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其他 > 风兮寒兮

分卷阅读155

    风兮寒兮 作者:西瓜糖水

    从屋内款款而出,一只手搭在福娘支撑的手背上,足抵红莲,锦衣素手,精心绣制的鸾凤盖头半遮半掩了绝世姿颜,一袭红色广袖嫁衣,金丝线勾出了几团凤凰的碧霞罗,腰间坠有鸳鸯环佩,尾裙长摆曳地三尺,边缘镶缀石榴珠,折腰微步,簌簌有声。

    跨过阁前低矮的门栏,敲锣打鼓声就在跟前,凌秋雨一时间感到有些紧张,低垂了许久的眼终于缓缓抬起,透过头盖上蜿蜒展翅的金凤细绣,看到了那个等待迎娶自己的新郎。

    他穿着一身大红直裰婚服,腰束玄金色祥云宽带,左侧悬挂一块墨玉,黑发束起以鎏金镶玉冠固定,挺拔修长的身子优雅地站在那,俊俏的脸上漾着淡淡笑意。

    心好像漏跳了一拍,所有的画面仿佛都静止在此刻,没有漫天的花瓣,没有喧闹的锣鼓,这一刻,隔着朦胧的头盖与他四目相对,就像没有过争吵,没有过烦恼,一切岁月静好。

    福娘不动声色地推了推她的腰,把她往前送了出去,陆江林抬手将她接住,不失礼仪地覆上她后腰,侧身将她迎向婚轿,揭开坠金珠的帘子,柔声说道:“夫人,请。”

    好像回到了开始争吵之前,还不知道凌云的存在,那时他们就像真的彼此相爱,坠入爱河,热恋到不顾一切,我放纵地向你撒娇,你温柔地拥我入怀,耳畔尽是温声软语、浅话低哝。

    凌秋雨没有出声,她觉得自己此时应该是想笑的,可是却有些悲从中来,不知所措。

    接着她被推进了轿子,珠帘噼里啪啦落下,隔绝了外面的人,外面的场景,但是喜乐炮仗吹吹打打,热闹的声音和并不太稳的车轱辘都在提醒着她,时候快到了。

    这场婚礼举行在陆家宅练武场,这里也是上一届陆家玄门比试大会刀的比赛地点,场上枪剑戟收拾完之后摆上数桌,成了热闹的大院,红锦的地毯从主宅大门一路铺就到擂台,沿路挂满胭脂红的纱幔,红毯两侧站满蓝色校服的陆家女弟子,提花篮,撒花雨,花香浸润在空气中,散发着迷人的香味。

    按照玄族的礼数,新郎没迎接新娘回来前,交了请帖前来的所有宾客均不得落座,一字排开站在门边迎接新人,越往里,越尊贵。

    曲雁屏站在最靠擂台的位置,也就是迎接新人队伍的末端,旁边是几位陆家亲族长辈,所有人都定睛望着新人即将进来的方向,她也不例外,只是因为站队的问题,没有人看见她故意作出的微笑下有多深的冷意。

    她讨厌这样喜庆的场景,讨厌参加这样喜庆的活动。

    意识到这件事的时候她正在参加魔君和君后的婚礼。

    也是这样一条看不到边的红地毯,那个叫文锦的女人穿不惯魔教的凤冠霞帔,从出现在人前时就用一只手捂在胸前遮挡,含羞的圆眼好像天上的银星,但即使如此还是露出一片锁骨上如雪的肌肤。

    她有过一瞬间的惊艳的,但短暂存在的一瞬间反倒让人觉得那不过是错觉,因为她自始至终都是嫉妒以及愤怒的,这个柔弱又胆小的玄族女人,凭什么得到魔君的青睐?凭什么敢嫁到我们魔教来?

    我梦寐以求的嫁衣,凭什么穿在了她的身上?

    魔君就站在路的尽头,他一拢红衣金绣繁华,尊贵优雅,难得收起了随意的姿态,站得笔直,殊不知这样完全暴露了他紧张的事实。

    那样一个君临天下傲视群雄的王,为何会如一个青葱少年一般紧张得失了仪态?

    这不像他,都是因为那个女人。

    那个女人捂着低至胸上的衣服,揪着开衩到大腿的裙摆,磨磨蹭蹭躲着脚下宽大的裙尾,像乌龟一样走了很久,教里的人都在吹口哨喊叫,在这里他们总是这样的,连君后也敢调笑。

    她冷眼旁观,等着看那个女人出丑。

    果然没多久,那个女人就因为踩到裙摆往前扑了下去,她嘴角才提到一半,就见眼前飞过一道绯红的影子,主台上的新郎已经来到新娘跟前将她抱住,宽大的袖子遮住了她胸前暴露的春光。

    口哨声又上扬到了一个高度。

    那个女人羞得抬不起头来,魔君笑了,把那个女人抱紧到怀中,往四周扫了一眼,半笑半责怪,叫这群人暂时收敛了起来。

    随后魔君把那个女人打横抱起,捞起那件麻烦的衣服,把一切春光都挡住,也不知在那人耳边说了什么,惹得那女人在他胸膛打了两下,然后魔君哈哈大笑,低头在颊上亲了一口。

    她感觉心狠狠揪了一下,怒火由心而生,很想冲上去扯下那个女人,把他们分开。

    但是她不能,魔教上下的人都聚集在这里,自己不能让魔君失了颜面。

    魔教的婚礼很随意,没有什么规矩礼数,两个新人站到主台上说了一些话,便算是仪式了,虽然几乎只有魔君一个人在说,那个女人总是低着头。

    大家起哄着,等到魔君说出那句“其实她已经怀了我的宝宝,你们未来的魔君”时,热闹达到了顶峰。

    可她却觉得自己好像耳鸣了一般什么声音也听不见了,整个人被怒火焚烧,烈火中的魔鬼不停叫嚣:“不可以!她不能留!杀了她!我要杀了她!”

    事实上她也去抽腰间的锁魂了,但是立刻被一双手按住,抬头一看,是死对头子涧生。

    子涧生那张十年如一日的少年脸沉着不同外表的寒色及燥郁,低声斥道:“干什么?要在这时候zaofan?”

    然而她什么都考虑不到,这个碍眼的老家伙从来与自己都没有对盘过

    恋耽美
Back to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