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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2

    芳菲尽 作者:北境有冻离

    年冬,被人参了一本,说是早有违逆之心,紧接着查到他调动风骑军进宫,在定远侯府中又搜出了龙袍……

    这些事一件又一件地发生,就像是早便有人预设好了一般,偏偏都凑巧到了一起,甚至连给人喘息反应的机会都没给……陆开桓将额头抵在墙壁上,忍不住冷笑,当时他还太小,而且这些事发生的又太突然,他没有足够的时间去想清楚,等他真正想明白事情原委的时候,却又太晚。

    定远侯以下犯上,私藏龙袍,又擅自调兵入京,罪加一等,在下牢一月后便被判了斩首示众,皇帝念其女长居深宫,难与罪臣往来,人又已疯癫,便不再施行诛九族之法。但活罪难逃,蕙妃被下旨打入冷宫,圣宠不再,从此不出于世人面前,渐渐的,蕙妃这两个字被遗忘在深宫之中,再也没有人敢提起。

    这一场所谓的“谋逆”,毫无征兆地开始,轰轰烈烈地治罪,最后又如此惨淡收场,最后平静得似乎一场冬雪就能将这滩不值钱的鲜血尽数掩盖冲刷。

    好一场权臣谋逆的戏码,好一个忌惮权臣的皇帝。

    这一切,不过是帝王的尊严,容不下一个名望甚高,百姓爱戴的定远侯,借此机会将错就错地拔除这根眼中钉罢了!

    定远侯生前性格刚烈,宁折不弯,到了最后,竟一句辩解的话都没有。面对锃亮的铡刀,他也只是面色淡淡,叹一句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可笑他这一生做人做事,无愧于天,无愧于心,为大千国鞠躬尽瘁,远征沙场,却最后落得如此凄惨下场。他生平虽不屑结交重臣,但对后生却是格外宽待,在他的举荐下,无数的门生得以施展自己的才华,大展宏图,可到了最后临死之时,树倒猢狲散,再也没有人敢提起赵家,提起定远侯,更勿论求情。

    这谢和韵,便是当年老定远侯门下,最为得意的门生。

    谢和韵跟随老定远侯整整十年,老定远侯最为器重的便是他,文韬武略,样样都亲自教授,当年甚至想把唯一的女儿许配给他……只是世事无常,阴差阳错,最后竟走到这一步。

    至于陆开桓为什么敢让孟笙直接去找他,却不怕被拒绝,是因为这个人,是上辈子他的母妃为他埋好的棋。

    世人皆以为蕙妃已疯,可只有多活了四十几年的陆开桓才知道,他这位母妃,一直是在装疯卖傻。

    上一世正是在争位最后关头,蕙妃将谢和韵此人告诉了他,他才得以联手谢和韵扳倒太子身后的丞相,最终登上皇位……他也是那时才知道蕙妃一直是装疯,整整装了几十年,韬光养晦,只待寻一个契机,助他一臂之力。

    他要孟笙去找谢和韵,正是要用这份人情,将谢和韵牢牢地绑在自己身后……而他还要请谢和韵在上京帮他散播一些流言,将金鹰之说闹出去,闹得越大越好;此后将三皇子失踪的消息也传出去,让百姓怀疑皇帝的仁义之心,以民众之疑逼皇帝放他出狱。

    且说另一边,陆博容回了东宫,虽说对陆开桓的说辞半信半疑,但还是派人盯紧了姬遥和凤竹馆,几天之后,竟真的有了意料之外的收获。

    陆博容将那本遣人偷出来的蓝皮账本放在手中,在跳动的烛光下细细翻看,那账本看上去平平无奇,大多记载的都是些酒馆的钱财进出,但顺藤摸瓜下来,竟发现陆远达借酒馆之名,私下笼络大臣。

    其中正包括陆远达前年下远奚治水时,从赈灾的银两中私吞的钱财。而这些本该送到百姓手里的银两,却被陆远达转手送去了两江总督的府上。陆博容心思转换,此时才想通为何去年两江总督向皇帝举荐了兵部尚书的门生做巡抚——按说这两人本该是没有什么交集的。

    “好你个陆远达,看你这回还怎么兴风作浪!”陆博容高声吩咐道,“备车,去丞相府!”

    第十章·账本

    “混帐东西!简直是大逆不道!”

    皇帝从龙椅上猛然站起,气得浑身发抖,他指着太子呈上来的账本,怒声道:“去,把二皇子找来!朕倒是想要亲自问问他,他到底还想不想要脑袋了!”

    陆博容垂手站在一边,面上神情淡淡的,眼中隐隐露出一丝虚假的悲悯:“父皇,请您宽恕远达,他也是一时糊涂……本来儿臣也在犹豫要不要将这账本交给您,纠结之下,儿臣去请教太师,太师告诉儿臣,若是隐瞒此事,那便是对远达的放纵,再者,若是知情不报,那么远达的荒唐里便也要算上儿臣这个做兄长的一份了。”

    皇帝自上而下极有压迫感地眈了他一眼,这一眼满是警告的意味:“别以为朕已经老糊涂了,你倒是说说,你这账本是从何而来啊?”

    “父皇!”陆博容跪下,额上沁出了一层薄汗,“是儿臣,儿臣……”

    这时候,一声尖利的通报及时地救了太子:“二皇子到——”

    皇帝转了转手上戴的玉扳指,瞪了陆博容一眼:“你先起来吧。”

    他今日也并非想要找太子的麻烦,刚刚的话,不过是用来敲打提醒太子,不要玩弄这些阴诡之术。

    很多时候,皇帝不是不明白他们的手段,只是睁只眼闭只眼,不愿拆穿。

    陆远达自金殿外缓步走来,行礼道:“参见父皇。”

    皇帝神情凉薄的很,静静地盯着他,好一会儿才开口问道:“来的这一路上,想明白为什么今日这么着急宣你进宫了吗?”

    陆远达眼皮子一跳,一颗心倏忽沉了下去,他用余光迅速瞥了下陆博容那张难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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