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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8

    暖床人+外篇:延地青 作者:三千界

    计较了。

    我微窘,这个人絮絮叨叨的,是君上么……我又不是没跪过他……其实倒也真没什么。君上教我抱了几个软枕伏上去,曲了膝,叉开腿来,略略往前收了。我照做,待我调好了,君上拿软被盖了我身子,又细细塞了四遭。

    原来那许多小毯是做这个用的。

    君上不停,继续温声道……

    七冥,我要开始了,先是切开一个小口子……

    七冥,别担心,不怎么深,也不长,比你左边小臂的那一片里哪一道都轻……

    我……觉得很奇怪。干什么都要先说了再动手。我……我又感觉不到。

    幸亏没有人侍在一旁。

    却奇异地不再空惶惶。

    眼耳都清明,两头盖得密密实实,若不是中间露出得那段有未上麻的部分,我都要忘记了有段身子露在外头。微舒口气,听得些微的金属碰撞声,君上则继续唠叨……

    日光晒得被子暖暖,我有些走神。正对着的屏风绣的属山水画,取景风光秀丽的烟雨江南二十四景之一,好似是前几年慕容家大喜,收了阁里贺礼后回的礼,屏风也是一套二十四扇;侧侧头,旁边那立的却是挥挥洒洒一阙词,那字洒脱奔放……金盆秋凉,湿了手,昨日几人去,烈马轻裘,蹄急急,来是少年狂……

    却忽然想到,君上现下对着的是什么模样?!!

    七冥篇(六)

    那一晚后过了几日,总管便托了个信,唤我喝茶。

    他替我满了水,聊了几句闲话,试探说,七冥,如今这般……可否请你稍担了些君上衣食之务?

    话音未落,近旁几个小侍绷了神。

    我内伤未愈是不错,但如此近的距离,不想知道也难。

    总管的武艺造诣未必在几任阁主之下,轻斥了他们下去。

    我淡淡应了好。

    其实,不故意选这几个新进年少的来诱我心软,我也会应的。

    搂里新选阁主,明里暗里斗得热闹。

    却不敢过分。

    恼了君上,可就两败了。

    君上每日晨起大多会习剑。

    许是武学境进不同,他起身时极轻,竟然惊不醒我。

    倘若雨雪未霁,也有吻了我调乐的时候。

    有一日阴寒甚重,加上微着了凉,半夜睡得颇不安稳,略略挣裂了胸腹刀口。

    君上唤了莫兰,而后抚了我睡穴。

    推穴的手法奇特,未上内劲,慢慢按挪,我竟也睡了过去。

    次日莫兰私下见了我,欲言又止。

    我疑问。

    莫兰低低说,七冥,君上待你不错,我很安心,只是,你要记得你是夜煞七冥。

    那时未觉莫兰怕的什么。

    我自然应了好。

    未几日,晨起照例去树林。

    举首见正见君上小憩毕,随手扔了枝条,再展势,竟是浑然剑气。

    便是大成了。

    可喜。

    跪贺是自然的。

    再抬头,却看到君上眉眼间寞落一闪而逝。

    新阁主出了选。

    暗里较了劲和莫兰他们比着能耐。

    君上依旧淡淡的,偶尔暗示他们适可。

    习剑,运功,看书喝茶下棋,也纵马。

    莫兰依旧拿了那最好的药来调理我。

    实在是破了以往待搂里失职者的例的。

    偏偏我现在算做君上的侍寝。

    这方面却无什么旧例可循,全凭君上兴起。

    不是没有动静的。

    有人便在月首堂厅上禀缴叛一事时顺便隐隐提上几句办事不力当治。

    君上在那人长篇大论完了后淡淡应了声,依旧示意继续。

    待到近午时前,君上只是过问了几句新阁主遴选之事进行如何,点了点头。

    称了句不错,便出去了。

    当责的惶恐应赞,我则跟着君上回院。

    至于针对我的事,便不了了之。

    毕竟我已不是阁主,权务均已交接,碍不得他们什么。

    至多算个……半残了的二流高手罢。

    而哪里又有人敢问君上对谁如何。

    依旧单衣同寝。

    亲吻是常有的。

    也常被……亵玩?

    不过终究没有要到底。

    亵玩么……其实……是我咎由自取罢。

    君上常恍神,那个人……染了他眉宇不少黯色。

    我随身侧,总有撞到当口处的时候。

    搅了他出神,便逮了我,撩拨了身子,轻笑着看我瘫软,算是惩罚吧。

    却又会一直温温淡淡揽在怀里,衔了唇,吞了我失声,护着遮了我窘迫。

    我惯了这小小惩戒,也慢慢……不在那样的时分记东挂西。

    其实遮不遮堵不堵,又哪有什么。勿论在房里,庄里随意哪处,君上轻把我扣倒的时候,弹指之间,百米方圆,怎会还有人。

    虽是这么说,却开始眷恋那一揽腰而至的体温,和那一俯首间袭来的长吻。

    殊途之训中,其中有一,便是身在江湖,不可有眷恋之所。

    那会成为败局的所在。

    不过……没关系,我现下是侍寝的夜煞七冥,不再是枕剑怀刀而卧,身任午时楼火阁主的夜煞七冥。

    如此,败不败局又有何妨?

    到后来,已经不清楚是不是自己送上门去了。

    反正是天知地知,我知君上不知,便也无妨。

    总觉得,君上的眉眼,不合适有那样的神色。

    我虽解不了,搅一搅,却是可以的。

    那时便明了莫兰担心的什么了。

    可是……我这样的人,君上……

    我怎么会无自知呢。

    以后么,总有人接替了我去的。

    ……就像阁主一任任换过。

    ……甚至,会有人解了那寞色……

    何必管那些呢。

    莫兰你忘了,我已不再担了仇责了。

    只不过,趁现下,因这贪恋,多搅几搅罢。

    如此,便是无憾了。

    七冥篇(七)

    君上继任至今,数来也一十一载了。

    那年他冠楼主之尊时,我尚在殊途中和莫兰相依挣命。

    如今他依旧是午时楼至尊,我么……借他人语,起落间,已沦为男侍。

    这世间人和人,本就是不同的。

    所以……那日君上淡淡说会赴盟会时,我并未作多想。

    却是莫兰,当日照例诊脉时,望着我坐了起,起了坐,叹了又叹。

    我不由温酸。此生得兄弟如此,足矣。

    于是微笑。

    却忘了莫兰正瞪着我。

    七冥……你趁动情未深,收了心罢。君上八成要大娶……可怎么办。

    我失笑。

    莫兰人前是冷面圣手,我却觉得一直像个弟弟。

    明明大了我年余,却老在我面前跺脚叹气。

    莫兰。

    我未做他想。

    君上之资,安可无娇妻美妾。

    如今在他身边侍寝,于我已是大奇。

    你不是担心我无法近人,终老不得肌肤之亲么。

    现下,你当宽慰才是。

    莫兰止步,呆愕,跳将起来。

    你你你……我哪里要你去侍寝君上了!

    你你……我是想你有个归宿!

    你……男女倒也罢了,我莫兰不至于蠢闭如此,可是……现下这这这……

    良久,终是长叹一声,复又哀哀劝道,七冥……你趁动情未深,收了心罢……

    ……颇觉头疼。

    日子一天天过去。

    照旧闲暇无比。

    除了有一晚刺客袭来,扰了好眠,我日日安睡。

    连莫兰都搭搭我腕脉,摸摸我手骨,微笑赞叹,七冥,你的手也胖了点呢……

    当下乐颠颠修方子,一边念叨甚好甚好,真真正正甚好……

    那日刺客能进得庄来,本事已是不小。

    我凝神听音,本以为要折腾半宿,遂欲起身……

    不料君上慢条斯理剥了我里衣,逗得我身软,轻笑道……

    七冥,你这模样,真是春色……

    无边……

    春色二字吐在我左耳,无边二字却是咬在右耳的。

    君上掠出东窗,又掠进西窗的缘故。

    不过这一进一出间,外面已经没了刀剑之声。

    许是见我惊叹,脸色尚带潮红,君上玩心大起。

    七冥你原打算半夜不睡了对不……此等美意安可负……

    ……暖暖的手指,吻,齐齐袭上身来……

    果真一夜不得合眼。

    次日自有人禀事,请责,揣测君上喜怒,抑了不安静候。

    君上传了当值之人,挨个指点了几句身手,便挥挥手,转身回了。

    当下一片感激眼色飞天盖地而来。

    听有小声叹,道是我辛苦了。

    暗暗哭笑不得。

    我……连指尖都没有动。

    哪算尽了半分伺候人该尽的责。

    因了君上这随意,我渐渐惯了床榻间无所拘束。

    偶尔也觉得自己失礼犯矩。

    君上却无所责难。

    于是我终究还是放任了。

    代为更衣,随侍茶水,君上身边琐事我很快惯了。

    慢慢得,甚至好上了。

    着衣顺发,换茶满水,都可以离那个人近一点。

    甚至……触碰到他。

    从来没想到,这个世上尚有一个人,会是我心之所向。

    初侍寝时以为,少时梦魇稍安,亦是妄想。

    现下里,却在垂涎某家的体温了……

    唉,这年头,这世道,古怪得紧……

    七冥篇(八)

    盟会是隔年而举,始于三月,短则双旬,长则月余。

    举会之所是每一十二年一论的,择毛遂自荐者而定,一次出得六家。

    能得举盛会的,自然是在江湖上成了名的。除了二三十年前有人以一己之望而得此荣,一般都是四家九世在争风。

    午时楼参不参,但凭楼主一句话而已。不过历任楼主都随性居多。

    君上以前,从未赴过会。

    倒是默许了御下阁主各自自定的。

    除非因时势而关乎切身,历任阁主也少有举会赴会的。

    不是无用,但却慢腾了些。

    你交我易,私下速结,何必去凑这热闹。

    临行前,总管又请我喝茶。

    自是为了问问近段时日君上喜好。

    不是不知道,不过唯恐疏漏而已。

    嘱咐近仆几句,适逢副管来请那帖子。

    邀约是年前送到的。

    待副管下去了,总管度度我神色,轻叹,今年居然用上了。

    又续,我近花甲,君上体恤,便留我了庄里了。

    这番出行,还望七冥你稍帮了点副管。

    当然因为君上喜怒不测。

    我自然应好。

    其实能任总庄副管的,又哪里会出什么纰漏。

    如是,续了杯茶,总管递过来一副腕护。

    故家送来的私产,七冥莫要见笑了。

    虽不起眼,却是行家里手细织精做的。

    正是我们这样的杀手所惯用的。

    我当然不吝赞谢。

    见我真心喜欢,总管缓缓笑,话也多了。

    七冥,我这把年纪,打打闹闹游山玩水是用不上了。

    与其搁了磨了,不若你带了。

    此去暮霭山庄,路经闹市胜景,若得以一游,莫要辜负了。

    这腕护上,别的不少,酒渍春香却是没有。

    我再谢,笑笑收妥了。

    总管用心良苦,竟是在宽劝我了。

    其间真切,如同莫兰。

    生平少有如此佳遇。

    我心里自是感激的。

    却觉得他们记记挂挂,略略有余了。

    午后小憩,理了自己包裹。

    一柄剑,随身细铁暗镖,几件换洗衣服,内丹外药各一瓶。

    不过小小一包。

    近午君上便令我自便。

    我哪有那么多行李可整。

    莫兰居然还有空照例过来晃晃。

    先绕着我转转,笑赞,胖了胖了,不不不,结实了结实了,继续继续。

    又开始夸新研得的药方。

    ……果然不一会被下手找了去。

    胖了?……

    天晓得。

    平日衣着,没觉得松紧。

    紧身夜装已经数月未用了。

    运气吐纳,又习了会剑。

    变故前后的旧伤新伤已好得七七八八了。

    连带往年的积伤也有改观。

    不计少时旧损,这身子,算是恢复得很好了。

    如是下去,大概能待到莫兰三世同堂。

    恩……只要莫兰而立娶。

    呃……最好生子弱冠婚,得女二八嫁。

    甚好。

    安敢……有他求。

    近寝时分,却被急急惊起。

    说是君上人不见了。

    自是要去找的。

    安危,其实并无可忧。

    论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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