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耽美 > 孽槃

分卷阅读13

    孽槃 作者:Delver_Jo

    不住回抱着他,异常用力。车窗外的大雪还在继续,车内这狭窄的空间只有我们两人。时间像是静止了,我不知道濮柯在想什么,我只知道我希望这一刻可以一直延续下去。

    第11章

    寒假结束,我又回到了学校。相应的,我与濮柯相处的时间也变少了。

    他不同意我平时去找他,我试了几次无果,也不好强求。每个周末我固定回家,也就周日或者周六的下午有时间去找他。

    开学第一件事情便是补考,我苦不堪言。整个寒假我沉浸在濮柯的臂弯内,完全忘记了还有考试这件事。开学临时抱俯角突袭了一周多,发下来的试卷上照样都是我不会的东西。交卷那一刻我便已经想到,结果肯定是过不了。

    导员再一次找我谈话,我解释道,“我从小学习都是英语,现在的课本我很多都看不懂,理解不了。”

    “这样,”导员沉思片刻,看着我的眼睛道,“你这个情况我也想到了,不能完全怪你。别的学院有国际班,英语授课,咱们学院没有。你这样一直挂科最后肯定拿不到毕业证,我之前和学院领导讨论过你的问题,你的情况比较特殊,要不然换一个专业读国际班怎么样?”

    我愣愣听着这一连串的话,毫无头绪。入学的事情是外公外婆替我操办的,我从一开始便不知道有国际班,如果当时就清楚状况,总好过现在折腾,“需要有什么手续?”

    “这个还是需要你的家长来一趟学校,学院领导可以帮你处理事情,联系别的学院,但需要和你家长全面沟通,保持大家的目标一致。”

    我点点头,导员说话的官腔比濮柯还有厉害,我心中嗤笑,却也对可能即将结束这痛苦生活感到兴奋,“那什么时间让家长来比较合适。”

    “如果你觉得换一个专业可行,我跟院领导反应一下,落实事情的可能性,接着就能让你家长来了,你先跟他们说说这件事情。”

    我在周五将这件事告诉了外公外婆,他们表示尊重我的意思。

    最初选择专业时,我没有任何话语权,那时我沉浸在母亲离开的悲伤中,对这个事情提不起任何兴趣。有了第二次机会,我便开始思索,我想做什么事情,又能学什么。

    周六下午我耗在濮柯家里,他原本要出门,我一意孤行非要来他这里,他只好上午处理完事情便回家等我。

    濮柯对我很好,有时候我会从他眼中看出很多我不懂的‘好’,他可能将我‘看’成他的孩子,本能的迁就我。

    每每这种时候,我心中都有异样的刺激感在升腾,我仿若得到了最为单纯的‘父爱’,又在下一秒靠近他时变成了浓浓的情欲。两者之间没有转换,并存的过程让我有无法言喻的快感。

    “我不知道换专业能学什么?”

    “你喜欢做什么?”濮柯一只手搂着我,另一只手不安分的伸进我的衣服里,“除了折纸,还有什么?”他余光扫过书架上那一排我折出的‘恐龙’。

    “写故事,”我仰起头脱掉身上的衣服,整个人往他怀里蹭了蹭,“我小时候的理想是得星云奖。”

    濮柯眯着眼睛看我,“科幻啊……你有什么想法?”

    “没什么新鲜的,小时候对穿越时空很着迷。”我轻咬濮柯的嘴唇,来回碾磨。

    小时候,我想有时光穿梭机,想看看为什么我没有父亲。

    长大之后,母亲对我说起濮柯,我看到她仅存的一张合照。我还是希望自己有时光穿梭机,我想问濮柯一个问题,‘如果知道我会这样长大,他还会做同样的选择吗?’

    濮柯翻身将我压在沙发上,“想什么呢?”他抓住我的脚腕,将我脚上那双专属的拖鞋去掉。

    我笑了笑,“想你。”现在,我依旧希望有试时光穿梭机,我想回到过去,告诉曾经不安分的自己:‘别着急,你的父亲会给你一切,包括他自己。’

    濮柯清了清嗓子,低下头将嘴唇在我胸口来回滑动,“你可以读外国文学,不止这一个……这一类的专业都可以。课本是讲外国文学,即便是中文你也能理解,你又没有文化差异,老师授课讲的那些东西你也都能理解。”濮柯说的一本正经,手上的动作却是另一番光景。

    “恩……”不知是欢愉的呻吟还是对他给出建议的同意,我闭着眼睛忍不住轻哼。

    濮柯搂着我的腰带我翻身,整个人和我紧紧贴在一起。我回过头吻他,再无其他功夫思考。

    从小到大,母亲对我的选择都很少理会。我吃过亏、走过弯路,甚至抱怨过她对我的不管不顾。但到了这个分岔路口,我突然意识到,母亲希望我可以独立。

    ‘这事情你都处理不了,你以后怎么办?’母亲曾经这样对我说,那时的我愤怒无助,对她怨声载道。可现在才觉这是幸运的事情,她让我有了自主选择的契机,让我在很小的时候便有了自我……

    换专业这件事儿,我听从濮柯信口拈来的建议。他说的未必认真,我却觉是个不错的想法。

    简单和外公外婆通电话之后,我周一便和导员说了自己的想法。

    导员听完点点头,表示会跟院领导反应。

    生日之后,徐捷一直在给我发短信,我心情好时偶尔回一个,否则就当没看见。

    我与徐捷之间一直是‘需要’与‘被需要’的关系。他初到美国之时,人生地不熟,他需要我。等到他熟悉了一切,我身边没有合适的人上床,我需要他……

    这样说来,除了濮柯之外,我始终存在于‘需要’和‘被需要’的状态之间,之前遇到的每一个人都是这样,甚至包括去年和我上床的那个中年男人。

    濮柯改变了这种状态。我感受不到他对我的需要,他给我想要的一切,我也始终在索取,没有尽头的索取。我不知道这是怎样的关系,但我享受于这样的相处,我享受我的父亲给我‘情人’一般的爱护。

    [我在你们学校门口。]徐捷隔了几日突然发短信给我。我看着短信皱眉,今天又是一个周五,正巧导员约了外公外婆讨论我转专业的问题。我在等外公外婆从导员办公室出来,便跟他们一起回家。

    [what is your proble?]我回徐捷的短信,心中对转专业的事情有一丝忐忑。刚刚回国那会儿,我需要陪伴,联系了徐捷,他告诉我自己有相处的对象。言下之意,很难给予我所需的东西。

    话外之音我明白,自然不在主动找他。这次他主动联系我,我也将意思说的很明确,却不知他为什么不愿善罢甘休。

    [我会等到你出来,我有话跟你说。等不到你,我就在你们学校门口一直站着。]看着这短信,我听不进去老师讲的内容。

    徐捷不是个纠缠的人,否则我跟他之前的那一段也不会如此干净利落。仔细想了想,我从座位上站起来。低着头走出教室,我倒是要看看他能说出什么。

    学校大门距离教学楼有些距离,我全力往前跑。外公外婆随时有可能从导员办公室走出来,他们回家的必经之路便是大门口,跟徐捷站在那里说话太过危险,我得在他们出来之前带着徐捷离开。

    跑了几分钟,我到了学校的广场。慢下脚步,轻喘几口气,我四下张望,希望没有认识我的人发现我逃课。

    ……

    不远处的三个人影吸引了我的注意……甚至可以用匪夷所思、胆战心惊来形容。

    濮柯正在和外公外婆说话。

    我愣愣看着他们说话的样子,条件反射躲在阴影处。

    不知道他们如何遇到,不知道他们在谈论些什么。外公外婆一定会对濮柯一顿数落,甚至说出很不好听的话。濮柯会作何反应我不确定,同时我也在担心他们会不会提及我。

    [我就是想见你。]徐捷给我回信。

    我心中惶恐,又看到徐捷的短信,顿时烦躁。我快速离开他们三个可以看见我的范围,心中祈求外公外婆揣着‘保护’我的想法,不会主动和濮柯提及到我。

    我快速走到学校门口,徐捷站在阴凉地,低着头踱步。

    “你要说什么?”我走到他面前开口。

    徐捷抬起头看我,凝视了一会儿笑起来,“你还是跟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一样好看……”

    濮柯经历不惑之年尚且有那般容貌和气质,我自然不差。徐捷这话对我毫无吸引力,甚至让我感到无奈,“你不会就要说这个吧……”

    “我想跟你好好处对象。”徐捷看着我,神情异常认真,“就是考虑以后的那种处对象。”他比我大一些,家里的条件也不怎么样,对未来的思考自然多一些。徐捷依靠奖学金去了美国交流,学习能力和社交技巧自然不在话下。

    我看着他,一时有些慌神,“你跟我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怎么会突然说起这个?”

    徐捷耸耸肩,“我觉得你家境比我好一些,我能力比你强,你和我两个人互补,谁都不吃亏,好好相处正好扬长避短。”

    扬长避短……我花了片刻才想明白这个词的意思。天大的笑话,徐捷始终还是我最初认识的那个人:在‘需要’与‘被需要’之间,他选择一个对自己最有利的道路。

    若不是遇到了濮柯,让我有了鲜明到极致的对比,我很可能觉得徐捷这段话很有道理,甚至赞同他的说法。“我为什么要跟你‘扬长避短’?”

    “好的恋爱都是这样的。”徐捷义正言辞,像是在教育一个少不经事的孩子,“彼此有对方需要的东西,互相索取达到平衡。”

    我唾之以鼻,濮柯对我只有爱护,只有毫无底线的宠溺。相比之下,徐捷这说辞幼稚而自我,“我不需要这样的恋爱,我也没什么想法跟你处对象,你不是我想要的。”

    他难以置信的看着我,就好像我拒绝的是全世界最美味的苹果,“你之前联系我,我回复很冷淡。从那之后我一直在想这个事情,我告诉了你我的结论。你最好也想清楚……”

    “有什么可想的?”我扬起眉毛回答,“我有想要相处的人了,你现在跟我说这些毫无意义,我根本不会想。”

    徐捷皱眉看着我,目光都是质疑与揣测,“他是什么样的人,你喜欢他什么?”

    我摇摇头,这种问题我从不深究,“不知道,我喜欢他什么?这种问题有什么意义,我就是喜欢他,他身上所有的东西我都喜欢,他的缺点我都喜欢。”

    原本是眉头紧裹的模样,他因为我的回答笑了起来,“你还是年龄小,这种沉迷持续不了多久,你很快就会从这样的感情里走出来。”

    “谁知道呢。”我嘴上敷衍,心中却明了他的意思。他的想法和濮柯一两个月前的一样,觉得我不过是一时兴起的纸上谈兵,成不了气候。“说不定,我就是想跟他一辈子……”

    他们的想法都没错,只是他们都不知道我心中那些‘变态’的计量:若是能和濮柯纠缠一辈子,那定当是我这辈子对幸福的事情。

    “这个年纪,说一辈子是不是有些好高骛远?”

    恋耽美
Back to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