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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逆转人生[重生] 作者:青青子襟

    药。

    他前脚一走出门,莫耀就睁开了眼睛,看着已经消失在门那一边的背影,自己从床上爬了起来,一直看着门口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什么。

    肖锦伦给莫耀买了创伤药,又给自己买了感冒药。等再回去的时候他看到莫耀已经不知什么时候起床了。

    他一脸平静的把买来的外伤药放到桌子上,“药我搁在这儿了,你待会自己记得涂。”又从衣服口袋里摸出五十块钱放在桌子上,“这是今天吃早饭和中饭的钱,你去外面吃吧,我去上学了晚上会回来,你在家好好照顾自己。”说完沉默了十几秒,见也没什么可以交代的就出了门。

    他已经克制住自己不去在意,但是压在心头还是做不到无动于衷。

    肖锦伦吃完了药头昏昏沉沉的,他知道感冒药里面大多有安眠的成分,几乎是强打起精神上完了一上午的课。

    下了中午他也没有去吃饭,一直趴在桌子上。这一世,他一向极为爱惜自己的身体,也没想到这次感冒来得如此凶猛,几乎是感觉一个脑袋都是糊了。

    “肖锦伦,你怎么,是不是不舒服。”

    肖锦伦一个上午神色恹恹的,一看就不太对劲,旁边的一个男生看着这么久了他表情依然不太对,终于开口问道。

    “我没事。”说出口的话不觉的带着沙哑 ,他只觉得喉咙像是火在烧一般,咳嗽了声又说,“也许是昨天晚上转温有些不适应。”

    他从前是医生,当然知道自己的状况,只觉得十分无奈。再活一世,他十分爱惜自己身体,想尽办法的调理,没想到这次病来如山倒。

    “身体不舒服就不要坚持了,去医务室看看吧。”

    “也好。”肖锦伦恍恍惚惚的站了起来,自然是知道感冒不能拖,自己早上吃的药没起作用,看了已经不是普通的伤寒了。“医务室在哪儿啊?”

    “在体育馆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另外一个声音插了进去。

    “我带你去吧。”季樊青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肖锦伦的身后。

    肖锦伦抬起头,这小少爷什么时候这么好的兴致呢?得,季樊青要是送他去,可能这么一吓,病更重了……

    他现在脑袋一团浆糊,思路也不清晰,可没空搭这小少爷。

    当然,感受到了惊吓的不是一个人,周围的人也有些意外,眼睛在两个人身上流连。

    肖锦伦勉强笑了笑,“谢谢,不必麻烦,我自己去。”他就算是不舒服,也没有到连着路都不能走的地步,不说是独善其身,这情他真不想承。虽然说现在季樊青和他没有什么矛盾或者是冲突,但是这具身体主人的死明显和季樊青撇不清关系,他不想和对方有过多的纠葛。

    肖锦伦站了起来,刚走动教室门口,就听到有脚步声,回头一看,季樊青脸色冷峻的跟了上来……

    季樊青看到肖锦伦一脸讶异,本来皱着的眉舒张开来,唇角幅度柔和了些,“你知道医务室在哪儿吗?”

    不等肖锦伦回答又说,“要么我带着去……要么我……”话没落音,上前一步扶着肖锦伦,“我扶着你去吧,嗯?”

    季樊青本来就比肖锦伦高上很多,这么一来像是肖锦伦整个人都靠在他的身上。幸而现在已经下课半个小时了,走廊上空空的,并没有多少的人,也不至于引起别人的注意。

    肖锦伦试着挣扎了两下,力量悬殊太大,最后他只好放弃了,“好吧,你带我去,我自己能走,谢谢你。”

    他琢磨着要是季樊青把自己这么的带到医务室,估计旁人看见了又得整出什么幺蛾子了,这小少爷的心思还真难懂。不过他现在要想息事宁人就得顺着点了,也没必要故意反着来。

    肖锦伦看着季樊青,心里琢磨着这不才十六岁,估计还青春逆反期,就更得小心点了。

    季樊青此刻自然不知道身边的人在想什么,要是知道了,他此刻的表情一定冷酷下去,一定会裂掉……

    两个人并排着走,一路寡言的到了医务室,坐诊的是个本来退休了的老医生,后来下岗了觉得自己闲不下来,就被学校聘到医务室帮忙,他摸了一把肖锦伦的额头,“怎么这么烫?这是高烧,怎么拖到现在才来?我现帮你量体温。”

    等着温度计取出来,医生对着光眯着看了看,脸色立马变了,“怎么现在才来,都三十九度多了,脑浆都要煮熟了!现在的学生自己的身体也不顾及,带病上课不是榜样,不搞好身体怎么学习?怎么这么蠢!不要命了吗?”

    年迈的老医生脾气十分硬,说的话不留半分情面。

    季樊青皱了皱眉,肖锦伦以前是医生却是能谅解的,只得连忙道歉,“对不对,不好意思我下次不会了。”

    “我去帮你拿药,今天下午就在这儿吊点滴。”医生斩钉截铁的说,一锤定音,不容拒绝。

    肖锦伦只好乖乖的躺在了床上输液。

    医生弄好了点滴瓶,看着一边笔直站着的季樊青又说,“这个瓶子的点滴滴完要两个小时,滴完了你来叫我换药。”说完也没等着人回答,转身又去忙了。

    昨天突然的降温,伤寒的人不少,还有一些小伤都需要去处理。

    肖锦伦有些尴尬的看着立在一边的季樊青,显然这小少爷不习惯被人这么吩咐,“那个,我自己看着,就不耽误你时间了,你走吧,谢谢你。”

    “我下午反正也不想上课,你不用谢我。”

    “……”不要想你在这儿,你可以走了……

    季樊青站在床前,挡着一片光,视线变得暗沉了下来,空气在沉寂中仿佛会结冰一样。肖锦伦躺在床上,本来打起精神看着正在滴的药水,昨天没睡好,再加上那个感冒药,没过多久睡意却渐渐的袭来,闭上了眼睛。

    等他在醒来的时候是医生正在帮他抽针,墙上的指针指到了第六点,医务室唯独剩了他和季樊青。

    肖瑾伦从床上起来,侧过脸对季樊青说,“今天谢谢你。”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出了医务室,肖锦伦依然昏昏沉沉,走到了校门口,季樊青停下脚步,“我送你回去吧。”

    “不顺路,我自己坐车回去就好。”

    “反正也不耽搁我的时间。”

    “……”

    肖锦伦糊里糊涂的坐上了车,报了一个地址,身边坐着季樊青依然脸色冷峻,他突然觉得这小子也许没那么难相处,除了变扭了些其他都还好、

    看着这车的车牌和前面的司机就知道季樊青不是一般的家庭,这样家庭出来的孩子难免高傲些。

    车子一路平稳的行驶,在小区门口停了下来。肖锦伦打开车门,临下车前回头说,“谢谢。”

    “你住在这里么?”

    肖锦伦听季樊青的话一顿,看了看四周破败的建筑。褪了色的广告牌横插其中,小区门口搭得棚子――也就是违章建筑,十分的显眼。

    这确实是这个城市平民窟,最晦暗的底层。

    “嗯,我住在这里,今天麻烦你了。”肖锦伦关上车门,消失在了

    季樊青有些意外,他从小便对周围的事情兴趣不大,也许和他的成长环境有关,季家都是军人,他在六岁之前在军区长大。六岁之后孤身之后来了这个城市,从小便被教作要独立,自强。身边又没有亲近的兄弟姐妹,连着童年也过得沉闷,终日不是学习便是练武。

    季樊青和父母说是亲人到不如说是上下级的关系。

    他还清楚记得有一年冬天冬天特别冷。军区下来有一个陡坡,坡上全部结了冰,他从上面下去不小心跌倒了,回过头想求助,父亲也只在后面一言不发的看着他。

    地面湿滑,那一条路他不知道跌倒了几次,手按在冰冷的路上都冻得麻木了。

    直至走完了那条路,父亲才拉过他被的冰渣刺出血的手,一言不发的帮他上药。那一年他不满六岁。

    他本改习惯一个人了,直至有一天另一个的出现,无条件的对他好,去仰望他,带着小心翼翼的讨好,认为他是好人。喜欢那个连着自己都不喜欢的自己。

    而在他慢慢的习惯那个人存在的时候,那个人却一言不发消失了,再出现的时候就改变了态度。眼光却不再停留在他身上,而是和以前天差地别的疏离,回归到了最初的陌路。

    他很想说,我可以让你一直仰望,如果你觉得仰望很累,我可以和你的视线齐平,那个人却一直退后。

    季樊青看着消失在繁杂房子中的背景,收回了眼光,“走吧。”

    肖锦伦回到家的时候,莫耀一个人坐在沙发上,肖锦伦喝了一杯水,觉得稍微好了一些,“我去帮你做饭。”

    莫耀只是一直盯着肖锦伦没说话,他也没有告诉肖锦伦,他从下午就开始在小区门口等,看到肖锦伦从一辆车上面下来就自己先回来了。

    他觉得十分的不安,他觉得也许肖锦伦已经开始讨厌他,也许会不要他。

    但是他不知道怎么办,怎么做那个人才能不生气,他明明没有杀人,他也去每天念书,他做自己不喜欢的事,尽力的克制自己,但是为什么这样那个人还是不满意,这种束手无策的感觉他十分的讨厌。

    肖锦伦简单的炒了两个菜端上桌子,想了一天肖锦伦也想明白了,莫耀他是不能不管的,这至于怎么管确实得想法子,莫耀才十岁自己没必要和他置气。

    突然,他看到放在桌子上未动的钱愣了愣,“你今天没吃饭。”见莫耀一言不发,肖锦伦拿起未动的药又问,“你没有上药。”

    肖锦伦克制了几秒,告诉自己不要生气,生气也无济于事,他觉得头上的筋在跳,终于深呼吸了一下对莫耀招了招手,“过来,我现给你上药咱们再吃饭。”

    莫耀依然站在原地未动。

    ☆、第三十二章

    肖锦伦偏过头偏咳嗽了声,睡了一个下午他现在稍稍好了些,虽然步伐有些虚,却也有些力气。他见莫耀站在原地未动主动走了过去,“我帮你上药,是我想的不周到,你的伤在后背,自己涂药不方便。”

    他实在是提不起声音去大声的说话或者争吵,但这么僵着也不好,他也知道莫耀比一般的人自尊心要强,不如自己主动和他示好,给他个台阶下。

    莫耀虽然还是没有说话,但是自己掀开他衣服的帮他上药的时候却也没有拒绝。

    肖锦伦心里叹了口气,到底是个别扭的孩子。

    肖锦伦看了看伤口,看着比昨天晚上又好了许多,就算是不用药也会愈合的很好。他把冰凉的药膏仔细的涂在了已经结疤的伤口上,“这两天就不用洗澡了,省的伤口碰到水。”

    鼻尖是熟悉的味道,混合着淡淡的药味道,刚刚心里的最后一点挣扎也随着身后的人在涂完药之后习惯性的揉揉自己的头发而不覆存在。

    莫耀回头,漆黑的眼睛看着肖锦伦,“你不赶我走了。”

    肖锦伦闻言一愣,琢磨着自己生气时候说的话这小鬼是真的听到心里去了,“不赶你走的,我是说的气话,我和你道歉,我不会不要你。”顿了顿,又主动示好,“你也别生气了,咱们去吃饭吧。”

    肖锦伦头脑依然模糊,虽然温度是退了下来却依然乏力,嘴里苦苦的,他没什么胃口,随便动了两口就放下了筷子,“你吃吧,我去睡会儿。”

    莫耀现在看出来肖锦伦不对劲了,“你怎么呢?”

    “有些发烧,下午去看过医生了,我睡一会儿就好,你吃完了把饭菜收拾一下,碗我明年早上起来洗。”肖锦伦边脱外套边说。

    等着他躺在床上,想了想又吩咐一边的莫耀,“对了我现在感冒了,未免传染给你,你今天去另外那张床睡。”

    不知过了多久,肖锦伦睡得模模糊糊察觉到有什么东西钻进了被子,他意思模糊的问,“莫耀,我不是说了叫你去另外一张床睡吗?我会传染给你的。”他浑身没有力气,闭着眼睛试着推了推身边的人,身边的人却无动于衷。

    肖锦伦只觉得头疼,没推了一会儿又睡了过去,身边的人像一个火炉,他本能的去靠近热源摄取温暖,一只手没意识的把莫耀搂进了怀里。

    黑暗中,身边的人和他隔得很近,几乎是纤毫毕现,体温相贴,呼吸就在耳边,恍惚能融为一体。

    莫耀仰视着肖锦伦,这个人会强迫他干很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但是也会买衣服给自己还会做饭,会给自己上药,他内心在挣扎,但是不管怎么样,他愿意被这个人一直管教下去……

    肖锦伦第二天起床也没有去上课,他打电话和班主任请了假,带病上课这样的榜样他还真不想做。而且现在临近中考,班上的气氛也渐渐的压抑了起来,他也不太喜欢,反正他左右不过是在那儿挂一个名,十分庸俗的想着那点钱,这么说来倒是真的亵渎的读书……

    这些他上一世就学过了,没有学过的这几个月也查漏补缺了。对中考十分的有信心,所以左思右想不如趁机放松一下,反正昨天高烧,班主任曾经来过医务室,这假请的也就顺水推舟了。

    先前的那个替补的班主任已经下了岗,因为本来休产假的女班主任这个学期回来了。

    原先的班主任肖琴月是一个十分干练的女人,做起事情来雷厉风行,说一不二,和先前的那位体贴,亦师亦友和学生打成一片的暂代班主任的管理方式完全迥异。

    也因为这样,班上的人完全收心了。

    肖琴月曾经找肖锦伦谈过两次话,肖锦伦在上个学期的期末考试年纪第一,这个学校虽然不愁生源,但是也要尽最大力度的保留本来就有的优秀的资源,一等奖奖学金的获得者更是重点争取的对象。

    肖琴月探什么,肖锦伦倒是有问必答,把去向落实了,他本来也不想去其他的地方,要去省会中心的学校读书,他还拖着一个莫耀,左右也不方便。再说了,这边至少还有周进一家人,彼此也有个照应。

    肖琴月再回到学校,就发现从前有些懦弱无言的肖锦伦变得稳重了起来,成绩也突飞猛进。

    她也没多想,有的人就这样,一旦想通了就什么都好了。她是隐约知道肖锦伦家里的情况不好,她以前倒也是公事公办,但只从生了孩子,为人母亲之后便心软了很多。

    肖锦伦和她请假她也没为难,只嘱咐肖锦伦在家里好好的休息。

    肖锦伦放下了电话,琢磨着今天周四,明天周五,接着就是周末,请了这两天的假能有四天的假期,倒是真能好好的休息。他伸手招呼莫耀,“你昨天和我睡了一夜,你也来喝点儿生姜水,别到时候被我传染了,预防预防。”

    肖锦伦早起用几块老姜煮了一小锅的生姜水,就这么就这热着喝,味道虽然不怎么样效果却是没话说的,喝了两杯整个身体都暖和了起来。

    莫耀一言不发的结果肖锦伦递过来的生姜水,仰头喝了下去,从喉咙里缓缓流入胃里面有些炙热的温度,恰如眼前这个笑着看着自己的人。

    阳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房子,肖锦伦打开窗户,“今天会是一个好天气,难得我们两个人都在家养伤,今天咱们出去晒太阳吧。”

    睡了一个晚上,肖锦伦觉得好了很多,而且在家空气不好,他也觉得不舒服,反而想去外来走走。

    “嗯。”

    “你说去哪儿?你有想去的地方吗?要不我们去动物园?”肖锦伦试探着问道。一般莫耀这年纪应该很喜欢动物才对。

    “嗯。”莫耀低低的应了一声。

    “那好,就这么决定了,咱们翘课去动物园还是有好处的,今天不是周末人少,不会挤。那我们得快点了准备,我去煮面,咱们吃了早饭就走。”肖锦伦边往厨房走边说。他简单的煮了两碗面,面上各自卧了饱满的太阳蛋,两个人吃完饭就出了门。

    肖锦伦买了票之后两个人进了园子里,今天动物园的人流量不大,一点也不拥挤,两个可以慢慢的看,去了几个区域之后两个人来到了老虎园。

    老虎园里,几只老虎在草地上懒洋洋的晒太阳,优哉游哉,完全没有往日山林之王的气派。一个人拿着相机走了过来笑着说,“你们两兄弟要和老虎拍张照留念吗?十块钱一张,很实惠的。”

    “也好。”肖锦伦拦过莫耀的肩膀,莫耀身体一僵,身边人的手自然而然的扶着他的肩膀。

    一个少年迎着太阳眼睛笑的眯了起来,另一个年纪稍小的表情微微的有些不自然,画面被定格,时间却没有静止。

    时光荏苒,白驹过隙,谁也不知道,此后一别数年之后,照片上的两个人再次重逢竟然是天差地别。

    “不要把照片洗得太大了,给我两张,咱们两兄弟可以一人一张,说不定以后分开后还能做一个念想对不对。”肖锦伦笑着把一张照片递给莫耀,“你说是不是,你以后要有钱了,可不能忘了我这个哥哥。”

    莫耀接过一张照片,嘴唇动了动没有说话。

    肖锦伦此刻也不曾想到,自己的话竟然一语成谶,分别数年,那个一直音讯杳无的人会再次出现,不再是照片上眉眼青涩,而是以另一种凌厉决断的姿态,像是刀锋一样的锐利刺在了他的心口,终究将他逼得无路可退。

    他以为那个人是因为当初的事,还在怨恨他,却不想偶然一瞥,却看见那深得见不到底的眼睛里似乎有其他的情愫。

    ☆、第三十三章

    白驹过隙,转眼几个月就这么过去了。

    六月,连着空气里仿佛都能嗅到燥热,蚕鸣声此起彼伏的交响着,肖锦伦从考场出来,这是中考的最后一门了,他心里松了一口气,总算是告一段落。

    最后一门是英语,他提前半个小时就交了卷,所以现在还是考试时间四周一片静谧,进出的只有寥寥的几个人,连着汽车的鸣笛声都没有,耳边只剩蚕鸣,考场外面是一溜儿焦急等待着的学生家长。

    肖锦伦回到家的时候,刚好四点,今天是周末,莫耀一直在家没有出去。几个月过去,莫耀又长高了些,几乎能穿肖锦伦以前的衣服了。

    肖锦伦利落的炒了几个菜端了上了桌,“我现在是放假了,你还得上两个星期课吧。”

    “嗯。”

    肖锦伦想了想,“他今天来了没有?”

    “没有。”

    肖勇被放了出来,李梅大义泯然的把乡下的房子卖了,凑齐了六万把自己的宝贝儿子赎了出来。不说是痛改前非,李勇倒也真安份了两个月,不过,也仅仅安分了两个月,从上个月开始,李勇就时不时的拜访几次。

    肖锦伦自然是不可能给钱,一路的退让不能得到妥协,肖勇是铁了心的要从他这儿拿钱,也是发生过几次矛盾,幸好都有周能和李珍夫妻俩护着,到底也没能怎么样,肖锦伦也觉得头疼,束手无策,肖勇一心为钱,要想劝服他是不可能。

    报警?这个算是家务事,怕是连着警、察都不好插手,另一方面,莫耀看肖勇的眼神也越来越阴骘,让他心惊。

    莫耀不是普通的人,他一直知道。

    肖锦伦心里清楚,这事儿拖着也不是,得尽快的解决才行,不然迟早出事。

    两个人吃完了饭已经是一身汗,这筒子楼就这点‘好处’,到了冬天四处透风,凉快的不行,夏天就闷热了起来,因为这房子对着西边,可以说是当西晒,肖锦伦住在二楼,比着顶楼好了些,不至于三面受太阳晒,但一到了正午也热得受不了。一个小频率的电风扇连着吹出的风都是热的,肖锦伦搁下碗就准备提水去冲个澡降降温,他现在还真有些羡慕莫耀,莫耀一滴汗的都没有,不怕冷不怕热的体质真好。不像是他,浑身是汗的不舒服。

    肖锦伦冲了一个澡,把身上的汗都冲走了稍微觉得好了些,准备穿衣服,仔细一摸,坏了,忘了拿内裤了,他仔细回想了下 ,难道是刚刚一起卷了拿起来的时候忘在床上或者是掉在途中了?他听着外面有动静,知道莫耀在洗衣服,隔着门的喊道:“莫耀,你去帮我拿一下内裤,我忘了,应该在床上,没有找到就随便帮我一件。”

    内裤果然忘在了床上,莫耀把内裤递给肖锦伦,肖锦伦把门打开一条缝接过,擦干了身上的水,背过身去边穿衣服边又说,“我自己的衣服待会儿自己洗,你要不要洗澡?”

    莫耀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人,未干的头发,水珠顺着滴到了白皙的身体,因为背过身去,消瘦的身体可以看见漂亮的蝴蝶骨,这个人看起来这么的弱……

    他突然脸红了,别过脸去,一言不发的走了出去。

    肖锦伦不过套了一件衣服的功夫,转眼间莫耀已经不见人了,他看着莫耀洗到一半的衣服,把自己刚刚换下来的衣服搓了两把丢进去,一起清了水晾了起来,夏天的衣服洗起来特别的简单,随便揉两把就行。

    肖锦伦回到屋里也没见到莫耀,莫耀现在有时候也会自己出去玩,本来十几岁的孩子天天待在家里也不正常,反正莫耀八点钟之前的回来就行,这是肖锦伦给莫耀定的门禁。

    刚刚洗了个澡也舒服了很多,太阳渐渐下山,也不像是刚刚那么的炎热,肖锦伦把电扇对着床,自己准备先困一觉。

    等着他在醒,没有等到莫耀,却等到了周进。

    周能在工地从三楼摔了下来,现在在医院抢救。

    肖锦伦心往下沉了沉,周家的夫妻做事一向是小心谨慎,工地危险作业的时候都有保护措施,怎么会从楼上摔下来?他突生了一种十分不好的预感,他没有等莫耀回来就去匆匆的了医院。

    周能不是工伤,有人看到他出事的时候肖勇在附近出现了,肖锦伦现在才知道,肖勇曾经几次去工地警告过周能不要多管闲事,这次不知怎么的就言辞激烈,矛盾激花。

    周能身体健壮,肖勇吃喝嫖赌,虽然不吸毒却也玩摇头丸,k粉之类的,整日昏昏沉沉的早就把身体掏空了,两个人力量悬殊,平日里起了冲突肖勇忌讳周能,知道讨不到什么好也不敢怎么样,谁知道竟然演变了这样……

    肖勇手三楼台架上跌下来,虽然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但是手却骨折,具体伤势怎么样还待观察,医生从病房出来,给家属一个心理准备,让家属做好最坏的打算,说这手落地的时候,碰到了地面上没有清理的钢筋,就算是能治,怕也是医疗费不会低,得二十几万,而且这手就算是全力的诊治,也做不到痊愈,以后生活自理是没问题,只是在也提不得重物,做不得体力活了。

    肖锦伦赶到医院的时候,李珍正坐在一边的病床上哭,这伤是昨天就出了的,今天两个孩子中考,她是怕影响周进和肖锦伦两个人的考试才没说,只说是她和周能接到了外地的活儿,所以要离开几天。

    这不,周进一回家再打电话过去本来准备道喜的,他这次做题目做的十分顺手,应该能拿一个好成绩,上本部的高中是稳了。不想却被告知了这个噩耗,他一颗心是跌落到了尘埃,叫了隔壁还在睡觉的肖锦伦,两个人匆匆的赶到了医院。

    “这可怎么办,这么大笔钱从哪儿凑啊?”李珍现在愁死了,这算是天降横祸,她和肖勇在这儿打工了几年,虽然说平日里省吃俭用用,却也没有存了多少钱,加起来也才不过三万,都取出来一手交给了医院,她现在是心力交瘁,身上不过是剩了几百块钱,走投无路,她刚刚她是撕破脸面去工地闹了。包工头那边说了,周能这算是私斗受的伤,不属于工伤,工地不负责赔偿,给五千块钱算是慰问,再没有多的了。

    “对不起,是我连累你。”肖锦伦心里不好受,这事情因为他而起,不然平时待人和睦的周家夫妻哪儿招来这样的祸害。

    李珍摸了摸眼泪,“傻孩子,说什么呢?怎么能怪你,这事情不怨你,看着那畜生这么欺负你,你叔能不帮你吗?谁也没想到那个畜生吓那么狠的手,我已经报了警,这次准把他抓了关起来。

    “我那里还有几千块,我明天拿给你,姨你也别拒绝了,我知道你现在把所有的钱都交给了医院,这事儿因为我起,你拿我心里好受点,我下个学期的学费是不要钱的,莫耀那儿也花不了什么钱,你就先拿着急用。”

    李珍没再说话,一边的周进也是六神无主,这次的事情来的太突然了,周能是一个家的顶梁柱,顶梁柱塌了,一家也算是难以维系下去。

    晚上九点,李珍边帮周能擦脸,看了看夜色,对站在旁边的两个人说,“你们先回去吧,你们两个人在医院也无济于事,这里没有多的床位也不方便,你们明天再来吧。”

    “我们明天做好早餐来,阿姨,你也早点休息,船到桥头自然直。”肖锦伦拉过一边脸色阴沉的周进往外面走。

    九点的公交车,因为是去城市的边缘,路程驶过了一半,整个车厢已经是空了下来。肖锦伦和周进坐在车的最后。

    前面是空阔无人的车厢,外面是渐去渐远的人间灯火,周进觉得自己像是被逼进了狭小而不透气的空间里,连着呼吸都有些困难。

    “我爸,他不会有事吧?”尾音微微的发抖。

    他也不知道这句话,不知道是在问身边的肖锦伦还是在问自己。

    “不会有事的。”肖锦伦握住身边人的手。

    “你这么聪明,你说没事一定会没事的,我相信你,我爸他一定会好起来。”说话带着哭腔,最后几个字不自觉的哽咽了起来。

    周进一直不敢哭,刚刚在医院里面母亲已经那么伤心了,如果他哭,母亲不是更加伤心,所以他一直忍着。

    “会有办法的。”

    所有安慰的在这一刻都贫乏了。

    肖锦伦回到了家,把放在笔记本里面的银行卡拿了出来,他刚把笔记本合上,有一张名片掉了出来。

    他把名片从地上捡了起来,眯着眼睛看了看,名片是上次张仲简给他的,他随手就夹在了笔记本里,都快忘了这茬了。

    肖锦伦看着那一串数字,最终叹了口气。

    张仲简今天晚上有应酬,好不容易才找到了机会金蝉脱壳,他还带回了一个男孩打发寂寥,刚刚洗完澡,佳人已经在床上等待了,他还才刚刚开始,身下的那个人比他还主动。

    张仲简暗自摇了摇头,还说是什么清纯的学生,就这反映,说不定比他换过的伴儿还多。不过,知情趣有知情趣的好吃,经得起折腾,反映也能撩拨人。

    手机不应景的响了起来。

    他有两只手机,一只是工作用的,一只是私人用的,张仲简虽然事业算是小有成就,却还是很注重个人的生活品质,工作用的那只手机几乎是一下班就关了机,别人要找他就只能联系他的秘书,再由秘书斟酌该不该回电话给他。

    所以现在响的是私人的手机,他很少告诉别人自己私下的号,打来的不是亲人便是挚友。

    张仲简摸到了放在床头的手机,是一个陌生的号码。他愣了一秒按了接听键。

    “怎么,把人家晾在这儿去接电话了,还要不要继续做了。”一边的少年伸出脚继续挑逗着,不满了抱怨道。

    肖锦伦听到电话那端的声音愣了愣,许久才说,“你好,张仲简先生吗?我是肖锦伦。”

    张仲简对肖锦伦印象深刻,对方一自报家门他就想起是谁了,他的声音低沉了些,推开了在一边作怪的脚,“哦,这么晚了打电话给我有什么事情吗?”

    一路接触下来,张仲简自然知道,以肖锦伦的个性,不到了万不得已有事相求不会打电话过来的,既然对方有事情相求,那么就有了突破口。

    他现在年纪不小了,翻年就是三十,该玩的也都玩了,不比着年轻人,倒是更希望有个人长期的陪在自己身边,他天生不喜欢女人,所以便一直物色适合的男人。这不,肖锦伦就出现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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