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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牢狱 作者:厚年

    着他,摇头,哽咽着,眼里全是偏执的光芒,“你还记不记得,以前你跟我说过,你幸福是因为有我在?以前我们多开心?我可以忘掉徐礼,忘掉我的家人,忘掉这里发生的所有事情……我连自己都能忘记,只为做你喜欢的萧逸……回来,不要再让我心痛了,难道你认为伤我还不够吗?”

    萧逸摇着头,泪水甩落一地,他终于还是无法承受地崩溃了。

    “不要再折磨我,我的心早就被你被割破了,不要走……不要离开我……求求你……”

    走的最急的,都是最美的风景;伤的最深的,也总是那些最真的感情。

    萧逸苦苦哀求,垂死挣扎,泪流满面……却连连瞄一下对方眼睛的勇气都没有。

    在恐惧,在害怕,在逃避。

    求男人别把自己逼疯……求男人别用这种方式恨自己……萧逸从未有过地脆弱……不想再看见男人摒弃恨毒的眼神,所有的坚强都离他而去,就算鲜血淋漓他都要撑下去。

    爱情永远不可能是天平,想要在爱情里幸福就要舍得伤心。

    第 42 章

    人活着总是要遭受一些人赋予的罪,无论那些人是否值得。

    不需要被任何人理解,更不想跟任何人解释。

    他如何爱他――以眼泪,以癫狂。

    苍白停在脸上,实在一切早已经沧桑。

    不屑和冷酷,男人的眼里全是无情。

    季秉恒的美目冰冷地盯着他,如果能说话的话,如果能动作的话……一定会置他于死地。

    萧逸蜷缩着,用心脏贴紧男人的温度,不让自己因为痛苦窒息的快要死过去。

    他把所有的一切都奉献给这个不知何为慈悲的男人,一场年华过后被告知没有谁会一直在谁身边……一些人留下,一些人离开。

    留下的是徐礼,离开的是他自己。

    萧逸慢慢平复气息,冷静地站起身,从桌上拿张纸巾,把脸擦干净。

    他平时是很注意仪态的,每次见季秉恒之前都要精心打扮许久,务必给对方留下完美的印象,以此希望他能多一点喜欢自己。

    萧逸洗了把脸,对着镜子又整了整蓬乱的头发和松散的衣服,才又重新渡回去,停在季秉恒面前。

    越过男人厌弃的眼神,没有崩溃和癫狂,或者歇斯底里,萧逸温柔地笑笑,“你知道我从来都是听你的,如果你真不想走,那就不走了。”

    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停了停,然后清醒的望着季秉恒,萧逸说,“但是你不能这么残忍的对我,没有你我会疯掉的……我爱你,所以我们死也要死在一起。”

    男人的眼神闪了闪,萧逸已经好久没见过除了冷酷还有别的情绪的季秉恒了,他忍不住有盅到惑,凑过身去,贪恋他的温度。

    萧逸痴迷地盯着男人俊美的脸,像看见最美好的事物一般,回忆起了最美好的年华,那当初爱的昏天暗地的岁月……“我爱你……秉恒,你先去,不疼的……我马上就来。”

    男人的身体有了反应,开始挣扎,喉咙发出“呜呜”的吼声,只剩冷漠的眼睛里迸射出曾经让他期望又贪恋的光芒。

    萧逸手抖的厉害,全身湿漉漉,被冷汗湿透。

    他撇开眼――含着最深的伤痛,他说,“我知道你想讲话,可是我不能,我没办法再信你了,秉恒……我好害怕,我不能再承受一次失去你的痛,我会陪着你的。”

    尖锐冰冷闪着寒光的刀片往季秉恒的腹部刺过去,却在皮下的位置定住无法动弹……他面前的是让他癫狂半生爱恋半生的男人,受到来自他的伤害,只剩半条命的躺在地上,溢血的伤口不深,却也血流如注……骄傲的男人眼睛里闪着光,潇洒的一如当年他们相遇的样子……这一闪而过的念头,在夺取季秉恒性命的前一秒,萧逸萌生了一股想痛哭的冲动。

    眼泪出卖了他,赤裸裸地呈现出了他的伤心。

    心脏完全符合不了的杂乱溃败,那种肝胆俱裂的冲击几欲将他撕裂。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了?

    为什么,会走到这步呢?

    他爱他很久了,比很久很久还要很久……可爱情从来都是自私的,爱人的眼y里不下一粒沙子。

    萧逸难以抑制全身在发颤,腿软的跪坐下。

    他做不到,舍不得,只能对自己残忍。

    爱是无辜的风筝,扯线的永远是最不在乎的人。

    生命里有很多定数,在未曾预料的时候就已摆好了局……一盘被操纵的棋局,棋子是不该有任何怨言的。

    所谓残忍是看不到伤痕的,原来坚持的完整是要让人掏空灵魂。

    在黑暗的隧道穿越时间过长,光亦更接近一种幻觉。

    半晌,他颓败的垂下头,五指一松开,沾着血的利刃掉落到地上。

    嘴唇无一丝血色的他模糊的笑了一下,抽出男人口里的织锦,男人的脸上竟然有温柔残留,“小逸――”声音嘶哑却充满了奇异的力量,听的萧逸面如死灰。

    “秉恒,我在。”

    “乖,先放开我,我有话对你说。”

    男人循循善诱,萧逸想都没想就摇了头。

    笑着的眼睛里有泪,他问男人,“你爱我吗?”

    “你不知道吗?”

    “我想听你亲口告诉我。”

    “我爱你――”

    萧逸眼角向内抽搐了一下,极不自然地颤动。

    毫无意识的说,“我也爱你。”

    所谓爱情,无非伤心。

    萧逸坐了牢,故意伤害罪。

    随着法院的裁定,季氏也在朝夕间被爆出偷税漏税数额巨大,季秉恒被推倒风口浪尖,却消失在公众眼前。

    季秉源全面接收季家留下来的所有财产。

    青年在镜头前憔悴又挺拔,他说大义灭亲是他艰难的决定,其实他也很难过,希望自己的哥哥不要自己。

    风云巨变。

    这一切在小镇里生活的男人不知道。

    这座小镇四面环山,盐碱地,贫穷在这里打上了烙印。

    他做了十几个个小时的火车,穿越了许多城市,最后留在这里。

    小镇和外界唯一的联系就是一车车通往祖国各地的煤矿。

    这里充斥着许许多多的外来淘金者,徐礼混在当中,微小到几乎看不见。

    他需要的就是这种生活,无论多辛苦。

    他没有参与矿上的工作,下井或者开采,那都太危险,他带着女人,不能再像以前那么来去自如。

    徐礼捡起了以前的手艺,做上了小买卖。

    卖的是烟,自己去市集买便宜烟叶自己做卷烟,纯爷们抽的那种,闻起来就刺鼻,抽一口更是被呛的连喉咙都要烧着了。

    因为便宜,或者味浓,香烟在小镇子里销路异常的好,徐礼也不是整包整包的卖,在这里的人,买多了是要心疼的。

    徐礼把整包烟拆开,拆成一支一支的,倒在小盒子里散落开来,一支只卖一毛钱。

    低廉的价格,赚的自是不多,但一支接一支的卖出去,收入倒也还好,虽不能大鱼大肉,但也能在这种地方养活他们父女俩。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笑死,要问问同志大中午非要跑来gd我,然后我们激烈的聊了两个多小时,最后发现在此期间她只写了100多个字,而我差500个字就能截稿了,然后丫大呼我阴险,并且表示以后的时间不gd我了,哈哈哈哈~我想过了,要是以后混的不好,就去给她当助理,年仔是个只穿裸体围裙充满爱的小助理呦~~~

    第 43 章

    连续三天的追逐游戏,徐礼选定了这座小镇。

    公路不是很方便,电话也要走很久才能找到,没有城市里琳琅满目的高科技和新花样,整个小镇只有一家小商店――落后又安宁,让人仿若置身在上个世纪,无比安全。

    小家伙有些无法适应,小镇里贫瘠的生活。

    贫困肮脏还有铺天遍地的黑色。

    方言和粗壮的男人都让都让她感到害怕,惴惴不安。

    哭闹不休。

    小镇的食物多盐,又不怎么放油,干巴巴的味觉,初到小镇小家伙便抗议起来拒绝不吃饭,饿的直哭就是不开口,泪珠从她明亮的大眼睛里流出,小嘴巴憋起的都能挂上油瓶,一副委屈到不行的样子。

    小家伙在火车上胃口就不好,只吃了两口就不愿意再吃了,千哄万哄才在睡前抿了两口徐礼在餐车上买来的盒装牛奶。

    徐礼是心有愧疚的,让小家伙的生活急转直下,并且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在男人放弃追捕他们之前,都只能过着这样的生活。

    急得没办法,徐礼连夜敲了好些老乡的门,说了不少好话加了钱买到一篮子鸡蛋,回到住处首先做了碗糖心鸡蛋,一小勺一小勺的喂给小家伙。

    小家伙真的是饿极了,吃到半路呛起来,徐礼连忙放下碗,一下一下的抚着她的小肚子,心疼至极,更加愧疚。

    剩余的鸡蛋都放进锅里,撒上茶叶、大料和桂皮一起煮,做成茶叶蛋煲在锅里,留着每天给小家伙吃一颗。

    每天的收入换成牛奶和鸡蛋,再留一些给小家伙办过冬的衣物……徐礼一直能忍,也能吃苦,只要他觉得幸福,就像现在,他回到了每顿只有白面馒头的那段过往中,却无比的充实和满足。

    小镇的晚上充斥着山间呼啸的风声和矿上机器操作的嗡嗡声,让小家伙不安。

    往往徐礼好不容易把她哄睡着了,到下半夜又被惊醒,小手牢牢地抓紧徐礼的衣角,就算再睡着了也不肯松开……这时候的徐礼和小芷儿是睡在一张床上的,在经历小家伙因为下半夜踢被子而发热之后。

    轻抚着小家伙极不安稳的睡脸,徐礼心里升起浓浓的愧疚和心疼,忍不住又要责怪自己……把最心爱的宝贝带入这无止境的恶梦中。

    徐礼用右手撑着头,左手被缩成一团小家伙软软地抱在怀里……他就这么一瞬不瞬的望着她,静了许久。

    有一天会过去,回到正常的生活,总有一天……徐礼到小镇不久就找到了房子。

    破旧残败的不成样子,徐礼只有在电视上才见过。

    小到连让两个成年人转身的空间都容不下,房里飘着不好闻的霉味,屋顶拖着长长的电线,吊着摇摇欲坠的黄色电灯泡,地上墙面都是尘垢,还有水迹。

    家具几乎没有,一张破木板床,一个老旧的小马扎。

    虽说如此,好歹也算是有个能遮风避雨窝,足以。

    房子是从村里一个寡妇手里盘下的,那人身世凄惨,早些年死了丈夫,自己眼睛又不好,带着小儿身无长物的讨生活,日子过的不容易。

    听说寡妇先前生了三个女儿,但是在这个计划生育的年代为了小儿子的诞生,送人的送人,卖去远方的卖去远方。

    一家人到头来分崩离析。

    徐礼给了寡妇一个好价钱,不为别的,都是熬过来吃过苦的人。

    两家挨得近,日子久了徐礼多多少少也会照顾点寡妇,墩煤球、抗米袋、修房顶……都是些他力所能及的体力活。他这人虽沉默,但心眼不坏,相处久了,大家便知根知底了。

    作为回报,在徐礼出去卖烟又不方便带着小芷儿的阴雨天,都由寡妇帮着照看。

    小家伙百般的不愿意,徐礼出摊的时候她在睡觉,没办法,可等他回来了,又是一顿哭,白嫩嫩的小脸蛋子哭的通红。

    每到这时,徐礼总会愧疚的抱起她,心酸地揉揉她细软的黑发。

    今天徐礼带了好东西,这段时间小家伙的头发有些发黄,营养不良的征兆。

    他拖了进城的车子才买到的一瓶补充vc的果汁,虽不稀罕,倒也难得。

    这天徐礼意外的提前收了摊子,有点着急想要尽早看见她的宝贝。

    小家伙跟他受了这么些苦,连件像样的玩具都没有,唯一能玩的上的,还是前些天徐礼才拣齐木料,自己做的一个小木马摇椅……是时候该买点小东西送给小家伙了,徐礼想,不禁加快了脚步。

    没有料想中的哭闹,徐礼不轻不重地叩叩门,开门的是寡妇。

    寡妇手里还纳着鞋底,看见他堆起笑脸,打了声招呼,“今天咋这么早咧。”

    徐礼点点头,客气地回了声,“又来打扰你们了,不好意思。”

    寡妇引她进里只听说他成绩很好,迟早会飞出这山头当凤凰。屋,直摇头,“他叔,嫩说什么咧,娃子乖的很,跟额们家平娃子也能做个伴咧。”

    徐礼掀开门帘,里面里第一眼他看见的就是小家伙趴在炕上兴致勃勃的在寡妇儿子的带领下,用他卖剩下的火柴盒,堆高。

    鲜有的恬静乖巧。

    徐礼对这家人最深的印象还是寡妇的小儿子,叫罗恩平,人不大,个子也小,瘦成了条。

    可就那眼神,又精又狠,如果生在城市,想必又是一个人物。

    世界就是这样,有些人生不逢时,有些人虚度一生。

    罗恩平见了他从坑上下地,礼礼貌貌地叫了他一声叔。

    徐礼点点头,当做回应了。

    道完谢,抱起小家伙的时候,小家伙对着罗恩平用火柴盒搭建起来的摩天大厦羡慕无比,拍着手直嚷嚷。

    徐礼从装烟的袋子里拿出果汁的时候,小家伙惊喜地“啊啊”叫起来。

    望着她快乐的喝着橙汁的样子,徐礼打心眼里觉得高兴。

    徐礼只倒了半杯给她,全喝光了,明天没得喝,小家伙是要闹脾气的。

    见底的时候小家伙表现出了依依不舍和难过,以前随时随地就能喝到,永远也喝不完的东西忽然就宝贵起来,不知胃地砸着小嘴巴,大眼睛揪着徐礼,眼底酝酿着雾气……看着她高兴的心情一下子变的如此低落,徐礼心酸极了。

    作者有话要说:等以后读者多了,年仔就和要问问合开一个群,嘿嘿~这寡妇就是罗平恩他妈,罗恩平有人知道不==

    第 44 章

    秋末的时候徐礼便已拜托了寡妇为小芷儿早早做了冬衣,特地交代要多加一层棉花。

    小镇的冬天不比南方,冷的连鼻子都能冻掉下来。

    徐礼担心小家伙不适应,提前做足了准备。

    腊八的前一天,像往常那样,徐礼在鸡叫的时候起床,收拾好当天要用的东西,把饭菜用盒子装好,外面裹一层保温用的棉絮,背上小芷儿,锁好门,继续出摊,卖他的香烟。

    他已经越来越适应现在的生活。

    小家伙被厚实的碎花黑边小杯子裹的严严实实,点点大的小脑袋上也被扣着顶暖呼呼的虎头小帽子,整个人都被武装到严丝合缝,一点小风都吹不进去。

    天还没亮就跟着徐礼出门,一路上昏昏沉沉总也没个醒。

    到矿场门口的时候刚刚好是开工时间,长期劳作的男人们陆陆续续的打着哈欠从四面八方赶来上工,路过徐礼的旁边,熟悉的打声招呼,再有就是买几只烟,递上来的都是些毛票,徐礼收好,把烟放到他们布满老茧粗糙的手掌心里。

    这就是一天的开始。

    到了七点正式下井,徐礼的摊子就开始鲜少有人问津,这时候小芷儿开始转醒,徐礼会从包里翻出还温热的牛奶和鸡蛋,细细地给她喂进去。

    一切过后,小家伙喜欢打着饱嗝把玩徐礼的手指,来来去去的翻腾,然后徐礼会指着旁边的场景叫她一些平时用的到的建议用语,父女俩就这么亲密抱在一起,等待下一位客人的光临。

    这时候的徐礼就像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毫无发光点的男人……父亲,任谁也看不出他不堪的过去和曾经,还有那些经历过的痛苦和折磨。

    对于某些人,和那段感情,早已荒芜。

    不会在黯然神伤,一切都走到尽头。

    他找到了出口。

    而今他所要面对的问题只有一个,生容易,活容易,生活不容易!

    仅此而已。

    小镇的人们有些迷信,斤斤计较,却又出奇地和善,或者质朴。

    沉重的生活压在他们肩上,赚钱养家是唯一的信念,人一旦被贫穷和劳累拖住,想的念的无非只剩下下一顿的着落。

    蝼蚁虽小,也有长短。

    走的越发近了,相处也就越发真实,都是实打实的汉子,说话直来直去,不用掖着藏着,也不怕哪句说的不对,对方就会立刻翻脸,然后做出让他感到羞耻的事情……他不会再时常感觉到疲惫,不是身体的疲惫,而是由心而出的苍老。

    浑噩疲惫的日子终究是过去了,唯一不变的黑暗也在慢慢消退,徐礼可以游刃有余地面对现在的生活。

    至少每一个现在,都是以后的记忆。

    说过的话,做过的事,走过的路,遇过的人……让该发生的发生、该消失的消失,该来的来、该去的去,他还是他。

    无须缅怀昨天,不必奢望明天,说能说的话,做可做的事,走该走的路,见想见的人。

    “腊八――”

    是今天要学习的新词汇,徐礼不厌其烦的一遍遍帮小家伙纠正读音。

    专属于父女的时候,他太过专心,等人站在眼前才发觉。

    徐礼一抬眼,而后他看见他。

    白雪中素衣裹身的青年,迎风而立,冻有些狠了,整张脸泛着不正常的红色,消瘦的身子微微抖动,不知道是因为寒冷还是因为激动。

    青年的露在外面的大眼睛有些湿润,也许是迎着风的原因。

    青年仔仔细细地盯着他看,良久未出声,仿佛是做了无数次的萌,害怕自己只要一个动作,发出一个音节,梦里的人就会消失不见,等他醒来,面对的依旧是空荡荡冷冰冰的房间。

    那些对于某个人不可言明的怀念,往往在夜深人静时轰然来袭,刺痛到心底最柔软的地方,无力挣扎。

    不是很悲伤,只是当脑海里出现熟悉的脸庞和温柔的话语时而失神很久。

    夜不能寐的时候,寂寞环绕。

    眼泪落下来的时候,青年终归没忍住,委屈的唤了他一声。

    “礼叔――”

    随着话音的结束,青年张开了手,他的手很漂亮,指尖略呈玫红色,肌肤是透了明的白,尾指微蜷着,拉住徐礼的手肘,确定他的存在,也不让他再次逃开。

    徐礼的脸不再僵硬,还朝着青年淡淡地点了点头,他从马扎上站起来,回道,“源少爷。”

    “礼叔,我是小源。”青年伤心的是说,“我找了你好久……过的不好,为什么不来找我?要躲到这里来,我可以保护你的,礼叔,你相信我。”

    徐礼的手臂被青年死死搂着,在心里微微叹息,“源少爷,我……”

    “我是小源!”青年如同受了莫大的冤屈一样,咬着下嘴唇,声音更加哽咽。

    徐礼停住,试着往回收了收手臂,等青年冷静一点,才说:“我现在过的很好。”

    无言的拒绝让青年更加难过,难受的无以复加。

    用另一只手捂住脸,青年的痛苦溢于言表。

    在徐礼以为他终于要放弃的时候,青年却突然抬起脸,还挂着泪痕,“礼叔,我喜欢你,你跟我,我喜欢你,二哥已经去国外了,他回不来了,只有你一句话,我会对你好的,我喜欢你,我比二哥还要喜欢你,我喜欢你好久好久了。”

    听到青年亲口说出来的话,徐礼感到冲击,完全无法想象昨日的少年对他抱有的是这样的情愫。

    苦笑着,在好似过了一个世纪之后,徐礼说了一句,“对不起!”

    徐礼举起手,抚落青年抓着他的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坚定的说,“对不起,源少爷,我并没有那种想法。”

    青年白皙的俊颜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哽咽几下后,大声哭了起来。

    小孩子秉性,得不到的总以为能用哭泣来挽回。

    徐礼的拒绝对他来说是从未有过的巨大刺激。

    “礼叔,我找了你好久,找了好多地方,好多好多,比我认识的地方还要多,多到你想不到……哪怕是一点点关于你的消息,不管是真是假我都会过去,我已经很久很久都没好好睡过了,闭上眼都是你的样子,礼叔,我知道现在让你接受我会很困难,但是请你不要否定我,给我次机会,我会好好表现的,我会让你知道,我现在也是成熟的男人了,也是礼叔可以依靠的肩膀了。”

    感人肺腑豪情万丈的一句话被青年说的咽咽呜呜,鼻涕眼泪横流。

    徐礼讶哑然,拿袖子抹掉他的眼泪。

    作者有话要说:我和亲爱的要问问同志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怠倦,咋个整呦~这两张挺不带劲的==我知道

    第45 章

    白茫茫的雪地里,一片银光,他们两就那样站着,徐礼看着青年带着泪痕的脸,叹气。

    他摇摇头,轻声说,“你还是回去。”

    不是不感动,也不是不心软,青年千里迢迢找到这里,徐礼几乎都有些柔软了,可是内心依旧寒冷。

    他自己遗忘了快乐,选择了复杂,还有叹息――错误的时间和错误的人,还有过往错误的感情,都是一阵叹息。

    青年面如死灰,全身绷成一条直线,却又不停的晃。

    哆嗦着嘴,动了动,发不出声,心如刀割。

    徐礼趋过甚,给了他一个拥抱,说“我只把你当弟弟。”

    男人低沉的声音在空寂的雪地里使人心悸,却让青年眼泪流的更欢。

    人在做痛苦,最恐慌的时候,并没有眼泪,眼泪永远都是流在故事的结尾,流在一切结束的时候!可是结束并不是青年所憧憬的未来。

    青年哭着哭着,说,“我爱你,礼叔,不要丢下我……不要让我走,我不能离开你……”

    青年是真的爱这个人,无论徐礼爱不爱他,他都会一直爱下去。

    爱的太深,人会醉;而梦的太久,心容易碎。

    寒风吹来,吹乱了头发,还有人心。

    徐礼再想开口,看见的却是青年的异样。

    青年的脸热气尽褪,苍白无力,抓着他的手指泛白。

    青年捂着心口,体力不支,痛苦的蹲下身,坐在雪地里。

    他看着徐礼,喘息浓重急促。

    他看着徐礼,死死的盯着。

    张了张嘴,想喊,第一声没有喊出来,卡在喉咙里;他又试了试,终于,有种嘶哑的声音响起,“礼叔,我疼。”

    残余的理智让他依旧抓着徐礼,痛苦铺天盖地袭里,青年疼得受不了,纤细的身体在徐礼怀里微微抽搐。

    温暖的怀抱是这些年总是会出现在梦里的幻觉,青年一遍遍的叮咛,唤着爱人的名字,几声过后化为一句,“不要离开我。”

    徐礼在青年倒地的时候,心里痛了一下。

    他变的太多,甚至都筑不起冷漠的堡垒,所以在莫名的情绪来袭的时候,他感到慌乱。

    青年的付出让他无奈,无力改变。

    最后还是拗不过自己的心,弯腰扶起青年,让他靠在自己的肩上。

    青年看着瘦弱,却着实不轻,徐礼苦笑了一下,他还有摊子,还有女儿,再加上这么一个青年,实在难以应付。

    青年满头大汗,徐礼无奈,现在这种状态下是不可能有什么急救措施的,只好从包里翻出水杯,想要给给青年喂点水。

    水不大热,考虑着去附近人家再讨一杯来,但青年的大拇指紧紧扣着他的手背,离不开。

    “我去要点水给你喝,你先放手,我马上回来。”

    青年蜷缩着,把脸贴在徐礼的颈弯里,嘴巴上下蠕动,好似在说着什么。

    虚弱地摇摇头,也许是失了理智,下意识重重握住想要抽离的徐礼。

    徐礼楞了半天,才挺清楚,而后又是一愣。

    有那么一瞬间,徐礼所有被压抑的伤心被青年的那句话撼动,甚至被击破,坚硬的外壳上出现了裂缝。

    曾经那些无奈的,不愿提起的,拼命要抹去的回忆、过往,忽然又在脑海翻涌。

    很多人,很多事,原本是熟悉的,以为明天可以再继续的。

    于是转过身暂时放手,想的是明日又将重聚的希望。

    此去经年。

    徐礼停下,守着青年,一动也不动。

    再开口有些涩,压着喉咙,困难出声。

    徐礼轻轻地问他,“你哪里不舒服?”

    青年眼睛是闭着的,过于难受,需要缓一缓神经。

    半晌,才吐出一句,“心疼。”轻不可闻。

    “怎么了?”

    “礼叔不要我。”

    徐礼为这个孩子气十足的答案失笑,“你的人呢?”

    “什么人?”

    “照顾你的人。”

    青年闷着头,说:“没有,我是一个人来的。”

    徐礼叹气,也不用力,试着探了探青年的额头,说:“能站起来吗?我带你去找医生。如果不行,只能叫老乡把你抬过去了。”

    青年睁开眼,有些羞涩,咬着嘴唇,也不好意思拿眼睛对上徐礼,细声细气的说,“我没什么的,只是好久没吃东西了,加上礼叔刚刚说不要我,心里难受,一时喘不上气,所以才……”

    啼笑皆非的答案,有些无奈,但不得不说多多少少还是让人有些感动的,觉得温暖,世界上还有人惦记自己,那份心悸。

    等青年好一些的时候,徐礼抱上小芷儿,收起摊子,拖着青年,一步一步踩在雪上,往家的方向走去。

    徐礼做了小米粥,还有两颗茶叶蛋。

    这已经算是家里很好的食物了。

    季秉源被安置在热炕上,贪婪地看着他所爱的人前前后后地为自己忙碌。

    小芷儿被放在寡妇家,整间屋子只有他们俩。

    破落的小屋子充斥这米香,还有徐礼身上特有的味道。

    躺在徐礼睡过的床上,裹着徐礼盖过的被子,屋子里悬着根钢丝,上面还晾着昨天换洗下来的衣服……季秉源不放过一丝一毫,不满足的感受这一切。

    粥端上来的时候,季秉源的小肚子发出了阵阵抽水声。

    小口喝着徐礼递过来的小米粥,青年腼腆的笑了,一副很不好意思的样子。

    淡而无味,米也不好,有点涩,糙嘴的感觉,就是这样,年轻还如同饕餮般,吃了个底朝天。

    徐礼在旁边看着,不说话,等到青年放下碗,才开口。

    他说,“还是回去。”

    青年一愣,没想到徐礼还会开口赶他走,眼睛顿时酸的不行。

    也不顾身体多么不适,快速俯身过去,双臂张开,紧紧勒紧了徐礼的药。

    “我不走,礼叔,你不要叫再叫我走了,除非你跟我一起走。”青年填报了肚子,精神不错,声音也大起来。

    徐礼没抬眼,淡淡地说,“这里不适合你。”

    “有什么适合不适合的,我只想和礼叔在一起。”青年急急的说。

    徐礼拍拍的手,示意他放手,“这里生活太贫苦,不应该是你过的,还有,我对你……”

    “我不会后悔的,礼叔,不要拒绝我,给我留一点点希望,一点点就可以了,如果你再拒绝我,我会痛的死掉。”

    青年傻傻的看着徐礼,脸庞有点颓迷,眼神却激进的很,他看着徐礼说,“给我点时间……求你……”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投,地雷,的,妹子。

    我原本的打算是让徐礼和小源单独相处5万字的,但是这个想法在昨天被我扼杀了。

    这孩子我整不了……一想到就没劲……年仔很少在群里拼文,因为总是各种垫底==艾玛我也是有自尊心的好不好!!

    今天亲爱的要问问同志一定要跟我拼,放话“你今天还想不想看更新了”~拼就拼,然后年仔又一次被森森地桑害了……我说不拼,她非要我拼……非要我拼,拼了还嫌我慢……也不照顾照顾人家的自尊心……今天发生这么一件事情,我和要问问整了一个群,完事第一个加群的是她家的姑娘。

    这姑娘进群之后一语不发,连年仔和要问问同志双双出来接客都保持沉默。

    年仔就挤兑要问问,这是你们家姑娘。

    要神说,你咋知道的?

    年仔:进群验证是你名字。

    要神:这有什么联系吗?

    年仔:……要我家姑娘不就打我名字了吗!

    要神:你这么一说我才明白。

    年仔:……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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