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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六十八章 她不信雨的下场

    妃常歹毒,卯上鬼面傻王 作者:糖朵MM

    妃常歹毒,卯上鬼面傻王 作者:糖朵MM

    那一刻,燕楚只觉得,天地也为之失色,唯有她的笑,成了世间最美。

    倾国倾城也不外乎如此,令他神魂颠倒,竟一时不知自己身处何处。

    同时,水玉也是看到了他的,不过,燕楚预期的冷漠相对并没有出现,相反,她反而更加加深了适才那抹笑撄。

    “燕王殿下,早。”水玉噙着柔软的笑,主动和燕楚打起了招呼。

    这令燕楚觉得很不可思议,甚至觉得自己好像有在做梦,下意识的,就伸手在自己的大腿上用力拧了一下,大概是拧的太狠了,痛的他嗳哟一声,没差点迸出眼泪来。

    见他如此滑稽的反应,水玉眸光动了动,让人看不清是个什么情绪,继而,脸上略带紧张,关切的就往他走了过去,蛾眉轻蹙,“燕王,你这是怎么了?”

    自己想要的太多美好东西,突然就这样大刺刺的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燕楚仍觉得自己有些在做梦的感觉,恍恍惚惚,甚至是略显呆滞的点了点头,大腿上的痛早已令他抛在了脑后,眼里,只有关切而来的女子,“没……没事……。偿”

    对,是女子,今天的水玉所穿的,是一身嫣红的锦缎绣白梅的对襟小袄,艳丽的颜色衬得她不但肌肤赛雪,就算戴着那样一张过分清秀的人皮面具,却也阻隔不了她骨子里透出来的美艳。

    水玉已经走到了燕楚身前,听他此言,不禁嫣然一笑,“没事就好,对了,用饭了么?白茶那丫头正在布置早膳,要不要一起?”

    能跟自家媳妇儿吃顿美美的早膳,这些年燕楚都不知道盼了多少回了,即便只是一个小事儿,却也是像个伟大的愿望一样,一直横膈在他心中,这会子得到对方的主动邀请,自然是心之所向,巴不得的,“好啊,当然好!”

    他答应的很快,头点的很用力,就好像生怕自己再慢一点儿,不够诚恳一点儿,她就要下一刻收回成命似地。

    “那就一道进去吧。”水玉微微一笑,自绕到了燕楚的身后,主动的帮燕楚推起了轮椅。

    燕楚实在是有些受寵若惊,几乎都有些坐立不安了,嘴巴张了好几次想要问些什么,结果一个字也没有说的出口,踌躇好些时候,这才断断续续,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那……那个,你今天喝药了么?谁给你炖的?”

    他现在是完全搞不清楚状况,云里雾里的,能想到的解释,大概也就只剩下这个了。

    他以为,既然不是自己梦游,不是自己脑子出了问题,那就是自家媳妇儿肯定没吃药,呃,吃错了药也是非常有可能的……

    水玉嘴角几不可见的微微抽搐了一下,但是这并没有妨碍到她完美的微笑,“谢谢王爷关心,已经先喝过一次了,呆会儿用了早膳垫了肚子,才好喝第二碗,无法,给我炖药的明大人说了,这味药是有些伤胃的。”

    对于前两天一直都在包办汤药方面的燕王而言,自当是最清楚不过她每天的药量是多少,当下听她如是说,倒是放下心来,暗自松了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不过,这倒是令他愈的搞不清楚状况,云里雾里的,就算是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一个能诠释今儿自己媳妇儿对自己态度为何生颠覆性的所以然来。

    推着燕楚进了南苑的客堂,见白茶与桃枝正在里头摆膳,看来是要摆放完毕了的样子。

    为了身体的均衡营养性,明了早就吩咐过府里的大小厨子,早膳都不能过于油腻,而且最好都是一些粗粮,以及好消化的有叶菜色最佳。

    而后这几年里,燕王府里每个厨房里的厨子,都是如此遵循明了定下的这个三餐制度的。

    故而,这早膳都是相对的清淡相宜,主食是水晶蒸饺和玉米薏仁粥,远远就闻到了清新扑鼻的香气,倒是令人心情好了几许,胃口大开。

    白茶与桃枝刚摆完饭罢,转身刚好就见到了进来的水玉,本来正是要行礼的,不想要,却见水玉并非一个人进来的,手中还推着坐在轮椅上的自家王爷,这倒是始料未及的令两人愣了一下。

    水玉像是没看到两个丫鬟愣神的反应似地,在噙笑将燕王推至饭桌前以后,便自顾拿着那枝刚才攀折下来的红梅,插到了香案上摆放的一只青花瓷瓶里,觉得插的姿势不错后,这才到矮几上搁置的水盆里洗了手,随后才上了饭桌。

    燕楚打从进来以后,这视线也是一直未曾离开过水玉,这才没有注意到连礼数都未给自己行的两个呆丫鬟。

    水玉上了饭桌,见燕楚还在那呆傻呆傻的状态,一边拿碗盛粥,一边拿眼斜睨着他,“怎么,不合王爷胃口么,怎的连筷子都不动的?”

    “啊?哦。”燕楚赶紧拿了筷子,开始往自己空荡荡的碗里夹菜。

    不想,一筷子刚夹起的干煸萝卜丝还未放回碗里,这空碗就被一只漂亮的手给抽走了,随后,一只盛满了玉米薏仁粥的小碗,就搁到了他的面前。

    燕楚略感诧异的抬头,看向抽走自己空碗的人。

    水玉对他笑笑,“快用吧,不然就要凉了。”

    话语之中,是道不尽的温柔体贴。

    这一瞬间,燕楚恍惚以为自己好像又回到了四年前,可时间久而久之,他早就已经看的分明,现在是现在,绝不是曾经。

    然,她现在的作为,就跟当年过分的相似。

    他知道今天的她变得特别奇怪,但是,此时此刻的他,宁可不去想究竟是什么促成了她突然变成如此,自己只要安静的享受就好。

    因为这份家的温暖感觉,他已经眷恋了好久好久……

    他贪恋这份温暖,不想用思考不出的残酷现实,来击碎它,宁可沉浸其中,哪怕,只是虚幻一场。

    所以,此时在片刻的怔愣之后,他便随之对她付以一笑,“嗯,你也赶紧用吧。”

    水玉含笑点头。

    如此这般,两个人这顿早膳,竟是用的格外的祥和温馨,仿佛两个人,就是相敬如宾的一对小夫妻。

    白茶和桃枝几乎整个早膳时间,都是处于木讷的状态的。

    两个丫鬟完全就搞不明白,现在是怎么回事,尤其,在早上明明无意中,两人悄悄议论王爷昨晚和郡主那些事情被水姑娘撞见以后,水姑娘不但不恼王爷,竟还破天荒对王爷温柔体贴起来,简直就是令两个丫鬟完全摸不着头脑,甚至也有了自己是不是在做白日梦的想法。

    一顿早膳,用的倒也不紧不慢,用到一半时,花想容火急火燎的从院子外进了来,老远就听到了他的声音。

    “哎哟喂,王爷有好事儿来了啊,好事儿啊!”

    毕竟是这南苑天天来做炖药长工的常客了,门外的看守的亲卫兵倒也没拦着他,任由他径直就进了院子。

    白茶与桃枝闻言,便收回了两人心里头的小心思,赶紧去给花想容打开客堂的织锦帘子,免得花想容四处乱窜。

    见客堂帘子让白茶撩了开,花想容冒着风雪,赶紧一股脑的进了来。

    “哎呀,可是有个大好消息啊王爷,您听了一准的高兴,就别在为今早不小心和郡主睡在了一起的事情闹心了成不?”刚一进屋,花想容就只顾着低头拍打自个儿身上落了一层的雪花了,自顾自的废话一通,完全就没有抬头看这屋里人儿。

    这燕王.刚入口的一口鱼汤,就噗的一声喷了出来,面色那是白里透红,红里透白的,说不出的精彩纷呈,连眼睛都不敢往对桌上的水玉瞧去。

    “花想容!”不敢把眼睛往对面的人瞧,燕楚只得把头一扭,筷子重重往桌子上一拍,双眼怒瞪向了花想容。

    “啊啊?”花想容被自家爷这么一嗓子喊得莫名其妙,立刻抬头,一见自家爷正怒视着自己,正想问个怎么了,不过自己的视线却先一步,先给望到了正处在自己爷对座上的水玉,这顿时就说不出了话,心里一个咯噔啊,暗叫大事不妙!

    “既然王爷有要事要与花公子商议,那我就不多做叨扰了。”不比平素的冷言冷语冷面相对,水玉依旧保持着良好的微笑,不紧不慢的擦了擦嘴角以后,便优雅从容的从凳子上起了身,没有小女儿家那般对花想容福身什么的,只是干净利落的微笑点头,便踱步出了客堂。

    燕楚见她如此,一时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想要留她,却怎么也开不了那个口,只得眼睁睁的看着她渐远渐行出了客堂。

    毕竟是今早刚生的事儿,白茶与桃枝就算消息再灵通,也不可能在一直都没有离开南苑的前提下,去将这件事给道听途说回来,这会子亲耳听到了这样震撼人心的消息,一时都没反应过来。

    直到看着水玉出了去,两个丫鬟这才讷讷转醒。

    这白茶倒还好,万般的情绪也懂得内敛,低下了头,把自己反应着怒意的脸,给埋了下去,并没有给旁人看见,施了一记告退礼之后,便如此弯腰低头的退了出去。

    可这桃枝就不一样了,大概是这消息过于震撼了,小姑娘压根一时就消化不了,不免露了本性,很是鄙夷的剜了上座的燕王以后,便随在了白茶身后,连礼都没有行,就大摇大摆的出了去。

    花想容知道自己闯祸了,便也想跟在两个姑娘后面脚底抹油开溜,不想,这才走了一步,就被一记阴沉无比的声音喊了住。

    “花、想、容。”燕楚火冒三丈的瞪着打算开溜的花想容,咬牙切齿的低声喊道。

    花想容无法,脚步就像生了根,再也挪不动半步,从如丧考妣,到扭头看向身后的自家爷这个过程,脸上瞬间就换成了贱兮兮的狗腿笑脸,“爷……。”

    燕楚微眯着眼,眼神相当危险而阴森的盯着他,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这会子别说是喊爷,就算你喊祖宗都没用。”

    说着话的工夫,桌上一盘盘吃的菜盘子碗碟子,全开始往花想容的身上招呼。

    花想容一边躲,一边不住的求饶,“诶诶,爷饶命,饶命啊——”

    听着客堂里这传来的一阵又一阵的盘子摔碎声,还有花想容杀猪般的求饶声,还没走远的,还在走廊过道上的三人,都是表情不一。

    当先忍不住的,就是最憋不住话,向来都是心直口快的桃枝姑娘,“哼,这王爷真是越来越讨厌了,他怎么可以和那什么郡主……。”

    “桃枝。”白茶伸手扯了一把桃枝的手,眼睛却是望着走在前头的水玉身上,声音满含警告,“主子的事情,岂是我等奴才下人可以非议的。”

    桃枝顺着白茶的目光,也望向了前头的水玉,说不出的懊恼,嘴唇咬了又咬,却是没有再说半个字了。

    一时间,三人之间又安静了下来,寂寂无声的,仿佛都能把外头正在下着的雪声,给听了个分明。

    水玉一直垂着眼睛,嘴角那抹笑就好像刻在了她的脸上一样,始终都没有消退下去,根本就令人看不穿,她现在是笑的真心,还是笑的有心。

    其余以外,就看不见她的任何表情了,就好像一夕间,她变得高深莫测了太多,有些像变了一个人。

    完全令人难以琢磨。

    很多人所不知道的是,她的这副样子,从来都是惯用于在与对手周.旋,或是在与客商交谈生意上,才会有的表现,倒是与司马大官人,很有几分相似。

    沉默了片刻后,她的步子已经踱到了主屋前,不过,她并没有进去的打算,而是在廊前,停驻了脚步,悠然转身,抬眸,深邃幽蓝的瞳孔,便望向了白茫茫空荡荡一片的庭院。

    遂,她捂在狐手套里的右手,从中抽了出来,与白雪可与媲美的纤纤素手,伸向了亭廊之外,手心承接着一片又一片,飘飘荡荡落下的雪花儿。

    在白茶正想开口劝说几句会伤身子之类的话时,水玉却先开了口,“我倒是有些好奇,都说燕王对自己青梅竹马的雨王妃分外的寵幸与疼爱,可为什么都这么些天了,我却从来都没有见着这位雨王妃呢。”

    她这话问的其实倒还是略显直白的,有些许的拐弯抹角。

    而这么点的拐弯抹角,白茶和桃枝,还是能听得明白的。

    水玉这话的潜台词,分明就是,王爷现在和她,还有郡主之间的传闻都已经闹到了王府这里头来了,这闹得越沸沸扬扬便罢,她们两个甚至都已经还一个二个的住进了燕王府,这不管怎么说,作为燕王府的女主人,燕王妃胭脂雨,最少也是该要过问一下的吧?

    至于这个过问的程度会是如何,先不在考虑范围之类,但至少最基本的相见一下,总归还是要有的吧?

    而以对燕楚对胭脂雨的纵容与寵幸,应该绝无可能连这样的见面,燕楚也会去阻止,呵,说不定还乐见其成,巴巴的赶紧把自己奉上去,让胭脂雨好好来见见她水玉这个,和她胭脂雨的好四妹胭脂雪,有着同样眼睛的稀有生物呢……

    白茶和桃枝几乎是同时一愣,而后,便用一种很狐疑的眼神看向水玉,一种很奇怪的口气,对水玉异口同声的问道:“水姑娘难道不知道?”

    雨王妃如今变成那般下场,在对外头而言,几乎可以说是无人知晓的,毕竟当初王爷下过封口令,不管是谁,不管对方是谁,都绝不容许把关于雨王妃的一星半点,给透露到旁人的耳朵里去。

    不过,这外人归外人,最近几日这自家爷对这位水姑娘的态度,那可分明就不是拿水姑娘当外人来对待的,是个明眼人儿都能瞧得出来,她们爷啊,分明就是的看上了这位水姑娘了。

    至于这看上的原因,大家心也是心照不宣的。

    是以,既然这自家爷不拿水姑娘当外人,又要追求人家姑娘,那除了背景身份深厚,追求手段过于霸道了以外,总得再抛出一些能引诱引诱对方姑娘的好处吧?

    譬如燕王府如今当家王妃一个没有,譬如王府当家王妃之位还空悬在那儿,再譬如,他燕王殿下已经心无所爱,就是缺个贴心的燕王妃之类云云……

    这但凡是个对自家爷有意的姑娘,只要是听了这话,那必定是少说也要动心几分的吧?

    虽然,在白茶和桃枝眼里,这水玉实在是对自己王爷态度冷淡的很,总觉得对自家王爷不冷不热,没什么好印象,不过想着既然水玉都乖乖住在这南苑里头了,再不济,总对自家王爷还是有那么一心半点的意思吧?

    所以这就奇怪了呀,既然如此郎有情妾有意,水玉姑娘怎么就不知道雨王妃这么重要的事情呢?王爷为什么不与姑娘说呢?

    然,转念一想,白茶先桃枝一步豁然开朗。

    无怪乎自家爷被人家姑娘冷眼相待了,八成啊,就是因为燕王妃之位有所空悬的这个饵,王爷没给人家姑娘抛出去。

    水玉看着两个丫鬟变了几变的面色,眉梢微挑,生了几分好奇,“知道什么?”

    白茶和桃枝相互对视了一眼,彼此都犹豫了一下,不过,一想到刚才花想容说出来的那个关于王爷和郡主的消息,两人私以为,这与王妃相似的水姑娘至少大方得体,又是很有涵养的一人儿,总的来说,必定是要比那位已经有了夫君还要纠缠自家王爷的什么郡主要好的太多。

    于是乎,两人对视完毕以后,便决定了什么似地,微微点头之后,白茶这才上前一步,略靠近了些水玉身侧,压低了些许声音,“雨王妃如今,也就除了这王妃一称之外,在这王府里,已经是位形容虚设的废妃了。”

    “什么?”因为太惊讶,一直恬静自持的水玉,嚯的扭头看向了走到了自己身侧的白茶,脸上俱是不敢相信的神色。

    她自然是不敢相信的,甚至此刻,脑子里,都是一片空白,都是懵的,仿若刚遭一记晴天霹雳。

    毕竟,当初燕楚那厮对胭脂雨的好,她可是亲眼目睹,到如今,依然历历在目,呵,可笑到最后,他甚至还为了胭脂雨,而亲手将她推进了滚滚大江之中——

    现在,突然有人告诉她,那曾经被他燕王捧在手心里的胭脂雨,而今却突然被打入深渊,成了一个徒有虚名的废妃——让她一时如何能相信,如何肯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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