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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穿之流溯 作者:飞白之白

    和江重扇又会是个什么样?

    小千繁的一人流浪又会是个什么光景?

    第38章 第三章 话当年

    年关,小镇上下了一层薄薄的雪。

    在这战火不断的时代,年关是国唯一一个禁止开战的时期,难得的和平让每个人脸上都洋溢出几分笑容。

    青年收拾出来一个鼓囊囊的碎花包袱硬塞给千繁,他的老母拄着拐杖笑吟吟的在一旁望着。

    “这些你拿着,里面装了一些碎银子,几件换洗的衣服,还有阿娘蒸的白面馒头,可好吃了。”

    青年名叫兮垣,同千繁一样是越太子时的门客,趁着年关回老家陪老母过年,正好千繁无去处,就叫上一起了。

    千繁双手接过包袱,对兮垣点点头,然后掏出一只拇指大的鲤鱼桃木雕,郑重的交到老人手里。

    “这些日子麻烦阿婆了,这只坠子就当是千繁的心意,千万不要推脱。”

    老人乐呵呵的手下鲤鱼坠子,干瘦的手盖到千繁细嫩的手上面拍了拍:“说什么麻烦,垣小子第一次带友人回来,阿婆我高兴都来不及呢。”

    “阿娘,我这不是怕带回来的人太多让你累住了嘛~”在自家老母身边,兮垣就像个半大孩子一样,惹得老人笑完了眼。

    “既然千繁你有约,那我就不留你了,记得初七前赶回来,咱们一起返回太子府知道吗?”

    千繁点点头,最后再望了眼老人转身朝城门走去。

    自与韩玉、江重扇两人结拜分离,如今已经过了七年。

    前三年,千繁一人一剑从南走到北,见识了粱国的山明水秀富足风流,也见识了齐国的丰茂草野直爽劲干,还见识了越国传承自前朝的雍容华贵。

    后来千繁遇到一个游医,游医说千繁有医者天赋带着他行走乡里,走到越国一处发了瘟疫的县城的时候,游医解了瘟疫让越太子时拜为上宾。

    游医年纪大了,无力再旅途奔波就在越太子府落了脚,千繁也就跟着他进了越太子府,与府上的兮垣多次相谈后让兮垣惊为天人,推荐给太子时。

    于是千繁就成了太子时的门客,在政事上、军事上、民事上帮着出谋划策,一晃四年过去了,居然还让千繁混出个鬼才军师的名头。

    大年三十那晚,吃了年夜饭守岁的时候,窗外有翅膀扇动的声音,千繁出去一瞧,是一只信鹰。

    那信鹰是江重扇豢养的,有两只,专门用来和千繁以及韩玉通信使用。

    打开鹰爪上的信笺,俊逸刚劲的字迹写着一行字:正月初三桃花岭见。

    桃花岭就是当初他们结拜时的那片桃园,那地方原先是一个小郡国的领地,两年前让越太子时拿下了,如今算是越国的领地。

    辞了兮垣,千繁一路时而步行时而蹭一下顺路的牛车,在初二中午就到了桃花岭旁的三石镇,找了家客栈住下,正热饭热菜吃着,就察觉背后有人靠近,下意识的伸手一挡,正好挡住一只精瘦的手臂。

    “半年未见,小千繁还是这般警惕啊。”

    来人一身宝蓝色的薄袄子,身上裹着件灰狐裘,眉目英挺,冷厉的眸子如今漾出几分笑意,让整张棱角分明的脸都柔和不少。

    这人,便是当初的韩玉,若不是亲眼看见,千繁简直不敢相信当初那个娇嫩的男孩居然能长得这么锐利,一般人望一眼就觉得身上发寒。

    千繁紧绷的身子送了下了,也没有放下筷子只是招呼小二再添一双碗筷,一直毫无波动的眼中也多了几分暖意,这是他在这世上最先遇到的友人啊。

    七年,足够一个人由街头一文不名的混混成长成气势十足的青年,财富、权势、地位,当初在荒野月夜下说出的期许韩玉如今都有了,只是他已经不再名韩玉了。

    十年前齐王侧妃被指控与侍卫通奸,齐王下令处死齐王侧妃,侧妃生下的一双儿女也难逃一死。

    齐王侧妃的弟弟拼死救出了自己年仅九岁的外甥薛玉寒,外甥女薛玉燕却没得及救下。

    薛玉寒,去掉姓氏,将名字反过来取谐音可不就是韩玉嘛。

    那个被追杀的娇嫩的小公子本该是齐王宫享尽荣华富贵的齐王子,所以他们时不时就会面临追杀,所以见识过权势富贵的韩玉不满足仅仅成为韩玉而已。

    桃园结义一别,韩玉便改回了薛玉寒的名字,谋划了四年为自己的娘亲平反重新踏入齐王宫,然后步步为营从一个其貌不扬的失宠王子成长为齐太子,然后于一年前暗杀了齐王坐上了王位。

    自此,血仇得报,整个齐国再也没什么能压制薛玉寒,而诸国争霸的舞台也迎来了这位年轻的铁血狠厉的新王。

    韩玉……或者说薛玉寒,他大大方方的坐上桌子,也没动新上的碗筷,只是抱着胸看着身边人一口一口吃着饭菜。

    他眯起眼,狭长的眼缝里透出几分调侃:“越太子少了你吃食吗?不若跟我回齐国,保管好饭好菜佳酒美酿。”

    他的声音如同一片清冽的寒潭,听着就有几分沁骨的寒意,话里带着嘲讽,尾音却总是往上挑,让人心颤的同时又忍不住凝神去听。

    千繁顿了顿,放下筷子,望着那棱角分明的面容认真的摇头。

    “江听蝉不会许的。”

    没错,当初的江重扇如今也不叫江重扇了,他的名字是江听蝉。

    江听蝉的老爹是粱国的三品外官,回京述职时遭到仇家截杀,江听蝉在家仆的掩护下逃走了,隐姓埋名一路流亡,遇到千繁二人也就顺势同行。

    三人分离后他便加入了粱国边关军,从一名小卒爬到如今镇国大将的地位,如今提起三国精兵猛将,谁不赞叹句粱国的银甲大将军江听蝉?

    虫单蝉,照样是取了个谐音江听蝉就成了江重扇。

    当初桃园结义,说着结为兄弟侠肝义胆,然而三人中却有两人都只是用的化名而已。

    后来江听蝉和薛玉寒混出名头了,找到了几乎和小时候一样没什么改变的千繁,三人再聚首的时候,千繁沉默了许久,久到两人几乎都要以为千繁要跟他们绝交的时候,千繁叹了口气,终于是喝下了两人敬的酒。

    对千繁来说,他相交的是人不是名字,纵使得知两人一直对自己有所隐瞒他心中也有不快,却还是能理解二人的,毕竟对他们来说,原本的名字和身份就意味着无尽的麻烦和灾难。

    得知千繁成了越太子时的门客,江听蝉和薛玉寒也曾提起过让千繁来帮自己,只是两人分属不同国家,千繁也不好偏颇哪一位,于是就谁也不选,还是当自己的越太子门客。

    “他许不许与我何干?”薛玉寒伸出手敲了敲桌子,机灵的店小二凑上来问有什么吩咐,薛玉寒让对方上一坛酒来,打赏了一块碎银子小二就眉开眼笑的下去了。

    倒了一海碗酒,薛玉寒咕噜咕噜几口喝掉,大气的一抹嘴巴,朝千繁哈了口气,一股子酒味让千繁拧了拧眉。

    “当初不是说好侠肝义胆两肋插刀吗?如今咱们仨一人归了一处,迟早兵戎相见,还结个什么兄弟?”

    “世事难料。”千繁重新拿起筷子夹了口菜,放进嘴里就皱起眉头,干脆放下筷子伸手去够酒坛。

    薛玉寒笑了笑,浅浅勾起的嘴角笑得薄凉极了,他拎着酒坛挪了挪没让千繁碰到,眯着眼说:“那你是想日后用你的剑来戳我的心窝?”

    千繁伸出的手顿住了,他抿抿唇站起来,侧过身朝楼上房间走去。

    “我不会。”

    我在乎的只有你二人,哪怕日后战场相见,我宁肯拂了太子时的意也不会与你二人为敌。

    饭桌上,薛玉寒望着甩袖离去的人,闭上眼掩住眼里的寒光,嘴角那凉薄的笑却多了几分温度。

    第二日,千繁两人像是没发生过昨天的事一般和和乐乐的去买了一架骡车,车上放满了采购的美酒和食材和一些锅碗瓢盆等物,两人一左一右坐在骡车上,慢悠悠的往桃花岭赶。

    到了地,大片的桃花树如今还光秃秃的,着实荒凉,出了还未化完的薄雪,什么景色也没有。

    千繁熟练的把厚实的毛毡往地上一铺,给两个火炉燃上炭,温上酒,在桃枝上收集了几捧雪放到小锅里煮上,再将食材一样样摆出来。

    薛玉寒啧了声,从怀里掏出匕首,将食材削削切切一股脑的丢尽锅里。

    千繁:“……”

    薛玉寒挑眉:“有本事你来。”

    千繁:“……”

    在锅里的水沸腾前,薛玉寒和千繁对视一眼将食材捞上来放在感觉的盘子里。

    千繁木着脸说:“等江听蝉来了煮吧。”

    薛玉寒点头赞同:“咱们先喝酒就好。”

    时至午上,千繁两人喝着酒偶尔聊聊天,酒坛已经空了四五坛了,桃花岭外终于出现一人骑着马疾驰而来。

    高大的白马上,清俊的男子眉眼含笑。到了两人跟前扯住缰绳,马蹄扬起嘶鸣了一声。男子翻身下马,目光掠过薛玉寒,定格在千繁身上。

    “我来了。”

    犹如幽谷的一支兰,山岗的一轮月,清寂孤冷,并不难以接近却让人不忍接近。

    千繁的眼睛亮了亮,站起来指了指一旁晾了许久的食材,“等着你呢。”

    没有久别重逢的陌生,仿佛一直和对方在一起,此时不过是随口的一句家常。

    江听蝉无奈的笑笑,认命的栓了马,抓了把雪擦擦手去挑拣食材。

    “谁把这鱼给切段的?割成片才好下锅烫熟啊。”

    薛玉寒搁下酒碗扭头哼了一声。

    厨艺这东西还是需要天赋的,比如江听蝉,不过一刻钟,锅里沸腾起来之后,将肥肉和一些作料下了锅,没多久就是一阵扑鼻的香气。千繁动动鼻子,将一颗小白菜丢进锅里。

    “我们的大将军总算有点用处。”自从两人身份对立了之后薛玉寒就看江听蝉不顺眼了,三人的聚会两人从来是针尖对麦芒,不挤兑一句不行。

    江听蝉瞥了眼薛玉寒,什么话都没说,只是那包含深意的一眼让对方黑了脸。他涮了片鱼肉夹给千繁,还嘱咐了一句慢慢吃。

    七年前是齐越梁三足鼎立,不过大大小小的郡国还是挺多的。七年后的现在除了齐梁越三国,剩下的郡国不是被打散了就是归顺三方了。

    这个年或许是最后一个安宁的年关了,等到十五一过,战争打响,那时候也就是三国正式开战的时候了。

    在千繁心里,这一次也许就是三人最后一次相聚了。再之后,薛玉寒和江听蝉恐怕就是不死不休――纵使一个冷厉一个温雅,在战场上两人确实同样的毫不留情。

    他千繁可以在面临和两人对立的场面时不管不顾临阵脱逃,他们俩却不会。

    等到带来的各种食材吃完酒喝完,天色已经昏暗了,三人也是微醺,千繁酒量差点,感觉自己都有些站不稳了。

    见薛玉寒笑着来拉自己,千繁踉踉跄跄的站起来,身子一歪就靠在对方身上。薛玉寒嗤笑一声,任由千繁靠着,挑着眉道:“当年结拜的时候,咱俩没排大小,说好了日后按照身高来算。之前你清醒着就爱掂着脚作弊,现在半醉了正好咱们来比比,让大将军做个见证。”

    千繁身子一僵就要挣扎着坐下不和他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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