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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8

    枎栘将军 作者:边书

    ,惊呼一声,也跟着栽到了地上。

    少年愣住,见唐景虚挣扎着刚支起上半身又因为手一滑再次扑倒,半边脸蹭上墨水,沾了半脸黑,忍不住“扑哧”笑出了声,这一笑冲淡了他超越年龄的过分沉稳,显出一丝少年的稚气来,唐景虚翻了个白眼,伸手示意他拉自己起来。

    少年笑着伸手将唐景虚拉起,余光看到那沾了大块墨迹的纸,笑容一点点淡去,他蹲下身没再吭声。

    向隔壁屋子里的大婶要了盆清水,把脸上的墨水洗干净后,唐景虚走过去,皱眉看着拿着他的字蹲在地上沉思的少年,忽然劈手夺过纸,胡乱揉成一团,随手一丢,恰巧砸到了一只过路的野狗,和野狗对叫了几声,突然敛去笑意,轻声说道:“你说的那些,都是佳话,但也都是假话。”

    “那真话呢?”

    “真话啊,你想听?”唐景虚抬手拂开因沾了水而黏在脸上的发丝,见少年毫不犹豫地点点头,他眼中染上了戏谑的笑意,“先告诉我,在你心里,枎栘是个怎样的存在?”

    少年沉吟片刻,朗声答道:“只打入侵之战,不为扩土出征,心怀天下,护国忠君之名将。”

    话语未尽,唐景虚哈哈大笑起来,不知为何,在少年眼里,他这笑声里溢满了苦涩与自嘲,少年不解,皱眉问道:“你笑什么?”

    唐景虚屈指擦去眼角笑出的泪花,摇摇头,道:“我自是笑他不知好歹。”

    少年面上不悦:“何出此言?”

    唐景虚抬指直指心口,定定地看着少年,开口道:“为臣者,这里仅能容一人,岂能怀天下?呵,不为扩土出征?便是他如此大放厥词,胤国才成了铁骑争先踏足之地,于是乎,国破。”

    良久的沉寂过后,唐景虚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了眼呆坐在地的少年,转身离开了。

    正式结识应皇,他刚被立为储君。

    那日,唐景虚为了尝尝某国特使进贡给应国皇室的佳酿,在入夜时分潜入皇宫,抱得酒坛子翻墙的时候,恰好瞥见他身着杏huangse的四龙纹衣袍,独自一人负手而立在一座假山后,定定地望着不远处的一座宫院。

    一眼就认出了他,唐景虚有些意外,没想到三年前那个沉稳的少年竟是民间被传为“神谕天子”的五皇子。

    据说这五皇子的母亲是个不受宠的贵人,育有两子,五皇子应烜与十三皇子应离。

    本来妃子不受宠也算是宫闱常事,偏偏那十三皇子却是个天煞孤星,其母近临盆那几日皇都一带接连暴雨淹了百亩良田,他出生当夜一道天雷劈断了皇室祭台上的黄旗,其母亲还险些难产而死。

    当时听着稀奇,唐景虚掐指一算,却发现那些事儿纯属意外,只是恰巧撞到一起才造了个所谓的“天煞孤星”出来。

    可自那以后,皇宫内自是流言四起,皇帝明面上没说什么,但对母子三人自是心生厌恶,宫里上下个个都是人精,看皇帝这个态度,对这母子三人就鄙夷不屑起来,就是个捣衣的小丫鬟都敢在他们面前鼻孔朝天。

    三人在皇宫的日子过得可谓凄凉,而应离这孩子也因此被贵人恨到了骨子里,身为母亲,她把这一切的不幸归咎于一个无辜的孩子,不愿喂养也罢,更残忍到试图将他杀害,几次下手被应烜及时拦下还不罢休,甚至闹到了皇帝跟前才有所收敛,但从小到大斥责打骂不断,每日睁眼第一件事就是扯着他的耳朵将他从被窝里拽出,罚他跪在门口,指着他的脑门指责他带来的厄运,将品行出色的应烜被皇帝冷眼相待、刻意忽视全部归到他头上。

    久而久之,应离的心一点点尘封,默默承受一切冷漠、恶语,甚至是暴行。但他的沉默还是有例外的,当与应烜独处时,他会罕见地开口回答皇兄的问话,却从不会出现情绪的波动,多数时候只是将自己封闭在黑暗的角落里。

    思绪回归,唐景虚本想装没看见扭头就走,视线却不由自主地顺着应烜的目光飘到了那处。

    只见那宫院门口跪着一个约莫七八岁的孩子,唐景虚猜测那应该就是十三皇子应离了,他身形消瘦,消融的白雪浸透了他身上的单衣,他浑身颤抖却始终没有吭声,在寒风中轻轻摇晃着,像是一颗随时都要被风吹倒的秧苗。

    不知为何,看着应烜的手指在假山上留下的深深划痕,唐景虚翻身跳下墙头的念头瞬间消失了,他想知道,为何这“神谕之子”已然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却还是没护住心中疼爱的胞弟。

    忽然,应烜狠狠一拳砸在了假山上,就在唐景虚以为他终于忍不住要跑过去的时候,他却猛地顿住了脚,背过身重新隐藏在假山的阴影中,猝不及防对上眼,两人皆是一愣,唐景虚还没开口,应烜就先伸出食指抵在唇上,示意他莫出声。

    唐景虚会意,灵巧地落到他身旁,没有发出一丁点儿声响,从假山旁探出一双眼睛向应离那处望去。

    只见一名女子撑着一把墨色纸伞急匆匆向他走去,看装束应该是掖庭宫的罪奴,她跪下将应离揽进怀中,不多时,屋内便出来一名婢女,恭敬地向她欠身施礼,不知说了什么,女子便带着应离磕了个头,起身将他牵走了。

    见状,唐景虚不免心生疑惑,按理说掖庭宫的罪奴出不得院子,且地位极低,怎能如此轻易地将被罚跪的皇子带走?

    而应烜登时松了口气的反应就更让唐景虚百思不得其解了,怎么看着那女子反倒更像是这兄弟俩的母亲了?只是,那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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