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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甘之如饴[年上] 作者:大爷嘎意

    色。

    要迈开的步子不觉僵在原地,心里有那么一点震动,却也觉无奈好笑,许修祈这个人也真是,使火器的手法快得让人无法分辨,只是,却是用来放烟火讨人欢心……这要让霹雳堂的老门主知道,只怕能气得跳脚。

    唐秋虽这么想着,但他终究还是没有转身离开。

    想要讨人欢心的心思他也有过,虽然许修祈比他多了那么一些玩笑的意思,但总是想让人高兴的。

    他便在这等这一场烟火放完好了,这辈子,尚且没有人肯这样花心思讨好过他,即便只是图新鲜好玩,总也是用了心的。

    四周烟火的爆响声闷闷的,一声接着一声,而所有的亮丽色彩都开在了眼前,唐秋站在浮桥上看着,等那些灿烂的痕迹一点点烟消云散。

    但等天幕里最后一点艳红褪去,一切又归于平静,暗沉的天幕里再没有一点曾经绚烂的影子,唐秋才微笑着向许修祈点点头,笑容里的柔软和煦多了许多,都是发自内心的感激。

    “多谢许少主费心,我很喜欢,也很感激。”

    他是真的喜欢,也是真的感激,因为这种真心,让清秀的眉眼更为温润动人。许修祈眼里划过亮光,上前一步握住唐秋的手,“那顺带也喜欢我好不好?”

    耍赖的口吻,握住他手的轻柔温暖的手,和唐淮带了强势掌控又有条件的温柔不同,只是,这些都是他不能接受的不能回应的。

    唐秋略略侧开脸,不去看许修祈期待的眼神,浅浅笑着,软声道:“许少主别开玩笑了,一时新鲜好奇和喜欢是不同的,别把片刻的兴趣当了真心。”

    被拒绝,许修祈有点失落,“秋秋,你总这么防着我,是不是因为唐淮说了我什么坏话?”

    听许修祈突然提起唐淮,唐秋心底一紧,猛地抽回手,态度也硬了一点,“许少主误会了,二哥与你又没有过节,怎么会说你坏话。”

    但许修祈只轻哼了声,手指竟按上唐秋颈侧,滑低的衣领间,白皙颈项上那一点红紫痕迹刺眼无比。

    “秋秋,这是什么?”许修祈稍压低了声音,略沉的音色在朦胧夜雾里,显得有那么一些暧昧不明,“唐淮不是拿你当亲弟弟吧?他骗得了别人可骗不了我,哪有人会用那样有独占欲的眼神来看自己的弟弟?他和我一样,喜欢你。”

    “放手!”

    被人戳破最难堪的事情,唐秋脸色彻底沉下来,刚才心底的一点悸动感激也尽数换做恼怒慌乱,“许少主莫要胡说八道……”

    后面的话却被突然附上来的柔软唇瓣堵住,温热柔软的触觉,让唐秋的眼猛地睁大。许修祈的眉眼在眼前放大,清晰无比,唐秋使劲要推开对方,却被死死压住后脑勺,唇上的索取似乎还觉不满足,许修祈的舌头还有撬开他牙关长驱直入的趋势。

    唐秋咬紧牙关,羞愤交加间,一时心里发了恨,手探向腰间鹿皮小袋,摸了颗透骨钉就要打出去。

    但手指才动,只听后方一声雷霆巨喝,“你们在做什么!”

    那声音少了一贯的冰寒,却掺了盛怒,唐秋手中透骨钉落了下去,许修祈身子也是一僵,松手放开唐秋。

    唐秋几乎是机械地转过身去,连脸也不敢抬,只能垂眼看着地上。许修祈也未说话,令人心惊胆战的沉默中,脚步声越来越近,一抹霜色衣袍的袍角出现在视线内。再之后,是艳红衫裙下的鹿皮小靴,靴尖尖尖立着,和它那主人一样,从来是高傲而且犀利,不给人留情面的。

    “我说唐秋啊,你也越来越长进了,居然敢和男人在外面拉扯不清,也不嫌丢人。你是我弟弟,不是我妹妹……”

    唐秋一颗心早已沉落潭底,那些解语花之下的冰冷潭水,一点点湮没全身。唐梦的讽刺听在耳朵了,也没有比以往难听多少。只是唐云笙蓄积的怒气,让他觉四周顿时压抑起来。

    唐秋未曾言语,身旁的许修祈却受不得唐梦这般讥讽,出言回道:“这位夫人说话还请客气些,要说丢人,你这副尖酸刻薄的模样只怕还要丢人一些……”

    “许少主!”

    许修祈的话被唐云笙打断,唐秋未敢看他,但也知道,那一贯薄情的容颜上,只怕早已蓄了冰冷寒霜。

    “许少主,你是贵客,我看在许老门主的面上不与你计较。请你回客房休息,明日一早就离开唐门。”

    许修祈得了饶恕,却还不死心,居然道:“唐掌门,此事是我的错,不关秋秋的事,请您不要责罚他。”

    许修祈的求情却只让唐云笙更为气恼,狭长的凤眼冷冷扫过许修祈面上。

    “许少主,我不和你计较,已经是看了慧空大师和许门主的面子,还请你也别为难我。至于唐秋,他是我的儿子,怎么处置他是我的家事,尚且轮不到外人插手。唐云笙言已至此,请你离开!”

    第三十四章

    许修祈终究还是强硬不过唐云笙。

    毕竟是在人家的地盘上,也是他自己犯了事。这事唐云笙不与他计较已经是宽宏大量,他再要硬掺合进去,只会将事情弄得更复杂。

    在唐云笙冰冷的目光中,许修祈被迫离开,唐秋则站在原地,一直没有抬头,也没有出声辩驳。

    直到唐云笙问道:“你有什么好说?身为男子,居然和男人拉扯不清,你还有没有廉耻?我怎么有你这样的儿子!你将唐门声誉置于何地,将我这个父亲置于何地?”

    唐云笙口吻中带了少有的激动,一贯冰冷无起伏的声线也似燃了滔天怒焰。看样子,他是对唐秋与许修祈间的纠缠不清愤怒到了极限。而且,他看向唐秋时,目光中那种嫌恶鄙夷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强烈,以至于唐秋处在那样的目光下,不禁微微发颤,只觉得自己从头发丝到脚跟,每一处都是肮脏低贱的。

    不过也真是这样,他身上哪一处还不够低贱不够肮脏?为了寻求庇护,居然和自己的亲生哥哥乱伦……

    长时间的沉默,唐云笙的耐性已经耗完。

    “说话!”

    啪的一声脆响,他一巴掌重重甩到唐秋脸上,霜色衣袖带风扫过,唐秋一偏头,半边脸瞬间红肿。而唐秋偏头的瞬间,白皙颈上一点红紫淤痕落在唐云笙眼中,唐云笙视线登时阴寒起来,几乎要冻住唐秋血脉,出口的话也似从牙缝中挤出来的,森寒无比。

    “逆子,辱没门风!”

    嘴角微疼,一点腥咸味溢入口中,唐秋抬手擦了擦嘴角,手背上沾了点血迹。那巴掌明明是甩在脸上,可唐秋却觉得,真正疼的是心口。整个胸腔空荡荡的,那里面没有心,只是个空荡荡的黑洞,装不下任何东西,风一吹,就能感觉到那种风过的空落。

    这次,唐云笙是动了真怒。

    过去的他再愤怒再气恼,也不会亲自动手。唐秋在唐门十余年,所领的责罚,从来不需要由这个父亲亲自动手。但现在,唐云笙居然如此失态,甚至亲自动手教训他,可见是愤怒到了极限。

    唐云笙的怒火,也让唐梦也怔了下。但她随即挑挑眉,一派轻松,道:“唐秋,做错了事,就乖乖给父亲认个错。你这样子嘴硬算什么,和父亲赌气使性子吗?”

    自从上次唐秋背地里使计,害唐朝曦任务失手被唐云笙责罚后,唐梦对他的态度就从原来的不屑一顾上升到了厌恶的程度。姐弟两人平日甚少见面,一见面,唐梦对他的态度就没有好过。现在见他犯了事,唐梦会落井下石也在意料之中。

    不过,唐梦的煽风点火并未讨到好处,唐云笙只回头冷冷看她一眼,“你也少说两句,还嫌不够难看!你回自己府去,今日的事,不得向外人透露半句,就算是朝曦也不行。”

    一口气哽在喉咙里,唐梦多少有些不满。但她也不敢同唐云笙使性子,只得硬邦邦应了句是,就转身蹬着鹿皮小靴走了。看那背影,多少还有些负气的意思。

    唐云笙并没有心思再管她。

    待唐梦走后,他回转身,向唐秋道:“你这是什么态度,以为不说话就可以了吗?你给我解释清楚,你和许修祈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是叫你留意他,不是叫你不顾羞耻和他牵扯不清!”

    “父亲觉得,我该怎么解释?”

    在唐云笙的逼问中,唐秋自嘲地笑了笑。最近的他总是陷入这样的境地,被人责难,被人怀疑,被人追着逼着要一个交代。唐云笙是这样,唐淮也是这样,明明他说什么对方都不会相信,但他们偏还要多此一举问他――你还有什么话好说?你给我解释清楚!

    他们只顾着追问,可他却无法解释。

    他百口莫辩。

    突然间觉得心灰意冷,倦了,也累了。

    这个地方他呆了这么多年,却没有一点值得留恋的东西。从最初唐淮给的温暖,到后来想要得到唐云笙认同的努力,甚至于为了替爷爷报仇而恨的一口气,全都没有让他再坚持下去的力气。

    他太没用,狠又狠不到极致,武功比不过人,连心机手段也胜不过唐淮,更没有翻身的可能。

    一切都被别人掌控着,活得狼狈不堪。

    就刚才那短暂却艳丽到极致的烟火,大概是他进唐门以后所见过的最绚烂的色彩。那些光亮,比起过去十余年的晦暗时光,要鲜亮许多。

    唐秋不禁想,如果当年唐云笙没有找到他,没有将他带回唐门,他所过的生活,是不是要比现在好得多?少了锦衣玉食,却多一些真心情谊,更不至于像现在这样,由别人彻底控制,连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唐秋觉得一股忤逆劲突然从骨子里钻了出来,对着盛怒中的唐云笙,他有了些反叛的情绪。

    “我说了,父亲就肯相信我吗?或者说,就算你相信我,和唐门的声誉比起来,和你的颜面比起来,我又算得了什么?既然你当我和许修祈有什么,那就按你的意思处置我好了。再怎么样,你也不能让自己丢脸,让唐门声誉受损,不是吗?”

    未料唐秋竟敢出言顶撞,唐云笙气得眼角发红,又是一巴掌狠狠挥过去。

    唐秋左半边脸肿得老高,上面五个指印清晰无比,嘴里的血腥味也浓了起来,耳朵更是嗡嗡作响。

    唐云笙落在耳边的声音也变得恍惚起来。

    “果然是什么样的人生什么样的儿子,你就和你娘一样,无可救药!”

    他娘?

    唐秋又是一笑,却因为脸肿得太厉害,笑起来牵动脸部肌肉,疼得皱起了眉头,那笑比哭还有凄惶几分。

    “我有娘吗?如果有,那她在什么地方?”

    从进唐门去,唐云笙就告诉他,他没有娘。平时也没有人敢提起这个话题,甚至于他和唐淮亲近的那些年月,他问起唐淮娘亲的下落,唐淮也只是眉头皱皱,继而笑笑,便将话题转开。这话题就是一个禁忌,所有人都刻意不去提及,时间久了,就连他也没有再追问的心思。

    因为得不到答案。

    “你……”

    唐云笙气结,冷情的眉目都凝了霜,手指微微颤抖,是被唐秋气得不轻。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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