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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9

    孽槃 作者:Delver_Jo

    红,“就算我求你行吗?所有人都已经做了测试,你是现在唯一的希望了。”

    “希望?”我看着她重复这两个字,她将我和母亲所有的希望都毁了,为什么现在又来对我说这两个字?

    话没说几句,濮柯从不远处朝着我们跑过来。

    “我不是跟你说,让你别找他吗?”他说话时,拉着我的手臂将我护在身后。

    “我不找他?”钱静冷笑,“那你什么时候才能开口让他去医院。”

    濮柯叹气,压低声音,“我不想逼他。”

    “雒挥心敲炊嗍奔淞耍 鼻静说着眼泪不自主掉下来,她抬起手抹去泪水,清了清嗓子道,“濮柯,手心手背都是肉,你怎么能只考虑他的感受,不想龅那榭觯俊

    “我没有不考虑龅那榭觯龃有〉酱螅我什么时候放任不管?”

    从濮柯知道我是他儿子开始,他没有开口让我去医院。但凭借这几句对话,我能想到他与钱静就这件事情做了怎样的讨论。我甩来濮柯的手,看着他的眼睛问,“你也想我去测试,对吗?”

    “我……”濮柯不愿多说伤害我,可欲言又止的神情藏不住心思。

    “你准备什么时候问我?如果她今天不来找我,你准备什么时候开口?”

    濮柯叹气,看着我的眼神温柔了不少,“……你别这样,先冷静点。”

    “你是不是和她一样,庆幸我突然变成了你的儿子,没准可以救濮龅男悦?”我的左胸阵痛,每一个人都是这么自私。我自私、钱静自私,就连濮柯的想法也这般自私。没有人做错,每个人的想法都那么真实,只是我的心痛也真实到无法忍受,“濮柯,我告诉你,我不会去的!我也没有你这个父亲!”

    说完,我转身离开。他们之后说些什么,我毫不在意,我不会去……濮稣饷炊嗄甓颊加凶鸥赴,现在凭什么要我为他付出?

    第16章

    一路往前走,我的泪水夺眶而出。瞧着濮柯的神情,他是想要我去医院救濮觯他……没有错;钱静满心只有自己的儿子,想要我救他,也……没有错,难道错的是我吗?我应该毫无芥蒂的去医院做检查,并且希望自己可以救濮雎穑

    走出几步,濮柯跟在我身后拉住我,“你别生气……”

    我回过头看着他,“她凭什么在我面前指手画脚?”我火冒三丈,心中又是难以压制的悲伤,“她上次还那样说我妈妈!”

    “小译,”濮柯将手指伸进我的头发来回揉了揉,“她也是想要救觯说话肯定不好听。”

    “关我什么事?”我真的不懂,为什么我要容忍这个女人的大呼小叫,“我妈妈生病的时候,我也想救她!”说起妈妈,我心中又多了一层委屈,“我妈妈在病床上受苦的时候,有谁帮过她?!”

    “……”提及母亲,濮柯眼中蒙上一层雾气,这些话对他来说就像是利剑,刺进心脏动弹不得。

    “你怎么不说话了?”我看着他的眼睛,大口吸气,“你让她别来找我了,我凭什么……”话到嘴边,我也哽咽的说不下去,“凭什么……”

    濮柯靠近我,伸手将我揽进怀里,“你听我说,我……”

    “我不想听!”我一把将他推开,“我知道你心里也想我去救濮觯但是每一次你有这个念头的时候,你就想想我妈妈,想想我希望有人救她的时候你在哪里!”

    这些话我原本不想说,这么多年我已经接受了自己没有父亲。母亲病重的时候,我与她也很少说起‘爸爸’,现在她已经不在了,说什么都没用!

    “你冷静点,我不会逼你的。”

    “……”这句话像是证实了我心中的猜测……钱静说的没错,手心手背都是肉,难怪濮柯有这样的念头,只是……“逼我?逼我也没用!”

    我转过身不再看他,而他……他站在我身后,寸步不移却也不敢再靠近。

    我没有回去宿舍或者教室,直径向校外走去。左胸的疼痛太过瞩目,我连呼吸都困难。我需要一个人在我身边,此时我想念母亲,想念她曾经对我的打骂,想念她的一切……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独,我需要一个人。

    徐捷接到我的电话后很快便来找我,他看着我哭红的眼睛,走到我身边坐下,“你怎么了?”

    我摇摇头,张嘴便说,“去喝酒吧。”

    徐捷从兜里拿出纸巾递给我,“我开车了,没法喝酒……但我可以陪你去。”

    过了十八岁,我第一次可以自己买酒。我和徐捷在超市里买了不少,坐在他的车里。“那个你想过一辈子的人呢?”徐捷侧头看着我问,眼中有不少嘲笑,“他伤害你了?”

    我摇摇头,濮柯没有伤害我,他将对我的伤害减少到最低。只是即便是这样,我还是止不住的心痛,“我不记得他了,忘了。”

    徐捷轻笑着点头,“……我没想到你会再找我。”

    “我自己也没想到。”说完,我将手机空空如也的易拉罐扔到脚边的塑料袋里,侧身便凑过去吻他。

    我啃咬徐捷的嘴唇,片刻嘴里便有了血腥。我将手指伸进他的头发里,用力撕扯,借以表达我对他的需要。这种欲望太过原始,除了需要二字再无其他。可这是最简单的相处,我感到轻松。对濮柯的感情、对濮柯的欲望,甚至濮柯身边所有的事情,太复杂了,我每每想起,只剩左胸的撕裂。

    校园巴掌大点地方,我与濮柯的争吵不知被谁瞧见。

    过了没几天便有人来问我,“你跟濮书记什么关系?”

    对话发生在社团里,一来二去只怕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儿了,“没什么关系,我跟书记能有什么关系?”

    “之前有人看见你和他……说话……还说了挺久的。”

    我颔首低头懒得搭理,心里对濮柯揣着怨气,提及时自然不可能有什么好脸色,“去年接待外宾的时候认识的,后来见面也就是打个招呼,那些人看错了。”

    “可是……”

    “有什么好可是的,我都说是看错了。”

    争执由我挑起,一旁听着的齐树此时勾起嘴角笑着说,“你那么大火气干什么……不过就是有人看见濮书记把你搂在怀里,看错就看错呗,多大的事情。”

    我瞪了他一眼,嘴上也毫不留情,“什么搂在怀里,你是不是有病啊?!”

    “我看有病的是你吧……”

    那天我与齐树差点动了手,周围的人快速将我们两个拉开,才避免了一场闹剧。

    先前是他避开我,此时变成我忽视他。濮柯打来的电话被我挂断,我也不再溜达到他的办公室门口。随着时间的推移,我的怒火渐渐消退,对濮柯的想念与日俱增。但我还是没有主动去找他,也没有给他任何机会找到我。

    除过去医院救濮稣饧事儿,对他来说我从他床上的小孩儿变成了他的儿子,多了一份无法割断的义务。可对我来说,除过他希望我去救濮稣饧事,他还是我在酒吧里认识的人,还是在床上干到让我高潮的人,还是牢牢盘踞于我心里的人。

    我不知如何消化这种‘变态’的心情,就像他不知如何消化我成为他儿子一样。

    我与徐捷见了几次面,什么都没有发生。经历了与濮柯的性爱,我从生理到心理上都没法容忍别人进入我的身体,就好像高潮变成了濮柯的专属,只有他能唤醒我的欲望。

    徐捷每每见我没什么兴致,也只是陪着我说话吃饭。亲吻拥抱片刻我便闪开,他嘴上虽带着埋怨,却不好再强求。

    “那是谁啊?”徐捷见我再一次挂掉濮柯的电话,主动开口询问,“你今天都挂了好几个他的电话了。”

    “不是什么重要的人,”我嘴上逞强,心里不是滋味,“不熟悉。”

    徐捷将车停在外公家门口,含着笑对我说,“要不,我们好好处对象怎么样?”

    之前他去学校找我的时候说过类似的话,我那时心里念着濮柯,没搭理。“我不想处对象,没劲!”

    徐捷呵呵笑着,爽朗干脆,他拉着我的后颈吻我,唇齿间淡淡说了一句,“我觉得我有点喜欢你了。”

    我推开他,不知如何作答。喜欢……他又能喜欢我什么?“我回去了。”

    说完,我回过头看向前方,打算伸手拉开车门。

    动作停滞,我的目光与一双惊讶的神情不期而遇……

    外婆站在车前,愣愣看着我。

    “我喜欢男人。”跟着外婆进屋,我先开了口。外婆面色难看的回头望着我,她接受不了这个事情,可瞧见的一切不容我辩解,索性摊开了讲,“我从小就喜欢同性。”

    坐在一旁的外公抬起头对上我的目光,满眼惊讶,“你说什么?”

    我吞咽口水,心里紧张,“我说我从小就喜欢男性,如果有交往对象,肯定也是男的。”

    “你之前总是不回来……”外婆放下手里的东西,声音颤抖,看着我的眼神也像是看着令人作呕的怪物,“都是跟刚刚那个男生在一起吗?”

    “……”

    “问你话呢?”

    我摇摇头,“不是,别的男人。”

    喜欢男性与‘恋父’是两回事,我能理解濮柯心中的纠结,自然也知道‘恋父’在这个社会中很难被接受。相比之下,喜欢男性很容易说出口。在这一点上,我也不觉得自己有错。

    外公反应了片刻才想明白当下的状况,他走到外婆身边,看着我说,“你上楼换一件衣服吧,满身都是酒气。”

    不知外婆与外公说了什么,他们的谈话内容定是与我相关。进了房间,我隐约听到外婆的声音抬高,相应的,外公也声色严厉起来。几堵墙隔绝,我仿若在独立的世界中,周围都是质疑与不安。

    洗了澡换了衣服,外婆已经开始准备晚饭,‘喜欢男性’这个话题没有再被提起。外婆的脸色很不好,吃饭的过程中一直板着脸。相比之下,外公对我的态度和善不少。我能瞧出他眼中的情绪,他势必也是为了我的情绪而克制自己。

    从那天之后,外公每天都开车送我上学,到了下午再接我回家,他们甚至不愿意让我在宿舍过夜。学校距离外公家有一个多小时的时间,他六十多岁,每天奔波劳碌,我看着心里难受。

    外公外婆无法接受这件事,索性杜绝我和所有朋友的见面机会。在美国时,我身边有人与家里出轨,遇到了更为过激的对待。相比之下,外公外婆已经算是理性并且克制的了。

    想来这种差异也可以理解,我与外公外婆的相处时间短,他们即便想要说我,也不好将话说的太重,否则三人都下不来台。

    不住在学校,和同学的接触也就少了,学校里发生的事情我也像是被屏蔽一般知之甚少。

    “那是什么?”走在下课的路上,我意外瞧见教学楼门口出现一个白色的‘献爱心’纸箱,“之前怎么没见过?”

    “哦,那个是前几天隔壁学院弄得捐款箱。”舍友走在我身边,打眼瞧了片刻补充一句,“好像是给生病的学生弄得捐款,之前不在这个楼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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