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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恶兄为夫[重生] 作者:非雪云归

    人抛尸的好场所,没血腥气才不正常。”

    “兄长要管?”

    “看看再说。”觉得可能没鬼的岩冲兴致下降了一大半,工作什么的,最烦人了。

    寺院之外竟然还停着两辆车,一辆是囚车,一辆是宽敞的大马车,车上的马匹已经被卸了下来牵到别处去,地上处处皆马粪,兄弟两个干脆骑着马穿过如同虚设的破大门,走到了寺院中。

    出乎意料的,这座杂草丛生的破败寺院里竟然还挺热闹的,大殿外有几个零零散散的官差,大殿里燃着两堆火。

    一堆火前围坐着三个男人,一个身着深色劲装三四十岁的模样,身边放着把刀,触手可及,面部线条和他的表情一样冷硬,沉默寡语,看着不大好说话,正就着水啃干粮吃。另外一个穿着武将官袍,几品的岩冲不认得,倒是岩青猜出对方有可能是六品校尉,比他身边身着便服的男人要更年轻一些,顶多三十的样子,一只腿展开,另一只腿弯曲着,胳膊搭在上面,面带笑容的对着旁边的男人讲话,对方一句话都没回应,他居然也讲的兴致勃勃的。剩下的一个的位置离这两个男人都比较远一些,独自坐在另外一个方向,脖子上戴着枷锁,穿着赭色的囚服,年纪竟然不大,才二十出头一点,斯斯文文,安安静静的,难以想象这人竟是个需要戴枷的重犯。

    另外一堆火的周围坐着的人可就多了。两对夫妻,一对是长辈,五十来岁,另外一双似乎成亲没多久,丈夫和妻子都很年轻,再加上一个老婆子和两名年轻的丫鬟就是全部了。

    除了他们兄弟二人,这座寺庙里已经有十八人。

    他们刚刚进来的时候,大部分人看了一眼之后,就没什么反应了。

    “小幺,去把马拴好。”岩冲完全把他弟当小厮使唤了,吩咐过后自个儿先到大殿里头去了。

    岩青无奈,牵着马和毛驴找了个地方拴着,期间有一个捕快和他搭话,说了句没什么意思的废话,岩青栓好坐骑,进大殿里找岩冲。

    大殿里面的地方很宽敞,他左右看了看才找到岩冲的位置,刚想叫兄长,记起来两人的约定,又硬生生的把到了口边的两个字给咽了下去,默不作声的走过去。

    “没柴禾生火了。”岩冲一点也没掩饰自己的大嗓门,早在岩青走进来的时候他就感觉到了,尤其是那堆女眷,一个个头偷眼往岩青身上瞧,一道两道包含觊觎之色的视线让他心里不爽快起来,“小幺,去外面捡木材。”

    岩青:“……”

    “这位兄台,不如到这里来坐坐吧!”六品校尉武官袍的男子招呼岩冲,没注意他身边沉默寡言干粮吃的男人蹙起的眉毛。

    岩冲等的就是这句话,叫上岩青跑到汉字堆里,特意挑了个挡另一边女眷视线的位置坐下,挡住岩青。

    戴枷锁的年轻人看着他,忽然露出一抹饱含深意的笑容。

    不过除了岩青,另外几人都没察觉到他的笑容。

    “这位大人怎么称呼?”岩冲笑着与六品校尉服的男子攀谈。

    对方笑道:“我姓葛,诸葛的葛,这位是……”

    劲装便服的男人眼皮子没掀,淡淡道:“敝姓白。”

    岩冲呵呵笑:“原来是白大人和葛大人,在下岩冲,山石岩,这是我家小厮。”

    “小厮?”姓葛的快人快语,“这小哥模样真俊,看着不像――”

    他话没说完,被旁边的白姓男子狠狠的捅了一手肘,冷冷道:“把犯人的枷取下,换上锁链,早点休息,明天早起赶路。”

    男子讪讪的摸了摸鼻子,冲岩冲笑了下,起身给年轻男人把枷取下换了锁链。

    年轻的犯人低着头活动手臂,岩青又瞧见了他唇角的笑容,转瞬即逝。

    不知道是不是受环境影响,趁着大殿中神位上所立的神态各异的十八罗汉,这名年轻男子前后两次的笑容让岩青总有一种怪怪的违和感。

    ☆、第64章

    夜已深了。

    殿外的捕快轮班守卫,另外一边女眷诸多的一行人早已歪七扭八的睡下,那名犯人也靠着身后放置神像的石台,闭着眼睛,好像已经睡着了,姓白的官员靠着不远处的柱子,脸隐藏在阴影中,没声没息,不知道有没有睡着。至于那名姓葛的校尉,枕着手臂躺在火堆边,翘着二郎腿,睁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岩冲和岩青兄弟两个即使不睡觉也过得去,岩冲盘腿坐着,支着手肘假寐,岩青时不时的往火里添添柴。

    大殿里除了木柴燃烧时偶尔发出的噼里啪啦的轻响,安静极了。

    就在这时,岩青注意到另外一边的女眷里,两名丫鬟中的一个悄悄的起了身,和另外一个说了句什么,迈着细碎的步子匆匆的往殿后走,他看了一眼,猜想对方有可能是去方便,就收回了视线,没有再看。

    尖叫声就在此时响起,靠着柱子的白姓官员拿着佩刀飞身而起,飞速赶往叫声传来的方向。

    第二个跟上去的是姓葛的武官。

    岩冲跳起来,和岩青二人飞快的朝着殿后奔去。

    两人到了后面的时候,正听到那白姓官员说:“兆兰!救人!”身影一跃,没入了寺院更深的黑暗里。

    六品校尉葛兆兰半跪在寺院墙边的一棵树下,还有一个人躺在那里,兄弟二人尚未过去,葛兆兰抬手制止他们再往这边来,沉声道:“人没救了,不要过来!”

    “葛大人!”两名官差跑了过来,葛兆兰站起来,脸色阴沉,“廖庆!有几个人在看守犯人?”

    “两个!”其中一名官差道,“连他们两个大殿里一共有五个,还有两个仍然在寺院门口把守,并未看见有可疑之人出入!”

    姓白的官员慢慢的走了过来,葛兆兰见了他忙道:“白大哥,怎么样!”

    对方摇了摇头:“没追上。”

    “看到是什么人了吗?”

    “没有,连影子都没看到。”姓白的脸色比葛兆兰还阴沉,“人怎么样了?”

    葛兆兰摇了摇头:“死了,有中毒的迹象,没发现伤口,只能等仵作验尸才能知道细节。”

    “尸体暂时停放到偏殿,廖庆,你去看守,其余人各归其位,今晚别睡了,撑到明天再去联络当地官府,在记录完口供之前,这座寺院里的人谁也不准离开!”他视线落在岩冲和岩青身上,微微眯了下眼睛,道,“你们最好能管好自己的嘴。”

    岩冲:“……”刚刚是不是被恐吓了?

    岩青平静道:“走人了,大爷。”

    后面的事情已不是他们能够插手的,况且这位白大人对他们两个已心有怀疑,接下来一直到天明当地官差赶来的这段时间里,他们最好什么也多余的事情也不要去做。

    大殿中,有几个官差正在问话。

    两个年长的老夫妻分别是史员外和史夫人,年轻的男人和女人是他们的侄儿和侄媳吴少爷和吴少奶奶,另外还有婆子一名,丫鬟两名,死掉的就是这两名丫鬟中的一个。

    死了一个人,还是自己家里的丫鬟,史员外和史夫人两个的惊慌担忧可想而知,吴少奶奶嘤嘤的小声哭着,剩下的一个丫鬟脸色惨白的站在一边,嘴巴里嘟嘟囔囔的不知说些什么,吴少爷一脸烦躁,受不了的斥责妻子:

    “闭嘴!别哭了!”

    吴少奶奶被他一吓,抽泣的声音更大了。

    吴少爷神情暴躁,竟然上前扯住了吴少奶奶的头发,扬手给了她一个巴掌,揪着她的头发怒骂:“哭哭哭,就知道哭!给爷闭嘴!闭嘴!”

    吴少奶奶的脑袋被他拉扯着来回晃动,如同被拎在孩子手中的布娃娃,面对这样的暴力对待毫无还手之力,尖声哭喊起来。

    史员外和史夫人对此似乎习以为常,厌烦的扭过头,没有上前劝解的意思。

    白大人刚刚从后面过来就看到了这样吵吵嚷嚷的一幕,登时黑了脸,大步走过去,愤怒的挥着手,怒喝道:“给本官住手!”

    还没等他走到跟前,恐怖的一幕发生了。

    吴少奶奶发出最后一声凄厉至极的惨叫,揪着她头发的吴少爷只觉得手上的沉重力道猛然一轻,身体失去平衡,踉踉跄跄的后退了几步,湿热的液体雨点一样淋在他的头上、脸上、身上。

    吴少奶奶不动了,她静静的站在原地,脖子上切口整齐的碗大伤口上,汩汩的猩红血液一阵阵的涌出。

    吴少爷的左手里抓着的,赫然是睁着眼睛表情扭曲到了极点的人头。

    一刹那的寂静后,恐惧到了极点的尖叫声划破了夜空。

    ……

    充当暂时停尸房的偏殿里,现在已经有了两具尸体,角落里锁着的,是濒临崩溃的吴少爷。

    看守尸体和吴少爷的是那名叫做廖庆的官差。

    剩下的十六个人,全都集中在大殿里。

    所有人都睁着眼睛,谁也不能在连续发生了两桩命案而其中一桩是在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发生的这样的情况下还能睡得着。

    史员外,史夫人,婆子,丫鬟四个人凑成一堆,接着是岩冲和岩青两兄弟,不远处是动也没动过始终靠着石台假寐的犯人聂默。

    两名官差守在大殿的门口,两名官差守在通往殿后的路口,三名官差则神情戒备的守在他们六个普通百姓的周围。

    葛兆兰和白大人四处检查着。

    硬生生的把人的脑袋从脖子上扯下来这样的事情,吴少爷这个只会打女人的公子哥根本不可能做得到,况且吴少奶奶脖子上的伤口十分整齐,分明是用某种利器将其割下来的。

    当时葛兆兰不在现场,问完话的两名官差到殿后去汇报情况,回来的时候,是跟在白大人是身后的,除了在寺院门口把守的两名官差,还有三个人和岩冲岩青以及犯人聂默在大殿的另外一边,吴姓两夫妻打起来的时候,史员外和其夫人回避,丫鬟与婆子也躲到了一边,两夫妻周围一丈内没有第三个人。

    白大人脸色阴沉,可怕极了。

    葛兆兰拧着眉头,低声道:“白大哥,我听说有一种冰蚕丝细如发丝,但锋利程度不亚于一柄快刀,杀了吴少奶奶的,会不会就是类似的兵器?”

    白大人缓缓的点了点头:“这人武功极高,我们恐怕都不是对手。”他忧心忡忡的说道,“兆兰,你觉得他还会不会再杀人?”

    葛兆兰拍了拍他的肩膀:“白大哥,你莫要太担心了,只要我们全都聚集在一起,再撑几个时辰,一到天亮就马上离开此处!”

    白大人叹了口气:“我想来想去,也不知道这人到底有什么目的。”他拧着眉头,往聂默的方向扫了一眼。

    葛兆兰轻声问:“白大哥,莫非你怀疑这人的目的是聂默?”

    白大人缓缓的点了点头,冷冷的说道:“这得问聂默了。”

    岩青收回视线,往兄长身边坐了坐,低声问:“兄长,你猜他们在说什么?”

    岩冲更小声:“要叫爷。”

    岩青无奈道:“都这时候了。”

    岩冲苦逼脸,一边注意着周围的动静,一边轻声细语的解释:“你以为哥跟你玩儿呢,就是发生凶案了才应该前后一致,这位姓白的大人看起来是个疑心病重的,你难道想让他把咱哥俩分开拷问?”

    “好吧。”岩青道,“大爷,你怎么看?”

    “有问题。”岩冲沉声道,“死的小丫鬟哥没看见,刚刚头掉了的女人你看到了吗?”

    岩青点点头。

    “你仔细想想,有没有哪里不对劲?”

    岩青回忆了一下,慢慢的说道:“没混魄。”

    就算是死后立刻过鬼门关上黄泉路的,也得先从尸身里飘出来才会消失掉,但吴少奶奶死了就是死了,压根没见身体里有混魄飘出来。

    “兄长,莫非杀人的根本不是人?”

    “谁知道。”岩冲头疼道,“哥又不是侦探,杀人的如果不是人又能是什么?难道真的就是那边的两位说的武林高手?”岩冲自个儿也觉得可笑,“要真是武林高手,呵,那他真够厉害的,我压根就没感觉到‘他’的存在。”

    “我也没感觉到。”岩青若有所思的说道,“如果这个‘人’真的存在,就连我也对付不了,若‘他’不是人,兄长有把握制服‘他’吗?”

    岩冲耸肩:“说不定要因公殉职。”

    “又少了一个。”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聂默忽然开口说话了。

    岩冲和岩青离他最近,两人转过头看着这名年轻人。

    聂默慢慢地抬起头,唇边带着一抹诡异的笑意:“罗汉像。”

    十八尊罗汉像,只剩下了十五个。

    “本来就少吧?”听到聂默说话的一名官差忍不住反驳,但他脸上的惊疑不安却骗不了旁人。

    聂默一提,不止岩冲兄弟,另外几名官差也注意到了变少的罗汉像,但没人能确定罗汉像究竟是一直十八个还是本来就少了三个。

    葛兆兰与白大人也被这边的动静吸引,他们走过来,听到了下属惶惶不安的解释,也怀疑的看向了罗汉像。

    的确只有十五个。

    葛兆兰沉默了,他记得很清楚,他们刚刚来到这座寺庙里的时候,罗汉像有十八个的。

    聂默又开口了,声音低低的,带着笑意,却能让大殿里的每一个人都听的清清楚楚:“死一个,少一个。”

    死一个,少一个。

    但他们这些人里,只死了一个丫鬟和一个吴少奶奶。

    况且,他们也不止十八个人,一共有二十个人。

    多出来的两个算什么?

    白大人冷冷的看着聂默:“胡言乱语。”他声音冷静镇定的安慰因为聂默的提醒迎来了新一轮恐惧的人们,“不要听他胡说八道!我们一共有二十个人,丧命的只有两个!只要大家乖乖的呆在这里不要乱走动,本官保证我们之中不会有人再受伤……”

    史员外忽然道:“我侄儿呢?他不在这里!”

    “兆兰,你带两个人去叫廖庆,把吴少爷带过来。”

    葛兆兰很快就回来了,去时三个人,回来的时候还是三个人。

    葛兆兰脸色沉重,他给白大人使了个眼色,似乎有话要讲,但史员外却不容许他们再有任何事情瞒着他们,大声的说道:“我侄儿呢?他是不是出事了?!”

    所有人都看着葛兆兰。

    白大人神情冷峻,沉默片刻,道:“兆兰,不用瞒着大家!”

    “不见了。”葛兆兰带来的是最糟糕的消息,他一字一句的说道,“尸体,吴少爷,还有廖庆,都不见了。”

    ☆、第65章

    “兄长?”

    “嘘”岩冲低声在岩青耳边道,“你看那位白大人的神色。”

    岩青不知道兄长要自己看的是什么,不过他看得出来,这位白大人似乎对葛兆兰带来的消息很意外,这本来就是一个令人意外的消息,但若是一瞬间表现出来的情绪只有意外,那就很不对劲了。

    就像他本来知道些什么,但发生的事实却超出了他的某些预料似的。

    白大人知道什么?难道他已经从之前的两起被杀事件中发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东西了吗?

    难言的恐慌在人们当中无声无息的弥漫开来,史员外忽然高声叫道:“我要离开这里!马上离开这个鬼地方!”他拉着自己的夫人,不管不顾的冲破官差的阻拦,吵闹着要连夜离开,他再也不愿意在这座处处透着诡异阴森的危险寺庙中停留了。

    争执推攘,纷乱的声音好像把那种森然的气氛打破了一些,岩冲看了眼聂默那名戴着锁链的犯人,他依然靠着安置神像的石台,不动声色,嘴角噙着一抹奇怪的微笑,默不作声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他是不是也知道些什么?

    “兄长。”岩青晃了晃岩冲的手臂,沉声道,“你看,罗汉像!”

    “什么?”岩冲转过头来,立刻发现了不对,他先前的确没注意过罗汉像的数目,但不可能连一直在自己正前方那尊降龙罗汉少了都不知道,他再次认认真真的把全部的罗汉像数了一遍,十四个!又少了一个!

    “是不是有小鬼?”岩冲问岩青,“老狐给我们的鞋子……袜子妖那种的?”

    岩青摇摇头:“不像,我什么都感觉不到,兄长,这地方的确不对劲,我确定吴少奶奶是被人杀的,但偏偏她的混魄不见了,加上你我寺有二十人,可罗汉像只有十八尊,如果一尊罗汉像代表一个人,那多余的两个人又算什么?”

    岩冲笑:“凶手呗。”

    岩青一愣:“难道凶手就在我们之间?”

    岩冲右拳捶左掌:“没错!也许凶手就在我们中间!这个有可能……还有一件事,幺儿,你觉得哥为什么联系不上小冷大人?信号不好?”

    “轰隆”

    大殿外的夜空上猛然炸响一个惊雷,争执的、吵嚷的在听到了这声雷鸣的同时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他们望着殿外的天空,滚滚云层中有电光闪动,沉闷的雷声隆隆作响,仿佛在酝酿着一个威力更加巨大、声响更加惊人的霹雳雷电。

    “春雷……”史员外的脸色在闪电的映衬下变成了可怖的惨青色,他全身战栗不止,神经质的喃喃自语,猛然甩开史夫人,不知哪里来了一股蛮力,撞开拦住在他前面的官差们,疯了一样大叫着“我不想死”冲到了外面。

    “史员外!”白大人跺了跺脚,气急,怒道,“快去追!”

    又一阵电光闪动,黑暗与白光的交替之间,史员外的身影突然消失了。

    一声震的人心颤抖的霹雳声响仿佛在不远处的地面上炸开,脚下的土地、空气都在震颤,一股浓烈的焦糊味不知从什么地方传来,一声重物落地的沉闷声响猛然从殿外左侧的屋檐下响起,他们看着那个方向,却没有人前去查看到底是什么在响,}人的静默就像在脚下游走的毒蛇一样令人无法忍受。

    就在这时,岩冲忽然大声“啊”了一声。

    仅剩的三名女眷立即忍受不了的尖叫起来,其他人也被吓的够呛,白大人吼道:“都闭嘴!”

    尖叫又变成了啜泣。

    葛兆兰走到岩冲身边:“岩兄,你……”

    岩冲却不看他,脸色僵硬的死瞪着屋檐左侧,跺了跺脚,道:“老子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你们不过去,我过去!”

    然后拉着岩青,大步流星的走了过去。

    岩青:“……兄长,你方才叫什么?”

    岩冲面无表情:“我叫了吗?那是语气词,只不过声音大了点而已。”

    岩青:你该不会是故意的吧?==

    “卧槽!”还没等岩青看清楚掉下来的那团到底是个什么,岩冲突然爆了句粗,扶着他的肩膀把他的身体给扭了过来,“别看别看!”

    “兄长?”

    岩青一脸要吐的表情,哆嗦一下,搂着岩青的肩膀赶紧往回走。

    “你看到了什么?”白大人问道。

    岩冲脸色发青:“看不出来是个什么东西,碎成了好几块,你不如自己过去看一看是不是史员外。”

    “夫人!夫人!”丫鬟和婆子一起尖叫起来,史夫人听到“史员外”三个字后就承受不住晕厥过去了。

    雨点在这时落下,水幕密集,瞬息之间就把院子里的泥土彻底浇湿了,惊慌失措的马儿挣脱了缰绳,一匹匹的没入了雨幕深处,杳无踪迹。

    春夜雷雨,雨势之大,何等的惊人。

    聂默轻轻道:“十三。”

    罗汉像,果然又少了一个,谁也没注意到,谁也没有发觉,突然就少了一个。

    沉肃阴沉的白大人,听到聂默的报数,豁然起身,整张脸已然扭曲,提着聂默的衣领低吼:“是不是你做的!是不是你做的!”

    葛兆兰一脸吃惊,急忙过去劝阻:“白大哥,你快放手!你冷静点!”

    白大人额头青筋暴起,力气大的惊人,双眼发红的死盯着依然微笑不语的聂默,情绪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崩溃掉。

    他手下的官差们全都吃惊而惧怕的看着他,谁都没有想到,最先忍不住爆发的,竟然是他们的白大人。

    “白大哥!”葛兆兰低喝了一声,抓紧白大人的肩膀,声疾色厉,“你冷静点!”

    白大人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的放开了聂默的衣襟,颓然的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双目呆滞的盯着燃烧的火焰。

    葛兆兰皱眉看了他一眼,又满腹狐疑的朝聂默看去,不料聂默也正盯着他看,于他视线对上后,幽深的眼眸中露出一抹别有意味的笑容,惹的葛兆兰眉毛之间的川字都能夹死一只苍蝇。

    岩冲身子一歪,看着眼神交汇的葛兆兰聂默二人,嘴唇几乎没动,声音低低的对岩青说:“这家伙在调戏小葛大人。”

    岩青:“……”你以为随便碰上一个人都跟我们两个有一样的毛病?

    “你别不信。”岩冲得意的说道,“不信打个赌。”说起这个,他忽然想起来,“对了,我们已经打过赌了,你现在是大爷我的小厮来着!”

    岩青失笑,这会儿才想起来吗?

    “兄长……”

    “叫爷!”

    “大爷。”

    岩冲瞪他一眼:“臭小子,还大奶奶呢。”

    岩青微笑,随即又收敛了笑容,轻声道:“现在怎么办?我们被困在这里了……兄长,你觉得到底是什么东西在作怪?还会不会继续死人了?”

    岩冲苦了脸:“哥真不知道呀,别说小冷大人联系不上,就连崔府君也联系不上,求助无门,彻夜走倒是没什么,不过我怕落得那位史员外的下场,这么多人全带走也照看不了,可又不能丢下这些人不管……你说怎么办?”

    岩青想了想,道:“一步一步来,先解决杀人凶手,再想办法解决那东西。”他扫了眼一脸为难的兄长大人,眼中露出点笑意来,“兄长,谁是杀吴家丫鬟和吴少奶奶的凶手,你早有想法了对不对?”

    岩冲眨了眨眼,耸耸肩:“有想法没证据也是白搭。”

    “你们两个嘀嘀咕咕的在说什么!”离他们两个比较近的一名官差情绪失控的指着他们,语气激动,“是你们对不对?!你们根本就不是主仆!我听到了,你们是兄弟!大人!凶手一定是他们两个!”

    原本就呆在兄弟二人附近的三名女眷闻言,惊恐的起身跑的远远的。

    一件件的命案和失踪事件,一个接着一个诡异的死亡,还有消失的罗汉像、春夜的雷电暴雨……都让被困在这里人们精神高度紧张,死亡的阴影笼罩在他们头上,不知道还会不会有人死,如果有人被害下一个会不会是自己,他们胆战心惊,茫然无措,绝望恐慌,每一个人都变得疑神疑鬼起来,一点点的风吹草动,一点点的异变,稍有一个处理不当,也许就会引起无法控制不可挽回的可怕后果。

    现在,一把出鞘的刀锋正对着两兄弟,十来双不信任的、畏惧的目光正胆战心惊的注视着他们两兄弟。

    岩冲沉默了一下,不慌不忙的说道:“我们的确不是主仆。”

    “史员外他们都是你们干的?!”

    “哈!”岩冲道,“人死的时候,人不见的时候,我们两个可都一直在你们的视线当中,从没离开过,怎么杀人?”

    葛兆兰问:“两位为何要假扮主仆?”

    岩冲老老实实的回答:“打赌,输了的那个给赢了的做一个月的小厮。信不信由你们,不过……”他意味深长的说道,“我倒是知道,死了的小丫鬟和吴少奶奶的确是人为的没错,其他人么……史员外的尸体白大人和葛大人也都看过了,你们觉得那是人能干出来的事情吗?”

    葛兆兰显然也想到了史员外尸身的惨状,脸色有些发青。

    “你怎么知道吴少奶奶的死是人为的。”葛兆兰沉声问道,“莫非你知道凶手是谁?”

    岩冲不答反问:“谁是第一个发现殿后‘有情况’的人?”

    葛兆兰道:“白大哥。”

    岩冲又问:“谁是第一个发现吴家丫鬟尸体的人?”

    葛兆兰蹙眉,眼神严厉的看着岩冲。

    岩冲笑了笑:“葛大人不妨仔细回忆一下,那位隐藏在寺中的的‘凶手’,除了白大人,我们当中还有第二个见过吗?吴少爷和妻子吵架的时候,谁是第一个上前阻拦的?你还记得白大人挥手的动作吗?我听说高手在几步之外取人首级不是难事,白大人能不能做得到,葛大人自然要比我们这些外人更加清楚……你若是不信……”

    岩冲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他也是刚刚才发现的,这位白大人的身上居然还留着……杀人证据!

    岩青:兄长你现在看起来好阴险。==

    ☆、第66章 完结

    他们在白大人身上发现了一根染着血的天蚕丝,那就是白大人杀了吴少奶奶的证据。

    殿后最开始被杀的丫鬟,也是白大人动的手。

    他早就计划好了,失踪的捕快廖庆就是他的帮手,他原本是要把所有的人都给杀掉的,但自从廖庆、吴少爷,以及吴少奶奶和丫鬟的尸身离奇消失后,事情就变得诡异起来,史员外的死和一个个消失的神像终于让白大人惊惧起来。

    他本来以为尸体和神像的消失都是廖庆自作主张的装神弄鬼,现在看来,恐怕不是这样的。

    “白大哥,为什么……”

    白大人神色阴鹫,看了眼聂默:“他必须死,至于你们……我接到的命令,就是一个不留,包括廖庆。”

    “命令?”葛兆兰咬牙,“谁的命令!”

    “当官儿的真复杂。”岩冲嘀咕了一句,对他们的阴谋诡计没什么兴趣,眯着眼睛往四周扫了一圈,对岩冲道,“雨停了。”

    的确,雨声和雷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全都平息了,大殿中是不同寻常的安静,仿佛有一大片阴影降临,火光越来越暗,就连葛兆兰和白大人的争执声似乎也远去了。

    岩青一凛,极度危险的预感让他想也不想的抓紧了岩冲的手,无边的黑暗就是在此时瞬间降临了,岩青感觉得到抓着岩冲的触感,但除了自己却什么也看不到,就好像岩冲变成了一个隐形人似的。

    时空仿佛扭曲了,失重感过后,空间骤然明亮起来,岩青发现自己又回到了被曾经的“大哥”囚禁的院落里,他站在雪地里,身后是一行脚印,他的身边没有别人,岩青看着自己空空荡荡的右手,它还保持着握着什么的姿势,但感觉很不真实,岩青表情恍惚了一下,还是没有松手。

    “吱呀――”

    院门从外面推开,一名衣着光鲜的壮年男人走了进来,用淫邪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岩青,岩青眼中露出一抹厌恶的神色,但是当他听到这个男人身后传出来的声音后,神情变成了震惊与不信。

    “程兄,尽管放心享用吧,我保证这小子是个尤物中的极品,定然能让程兄你尽兴。”

    那是岩冲的声音,不是他同父异母的“大哥”,是真正的、换回了自己身体的岩冲!

    看着从程兄身后走出来的男人,岩青不由自主的瞪大了眼睛。

    就连那张脸……也是岩冲的脸!熟悉的言行举止,说话的语气……真的是兄长吗?

    “不相信吗?”一个陌生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那就是你的兄长,你的情人,抹去一个人的记忆再给他安一段新的记忆对我而言并非难事,现在的你在他眼中只是一个什么人都能睡的男、妓而已。”

    仿佛是为了配合这个陌生声音的话,岩冲见岩青站着发愣,竟然不来迎接客人,脸一沉,指着岩青竟然开始骂起来,什么样的话难听他就骂什么,句句戳人心窝子。

    岩青脸白了白,一副惨遭打击的样子,单薄的身子在风雪中摇摇欲坠。

    而那个恶劣的犹如魔鬼一般的声音在他耳边继续揭露这世间的“肮脏黑暗”,让他看清楚恋人的“真面目”,蛊惑他抛弃脆弱不堪的人类感情,邀请他拥抱黑暗,随着他一起堕落……

    岩青似乎已经绝望,已经死心了,他说道:“好!”

    然后祭出飞剑,飞剑前方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剑影,岩青面色冰冷,眼神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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