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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际逆袭指南[重生] 作者:枯米

    却才能上来。

    正好看到把他们害得差点化身烧制熟食的罪魁祸首一脸放空地瘫倒在外星人的脚边,瞳孔涣散表情呆滞,唾液不自觉地顺着嘴角流淌下来一副被玩坏模样。

    发生了什么事?

    阿萨斯淡淡道:“我已经尽量顾及到碳基生物的脆弱程度了。”

    赫伯特眨巴着好奇的双眼凑到迪恩眼前,伸出一根手指:“这是几?”

    迪恩:“妈……妈妈?”

    赫伯特:“……”

    所以你就把他弄得连亲妈都不认识是吗!

    何知树没空继续吐槽了,因为他们还并没有脱离危险。四周安装着火焰喷射器的机器人在主人遇难之后逐渐围拢过来,同时吸引来了更多警卫机器人。

    阿萨斯跃动着矫健的身姿在这群冰冷的铁玩意儿中穿梭,把它们一个个变成废物品。

    何知树看得眼花缭乱思绪不清的同时,蹲下身踢了一脚倒在地上的迪恩:“喂,你是这里的机器检修员吧?这些东西都是你操纵的,怎么把它们都关掉?”

    迪恩被踢得一抖,茫然地抬起头:“操纵……器。”

    何知树满意地点点头,伸手在他身上翻找到那个该死的操纵器:“找到了。”

    稍一研究就明白了使用方式的何知树成功关闭了那些蠢蠢欲动的机器人。

    她微微舒一口气,视线落到刚徒手扭断了一只机械臂的阿萨斯身上,后者的衣服被烧得只剩下残片,露出结实的腹部和大腿。

    阿萨斯注意到他赤|裸裸的视线:“你在看什么?”

    何知树扭头:“什么都没有。”

    总有一天他一定会抛弃这副竹竿身材的,总有一天!

    在这些完好的机器人系统内,他们找到了整个总部的平面图。赫伯特也有一份,甚至比机器人体内的还要详细,连机器警卫的巡逻路线都有,真不愧是职业间谍。

    ――一而再再而三作死的迪恩同学再次为衣衫褴褛的外星人提供了一整套温暖牌的外装。

    真是深藏功与名。

    蓄水池下方是一座宽阔的广场,三个月前这里建立起了一座飞船停靠台。

    而现在,偌大的一艘宇宙飞船停靠在那里,舱头上的驾驶室透明玻璃窗内,安装着一个小巧玲珑的冬眠仓。小玛莎双目紧闭,如同一尊瓷像般被平稳地安置其中――这是种可令生物进入无需水食休眠状态长达数年的机器,主要用于超长时间的星际旅行,不过制造商一般不会贸贸然把它安装在船头。

    这么做看起来就好像是店家悉心地把推荐物品摆在了橱窗的最前面,等着顾客第一时间来挑选围观一样。

    派星在第一时间看到舱头就狠狠地咬紧了牙齿,竭力控制自己不要立刻冲上去把他的宝贝女儿从上面救下来。

    他很清楚自己目前的状态,免疫抑制剂的作用会持续很久。他必须尽量避免不必要的损伤,否则可能活不到玛莎回到他身边。

    赫伯特献宝般在他们眼前晃来晃去:“怎么样,我没欺骗你们吧?”

    玛莎确实是一副打包完毕准备送上太空的样子。

    阿萨斯目不转睛地凝视着飞船的驾驶室,那专注的表情一瞬间令何知树以为陈列在那里的不是派星而是他的女儿,就看到外星人露出一个志在必得的微笑:“那个女孩归你们,剩下的归我。”

    剩下的?

    何知树猛然回想起,刚来到枯树山时阿萨斯说过的话。

    ――“我需要找到一艘至少保持了百分之八十完整性的宇宙飞船。”

    “你来这里不是为了救玛莎,而是为了这艘宇宙飞船?!”

    阿萨斯理所当然地看着他:“有什么问题吗?”

    何知树只愣了一秒钟,立刻反应过来:“不,没什么问题。”外星人从来都没说过自己是来救人的,同情心泛滥跑来跟外星恶势力死磕的人只有自己而已。

    阿萨斯从来都知道自己要什么。

    没做过任何对自己毫无利益的事情。

    飞船底部传来一阵整齐的脚步声,和苍老的嗓音:“接到入侵警报我还以为是谁,原来是迷人的如花小姐……跟她的朋友们。”

    一张布满皱纹的圆润脸孔出现在众人视线之下,他目光柔和地凝视着何知树:“美丽的如花小姐,我还准备了可口的馅饼在等待您和您的宠物回来……这就是你的引接人吗?”

    大庭广众被人叫‘小姐’的何知树嘴角抽搐,他极力无视掉金毛一脸憋笑和派星满脸莫名的表情。连声音都懒得装下去了:“对不起馅饼不符合我的口味。”

    而阿萨斯显然认为再这样废话下去没什么意义,他抬起刚才在监狱门前的机器人身上扯下来的激光炮,没错还是之前打监狱大门的那一款。

    朝着那飞船的舱门位置就是一枪――

    轰隆!

    舱门跨了,整个船体为之一震!

    派星紧张地叫道:“玛莎!”

    何知树滑动了一下喉结,干巴巴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不用担心,就连质量最次的冬眠仓抗震效果都是一流,里面的人睡个百八十年醒过来还像第二天早上一样。”有关这方面的知识他简直背的滚瓜烂熟。

    伦道夫气愤地眼珠凸起,挥着粗短的手臂叫起来:“把入侵者抓起来!”

    他身后持械的卫队立刻挥动他们手中的武器向他们冲来。

    阿萨斯将炸膛的激光炮残骸扔向迎面冲来的敌人,威力之大瞬间撂倒了一片,“上飞船。”他命令道。

    见识过阿萨斯武力值的何知树已经可以肯定,他要是继续留在这里只能碍手碍脚。

    不帮忙反拖后腿的猪队友他才不想当呢。

    于是毫不犹豫地遵照指示撒腿就往舱门那儿跑,边跑边道:“我去救玛莎,外星人你先加油!”

    这艘宇宙飞船只用于单程航行。

    所以形态体积都较为简单矮小,只有数十米高。何知树快速爬上顶端,在打开驾驶室门的一瞬间被人从后面拉住,反手抵在墙上:“不好意思了,阿树。”

    金发青年的笑容充满苦涩:“玛莎必须由我带走。”

    这时派星也已经来到了驾驶室门前,他怒吼道:“赫伯特!”

    赫伯特歪了下脑袋:“你们听我解释一下吧。”

    他第一次没有露出笑容,十分严肃地说道:“伦道夫跟那些外星人的交易已经持续有八年,它们不会因为这点不和谐的插曲而放弃整片已经成熟的……实验基地。”他深吸了一口气,“所以我们需要的不是能抑制侵蚀性基因的菌种,而是疫苗。”

    何知树试图反抗他的捕获,奈何养尊处优的天朝人怎么可能拼得过在垃圾堆里摸爬滚打起来的枯树城土著:“……你们想用玛莎来做疫苗?!这种侵蚀基因都已经肆虐了八年,你们的科技水平根本不够!再说她只是一个小女孩,怎么可能让你们生产出足以供应整个枯树山的疫苗!”

    赫伯特说:“我们已经得到了技术支持,只要有可以产生抗体的人,随时可以生产出疫苗来,所以我们需要你的女儿……派星,你想清楚,这关系到枯树城的未来。”

    派星沉默地听完他说的话,打过免疫抑制剂后引起的低烧,令他的脸上时不时呈现不自然的神色,看起来好像非常挣扎。

    红发男人一言未发地打开了驾驶室的门,脚步轻缓来到驾驶座前,仿佛不想吵醒熟睡中的女孩。

    小玛莎静静地沉睡在冬眠仓内。

    派星说:“不要在一位父亲面前谈未来。”

    他打开了冬眠仓。

    白色的气体随着冬眠仓的开启喷射出来,小玛莎轻轻颤动了一下睫毛,张开她那双并不明亮的双眼,却在注视到父亲时倏地发出跃动的眸光:“……爸爸?”

    赫伯特叹了口气:“看来我不得不与你针锋相对。”

    “我想你没有这个机会了。”

    不知何时阿萨斯已经解决完下面所有的人类,出现在金发青年身后,他充满行动力地扼住后者的脖子,将其轻松自如地提离地面,砰一声扔到走道另一头的墙壁上。

    “他看起来比你耐打很多。”外星人若有所思地看着正试图爬起的赫伯特评价道。

    何知树揉着酸疼的手腕,犹豫该不该发表“总有一天我会比他更耐打”这样的豪言壮志。

    ……可是感觉似乎哪里不对?

    还是算了。

    阿萨斯径直越过身边这对上演八点档亲情戏码的地球人,来到操作台前,调试起航行路线路线与起飞配置,动作灵活地好像他早已这么做了上百次。

    何知树走过来:“……你不要告诉我你早就知道这艘飞船的存在。”

    阿萨斯盯着调试面板,勾起唇角:“是。”

    何知树:“……”

    阿萨斯:“在记载枯树城野史的那篇资料报道上,有人为那位伟大的科学家拍摄了一张相片。在相片的角落里出现了一艘可用于星际航行的飞船一角。我事后调查了一下,那名科学家的专业领域正是制造航空器。”

    无论那名科学家是何目的制造出这艘飞船,而最终又为什么没有启动它。反正现在伦道夫是准备把它搬出来另作私用,又被阿萨斯篡夺了控制权。

    飞船尾部喷射出象征动力的强劲火焰,原本还不死心想上飞船跟他们一搏的伦道夫惊恐地逃窜开来。

    末了恋恋不舍仰头呐喊道:“如花小姐!我们还能再见面吗!”

    何知树大声回应:“其实我是个男人!”

    嚓啦啦啦,他似乎听到某位阿伯那脆弱的少女心碎裂之声。

    ……

    这艘沉寂了两百年的飞船终于迎来了它的处女航。然而它还没飞离地面超过千米就已经开始左摇右摆,何知树脸色白了又白,身体不自然地弯曲下蹲,“我觉得我要吐了!”

    阿萨斯:“那就忍着。”

    何知树:“……我还有点头昏,眼前发黑,双腿无力。”

    阿萨斯:“几个月了?”

    何知树堪堪忍住想揍他一顿的冲动――反正他也揍不动。“你能开得稳一点吗?”他生生把语气中那点哀求的意味给吞了回去,默默爬上副驾驶座开始做深呼吸。

    阿萨斯终于转过头来:“我以为你的恐高症对飞船免疫。”

    很明显没有。

    何知树:“其实我恐惧的不是高度,而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脚下一空啪叽摔成肉泥……”他这一世一直都没忘记当初坠机前的景象,经历过高空坠落的人很有可能终其一生都会受此影响。

    “现在只要船体一晃我满脑子都是啊啊啊我要掉下去了我要摔死了我这辈子又没了……所以要么你开稳当一点,要么用什么事情分散我的注意力……”何知树惨白着脸色喃喃道,“否则我就真的要吐了。”

    阿萨斯挑起眉,露出一个饶有兴味地表情:“你确定?”

    ☆、20?丑媳终须见公婆

    ――“你确定?”

    听到阿萨斯这种略带上扬的语调,脑内雷达哔哔作响的何知树顿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他没来得及多说一句什么,黑发外星人英俊到叫人妒忌的脸在他眼前快速地放大。一如他体温般冰凉的嘴唇覆上地球人因为紧张而苍白无血色的唇瓣。

    何知树脑中轰地炸开。

    阿萨斯一手捏住了他的下巴,不满地往他那边拉了拉,舌尖在他的嘴唇上缓慢地划过,换取地球人瞬间僵直的反应之后轻松突破了他的牙关防线,以不容忽视的姿态和蛮力,在何知树后知后觉的面红耳赤与毫无作用的挣扎中,完成了这个火热十足的吻。

    “被分散了吗?你的注意力。”

    两分钟之后,阿萨斯带着些许戏谑欣赏了一下地球人一脸放空的蠢样。

    然后,他就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冷静地松开地球人的下巴,重新把操纵杆抓在了手里。

    在微妙到极点的气氛中,隔了大概有一个世纪那么长……何知树拍了拍膝盖端正地坐起来道:“谢谢。”

    阿萨斯意外地移回视线,他还以为地球人起码会炸个毛擦个嘴什么的。

    但是他什么都没做,只是静静地坐在椅子上,气息慢慢平稳,不知在想些什么。

    地球人想的其实很简单。

    又不是浪漫言情里八辈子没跟男生牵过手的清纯女主角,被人亲一口就要娇羞地跳起来掩面而奔,再见面要不小鹿乱撞要不咬牙切齿活像对方坑了自己的八辈祖宗。

    劳资是纯爷们!

    何知树红着耳廓在心中默默握拳,而且相比起被人结结实实吃了豆腐,他更震惊自己居然对阿萨斯的乱来举动毫无反感。

    我真是个没节操的死基佬。

    地球人非常没有诚意地唾弃着自己,把身体陷进了柔软的坐垫里。

    约五分钟后,他直愣愣地盯着前方上下移动的视野:“喂,阿萨斯。你确定我们坐的是飞船,而不是过山车?”

    方才把地球人狠狠调戏了一遍的外星人眉头微蹙,手指灵活地在操纵台上调试,依然阻止不了船体左右摇摆跟过山车一样在半空中上下来回地抖动。

    原本安静待着的滚滚忽然被俯身一样跃出斗篷,开始在地面上惊恐地追着尾巴团团转。

    幸亏飞船的抗震能力一流,否则他们非得把隔夜饭都吐出来不可。

    派星安抚着刚刚苏醒,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的玛莎,走到台前:“怎么回事?”

    阿萨斯瞄了信息面板一眼:“能量槽出了问题。”

    话音刚落,所有人都听到飞船尾部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爆炸声。

    赫伯特扶着受伤的手臂从驾驶室后面走来,嘴角扯出个难看的弧度:“这艘飞船是两百年前的设计,而伦道夫给它装配了一百多年前投入应用的新能源……你们离不开这里的,枯树城的事情还没完,只要伦道夫跟外星人的合作还在,总有一天它们会来地球把玛莎带走。”

    阿萨斯‘哔’地一声打开飞船的自动航行系统,起身把陪伴了他一路的拐杖往何知树怀里一扔,“拿着。”

    接着勾住何知树的脖子就把他往驾驶室外带。

    何知树发现这只分裂怪自打伤势恢复之后越来越蛮不讲理,这破棍子到这个份上还想带回家过年吗?

    而且快松手!他又不是没有脚,别以为刚才那个吻代表了什么你自己都说是分散注意力……脖子要快被你拉断了!“喂,我们是要去哪?”

    阿萨斯沉声道:“飞船左侧的逃生舱。”

    何知树一愣,撒开腿就往他带的方向跑。开玩笑,他才不想当一个两辈子都是坠机死掉的重生者。

    逃生舱是个四座款式,前后两排。何知树被扔到后座上,外星人毫不犹豫地跨上驾驶座再次担任领航者。

    赫伯特跟派星理所应当地占据了剩下的两个座位。

    前者特意坐在何知树身边,记吃不记打地道:“希望我们这次不会再有坠毁的危险。”

    何知树不动声色地移开他一些,只听阿萨斯在驾驶座上阴测测地说:“我可以让你现在就有坠毁的危险。”

    赫伯特的笑容僵硬了。

    啧啧。

    果然性格什么的跟身份无关,明明知道面前这家伙一只手就可以让你免费享受一回自由落体,为什么还非得作死不可呢?

    逃生舱外,飞船船体剧烈颤动,不停有松动的零件从四面八方落下来。逃生舱内,黑白鼠先生蹲在何知树的手心挣扎不休,阿萨斯游刃有余地确定了逃生路线,启动。

    砰――!

    紧急舱门打开,容纳众人的逃生舱嗖地一声飞出船体,将身后逐渐崩毁的主船体远远抛下,极快但平稳地降落在枯树山的地面上。

    落地之后,阿萨斯斜睨了地球人一眼:“你还想再抓坏一块坐垫吗,舰长大人?”

    何知树松开抓住座椅两边的手,把拐杖照着他的脸扔过去:“拿好你的拐杖吧,还要带回家过年呢。”

    ……

    逃出生天的他们停落的地方距离枯树城并不远,从这个角度刚好可以看到巍峨矗立在林林总总建筑物间的蓄水池。

    那是整个枯树城的命脉,亦是他们的噩梦。

    日出的霞光灰蒙蒙地在天空中晕染开来,何知树靠在逃生舱上深深地呼吸,也不管这里的空气质量有多差,他现在整个人完全脱力,给一张床睡个七天七夜都不在话下。

    身心俱疲就是他现在这个状态了。

    然而还没等他找机会缓一口气,就听到身边的两个枯树城居民纷纷倒吸一口冷气。

    与此同时,枯树城的方向传来震耳欲聋地垮塌声。

    发生什么事了?

    何知树顺着他们的视线往前看,愣怔住了。

    两秒钟前他们才逃离的那架做工残差的古董飞船,此刻以一种鸡蛋上插筷子的方式,触目惊心地扎在了蓄水池的池壁上。

    仿佛正好扎中了那个致命一击的点,里面的清水汹涌地喷射而出,裂痕随着急剧加速的水流越来越大,越来越长,直至最后整个蓄水池轰然崩裂,倒塌下来。

    坐落在蓄水池下的东区东部被淹没。

    那些柱形的建筑物就跟多米诺骨牌一样一个接一个地倒下来。

    何知树此时此刻心情简直找不到形容词来形容。

    沉默地观赏完毕这场震撼的好莱坞大片级三次元特效,他干巴巴地说:“这下子……伦道夫跟外星人的合作就不能再继续下去了吧?”

    培养侵蚀基因的温床都没了,底下那些设备估计也全都被冲垮。那些外星人除非脑袋被门夹了否则怎么可能再花大精力在这里重建一个实验基地。

    可同时枯树城人赖以生存的水源也不复存在。

    赫伯特迷茫地凝视着蓄水池倒塌的方向,金色的发丝在风中凌乱,向来带着轻浮笑容的脸上竟然浮出一种绝望之感。

    派星拉着女儿走到他身后:“看来我们该趁着这个机会,寻找新的生存地点。”

    何知树也只能点头:“说的没错,这儿叫枯树山可又不是座真的山,它本来是个国家,超过三十万平方公里,也许在其他地方有比这里更好的环境存在……”

    “呵。”

    何知树愤然回头:“你对此有什么意见吗?”

    阿萨斯道:“我只是觉得,在你进行友情建议之前,弄清这个建议是不是很馊。”他修长的十指慢悠悠地点着拐杖的一端,“原来你真的愚蠢到相信这种充满高辐射和空气污染的地区会是旅游景点。”

    经他一提,何知树才恍然想起当初阿萨斯是怎么发现这地方的。

    ――“旅游杂志。”

    “世界政府在五年前就已经从边远地方开始重建这片地区,并且以此为卖点设立了主题公园。五年来的营业额已经能买下半个枯树山。”阿萨斯不屑地嗤了一声,“蠢货们,该滚出家门来晒晒太阳了。”

    ……

    最后,派星和赫伯特准备带着玛莎返回枯树山,告诉所有的二货居民们这个迟来的消息。对于他们来说,枯树城虽然是个充满丑恶,烂到家恨不得让人尽早离开的地方,可那同样也是他们从小长大的家。

    谁能把家扔下。

    经过阿萨斯的检查,玛莎体内只是产生了抗体,并没有变异。她全黑的眼珠只是个无伤大雅的副作用,并不会影响她身体的其他功能。

    这大大降低了外星人会再来找麻烦的可能性。

    临走的时候,小姑娘挣扎着跳下派星的肩头,扑过来重重地抱了一下何知树的大腿:“知树哥哥,你要再回来看我们啊。”

    对不起了萝莉,大哥哥大概这辈子都不会再回来捡垃圾了。

    饶是如此,何知树还是宠溺地揉了揉她的脑袋,把口袋里所有东西都掏出来送给她,目送他们三人沐浴着朝阳,在视线中远去。

    阿萨斯:“……看来你很喜欢小孩子。”

    何知树还在高举着手挥动中:“不知道,我见过的小孩子大多又熊又难搞,各年龄段还有各年龄段的熊法,不过有时候……他们还是挺可爱的。”

    阿萨斯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就看到何知树张开双臂松了松筋骨,“好吧,我想我们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应该是去找到我们来时坐的那架飞行器?”经过刚才两次惊心动魄的飞行,他已经可以肯定自己绝不会像来枯树山时那么丢脸了。

    “不需要,”阿萨斯将那根拐杖举起,轻轻转动它的顶端,这根跟了他们一路的破棍子就那么被分成了两节,从里面露出一段闪闪发光的电子回路,“二十八世纪最无聊的发明之一,拐杖形态卫星通讯器。”

    适用人群为患上痴呆症的老人,可惜这项发明问世三年之后老人痴呆症就被攻克了。于是这玩意儿就只能用来卖萌。

    何知树:“………………………………”

    你大爷的一直把通讯器带在身上却他喵的从来没知会过我?!

    他有种想立刻返回枯树城抄个激光炮回来跟这只外星人同归于尽的强烈冲动。

    虽然情感上冲动强烈,可惜理性上他知道自己打不过这只变态的分裂怪。

    于是何知树只能识时务者为俊杰,从他手中夺下这个该死的通讯器,调整了信号接收端,一阵刺耳的杂音之后响彻当空的是龙奉震耳欲聋的咆哮:“何知树!你还活着吗!”

    何知树捂住半边耳朵:“……很抱歉我还很生龙活虎,而且你绝对想不到我这一整天都经历了什么。”

    龙奉:“你也绝对想不到你的测验平均分经历了什么。”他的语气听起来好像下一秒就会出现在面前拿着手术刀和切片仪跟他决一死战。“你知道昨天下午突击测验,由于你没有出席而使得我的学员平均分降低到历史最低,因此我的无理由缺课日从一周六天下降到了五天吗?”

    何知树:“……”他要怎么吐槽这句话才好!

    何知树等电话那头的暴发户冷静了一下情绪,才刚继续说道:“我现在在枯树山……”

    龙奉:“……等等,你在枯树山?”他的语气忽然变得兴奋不已,“是主题公园还是垃圾区?”

    怎么除了他所有人都知道这里有个主题公园吗!

    “……是垃圾区。”

    他仿佛能看到电话那头龙奉的眼睛已经开始闪闪发光:“太好了!那里是全世界辐射密度最高的区域,好几次我想带着学生去做实地研究都被院长残忍地打回……快告诉我你现在感觉如何?”

    何知树:“……头晕、恶心、眼前发黑还想吐。”

    龙奉:“……你有了?”

    够了!这个梗再玩就没意思了!

    何知树是真的感觉又累又难受,折腾了这么久风里来火里去他现在还能直挺挺地站在太阳下呼吸空气简直就是最大的奇迹。

    眼下终于联系上外面的人,何知树整个人都放松下来,一股安心感带着无力席卷了他,使他昏沉的头脑不知不觉越来越重……最后眼前一黑,倒在一个冰冷却结实有力的怀抱中沉沉睡去。

    ……

    ……

    何知树是在鲜花的清香和晃眼的晨光中新来的。

    他迷迷糊糊听到一些熟悉的声音在他耳边回响。猛地睁开眼睛:“爸?妈!”他不敢置信地望着床前两位满面愁容的老人家,“你们怎么会在这儿?”

    这一世何知树的养父母何天擎跟陶美月操劳了半辈子,他们本来应该安安乐乐地享受快要退休的晚年时光,现在却忧心忡忡地坐在他的病床前隐隐透出憔悴之感。

    陶美月伸出手轻轻抚摸着自家儿子还在发烫的额头:“你学校的导师联络我们说你病了,所以我们马上赶过来看你。”

    何知树:“……龙奉?他没对你们说什么奇怪的事情吧!”他一点也不想让养父母知道自己在枯树山那种地方九死一生地溜达了一遍,严格来说那件事已经过去了,就不要让这两位老人家再操心了。

    何天擎狐疑地盯着他:“你要瞒着我们什么事?”

    何知树:“不不不,什么都没有……”

    “别骗我了,”何天擎一脸‘我什么都知道’的高深语气,满是埋怨地道,“你怎么没告诉我你家里还住了别人?我们给你拿换洗衣服差点以为走错了楼层。”

    何知树愣了一下:“你说阿萨斯?”他是该庆幸那只分裂怪没有把他折腾的半死不活之后就拿了他床底下的存款拍拍屁股就走,还是该开始哀叹自己还没从鸡飞狗跳的苦日子里抽身?

    “对对对,就是他。”何妈脸上堆起笑容,“是个好小伙。”

    何知树:“……”

    他一定是得了非常罕见的精神的疾病以至于出现了严重的幻听,否则怎么会有人称阿萨斯那只蛮横嚣张恶趣味十足的分裂怪是好小伙,而偏偏这个人还是他自己的妈?

    ……他究竟昏迷了多久,这个世界莫非已经被毁灭重塑过一回了吗?!

    ☆、攻占岳父进行时

    何知树这趟被送回来足足昏睡了七天,原因是长时间暴露在高辐射和污染环境下而造成的水土不服+一大堆乱七八糟记不住名字的综合征。

    这七天里他的身体被整个医学院的医生+实习生从里到外一个细胞一个细胞毯式地检查过来,确定已无异状,又在醒来之后被何爸何妈喝令着住院静养了一个星期,真是从身到心都得到了百分之百的照顾。

    ――不知道龙奉做了什么,貌似只有他一个人被记载在‘乱入全世界最高辐射区的勇猛天朝人类’的报刊报道上,因此也只有他一个人成为了众院得来不易的纯天然小白鼠。

    期间他的同学老师纷纷都来探望他。

    火星姑娘贴心地表示可以借他这些天的上课笔记,而龙奉则带了全套实验仪器过来唯一目的就是在他身上切个一小片出来当场研究。

    何知树嘴角抽搐着满足了他的要求,以换取补考基础分上调五十的权利之后,在科学研究面前毫无理智可言的龙奉又开始变本加厉地跑去骚扰其他房间的病人……

    ――这位先生,可以给我一瓶您的组织液吗?

    鸡飞狗跳之后他最终被保安以打扰病人休息为理由扔出了住院部。

    至于阿萨斯……没趁着他生病就忘恩负义卷走他存款何知树就已经感到很安慰了,也不指望那只冷血动物会做出过来探病买个水果之类的温情举动。

    有些人,有些事。

    就不要报以期待。

    这些日子过的太安逸,以至于枯树山发生的那些事显得越发不真实。有时候夜深人静何知树躺在病床还真的会认真反思那是不是他做的一场大型实况3d电影梦。

    唯一可以提醒他那些经历都是不争事实的玩意儿,就是这团窝在他被子上啃苹果肯得很欢快的大肥老鼠。

    俗话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

    这句话安在啮齿类动物身上同样非常合适。

    滚滚同学在吃了十几天病号饭的配菜之后成功从一只瘦巴巴的老鼠升级成了一个圆滚滚的毛团。

    它的毛发像是基因突变了一样快速增长,而且变得蓬松柔顺有光泽,连带着性格也柔顺许多。

    不再动不动就龇牙咧嘴,还学会了给喂它食物的护士小姐打滚卖萌。

    越来越像单靠卖萌就能横扫银河系的球宝大熊猫。

    ……

    无论哪个时代,父母对子女都有一种通病那就叫做咸吃萝卜淡操心。

    在何知树住院期间,何天擎和陶美月就那么天天在家里炖了补品送过来,坐在床头对他嘘寒问暖一番。

    很是心疼自己的何知树把那些补品照单全收,顿顿饱得打嗝,短短一个礼拜养的双下巴都快出来了,何妈还嫌不够。

    某天何妈没来。

    何爸带了一盅甲鱼汤过来探班,给他倒水的时候忽然没头没尾地问了他一句:“阿树,你有什么事情要告诉我们吗?”

    何知树正在低头认真地补习这些天缺下来的课,阿萨斯先前在枯树城给他口述下的银河系结构图他已经背的滚瓜烂熟了,应付下个星期的补考应该不成问题。

    “什么?”

    何天擎拉起他的手,语重心长道:“阿树,你这孩子从小就喜欢什么事都闷在心里,我们虽然不是你的亲生父母,可你在我们心里那跟亲生孩子是没有半点区别的。”

    何知树愣愣地任由他抓着自己的手。

    可完全摸不透他话里的中心思想。

    何爸说的不错,这么多年下来,他们夫妻一直都是把何知树当成亲生孩子来抚养。甚至有时因为有这份领养的头衔,怕何知树会有什么心理落差,从小到大给他的父爱母爱只会多,不会少。

    何爸说:“有时候你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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