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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4

    花间一壶酒 作者:灵檀

    舒恩觉得有道理,自己还是找人多誊写几份,万一这两册书不小心毁坏了,就太可惜了。他没再继续推辞,珍之重之地接过两卷书:“那就暂时放在我这里保存,等到你离开鬼鸮林的时候,我再交还给你。”

    崔昭灵点了点头,轻手轻脚地打开了竹门,一直将蓝舒恩送到院落之外。蓝舒恩向他拱手告辞,崔酒忽然道:“舒恩,无论如何,我希望你不会变。”

    蓝舒恩眨了眨眼睛,又露出了那种带些羞涩的笑容:“我不会的。后会有期,你多保重。”

    “保重。”

    崔酒目送蓝惬离开,直到林中的枝桠完全掩住他的身影,风已经有了些料峭的意味,若是满目秋风百事非,他只盼着,蓝惬还是蓝惬。

    ☆、杳然俱是梦魂中(上)

    21 杳然俱是梦魂中(上)

    将近年关,天气渐冷,玉京却逐日热闹起来,长街两侧枝叶凋零的杨树上结满了红绸,在冷风中招展出一片灼热的颜色,映着昨日的新雪,煞是好看。

    冯怀素每年这段时间心情都不怎么愉快,他脸上仿佛结了一层冰霜,议事的时候极其罕见地和辜涣起了冲突,袁梦杳夹在中间苦口婆心、好话说尽,最后冯怀素还是拂袖而去,留下袁梦杳和辜涣相顾无言。

    想来好脾气的辜涣也忍不住向袁梦杳抱怨道:“他这是炮药吃多了?说话句句带火气。”

    袁梦杳不得不替好友收拾烂摊子,安抚道:“陛下息怒,说来也不是头一次了,每年年关他不都是这副模样么?”

    辜涣气鼓鼓地看着袁梦杳,那眼神的意思大概是“都这样了你不来哄哄我居然还替他辩解”,见袁梦杳眼巴巴地瞧着他,明白过来他约莫是没有领会这层意思。没能得到安慰的辜涣先泄了气:“罢了罢了,往年他虽是心情不好,也只不过脸色阴沉些,今年怎么成了这副模样?”

    “诸事不顺,在所难免。”

    辜涣仔仔细细回忆了一下,今年年初他终于找到机会,把冯怀素从玉京外调进了门下省,任门下给事中。冯怀素在门下省得以一展身手,驳正违失、审理冤滞均是得心应手。若回忆他政事上的失利,辜涣也只能回忆起两年前赎俘一事遭到了群臣反对,朝中甚至有了要他罢官的声音。

    支持冯怀素的太学生与反应激烈的世家大族冲突愈演愈烈,差点在建章殿就动起手来。最后还是自己力压一众争议,将人从百夷召了回来,赎人之事最后只得不了了之。冯怀素回来之后很是低落了一阵子,玉京也是暗流涌动,辜涣干脆一纸任命,把人送到了翼州博陵郡。一来是让他避避风头;二来是希望他能在地方上安安稳稳做些实事,别总是一门心思地扑在与世家勾心斗角上。

    博陵侯与他叔父高祖皇帝都在暂居博陵,辜涣将人送到那里,也是希望冯怀素能得到两人的教导和庇护,世家的手伸得再长,多多少少也要顾忌一下高祖皇帝和博陵侯。

    这一步显然卓有成效。年初辜涣总算逮到了机会把人从博陵郡调了回来,辜涣私下里亲自为冯怀素接风洗尘。这两年冯怀素变化不小,他皮肤似乎晒黑了些,眉宇间添了稳重,变得沉默了不少,整个人更像一把锋芒内敛的宝剑。为人处世滴水不漏颇有博陵侯年轻时的味道,决断果决利落倒像是他叔父的风格,他在门下省干得风生水起,为辜涣明里暗里解决掉不少麻烦,有这么一位如臂指使的臣子,辜涣愈发顺心起来——倘若,没有今天这一出的话。

    “朝堂上我看着还算顺利,他还有什么不顺心的?”辜涣想了一会儿:“我记得他婚期是不是近了?”

    “就是婚事出了问题。” 袁梦杳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等过了年,怀素就是而立之年了,他与方家女郎早有婚约,只是之前女方的母亲去世,婚事这样一耽误,两人年纪都不算小了。本来我劝他,等到从南疆回来就成婚,谁料圣人一纸文书直接把人支到了博陵。圣人还记得是怎么寻到机会把人从博陵调回来的吗?”

    “当然记得。年初门下省方侍郎突发心疾殁了,这才——”辜涣眨了眨眼睛,看向袁梦杳:“方家女郎是……”

    “方侍郎的女儿。”袁梦杳接上后半句:“等过了孝期,怀素可就是三十有二,方家女郎也二十有三了。”

    辜涣有些尴尬,这年纪才成婚说出去着实有些尴尬,若是成婚早的,这年纪恐怕都该操心子女婚事了。

    “这……我之前也没料到啊。”早早成了婚的辜涣完全忘记了自己这三个伴读还全是光棍一条。可守孝一事,即便是他也没法更改,否则积毁销骨,光是唾沫就能淹死人。

    “不然我给他赏他几个姬妾?”

    “方侍郎去世,方家女郎伤心过度,至今仍缠绵病榻,近日里有消息说她看着怕是不好了。”袁梦杳谴责地看着辜涣:“圣人是怕她病得不够重吗?”

    辜涣:“……”

    “……那我是不是可以准备姬妾了?”

    袁梦杳冷笑:“未婚妻尸骨未寒,怀素就纵情声色,陛下是想把怀素这么多年在清流的名声毁干净吗?”

    辜涣立刻举手投降:“吾之过也。”

    “陛下也体谅怀素一些吧。”

    袁梦杳虽然这么和辜涣说着,可他心里知道,冯怀素并非为此事心情郁结,只是有些话是不好告诉皇帝的,哪怕他们从小就亲近,到底还是身份有别。

    “话说回来,”袁梦杳顺势转开了话题:“某至今仍是孤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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