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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77

    酒仙 作者:黑麦

    这地步,也没有闲心去做这种无聊之事。

    如果不是秦瑾,还能有谁呢?

    不管是与秦瑾统一战线的官员手下,还是别的什么世家权贵的手笔,这种想法往往一经提出就被两人自己否认,算起来,可能性还没有秦瑾自己动手来的大……

    时暮和花容都暂且想不到还什么其他的可能。只得怀着满心疑惑,不知不觉,就回到了不俗。

    大厅里的人依旧不多,只角落处零散坐着几桌食客。

    花容和时暮甫一走进去,便看到独自占了一张大桌喝酒的佘月。

    佘月同时看到了他们。

    佘月笑笑,宛若阳春三月百花齐放,又如靡靡丝竹骤然乍响。他执起酒盅,遥遥敬了两人一杯,唇角微启,似是道了声好。

    ☆、熟悉

    佘月的笑容并不罕见,他这个人是惯爱笑的。不管几分真心几分假意,总是三分柔软七分妖娆的迷人心窍,却又邪肆的令人敬而远之。

    花容和时暮倒不会如此。

    对花容来说,这位父亲的旧友不论如何邪气,是十分重义气的,许是爱屋及乌,从未表现出任何针对他的攻击性。

    而之于时暮,抛开花容的因素不谈,单凭佘月的半妖身份还不足以令他敬畏。

    是以两人现在无甚退避之情,但是不可避免地有些疑惑。

    即便佘月的笑容不少见,可佘月在此时此地显现出这般笑意却足以令人惊异。

    佘月心情不好可不是一天两天了。

    如今佘月的情绪突然转变,让花容不得不认为是不是那个人回来了。

    正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用在此处虽不甚恰当,但也八丨九不离十了。

    果然,待两人走近佘月的桌子,就见佘月把酒盅放到一旁,直入正题,说:“跟我上楼罢。”

    仍是顺着大厅的楼梯走到尽头,走上昏暗的隔层,又上到顶楼。

    色彩繁复的雕花屏风前,华贵的坐榻上置着软垫薄毯,其上是一黑衣男子垂首坐着。

    头发落在男人的额前,从花容的角度并不能看到男人的脸。可他再清楚那人是谁不过了。

    比花容反应更快的仍是鵷雏。

    鵷雏倏地飞到男人身旁,又悠悠落到男人腿上,长长的尾羽也缓缓垂倒坐榻上,更给那垂首的男人添了几分贵气。

    男人抬起手来,顺着鵷雏的脊背抚摸,鵷雏舒服地眯起眼趴在男人腿上。

    花容这才发现,男人的手上环着紫黑色的火焰,被束缚的双手令他的行动并不自如。

    再仔细一看,就连男人的腰部和双腿也被火焰困在坐榻上。原来男人看似随意的坐姿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火焰猎猎烧着,却好像毫无威胁,看起来温顺的紧。男人似乎也不甚在意,甚至有动动指尖触碰快要蔓延到掌心的火苗。

    花容还未开口,佘月就先出了声:“我说过,会先捆好他再联系你们。”佘月语带笑意,看来对自己的杰作深为满意。

    花容倒是没有任何所谓父亲被“冒犯”的愤怒,反而,花容倒觉得佘月已经足够手下留情。

    ——不管是谁,碰到花九戚这样的恐怕都会如此行动。

    左不过是佘月行事磊落,而花九戚理亏。何况花九戚看来泰然自若,花容也不至于越俎代庖。

    只是没想到,他们父子竟然会在这种情形下重逢,着实让人哭笑不得。

    此时花容早就没了先前那份近乡情怯的心情,阔别二十余年,那句熟悉的“父亲”终于又回到了他的嘴边。

    黑衣男人这时抬起了头。

    花容便因而看到了那张熟悉的脸——熟悉的过分。

    没了长发的遮挡,入眼的首先便是男人那双凌厉的眼,是黑白分明的透彻,轮廓清晰的眼窝又让这双眼蒙上一层深邃。

    那是同花容极像的双眼,又是与花容截然不同的双眼。

    ——花容是少了那份近乎残酷的老练的。

    男人的肤色是浅麦色。笑的时候眯起眼睛掩去残忍,又会让人觉得这人出奇的爽朗。只看着,就像是置身于和煦阳光下,卸下所有防备,情不自禁地便想要听之任之。

    花容记忆中的花九戚大约就是这副模样,眼眸深处还未生出残酷,那份意气风发当真是极有魅力——即便幼年的他对“魅力”一词仅有一知半解,还是下意识地这么认为。

    二十年前的花九戚,正是这模样,分毫未变。不只是气质,还有容貌。

    花容这才意识到,他的父亲确确实实是成了时暮那般的仙人。

    青春永驻,法力无边。

    这是天道给予历经坎坷而登仙者最大的优待。

    看来花九戚早已在二十年前成仙,是以岁月便定格在那时。

    如此一来,他与花容不说父子,恐怕要说是兄弟才有人信。

    花容只觉得接下来的话在喉咙里上也不是下也不是,一瞬间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好久不见。”

    说出这句话后,花九戚好像卸下了某种重担,也轻松下来。

    “眨眼的功夫,你都长这么大了,”花九戚自嘲般笑了笑,“我这个父亲当的还真是失败。”

    “还不解开吗?”花九戚偏头看向站在一旁的佘月,“我儿子可是在这儿呢。”

    “说得跟你自己没办法一样。”

    佘月从来都不认为自己那几撮火焰有那个能耐困住花九戚。不过聊胜于无罢了,好歹这样的话花九戚若要逃跑他还能感应到。

    话虽这么说,佘月也不过抱怨一声就松开附在花九戚身上的妖火。

    花九戚转转手腕,仿佛在感受自己来之不易的“自由”。

    花九戚把卧在他腿上的鵷雏放在一边,站起来。

    “嘿!”花九戚突然咧嘴笑起来,身上又出现那股子爽快劲儿,“我给你取的名字还真不错,”花九戚大步走到花容身边,按住花容的头发揉了揉,这一巴掌下去把花容压得都弯了腰,才说,“真是生的‘花容月貌’!”

    “父亲……”花容有些无奈,哪有人会说自己儿子花容月貌的。

    ——爽朗到不拘小节过分了都!

    不过花九戚这番举动倒是让花容自在了许多,稍微能够接受父亲看起来像是自己兄弟的事实。

    花九戚揉了花容的脑袋,这才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时暮,笑着说:“你就是时暮吧,上次见到你还没有好好说过话。”

    指的是赌场那次。

    “啊?嗯!”

    努力在降低存在感的时暮突然被花九戚注意到,瞬间有些不知所措,心脏扑通乱跳紧张的不行。

    时暮这反应连带着花容都紧张起来。

    ——这次可是真的见家长了!

    花九戚这般精明的人怎么可能看不出两个小辈在想什么。

    “担心什么,我能让你们分开不成!”花九戚揉揉额头,“我看起来有那么老古板吗?”

    老倒是不老,不如说,年轻的过分了。

    本来以为会看到一个沉稳严肃的中年男人的时暮,现在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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