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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3

    孽槃 作者:Delver_Jo

    你如果自己都不在乎,那我在乎你有什么用’,濮柯说过类似的话,那时的我们还不是父子。

    我看着被他关上的那扇门,心中说不出的怨气与沮丧,类似于崩溃的无助感在全身肆意。他可以控制他的行为,可以在最后一刻悬崖勒马,他甚至可以用蛮力控制我的动作……他唯一控制不了的,只怕也就是我所说的‘随便找个人’了。

    第二天是周五,学院的课程安排的很紧凑。早起出门我没有理会濮柯,黑着一张脸对他主动表现的善意视而不见。濮柯问我什么时候出门,我故意对他说早起前两节没课,迟一点再出门。与他一起生活的这段时间,濮柯将我的作息完全摸透,定然知晓我在说谎。他没有拆穿我,将面前的杯子递给我,接着拍了拍我的肩膀出门。

    恍恍惚惚,我无法集中精神。百无聊赖坐在课堂上,我在脑子里思考昨晚的事情。还没到下课时间,便主动给徐捷发了短信:[一起吃晚饭?]

    自从那次在外公家门口被撞见,我没再联系过他,之前是因为外公一直看着我,我没时间,最近则一门心思在濮柯身上,丝毫没想起这件事情。

    徐捷很快回复了我,顺便问我家里的情况。他的问法算不上生硬,但我能感觉到他是在好奇外公外婆对我的态度。

    我含糊其辞随便说了几句,不愿与他就这个问题详细讨论。

    濮柯每周五都回家很早,往前数的几周他总会保证周五晚上跟我一起吃饭。自打我开口让他‘少去医院’,他花了更多的时间与我待在一起。不知他如何协调濮鲇胛抑间的平衡,他做到了我口中的每一件事,这些我都看在眼里,很难忽视。

    昨晚濮柯生气了,我却异常兴奋。

    他的底线究竟在哪儿,他盛怒之下又会做出什么事情?会不会揍我?面对濮柯,我的行为始终都在他所谓的道德之外,改不过来……从最初认识这个人开始,我便早已断了回去的后路。

    我与徐捷一起吃饭,期间故意挂断了濮柯的电话。

    饭后我对徐捷说,“你晚上有时间吗?去我家怎么样?”

    “你家?”徐捷想了想,“见你外公外婆?”

    “不是,我自己家。”

    徐捷皱眉看着我,“你不是跟你外公外婆一起住?”

    我摇摇头,“现在没有。”

    带着他进屋,不出意外看到濮柯坐在沙发上等我,餐桌上放着晚餐,他还没吃。濮柯时常会为我做饭,即便他工作忙的抽不开身,也总是在跟我说好的时间回家亲自下厨。我问过他,为什么不买一点回来呢?

    那时濮柯站在厨房里,转身看着我说,家常菜才有家的感觉。

    看着那一桌子喜欢的食物,我心里不是滋味。闭上眼睛咬紧牙关,这时候不能败下阵来,“这个是徐捷,你之前见过的。”

    濮柯愣了片刻,很快便从沙发上站起来。他颔首对徐捷问好,尽显一个长辈的架势。

    我转头看着徐捷道,“他是我爸。”

    徐捷的惊讶比濮柯更为鲜明,许是想起我早在美国之时便与他说起自己没有父亲。当下,濮柯站在面前,他看了我一眼,不便多问。“叔叔,你好。”徐捷礼貌性的点头,目光显得有些复杂。

    我心里揣着试探的意味,眯着眼睛看向濮柯,“他今晚能留在家里过夜吗?”

    徐捷皱眉瞥了我一眼,对我这毫无预警的说辞也带着质疑,“那个,我……”

    濮柯定然知晓我的心思,因故回的很快,“可以。”说完,他重新坐在沙发上,还不忘补充一句,“你们吃晚饭了吗?”

    四目相对,濮柯眼中有怒气,更多的则是难以形容的隐忍。

    我率先移开视线,不敢多看,生怕下一刻会有万箭穿心的疼痛。

    “谢谢叔叔关心,我们……”

    徐捷的话还未说完,我便出声打断,“我先带他上楼了。”

    我带着徐捷上楼,推着他走进濮柯的房间。

    屋里绝大多数的东西都不像是我这个年龄的人会用到的,徐捷环顾四周,很快便灵敏察觉到异样,“这间是你爸的房间?”

    “怎么?”我走到桌子旁打开音响,随手点开播放列表,“你怕什么?”

    “我有什么好怕的?”徐捷转身坐在床上,不慌不忙的看着我,“又不是我爸,你觉得合适就行了。”

    耳边响起熟悉的旋律,那首save the st dance for 。这是我住进来之后倒入濮柯的设备中的,总觉这首歌和他与我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从第一次他将我从酒吧带回来开始,我就像这首歌中写的一样,无论发生什么总会回到这个有濮柯存在的‘家’中。

    我听得发愣,一时忘记自己身处何地。

    徐捷抬起头看我,他见我身子没有移动,主动伸手揽住我的腰。

    我晃神看向他,才惊讶的发现将他带回来的行为多么愚蠢。

    徐捷翻身将我压在床上,“你是不是觉得这样特别刺激?”

    “恩?”我没有认真听,余光扫过床上那件睡衣,满心想的还是与濮柯在酒吧的遭遇。这房间里都是濮柯的味道,我闭上眼睛,他就仿若在我身边,将我进行环绕。

    baby don't you know i love you so 't you feel it wheouch……

    我想起那日濮柯跟着我走出酒吧,心中定是怕我受到伤害,那时的我不过是他在酒吧遇到的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孩罢了。他嘴上说不管我,却从不曾放任。无论我与他之间以何种方式相处,濮柯的羽翼都在让我成长。

    徐捷低头亲吻我的脖子,一只手伸向我的皮带。我惊觉,拉住他移动的手指,让他动弹不得。

    “怎么了?”徐捷用鼻子蹭着我脸颊的皮肤,说话的湿气打在我的皮肤上,“没事儿吧?”

    耳边还在响着音乐,我闭上眼睛深呼吸。

    i will  you go, i love you oh so uch……

    濮柯不会跟进来,他再不会像上次那样对我的行为出手干预。无论这间屋里将会发生什么,濮柯都只会安静的坐在楼下的沙发上,翻看手边的那本小说

    。

    想想若是濮柯与其他人在屋里,我的心会有多疼,只怕对他也是……一样。亦或者,对于濮柯来说这一切更为痛苦,我可以不顾一切捍卫自己的领土,濮柯却因为所谓的道德伦理无力回天。

    他忍耐克制着不进来,伤害的便是他自己。我是这场伤害的刽子手,直接将刀子刺向他的心脏,他是这场伤害的旁观者,再多情绪与诉求也只能冷漠以对。

    我睁开眼睛,推开压在我身上的徐捷,“抱歉,你走吧。”我快速站起来整理衣服,接着抬高声音又补了一句,“我们以后不要再见面了。”

    “什么?”徐捷愣愣看着我,摸不着头脑,“你什么意思?”

    “对不起,我对你没感觉……”我无奈的轻声叹气,自觉惭愧,“再见面对你和我都没有好处。”

    “……”徐捷定神打量我片刻,“你想借由我忘记你喜欢的人?”

    “别说了,你走吧……”

    一曲结束,我推着他走出濮柯的房间。

    第20章

    下了楼,濮柯还是坐在沙发上。

    他抬起头看着我和徐捷,微微勾起嘴角对徐捷说,“时间不早了,你要是想回家,早点走,晚了不安全。”

    “他现在就走,”我先声夺人,丝毫不给徐捷说话的机会,“之后也不会来了。”

    濮柯没吭声,礼貌的将徐捷送到门口。

    “路上小心。”濮柯面颊上始终带笑,嘴里淡淡的补了一句,“有机会再来玩。”

    这话不知是故意说给我听,还是仅仅出于家长的礼貌。

    徐捷出门前看了我一眼,如同被戏弄一般尽是不悦。

    关上门,我回头看着濮柯,想说什么却不知如何开口。濮柯转身走回客厅里,“吃晚饭了吗?”

    我想了想,转身上楼重新回到他的房间里。我将刚刚徐捷躺了片刻的床单揭掉,抱在怀里走下楼,“我去扔掉。”

    “放在门口吧。”濮柯说的很淡。

    我听他的话,将手里的床单堆在门口。

    濮柯抬起头看了我一眼,不温不火的说,“我一会儿收拾完垃圾,一起扔掉。”

    我吞咽着口水,这话说的我心里七上八下,听不出意味,“你是不是还没吃饭?”

    “在等你……”濮柯走到餐桌旁坐下,抬起头看着我,“你呢,一起吗?还是吃过了?”

    我吃过了晚饭,毫无食欲。可看着一桌子的菜,看着他的眼睛,我突然很想坐在他身边的凳子上,似乎那是属于我的位置,“没吃,想跟你一起吃。”

    濮柯做的都是我喜欢吃的菜。

    一只手端着碗,另一只手拿着筷子,我的心里始终不是滋味。

    他坐在我身边,始终没有开口询问,就好像刚刚的闹剧没有发生过一般。我闭上眼睛想了想,主动交代,“我跟徐捷是在美国认识的,他当时交流去我们高中,我回来之后才有了联系。”

    “恩。”濮柯点点头,余光看了我一眼,没有再接话。

    我自知与他看待问题和处理事情的方式有着天壤之别,不可同日而语。此时他如果面对的是与他一般年纪的人,很可能相对无言选择粉饰太平的方式将一切抹去。我沉不住气,也做不到处变不惊,“你是不是生气了?”

    “生什么气?”濮柯放下碗看着我,嘴角勾了勾,“你做了什么事情,我应该生气?”

    “你难道不想知道刚刚在屋里发生了什么?”我转头迎上他的目光,面上表现的毫无惧色,心里又是另一番光景。

    濮柯伸手捏住我的后颈,思索着说了一句,“我在努力尊重你的选择,所以你做了什么事情,只要是想清楚的,我都支持你。”

    尊重……

    我想起外公外婆对我喜欢男性的态度,他们为我好,却极力想要打压我原本的念头。

    我想起从小母亲对我的管教,她对我的爱的炙热,却在很多事情上不闻不问。这源于她自己也还没有成熟到为我指引方向,绝非尊重。

    濮柯用到这个词,让我心中顿时产生难以名状的暖流。

    “你不觉得我是个孩子吗?”我握紧拳头问他,“哪个家长想要尊重一个孩子的想法?……也许你只是不在乎!”

    濮柯加重了手上的力道,“你还想我怎么在乎你?”他说的波澜不惊,声音如丝绸般滚动进入我的耳朵。可我听着却异常尖锐,左胸阵痛。

    我点点头,再也无法忍耐。我推开他的手,整个人坐在了他的身上。濮柯起初有些抗拒,我便用手臂紧紧搂着他的脖子,“你别动,我就是想这么跟你说几句话。”说完,我俯身凑到他耳边,小声道,“对不起……我就是在乎你而已,如果你在乎我,那我也在乎我自己……”

    尊重二字对我来说太过沉重,却也是一种权利――濮柯给予了我与他对话的权利。

    濮柯的手顺势拍了拍我的后背,“不用跟我说对不起。”

    “我带个人回来就是想气你而已……”明明是我做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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