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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有告诉过你 作者:做头鲸啊

    《我没有告诉过你》作者:做头鲸啊

    简介

    厌女阴郁基佬对恋母暴力直男念念不忘的故事。

    第一章 你的100个名字:受视角

    第二章 喜剧收尾:恋母暴力直男视角

    文里出现的歌是南拳妈妈的香草吧噗。“雨水(文里阴郁男会唱成血水)流过的泥土味道很浓厚 ,操场的青草香不时飘到我梦中”,“怎么重播如此念旧的镜头在离开之后 ,场景人物画面时空都还没变过”,都是这首歌里的歌词。

    04年的老歌了,我觉得你们很多人可能不知道,所以讲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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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100个名字

    我怕痛,怕苦,怕流动的红色。

    第一次见血,像看一场默片。我妈妈,妈妈是一个称谓,我也可以叫她母亲,叫她生了我的人,叫她我父亲的前妻。我一般称呼她为那个女人。那个女人摔了家里所有的碗,又摔了我。白色碎瓷片像梅花鹿身上密密麻麻的斑点。我仍然能回想起当时她穿的黑色尖头高跟鞋,反绒面,我趴在地上,转动着眼球看电视,黑色高跟鞋挡在我的前侧面,我只能看到缺了角的光屏,我看到我不认识的天线宝宝的身体在跳来跳去,看不到头。

    我想这也没什么意思,撑着起来,看着地面。红色的血在白色的碎片间游动,像一场默片。也像一张地图,画了溶洞的地下水系,我乘船顺着水流前行,河流的尽头会有天线宝宝接我走。

    6岁,我最大的梦想是天线宝宝接我走。

    那天的夕阳红得像鬣狗的舌头,隔壁办丧事吹吹打打闹了几个钟头,我妈帮我简单包扎了下,带我去吃席。你看,只要她愿意伸手帮我包扎,我还是愿意叫她妈。我什么都没有,唯有这个妈,确实是我的妈。

    我们在隔壁吃的饭,八十岁的老太睡梦中死了,喜丧,主人家送了我们糕点和四只碗,红底刻寿。

    我怕痛,怕苦,怕流动的红色,但我想,死不过是四只碗,我应当是不怕的。这种不怕长久以来诱惑着我,想要品尝是否死亡和糕点一样香甜。

    16岁,我上了高中,t中,市重点,我的分数可以上市里任何一家高中。因为我妹妹在这家高中,所以我也来了这家高中。我妹妹只比我小3个月,跟我是一届,所以我不需要留级等她,我只要跟老师打听她的志愿。或者准确地说,是那个女人要求我打听。我妹妹是我父亲和别人生的,在那个女人怀孕的时候,我还没生下来,我父亲就为爱离婚了。从此我就事事要跟我妹妹争。或者准确地说,是那个女人要求我争。

    承认自己输了总是很难的。我怎么赢,那个女人都早就输了。但是我不能告诉她。她需要赢了的假象,我需要她需要我。

    我进t中的时候,是建校149年。t中前身是个书院,房子还都保留着,一进校就能看见。前后三进,青砖黑瓦,雕花门窗,进大门,过重门,两侧是厢房,对面是讲堂,院落里种了竹子和海棠。每到春天,铺天盖地的花逸出院墙。太艳太盛的花看起来总是不美,俗气的,像年初一早上的大街,遍地鞭炮的红屑,被人踩,被人碾。

    书院两侧各有一条路通向教学楼。我爱走东边那条,路边植了一溜树,很高,树干笔直。忘了第几次从那条路走,快到路的中段,两颗蛋从树上掉落,在我正前方碎成huangse的两滩。肥皂泡总是会破,因为重力或者气压,清脆的啵的一声,变成一团雾,和鸟蛋触地的声音很不一样,听不出生命,也不让人心慌。

    我蹲下来,如果蛋壳碎成奇数片,我就逃课,偶数片我就去教室。

    20加17,奇数。

    我背着包,去了实验楼。到天台的门是锁的,我需要先去顶楼,从窗户翻出来,踩着外墙的水管爬上去。这一套动作做了很多遍,几乎成了身体本能,不需要思考,流畅又熟练。那天扒着天台栏杆的时候,我却突然走了神,如果松手了,是会像蛋还是像肥皂泡?也许更像棉被,厚实的一团砸在地上,灰尘溅起,衣袂飘荡。

    血水流过的泥土味道很浓厚,操场的青草香不时飘到我梦中。

    我几乎要唱起来。

    我没有松手。

    你也没有。

    只有我会在的天台,那天你也在,你抓住了突然出现在栏杆上的手。我左腿使力蹬了下墙,腰一拧,猛向上冲,翻过了栏杆,在地上滚了半圈。

    楼梯到天台的门开着,你不是从顶楼翻上去的。t中靠大量的练习保证升学率,实验楼只是摆设,位置偏僻,少有人至。你看上了这里的天台,买了线锯锯锁,断断续续锯了半个月。那天锁被锯开了,你站在我曾站过的位置抽烟,烟灰抖落像蝴蝶,飞落在我的手背。

    你没想过有人会通过这种方式上来,更没想过这个人是照片贴在学校布告栏里的好学生,我翻上去后的前几分钟,你都用匪夷所思的表情对着我。

    雾漫过山岭,雨浸润月亮,你的上眼睑碰到下眼睑,睫毛飘动。

    怎么重播如此念旧的镜头在离开之后,场景人物画面时空都还没变过。

    我几乎要唱起来。像我后来无数次唱过的那样。

    我们就这样认识了。

    黑色的马路盘根错节,仿佛巨大的兽,校门是口器,放学铃是捕食的信号,夜晚吞吃人群,又在第二天清晨反刍吐出。

    我们一起沉默了半小时,看马路,天空,飞鸟,流云,涂层剥落的双杠,遗留了半双脚印的沙坑,然后交换了名字。

    你很少叫我的名字,因为第一次见面的场景,你总叫我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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