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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7

    千金难买韶光易 作者:阿随

    走,却不知身后有人好不容易挤到刚才他们停歇的地方,再抬头就失去了两人的身影。

    魏园子焦虑万分,方才人群中不经意地回头一瞥,那张似曾相识的脸孔在眼前一晃而过,等他回过神后就再也找不到了。

    他不顾周围的抱怨,奋力拨开阻挡的人群,朝那个方向找去,像疯子一般,攀住任何一个可能相似的背影,嘶声大喊:“泓文!是你吗?泓文!你在哪里?”声音湮没在喧闹的人群中,激不起半点回音。这副癫狂的模样吓到了旁人,纷纷避让不及,唯恐被这疯子缠上来,一些年轻男子对他怒目而视,把自己的实子护在身后。

    前面的人渐渐稀少,魏园子跑了很长一段路,最后不得不喘着粗气,踉跄着停下脚步,脸上又浮现出那种似喜似悲的神情。他不敢肯定见到的那张熟悉的面孔就是自己要找的人,因为他怕自己只是看错了人,自己给予自己太大希望,然后又被亲手打破。

    愣怔的时候,腿上忽然被撞了下,然后下一瞬,脚边就响起哇哇大哭的声音,魏园子从自己的情绪中拔出来,低头往地上一看,一个扎着小辫子的白胖丫头正趴在自己脚边嚎啕大哭。

    魏园子蹲下身把孩子抱起来,才发现小丫头摔跤把手掌擦伤了,白嫩的小掌心沾着殷红的血迹,颇有些触目惊心。魏园子小时候带过侄子一段时间,但自己侄子性子乖巧,哄起来可没这小丫头费力,他真想不出来这么小的身子哪里来的力气哭得这么响亮。

    正头疼的时候,后面匆匆传来饱含焦虑的叫声:“莹莹在哪儿?听见快回一声!莹莹!”

    小丫头听见自己阿姆的声音,抽噎着叫:“阿姆!”手指就想含进嘴里,被魏园子给捏住了,板着脸吓唬道:“脏!不能含!”

    “阿姆!哇哇啊啊,坏蛋!我要阿姆!坏蛋!”小丫头奋力挣扎的时候也是很有劲的,像只小乌龟在怀里晃动。

    “你把我女儿放下!”

    听见已经来到身后的那个中气十足的吼声,魏园子露出个苦笑,今天真是倒霉,但还是转过身去做出最诚挚的笑容,“这位大嫂,你误解了,我不是拐子……”

    作者有话要说:

    ☆、征兆

    魏园子使出浑身解数才打消了林粒儿的怀疑,不得不说,他现在这副忠厚正直的模样在骗人的时候相当有用。

    “既然这样,不如就让我送大嫂和孩子们回去吧,夜深了,你们走在路上也不安全。”魏园子诚恳地说。若是平时,他才不会这么好心,但他对怀里的小丫头很有好感,竟然有些不舍得这么快分开,可惜小丫头见到阿姆出现,就不肯让他继续抱着,伸手扑进阿姆怀里。

    回到熟悉的怀抱后,小丫头顿时胆子又回来了,一双闪着泪花的眼睛瞪着魏园子,模样可爱得让魏园子忍俊不禁。

    林粒儿心底却没那么轻松,他和丈夫带着三个孩子出来被人群挤散,他紧紧地攥着小儿子跟小女儿,回身找不到丈夫和大儿子,一路往家里的方向找到现在,方才一不留神没拉住小女儿的手让她跑开了,拉着小儿子又追不上,简直把他吓死。好不容易把女儿抱在怀里,如今夜深人少了正愁不知该如何回去,可要接受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的帮助,又有些担心对方不怀好意。

    幸好没等他犹豫多久,林东赶到了,他也是一路找一路往家里赶,回到家里没看到林粒儿,把大儿子留给阿佳看顾,自己跑出来继续找妻儿他们。

    “粒儿!你们没事吧!”林东接过小儿子,警惕的目光盯着魏园子,“这位公子是?”

    魏园子不以为意,“既然大嫂的家人来了,那我便放心告辞了。”

    林粒儿赶紧说:“谢谢公子。阿东,刚才多亏这位好心的公子帮忙,莹莹才没走丢,莹莹,快说谢谢叔叔。”

    小丫头皱着眉头不情愿地说:“谢谢叔叔。”

    林东一听是对方帮了妻女,立刻把方才的戒备丢到一边,诚恳道:“感谢公子大恩,敢问公子贵姓,家住何方,改日林某必定携礼登门道谢。”

    “区区小事,不必惦记。”魏园子摆摆手,“我免贵姓魏,谢礼就免了,眼下还是赶紧带小丫头回去治一下,延误留疤就不好了,可惜今晚没带药箱出来,不然现在就能给小丫头上药。”

    “原来是魏大夫。”林东肃然起敬,问出魏园子的住处又再三道谢才带着妻儿匆匆回家。

    段简和阿泓回到家的时候,意外地发现识墨竟然早早回来了,蹲坐在房前的台阶上耷拉着脑袋,神情沮丧,连自家少爷的脚步声走到近前都没听见,直到面前出现两双鞋子才意识到有人,顿时惊跳起来:“少爷好,管家好!”

    段简一挑眉,这副萎靡不振的模样,该不会去找哪个叫阿佳的被拒了吧?

    不得不说,段简还是相当了解自己的书童的。

    本来,好不容易得了管家允许出门,识墨首先想到的就是在林东家里做事的阿佳,但去到林东家时才知道,林东夫妇俩带着孩子上街去了,唯独留下阿佳一人看家,这种情况下,阿佳当然不可能跟他外出,而且连个好脸色都没给他,直接把人跟推出去关了门。识墨的兴致被当头泼了一盆冷水,最后只能蔫蔫地一个人回来了。

    阿泓使劲握了握段简的手,阻止他继续往下说,没见到人家已经很难过了么?段简反握住阿泓的手,咳了一声说:“这里不用你伺候了,今天买了三盛斋的鲜肉月饼,放在厨房你自己去找来吃。”

    识墨勉强打起笑脸,“谢谢少爷!”

    回了卧房,段简边伸手让阿泓给自己脱掉外衣,边说:“识墨今年也有十四了吧?”

    “再过四个月就该十五了。”

    “难怪,连识墨都已经到开始思春的年纪。”段简摸摸下巴,“也是时候该考虑终身大事了。”

    自从阿泓有孕后,初为人父的段简看什么都多了层父性,随着阿泓的肚子慢慢增大,段简的眼光就越发诡异了,估计这时候的段简又不知道想到哪里去了,对此阿泓已经懒得再去理会了。

    但说到终身大事,那个叫阿佳的实子,实在不像会是识墨的良配……而识墨的性格,估计不到南墙撞得头破血流不会罢休,光看他三番五次地兴冲冲出门又灰溜溜地回来,没过多久又不死心地找上门去,就知道这小子性子里的执拗究竟深到什么程度。

    只是识墨这份心,注定不会得到回应,希望这傻小子到时候不会被伤得太深。

    虽说阿泓心中不看好识墨的这段朦胧感情,但也没想到事情会来得如此快。

    中秋过后,林粒儿三弟的婚事临近,而二弟家的实子刚生了儿子,只能让林粒儿回来帮忙婚礼前的准备。林粒儿不放心家里的大大小小,尤其是小女儿,便一起带回娘家,而大儿子已经开始跟着林东学着做生意,就把大儿子留在家中。

    临走时,林粒儿放心不下丈夫跟大儿子,再三叮咛丈夫要按时吃饭注意休息,照顾好自己跟儿子,他一得空就会回来。林东最后不耐烦了,挥手说:“家里有阿佳呢,饿不着我们爷俩,你们快些回去吧,再晚就要天黑了。”

    话虽如此,林粒儿到底放心不下丈夫,趁着采买婚礼用品的时候回家一趟,见到家里处处井井有条,儿子衣服整洁,满意地带着大包小包回去了。

    临走时,大儿子拉着他的衣角,“阿姆,你什么时候回来?”他以前都是和弟弟同床,阿姆带弟弟回外祖家,他还是个十来岁的孩子,害怕一个人睡大床。

    林粒儿摸摸大儿子的脑袋,安慰几句,“你是大哥,要勇敢,不然弟弟妹妹会笑话你的。”

    “我不想勇敢了,阿姆你快回来嘛!”大儿子撒娇。

    “好了好了,阿姆很快就回来了,要是害怕一个人睡就去找你爹。”林粒儿匆匆说,一起出来采买的同乡已经在催他了。

    大儿子撅起嘴,他去阿姆房里找过阿爹,但是阿爹不在,第二天阿爹说自己去茅房了,还让他不能告诉阿姆。

    婚礼那天,林东一早就带上儿子,赶车回去喝小舅子的喜酒,因为天晚了,干脆就在岳家住一晚上,第二天才带着妻儿坐车回来。

    林粒儿大半个月没见到阿佳,打一照面竟然有些认不出他来,却说不出有什么不同,只觉得整个人容光焕发,看起来好了不止一丁半点。

    如果说刚来的时候阿佳只是瘦骨伶仃的花骨朵,现在则像一朵饱受滋润的鲜花,正是青春娇美的时候,随时可以结出成熟的果实。

    林粒儿心里有些奇怪,但没放在心上,他的世界里只有丈夫和三个孩子,心疼地抱着大儿子直说瘦了要好好补补,自然也忽略了丈夫闪烁的眼光。

    作者有话要说:  存稿还有一万多字,最近不能经常坐电脑前面,码字就跟不上了,所以以后可能无法坚持日更,我会尽量不要彼此间隔太长时间,大家也可以存上一段时间继续看嘛_(:3」∠)_

    ☆、抓|奸

    林粒儿从乡下带了些新鲜干货,这天下午带着小女儿去拜访段家。

    他走之后没多久,林东让伙计看着柜台,独自回到后院,阿佳正拿着扫帚打扫院落。

    林东慢慢地往仓库去,自从把林柱给撵回家之后,仓库就由他亲自看管了。

    过了一会儿,门轻轻从外推开,一个娇小的身影闪进来后立刻合上门,仓库里又陷入一片黑暗当中。

    过了足足有半个时辰,林东才出来,若无其事地回到前铺,又隔了段时间,阿佳也出来了,脸上还带着余韵后的红晕。

    他们这样偷情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开始的时候只是阿佳暗示过几回,林东并未回应,真正发生关系还是在林粒儿离家的那几天。林东和生意场上的朋友喝酒回来,阿佳觉得时机到了,便脱了衣服主动钻进林东怀里为他解腰带。虽然林东喝得醉醺醺,但并没有醉死过去,林粒儿回娘家后他就没纾解过了,如今一个鲜嫩水灵的躯体在自己怀里,散发着年轻芬芳的诱人气息,叫他如何把持得住,便稀里糊涂半推半就地压上去。

    青涩的阿佳在成熟男人的气息笼罩下很快就身心沦陷了,林粒儿不在的那段时间,两人几乎夜夜痴缠,沉迷于快乐当中,直到林粒儿回来才不得不收敛行为。

    在林粒儿眼皮底下,两人不能再随心所欲,这让已经食髓知味的阿佳相当不满,而且他看得出来,林东对林粒儿还有感情,再加上林粒儿生了三个儿女,林东对他更多的是迷恋他的身体,但他比林粒儿年轻,迟早会让林东把心转移到自己身上,只要他怀上孩子……

    丈夫来和他商量把家里的屋子翻新的时候,林粒儿还没意识到不对劲的地方。

    “你看,这屋子我们都住了十多年了没修葺过,儿子又大了,再过几年莹莹也要有自己的闺房,干脆就趁现在把房子翻新一遍,多盖两间屋子,住得也舒服些。”林东对结发妻子说这话的时候心里还有些发虚。

    林粒儿不疑有他,基本上他很少有反对丈夫的决定,“你说的是,只是这样一来,家里起码有一个月不能住人了,我们大人倒还好,可三个孩子怎么办?”

    “咳,这个不打紧,我在外面租个小院,你和孩子们搬过去住上一段时间,等屋子修好了再搬回来。家里有我看着就行。”

    “我搬过去的话,那你怎么办?你还要看着店里的生意,这几天精神就不太好,再两边顾着会受不住的,要不让阿青来帮忙吧。”林粒儿心疼丈夫,连接几个晚上林东都是沾到枕头就睡着了,他想留下来照顾丈夫但又放心不下孩子。

    “不会太辛苦的,阿青要照顾两老,还是别让他来了。”林东最后还是把林粒儿说服了,他行动很快,没几天就找来泥水匠,又在临街租了个小院,让妻儿搬过去。

    林粒儿和孩子搬走的当天晚上,阿佳就睡在了他和丈夫的床上。两人有一段时间没能尽兴了,关起房门就紧紧地抱在一起抵死缠绵,因为没有了顾忌,阿佳不再压抑,呻吟一声高过一声。

    酣畅淋漓的情事过后,阿佳窝在林东怀里,盘算着该如何开口,要林东尽早下聘给自己个名分。林东虽然说过会娶自己,却每次都在时间上含糊应付,男人床上说的话不可信,自己得想点办法把事情挑明了。

    这种事情是纸里包不住火的,何况阿佳并不想隐瞒。

    第二天安顿好孩子后,林粒儿抽空回家一趟,打算先将暂时不用的器物收拾一遍,在卧房里找到阿佳故意遗落的贴身小衣时,脑子里一片空白。

    在他和丈夫的卧房里,找到不属于自己的贴身衣物,这意味着什么?

    林粒儿首先想到的是,三个孩子怎么办,自己又该怎么办。他和孩子不在家里,剩下的只有自己丈夫和阿佳……

    一想到丈夫和阿佳瞒着自己暗行苟且,林粒儿就浑身发冷,难怪林东突然说要翻修屋子,还要把他和孩子送出去,就是为了能够和阿佳光明正大地厮混吧!

    林东在前铺看生意,阿佳慌慌张张地跑出来,扯着他的袖子说:“不、不好了……太太突然回来了……”

    “什么不好了?”林东心里一惊,拉着他大步回到后院,低声问,“你说什么不好了?”

    “我的……昨晚……我把贴身小衣落在房中,没想到太太这么快就回来,现在被太太发现了!”阿佳惨白着一张脸说。

    林东听了如遭雷击,昨晚上和阿佳在卧房里做了什么,他最清楚不过,事情的严重性不言而喻,他连忙甩开阿佳冲进卧房,见到的就是脸色比纸还白的林粒儿,靠坐在床边,手里攥着一件浅粉色的小衣。

    这样毫无生气的林粒儿,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心里相当没底,“粒儿……你回来了……”

    林粒儿置若罔闻,脸上木木的,毫无反应。

    林东一步步上前,快要走到床边时,林粒儿瑟缩了下,终于抬眼看着他。

    眼前是自己成亲十多年的丈夫,是自己三个孩子的父亲,是自己一直以来的依靠……

    “粒儿,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也不隐瞒了……”林东忽然喉咙发干,忍不住舔了舔嘴唇。

    别说……什么都不要说……林粒儿怔怔地看着林东,眼神空洞,林东心里一阵发虚。

    阿佳一直在门外偷看,眼见林东迟迟不开口,一咬牙,推开门冲进去,噗通一声跪在林粒儿面前,哇地一声哭出来,边哭边骂自己:“太太,你打我吧,你骂我吧,都是我不好,一时糊涂,不该做出这样的事情来,都是我勾引东哥,你不要怪他,要怪就怪我吧!”

    他这一跪一哭,林东慌忙伸手要拉他起来,“阿佳,你起来,这事不能完全怪你!”

    阿佳一边在林东怀里哭,一边偷偷注意着林粒儿的反应,果然对方脸色迅速灰白下去,连嘴唇都退了颜色,在林东看不见的地方露出一个挑衅的笑容。

    林粒儿浑身抖个不停,随手抓住手边的东西,手底下是他睡过的被褥,他睡过的枕头,这一切,都让这个恩将仇报的恶毒实子给占去了……

    盛怒中的林粒儿操起手边的东西,劈头盖脸就朝阿佳身上打,混乱中,阿佳惊叫一声,只觉额头一阵剧痛,然后就感觉温热的鲜血顺着脸颊滑落,接着人也顺势昏倒在地。

    见了血,林粒儿停下手来,看着阿佳的目光犹如看着一件死物,林东不敢将阿佳留在屋里,恐怕出了人命,抱起阿佳出门喊人去请大夫。

    家丑不可外扬,林东没有去请医馆的大夫,而是想起中秋那晚认识的魏园子,叫人去请魏园子过来,又叫另一个伙计守着阿佳,才得以脱身,赶紧回头去看林粒儿怎么样了。

    卧室房门大开,林粒儿早已不见踪影,阿佳这边又离不开人,急得林东焦头烂额。

    林粒儿出了家门,什么行李也没收拾,只带着三个孩子回了娘家。

    一家人见到他突然回来,奇怪地问:“你怎么回来了?阿东呢,怎么不见他跟着回来?”

    强撑到家的林粒儿终于忍不住泪水,心中的委屈痛苦压抑太深,搂着自己阿姆放声大哭。

    作者有话要说:

    ☆、解决办法

    家人听了林粒儿断断续续的哭诉后勃然大怒,林粒儿的弟弟当即就要上城里去找林东讨个说法,被他们父亲给拦下来。

    “难道就任他们这样欺负人不成?”林粒儿阿姆极为不满,以前刚嫁进林家的时候,头几年没有生下儿子,日子很不好过,直到林粒儿出生,再加上林粒儿又是因为他而不得不去做了实子,本来就对林粒儿这个大儿子多了分愧疚,加上林阿姆没出嫁之前,丈夫事事偏袒自己弟弟,那时候他就心里不痛快了,现在轮到自己儿子被欺负了,难道丈夫还要继续偏袒他弟弟一家么!

    林大叔虽然也很生气,跺脚大声说:“那能怎么样,就让他们这样找上门去打起来,闹大了对粒儿又有什么好处?真要让阿东把粒儿给休了吗!那时候粒儿会被怎么看?粒儿的名声还要不要了?到时候你让粒儿又能到哪里去?再说了,孩子怎么办?粒儿能舍下三个孩子吗?即使是夫妻和离,也断然没有让粒儿把孩子带走的道理!”阿东不但是他女婿,也是他亲外甥,打断骨头还连着筋,难道真的要两家闹翻从此老死不相往来?

    林粒儿阿姆哑口无言,是啊,不管最后事情如何解决,林东是林粒儿的丈夫,林粒儿总要回到林东家去的,这里毕竟只是林粒儿的娘家。若是被丈夫休弃回家,他们夫妻活着的时候还能养他,但等他们俩死之后呢?就算两个儿子不介意养着自己大哥,两个儿媳妇却未必愿意。

    “总之,我先去找阿东他爹商量下,这事你们谁也不许张扬出去!”

    林东家人听说事情,先是不信,然后大怒,尤其是林阿姆,大儿子一向很懂事听话,没想到竟然做出这种混账事情来,果然是被城里人给带坏了!

    “大哥,你别气,我这就去找那个混小子把他给骂醒,让他把那狐狸精给撵出去,给粒儿一个交代!林家的媳妇我只认粒儿一个!”林阿姆说着就要小儿子去准备板车,他要立刻上城里去。

    林治全拦不住盛怒的林阿姆,家里又不能没有人守着,只能无奈地吩咐林青看着点林阿姆。

    林阿姆气势汹汹地往城里赶,那边林东也在发愁。

    阿佳短暂地昏迷,头上的伤并无大碍,棘手的是,魏园子诊断出阿佳有了身孕,已经一月有余,算算日子,那岂不是他们头一次发生关系后就怀上了?

    那天林粒儿不见了,他后来有去租住的小院找过,得知妻子带了三个孩子回娘家去了,心里就一直吊着块大石头。这种忐忑不安的心情在见到满面怒容的林阿姆时,他就知道事情是瞒不住了,既然瞒不住,就只能摊开来大家商量该如何解决。

    林阿姆本来是很生气,也打算要大儿子马上把那个不知羞耻的阿佳给撵走,但在得知阿佳已经有了大儿子的骨肉,心里的决心就有些动摇了,这毕竟是自己的亲孙子……他很疼爱林粒儿生的三个孙子没错,但阿佳肚子里的也是自己的孙子……所以林阿姆虽然把桌子拍得很响,却不再坚持要把阿佳给撵出门了。

    事情到最后也没能解决,林东好不容易把阿姆给劝回房休息,然后才去偏房看望阿佳。

    阿佳脸色略有憔悴,但心情一直很好,得知自己怀孕之后,他终于松下口气,安安心心地养起胎来,自己肚子可要争气些,一定要生出个儿子来啊。

    叮嘱阿佳休息,林东跨出房门,林青就从旁边窜出来,等他很久了。

    走远一段距离之后,林青一边瞅着大哥的脸色,一边犹犹豫豫地问:“大哥,你真的要休了表哥么?”在林粒儿跟阿佳之间,他肯定选自己表哥的,就是不知道大哥心里怎么想了。

    林东一脸郁卒,没好气地说:“我什么时候说过要休了粒儿了?粒儿是我结发妻子,我怎么会抛弃他!这些话你不要再说,万一让阿姆听到,不把你扒下一层皮来!”

    “那你……跟那个阿佳又是怎么回事?”林青搔搔脸,他也觉得大哥不会休妻,大哥夫妻十多年,从来没吵过嘴红过脸,却突然闹出这样一桩事来,让人始料未及。

    “诶……”林东长叹一口气,一些不能对阿姆和妻子说的话,倒是可以跟自己弟弟说,“一开始不是这样的……”

    林东开杂货铺也有十多年了,一点一滴从刚开始的单间店面做到现在的规模,其中辛劳不必多说,出去应酬也会被人称一声林老板。做生意总是避不开酒色,尤其是他已经不是当初不起眼的小老板,看见一些甚至不如自己的店老板家里都养着几个小妾,反观自己家中,只有一个跟自己多年的糟糠妻,时间久了不免觉得有些冷清,被外人说得多了之后更是觉得面上无光。也不是没有生意伙伴要往他怀里推人,但他从来不敢带回家里,除了顾虑到林粒儿外,更主要是,收了别人的好处,就要在生意上还别人好处。

    但阿佳却不一样,他是阿泓介绍来家里的帮佣,跟自己的生意没有任何牵连,所以当阿佳主动投怀送抱的时候,林东心里挣扎一下就没有负担地收下了,只是没想到他们会这么快就东窗事发,还被诊出阿佳有了身孕,如今他已是骑虎难下,落到两边都不是人。

    林青也很为难,事到如今他只能尽量委婉地把大哥的意思转达给林阿姆,毕竟林粒儿虽然是他表哥,但林东是他亲大哥,他不希望大哥家里闹到不得安宁。

    林粒儿的阿姆再怎么生气,还是劝自己儿子心胸放开些,只要林东不休妻,他就是堂堂正正的正妻,是家里的半个主人,再说了,就算不为他自己,也要为三个孩子的未来着想。

    林粒儿已经麻木了,在提到他的三个孩子时眼里才有了丝微光,看得阿姆心酸无比,他可怜的大儿子为什么就这么命苦,原以为嫁给林东是个好归宿,十年来夫妻恩爱日子和美,却发生了这种事情……

    林阿姆管不了自己儿子,更重要的是,他也不想让自己的孙子生下来没名没分,最后还是同意了林东纳妾,但事先跟林东说好了,继承人只能是林粒儿生的大孙子,“阿姆年纪大了,你有自己的主见,我是管不了你了,只是做事情之前,要想想当初是谁辛辛苦苦地伺候着你,为你生儿育女,操持家务,别让我和你爹回家都抬不起头来。”

    “阿姆教训得是。”林东应声称是,不敢违抗。

    “我还要去你大舅家一趟,明天你就过来把粒儿接回来吧。”

    林阿姆把林东的承诺带到林粒儿家,又给大嫂赔了不是,不管怎么说,这里都是他的娘家,林粒儿是他的嫡亲外甥,所以他才会为了林东的事情大发脾气。

    第三天上午,林东提着大包小包的礼物来岳家接人了,原本对他态度亲热的两个内弟见了他,冷哼一声视若不见,林东尴尬地摸摸鼻子,说:“粒儿在吗?我来接他回去的。”

    莹莹几天没见到他了,听见声音忍不住跑出来扑进怀里,皱着小脸委屈地说:“阿爹不要莹莹了吗?”

    林东心疼女儿,连忙把女儿抱在怀里哄:“阿爹怎么会不要莹莹呢?”

    “那你怎么不来接莹莹回家!是不是有小弟弟就不要莹莹了?”

    莹莹还小,并不理解大人的话,只是听见大人说过就记在心里,而两个已经懂事的儿子却站在门边不肯靠近,尤其是大儿子用愤恨的眼神死死地盯着自己,看得林东心里颇为难受,不由得埋怨林粒儿把孩子牵扯进来,“阿爹这不就来接你们回家了吗?阿姆呢?我们去接阿姆一起回家了。”

    林粒儿本来就没带行李回来,不需要收拾,林东见了妻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后还是林粒儿一手牵着一个儿子率先蹬上马车。

    家里的房屋照原计划继续翻修,林粒儿带着三个孩子依旧住在租借的小院,本来林东想让阿佳换个地方养胎,但阿佳不肯,坚持要和林东住在家里,林东劝不动他,最后还是林阿姆发了话,阿佳才不情不愿地搬到另一处小院,林东雇了个老阿姆去照顾他的起居。

    白天要忙店里的生意,晚上得空后,林东还要两头跑。

    回到罗城之后,林粒儿就安静得过分,把全副心思都放在三个子女身上。林东若是在他的院里过夜,他不会说什么,依然照顾得无微不至,若是林东在阿佳那里过夜,他也不会多问。林东总觉得妻子有那里不一样了,但对上那平静无波的眼神,又只能硬生生地将话吞回去。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林家的房屋翻修完,新的院子从中间的小道一分为二,泾渭分明,一边住着林粒儿跟他的三个孩子,另一边住着阿佳和照顾起居的老阿姆,除了吃饭时候围着同一张桌子,其他时候各不干涉,一个好好的家被拆成互不相干的两半。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比较长,因为大家都希望林粒儿踹掉林东,集中解释一下为什么林粒儿不和林东分了的原因。

    首先,两人分了的话,外人第一个会想到,是林东把林粒儿给休了,因为林东的家境比林粒儿家要好得多,没事的话,女方是不会主动要和离的,大家只会觉得是林粒儿犯了七出才被休回家的,这样对林粒儿名声不好,没办法的事情。

    然后,他们是亲戚啊= =不管是休妻还是和离,就意味着,他们两家做不成亲家,连原本的亲戚都做不成了,他们还不是一般的亲戚,林粒儿的爹跟林东的阿姆可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所以他们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同意儿子分的。

    最后,最重要的是孩子的问题,别说实子,就算是女子要和离,也没有带孩子走的说法,孩子是属于男方家的,不可能被带走。

    至于为什么林粒儿不能带孩子走的原因……这是一个以万恶的封建社会为背景的古代文【。

    ☆、表忠心

    夫妻争吵,伤害最深的还是孩子。

    大儿子林好只比阿佳小几岁,父亲的背叛给他打击最重,回到家后就一直对林东爱理不理,也不肯继续到前铺去跟着林东学做生意,同时对阿姆的不吵不闹十分不理解。

    听到父亲跟阿姆说要把那个狐狸精给娶回家,林好终于爆发了,当着林东的面撕烂了那张聘书不算,还要扑上去打阿佳,被林东一把扯开,力气没控好,林好脚下踉跄差点摔倒。

    林好红着眼睛死死地瞪着缩在父亲身后的阿佳,“我恨你们!”吼完转身就往外跑,林粒儿连忙追上去。

    “一个个都反了天了!”林东愤怒不已。

    把挣扎不休的林好拉回自己房里关起房门,林好还要去跟林东理论,冲林粒儿大吼:“阿姆!你就眼睁睁地看着那个不要脸的狐狸精爬到头上吗!”

    林粒儿一掌甩到儿子脸上,然后看着儿子不敢置信的神色,眼里慢慢蓄满泪水,骂道:“你这没出息的样子,要是有一天阿姆不在了,怎么能照顾好弟弟妹妹?”

    林好见到阿姆的眼泪顿时慌了神,“阿姆不要哭……”

    林粒儿哽咽着说:“乖,听阿姆的话,别和你爹对着干,也不要去和那个实子闹,跟着你爹到铺子里去帮忙,以后弟弟妹妹还要靠你照顾。”

    林好不是不懂事的孩子了,虽然心里依然愤恨不平,在林粒儿的劝导下最终还是答应下来。

    当朝律例,良民娶妾有两种,一种是出身良籍的良妾,良妾之子有权继承家产,另一种是出身贱籍的贱妾,贱妾之子无权继承家产。正妻若为女子,丈夫不准娶良妾,只能娶贱妾,正妻若为实子,必须有正妻同意之后丈夫才能娶良妾,贱妾则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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