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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5

    将军[N/P] 作者:上声

    头等大功臣,被百姓们感恩戴德,被同僚们羡慕嫉妒,同时还凭着军功,拿到了不小的晋升和奖赏。

    相对于从前的畏惧,现在的北疆军都跃跃欲试,期盼着下一次的出征了。

    军队里旧日风气一扫而空。

    取而代之的是嗜血好战的铁血之风。

    这当然是好事。

    想到这个的徐子墨不禁又抿了口酒。

    这是他们攻入桐城的第二天夜晚。

    战争初胜,在这所百废待兴的城市中,百姓们来不及先整顿房舍,休养生息,便一家一家地来到城中央的广场上,烧起了红彤彤的篝火,手拉手围成了圈,跳起了新年时才会跳起的舞蹈,唱起了庆歌,一个个手拉手,围着一堆堆巨大的火红篝火,唱着笑着,笑着笑着就哭了,哭着哭着又笑了出来。

    徐子墨坐在角落里边喝酒边看,喝得畅快。

    徐子白坐在他身边。

    自来到北疆,徐子墨忙于军务,几乎没有闲暇时间,也许久未见徐子白,只能隔三差五在他派去保护徐子白的人口中得知徐子白的消息。

    徐子白自到了北疆,一直在军中做军医。因医术高明,备受军士们尊敬,在军中也有了不小的威信。这一次的出征,徐子白也过来了,还是主攻部队……徐子墨听见这个,一颗心差点提到嗓子眼里,几乎立刻就要去找徐子白,直到听见徐子白安然无恙的消息。哦,这一次徐子白因为功劳出众,还可能会小小地升一级。

    这是徐子白亲口告诉他的。

    在他去找徐子白,并在篝火边发现他的时候。

    嗯。

    也就是现在。

    徐子墨一来这里就被发现了。早被众人簇拥在最中间,围着跳了好几圈舞,怀里被扔了无数只鲜花,荷包,还有许多漂亮的姑娘热情地请他跳舞,斗酒,唱歌,五彩斑斓的裙子飞成一片。

    他应接不暇,连连喝了好几杯,再三推辞,才趁乱跑了出来。

    接着,在角落里找到了徐子白,听到了这个消息。

    徐子墨直接用酒葫芦又喝了一口酒。这已经是第二壶了。他的酒量其实并不好,在军队里和老兵痞们斗了多年也没练起来。此刻,一整壶酒下肚,他可以感觉到自己已经有了醉了,说话也直接许多:“那么,子白,要升官了,你开心吗?”

    无人应答。

    徐子墨扭头看了过去,才发现,借着远处火红的篝火的光,徐子白在盯着他看。他叫了声:“子白?”

    徐子白垂下了眼眸。

    “子白?”徐子墨不解地又叫了一声。他确实是喝多了,被凉风一吹,便有了五分醉意,脑袋也转的慢了些,“怎么了?”。

    “还有酒吗?”徐子白朝他一伸手,“我也要喝。”

    徐子墨将酒壶递给他。

    徐子白直接夺了过来,一口接一口,咕噜咕噜地灌着。

    徐子墨看着他喝。其实他已经醉了,脑袋转的慢,看着子白这样,觉得他这一刻格外好看,竟呵呵地笑了起来。直到听到子白呛了酒,咳嗽起来,才反应过来,夺了他的酒葫芦:“看我这记性,你身子弱,不能喝酒。”

    “二哥,我真的太蠢了。是不是……”徐子白也没再要酒葫芦,只是望着底下,低声呢喃着。说着说着,他竟笑了起来,却是怆然地笑,“原来你在战场上是这个样子的。我却想要让你做那种事……我……我真的太蠢了,到了这时候,才发现你真正喜欢的是什么。”

    徐子墨木着脑袋:“……子白?”

    他在哭?

    徐子白垂着头。

    他们已经远离篝火堆了,只有远远的火光,将人身上映上点淡橙黄色,但不足以照亮徐子白瘦削的侧脸。徐子墨只听得见他的声音,低沉的,沙哑的,带着点啜泣:“他一定是支持你的,对吗?”

    夏日夜间的冷风兜头一吹。徐子墨打了个激灵,顿时清醒了。

    虽然言语含糊,徐子墨却直接猜出子白说的是谁了。他,仅仅一个无意义代指的词。他懂得,他知道自己也一定懂得。在一个特定的场合,用这种默契却委婉的用词,将一切的难堪、委屈,层层迷雾下的往事含糊带过。

    他沉默许久后道:“他带我来了呼伦。“

    “果然……”徐子白惨然一笑。

    徐子墨在他身上闻到了酒气。他摇了摇酒葫芦,八分满的葫芦只剩三成了。徐子白酒量更小。他果然也醉了……他又听见徐子白说,带着点酒后的任性和不自觉的哀求:“那么,我现在开始还来得及吗?”

    徐子墨没作声。

    事实上他不知道说什么。

    “酒……”徐子白又伸手,催促道:“给我酒……”

    果然是醉了。

    徐子墨揽着他的肩膀,起身要送他回帐篷里:“你身子弱,不能这样喝酒。”

    “酒,我就要喝酒……”徐子白拼命推着徐子墨。他力气太小了。徐子墨一时犹豫是否该顺着他的力道假装放开。因为徐子白又哭又闹地嚷嚷着:“你别管我。你凭什么管我,你是我的谁,我不要你管我……”

    是啊,他是徐子白的谁?

    兄弟?

    亦或是……情人?

    或者……是更多……

    “二哥。”徐子墨左脸脸颊上突然挨了一个酒气十足的吻。他几乎呆在原地,连徐子白抱住了他,又亲又搂地要往他怀里挤,还哭着嚷着说:“二哥,二哥,你为什么总是对我这么冷漠……我……我……”

    他哭着哭着打了个酒嗝。

    真是醉了。

    徐子墨无奈地笑,搂着这酒鬼就往营地里走。

    “二哥。”毫无防备地,他被徐子白按住了脖子,不由自主地往下微微一看,唇上被徐子白的唇贴上了。他愣了,又或许是他真的醉了。他没有第一时间推开徐子白,而是又想起了他看见的那一双朦胧的红泪眼。

    仿佛是乳白色迷雾中的一点朱砂,用水漾开了,其实已经不大怎么红了。但那一点抹不掉,忘不了的艳色,总似绕在人心尖上,朦朦胧胧地美着。

    他有许久没看见这一双眼了。

    “二哥……”徐子白只亲了一下,又醉的滑了下来。

    徐子墨赶紧搀住他,免得他摔了。徐子白虚虚地搂着他的脖子,哭一阵停一阵地说着:“你知道吗。二狗蛋死了。他是从我到这里第一天就跟着我……打下手的。他跟着我学了三个月,非常聪明,他说要找我学医……可是他死了。”

    “二哥,这两天我见了太多的死人……”

    “太多太多了……”

    “二哥,我好害怕。好害怕有一天,你也会这么死掉……”他低低啜泣了起来。徐子墨僵硬着身子,慢慢将他搂在怀里,轻轻拍着他的背。他何尝不怕。徐子白身上还有毒……始终找不到解药……还有徐子赤……他的毒。

    他同样怕。

    他怕得要死。

    他真的怕。

    徐子白哭着:“二哥,人太脆弱了。真的太脆弱了。轻轻地在胸口捅那么一刀,人就死了。战场太可怕了。到处都是死人。输了要死人,赢了同样要死人。”他打了个嗝,又接着哭,“可是,我不能不让你上战场。你在战场上的样子太漂亮了。二哥……我不能逼你……”

    “二哥,我该怎么办?”

    徐子墨将他搂在怀里,艰难地道:“子白,你喝醉了。”

    “不,我没醉。”徐子白扭着身子,想要挣脱徐子墨,却没成功。徐子墨将他搂在怀里,听着徐子白的声音,带了一点请求,和更多的失控,“二哥,等收复北疆后,我们就在一起好不好?”

    徐子墨没作声。

    “二哥,好不好。”他在哭。

    徐子墨依旧没作声。

    “二哥……好不好……”他哭得一塌糊涂。

    沉默了很久,除了细微的风声,高高低低的蝉鸣,和篝火燃烧噼噼啪啪的声响,以及遥远的地方间或一两声的狼的长啸外,徐子墨的世界里,静得徐子白的哭声,压抑的,弱小的,哀求的。

    很久只后,徐子墨才轻轻嗯了一声:“好。”

    送徐子白回去,看着他睡着了后。徐子墨一个人在帐篷里坐了很久。黑暗里,他什么都没想,只是坐着。他喜欢这种感觉,被几乎是有形的黑暗包裹着,如同蜷缩在丝面的黑沉沉的被褥里,有种不知名的温暖的安全感。

    这挤出来的闲暇让他安心。

    第三十二章

    他以为这一场胜利已经掀过另一章了。

    没想到翌日清晨,人尚未清醒时,便兜头被砸了一个巨大的坏消息。

    他们的粮草与马匹补给被抢了。

    足足三千匹战马,八万担粮食被洗劫一空。

    徐子墨顾不得其他,紧急召集重要将领,商议此事。

    昨日整整闹腾了一宿,天明方罢休。一大清早被叫过来时,许多将领都是睡意朦胧的,一个接一个的长哈欠。不少人还是昨日的装束,也不知是否是刚刚回营地里,没来得及合一合眼。

    徐子墨用一句话将他们全炸醒了。

    “朝廷来的粮草被劫了。”

    一个人哈欠打了一半,就张着口愣住了。他下意识看了看四周众人的反应,意识到这可能是真的,面色方才一变,都忘了把大张的嘴巴闭上了。其余人也都面面相觑,大概是太突然了。许多人惊愕写在脸上,甚至可以用滑稽来形容。

    “我也是刚刚得到的消息。”他道,“据逃出来报信的人说,他们是在桐城与呼伦之间的官道上被抢的。正好碰见了一股从桐城中逃出来的突厥兵,大约有五千多人,是一股大势力。”

    众人脸色一点点沉下来。

    再三掩饰,徐子墨的语气里依旧有着讥诮:“本来,他们有机会反抗的。他们带了三千人,本来是要来增援这里的。谁知道那朝廷来的押运官,一看见突厥兵就吓昏了头,带头带着人跑了。剩下的人群龙无首,拼了命也只来得及赶到这里报信。”

    人受了至少八处伤,已经送到军医处治疗了。

    帐篷里一片寂静。

    许久,蔺晨才艰涩地道:“战败后,突厥人出于报复,早将城中粮食洗劫一空。一场苦战之后,战马补给与粮食补给十分紧迫。”他顿了顿,大抵是感觉到气氛的压抑,依旧不得不硬着头皮说完,“元帅,桐城城墙外,突厥人还在城外虎视眈眈,如果没有粮食与战马,我们……根本守不住桐城。”

    徐子墨默然。

    “该死的。”一人咒骂出声。

    又有人问:“朝廷下一批补给还要多久才能来?”徐子墨问。

    “上一批粮草数量巨大,抽调时已将京中储备粮食用尽。”有人替徐子墨答了,当然是艰难地答案,“若是要再调粮食,必定要从江南湖广等地粮仓抽调,路途遥远,加上重重手续,至少需要一个半月。”

    “一个半月……太慢了。”

    “我们有十万大军,等不了一个半月……”

    有人补充道:“还有上万匹战马……”

    ……

    话是这样说,可是……

    众人皆没有往下说。

    或是没什么可说。

    攻城的喜悦被一扫而尽,一眼可以望见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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