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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48

    杨梅爆珠 作者:林子律

    的,老子在非洲住一辈子都不可能回去。

    结果没过一天,陈千就灰溜溜地提着一小包行李坐上了回国的飞机。他在飞机上苦大仇深地望向舷窗外的日升日落,无比委屈。

    就是这么怂,从开始到未来,一如既往。

    “我以为你真那么有骨气。”许清嘉摸着喜糖盒子的边缘,目光落在远处乐队,突然对陈千说,“不仅跑回来还直接赶上婚礼。”

    “我他妈……我有事。”他底气不足,说话声音都小了。

    “这样哦?”许清嘉难得地笑了下,扭过头注视他。

    陈千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埋头装鸵鸟。他不想出现在这个场合,是大实话,可他想易景行也不假,他说不出来,只好安慰自己,前任要走进婚姻的坟墓了,我只是来看一眼哪个姑娘这么大义凛然,为民除害。

    司仪开始在台上深情朗诵时,陈千都还没有什么实感,直到他一扭头,看见站在乐队边上的易景行,眼睛又没出息地开始发热。

    他连忙转开视线,和所有人一起拍着巴掌欢迎新娘。

    可新娘入不得他的眼,陈千记不住她的捧花和长长的婚纱,满脑子都是易景行。

    易景行穿的黑西装,黑领结,胸口有一朵白色的花,头发梳得很精神。他好像瘦了,轮廓更锋利,若有似无的笑意看不出高不高兴,只是站姿挺拔,和从前一样。

    他又想抽烟了。

    “景行今天还可以啊!”旁边某个大学时的朋友哈哈笑着,锤了下陈千的肩膀,几个人七嘴八舌地说,他又补充,“对了,你怎么不去当伴郎?”

    “就是啊千儿,你俩那时候不是铁磁吗?”

    “千儿方圆两米必定有景行,哈哈哈——”

    “哇,千儿你要哭了?你眼睛好红!”

    “你看看人家,这才是真哥们儿……”

    他们说得开心时并不懂别人想的是什么,把他们的友谊包装得地久天长。陈千神色如常,随和地笑着,并不接茬:“就是关系好我才不想当伴郎啊,这他妈,亲手把他嫁出去,爸爸心里苦,受不了啊!”

    接着哄堂大笑,压着音量,他们放过陈千,饶有兴致去看新郎新娘。有人小声说了句真配呀,陈千摸了摸烟盒,一杯水凑到面前。

    “喝点儿。”许清嘉说,他才是真正心如止水。

    “不了。”陈千把烟盒和打火机拿起来,“我出去走走,画面太美,不敢看。”

    许清嘉没拦他,若有所思地望向正交换戒指的新郎。

    露天的婚礼现场其实也不大,陈千转了一圈,最终找了个角落。挨着白色栅栏,隐约能听见提琴重奏和人声,他想了想,提着裤脚蹲下来。

    突然很后悔,就应该留在东非,回燕城只会给自己找不愉快。

    陈千有时候真的很羡慕易景行,他太无情了,说结束就结束,不仅毫无留恋,还能没事人一样四处发请帖。他们今天还没说上话,可陈千毫不怀疑如果阔别许久面对面,易景行也能标准微笑,然后问他:“工作如何?”

    他和易景行十六岁相识,十八岁在一起,迄今为止,正好十年。

    闹过两次分手,互殴五六次,吵了无数回架,但他从没想过有一天他真能目送易景行从自己身边走向另一段生活——是易景行一直想要的,“正常人”的生活。

    易景行第一次提到这件事,他们二十三岁。

    读研与工作的十字路口上陈千本来已经选定了律所,招聘面试都过了,突然获得了学校提供的一个留学机会。他在德国,和易景行隔着七八个小时聊天,然后某一天,易景行突然对他说,我们分手好吗,我不想这样了。

    那天的柏林正值凌晨两点,陈千一晚上没睡着。

    他想了很多事。

    易景行和他不一样,就算他们在一起了,他也不想见光。他对外说和陈千是好朋友,老同学,私底下只有待在两个人的小房间里,他才会和他牵手接吻。换而言之,陈千一早就知道,易景行能接受爱,却不能接受自己的取向。

    他有时候会猜测是不是他们遇见的时候年纪太小,如果易景行再长大一点,说不定根本不会有这一段感情存在。

    易景行会拒绝他,不再理会他,装作从没有认识过他——哪怕他们相爱。

    因为易景行从头到尾都不觉得自己的爱是正常的,陈千一开始劝,后来每次说到这个都不欢而散,他懒得再提,浑浑噩噩地过。

    就注定了有朝一日分手,肯定易景行先提。

    那次陈千不知道原因,他还没来得及弄明白易景行受了什么刺激,对方又任性地一个飞机来了柏林,说对不起,我错了,我不想和你分开。

    他满头雾水地接受道歉,把自己的难过抛诸脑后,搂着易景行安慰了好久。

    从那时起,陈千隐隐有预感,他迟早会被舍下。而事实证明,他患得患失也好,心宽如太平洋也好,结果都不会有任何改变。

    而他在易景行的婚礼现场,还是差点没控制住情绪。

    腿蹲得有点麻,陈千站起身,音乐好像更小一点了,应该宣誓环节已经结束。可他还不想回去,红着一双兔子眼,对谁都解释不清,于是他抖了抖烟盒,把一支烟夹在指尖,又低头去翻打火机,妄想平复心情。

    尼古丁的气味让陈千有一刻安定,他靠着栅栏,低头抽了一口,含着还没吐出来,唇间的烟忽然被人抽走了。

    “谁……”他愤怒地抬头,忽然失语。

    黑西装的易景行拿着他那支抽了一口的烟,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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