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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6章 贱骨头

    巫雁行从离巨石不远的一棵树后闪身出来,两个纵跃,便轻松的跳了上去。

    “根据你的档案资料显示,你西北老家的父母亲人早在数年前就去世了。”站在萧晋的身后,她说。

    萧晋直接向后一倒,便靠在了她的双腿上,脑袋枕着丰腴圆润的大腿问:“所以呢?”

    巫雁行与萧晋已经有过许多次亲密接触,再加上那种时候的主仆关系,让她形成了一种很微妙的条件反射——只要萧晋一触碰到她身上相对比较私密的部位,她的身体便会不由自主的发软发热。

    “所以,很明显你的那些档案全都是假的。”巫雁行转脸望向山下,刻意让自己不去注意大腿上传来的麻痒,“那么,如果你不是西北萧家的少爷,那最大的可能就是来自京城萧家了。”

    萧晋抿了一口酒,又问:“你觉得哪个可能性更大?”

    巫雁行抿抿唇,说:“京城萧家。”

    “为什么?”

    “因为我没听说过西北萧家曾出过医道大家,而京城萧家的老爷子却是华医界宗师级的人物,也只有那样的高人,才能培养出你这种妖孽的子弟来。”

    “然后呢?”

    “什么然后?”巫雁行诧异道,“我只是奇怪既然你如此思念家人,为什么不回去?”

    “看来,你的消息一点都不灵通。”萧晋嘴角翘起,直起身,然后抬手向下压了压,又道:“坐下来,你膝盖太硬,硌的我后背不舒服。”

    巫雁行秀眉皱起,但很快便又舒展开来,依言慢慢坐在了他的身后。

    萧晋一点都不客气的再次向后靠去,脑袋正好枕在两团柔软的大球中间,还惬意的蹭了蹭,这才喝了口酒,笑着说:“果然欧派才是正义啊!”

    巫雁行感觉自己的脸开始发烫,如果这不是深夜,萧晋一抬眼就能看到一张嫣红的俏脸。

    “你不回去,是因为不能回去,对不对?”她拿过萧晋手里的酒瓶,仰头喝了一大口,借助酒精的辛辣,这才压住心上的悸动。

    “这么想知道我的隐秘事,就不怕我杀人灭口么?”萧晋再次反问。

    闻言,巫雁行叹息一声,说:“萧晋,事到如今,你还问这种问题,不觉得很幼稚吗?你我都知道,只要有小鸾在,我们之间就基本没了成为敌人的可能,除非我们中的谁可以做到完全不在乎那个孩子。”

    “哦?”萧晋仰起脸看她,“你这么相信我的人品?”

    巫雁行摇头:“不,我只是相信你萧氏的那个木头牌牌比较值钱而已。”

    萧晋哈哈大笑,抬手轻佻的捏捏她的脸蛋儿:“我亲爱的巫先生,你终于变得可爱起来了,这真值得喝一杯。”

    说着,他拿回酒瓶,一下子就灌进肚小半瓶,最后吐出一口浓重的酒气,身子向下一滑,便躺在了巫雁行的腿上。

    “喂!女人,哪天穿条裙子给我看看吧?!”大手伸进人家长衫的下摆,他醉眼朦胧的笑着说,“改天我给你买几套,你的身材这么好,穿女装一定很美。”

    巫雁行死死的按住他的手,微微有些恼怒道:“混蛋!别装醉,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唉……好奇害死猫啊!”萧晋摇摇头,“知道京城易家吗?我得罪了他们,无法调和的那种,这就是我有家不能回的原因。”

    巫雁行娇躯一僵,片刻后苦涩笑笑,问:“我现在要是想下你的贼船,是不是已经晚了?”

    萧晋又摇了摇头:“不晚,想下随时都可以下。而且,如果你愿意的话,即便小鸾把那块牌牌还回来,我也会把‘阴阳灵枢针’教给他的。”

    巫雁行愣住:“为什么?”

    “因为我很喜欢那个孩子。”萧晋把手抽出来枕在脑后,望着天上的银河说,“万一将来我的孩子们资质不好,有他继承我的衣钵,起码不会让那么宝贵的医术在我这里断了根。”

    巫雁行低下头,第一次在意乱情迷之外的情况下温柔的看他。“如果人人都像你一样的话,我华医再不济,也不至于落到今天这步田地。”

    萧晋傲慢一笑:“如果人人都像我,那我还是我么?”

    巫雁行也笑了起来,纤手轻抚他的脸庞,目光如水。“今晚……你真的不想抽我吗?”

    萧晋挑了挑眉,但最终还是摇摇头,说:“我从来都不喜欢抽你。”

    巫雁行眼中闪过一丝失落,刚要再说什么,萧晋却猛地站了起来,将酒瓶远远丢出去,然后朝她伸出了手。

    “走吧!我们该回去了。”

    巫雁行抬起脸,看着仿佛置身于璀璨银河中的萧晋,心脏忽然没来由的狠狠跳动了一下。

    两人犹如情侣一般牵着手回到家,在进门之前,巫雁行甩开萧晋的手,并抢在他前面跨进了门槛,脸上也早就恢复了清高的表情。

    好笑的摇摇头,他随后进门,却发现贺兰鲛还没有休息,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不知在想着什么。

    “没事儿就去休息吧!”走到他身边,萧晋说,“这里对我来说,几乎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用不着你守夜。”

    “我的家乡有守岁的习俗,”贺兰鲛说,“从小到大,这一晚我都会陪师父师娘一起到五更天的。”

    “他娘的事儿真多。”萧晋撇撇嘴,走进厨房端了一盘子猪头肉,又拿了一瓶酒放在石桌上,说,“冷的话就喝点儿,要是回头冻出毛病了,老子可不给你治。”

    贺兰鲛站起身,很郑重的弯腰施礼:“谢谢老板!”

    “真是贱骨头!”

    骂了一句,萧晋转身进屋,却见餐桌上只剩下残羹冷炙一片狼藉,走之前还在喝酒的女人们已经没了影子。

    很明显,她们应该都喝高了,要不然,以周沛芹、郑云苓和梁玉香的勤快程度,不可能不打扫房间,而他则是个标准的懒鬼,就更不可能收拾了,随手捏了片扣肉丢进嘴里,边嚼便进了里屋。

    然后,他就傻了,肉片也从张大的嘴巴里掉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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