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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纨绔子弟[12部+外传][出书版] 作者:狐狸

    她会在这座城堡,」法瑞斯说:「说真的,我很难想象她会允许自己以这么个傻模样出现。也许这人偶很漂亮,但她没有智商,只是不停地在重复同样的词。」

    「确实……」雷森说:「如果克劳蒂娅不在这里,那在黑暗中心的人会是谁?」

    他们对望了一眼,答案似乎只有一个了。

    「看来我们一直有点过于理所当然了。」法瑞斯说:「加迪尔是另一个有机会得到那个研究成果的人,他是克劳蒂娅的父亲,而且他们住在一起。」

    他看着又在秀腰带的克劳蒂娅,说道:「虽然他的性格听上去不像有严重的自我毁灭倾向,但是……」

    「他至少会弄出个女儿的人偶来消遣。」雷森说。

    「可家长有时候就是喜欢干这种事情,希望孩子永远是孩子。」法瑞斯说:「听话、乖巧,不会过没有他们的成人生活……但那不代表他们疯了。」

    克劳蒂娅的人偶又开始秀一条项链,那东西本来可能是绿宝石的,可是宝石掉了不少,像个缺牙少眼的老太婆,厌倦地看着他们。

    「这是生日时爸爸送给我的,」小女儿型人偶欢快地说:「衬上白色的裙子特别好看,配红色的裙子也很美,我还可以把它挂在腰带上――」

    她把它放在脖子上试了一下,转了个圈,又说:「妈妈说我皮肤很白,直接戴在脖子上也十分漂亮……」

    她看了一下自己穿着的高领长裙,说道:「等一下,我做一下效果给你们看!」然后解开领子上的扣子,似乎想要直接秀一下「直接戴在脖子上也十分漂亮」的效果。

    「你看,她不停地微笑和秀衣服,父亲总喜欢女儿这样。」法瑞斯说,他看了一眼雷森,纠正道:「至少他认为他是喜欢的。所以我觉得,可能是克劳蒂娅死了,他太伤心,所以干出毁灭世界的事来,他甚至用妻子的名字给森林命名。」

    雷森看着一脸笑容在脱衣服的克劳蒂娅,她的脸上没有任何理智,只是在傻笑。

    「我很难想象,有人会对喜欢的人干这种事。」他说。

    法瑞斯耸耸肩,「有时候父母就是这样,一牵涉到孩子,就有点没理智。」他说。

    克劳蒂娅解开了她领子上的衣扣,露出她的脖子和锁骨,她正在把项链戴上。

    法瑞斯瞅过一眼,然后他的眼睛就再也移不开了。

    他抓住雷森的手臂,弄得他手都有点疼,两人目瞪口呆地看着克劳蒂娅的身体。

    她的表情纯真无邪,可是她的身体……那是一个你会在恐怖片里看到的怪异扭曲的身体。

    那躯体是支离破碎的。法瑞斯想到拼图或是魔术方块,被一块块切分开来,然后又重新组合在一起,纵横着无数杂乱的黑色分界。

    它一点也不像一具躯礼,只像……一堆小孩子随手乱捏的垃圾。也许因为它的材质一点儿也不统一――一些肉块像死人一样冰冷僵硬,而另一些则柔软而富有生机,还有些像被毒杀了,呈现腐败的黑色,另一些则还是空的,像忘了把肉填进去。

    那让法瑞斯想起某个关于机械和血肉融合的现代绘画。

    「天取…」他说,感到很想吐,「这不是人偶……」

    这是真正的人类躯体!不是用木头、药材或石头之类的东西制造,它是用活人造的,不过一半尸体,一半鲜活!

    他在记忆里寻找这种魔法,他不是个法师,不擅长魔法,特别还是类似于死灵魔法这种冷门的东西。但他确实曾经看过、曾经听过、曾经无意间瞟到过,那曾是他生活的一部分。

    那一部分说,生命是本质基础,如果想完全控制它,需要把生命之力转化为死亡之力,因为人体是存在这两种素质的,只要加以控制引导……

    「她、她就是克劳蒂娅本人,雷森!」法瑞斯叫道:「加迪尔做的不是一个玩偶,他杀了他女儿,然后把她变成这个样子!」

    雷森挑了下眉毛,跟前的景象既变态又惨烈,但他发现自己一点儿也不意外。

    「你看,那些皮肤上的分界,」法瑞斯说:「这不只是一种拼合,这是一个魔法阵。我从没见过这么血腥的魔法阵,我是说,它们一直比较文雅,但这个魔法阵本身切开了她的身体,她的内脏,甚至她的整个灵魂和记忆!然后再重新制作拼合,变成制作者想要的样子――」

    他指着她胸口呈现死灰色的皮肤,「这是他不想要的部分,她死亡的灵魂,另一些……」他指着另一边泛着生命光泽的皮肤,「这是留下来的,大概是关于玫瑰宝石丝绸和『爸爸送我很多礼物』这部分!」

    对面,那女孩儿对他们的话题一点也不感兴趣――也许因为她的头脑让她忽略――或者因为她听不懂,但她确实对他们紧张的眼神视而不见。她把项链戴在凸凹不平的脖子上,又转了个圈儿,「看,漂亮吗?」

    她的眼睛张得很大,几乎是在发光,但法瑞斯知道她并不知道自己真的在期待什么,她的反应是水中虚幻的影子,是没有地基的楼层,是绝对控制下无谓的产物。

    她曾经行动的本源已经被剥夺,仅仅剩下行动罢了,它们华丽而无所事事在这片破败的城堡飘浮,关于无聊的花园和温柔体贴的父亲。

    他不知道这女人本来是什么样子,但现在她只留下一只华丽可笑的墓碑罢了。

    他摇摇头,喃喃说道:「为什么当父母的要这么切割孩子?」

    雷森看着克劳蒂娅,没有说话。

    「因为切割以后他们才会满意?但他们想要的真的是这样一个东西吗?他们自己本身也是一群不知道到底想要什么……」法瑞斯继续说道,他看着雷森,对方也看着他。虽然这个女人很可怜,但他俩其实都不是表达同情的好例子。

    「那么,」雷森扯开话题,「你说克劳蒂娅被她父亲杀了,然后施术变成这个样子?」

    「是的。」法瑞斯说:「也许她很聪明,但他一定为此耗费了巨大的耐心和精力,所以她还是死了。」

    他看着那女孩儿,喃喃说道:「他造了一个多么精细能让灵魂迷失的工艺品啊,他逆转了她的年龄,然后用药材、法术和咒语杀死他不喜欢的部分,让她永远只保留那些虚浮的言语和性格,保留灿烂的笑容和天真的言语……他只喜欢那些。」

    「是啊,他们总是这样。」雷森喃喃说道:「想要的是工具,而不是活着的人。」

    她的躯体不再是以前的躯体,如同她的花园不再是曾经的花园,他想,也许她偶尔能感觉到有事情不对劲,那不对劲如此的巨大,于是她尽管张大了眼睛,却什么也看不见。

    他停下来,不想继续说下去,他转头看窗外,那幽暗中彷佛有什么东西正在蠕动,它们变得如此强大,以至于连他都可以看见了。

    「你刚才说,她当初掌握了这个魔法?」他问。

    「罗拉是这么说的。」法瑞斯说,仍看着那女孩的身体,那像一个极度复杂的几何模型。

    他伸手抚摸它,女孩儿被吓了一跳,脸也红了。「您、您在做什么呢,法瑞斯」她一脸纯情地问,一点也感觉不到现在的场面有多么地黑暗和扭曲。

    「别怕,一切会没事的。」法瑞斯柔声说,女孩安静了一点,满脸信任地看着他。

    他无法向她解释发生了什么,因为她并没有真正的灵魂,只是个单薄的影子。

    她的父亲用如此卓越的魔法和耐心,把她固定在一个他自己也不曾有过的怪异状态,给她穿上雪白的长裙,一脸的天真与寂寞,在他巨大阴暗的城堡里游荡。

    「看,她的灵魂结构很复杂,雷森。」法瑞斯说:「在我们的世界里,我们管这叫拥有科学家一般的头脑,她的心里藏了很多东西,她的灵魂十分……深奥,有着坚定的意志。她父亲把她改造成这么个没有大脑的小女孩儿,一定耗费了很大的力量。」

    「他大概是嫌她太聪明了。」雷森说。

    「她的灵魂很迷人,」法瑞斯说:「可惜对他来说,重点根本不在于她本身是什么样子,只在于他想她什么样子罢了。」

    「是啊,」雷森说:「就算她是个只知道打扮的女人,他还会嫌她餐桌礼仪不好,或是喜欢上的男人娘娘腔呢。」

    「你们喜欢我的项链吗?」女孩儿小心翼翼地问。

    「漂亮极了。」雷森柔声说道,像刚才一样保持着绅士的微笑和语调。

    「我也觉得您会喜欢,我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宝石。」克劳蒂娅说。

    法瑞斯看着她手里乱糟糟的项链,还有那更加可怕的躯体,忖思她父亲在那双银灰色的眼瞳里注入了什么固定景象。他甚至不真正布置这间屋子或他的庭院,而仅仅去欺骗那双眼睛。她就像他在死亡的生活上张开的一朵虚幻的花,假想着过去幻想中鲜花和丝绸的幸福,在破败阴郁的城堡里游荡,简直就是荒诞。

    「您也喜欢我的胸针吗?」克劳蒂娅继续问道:「它配我那件绿色的裙子特别好看,我有时候还会把它放在帽子上。」

    「我相信那一定是别出心裁。」雷森柔声说,转头看法瑞斯,「如果能让她恢复,也许她知道这魔法到底是怎么回事,毕竟这是她挖出来的法术。」

    「如果能行的话,这当然是个好点子。」法瑞斯说,他也很想知道外面黑暗中蠕动的半透明影子是什么?它的原理是什么?克劳蒂娅肯定是最了解这个法术的人。

    「但我们根本没有办法。」他继续说道:「我们两个都是战士,没一个法师。『死亡逆转』是顶级的法师技巧,或者就算是最顶级的法师,也做不来――我甚至都不知道这种法术的可能性!」

    雷森转头看他,好像他说了一件十分匪夷所思的事,而他压根儿不相信似的。

    「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法瑞斯坚定地说:「我必须提醒你注意一件事,虽然我们从认识开始我就在提醒你注意这件事了,我不是他妈的百科全书!」

    「你看来很像。」雷森说,转头继续看着对面的小女孩儿,他们对她无能为力。她已经死了,这只是她躯体的残影而已。

    法瑞斯叹了口气:「我们得离开这里,雷森,她身上得不到任何东西,完全被剥夺了。我们得去找加迪尔或别的罪魁祸首,这世界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雷森没说话,还在看那个小丫头,法瑞斯继续说道:「我们必须件动作快点儿,雷森,吞噬每一秒都在加剧,事情只会越来越糟。她……」他摆摆手,「她只能待在这里,她已经结束了。我们得去干正事了。」

    「当然。」雷森说。

    有一瞬间,法瑞斯看到他似乎想去拉手套,接着才反应过来它已经没有了。他转身向外走去,动作充满杀气。「『正事儿』,我万分期待那个过程。」他柔声说。

    这种语调法瑞斯在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也听过,那是针对他仇恨的魔族。这倒是他第一次见到,他在除却那敌对种族之外,对某种东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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