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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6

    南渡 作者:江月晃重山

    “英雄白首,不复当年。”谢迢哂道,“石鸿子嗣虽多,却皆为平庸之辈,守不住的东西,倒不如不要。”

    又见赵容只顾着低头发愣,提醒道:“陛下,该您落子。”

    赵容抬眼看他,烦躁地将手中白子丢回棋罐,不肯再下,“反正是你赢。”

    “陛下说笑了。陛下棋艺精湛,臣望尘莫及。”

    谢迢垂眸,换了个话题继续,“明日上朝,羯人使者会入殿觐见议和,臣有些事要和陛下商量——”

    “朝堂之事都依着丞相便可。”

    赵容深吸一口气,猛地打断他,随手将棋盘推到一边,紧紧握住谢迢的指尖。

    “孤现在,想跟你做点别的。”

    谢迢不动声色地将手指抽回去,和赵容保持生疏而客气的距离,“两国议和,无非是纳贡、赔款、割地、和亲。”

    “丞相若是不喜欢御书房,可以换个地方。孤记得丞相喜欢太极殿,我们去那里,不上朝的时候没有人,孤趴在龙椅上让你弄。”

    “江表富庶,却经不起战火,羯人若是要求纳贡赔款,只要不狮子大开口,陛下应下便是,朝廷还不把这点钱放在眼里。”

    “或者丞相喜欢刺激一点。那便去御花园,孤让人重新整修了竹苑,翠竹摇曳,半遮半透的,丞相可以在凉亭里。”

    “若是羯人想要朝廷割地称臣,陛下万不可答应。石鸿此人野心极大,若非因为年老力衰,力不从心,必不肯安于现状。然石鸿攻下的是洛阳,江表并未与其交战,即使交战,胜负也尚未可知。割地称臣,无异于不战而屈,底线上绝不能让步。”

    “寝殿汤池里引了温泉水,丞相日理万机,身体想必也乏了,孤亲自下水伺候你……”

    “陛下,适可而止。”谢迢脸色冰冷,嗓音低沉。

    “丞相……”赵容盯着谢迢的衣摆,似乎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你硬了。”

    “议和之事关乎江山社稷”,谢迢皱眉,尽可能地克制住自己不悦的语气,“不知臣刚才说的话,陛下可记清了?”

    赵容抿嘴,“孤刚才说的话,丞相又听清没有?”

    “那日在康乐坊是孤的错,可孤已经认错了!孤都这样低声下气,由着你作践,为什么你还是不肯原谅孤!”

    “丞相,请你也……适可而止。”

    “由着臣作践”,谢迢重复了一遍赵容的话,抵在舌尖仔细品味,气息更加冷冽,“事到如今,陛下依然觉得臣在作践您。”

    “还请陛下放过微臣,臣担不起这样的罪名。”

    赵容快要崩溃了。他放过谢迢,谁来放过他!他的丞相到底在闹什么别扭,神情一脸倨傲,却口口声声微臣有罪,不肯亲昵他半分……

    “臣不想见到,陛下这副明明不愿意,却还要跟臣虚与委蛇的样子。”

    “臣素来没有强迫人的习惯。既然陛下觉得委身于臣是受了作践,那臣从此以后,绝不会再越界一次。”

    “陛下尽可以和臣弟,双宿双飞。”

    阴阳怪调的用词和语气,简直不像会出自他的丞相之口。赵容似乎明白了症结所在,他大着胆子贴过去,直接吻住谢迢的唇。

    舌尖猫儿似的探出来,含住薄薄的嘴唇吮吸,沿着口腔的轮廓细细描绘。

    赵容蹭着他的侧脸,换了一个更加亲近的称呼,试探道:

    “阿迢,你吃醋了。”

    他早该想到的。

    谢迢没有否认,却也没有回应这个吻。他偏头避开,又问了一遍刚才的问题,“臣说的话,陛下记清没有?”

    “丞相说,不想看到孤明明不愿意,却还要跟你虚与委蛇的样子。孤没有不愿意,孤也喜欢丞相,丞相每次都弄得孤很舒服……”

    “……”

    谢迢叹气,“臣是说议和之事。”

    赵容讪讪地笑了笑,努力回忆起谢迢交代的事情,半晌低声道:“纳贡赔款可以,割地称臣不行。”

    谢迢奖励似的在他额头亲了一口,“陛下记得便好。”

    还肯同他亲近,这事就算是掀过去了。赵容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得寸进尺坐在谢迢大腿上,攀着他的脖子凑上去接着索吻。

    “纳贡赔款割地和亲。”赵容黏黏糊糊地舔他的喉结,声音含糊不清,“别的好说,皇室只有珑儿一个公主,若是和亲,孤是绝对不可能答应的。”

    “自然。”谢迢点头,“臣也算是看着公主长大的。”

    “不过陛下金口玉言,方才的话想必也还作数。”

    见他没头没脑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赵容正疑惑,谢迢已将他打横抱起,俯身含住他的耳垂。

    “臣更喜欢温泉。”

    第十一章

    赵容半倚在温泉池壁,纯白的丝质睡袍半披在身上,堪堪遮住玉白的后背,腰带松松垮垮地系着,领口大敞,浸了水的衣襟呈现出半透明状,紧紧贴在平坦的胸前,若隐若现地透出两抹朱红。脚上趿着的木屐早不知被踢到了哪个角落,莹润洁白的足尖微蜷,小腿交叠在一起,无意识地晃来晃去。

    蒸腾的水气恍若层层纱帘,平白无故遮住池中春色。谢迢有心晾着他,修长的手指专心致志地摆弄着面前的白瓷酒杯,添了些滚水在温酒壶里,烫好两盏味道极淡的清酒,这才慢条斯理地脱掉外袍,朝乖巧等在一边的小陛下勾勾手指。

    “陛下,过来。”

    赵容身上还滴着水,黏乎乎地从谢迢背后贴上来,软糯的脚心像奶猫的肉垫,勾住谢迢的脚踝不住轻蹭,嘴里说出的却是讨饶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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