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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是想掰弯你 作者:林夕隐

    不一会儿,他忽然心里咯噔一跳。

    坏了。

    一两顿不吃,不代表不会想上厕所。特别是何奈因为饿,先前没多会儿就把早上孙悔放的一整壶开水都喝光了之后,又百无聊赖地趴着,他体内的各种器官在饭点的亢奋中指数级提高了工作效率。

    何奈这间虽然是单人病房,但是并非套间,上厕所还是得去公用厕所。他现在这伤上厕所不方便不说吧,光是走过去都是个艰难的挑战啊。

    但是何奈没有一点犹豫,不去厕所难道还能选择尿床?

    何奈颤颤巍巍地爬下床,好容易穿好了鞋,何奈一手扶着床架,另一只手捂住伤处,慢慢地向房门移动过去。之所以要捂住,是为了在走路蹦q的时候肉肉一抖伤口就会疼一下,所以何奈捂住是为了减少一点肉肉的震动……

    何奈好不容易终于到了门口,已经是龇牙咧嘴、满头大汗。他挨着门,才刚刚把手伸向门把,门突然就猛地开了。

    病房的门是向内开的,而何奈站得离门太近,门突然被人打开吓了他一跳,下意识地就想向后躲开。这一躲上半身向后靠倒是没什么,下半身随着后退一步可就不那么乐观了。

    何奈向后坐下去的时候,两手本能地向前胡乱地抓起来,结果还真让他抓着了。何奈的右手竟然奇迹般地一把抓住了来人的领带,这一刻他就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样,说什么也不可能放手的。

    而这个人不是别人,竟然是白天没班的孙悔。

    孙悔刚刚推开门,就觉得眼前一晃,就被何奈揪住了领带,领带被他大力一扯瞬间就紧紧勒在脖子上,孙悔一阵窒息,身子也随着力道往前倒去。

    而与此同时,何奈看清面前是孙悔的时候,心里说不出地惊讶,可是让他现在放开手也是不可能的,心里不禁绝望地相当如果抓得更用力一点,要是孙悔不幸在这场意外中被领带勒死了,就不会找他算账了吧……

    眼看何奈那可怜的伤口将要创新性地体验到‘被霸王龙踩到的青蛙’的感觉时,孙悔反应迅速地立刻迈出了左脚,丢开手里的东西伸手向前一捞勾住了何奈的腰。但是摔倒在地的结果已经势不可挡,一声闷响之后,何奈仰面躺在地上,而孙悔跪在他上面,右手护住了他的后脑勺,而左手拉高了他的腰这才让他的伤口幸免于难。

    一切归于平静之后,虽然孙悔因为四肢都是弯曲着硬着陆疼得表情有点扭曲,可是这并不影响到当下诡异的气氛――他们俩现在这个姿势要多暧昧有多暧昧。

    孙悔抱着何奈跪在他上面,身子还向前倾着,两个人面对着面鼻尖对着鼻尖,而且孙悔的左手抬高了何奈的腰让他几乎贴上他,但更过分的是,孙悔的左手不仅仅是环着何奈的腰,而且还覆在他的屁股上!!

    何奈顿时气血冲头,脸刷地就红了。他知道孙悔不是故意的,他也看到孙悔为了救他摔得肯定比他疼多了,他更明白他应该感谢他,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有一种火大的感觉,烧得他直想破口大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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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第七章 医院生活太尴尬

    “快从我身上起来!”何奈忍下了火气,可说出的话仍旧是凶神恶煞的。

    孙悔瞟了他一眼说:“你还真是忘恩负义,好歹我舍命救你,你连句好话都不说,就会凶巴巴地鬼叫。”

    “废话少说,赶紧起来。”何奈不自然地往病房大敞着的门外看了看,“我们这个样子,让人看见了可怎么办?!”

    “那又怎么样,难道你是什么贞洁烈夫,和我授受不亲就要以身相许?”孙悔嗤笑一声,一边说着一边把何奈脑袋下面的手抽出来撑着地让自己移到了一边,但是因为怕他压到伤口不敢放手,所以另一只手还搂着他的腰。

    孙悔一让开,何奈努力不去理会他在说什么,只是要翻身侧向左边这样就可以在不压到伤口的情况下慢慢爬起来了,可是孙悔却扣住他的腰,让他翻不过去。何奈觉得他肯定是要为难自己,脸一嘟,不高兴地说:“把手拿开,我自己起来。”

    “你确定?”孙悔不怀好意地说道。

    何奈回过身狠狠推了孙悔一把,“当然确定!!”

    孙悔一笑坏笑,何奈的话音刚落他就突然抽回了手。

    何奈没想到这次孙悔真的放手了,腰下一空突然,他就措手不及地摔到了地上,虽然他及时地撑了起来,可是还是微微压到了点伤口,一小声痛呼没忍住就溢了出来。

    孙悔满意地笑了笑起身去把刚刚丢在地上东西捡了起来,一边幸灾乐祸地说道:“是你坚持要我放手的啊~”

    “……”何奈忍住想骂人的冲动,侧过身用左侧着地,弯起腿尝试着自己站起来,只右脚一用力就疼,可是他一咬牙用左手撑着地还是缓缓地半站了起来。

    另一边孙悔已经把东西放在了桌子上,这时候正好折回来直接俯身一只手穿过他还弯曲着的腿下,矮□子用肩膀连同另一只手一起撑住他的上身,一用力把何奈抱了起来。

    何奈大澹愤怒地挣扎起来:“你做什么!快放我下来!!”

    “别动!我不是叫你别下地乱跑吗?不听话,你就这么想让伤口裂开再做一次手术吗?!”孙悔脸一板不高兴地说着,因为怕他摔下去所以反倒抱得更紧了,一边往病床走过去。

    人有三急,三急不能等啊,已经一惊一吓一摔一压折腾了半天,现在何奈已经急得不行了,只有坦白道:“赶紧让我下来!我不是要乱跑,我是要去尿尿!”

    “尿尿?”孙悔一愣,继而对着床下努了努嘴说道:“床下有夜壶。”

    何奈立刻反对道:“不要!我要去厕所!现在就要去!”

    “不可能的。你右腿站不住,瘸着一只腿就算去了厕所你也尿不了。”孙悔平静地指出。

    何奈固执地说:“反正我就是憋死也不绝不用夜壶!”

    “……那好吧。”孙悔拿他没辙,只有妥协,抱着他转身又向房门走去。

    何奈立刻猜到了他的打算,“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走过去!”

    “就你现在的走路速度,你难道想在路上憋死吗?”孙悔用力把何奈推上了一点寻找一个抱得更稳一些的方式,一边说道:“你连轮椅都不能坐,可你这么坚持要去厕所,就只能这么抱过去。可惜崔护士长今天白天不当班,只有我委屈一下了。不过只要你不介意,我也没什么好介意的。”

    “等等,”且不说具体如厕的问题,何奈一想到别人看到他一个大男人被别人这么抱到厕所的样子就恶寒不已,“我还是用夜壶吧。”

    “这就对了。”孙悔听后满意地一笑,立刻抱着他走回来小心地放在病床上,然后揉着自己胳膊感叹道:“没想到你还挺沉,跟个装满猪肉的麻袋似地。要是真这么抱到厕所估计回来时候我是没劲儿了,只能去找个小推车让你趴上面推回来了。”

    “……”何奈知道孙悔就喜欢拿话刺激他,干脆不理他,可是心里还是不禁嘀咕道:我有拜托你么?!

    孙悔从床下把夜壶拿出来递给何奈之后就站在旁边,说道:“你看床边这里有个铃,需要换夜壶和便盆的时候你就按一下,过会儿就会有护工过来。”

    “哦。”

    “抽屉里有一本住院手册,你压根没看吧?”孙悔看着何奈说道。

    何奈正在着急,哪里有闲工夫和他讨论看没看住院手册的问题,现在忍不住不快地问道:“你还站在这里是想看我小解吗?”

    孙悔一愣,随即笑了一声就背过身去了,一边走向桌边一边好笑地说道:“你不想我看就直说,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给你做完手术还是我给你穿的裤子呢。”

    孙悔刚刚转身的时候,何奈就迫不及待地拉开裤子准备小解了,结果听到孙悔最后这句吓得差点弄到了外面。而孙悔倒是若无其事地在桌边鼓捣他带来的那一包东西。

    等何奈完事,不好意思立刻叫来护工,就暂时把夜壶放到了床下,有些尴尬地对孙悔说:“那个、我没什么事,你去忙你的吧,刚刚……谢谢你哈。”

    “我现在没上班,倒是没什么要忙的。”孙悔知道他ok了,就转身走回来顺手替他按下了护工的铃。

    何奈诧异地脱口问道:“没上班你来医院做什么?”

    “给你送饭啊,”孙悔笑得很真诚,一边卷袖子一边说:“我听说没人给你送饭,刚好我在附近就顺道给你送点过来,就当为早上骗你的事道歉了。”

    这下何奈更惊讶了,有些不敢相信愣楞说道:“谢谢你了……”

    “我去打水,吃饭前要好好地洗手。”说完,孙悔就拿着病房里的盆走了出去。

    在孙悔回来之前,护工果然来更换了夜壶,何奈还有些不好意思,对方倒是一脸漠然冷冰冰地说了句‘憋得够久的,不过我有句忠告:憋着大便对身体不好’,然后就头也不回地走了,而何奈呆在原地全身几乎僵硬成了一个大冰块,他没有啊……

    孙悔回来时就见何奈眉头皱得都快打出一个蝴蝶结了,奇怪地问:“怎么了?”

    “没。”何奈立刻摇摇头,死也不能告诉他。

    孙悔不明就里地又打量了他一遍才把盆架拉到床边说道:“洗手吧,这是香皂。”

    何奈把手弄湿擦了擦香皂就想洗掉,结果突然被孙悔制止了:“你这是玩水还是洗手?”

    “洗手……”

    “不,你就是在玩水而已。你看你,刚刚小解完就这么洗手,等下也不知道都吃进去些什么‘配料’。”孙悔严厉地说道,“用的是哪只手?给我仔仔细细地洗!”

    就这样,孙悔换了好几次水,监视着何奈把手上上下下正正反反洗了好几遍才放过他,何奈觉得他的手现在干净得可以直接配点作料、凉拌凉拌吃下去了,这洗一次手比他以前一个星期总共洗手的时间都长。

    终于洗好了手,孙悔把盒饭拿到何奈床边的小柜子上时,何奈这才发现饭盒是塑料的,虽然里面的菜都乱成了一团,可是一看就知道这肯定不是在街上买的。

    “刚刚你扯我领带的时候掉在地上就变成这样了,将就着吃吧,反正等吃到了肚子里就都一样了。”孙悔说着,把病床侧边的饭桌的板子单抽出来平摆在他面前的床上,饭盒放在了上面。

    何奈看着面前的午饭心里忍不住感动起来,其实孙悔真的是个好医生,现在有几个医生这么关心病人的,还给病人送饭……

    孙悔把筷子递给何奈,自己拉了个凳子坐在他床边,“快吃吧,吃完我要走了。”

    “谢谢你。”虽然和之前说的没什么太大的不同,可是这一次何奈是发自内心的感谢孙悔。

    “客气。”孙悔开心地笑了笑,伸手从带来的塑料袋里又拿出一个苹果,仔细地削起皮来。

    看到被孙悔随手丢在桌上的皱巴巴的领带,何奈对孙悔突然起了一种愧疚感。孙悔其实从来没给他造成过任何实质性的损失,甚至还给他做手术、送饭,可是自己呢,毁了人家的领带、衣服、车子……

    “孙医生,对……”何奈低头看看手里的饭菜,扭头看着孙悔想开口道歉。

    孙悔看了他一眼,却道:“我没下毒、也没下泻药或者其他什么东西。你也不是什么坏人,这点医德我还是有的。”

    “不是,我不是想说这个,我是……”何奈赶紧澄清说。

    孙悔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笑了笑打趣道:“你这是什么眼神?你最好别告诉我你是因为太感动爱上我了。”

    “谁爱上你了!”何奈自然地立刻反驳道。

    “不是吗?”孙悔别有深意地看着他,笑得有些邪气起来,“你这样子简直就好像在暗示我应该立刻动情地吻你。喏,你看,现在还舔嘴唇,这是完全是勾引~”

    孙悔耸耸肩一幅妥协的样子忽然又说道:“好吧,你要是这么坚持,我倒是不介意满足你。”说完,孙悔就一副意欲站起来的样子。

    何奈立刻捂住自己的嘴脱口骂道:“你别过来!”

    孙悔坐回凳子上,恶作剧得逞的笑容又浮现在脸上。这时候,病房的门被人推开,是苏雪:“孙医生正好你来啦,我有话和你说。”

    “哦,好。”孙悔把削了一半的苹果塞给何奈,自己跟着苏雪走了出去。而何奈拿着那个苹果有些紧张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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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第八章 胡乱交友有风险

    孙悔回来的时候就看见正在狼吞虎咽的何奈猛地抬起头,直直地盯着自己目不转睛地,孙悔眉毛一挑,这种什么都会表现出来的人让他忍不住又想逗逗他。孙悔表情一凶,勾起嘴角邪邪地笑起来:“果然不出我所料,你告我黑状!”

    何奈原本趴在床上正吃得开心,现在心里咯噔一下,顿时觉得头皮有些麻起来,支支吾吾地说:“苏、苏医生没有相信我,说不会向上级报告的……”

    “说不说是她的事,告没告状就是你的事了。”孙悔说着,关好房门,阴森森地朝何奈走过来。

    “你、你要做什么?!”

    “我们来好好算一算,最开始我替你捡了帽子你对我怀恨在心,后来我帮你完成‘大冒险’你就对我拳打脚踢,毁了我的西装还变本加厉砸我的新车,现在我做了手术救你的命你却告我黑状、我给你送饭你又毁了我的领带。真是恩将仇报啊,你说怎么办吧?”孙悔立在何奈身边,恶狠狠地俯视着他。

    何奈觉得一阵强烈的压迫感,忙道:“我、我……我赔你!”现在住院,孙悔是医生,自己就像被他抓住尾巴,要是他打击报复,自己可就惨了。

    “赔我?好啊,”孙悔笑了一声,“别的不说,我花了一百万买的新车,才开了没几天,现在连二手车都比它新,你打算怎么赔?”

    “我……”何奈很想说赔他修理费,可以一看孙悔恶毒的样子,他改口道:“我攒够了钱赔你一辆新的!”

    何奈其实并不想赔也赔不起孙悔新车,他承认钱是要赔的,不过那个花盆又不是他丢的,赔孙悔修理费已经是自己仁至义尽了。何奈一心想的是只要对付过了住院期间,孙悔没了把柄也不能拿自己怎么样。

    孙悔大概能猜到何奈是怎么想的,弯下腰笑得越发阴险,“这得到什么时候才能还完啊,如果你一出院就跑了,我上哪儿找赔去啊?”

    何奈被他笑得抖了抖,脑子飞速转起来,想着怎么才能让孙悔相信他。

    孙悔笑得越来越开心,阴森森地说:“其实有个比较快的方法,只要你死了,然后把器官都卖了……”

    “这是谋杀!谋杀是要被枪毙的!!”

    “只要你是正常死亡,有谁会没事找事非得认定是谋杀呢?”

    何奈只觉得背脊发寒,说不出话来,“你、你……”

    “正常死亡有很多种啊,心脏病啊、脱水啊,还有最最省事的,只要说是‘猝死’就都解决了~还好我早就料到你肯定会记恨我,更不会乖乖赔偿我的损失。”孙悔说着,斜着眼睛飘向何奈手里的饭菜。

    何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已经吃了大半的饭菜,顿时满头冒汗、追悔莫及,手抖得连筷子都握不住,结果筷子就掉在白白的被子上,又顺着滑在了地上。清脆的响声之后,何奈忽然觉得肚子隐隐有些疼,瞬间他的脸色就变得惨白,心里绝望地想到自己还有很多地方没有去过,还有很多东西没有吃过,没有结婚生子,甚至都没有告诉喜欢的人自己的心意。

    “节哀顺变,我会好好安葬你那些卖剩下的残骸的。”孙悔伸手拍了拍何奈的背,何奈吓得手肘滑了一下,脸就向着饭盒扑去。孙悔忙扶住他的肩,没让他扑个狗吃屎,一边说道:“就算你这么期待赔我钱也不用这么着急啊~汤在那边那边保温盒里,要闷死用那个比较有戏。”

    “你没有听过杀鸡取卵吗?!”何奈撑住自己,把肩上的手甩开,一边愤怒地说。

    “杀鸡取卵?”孙悔乐了,推了推眼镜满脸笑地说:“我是杀鸡取钱。”

    “我活着绝对比死了挣得多!”

    孙悔手一摊不屑地说:“你挣得多又不代表都赔给我。”

    “我都赔给你!全部都赔给你!!”何奈无比肯定地说。

    孙悔又笑了,“你挣得所有都赔给我?十年?二十年?如今货币贬值,从前的钱更值钱,就算不加利息,我看至少也得三十年才能赔完吧?”

    何奈一愣,咬了咬牙,半天才下了决心,刚要点头,结果孙悔突然又开口了,“刚刚说的可是‘不加利息’,我又不是慈善机构,当然要加利息!算你便宜点,每个月千分之一吧。你要好好工作哦~”

    何奈不用细算也觉得这个利息非常高,半晌才咬牙切齿地说道:“好。”

    看何奈的样子,一脸旧时代受压迫可怜奴隶看着虐待他的奴隶主的仇恨表情,要是给他抓到孙悔,他一定会把他用自己满嘴尖牙咬死、然后挫骨扬灰似地。

    紧接着何奈就看到孙悔脸上突然出现了和早上奸计得逞时候一模一样的欠扁表情。

    “你又相信了?”孙悔憋笑憋得脸上有些泛红,不等何奈回答他一大巴掌拍上何奈的后脑勺,“杀鸡取卵?亏你想得出来!哈哈哈哈……”

    “你、你!!!”何奈几乎要怒极攻心、气血冲头昏厥过去了。

    孙悔从装饭盒的袋子里又找出一把勺来递过去,一边笑一边安慰他:“别气、别气,咱俩现在算扯平了成不?”

    “哼!”何奈也不接勺子,头扭向一边不看他,如果可以他真是想把面前的剩饭一整盒都扣到孙悔脸上。

    孙悔这时候讨好地说:“我错了……”

    “哼!”

    “看我给你送饭的份上算了吧?”

    “哼!!”何奈哼得更大声了。

    “那看我们这么有缘的份上?你看,世界上这么多人,两个人擦肩而过的概率是万分之一,咱俩碰上了四次,按照概率学就是万分之一的四次方,就是十的十六次方分之一。这么小的概率都让咱逮着了,多不容易啊,别这么小心眼。”

    何奈被孙悔那段什么四次方,什么十的十六次方说的晕晕乎乎,可一听最后一句又火大起来,仍然不理他。要不是人在屋檐下,他一定要把一盒饭全扣他脸上!

    孙悔看何奈真是生气了,推了推眼镜,颇为伤感地说道:“对不起,以后我一定会离你远一些……”

    “真是拜托你了!”何奈没好气地终于说话了。

    孙悔眼睛一亮,语气却更加伤感起来:“我还以为咱俩不打不相识,也算是朋友了。哎……我这种不讨喜的性格总是交不到朋友,大家面上都和我和和气气的,可是实际上都没有人肯和我当朋友。我一个朋友都没有,和你在一起很轻松,我还以为……”

    孙悔又长叹一声,把勺子放在饭盒边上,“我会向医院里提出申请把你的主治医生换成苏医生……那……饭菜凉了就不好吃了,我先走了。”说完,孙悔垂头丧气地拖着步子往外走。

    何奈也是从来没有过朋友,听到孙悔说他没有朋友的时候,何奈心一动,再听他把自己当做朋友心里忽然有种奇妙的感觉。也许,朋友之间就是常常开玩笑互相闹的,别人都说孙悔怎么怎么好,他常常和他开玩笑把自己不好的一面暴露给自己看……他是真把他当朋友了吧……

    孙悔没班的时候还专程过来给他送饭,不是因为是他们医生病人,也许是因为他们事朋友吧?何奈看着孙悔颓然的背影,忽然有种愧疚感,看到孙悔马上要开门出去了,何奈忽然觉得有种要失去什么什么似地失落感,连忙出声道:“等等,你说我们是朋友不会又是耍我玩的吧?”

    孙悔一听何奈说话嘴角一勾又立刻恢复,他立刻转过身满脸期待地看着何奈:“你同意了?我们以后是最要好的朋友了?”

    “……嗯。”何奈有些脸红,毕竟是第一次有朋友,他还说是‘最好的朋友’。

    “我继续给你削苹果~”孙悔满脸兴奋,激动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拿过桌上先前削了一半的苹果,心里雀跃不已。当然了,和何奈所想的有些差距。按照孙悔的心思,刚刚说的是朋友逻辑是开这些玩笑都是因为把他当朋友,那么既然现在是最好要的朋友,那么他以后开更过分的玩笑何奈也不能生气了~

    “谢谢……我给你造成的损失我一定会赔给你的!”

    “不用赔了,”孙悔耸了耸肩不在意地说,“那个花盆又不是你丢的,而且保险公司已经赔我了。”

    “哎?你肯相信那不是我丢的了?”何奈惊喜地说。

    “我又不傻,那花盆一看就是从楼上丢下来的,要是你干的,难道你是和花盆一块儿下来的?”孙悔笑道,“也就你这种烂好人还真会想着赔我了。”

    “呃,呵呵。”何奈难堪地笑了两声。

    孙悔立刻补充说:“我不是说你不好啊!我是夸你!真的!这么稀有的物种应该好好保护起来的。”

    “……”何奈翻了个白眼,忽然又有点怀疑这样的朋友是不是值得,他看看面前的饭还是决定专心吃饭好了。

    “对了,你喜欢吃什么,我给你送来。”孙悔热情地说。

    何奈一听有些不好意思:“呃,不用麻烦了。”

    “反正钱你自己出,我只是给你送过来,不麻烦。”孙悔想了想又说,“当然了,如果你坚持,可以给点小费,一次一两百我不嫌少的。”

    何奈忍不住嘴角一抽,不过还不等他说话,病房的门又被人推开了,黑压压的一群人涌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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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第九章 原来心里有想法

    何奈第一眼见到的是徐震天的秘书,紧接着,徐震天、徐美纱以及其他一些人鱼贯而入。忽然见到徐美纱,何奈有些慌,顾不得其他连忙抬手用衣袖擦了擦嘴,想立刻起身端正站好,或者至少坐好。旁边的孙悔看在眼里,伸手把他按回去,“趴好了!”

    孙悔交待完何奈,对来人笑眯眯地说道:“是徐总吧?我是何先生的主治医师孙悔。”

    “嗯,你好。”徐震天威严地颔首应了一声,“麻烦你了。”

    “分内之事,现在何先生受的伤不能站也不能坐,就只能这么趴着。不过伤势不严重,过几天就可以出院回家休养了。”孙悔说着,一边帮何奈把饭盒和桌板收起来。

    这次答话的不是徐震天,而是他的秘书:“好的,到时候请提前通知我,这事由我全权负责了。”

    孙悔笑笑,转头看了何奈一眼,又对来人说道:“那你们慢聊,我先走了。”

    “你忙。”秘书客气道。

    孙悔出门前又看了一眼何奈,果然,这小子看那个徐美纱的眼神不一样啊,是所谓‘含情脉脉’了吧?孙悔恶寒地抚了抚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孙悔想了想还是决定暂时回家去好了,反正下午答应给他送吃的,那时候再回收饭盒吧。就这么想着,孙悔转了个身改道走向电梯了。

    说来,何奈怕是必定要失恋了。那个徐美纱根本连看都不看他一眼,来看病怕也只是他父亲要求的吧,何奈好歹也算她的手下。那个女人一看就是极喜爱力量和权势的类型,她对何奈的态度尽是鄙视。那一次何奈不愉快的‘大冒险’也正是她们一行人的杰作。

    那天孙悔一坐下来四处随意看了一眼就认出远处的何奈是那天冲进巷子救他的人,不巧那天接到电话去做一个加急手术,所以他也没来得及道谢就匆匆走了。在酒吧那时候何奈满脸郁色,后来他们说了什么,何奈一脸厌恶和愤怒可竟然还是过来了,一听才知道竟然让他向同是男人的自己索吻,孙悔大约就猜出了七七八八。现在看来,他这么听话怕是徐美纱的缘故了。

    孙悔本来就不是直的,和男人接吻对他来说算不上什么,但是他因为有些轻微洁癖,绝不和陌生男人多来少去,更别说接吻了。不过何奈跑来索吻的时候,按理说孙悔压根不可能就为了何奈那一次见义勇为答应下来这种和陌生男人接吻这样不卫生的事,可他那时看何奈脸色潮红、说话都不利索了的样子,那些什么微生物啊、细菌啊、病原体啊瞬间就被他抛之脑后了,偶尔报个恩也没关系哈。

    孙悔想起这个来忍不住摇摇头,没想到这小子纯情得厉害,竟然得了便宜卖乖,还想打击报复。幸好那个花盆没掉在他脑袋上,不然他报复心这么重,以后说不定要多出个车后灵了。

    孙悔想象着透明的何奈飘在自己车边,嘟着脸嘴里还凶神恶煞地叫着‘都是你害死了我’一类的话,孙悔忍不住就想笑,正当这时拥挤的电梯终于到了一层。孙悔随着人群快步走出电梯,等在外面的人争先恐后地就挤了进去,立刻填满了里面本就不大的空间。

    医院大厅里人声鼎沸,吵得孙悔越有些烦,怎么有这么多人?有什么好探病的!他伸手推了推眼镜,快步往正门走去。

    见到孙悔,正门服务台后的漂亮护士忙不迭地站了起来,笑得极近甜美地问候道:“孙医生,这就走了?”

    孙悔礼貌地也对她笑了笑,“嗯,是的。”

    “那个……我正好要下早班了,”护士小姐娇羞地暗示道,可见孙悔没有反应又作为难的样子说道:“可是我家有些远,今天又不小心崴了脚……”

    “你是让我帮你看看么?”孙悔平淡地问道,又点点头也颇有为理解地说:“没问题,你出来一点。”

    说完,孙悔就这么看着她。

    “不是……”护士小姐的脸一下子就红了,也不知道是难堪还是害羞,可半晌孙悔都不接话,她只有自己憋出下半句话来:“我是想麻烦孙医生你……能不能送我回家?”

    “啊……这样啊,抱歉我误会了。”孙悔恍然大悟似地,连忙到了个歉,然后相当惋惜地说:“可是我车送去修了,今天是搭地铁过来的,真的是非常非常抱歉了。”

    孙悔完全把‘送她回家’等同起‘用车送她回家’,这样就方便推脱了,这么看来车坏了也还是有坏了的好处了。

    护士小姐不依不饶地说:“可是我这样子根本回不了家,不如……”

    “啊,对了。刚刚我看内科的张副主任像是要出去了,他是开车过来的。一会儿他下来,你别错过了。”

    护士小姐一阵郁闷,那个肥猪一样还色迷迷的张副?!

    她连忙说:“其、其实我是想和你……”

    正巧孙悔一转头看见胖嘟嘟的张副主任挺着大肚子从电梯里挤了出来,挤得满头大汗地正从‘紧身’牛仔裤的裤兜里掏出一条皱巴巴的手帕来擦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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