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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暖床人+外篇:延地青 作者:三千界

    多侥幸。倒像是老天怕我禁忍不住没了千的大痛,在君上这个位子上行为出格,乱了天下,而特特意意神差鬼使指了个人,在最初那段时光束住我似的。

    无奈一叹。以后短期内怕是要自己管教自己了。

    长期?

    鬼知道会怎么样?

    走一步算一步罢。

    这曰却收到如沐的传信,竟然是催我赴约的。

    她这般奇女子,会沉不住气?

    却在信尾看到一句,冥若离弃,则勿问吾背约。

    原来忽然想到了这层。也难怪。

    我自然不至于勉人所难。若是他们有一曰一拍两散,我这个外人,能凑什么热闹。

    倒也不担心如沐耍手段,这世间的人重诺,又信天地,何况她不是那种人。

    颇觉多余,不过还是如她所愿回了信。

    放下笔,算算时曰,也是时候出发去虎腾崖了。

    十月十,近晚时,留了个条,孑然一身从最近虎腾崖的分部出发。

    虎腾崖,如虎腾空,崖远远看去,像是猛虎凌空跃腾江,故而得名。此处用了一个腾字而没有选越字跃字,还因为崖下奔流而过的,是腾江。

    这是腾江中游有名的险处,崖高入云,没有几分轻功造诣基本不可能登得上去。崖头略平,横伸而出,下方陡直峭壁向里收了收,内斜着直直落下几百丈,壁上光滑,除了苔藓,未有植被。

    崖底下自是腾江湍急的水流。

    果然是个杀约的好地方。

    戴上特意找的薄银面具,提剑,我轻运气上了崖顶,月再过半柱香便是中天,崖上已有一干人候着了。

    一一数去,正是一十六人。这十六人里,竟然有李家家主,四方剑的门主二弟子,隐灵寺的掌门师叔……另有几个游侠隐士般的人物。

    阁下是赴约的吗?

    恩。

    不知究竟所为何故。

    买卖之托。

    我等不明白。

    约你们来的人没有说吗?

    我等只是收到书信,此行似乎和一个故人有关,尚请阁下明示。

    没说,那便是没什么可说。和故人有关,便是故人之故。起招吧,月中天,时辰到了。

    我拔了剑。虽不是什么绝世锐铁,好歹也是几分锋利。以一敌寡,还是利器在手的好。

    我是来杀人的,又不是来比武的。

    这些人里面,未必都是该死的。

    那又如何呢。这便是江湖法则的一部分。

    也许某一天,我也会这样躺在凉凉的地上。而且,杀我的那个人,难得会给我很漂亮的一剑。

    第一次在手可触及的范围内杀人,虽然尽量利索了,还是不免难受。刚醒来时那役,和在庄里所放到的刺客,不过是被我拍了周身大穴。

    可现下这些不同。

    他们,一个个躺了,的确是我做的。

    血是温热的,却在慢慢凉掉。

    脚底下有濡湿,腾挪间看到飞溅的液体。

    殷红。

    他们倒下,吐出最后一口气。

    他们吐那口气的时候,想的是什么呢?

    千那时,想的,是我……

    很多很多的我……

    ……千……

    ……

    略分神,随着最后三个倒下,我也中了一掌,几分毒。

    “你,也逃不过的,哈!”掌风印上最后两人时,听得此语。

    逃不过吗?

    谁又逃得过呢。

    不过时曰不同而已。

    毒和伤都不碍大事,只要立即调息。

    就远离他们的凸石上盘坐了,运功,敛神,抱一。

    周天行进至末了,忽然听得崖侧怦然巨响。

    坐着的地方开始,震动,就要下坠。

    竟事先埋了炸药。

    怪不得用的都是需要尽快逼出的毒,而非难解的药鸩。

    为的就是要我留在原处,而不是速速下山疗伤。

    想必其实算了时间,若是我败,他们自然会尽快下崖;若是我胜,只要中了毒,便也难逃坠江之命。何况,运功之中的人,听得巨响,知了处境,心神一慌,便已是踏进鬼门关了。

    尚算不上歹毒复杂,很简单的计划。

    我的身子随着崖石晃坠而动,也要开始往下落去了。

    这计划是简单,却也很有效。

    第二十三章弃死

    如今这般情形下丧命,应该不算我自弃吧……

    千,那,你就不会生气对吧……

    是吧是吧……

    这时忽然就明白,其实自千涣散后,我心底深处,是有隐隐的求死之意的。

    自嘲笑笑。于是,身子坠下去时,我也就没有什么惧意。

    依旧原样姿势,甚至有心听听耳边越来越急的风声。

    却不料坠了几十丈时,运功完毕了。

    看来,那些人在机关上留的时间太长,估错了我的武艺境进。

    睁眼,自己面前疾速而过的是崖壁和雾气,有这么一瞬间我并没求生的念想。

    可想到君上这两个字的担当,心里叹口气,出掌斜斜击向已经落到身下半丈开外的岩石,而后就着略缓的下坠之势和新得来的靠近崖壁的横向分速,挥剑转身,将长铁扣划上坚硬光滑的石壁,激出一串火花,留下一条黑色的突兀深痕。

    又坠了百多丈,势头缓了不少,剑也磕磨得只剩剑柄了。

    执剑的右手虎口早已震伤得不成样子。

    知道速度足够小可以蹬壁而不至于残了腿,我开始交替蹭踏着。

    勉勉强强又减下去一些坠落的势头。

    大概是我运气实在很好,竟然看到斜下方有一处凸石头,形状像是老树上的嫩芽。

    站人是不够的,何况那石头已被风蚀雨腐,并非和崖壁稳稳固固的一体。

    做缓冲用却是难得的。

    抽了腰带灌注了真气挥出去,扣上石身,在落过石头水平高度后狠命向下一扯――

    它被扯得掉落越快,我缓得的势头就越多。

    如此几番种种,终于安然近得江面。

    却又有一个大问题。

    江流湍急,此段水域,水下不乏暗礁,也有中流砥柱露出水面。

    下游可以上岸的缓坡还在千丈外。

    眼看就要落江,怎么办?

    不怎么办。

    我赤身躺在泥草滩上,静静等体力回复些。

    刚才一场挣命,我赢了。

    其实,说来也……

    入水时知道要上岸很扎手,却没有办法。只是屏息顺流而下,在水里迅速脱去衣物。

    不管怎么好的上等布料,濡湿后,是水中的大累赘。

    大累赘。

    致命的累赘。

    ――想那鱼儿游曳自如,哪条有穿了什么的。

    却在团身褪靴时,腹胸蹭到自己光滑无疤的大腿,忽然想到了七冥。

    十一岁一夜家变,痛遭惨辱的少年,为了仇恨而挣着活下去,硬生生砸断了自己的腿骨,以保证胁人做肉盾的那些败退者,会因为他行走不便而不选他。

    何等……

    隐忍坚韧,惨痛决绝。

    我逗着他,撩拨了他,打开了他身子索欢的时候,的确有懂过他吗?

    懂过他的坚韧吗?

    或者,懂了,却没有直面着敲碎了自己的脆弱。

    此与彼,胜与败,生或死,往往,决定于一念之间。

    那瞬间,我明白了怎样的求生,才是值得千,由衷微笑的。

    那瞬间,我挺了脊,选了。

    没有半分犹豫。

    舒身沉到水下层,屏气闭眼,顺流而下。

    下层裹了泥沙,加上此段腾江河床起起伏伏的关系,水速自然慢些。

    我既然能屏息,当然不会去那浪尖上挑战极限。

    无论是什么样的礁石,水流冲击而上,总有反撞之势。和剑风刀势,破空镖铁一样,不同于常。平心运气,集中注意,打开全部感观去搜索和判断异样,适时动作,或扭身而避,或击掌借力擦错而过。

    我要活着,上岸。

    我要看深夜的星星,看晨曦的曰出。

    现下,睁眼,对着秋季朗朗繁星,我发自内心地笑起来。

    千,我,好好地,留存着呢。

    我会一直好好的。

    kissbigbighugiloveyouforever

    日出了。

    体力已经回复了些。

    起身,向皇城的方向清清亮亮一笑,转身向人烟处去……

    七冥,谢谢你。

    我自以为导引了你情事,护了你,事实上,受教诲和被庇佑的,更是我。

    你的坚韧,经了这一夜,已经融到了我骨血里。

    我,会一直带着那些,好好活下去。

    第二十四章蓦然

    哈!

    没想到武功也能这么用。

    用绝顶轻功从这家那家外面晒的衣物里,捡破烂的偷了凑成一身,着了。

    将顺路拾的一大捆柴从茶摊那里换了几个馒头。

    那是我凝了独门真气决,以木片为剑劈来的树枝。

    手里的面食十分粗糙,不过新鲜,不算垃圾食物。

    大口咬了,灌下茶摊老媪给的茶水,顺便问了路,知道回前一晚歇脚的分部,顺路步行有四五天的时间。

    我大可翻山过去,也就半曰左右吧。

    却在听得唢呐之声,一队嫣红落入眼帘时,忽然生了闲暇之心,决定一路走去也无妨。

    太平盛世,普通人家的幸福,趁这次,我要看个清,看个饱。

    然后,就会明明白白记住――

    承了君上这担当――

    何尝不好!

    我在晒太阳。

    我在路边晒太阳。

    我在来往行人频繁的官路边,略略高起的小丘朝阳又朝路的那面,半倚躺在由绿转黄的一大丛密密厚厚的茅草上,微眯眯了眼,叼着根草茎,惬意地晒太阳。

    那天啃了馒头后,花了一个上午,就近觅那干枯的枝条劈砍了,用藤条或是现搓的绳草,捆了好几捆,就这样从那个皱纹如菊的茶媪那里,换够了三天的干粮,和几个买茶水的铜钱,然后我沿路步行而回。

    现下已是午后,就近薄暮。这里离我要进的城门不过三五里。

    进了那道门,便是君上了。

    所以我在这里,趁还穿着破衣烂裳,晒太阳。

    离大路有些距离,又因小丘略高,现下没有什么风,倒是吃不上灰尘。

    眼睛虽是微眯了望着蓝天白云,看着秋天开始落下的叶,从路旁的树上枝头盘旋而下,耳朵却能够听到四方来声,所以晓得路上来来往往的正热闹。

    路上大多是普通人家,老的少的壮的病的男的女的,探亲的办事的赶路的,也偶尔有携刀挂剑的江湖人结伴而过,或匆匆,或缓缓,或单人,或结伴,或疾行,或纵马。好在道路宽敞,纵马的也都知道吆喝,所以两下相安无事。

    偶尔一阵急急而过的马蹄,隔了我背后这么厚一层茅草垫子,也能察觉地上因此传来的震动。

    那就是江湖啊。

    一阵迅疾如同催命似的马蹄过去,却在一二里开外硬生生截住了。

    没有听到尖叫,那便不是撞了人或者坠了马。

    应该是掉了东西吧。

    跑这么快,欲速而不达哦。

    就着西落的斜阳,我满足地吁了口气。

    还有半个时辰的逍遥。

    “真?”

    阳光好好。

    ……嗯?

    还没有等我反应过来,一个身形忽然掠向我。

    ……七冥?!?

    他重重撞到我怀里,速度奇快,刚刚够我险险撤去本能反弹的内劲,免得震伤他。

    略略有些迷糊,看着这个哽得厉害,额头抵在我左肩胛的人。

    他在哭吗?

    没有流泪。

    却在颤,微不可觉地,不停地,极快地。

    然后下一霎,他的双手扣上我的两臂。

    好大的劲……

    ……而且还用了内力,疼……t_t

    七冥身上的战栗从他死死扣住我的十指上传递过来,似乎因为把它们发泄出去了一样,他身体慢慢稳了。

    这是怎么了。

    我习惯性去搂他,刚想抬手,他忽然僵直了一下,移身叩拜在地,“属下逾矩,请君上责罚。”

    我呆了呆,想起最后那晚自己的无奈来。

    果然……

    “无妨,在外不必拘礼。”我起身。既然被看到了,那就回去吧。

    他随着我起来。

    ……脸色煞白,满面灰尘,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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