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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8

    杨梅爆珠 作者:林子律

    十来个时忽然住了手。他感觉耳朵发烫,抬手一摸果然是热的,立刻心虚地抬起头。

    教室前方几个女生大声地聊最近某两个艺人公布恋情的八卦,为了谁配不上谁争得面红耳赤。靠窗第一排坐着的小情侣凑在一起咬耳朵,时刻提防着班主任会不会突然出现在教室后方,交换的眼神透出隐秘的快乐。

    写作业的,偷完手机的,都各自沉浸在小世界中,没人理他。

    温渔拿出橡皮,挨个擦掉了时璨的名字。

    他每一次用力都惹得心跳一沉,不痛不痒的,但让他慌。草稿纸上还留着浅浅的铅笔印子,温渔愣愣地盯着看,想不出理由解释刚才的动作。

    “时璨”笔画多,他却还写了好几个,写不腻似的。

    那会儿他的心情,如今温渔已经差不多忘了,只记得那阵慌乱,用橡皮一直擦,好像不小心暴露了连自己也不知道的秘密。等全部擦完了,如释重负之下,他却没来由地感觉怅惘,带着点遗憾,说不清道不明。

    为什么怕被知道在草稿纸上写了他的名字?

    他正冥思苦想,下课铃声清脆地回荡在校园里。

    温渔坐着不动发呆,不一会儿有人在教室后方大声喊他的名字。他如梦初醒地回过头,时璨撑在自己的课桌上,书包已经收拾好了,挂在自己脖子上,十分滑稽。

    “走啊走啊!”时璨喊,手捧在嘴边像个小喇叭。

    他的校服外套脱下来系在腰间,夏天还没来,时璨里面只穿一件短袖t恤,胳膊上已经有了少年刚锻炼出来的肌肉线条。他打过篮球,出了汗,t恤前面有一点水渍,贴在身上,惟独腰那一块空荡荡的,风吹过就轻轻地摇。

    见温渔半晌没动,时璨索性三两步跑到教室前头,单手撑过温渔的肩膀俯身去看:“你在干什么呢,喊也喊不动,做题?这是哪张卷……哎!”

    温渔把草稿纸揉成一团迅速地扔进了垃圾桶,无辜地抬头看他,直把时璨看得都不自然。

    时璨揉了揉鼻子:“躲什么嘛,我又看不懂,什么sin啊cos的……”

    温渔拢过桌上基本练习册,避开了他的视线:“等我一会儿!”

    “哦。”时璨说,顺势手撑讲台,坐在了多媒体设备的盖上,想了想又补充,“好。”

    其他同学抄着黑板上留的作业,收拾书包陆续走出教室,值日生开始打扫卫生,路过温渔身边,时璨抬起脚给他们扫地上的粉笔灰。

    说话声,桌椅挪动声,吵嚷着灌进了耳朵,温渔坐在那儿把一支钢笔塞到书包侧兜儿,垂下眼皮不敢抬头看。

    “怎么啦?”时璨说,身体朝他倾斜,有男孩子出过汗的气息,混杂着衣领的洗衣粉味儿,算不上好闻,他很习惯,但这会儿却突然闻不到。

    于是温渔捂着鼻子:“我感冒了。”

    时璨恍然大悟:“怪不得今天见你行动都迟缓不少,生病呀。”

    温渔瓮声瓮气地回:“嗯。”

    “那我不骑车啦,跟你一起走。”崔时璨说,把温渔收拾好的书包拿在手里。

    他手里拎着个书包,脖子还挂着一个,脚步轻快地往教室外头走。

    春天的末尾,少年也仿佛逐渐走进了青春后期,温渔的思绪跳脱一瞬,脚步便慢了一拍,他被桌椅绊住,正伸手扶,前方的崔时璨转过头来。

    傍晚的夕照为他的轮廓镶上一圈毛茸茸的温暖。

    “跟上呀!”时璨说,笑起来时,落日前正飞过几只南归雁。

    温渔后来想,那是他有迹可循的,因为时璨而第一次异于平常的用力心跳。

    那场感冒在三天后痊愈,短得温渔甚至记不太清是因为着凉还是出汗吹了风。但他唯一可以笃定的事自打感冒痊愈,他便对时璨有了别的情绪。

    比如一群人里纪月讲了个笑话,他一边笑,一边会看向时璨。

    这倒没什么,温渔觉得只要自己不去管,就当平常一样与时璨相处,等光阴飞逝,时光荏苒,这段说不清道不明的绮思也总会淹没在岁月中。

    所以他没当一回事,除了在时璨偶尔表露出依赖和信任的时候。

    温渔相信自己是不一样的,可仍旧会因为别人的话、时璨偶尔不经意的小动作而惶恐。时璨受欢迎,时璨收到了情书,时璨今天给哪个女生买过饮料……

    时璨和另外的人。

    这样的念头让他忐忑不安。

    温渔有时想,他实在过分,并不打算告诉崔时璨,却又不时地试探——譬如拐弯抹角地问他是不是对校花有意思,乱七八糟的,问得两个人都尴尬。

    而这会儿,时璨趴在桌上写作业,他坐在一边,把英语单词表从上背到下。

    刚才的小插曲被他们共同选择遗忘了,时璨转过头,举着一支笔叫苦连天:“温渔,快,江湖救急,这道题我不会做——”

    “榆木脑袋。”他笑着骂了一句,站时璨旁边弓身开始演算。

    夕阳彻底地落进了地平线,九月的傍晚有了几分秋意。时璨从温渔家离开的时候,连星星都缀在了树梢。

    温渔送时璨出门,一直陪他走到了小区外。

    “你回吧!”崔时璨说,他吹了个口哨,声响清脆地融进了晚风,“我到家跟你发消息。”

    “有病,谁要你发消息!”温渔握住他的单车后座狠命往前一推。

    时璨配合地一蹬车轮,滑出好远的距离。

    街灯还没开,正是黄昏最晦暗的时刻,他的校服外套被风吹得鼓起来,袖子挽到了手肘,绕着圈从相反方向离开时,温渔看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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