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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之画中仙 作者:浅笑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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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名:重生之画中仙

    作者:浅笑三分

    文案

    清冷美人受,渣攻变忠犬

    生子,重生

    上一世,他让林子画没名没分的跟着自己,受尽流言所诟病,

    并在他为自己生下孩子后偏宠二哥送来的美姬,

    逼的林子画心灰意冷,带着儿子重返画中。

    重活一世,他发誓要替父皇和母后报仇,要替兄长夺回江山,

    最重要的是要好好待他此生的挚爱,让他成为唯一站在自己身边的人。

    只是,谁来告诉他为什么上辈子清冷孤傲的美人这一世竟会如此傲娇不讲理,

    夫纲不振啊!

    提示:小受真的是从画中走出来的!

    内容标签: 生子 宫廷侯爵 破镜重圆

    搜索关键字:主角:林子画,安熙宁 ┃ 配角:太子 ┃ 其它:重生,生子,渣攻变忠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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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章 死亡

    大夏建制百余年,一直以来都是国泰民安,风调雨顺,马蹄所到之处,四方来朝,俯首称臣。

    这样一个陆上霸主,却在明德帝这代出了内乱。

    二皇子安熙哲联合骠骑大将军李威远,打着清君侧的名义攻上京城,将太子及其亲兵射杀在皇城后山的卧龙坡,后又围剿皇宫,篡改诏书,自立为帝。

    当夜,明德帝病重而薨,皇后自请随葬,京城被一片哀凄所笼罩。

    宁王府中处处狼藉,丫鬟奴才们都人人自危。

    他们皆已得到风声,如今的京城早被二皇子所把持,满城戒严,骠骑大将军正带兵四处抓人,屠戮对新帝有异心的王孙大臣。

    而现在的宁王府虽看似平静却实是危险之地。

    他们的主子安熙宁,当今的宁王殿下,与太子安熙铭乃是一母同胞,如今太子兵败身亡,皇上与皇后又双双逝去,覆巢之下焉有完卵,这宁王府被清已是迟早的事。

    有胆小的丫鬟已躲在角落哭了起来,哽哽咽咽的,给这偌大的宁王府又添了几分凄凉。

    昏暗的房间中,摇曳的灯火照射出地上一锦衣男子落寞的剪影。

    仔细看去,那男子生的眉目英挺,俊逸非常,真可谓眉若刀裁,目若寒星,鼻梁挺直,唇线分明,是难得一见的好相貌。

    只是脸上的神情却显落寞,发丝凌乱,眼角微红,身形也异常消瘦。

    他的怀中紧紧抱着一幅画轴,口中喃喃着:“子画,子画……为何你如此狠心,我在此唤了你三年,你还是不肯原谅我,不肯带着睿儿从画中出来。”

    房外传来杂乱的脚步声,紧接着门被推开,一小太监跪倒在男子身边,声泪俱下道:“王爷,京城已经变天了,李将军正满城搜捕异心之人,此时已带兵向咱们宁王府来了,小砚台求您快振作起来,跟奴才们一起逃跑吧。”

    男子,也就是宁王安熙宁终于有了一丝表情,木愣的双眼动了动,脸上现出疯狂之色。

    “逃?本王为何要逃,本王还要见见我那杀死长兄,逼死父皇母后的好二哥呢,怎么能逃?”

    “王爷,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别逞一时之勇。”

    “我一罪人,又何须留什么青山,不如就此了解了残生,也好向天上的父兄告罪。”

    安熙宁低语道,随即不知想到什么,哑声笑了起来:“说起来,本王还要问问我那好二哥,可满意这几年从本王身上得到的京中情报。不过想来他是满意的,否则以他和他舅父李威远的能耐,又怎能攻打的了这京城。”

    “王爷,您在说什么糊涂话呢,这二皇子叛乱与您可是毫不相干啊。

    安熙宁此时却是闭了眼,不再理耳边呱噪的小太监。

    “原来你一直都知道。”

    门外响起一女子的娇媚声音,片刻后房中站了和身着流彩暗花云锦宫装的丽人。

    “见过李侧妃。”小砚台俯首见礼。

    那李侧妃却是不理,对着安熙宁问:“这四年来,我暗中为我父亲和二皇子传递消息的事,你都知道?”

    “呵,若本王早前就知道,如今你还能有命站在本王面前?你父亲和我那二皇兄还能进京耀武扬威?只怪本王当年被美色所迷,识人不清,错将豺狼当好人,却负了真心待我之人,如今悔之晚矣。”

    “真心待你之人?哈哈哈哈……”

    李侧妃面容扭曲,泪水顺着脸庞滑落下来,“我曾也是真心待你之人。可是你呢,为了一个怪物,竟冷落我三年,你可知这三年来我是如何度过的,我日日以泪洗面,想着,盼着,希望你能回心转意,看我一眼,可是你呢,你却只会抱着死人的画像,践踏我的真心。”

    李侧妃越说越气,扑上前来要去夺安熙宁怀中的画像,却反被他推倒在地。

    “本王警告你,再说一句对子画不敬的话,本王就让你人头落地。”

    李侧妃凄然而笑:“我有说错?他就是一个贱人,怪物,没名没分也要死皮赖脸的待在王府,以个男子之身竟能生下孩子,生前就让人厌恶,死了还不让人安生,简直就是个贱人,贱人。”

    啪的一声,李侧妃被打偏过头去,安熙宁这一巴掌用的力气极大,她的脸上顿时现出五指红痕,嘴角也流出血来。

    “你打我,你竟敢打我。”

    李侧妃情绪失控:“安熙宁,你还以为自己是高高在上的宁王吗?不是了,早就不是了,我告诉你,二皇子现已称帝,你的太子兄长以及你的母后全都死了,叶丞相一家也会被满门抄斩,你们全都完了。”

    安熙宁怒火攻心,一把扣住李侧妃的脖子,狠狠收紧。

    李侧妃被扼住呼吸,脸色渐渐涨红,手脚扑腾间眼看就要断气,正在此时,外面传来呼闹声,一小侍卫跑了进来。

    “启禀王爷,二皇子和李将军带着兵马将我们宁王府围住了。”

    安熙宁蹙眉,放下惊喘不已的李侧妃抬脚向外走去。

    “五皇弟,别来无恙。”

    意气风发的二皇子安熙哲坐在高头大马上,眼带嘲弄地看着他。

    “怎的这一副狼狈模样,快去洗洗,免得丢了你嫡子皇孙的脸。”

    安熙哲大笑起来,他的母妃虽然也贵为四妃之一,但因为皇后独宠后宫,他这个二皇子当的甚为不得志,上面不但压着一个素有仁厚才能之名的太子,下面还有个安熙宁仗着皇后二子而对他不恭不敬。

    从小父皇的疼爱都给了安熙铭和安熙宁这两个,不管他怎么努力,分到他身上的关注都是少之又少,他恨,论才能他哪样比不上太子安熙铭,更别用说不学无术的安熙宁,为什么自己就要处处低他们两人一头。

    他不甘心,所以他联合母家,买通明德帝身边的小太监,在他每日的参汤里下毒,等时机成熟再集结军队攻上京城,夺了皇位,他要让以前看不起他的人匍匐在他的脚下,痛哭流涕。

    “皇上此言差矣,”安熙哲身边的李威远笑道:“如今太子谋逆,这宁王定也脱不了干系,说什么嫡子皇孙,岂不是有辱皇族威名。”

    “李将军慎言,如今父皇刚逝,新皇未立,你称的是哪个皇帝。”

    “自然是二皇子殿下。”

    “哼,”安熙宁看向马上的二皇子,“本王竟不知,一个姓李的孽种,竟能当上我安家的皇帝。”

    “你说什么?”马背上的安熙哲怒目而视,四周的小兵皆耳观鼻,鼻观心,默默低下头去。

    “说什么?这就要问你的好舅舅,哦,不对应该是爹才行。”

    “休得胡言!”李将军跳下马来,一掌向安熙宁劈来。

    但安熙宁也不是好拿捏的,他自小由名师教导,功夫自是不差,虽荒废了三年,但底子仍在,与常年征战的李将军过起手来,不但毫不示弱,还隐占上风。

    伤了李将军一拳后,安熙宁退开一步:“这族里堂妹的滋味可好?”

    “皇上,你千万别听这小子胡言,他这是想挑拨你我关系,扰乱军心啊。”

    “没想到李将军竟也是敢做不敢当的孬种。”

    安熙宁大笑起来。

    “你找死。”

    李威远正待上前再战,却被二皇子拦住:“舅舅何须跟个将死之人置气,莫说此言是假,就算为真,这天下都是朕的了,还改不了他一个姓?来人,给我上。”

    火光涌动之下,二皇子嘴角挑起的弧度甚为狰狞。

    厮杀声震天,安熙宁挥舞刀剑穿梭于人群之中,每一剑下去都能了结一条人命。

    温热的鲜血喷洒在脸上,衬的他犹如修罗降世,令人不寒而栗。

    敌人如潮水般扑来,一波倒下又添一波,多的让人心生绝望,而他已战至力竭。

    安熙宁的身上又添了几道伤口,流出的鲜血与沾上的混在一起,早已分辨不出,然而还是紧紧护着怀中的画轴。

    后方观战的二皇子冷笑,伸手从身侧的亲卫手中接过弓箭,满弓而射,正中心脏。

    安熙宁双目赤红,以剑撑地,终是承受不住倒了下去。

    周围的士兵退开一些,二皇子催马上前。

    “五皇弟果然好身手,竟损我如此多的兵将,若不杀你,皇兄我又怎么对得起那些英勇献身的将士。”

    话音刚落,便有亲卫上前要取安熙宁性命,却被二皇子抬手制止:“都退下,朕要好好欣赏下我这五皇弟临死前的最后时光。”

    安熙宁的耳中已听不进任何声音,他颤抖着手解下怀中的画卷,慢慢展开后目光温柔的看着画中的白衣男子,手指一寸寸的摩挲过画纸,嘴角噙着微笑,似对待最珍爱的人。

    往下摸到画中被白衣男子牵着的胖娃娃时,安熙宁目露慈爱,喃喃道:“睿儿,父王此生怕是都见不到你了,你如果还惦记着父王,就在你爹爹面前多说说父王的好话,让他原谅王……”

    一句未尽,他再也撑不住,一口鲜血喷出,染红了画中人的白衣。

    安熙宁抬袖去擦,却越染越多,他不禁面露绝望,到了最后,他也不能为心爱之人守得最后的清净。

    眼前阵阵发黑,安熙宁力竭倒在了画上,失去意识前,他看到二皇子扭曲的笑容。

    耳边似乎传来孩子泣不成声的哭叫声,一直喊着父王,父王……但最终归于平静。

    坠入黑暗前,他终是不甘,子画你竟绝情至此,连最后一面都不愿出来相见,也罢,原就是我负你。

    如果能重活一次,我一定好好待你,哪怕做一对平凡夫妻,我亦无悔。

    ☆、第2章 重生

    安熙宁仿佛来到了一处仙境中,四周种满了奇花异草,馨香阵阵,沁人心脾。

    恍惚之间有乐声入耳,又有泉水叮咚,说不出的安详与平静。

    向着溪水的方向走去,烟雾缥缈间现出一人身影,看不真切,只依稀看到如墨般泼洒的黑发服顺的披在背后,一袭白衣更衬的身形高挑,气质出尘。

    “子画,是你吗,你终于肯来见我了。”

    安熙宁大喜,奔上前去想要将人抱进怀中,但无论他怎么努力,那白色的身影总在他一丈开外。

    “子画,”安熙宁暗淡了目光,“你来见我,又不肯让我靠近,是还不肯原谅我吗?也对,当年让你无名无分的跟着我,受尽委屈,在生下睿儿后又偏宠李思眉,冷落了你,你不肯原谅我是应该的。”

    “你既然知道,又何苦求我原谅。”

    安熙宁猛然抬头,这清泠的声音他怎么都不可能记错。

    “子画,你终于肯跟我说话了?”

    对面之人转过身来,只见眉目如画,肤白赛雪,两道长眉修长入鬓,一双眉目清清冷冷,鼻梁秀挺,嘴唇红润,一副仙人之姿。

    安熙宁眼中迸出光彩:“子画,你可知道,这三年来我日日惦记着你,都快想魔怔了,可你总是不从画中出来,我都知道错了的。”

    “怎么,你还委屈上了?”林子画冷哼。

    “没有,没有。”

    安熙宁连声否认,瞅着林子画轻声道:“我只是想你了。”

    听他如此说,林子画垂了眼,暗恨自己不争气,事到如今,竟还会因他的撒泼扮痴而动容,看他有难而出手相救,难道这些年伤的还不够吗?

    安熙宁一直注意着他的神情,知他心软,于是轻声问道:“子画,这三年来,你过的可好?”

    “好与不好,与你又有何相干。”

    “我……”安熙宁语塞,满脸的苦涩,也是,自将子画气走以后,他们之间就早已没了瓜葛,又能奢求什么。

    心猛然剧痛,空空荡荡的,安熙宁失魂落魄地倒退几步,颓然跌坐在山石之上,脸色惨白,语不成声。

    林子画见他如此,心中又如何好受,五载的深情厚谊,岂是说放就放。

    “罢了,”林子画叹息,转身负手而立,“既看不透情关,斩不断孽缘,我又何必苦人苦己,安熙宁,我愿以自身做赌注,再给你一次机会,希望这次,你莫再让我失望。”

    语声幽幽,难掩其中愁绪,安熙宁虽未听清他所言,但也不忍他蹙眉伤心,正要上前安慰时却突然一脚踏空,惊惧之间人已向下坠去。

    “殿下,快点醒醒殿下……”耳边一直有人在呱噪,吵的人不得安宁。

    安熙宁将脸埋在被中,这是哪个不懂事的小太监,竟敢打搅他的美梦,好不容易跟子画见了面,就这样被叫醒了,话说子画背过身去后到底说了什么,他怎么一点都没听到。

    不对,安熙宁蓦地睁开眼,他分明记得自己被二皇子安熙哲射杀,就算侥幸不死,也不可能安然无恙的躺在床上,且不说全身干爽整洁,就是身上也无一丝伤痛。

    床边的小太监还孜孜不倦的叫着,安熙宁心烦意乱,唰的一声掀开被子,眼前出现个身形瘦削的小太监,一团稚气的脸上正因为他的动作而显出惊恐来。

    “殿,殿下……”

    安熙宁大惊,面露不解之色,眼前这人分明就是跟了他十几年的小砚台,但为何会小这么多。

    他下意识地抬头去看屋内的陈设,从雕花的轩窗到金丝楠木所制的书桌,最后到墙壁上悬挂的宝剑。

    这不正是自己未封王时在皇宫里的住处吗,怎么如今竟会在此处醒来,还有为何小砚台会叫他殿下,而非王爷?

    醒来后的一切都透露着诡异,自己到底是在做梦,还是如他死前所想真的回到了过去。

    小砚台看着自家殿下阴晴不定的脸色很是担心,小心翼翼地问道:“殿下,您可是身子不舒服,需不需要小砚台去传个太医来看看。”

    “不必,本王……本皇子无碍。”

    安熙宁暗自庆幸自己改口快,转头看小砚台一副谨慎的样子候在一边,想了想,试探着问:“你可知我大皇兄今日去了何处?”

    小砚台奇怪的看了自家殿下一眼,但还是恭敬的回答道:“回殿下,今日太子殿下跟着皇上去京都北营视察将士的训练情况了。”

    视察北营?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他竟记不得了,但这是不是说明了皇兄和父皇母后都还安在,自己真的重生了?

    想法既出,一时又陷入寻思之中。

    “殿下。”

    “何事?”

    “今日午休前,您让奴才在此时叫醒你,说是与项大人约好,申时一刻在聚仙楼见面,现时辰将近,殿下是否该准备一下?”

    小砚台一句话刚落,就见自家殿下突然傻笑起来,心中不由的又生出几分担心。

    殿下自午休起来,就有些奇怪,虽然还是那张俊朗的脸,但不知为何就感觉有些不对,行为问话间都透着怪异,好像还变得成熟威严了些,真是令人费解。

    安熙宁却没空管小砚台那千回百转的小心思,如果历史不曾改变,那他与项道才在聚仙楼见面应是发生于明德二十一年七月初八,自己刚过二十岁生辰不久,还未立战功被他父皇封为宁王,没有遇到子画,更没有伤他至深。

    上天果然是待他不薄,让他回到什么都没来得及发生的五年之前,这一世他发誓,不但要守住兄长的江山,父母的性命,更要好好对待他此生的挚爱,不让他受一点委屈。

    “小砚台,”安熙宁喜出望外,“快给本殿下洗漱更衣。”

    “是。”

    小砚台退下,从门外招进几个宫女,来给自家殿下梳洗。

    接连换了好几套衣服都不满意,安熙宁简直郁闷,今天就是项道才将子画送给自己的日子,这第一次见媳妇儿,怎么都得留个好印象,怎么能这么随便。

    小砚台也郁闷,自家殿下今儿个到底怎么了,穿件衣服还这么挑来挑去的,比那些公主还讲究,明明平时随便穿件戎装都能出门的啊。

    “小砚台,去给本殿下将今夏新做的那件宝蓝祥云暗纹织锦长衫拿来。”

    “是,奴才这就去。”

    总算收拾好后,安熙宁对着铜镜左右看看,只见镜中的青年头戴鎏金冠,上缀一颗东海明珠,两鬓飘带,散下的黑发在阳光下亮泽光润,身穿宝蓝华衫,腰上坠羊脂白玉,端的是眉目俊朗,风度翩翩。

    安熙宁满意了,嘴角微微挑起一个弧度,旁边看着的小砚台这才松了一口气,吩咐左右去给自家殿下安排马车准备出门。

    大夏繁华安定,民风开放,加上政治宽松,从不禁商业,因此城中商铺林立,热闹非凡。

    聚仙楼位于东市的主街旁,人流量大,建的也是豪华大气,平时京中高官贵族或者巨富商贾都喜欢在此宴请客人。

    安熙宁刚一下马车,便有眼尖的小二迎了上来,像这种衣衫华贵的年轻公子哥,出手最是大方,要是伺候好了,小费定是不少。

    “这位公子,您里边儿请。”

    安熙宁淡淡的点下头算是应了,身后的小砚台上前问道:“我家公子约了项道才项大人,他可来了?”

    “哦,您就是安公子是吧,项大人早就来了,正在包厢里等着,小的这就带您去。”

    这小二很是健谈,一路上就没停过嘴,直到将他们引进了包厢,得了赏赐后才出了门。

    “微臣项道才,见过五殿下。”房内一清瘦的中年男子起身见礼道。

    “项大人多礼了,在外叫我五公子便好。”

    安熙宁笑眯眯,对待媒人态度一定要好!

    “是,那微臣……”项道才在安熙宁的目光下改了口,“在下失言,五公子,请上坐。”

    “项大人也请。”

    安熙宁客气了一句,吩咐小砚台出去点菜。

    “不可,不可,”项道才惶恐道,“这次本就是在下特意感谢五公子来的,怎可让您破费。”

    “无妨,项大人高风亮节,本殿早就心生敬佩,这点小忙无需挂齿,这顿饭本殿请的心甘情愿,项大人可莫要争了。”

    安熙宁这一番话说的冠冕堂皇,听的项道才感动连连,而事实上,安熙宁是将这顿饭当成了谢媒酒,怎能不请。

    再则,他对项道才也确实是有几分敬佩,这人年近不惑,乃是区区一光禄寺卿,为官倒是极其公正廉洁,但生性木讷古板,从不结党营私,前段时间不知怎的就得罪了李威远,走投无路之下就求到了太子跟前。

    当时他正在东宫里,就顺手将活给揽了过来。

    其实这事也没什么大不了,动几下嘴皮子也就摆平了,只是项道才这人是受人滴水恩,便要涌泉报的性子,尽管囊中羞涩,还是将他请到了聚仙楼。

    所以于情于理,安熙宁都得请这顿饭。

    况且,安熙宁此次前来可是醉温之意不在酒,而在……他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将目光投向项道才身边放着的卷轴上,子画,你我很快就要再见面了。

    ☆、第3章 第3章 痴汉

    没过多久,小二就将酒菜上齐,不得不说,聚仙楼这么大的名气真不是白得的。

    一席酒菜,荤素皆备,样样做的精致可口,不比宫中的御厨差,反而因为用料大胆,多了几分新奇。

    安熙宁因为心情好,吃的自然就多了,对项道才的频频敬酒也毫不推辞。

    酒性正酣,项道才趁机开口道:“五公子,这次多亏有您的帮忙,才免了我项家上下老小的牢狱之灾,在下真的是感激不尽。”

    安熙宁努力压下上翘的嘴角,才没让自己显得太过急色,嘴上说着谦虚的话,但心里已经在疯狂大喊:项道才,快把我的子画交出来。

    项道才也不含糊,从身边拿起画卷,双手郑重的递给安熙宁:“说来惭愧,在下身无常财,家中实在没有什么拿的出手的东西,唯有祖父时期留下的一幅古画还算有些价值,望五公子不要嫌弃。”

    “项大人实在多礼。”

    安熙宁接过画卷,心中油然而生一股失而复得的喜悦。

    打开时,一年轻男子跃然纸上,只用素墨勾勒,却异常传神。

    眉目清冷,体态修长,一袭白衣飘然若仙。

    细看眼角,似有上翘,乍看之下,眉梢之间似含温情,然而再看,又冷冷清清,令人不敢亵渎。

    安熙宁的手指流连在画中人的脸庞,恍惚间似仍残留温热触感。

    向下划去,画中的右下角却少了一个胖乎乎的小身影。

    一切真的又回到了远点,子画,这一次我绝不负你。

    项道才在旁边一直细细观察着安熙宁的神色,见他神情珍重不似作伪,才微微放下心来。

    “五公子可还喜欢?”

    “喜欢,本殿非常喜欢。”

    安熙宁将画卷起,拒绝了上前帮忙的小砚台,亲自将画拿在手中。

    随后才抬头郑重道:“项大人将如此贵重之物赠于本殿,本殿感激不尽,以后若有事相帮,本殿必竭尽全力。”

    他这句承诺下的极重,表面看只是感激之语,但细思之下却不乏拉拢之意。

    安熙宁现在虽还只是一介皇子,但他身后站着的却是太子,那可是未来大夏的帝王。

    项道才当即便跪在了地上:“微臣惶恐,不敢叨唠殿下太过。”

    他这话拒绝的太直,但安熙宁也知他的性子,若一句承诺便能笼络的了他,项道才也就不是项道才了,更不值得他费心拉拢。

    朗笑几声,安熙宁亲自将项道才扶起:“项大人何苦行此大礼,本殿可什么都没要你做啊,来来来,咱们继续喝酒。”

    项道才顺势起身,酒桌上又重新开始热络起来。

    回到宫中,安熙宁将小砚台他们打发出去,自己一个人躲在房中打开了画卷。

    怎么看怎么喜欢,偷眼看一下四周,确定无人后快速低头在画上亲了几口,随即呵呵傻笑起来。

    “子画啊子画,你终于又回到我身边了。”

    安熙宁越想越是甜蜜开心,抱着画卷跌入床中,对着卷起的画轴又是亲了几下,最后才一脸满足的闭着眼睛静静地依偎在一起。

    小砚台觉得自家殿下最近很奇怪,对项大人送给他的那幅画简直是走火入魔般迷着,吃饭看着,睡觉抱着,连洗澡时都要挂在他看得到的地方才放心。

    而且那画完全是禁忌般的存在,除了殿下自己,他人根本不能碰。

    前几日一个小宫女不懂事,将殿下放在书桌上的画给挪了位置,结果当天下午殿下回来后发了好大一顿脾气,杖罚了那小宫女五大板,整个正阳殿都战战兢兢,气氛压抑,从此以后再也没人敢碰那幅画。

    当然也没机会碰到就是了,因为殿下自那日后就每天都随身携带着,连面圣时都未拿下。

    宫里渐渐地就起了流言,说五皇子被一幅画给迷了魂,整日的茶饭不思,都快给魔怔了。

    最终这流言还是被皇后给压了下去,可是明面上说的人没了,但暗地里嘀咕的却还不少,小砚台又不能一一去和人争辩,急得人都快受了一圈,偏偏这当事人却毫不在意,仍我行我素,甚至还变本加厉,时常自言自语,对着画里的白衣男子叫子画。

    真是急死他这个忠心耿耿的小太监了。

    是夜,惠安宫里,皇后为明德帝除去龙袍,将之挂在衣架之上。

    都说灯下看美人,颜色美三分。

    皇后本就是美人,此时在明灭的烛光下,更是添了几分韵味。

    虽然年过四十,但保养得宜,又天生一张鹅蛋脸,皮肤紧实光润,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小了十岁不止。

    她又出生于书香门第,乃是大学士叶兆庭的嫡女,自幼数读诗书,身上自有书卷之气。

    嫁给明德帝后,又常年身居高位,雍容气度,并非一般贵妇可比。

    明德帝看的心喜,见她举手投足间都散着温柔,不由就起了兴致,抱起皇后便向床上走去。

    一场颠鸾倒凤后,皇后静静依偎在明德帝身边。

    “梓潼,宁儿的事你可有听说?”

    “陛下又何苦问,明知道那流言都是臣妾压下去的。”

    皇后娇嗔一眼,惹得明德帝爽声大笑:“好了,朕不逗你就是,但这事你可有问过宁儿?”

    “哪能没有问过,”皇后悠悠叹了口气,“但他一口咬定没事,只是喜极了那幅画才会有此举动,臣妾又能怎么办。”

    皇后面露忧愁,她这一生顺遂,出嫁前有父母关爱,出嫁后又得丈夫体贴,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是多少女子羡慕不来的。

    若真说有什么担心,那也就只有安熙宁了。

    她和明德帝自小就将人给惯坏了,不好诗书,却喜舞枪弄棒,凡事都由着自己性子来,最是单纯好骗,以后选妃,可有的头疼了。

    “梓潼也莫过担心,兴许宁儿就是一时兴起,过了也就算了。”

    明德帝拿嘴蹭着皇后的鬓角,软声安慰着。

    皇后羞得两颊飞红,佯怒推了明德帝一把:“跟陛下说正经的呢。”

    “梓潼认为朕现在不正经?”

    皇后按住他乱动的手才开口道:“那日我见宁儿精神倒是不错,人看着也懂事不少,所以此事才不追究。”

    “梓潼想的周到,不如明日让铭儿去探探宁儿的口风,也好让你彻底放心。”

    “这也好。”皇后若有所思道。

    “长夜漫漫,梓潼不如我们……”

    “陛下……”皇后娇嗔。

    一室的春光。

    太子第二日果然去了安熙宁的正阳殿。

    小砚台正替他家殿下整理衣裳,昨晚安熙宁看着画傻笑了半宿,以致今日起晚了。

    两兄弟自小感情就好,太子也不像对待他人一样多礼,直接就去了安熙宁的卧房。

    “见过太子殿下。”

    小砚台眼尖,立即就跪下见礼。

    “免礼。”

    小砚台起身告退,去外面吩咐宫女们准备茶水。

    安熙宁乍见太子进来,惊喜异常,忙上前迎道:“皇兄,今儿个怎么有空来我宫中。”

    太子嘴角含笑,目光意味深长的略过他发青的眼周:“来看看我的好弟弟有没有被美色迷了魂。”

    他长相随了皇后,五官精致,眉目温润,即使说着调笑的话也不让人觉得轻浮,反而心生亲近。

    但安熙宁知道,他这个皇兄可不是外表看起来这么软糯好捏,肚子里坏水多着呢,最喜欢的就是拿话噎他。

    果然,见他满脸纠结,闭嘴不言,太子就乐开了。

    抬腿走到太师椅前坐下,身材修长,态度闲适,往椅背一靠便自成风景。

    安熙宁跟着坐下,问道:“皇兄,可是母后让你来问的?”

    “并非。”

    太子的食指在小砚台送上的茶杯上滑动,在安熙宁疑惑的看过来时才好心解释道:“是父皇让我来问的。”

    “父皇?”

    安熙宁一脸无语,什么时候日理万机的父皇竟也会关心这些鸡毛小事。

    “父皇担心你整日沉迷于画中,虚度了光阴也荒废了武艺,更惹得宫中流言四起,对你的名声有碍。”

    安熙宁摸下鼻尖,算是默认。

    太子继续道:“五弟你已成年,凡事切不可任意妄为,朝中虽看似平静,但波涛暗涌,不可不防,你我即是一母同胞,就该同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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