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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帝师[出书版] 作者:小伍

    《女帝师》作者:小伍

    女帝师(全五册)

    作 者:小伍 著

    出版社:长江文艺出版社

    isbn:9787535495594

    出版时间:20170701

    内容简介

    这部长篇小说讲述的是生长在熙平长公主府的玉机,以奴婢之身入宫,成为皇子高曜的伴读,并一步步将高曜扶持成为太子的故事。玉机身为熙平长公主设在宫中的棋子,深处权谋漩涡之中,用令人不忍的冷静与克制,于波诡云谲的斗争中,一步步将高曜送上帝位,她自己也终成“女帝师”。 玉机她拒绝信亲王世子高d的求婚,对皇帝高思谚的一次次示好,也压抑着满心的感情一次次拒绝,因为她心中只有一个坚定的目标,为了这个目标,她什么都可以不要,甚至爱情。 可是当棋局一步步展开,突如其来的漩涡令朱玉机猝不及防――原来玉机一生心血,竟然只是熙平与自己的父亲复仇的一步棋…… 《女帝师》波澜壮阔,典故、诗词丰富,有帝王礼遇国士,有臣子尽忠皇家,但又不止步于君臣相得。笔下女子,不囿于风花雪月,不执于家长里短,能指点江山安邦定国,能快意恩仇明镜高悬,也能如陶朱公解帝王之忧,深刻隽永。

    作者简介

    小伍,毕业于中国科学技术大学,雅善诗书,淹通经典,遍读二十四史,对史实、人事见解独特,时作振聋发聩之言,zui擅以古鉴今。文笔古朴而典雅,情感细腻而大气,别具一格。《女帝师》三易其稿,呕血而成,乃作者历年积淀所得。书中权谋与沧桑不着痕迹,伏脉千里,气象万千,直为一部中国历史的浮世绘卷。

    第一册

    【代序】

    大量的典故、注释是这部作品最显著的特点,给予读者丰富的历史知识和深深的心灵启迪。

    主角阅读了大量的书籍――这并不少见。

    主角读的书以经史典籍为主――这比较少见。

    主角把史书中的道理自觉地用到自己和皇子、皇后、皇帝、宫中各色人等的实际生活中去,指导他们处理人际关系、国家大事,包括断案、战争,这非常少见。

    而主角在做所有这些事的同时,一直保持内心的善良与通达,这更是难得的境界。哦,还没提主角是女性,而且是不到二十岁的年轻女子,这就更加难得了。――不过与上述几点比起来,这一点的重要性倒相对没那么高了。

    所以这是女性作家写的以女性为主角的小说,但绝不是女性小说。

    它的场景虽然大多局限在皇宫里,视野却十分广阔。四方上下曰宇,往古来今曰宙,在宇宙中天马行空,往来驰骋。很多当今社会的现象,在这部架空历史著作中也得到曲折的反映,令人会心一笑。

    故国神游,多情应笑我。读者很可能会惊叹于主角的思维为什么如此发散,任何事情都可能联系到某个典故或某句格言,从意想不到的角度对眼前的事情给出绝妙的解答。其实这正是“读史使人明智”的真实体现。

    主角那个时代背景不方便引弗朗西斯?培根的名言,否则作者用这句话来表达全书最重要的主题之一,倒是最合适的――读通了历史的人,一睁开眼就是沧桑。

    这样的作品堪称独树一帜,高屋建瓴。它不是炫耀小家碧玉小灵气小才情的小作品,而是深入探讨大历史大时代大问题的大著作。

    ――中科大胡不归

    第一章 无忝所生

    我的名字叫玉机,我的孪生姐姐叫玉枢。我们姐妹出生在开宝五年的春天。起初父亲为我们取名为枢机,意为机巧圆转,且名中带木,遇春则欣欣向荣,寓意极好。母亲则坚持女孩子的名字中须得有玉,于是我们姐妹的名字就这样定了。

    我最早的记忆可以追溯到两岁时。那是开宝七年的春天,汴河边春光漫漫,和风畅畅。母亲折柳条与迎春花枝编成花环,扣在我的头上。花环遮住了眉眼,眼前一片金翠相间的迷蒙。父亲和玉枢笑着追着,母亲的容貌在波光中嫣然如醉。这是我第一次清晰地感受到人生的和美与惬意,也是我唯一能记起的与父母欢聚的时光。

    开宝七年的冬天,我们母女三人经历了短暂的牢狱之困,在一个冷风沁骨的清晨,被押往汴城西市。母亲的发间别了一支鹅毛,胸前挂着竹牌,上书年纪与身价。玉枢和我软黄油腻的头发别不住沉重的鹅毛,只得绑在衣带上。

    狱中湿冷,玉枢生了很重的病。幸好狱吏尚有恻隐之心,请了郎中来看过,方不至于夭折。玉枢在母亲怀中昏睡,我则跪坐一旁。两侧跪满了与我们一样的罪人,偶尔听到低低的啜泣,如冷风呜咽。兵丁在我们身后监视,靴声橐橐。眼前有许多青布鞋子和黑布靴子驻足徘徊,渐渐有人被领走,离开了这个可悲的行列。

    母亲虽然年轻,但在狱中恶食少眠,心事重重,显得容颜憔悴。她仍旧穿着抄家时的绀蓝色簇花襦裙,裙裾早已乌黑,鸠羽色花纹现出灰败之色。所有人都尽力将自己打扮得干净年轻,这样才容易让各府管家买走。然而一向珍视美貌的母亲,却懒怠用五指整理一下乱发。万缕青丝胡乱垂下,教人看不清她的脸。又因她带着两个幼女为累赘,整整一个上午也无人问津。

    母亲右手抱着玉枢,左手抱着我。她怀中悲伤、惊恸、幽怨、衰败的气味,牢牢刻在我的脑海中。

    时近正午,一双精致小巧的绣鞋映入眼帘。雪白的缎面,以雅白丝线绣着几盏玉兰花,花色皎皎,几乎与缎面不分。我和母亲不由抬起头,只见一位通身雪白的年轻女子居高临下地望着我们。她颈上系着白狐皮,风毛扑在她的脸上,与面色一样洁白。在一个幼童的眼中,她的容貌和意态难以描摹,有想象中仙女才有的完美无瑕。母亲连忙伏下身子,我亦随她举手叩拜。

    那女子看了看母亲的身价牌子,向身后的青布靴子管家低语几句。青布靴子上前来付清了买价,一把抱起玉枢。母亲重新叩首,方才牵着我的手站起身。我们终于也离开了这个可悲的行列。我又累又饿,很快在车中睡了过去。

    恍然一梦,日子又变得轻松惬意起来。母亲嫁给了青布靴子,生了弟弟。玉枢和我改姓卞为朱。我再也没有见过父亲。母亲告诉我,父亲“死”了,意为永不归来。

    青布靴子是熙平长公主府的总管家。母亲嫁给青布靴子后,便随他管束长公主府的婢仆。青布靴子对我们姐妹很好,不但让我们衣食无缺,还教我们读书认字。他还禀明了长公主,请夫子教我们姐妹读书。然而,我总也不肯唤他一声父亲,他似乎也并不放在心上。

    三年后,熙平长公主生下一个女儿,封为柔桑亭主,我和玉枢便成了亭主的近身侍婢和书房陪读。

    开宝七年很快过去了,年号变为咸平,取人咸平安、事咸平顺之意。新帝登基。熙平长公主正是太祖高元靖的次女,咸平皇帝的姐姐。

    咸平四年的寒食节,阖府不能燃灶火,只能用素香与冷食祭祀先人。那一年,我六岁。

    早课时,夫子讲解“夙兴夜寐,无忝尔所生”[1]一句,我顿时想起了我的亲生父亲卞经。回家拜祭了朱家的祖先后,我从房中拿出母亲常用的小香炉,又从厨房偷了一碟瓜果。我将香炉与瓜果放在井台上,周身摸索,才省起忘记拿火折。转念一想,也不去找了。天近黄昏,寒气降下,我虔诚上香,心中默默呼唤父亲,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头。

    青布靴子不知何时走到我身后,温和道:“你在祭奠谁?”

    我如实答道:“今天寒食,家家祭祖。孩儿想拜祭一下亲生爹爹和卞家祖先。”

    青布靴子一怔:“没有香火,如何祭祀?”

    我恭敬道:“孩儿有一瓣心香。”

    青布靴子大为惊异,赞叹道:“你若是男儿,将来必有一番成就。也罢,你既思念生父,从此你还是姓卞。”我怔了半晌,茫然不答。

    忽然传来泣声,原来是母亲带着姐姐玉枢与弟弟朱云站在一旁。母亲满脸是泪,玉枢拉着母亲尚未被泪水洇湿的半边袖子,抽抽搭搭。三岁的朱云不知何故,也嚎啕大哭起来。青布靴子抱起朱云,柔声安慰。母亲俯身抱住我和玉枢,痛哭失声。

    我虽然懵懂,也知道青布靴子对我们母女一直有说不尽的爱护与体贴。我终于下定了决心,低声唤道:“父亲。”

    咸平九年的一个深秋之夜,双亲端坐在上,我恭立在下。母亲不知是悲是喜,父亲的眼中却暗藏审视。我从未见过他们如此郑重其事,但我并不担心,反有一种莫名的希冀。

    今夜,必将有一事改变我的命运。

    西风飒飒,草木萧萧。深秋开启冬藏,亦蕴含春蛰。良久,方听父亲道:“长公主殿下说,宫中有几个皇子公主已到了启蒙的年纪,皇后决定挑选一些女官侍读。年纪不能太大,也不能太小,就定了在过了新年满十二周岁的女孩子里挑。你的年纪刚好。长公主有意让你去应选,你可愿意?”

    我问道:“入宫后还能再见爹妈么?”

    父亲道:“按宫里的规矩,女官可在新年出宫省亲。或者你得宠,你母亲便可入宫看你。”

    我又问:“姐姐也会入宫么?”

    父亲道:“玉枢仍在府中服侍亭主。”

    我更是好奇:“为何长公主选女儿,却不选姐姐?”

    父亲的目光沉静如水:“因为你性子沉稳。读了那么多年书,进宫为自己谋一个好前程,方不辜负长公主和你母亲栽培你的一番苦心。你可明白为父的意思?”

    什么是前程?便是书上说的“素常学成文武艺,一朝贤与帝王家”。不想我一个女儿家,自四启蒙,苦读七载有余,竟也有此机缘。我躬身道:“女儿明白。”

    父亲直起腰身,再一次问道:“你愿意进宫么?”

    我知道,若我的人生就这样下去,到了十八岁,我会嫁给府中另一个管家的儿子。他继父职,我承母业。我并非不甘心,或许还很乐意。只是我又想,既然有另一条路摆在眼前,何不一试?毕竟皇宫是比长公主府更为高贵广阔的所在。于是我郑重道:“女儿愿意。”

    父亲抚掌笑道:“好!你虽不姓朱,但望你在宫中出人头地,有朝一日带携我朱门子弟。”

    我虽回复卞姓,但在我心中,当年的青布靴子早与生父无异。我答道:“女儿若能入选,定然不会忘记父亲和母亲的养育之恩,若有余力,定会好好照顾姐姐弟弟。”

    父亲点点头,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你是个有天分的孩子,若在长公主府里一辈子,或是做了亭主的陪嫁,终究委屈。你肯入宫,为父很欣慰。”

    母亲含泪微笑,举帕子点了点眼角。父亲起身向母亲道:“我去看看玉枢姐弟,你们母女说话。”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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