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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奸贼,还我身体 作者:芙藤幻雪

    全无法使用毒药。徐慕卿纵然是江湖中人人谈之色变的毒郎君,也不敢在这个时候随便撒毒。让他来赶这个马车,简直就是亏大发了。这种时候就应该让欧阳德那个老头子来的。

    顾言之伸手推了推陈谦君,用声音以及眼神示意:“恩恩!”你上!

    他音节刚落下,陈谦君就已经在一丈之外,只在一瞬间就撂倒了三个人。

    顾言之和徐慕卿用手挡着风沙,眼睛眯成一条缝发出感叹声。

    “恩恩恩!”我真帅!

    “恩恩恩恩!”教主真帅!

    可是对方显然并不准备让他们有看戏的机会,很快就从他们后面偷袭过来。

    顾言之虽然内力被封,可是听觉还是非常灵敏。他只靠声音就能判断出对方的具体方位以及动作。

    徐慕卿武功不弱,所以虽然不能用毒限制了他的发挥,跟对方打起来却丝毫不会占下风。

    没过多久,漫天风沙停了下来。周围稀稀拉拉的树木和房屋上都布满了黄色的沙,更像是一幅用沙造就的画作。沙地上有新鲜的血液喷涌而出,给这单调的颜色增加了一丝艳丽,荒凉又凄美。

    一声奇怪又尖锐的声音突兀地响起,那些来攻击的黑衣人突然全都消失了个无隐无踪,仿佛从未出现。如果不是地上还躺着几具尸体,他们几乎要以为这只是一场梦境。

    顾言之见现下四处风沙已停,确定如今开口不会啃满嘴杀,才道:“真极品!”

    陈谦君愣了一下,才想起来顾言之是在补说之前没有说完的那句话,只好嘴角抽搐地对刚才前来偷袭的黑衣人做了个评价:“是东瀛忍术中的地遁术。这些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徐慕卿一边拍拍自己身上的沙子一边拍马屁道:“教主真是博学多识,连东瀛忍术都知道!”

    顾言之被夸得很开心,虽然如今在自己身体里的人是陈谦君,可是那一点也不妨碍他把那些夸奖完全接收。他哈哈笑了两声道:“那是自然。”

    徐慕卿斜视了顾言之一眼,内心吐槽一句:马屁精。

    顾言之见陈谦君沉默不语,便径自上了车,对徐慕卿道:“快点赶车,要是天黑到不了凤翔,今天晚上你就睡沙地上好了!”

    徐慕卿委屈地看着陈谦君,希望自家教主能够出来替自己说话,可是陈谦君什么话也没有说就跟着进了马车。

    徐慕卿:“……”嘤嘤嘤,我竟然失宠了!

    徐慕卿赶的马车虽然不够平稳,可是速度并不慢。加上他如今心情郁闷,便拼命赶着马车,那些沙尘砸在脸上微微刺痛的感觉似乎能让他忽略到内心的微痛。

    而里面的两个人正在非常严(深)肃(情)对视。

    最终还是顾言之打破了沉默,他道:“你必定知道这几次平凡来追杀我们的人到底是什么人,什么目的。否则你不可能那么淡定,就好像这一切完全就在你预料之中一样。”

    还没等陈谦君开口,顾言之就哼了一声,继续道:“之前我也猜测这些人或许是对着唯我神教来的,毕竟想要置我们于死地的人可不少。但是我听见四大长老说对方根本就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这些人分明就是冲着你来的,你还敢推辞?”他又补充道:“别忘记了现在我们是栓在一条绳子上的蚂蚱。”

    陈谦君看着顾言之,最后道:“你能找一个好听一点的比喻吗?之前我也并不确定,不过我想我并没有那个能力让他们这样花大力气追杀。我想他们原本只是为了血玉凤凰和夜明珠,但是后来他们看见我也参与到这件事情当中,所以在想尽一切办法除掉我。”他顿了一下,似乎在考虑要不要说出来,却最终还是选择了告诉对方:“这些是锦衣卫的人。”

    顾言之道:“锦衣卫跟你们一样都是朝廷的走狗不是吗?”

    陈谦君:“……”

    顾言之补充道:“现在拥有我高贵灵魂的你的身体并不算在内。”意思就是,如果你的灵魂换回来了,你也是一条走狗。

    陈谦君直接忽略了顾言之的这一句言论。从他对顾言之的了解,这个人完全关注天下之事,江湖中的事情似乎也专门挑选自己感兴趣的去关注。

    “六扇门跟锦衣卫虽然都是替朝廷办事,可是职责不同,由于各种利益权利的冲突矛盾,锦衣卫跟六扇门之间的关系可以说是水火不容。而即使六扇门内部,也有非常大的分裂。我是张大人的人,双方对我都有一些忌惮。如果因为这件事被我抓到他们的把柄,他们以后的日子就不好过了。所以,他们要在我回京之前除掉我这个后患。”

    陈谦君将其中的关系详细分析给顾言之听,可是很显然顾言之的侧重点跟他想的完全不一样。

    顾言之端着一张大妈脸道:“哎你说你是张大人的人,你跟那个老头子到底是什么关系啊?不是我说,那个老头子看样子就纵欲过度,你确定你要继续当他的人?”

    陈谦君:“……”

    见对方一脸便秘的表情,顾言之不死心地继续追问:“你快说啊,难道真的是这样?怪不得他一看见你就两眼放光呢!”

    “你见过张大人了?”

    “见过啦。”

    听见对方竟然真的见过了自己一直想见的人,陈谦君立刻追问:“张大人跟你说什么了?”

    顾言之看着陈谦君抓着自己的手。这个人虽然说不上冷漠无情,可是平时脸上的表情却并不会这么丰富。现在一听那个张大人,整个人仿佛都坐不住一样激动得竟然主动过来抓自己的手。难道他跟那个张大人真的有什么?

    这个认知让顾言之感觉非常,非常不爽!

    他撇过头,道:“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我为什么要回答你?”

    陈谦君只好道:“张大人对我有恩。”

    “所以你就以身相许了?”

    陈谦君:“你能不能别用我的脸做那种恶俗大妈的表情,用满不在乎的语气说那种禁忌的话题?”

    顾言之用力一拍大腿,道:“原来现在世风已经如此开明,报恩已经是如此天理不容的话题了吗!”

    陈谦君抚额,他怎么能妄想让对方这个魔头用正常人的思维方式去思考问题?他果然还是太天真了。不过他现在更关心的问题是:“张大人跟你说什么了?”

    顾言之一撇嘴,道:“他问你吃的好不好,穿的暖不暖,为什么一把年纪了还不肯成亲,是不是长得太丑武功太差没有人要。”

    “……”这明显不是张大人会说的话,可是陈谦君还是忍住翻白眼的冲动问:“他有没有说过我哥哥的事情?”

    “哥哥?”顾言之一甩手道:“你都十几年没见过你哥哥了,他没事跟你唠叨你哥哥干什么?难道张大人的真爱其实是你哥,你不过是个替代品?”

    “……”陈谦君憋了很久,最后只说了一句:“算了。”

    顾言之转头,轻轻翘起一边嘴角,露出一个可爱又邪气的笑容:想从他嘴里套消息?门儿都没有!

    ☆、十九章

    自从陈谦君跟顾言之坦白那些人的身份之后,顾言之也没有多说什么,反而似乎真的在帮他。

    当然那只是似乎而已。顾言之还是想要把那个幕后人揪出来。朝廷要对付唯我神教并不是没有理由。

    在武林当中,大部分人都是以除魔卫道为己任安分守己地练练武功,做些门派斗争。也正是因为那些自诩为武林正道的人有那么多阴暗的心思,内斗严重,所以朝廷对之一点都不忌惮。

    可是唯我神教不同。唯我神教原本就在天高皇帝远的凉州,北边是鞑靼,西边还有吐蕃。神教处于几个王朝交界处,又跟鞑靼关系亲密,所以朝廷一直担心唯我神教有反心。

    加之,朝廷曾经多次派人跟唯我神教教主接头,却都是无疾而终。如此,唯我神教在朝廷眼中就好像是一个大毒瘤,不除之不快。

    这些事情顾言之自然清楚,他有时候虽然混,可是凡是跟唯我神教相关的事情,他都不会轻易放过。

    但是很显然,他对朝廷的事情就并没有那么了解。比如他会认为,既然锦衣卫跟六扇门都是替朝廷办事的,那么他们的目的应该一直。可是从陈谦君的口中得知,他们似乎又有矛盾。

    顾言之一路思考着进了凤翔城。

    当然并不是因为他性格严谨心思细密喜欢琢磨,而是因为陈谦君在跟他说完那么多事情之后,完全没有继续跟他说话的意思,没办法只好将这些事情全想了一遍。

    进城之后,顾言之非常严肃地问陈谦君:“我问你,你现在是六扇门的人,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你哥哥其实是锦衣卫的人,你要怎么办?”

    陈谦君微微皱了下眉头,道:“我哥哥不可能是锦衣卫的人。”

    “我是假设,假设你好不容易找到的哥哥跟你的立场正好对立呢?”顾言之说的非常严肃。事实上,他很少这么严肃地说话,因为他为数不多的严肃的时间,全花在了怎么跟顾望之较劲当中。

    陈谦君并没有思考太久,道:“我之所以到六扇门就是为了找我哥哥,如果我们立场对立,那么我退出六扇门便可。”

    顾言之挑眉,说得确实非常轻巧,于是他非常欢喜地得出了一个结论:“这么说你真爱其实是你哥哥,所以千辛万苦都要找到他?恋兄情节会不会太严重了一点?”

    “……”陈谦君表示,他跟这个思维跨越到天边的人很难继续交流。

    恋兄?陈谦君握紧拳头。他哥哥当年一句话不说就离开,留下怀孕的嫂嫂,如今狗蛋已经十二岁到了上学堂的年纪,却连自己的亲身父亲张什么样都不知道。

    想起狗蛋每天晚上都带着一身伤痕回来,陈谦君就有点怨恨哥哥的不负责。以前狗蛋还会跑回家里哭,自从他发现哭没有任何用之后,就学会了如何将那群骂他没有爹的孩子揍到爬不起来。

    凤翔虽然位置比较偏北,可是也算是一个商贾重镇,平日里来来往往的商人非常多,其中更加不乏有钱人。所以就算顾言之的马车再怎么华丽,也不会引起旁人的侧目。

    顾言之掀开车帘对那个憋着气赶马车的徐慕卿道:“我们不去据点,就随便找一个客栈。”

    徐慕卿头也不回,道:“可是客栈人多口杂,只怕会有麻烦。”

    “人多口杂才去呢。要是人不多口不杂,谁去那种地方?”顾言之说着也不理徐慕卿怎么反应,就坐回了马车里。

    徐慕卿愤恨地用力拍了一下马车,最终还是认命地找了一家看起来似乎还不错的客栈。

    客栈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八方来仪”四个大字,虽然看似有一些年头了,却颇有一点气势。

    陈谦君下了马车,首先就看见额匾上的四个大字,不由得称赞:“好字。”

    徐慕卿正非常痛苦地跟店小二说明他们的三匹马要用上等草料来喂。痛苦是因为,他堂堂唯我神教太阴护法不仅成了马车夫,还成了一个跑腿打下手的小厮!

    转头看那个让他变成这副德行的罪魁祸首,如今正坐在一张空桌上笑眯眯地点菜,还让一旁站着的小姑娘给他唱小曲儿。

    徐慕卿恨得牙痒痒,却又不能真的对教主的人做什么,只好冷傲哼了一声,坐在顾言之对面,扇着扇子看着陈谦君道:“教主想吃什么上楼上吃就好了,何必在这里跟人挤?”

    顾言之无比自觉地回答:“就是要人多才好。”

    徐慕卿一瞪眼,道:“我问教主,我问你了吗?”

    “本座……”顾言之想了想,还是改口道:“本来坐在这里就是为了停一下周围的信息。我们现在什么线索都没有,你还要闭门造车?难道你空想就能把敌人想出来?”

    被顾言之这么一说,徐慕卿只好低头喝茶。

    凤翔位置比较偏北,这里的姑娘们也不如盛京里的姑娘们那样娇滴滴地像一朵小花儿。这里的姑娘们,看起来更加开放一些,说话声音也并不会可以降低,非常豪爽利落,相比起来更像是路边的野花,朝气蓬勃又随遇而安。

    歌女拿着琵琶唱了一首《塞外曲》,声音悠远动听,绕梁三日不绝耳,琴声时而如珠翠,时而如叹息,时而万马奔腾,时而寂寞无声。让听曲的人真的感受到了塞外的风情。

    顾言之一边吃着刚上来的饭菜,一边指挥徐慕卿道:“唱得好,付钱。”

    徐慕卿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指了指自己,惊讶程度无异于见到鬼了。他转动眼珠子,可怜兮兮地看着陈谦君,希望能够得到来自教主的安慰,结果陈谦君也道:“唱得好。”

    教主都说唱得好了,徐慕卿除了掏钱,没有别的事情可以做了。

    这家八方来仪的菜做的非常合顾言之的胃口。或许是因为地方差异的原因,之前点的菜在京城,在常德都吃过,可是那味道跟这里比真的是差远了。

    顾言之立刻夹了一块鱼肉放到陈谦君碗里道:“你快点吃,这个菜是我爱吃的。”

    “……”陈谦君。陈谦君原本的口味偏清淡,可是架不住顾言之是一直肉老虎,无肉不欢。于是陈谦君每天都被迫地吃着顾言之给他夹的东西。

    徐慕卿在一旁看着眼红,无奈只好也夹了一筷子菜放到陈谦君面前的小碟子里,然后眼巴巴地看着陈谦君,希望他能吃掉自己夹的菜。

    陈谦君:“……”

    顾言之速度非常快地立刻夹起那块肉放到嘴里,故意发出砸砸的声音,表示这一块肉真的是肥而不腻,香嫩滑口,是他最喜欢的那种味道!

    徐慕卿啪一声,折断了两根筷子,立刻起身道:“我去找找另外三大长老。”

    陈谦君刚想问什么事情那么急,就听顾言之在一旁解释道:“他去找另外三个人哭诉去了。”

    “你不管?”陈谦君问。顾言之向来都是不舍得让自己教众受委屈的,怎么看见太阴长老去哭诉也不闻不问?

    似乎知道他想的是什么一样,顾言之道:“我不让别人欺负,没说不让我自己欺负啊?”说着他俏皮地眨了眨眼睛,对陈谦君道:“而且你不觉得他那样子,看起来让人有一种非常想要虐待他的冲动?”

    看着对方明显无语的表情,顾言之的表情更加丰富了。他真的非常想让对方看见,自己的脸上也是可以有这么多表情的。

    于是他开始做鬼脸,扮猪扮狗,怎么搞怪怎么来。

    陈谦君扭开头,顾言之的表情简直让他不忍直视。一旁的歌女已经走了一轮下来,如今看着这两个人的表情,立刻笑了一声道:“两位感情真好。有一位这么英俊帅气的丈夫,又贴心懂得哄你开心,你就不要那么别扭了。”

    后面的话,歌女是对着陈谦君说的。

    “……”顾言之道:“你弄错了,我们两个不是。”

    歌女眨眨眼睛道:“是我见两位郎才女貌,所以还以为是一对,抱歉是我疏忽了。”

    顾言之重复了一个非常重要的词语:“郎才女貌?”

    歌女指着陈谦君道:“这位长得如此漂亮,想必女扮男装的吧?”在凤翔,由于有很多女人也通商,为了行事方便,她们通常也会做男人打扮,所以一开始歌女便这样猜测了。

    顾言之严肃说了一下,指着陈谦君道:“你认真看看这张脸,粉面就是玉树临风相貌非凡,哪里像女人了?”

    歌女被顾言之问得说不出话来,只好频频赔笑。

    没多久,周围便突然人声鼎沸,仿佛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样。顾言之非常想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于是便也伸长脖子看,却由于人实在是太多了,顾言之什么都看不见。只好抱怨陈谦君为什么脖子不够长。

    “这就是闯关失败的下场?”现场突然有一个人略微不安地这么说着。

    ☆、二十章

    闯关?是什么好玩的东西?

    顾言之一听就来兴趣了,巴巴地跑到那群人里听八卦。陈谦君无奈地坐在原地,喝了一口水,又走到顾言之身后站定。

    那个人太能折腾,万一一不小心将自己的身体弄坏了怎么办?

    陈谦君如此想着。

    有个人站在自己身后,顾言之听得就舒服多了,至少不会有人一直在他旁边挤。

    其实事情非常简单。凤翔因为是通商要地,平日里在这里来往商旅非常之多,所以便有了各种奇怪的买卖。

    消息买卖就是其中一种。而昆仑殿又是所有做消息买卖生意中,消息最灵通的地方。

    据说全天下,只有昆仑殿不愿查的事,没有昆仑殿查不到的事。玉罗刹花了十年时间没有找到的人,昆仑殿帮查到了;寒水宫主想要的药,昆仑殿也告知了详细地址;就连十二年前,连挑十几个门派战无不胜的黑蜘蛛,昆仑殿也能轻易查到他的死穴。

    昆仑殿的消息也分为一二三等,不同的等级需要不同的东西来交换。三等消息需要钱,很多钱;二等消息需要各种各样的奇珍异宝;而一等消息,却并非有东西就能交换过来的。

    想要去昆仑殿买一等消息的人非常多,其中不乏一掷千金的巨贾富豪,可是昆仑殿并非接待每一位客人。光有钱,并不足以让昆仑殿出动他们的暗探。

    据说昆仑殿有四位店主,各自精通琴棋书画。想要买一等消息,必须要通过他们的考验才能进行交易。

    顾言之看了看刚才那个一进来就唉声叹气的人,他的身上被几根琴弦勒得死紧,似乎能看见破裂的皮肉,他只能动动两条腿;头上顶着一盒满满当当的棋子,让他不敢随意晃动;背后被人写了几个大字,顾言之懒得细看;脸上被人用墨水花了一个乌龟王八。

    有人问他如此一脸狼狈的回来,怎么就不先把身上那些都去掉。那人站得笔直,脸上的表情因为乌龟的画像变得非常滑稽。他道:“四位店主说了,既然琴棋书画都比不过,不如比耐力,我要是能保持这样的姿势十天,他们便跟我做交易。”

    顾言之轻轻笑了一下,便转身走了。他问陈谦君:“你对那个昆仑殿可有什么看法?”

    “装神弄鬼。”陈谦君的回答非常简洁,却说出了他们两个同时得出的结论。

    虽然对外言说得自己通天晓地,但是却对重要的信息出处限制,说明他们并非真的无所不知。

    顾言之轻轻哼了几下,这些往来的商贾或者是武林中人谁会真的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要闯过这一关似乎比登天还难。至于那些曾经被他们解决的事情,那都是十年前的事情了,到底有没有这么一回事,还是未知数呢。

    顾言之轻轻转动了一下眼睛,便转头望着陈谦君道:“喂酸捕头,你不是整天吟诗作对吗?说不定你真的可以去买到他们的消息哦。”

    陈谦君淡淡看了他一眼,最后还是同意了他的话。

    与其在这个地方如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撞,还不如找那个昆仑殿,说不定他们真的有那些消息。

    顾言之轻轻点头,打了个哈欠丢下一句“明天吧”便自己走回了房间。

    他最近确实发现一件非常好玩的事情。他总喜欢将镜子当成是陈谦君,然后对着镜子非常严肃地各种问候,将对方的祖宗十八代问候到了子孙十八代。然后再露出一个可怜兮兮的表情对自己讨饶。

    想象着陈谦君一脸委屈看着自己的样子,顾言之别提有多爽了。虽然这一切不过是脑补出来的。

    其实要说他对陈谦君真有那么大的仇恨?没有。他不过是气竟然有人到唯我神教做奸细,出卖他。他最恨出卖和欺骗,可是那个做出这些事情的人偏偏是陈谦君的哥哥。

    于是顾言之非常理所当然的兄债弟偿了。

    顾言之看见陈谦君的脸露出一系列非常凄惨痛苦无助的表情之后,终于心满意足地准备去睡觉。

    可是刚躺倒床上的顾言之突然发现似乎有什么不对劲。

    他突然从床上跳起来,不安分地在屋里来回走动。

    没错,他正在用唯我神教教主之心度天下第一神捕之腹。他每天看见陈谦君这样的表情觉得非常爽快,万一陈谦君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也对他的身体做出这样那样的事情怎么办?

    这么想着,顾言之终于坐不住了,悄悄地准备爬墙到旁边的房间。

    顾言之跟陈谦君的房间是连着的。可是这半夜三更的,顾言之当然不能明目张胆地从人家房门口走进去,于是他便爬起了窗户。

    要说爬窗户这种事情,顾言之还是做得非常得心应手的。

    他轻手轻脚地将自己的脚跨到了隔壁房间的窗台上,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另一条腿跨过去。

    他刚准备伸手推窗户,就见窗户吱呀一声打开了,他猝不及防便倒了进去。

    陈谦君淡定地看着爬在地上的顾言之,似乎已经习惯了魔教教主做出的各种无法按常理推断的事情了。

    “你在这里做什么?”陈谦君伸手将对方拉起来,见对方身上只穿了一件纯白的中衣。

    顾言之一点都没有偷窥不成被抓个现行的恼怒,反而大大方方走了进去,看着陈谦君身上穿的花俏的里衣。非常满意地表示,果然还是自己的衣服看起来舒服。

    见对方不仅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反而不停打量着自己,陈谦君微微挑了一边眉毛道:“夜漫漫,月依依,急徐晚来风,明灭庄周梦。”

    “……”顾言之一听陈谦君念诗,顿时就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原本他就极讨厌念书,如今见到对方用自己的脸,用自己的嘴,说出这么酸酸的句子,简直就要失眠了。

    他非常迅速地上前捂住陈谦君的嘴,一双眼睛恶狠狠道:“你要是再用我的身体念一句试试看!”

    陈谦君轻轻松松便拿开了顾言之紧捂着自己的手,淡淡问:“如何?”

    顾言之纯粹只是威胁的话,还真的没想过会如何。如今也不准备将自己说的话收回去,只是故作深奥地冷哼两声,表示后果非常严重。

    他走道床边,自己躺了下去道:“我就是要在这里睡,怎么了?”

    “那我便去隔壁。”

    顾言之立刻阻止道:“虽然我们的身体已经换了有一段时间了,可是我一直无法相信你会善待我的身体,所以我觉得晚上我还是要抱着自己的身体睡觉才安心。”

    “……”陈谦君说:“我不会对你的身体怎么样。”

    “知人知面不知心。”说着,顾言之也不顾陈谦君的反对,便将他拉到床边,强迫地按着他躺下去。

    其实客栈的床并不大,一个人睡正好合适。可是两个人,尤其是两个身形并不矮小的大男人来说,在这么一张床上挤着,确实非常不舒服。

    陈谦君是已经习惯跟别打大通铺了的,可是顾言之从小衣食无忧娇生惯养的,根本就没有人有那个胆子跟唯我神教教主抢一铺床。

    顾言之抱着自己的身体,觉得果然还是自己身体抱起来比较舒服。要是可以每天抱着自己的身体睡觉的话……

    陈谦君非常不习惯有人抱着自己睡觉。虽然抱着自己的人有着自己的脸,可是那种感觉让他非常不自在。

    但是转头,他便看见了顾言之的睡脸。这个人怎么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睡得如此熟的?

    陈谦君对着自己的睡脸看了一阵子,便不在看。那张脸他是在是太熟悉了。不过如果什么时候他们两个人要是把身体换回来了,说不定他可以看看真正的教主到底是怎么睡觉的。是不是也会像在这样用四肢把身旁的人缠起来,然后露出一脸毫无防备的表情。

    早上天刚蒙蒙亮的时候,陈谦君就醒来了。看着一旁依然在熟睡的顾言之,他只好轻轻一动一下他的手臂。因为顾言之一个晚上几乎都没有变换姿势,所以现在的陈谦君已经全身酸痛了。

    顾言之睡得正香,却突然被人打乱了自己的美梦,自然心情非常不好,反射性地对着自己面前的人就是一拳揍了过去。

    “……”陈谦君表示,为什么这个怪家伙睡着了还能揍人,而且正好揍道他鼻梁之上,非常痛。

    顾言之一拳打过去的时候,突然想起来,对方用着的是自己的身体,万一被自己打断了鼻梁怎么办。

    “混蛋,你怎么能让我英俊的脸被打成这样!”顾言之突然从床上跳起来,紧紧拉着陈谦君的领子,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前前后后仔细观察,就怕错漏了什么地方没看见。

    ☆、二十一

    “我为什么要对你的身体负责?”

    话虽这么说,可是真正打人的其实是他自己吧?这种恶人先告状的情况到底是什么回事啊?

    陈谦君淡淡看着顾言之,然后突然鼻腔一热,一条血柱就这样流了下来。

    陈谦君:“……”

    顾言之原本迷迷糊糊,这下子突然看见自己的脸上挂了一条如此醒目的血迹,立刻惊醒,随手拿了一块布就给陈谦君擦干净鼻子下的血迹。

    “你用来擦的是我的衣服。”陈谦君看着顾言之手上已经染血的衣服。而且这件衣服还是……

    “咱俩谁跟谁,你的还不就是我的。我用我自己的衣服擦我自己的脸,还有错?”顾言之说起这样的话来向来脸不红心不跳,理直气壮得好像那真的是他自己的衣服一样。

    “……”陈谦君觉得,他很少能对一个人出现那么多无语的情况,顾言之无疑已经排到了第一位。他跟这位魔教教主简直可以用天差地别来形容。

    顾言之揉了揉自己完全没有清醒的眼睛,反正都已经醒过来了,干脆起床吧。也可以去昆仑殿打探一下情况。

    似乎突然想到什么,他问陈谦君:“你早上起床有没有帮我练内功?”

    “我不知道你的内功心法。”

    顾言之之前每天都会花几个时辰的时间练内功。他虽然见过陈谦君每天都练功,可是跟他练的完全不一样,他都不能用。

    “要是以后我的武功退步了,一定就是你的原因!”放下话,将所有的责任全推给了陈谦君,顾言之便自己去找了一件衣服穿。

    他早就穿腻了陈谦君那些颜色单调的衣服,而且还总是跟别人的一个样子。如今既然有自己的衣服,自然不愿意再穿陈谦君那些质地普通的衣服。

    好在他向来喜欢比较宽松的衣服,所以如今用陈谦君的身体穿起来,也不会显得小了。虽然不愿意承认,可是陈谦君的身体似乎真的比他高。

    陈谦君原来的素衣穿着显得谦谦君子,如今换了一些颜色鲜艳的,却又显得非常风流倜傥。顾言之想了想,觉得还是因为里面是自己的灵魂,所以才让陈谦君看起来也变帅了。

    两个人随意收拾一下,便非常有默契地去找了传说中的昆仑殿。

    昆仑殿的所在地非常显眼。整个凤翔城,最高的地方就是昆仑殿。

    昆仑殿从外面看起来像是一个非常尖细的高塔,用薄薄的一层金漆漆上,在阳光下折射出金色的光芒,仿佛一把利剑直冲云霄,向天之权威宣战。

    顾言之一看便摇摇头,道:不知那昆仑殿主人到底是个什么心态,建了这么一座诅咒人的尖塔,分明是想死嘛。

    陈谦君没说话,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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