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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手青(funny2333) 作者:funny2333

    灯光,和一张张晃动的脸。一水的黑衣壮汉,膀大腰圆,跟熊瞎子似的。

    他们说,我把他们的大哥毒倒了。

    差点毒进鬼门关,现在还没醒,我欠了的半截人命债,得按他们道上的规矩还。

    看在法治社会的份上,那套三刀六洞的规矩就不用来招待我了,我只有一条路可选。

    以牙还牙。

    血债血偿。

    我的面前放了一碗汤,被煮得焦糊了,上头漂着一层剁碎了的蘑菇,姹紫嫣红的,仿佛月饼里嵌的青红丝。

    谁也不知道这碗化尸水有几分毒。

    反正是一把杂七杂八的蘑菇。

    我会被关在这地方,每天三顿蘑菇汤,直到那债主醒来的那天。也许他双喜临门,捡回一条命,还能喜提我腐烂的尸体。

    我看着那碗蘑菇汤,悲从中来,吐得一塌糊涂。

    债主的打手兄弟们大概是全了忠义之心,心满意足,鱼贯而出。最后那个身材最彪悍,足有一米九,负责遥控自动门。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他回头看了我一眼,犹豫了一下。

    卷帘门降下的瞬间,缝隙里被推进了一支东西,滚落在我的脚边。我都以为他要给我投毒了,直到闻到一股熟悉的淡淡甜味。

    现在我的面前有两样东西了。

    一碗剧毒的蘑菇汤,一管装着葡萄糖的注射器。

    天无绝人之路。

    可惜我走不动了,也不想爬。

    第35章

    我饿得肚子疼,仿佛有把钢勺在刮我脆弱的胃壁。

    我用拳头抵着胃,忍痛呼吸了一会儿,把自己揉成了一小团。

    卷帘门开了几次,有人进来端走了那碗冷透的蘑菇汤,换上了一碗新的。

    不喝隔夜汤,看起来还挺养生的。

    热气腾腾的尸臭味各不相同,我依稀分辨出了几十种蘑菇的碎尸,那些血肉模糊的子实体并不难认,就像人类从尸骸里摸出几片女性同类的美甲,或者几根精心染烫的卷发,除却毛骨悚然之外,我毫无品尝的欲望。

    我如愿以偿地被饿晕了。

    饥饿的后遗症比我想象的更大,我眼前一阵阵发黑,伴随着强烈的反胃感。我都怀疑自己沦落为了反刍动物,连胃袋都在痉挛。

    我抓住了那支滚落在一边的注射器。

    那支装了葡萄糖的注射器被我摸得都是汗,滑溜溜的。

    我的手指在活塞柄上发抖,连针筒里的空气都被断断续续地排空了,然而我根本找不准自己的血管。

    我像个神志昏聩的瘾君子那样,咬着牙,把胳膊在膝上,用针尖去试探手背上的静脉,扎出了几个乱七八糟的出血点。

    血跟红珊瑚珠似的,细细地冒出来。

    我有点晕,连注射器都吓掉了,抱着胳膊发抖。

    卷帘门又开了,大概是到了换蘑菇汤的时候。

    这次来的人没有转头就走,而是半蹲在了我的身边。他投下的阴影特别庞大,像个陨石坑那样横亘在我和他之间。

    又是那个一米九的大块头打手,西装上系了件不伦不类的围裙,绑带在他滚圆健硕的肱二头肌上扎出了两个蝴蝶结,很有点护工气质。

    他犹豫了一下,把那支注射器捡起来,掰掉针头,递给我。

    我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叼住注射筒,喝了一口葡萄糖水,人就有点热起来了,难受得不行,只能把额头贴在水泥地上,轻轻发着抖。

    大块头叹了口气。他估计刚从护理病房出来,胳膊肘里还掖了条小毯子,干脆就轻手轻脚地披在了我身上。

    他又悄悄走了。

    我把脸埋在毯子里,整个人都烧得通红,额头上都是热汗。我身上的汗是一圈圈晕出去的,两块肩胛骨都湿得跟鱼翅没什么分别了。

    我忍不住把衣服下摆卷起来,用来擦下颌的汗,果然两枚rutou都翘得恬不知耻,又红又圆。

    我摇摇晃晃地跪坐起来,给自己薅了一次蘑菇,只打出了一层透明的液体。我只能一边把手指捅进不停翕张的小孔里,乱糟糟地用指甲盖刺激前列腺,让前头的子实体一翘一翘地,保持湿润的敏感状态。

    即便如此,我还是处在一种狼狈不堪的燥热中,像发情期的母猫那样,用翘起来的rutou和子实体来回磨蹭毯子。

    我其实有点难堪,那种再熟悉不过的燥热感阴魂不散地缠着我,让我错觉自己又回到了那场黏腻的噩梦之中。

    我很难接受葡萄糖的味道,可我得靠它吊命。

    我抱着毯子,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像一只茫然的小僵尸一样,走路都晃着鸭子步,屁股里黏腻的液体都滑到了大腿上。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卷帘门底下压着一束光,像积雪一样明晃晃地铺陈在地上。

    我试探着用手指碰了碰。

    门没关,留了指头粗的一道缝。但已经足够我推起来一截,慢吞吞地爬了出去。

    很深很长的过道,连接着一扇铁门。

    我走进了一个昏暗的房间。

    一屋子中西合璧的药味,还有消毒水特有的清冽气息,对蘑菇很不友好。金属输液架轰然倒在地上,把我吓了一跳。

    “又他妈谁?”有个人盘踞在床上,一条腿嚣张地垂在床沿,声音嘶哑,“不是让你们滚了?耳朵聋了?”

    我热得眼睛都憋红了,生理泪水都在眼眶里烧起来了,他的影子像颗水银丸那样,跟着水光一起乱晃。

    他很不耐烦地把我拎了起来,摸索了一会儿我的脸。

    这么昏暗的光线下,他居然还不伦不类地带了副黑超,跟个熊猫人一样,还有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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