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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想死,那就腐啊[修真] 作者:墨锦妤

    微凉,在那一树桃花下,两个人安静的相拥,唯美得,就仿佛并不真实。然而,怀中的温热提醒着袁不破,沈慕白是存在的,同样,也是只属于他一个人的。

    多年以来,与爱相伴而生的嫉妒,惶恐,忐忑,一夕之间,在唇齿的交缠中,终于烟消云散。

    而沈慕白,他经历的,是一场人间至痛。被最爱他的人伤害,然后,失去全部的骄傲,也保护不了自己想要保护的东西。最终,被他认为的,应该最爱自己的人囚禁,侵1犯,最终,两个人走向了各自的疯癫,也走向了各自的末路。

    哪一样,都是最不能忍受的疼痛。然而,沈慕白在痛苦之中,也寻到了一丝清明。他没有否定幻象中的袁不破。其实从袁不破说爱他的那一刻起,沈慕白就有过被袁不破毁灭的准备。

    明明袁不破在他面前是十足的温柔,可是,沈慕白下意识的,为自己做下了这个心理建设。他甚至,暗自猜测过,也许,自己以后会死在袁不破手里。

    幻境无限放大了沈慕白心里的不安,然后,沈慕白所想的一切,都被真实的演绎出来。哪怕这些,都没有真的发生,哪怕,沈慕白也不能全然感觉到疼痛。

    他将幻境的袁不破当作袁不破的另一面,那一面血腥而残忍,袁不破是不许他知的。然后,他放任自己真的体会了一遍心中所想的一切。

    佛家讲究破而后立,欲要成佛,必先成魔。这不单单是袁不破的另一面,也是沈慕白心底的魔障。这样的魔障一日不消除,他就一日不可能真心的对待袁不破。

    这不是幻境。沈慕白告诫着自己,然后,用心去体会每一寸撕心裂肺的疼痛。这些疼痛让他清醒。他问自己,这样的一个恐怖的男人,你还要爱下去么?

    思绪仿佛被分割成两块,一块本能的逃避,一块却强逼着自己迎上去。沈慕白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那是袁不破,那是他的……爱人。

    沈慕白第一次,如此清晰的明了,袁不破是他的爱人。当两个人抵死缠1绵的时候,就已经定下的名分,不容谁去反驳。而且,扪心自问,沈慕白也并不想反驳。

    痛到了极致。当沈慕白看着奄奄一息的枕黑的时候,真的恨不得以身代之。他隐隐明白,为什么袁不破会对枕黑这样残忍,然而,他却并不觉得那是无理取闹。爱一个人是什么感觉,是连他穿的衣服,他呼吸过的空气,甚至他喝水的杯子,吃饭的餐具都要去嫉妒。

    沈慕白知道这一点,即使,目前为止,还并没有感同身受。

    将已经僵硬了的自家姑娘的身体捧在掌心的时候,那样真实的触感让沈慕白有一瞬间的崩溃。泪水怎么也止不住,可是,他却忽然觉得,没有什么好怕的了。

    被袁不破伤害有什么可怕的?被袁不破残忍对待有什么可怕的?被袁不破抛弃或者利用,又有什么可怕的?

    终归,那是袁不破罢了。沈慕白爱的是袁不破,那么,就与袁不破无关了。袁不破怎样对待他,是袁不破的事情。而他确定爱袁不破,从而怎么对待袁不破,那也是他自己的事情。

    爱是高傲,是一个人的事情。

    所以,袁不破在他面前展露哪一面,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沈慕白已经明白了自己的心。忽然很想抱一抱那个男人,告诉他,并不是他一个人在沉醉其中。

    眼皮很重,但是,不是不可以克服。沈慕白的睫毛抖动了几下,然后,蓦然睁开了眼睛。入目,是袁不破的坚毅的下巴,一双手为他遮住刺眼的阳光。沈慕白对袁不破微微一笑,然后,得到一个印在额头上的吻。

    额头上的吻,和欲2望无关,只是守护。

    于是,是已经清晰的情路。虽然两个人谁都没有说,可是,相视一笑的时候,那种炙热的眼神,相拥而眠的时候,那种缱绻的温柔,如果不爱,是不可能拥有这样的奢侈的。

    在情1事上,袁不破也不再那样急切。那种恨不得将沈慕白吞吃入腹的力道,却又从眼角不自觉的流露出的绝望再也不没有。真正有爱的情1事,是没有那么花样百出的。就像春暖花会开,秋来果会熟一样,水到渠成。

    细微的变化,两个人没有说,因为,这本就不必言明。

    已经耽搁了三日,袁不破和沈慕白不再在这片开满桃花的庭院勾留。而是开始在空间层层叠叠的洞府里,寻找步风尘的踪影。

    洞府的闭合并没有停止,之所以袁不破和沈慕白如此气定神闲,是因为沈慕白估测过,洞口的封印不必袁不破出手,如果关闭了,他就可以一掌挥开。

    可是,沈慕白算漏了一件事。洞府的禁制或许可以打碎,可是,步风尘碎丹成婴的日子,却不能再拖了。而袁不破知道这点,却没有对沈慕白提起。步风尘受罪不受罪与他有什么关系呢?他只要保证步风尘不死就好。

    所以,当沈慕白还在用搜灵术搜寻着步风尘的踪迹的时候,一道碗口粗的雷从天而降,劈在看起来仿佛离他们不远的丛林中。

    不是寻常修士降下的九天玄雷,而是,劫雷。

    袁不破挑了挑眉毛,望向天空中劈下的,一道比一道更粗壮的雷。将沈慕白拉到自己身边,两个人在庭院门口静待,直到天颓,那些闪亮的仿佛撕裂天空的雷还没有停止。

    虽然看过小说里华丽的描写,但是,毕竟和如今的情况是不同的。沈慕白呆愣愣的看着一道粗过一道的雷,不由咂舌,果然主角光环面前,一切雷劈神马的都是纸老虎,这么粗的雷,要是劈在别人身上,那人早就成灰灰了吧?哪会像主角那么好运,只是断了筋脉?

    一直到这天深夜,天上的雷声,才渐渐的停止了。

    作者有话要说:以上。

    宅男终于真正的内心强大起来。所以,本文开始正式走上强强的道路。

    ☆、第59章 男神其实你是幕后boss才对吧?

    五十八。男神,其实你是幕后boss才对吧?

    沈慕白和袁不破等到雷声褪去,才慢悠悠的走去了树林。两个人本就不是十分热心的性子,插手此事,袁不破是因为对故友的负责,而沈慕白……文艺一点说,他想见证一个故事的发生。说白了就是,他想看热闹。

    和几日前沈慕白在街头看见的翩翩少年不同。此刻,大概是主角整部书中最为狼狈的时刻。周身的风仪已经不在,步风尘躺在布满淤泥的地上,身上的衣衫破碎,零星的挂在他的身上。而他身上,已经一片漆黑,看不出肌肤的底色。

    “原来……”沈慕白盯着步风尘看了一会儿,忽然出声“原来被雷劈过的人,头发是不会竖起来的啊。”面对主角如此凄惨的境遇,沈慕白竟然有些不满的开始吐槽。

    作者的金手指开得不够强大,不美颜神马的,差评~

    在牛逼的主角,也一定有傻逼堆砌起来的苦逼的过去~

    果然是我家男神最帅,男神赛高~

    久违的小剧场开始重新刷屏,看着沈慕白有些走神的样子,袁不破蓦然失笑。一定又想到奇怪的地方去了,袁男神在心里默默揉了揉自家小金蛋的脑袋。

    袁不破知道,沈慕白有一个自己的世界。在这个世界里,他有和旁人不同的观念和取向。而袁不破需要做的,不是去改变沈慕白的世界,而是融入。将自己变成沈慕白的一部分,而后,两个人合为一体,再也没有分开的可能。

    两个人就这样闲闲的在一旁站着,没有把步风尘从泥里捞出来的意思。

    而在两个人谈笑的空档,泥里躺着的主角的手指轻微的颤动了一下,身上是湿凉的感觉,可是,如今计较这些难免显得矫情。他只能费力的睁开眼睛,辨别自己如今的处境。

    浑身的骨骼都僵硬得仿佛随时可能断掉,步风尘甚至觉得,自己的骨骼已经被这恐怖的雷击得酥脆,稍稍一动,就会化为齑粉。所以,他睁开了眼睛之后,并没有贸然的扭动脖子,而是仰头望着天上高悬的星河,凝视了几秒,而后,缓缓运转丹田内的所剩不多的灵力,探查自己的身体。

    丹田内之余下一缕保命的灵力,步风尘无声的苦笑。到了如今这个境地,他再年轻,再没有经验,也已经明白,他如今的状况绝对不是碎丹成婴,而是,他失败了。十八年来,在修真一途上,步风尘一向顺风顺水,他没有经历过失败,可是,并不代表着他不知道,冲击元婴失败,对于一个修真者来说,意味着什么。

    金丹修为,一旦失败,连翻盘的机会都没有。很可能消弭在天地之间,化为一缕清气,甚至连夺舍的机会都没有。

    而今,步风尘清楚的感觉到,自己还活着。可惜,周身经脉尽碎,丹田中残留的一缕灵力在他周身逸散,修补着焦黑的皮肉。然后,消融在步风尘的骨肉之中。他不知道自己是幸运还是不幸,因为,虽然他在雷劫中余下了一线生机,但是,筋脉尽碎和废人无异,此后他不仅不能重新修仙,甚至,会体弱多病,比常人还不如。

    所以,他只能苦笑。

    步风尘有些颓然的躺在粘稠湿凉的淤泥里,一时间,仿佛被抽掉了浑身的力气。他是步家三百年来资质最好的孩子,他十八载光阴修得金丹修为,天赋之余,心性更是强过常人。可是,他再是心性坚定,也终归不过是十八岁的孩子。

    一个十八岁的小少年,在得知自己未来无望的时候,无论表现得多坚强,也终归是有脆弱的时候的。步风尘是主角,是光环加身,金手指相伴的修仙文主角,是“龙傲天”一样的人物。可是,他也会伤心,失落,和绝望。

    很轻易的感觉到步风尘周身萦绕着的失落,沈慕白原本的戏谑渐渐消失了。他知道,这是一个完整的世界,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悲欢喜乐。不是被作者的文字操纵着的,真实的悲欢喜乐。

    所以,他在爱,不是顾影自怜。他爱的,是真实而完整的袁不破。无论是他的书中已经展现出来的,云岭高绝的淡漠,还是书中未曾展示出来的,袁不破自己也小心翼翼不曾在他面前表露的,自私,暴戾,冷漠。沈慕白在爱,爱的是一个鲜活而完整的个体,并且,爱这个个体的全部。

    一瞬间的顿悟。而顿悟,也只是瞬间。不需要冗长的闭关,心境就这样蓦然提升。一直以来,困扰着袁不破和沈慕白的,沈慕白的心境和修为不符的问题迎刃而解。仿佛解开了心上的束缚,沈慕白只觉得周身一轻,而后,灵台清明。

    既然从一开始,步风尘就没有注意到沈慕白和袁不破,两个人索性决定,暂时先不必露面。挥手掩去了自己的气息,两个人凭空消失在原地。

    其实,袁不破的本意是,随便将人打晕之后带出去就好。然而,沈慕白制止了他。如果一个人十足的骄傲,那么,就注定有一些悲伤,他们是不许有人知晓的。

    有袁不破这样一个反差极大的例子在前,沈慕白不敢说有多了解步风尘。然而,他知道的是,有些的骄傲,是他们最后的固守。步风尘无疑是骄傲的,所以,在他觉醒了腾蛇血脉之后,并没有报复那些折辱过他的人。

    因为,他觉得,他们不配。

    所以,这个小少年的伤心,需要时间去抚平。而沈慕白和袁不破最不缺少的,就是时间。那么,等他一会儿又何妨呢?何况,沈慕白知道,步风尘需要的时间并不长,不然,他也就不可能成为袁不破的弟子。因为,袁不破即使感念故友之情,也绝对不可能勉强收一个软蛋为徒弟。

    步风尘躺在地上,躺了整整一天一夜。这一天一夜之中,他又哭又笑,也曾疯癫的吼叫,可是,却独独没有心存死志。

    当阳光又一次照在步风尘的脸上的时候,他费力的抬手擦干脸上的泪痕,然后,用力搓掉身上干涸的淤泥,踉踉跄跄站了起来。少年虽然脚步踉跄,可是,脊背却挺得很直。那是一种不屈的姿态,他就这样,迈出了第一步。

    步风尘的身体还是有些虚弱。毕竟,一个两岁开始,就已经可以引灵气入体的人,骤然被抽干了全身的灵气,是需要时间适应的。脚下一软,步风尘跪倒在地上,好不容易搓干净的手掌又占满了淤泥。

    步风尘的牙关咬的很紧,用单膝支撑起身体,步风尘有一次站了起来,艰难的走到了森林的边缘。

    沈慕白和袁不破站在他的身后,可是,即使没有失去灵力,步风尘也不可能察觉到这两个人的到来,更何况,如今他一丝灵力也无。

    沈慕白叹了一口气,卷起一道灵力,将步风尘击晕的同时,也将他送出了迷踪洞府。洞府在昨日已经全部关闭,沈慕白还耗费了一点力气,将他门口的禁制击碎,然后略一研究,得到了可行的复原方法。

    步家老祖留给子孙的眷念,那便一直留下去吧,直到步家的子孙不再需要它,或者是,没有能力再去保住它。

    袁不破看着沈慕白的一举一动,无所谓的笑了笑,而后,在沈慕白惊诧的目光中,将迷踪洞府的庭院中的桃花连根拔起,收进了芥子空间,方才和沈慕白一道,从容不迫的走出这个洞府。

    步风尘已经被步非道安置在马车中。沈慕白控制了灵力,用以击晕步风尘的,是那种他须得晕上一两天,却又不会真的伤到他的力道。步非道在迷踪洞府外等候了多时,在迷踪洞府彻底关闭了之后,也不肯离去。

    作为一族之长,虽然步非道的手段很是温和,但是步家上下也没有敢忤逆他的人。所以,众人就只能这样空茫的等着。

    最终,当步风尘被一道灵力送了出来的时候,步家众人几乎要跪拜感谢祖宗保佑了。

    随着步风尘被台上马车,步家的人也随之三三两两的散去,最终,方才还十足热闹的洞口,此刻已经只剩下袁不破,沈慕白和步非道三人。

    步非道站在沈慕白和袁不破跟前,深施一礼,恭敬的说道“多谢前辈出手相助。”

    袁不破可有可无的“嗯”了一声,盯着步非道说道“十六年前,他生日宴,我说过的话你不要忘了。”

    十六年前,袁不破对步非道说过,此子命中一劫,当使磨砺之。

    步非道的眼睛瞪大了,神色里也出现了一抹犹疑“前辈,小儿的心性也是好的,这种磨练,是不是不必了?”虽然步风尘周身筋脉尽碎,但是,他毕竟是步非道从小宠爱到大的孩子,在这种情况下,还放任族里不安分的人对他的儿子加以折辱……

    爱子之心,情何以堪。

    袁不破冷冷的瞥了他一眼,薄唇里吐出的两个词语,仿佛敲在了步非道心上。他说的第一个词是“腾蛇”,第二个词是“万兽山。”

    步非道眼底的不舍开始褪去,最终,变成了一片坚定。他对袁不破深鞠一躬,道“多谢前辈指点。”

    沈慕白有些惊愕的看着这一幕。他心中对袁不破的记忆,甚至比对自己的还深。心里勾起了一抹怪异。一个很是接近真实的猜想蓦然出现在沈慕白的心头。步风尘冲击元婴失败之后,那些来自族人的侮辱和欺负……不是都是他家男神授意的吧?

    卧槽,男神其实你是boss才对吧?

    袁不破回身,揉了揉沈慕白的头。掌心柔软的触感让他心情甚好,嘴角微微勾起,袁不破拉住沈慕白的手。

    “慕白,我们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

    ☆、第60章 青云宗大小姐神马的

    五十九。 青云宗大小姐神马的。

    沈慕白和袁不破回到了流云峰。仅仅是几日云游,却恍若隔世。佛戡化成小饕餮的形态,亦步亦趋的跟在沈慕白脚边。袁不破瞥了他一眼,到底没有说什么。

    流云峰的积雪如昨。袁不破取出芥子空间中的桃花树,栽在了流云峰的山脚下,在洞府之中涵养多年的桃树与寻常之物不甚相同,即使流云峰寒风凛冽,它们却依旧开得鲜妍明丽。

    流云峰上实际上也有茂盛的桃林,只不过,桃林合抱着一眼温泉,是沈慕白和袁不破平日里洗澡泡温泉的地方。

    沈慕白径直走到了枕黑的小房间。自从他和袁不破结束了冗长的闭关,并且有了一些实质性的接触之后,沈慕白便自动自发的给自家闺女寻了一个离袁不破寝宫最近的小房间。毕竟,作为中国好粑粑的沈慕白要负责保护他家小姑娘的心灵健康。

    一些不和谐的声音神马的,还是不要让枕黑听去才好。

    虽然是小房间,但是沈慕白细心的进行了一番布置,推开红木的大门,先是看见一层垂下的珠帘。在珠帘的末端缀连着白色的小球球,无不彰显着小姑娘的精致和娇憨。

    而再往里,没有寻常人家小姐香闺中的木床,而是一个精致的藤篮,里面垫上了一个厚厚的鹅毛枕头,小姑娘一旦团进去,就会陷在里面。篮子并不很大,因为小姑娘身量未足,小小的篮子会给她带来安全感。

    之后,是角落里的猫砂,以及各种任由猫猫运动的小玩意。枕黑喜欢的几样小玩具被沈慕白施了一个法诀悬在了空中,并不是很高,枕黑只要稍稍跳起,就能够够到。

    这样的法子,是袁不破在听到沈慕白描述枕黑前世的女汉子体重之后,想出来督促枕黑运动的。在袁不破告诉沈慕白,太胖了影响猫猫健康之后,虽然不舍得折腾自家小姑娘,但是沈慕白还是赞成了这个做法。

    沈慕白推开枕黑房间的门,从柔软的鹅毛枕头之中捞出他家的小姑娘。枕黑把自己团成一个肉团子,半真半假的眯着眼睛,被沈慕白捧在手心里的时候,小姑娘闹别扭一般的把自己团的更紧。

    她是真的很委屈。

    她家蠢萌的主人扔下她不管不顾的走了,她家后妈自然忙着去追蠢萌,哪有时间安顿她。而她家哥哥天天忙着躲那个呆侄子,两个人在流云峰里你追我躲,每天忙得不亦乐乎,自然也忘了关心妹妹和姑姑。

    大概是大家做的都不和她的意,小姑娘闹起了别扭。

    沈慕白将枕黑从小养到大,若是枕黑身上有一丝一毫的恃宠而骄的毛病,那都是他一手娇纵出来的,自然,也得他负责去哄。

    将枕黑的小身子拢在掌心,用温热白皙的手指一点一点捋顺枕黑黑亮的软毛,在她耳边轻声道歉“都是粑粑不好,粑粑下一次一定不扔下你了,好不好?”

    枕黑抽了抽小鼻子,发出一个类似“哼”的声音,方才团成一团的小身子却渐渐的舒展了。柔软的小肚皮蹭着沈慕白的掌心,下巴也搁在了沈慕白的虎口处,小指粗的小尾巴有一搭没一搭的甩着,却并不肯睁开眼睛。

    小姑娘整个身子摊在沈慕白的掌心,就像是一张小小的抹布,仿佛用力拧一拧,还能拧出满腹委屈。

    沈慕白心疼的用下巴蹭了蹭枕黑的小脑袋,轻轻的吻了吻她的小耳朵。小姑娘最是害怕这招,每每这时,小姑娘支棱起来的耳朵就会渐渐趴下去,葡萄一样的大眼睛也会浸满一层水光,格外的楚楚可怜。

    “喵~”小耳朵紧紧的巴在脑袋上,被安抚了的枕黑才有些精神的在沈慕白的掌心站了起来。伸直了小脖子,舔了舔沈慕白的下巴。

    这种幼稚的游戏,父女两人乐此不疲的能玩很久,直到耐心耗尽的袁不破黑着脸到枕黑的房里抓人,这样的游戏才会停止。

    袁不破和沈慕白到达流云峰的时候,已经是下午。沈慕白哄枕黑又耗费了一些时间,所以,这一次来抓人的,不是袁不破,而是流云峰的婢女。黄昏的时候,是流云峰布膳的时候,沈慕白每每容易忘了时辰,故而时常需要婢女来请。

    当沈慕白抱着枕黑回到寝宫的时候,桌上的菜已经摆好了。袁不破单手支着下巴,绝白的手指随意的敲击着桌面。桌上的美食打动不了他,让他坚持每一餐都吃饭的原因,不过是因为袁不破特别喜欢看沈慕白吃饭的时候,那种满足的小样子罢了。

    沈慕白在袁不破的身边坐下,袁不破睁开了眼睛。眼神之中没有半分迷离,反而清澈得可以映出沈慕白的影子。为沈慕白夹了一著樱桃肉,袁不破端起一个白瓷的小酒杯,慢慢的饮着。

    流云峰的厨子厨艺极佳,而且,在流云峰,蔬菜水果只有想吃和不想吃的分别,而没有季节和时间的限制。所以,在这样苦寒的冬天,沈慕白的菜谱中出现豌豆芽,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洁白的瓷碟中铺上脆嫩的豌豆芽,上面是艳红的樱桃肉,就真的仿佛是枝头悬挂的樱桃一般,却溢出了满室的咸香酸甜。沈慕白口味偏甜,这样的菜肴正合他的胃口。

    只是,沈慕白对枕黑能有多娇纵呢?不及成年男子拳头大的小姑娘在一砂锅的热粥旁边游荡,周围的婢女见怪不怪,沈慕白和袁不破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作为流云峰的大小姐,枕黑自然是要上桌吃饭的。袁不破很少吃菜,而沈慕白并不嫌弃他家的小姑娘,所以,居然也没什么人觉得,让一只“宠物”上桌,是一件多么怪异的事情。哪怕,这个宠物顶着一个大小姐的名头。

    青云宗宗主的晚膳自然丰盛。枕黑在大大小小的盘子边游走一圈,看到合心的就冲着沈慕白喵喵叫两声,沈慕白自然就为她处理好。剥壳去刺,去骨剔肉,自然不在话下。

    甚至有的时候,沈慕白会纵容她在自己的碟子里扒拉几下,寻找她自己爱吃的东西。只是这个时候,小姑娘多半是吃不到什么的,因为沈慕白允了,袁不破却是绝计不允的。

    若是他将沈慕白的每一部分都看作是自己的,那么,在不能做到隔绝枕黑和沈慕白的情况下,袁不破能做的,就是尽量将损失降到最小。

    所以,当枕黑试图把洁白的肉掌伸进沈慕白的盘中的时候,就被袁不破眼明手快的用筷子夹住了前爪,然后,袁不破的筷子从一个刁钻的角度,夹住这黑的肋下,将她夹了起来――小姑娘实在小的可怜,一双筷子就夹得起来。

    将枕黑夹在筷子上抖了抖,袁不破淡淡的吐出两个字“不许。”他言语不多,却是最不容忤逆的,枕黑扑腾了几下,最终却老实了。

    “喵喵喵~”小姑娘整只猫都仿佛失落了下来,耷拉着两个小耳朵,一直甩得很欢快的小尾巴也垂落下来,葡萄大的猫眼里,仿佛随时有可能滴下泪来。

    沈慕白正准备去安慰安慰失落的小姑娘,一直在身后伺候的大队婢女中,却忽然传来一声笑声。沈慕白挑了挑眉头,将枕黑拢在膝盖上,温厚的手掌抚过枕黑的脊背,小姑娘才慢慢好了起来。

    “笑什么?”沈慕白对方才笑出声来的婢女问道。说来也巧,那个女孩他也算认识,正是《仙弦》里的女主角,步风尘的官配,映梳。

    映梳被沈慕白点名,也没有畏畏缩缩,反而落落大方的站了出来,对沈慕白和袁不破福了福身,答道“回禀尊主,奴婢虽然没有灵根,但是,自小却是能够听懂动物的话语的。”

    袁不破“嗯”了一声,示意她继续说。

    映梳飞速的抬头看了一眼枕黑,又飞速的看了一眼袁不破,才咬着唇,小声说道“大小姐方才说的是……”仿佛辛苦的忍耐着什么,半响之后,映梳才接到“后娘。”

    沈慕白呆了呆,筷子上夹着的四喜丸子也掉落在桌上,他的目光不断在袁不破和枕黑身上巡视,然后,忽然明白了什么,嘴角紧紧的抿住,他还真害怕自己会放声大笑出来。那可不是好玩的,因为沈慕白已经清晰的看到,袁不破的脸,黑了。

    蓦然菊1花一紧,沈慕白死死压抑住了唇边的笑意。

    袁不破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为沈慕白倒了一杯酒,“夫君,这梨花白还是不错的,你可以尝尝。”

    本来已经入喉的酒骤然喷出,沈慕白瞪大了眼睛望着袁不破,仿佛要找到这人受到了什么刺激。周遭的婢女全部低下头去,她们不想被灭口,真的不想被灭口。

    枕黑却是听的懂人说的话的,动物的本能也让她选择了离袁不破远一点。至少,现在离他远一点。

    珍爱生命,远离后妈。

    三下两下的蹿下了桌子,枕黑的四条小短腿飞快的意粒就像是一颗黑色的小球一样,奔出了沈慕白和袁不破的寝宫。

    婢女也从善如流的退了下去。顺带收拾了桌上的碗碟。

    袁不破脸上的笑意不变,伸手扯住了沈慕白的腰带,轻柔言语“为夫君宽衣。”

    沈慕白盯着袁不破的眼睛,发现里面并没有玩笑的意味,反而盛满了认真。无奈的张开双臂,让袁不破将他剥了个干净。

    夕阳敛去了最后一丝余辉,而一夜情1热,才刚刚开始。

    两个不负责的粑粑和后妈并没有注意到,自家小姑娘奔出房门之后,撞到另一个团子,两只萌物在院子里咬的不可开交。

    作者有话要说:

    ☆、第61章 勾搭我家小姑娘的臭小子滚粗

    六十一。勾搭我家小姑娘的臭小子,滚粗~

    枕黑没有义气的抛下她家蠢萌主人。粑粑麻麻吵架什么的,小孩子只要躲旁边就好了咩~机智的喵星人为自己按了一个爪,点了三十二个赞。

    然后,枕黑就像一个小圆球一样,飞速的滚到了门外。得益于沈慕白坚持不懈的跳跃训练,成年男人小腿高的门槛对于小姑娘来说,也不算是什么难事。

    后腿用力,腾空而起,平稳落地。小姑娘肥嘟嘟的身体非常的矫健的落在了袁不破寝宫门外的青石板上。青石板上有一层细软的白雪,小姑娘落在地上,就像是一个小丸子一样,扬起了一层细雪,粘在他纯黑的细软的毛上,泛出星星的晶莹。

    小姑娘抖了抖浑身的细雪,几个跃身,在洁白的雪地上印下几个梅花印。小姑娘倒是不是害怕袁不破,而是带着几分看热闹的坏心的跑了出来,所以,自然是散漫的。何况,在整个流云峰,仆人婢女都是训练有素,每迈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把他们的大小姐一脚踩成肉饼饼。长此以往,枕黑也便没有了看道的习惯。

    小姑娘冷不防撞到一个毛茸茸的物体,被弹了回来。那个不明生物起身抖了抖身体,转了一个方向,又窝了下去。

    大概还没有被这样嫌弃过,小姑娘有些委屈的“喵~”的叫了出来。然后向后退了几步,伸出一只雪白的小爪子谨慎而小心的扒拉扒拉那东西的长长的毛。

    被枕黑扰了清梦的,自然是佛戡。他这些日子正在积蓄力量,所以,总是昏沉欲睡。索性袁不破不待见他,他也不会自讨没趣,在流云峰的一棵粗壮的石榴树下一窝,就能睡过一日。

    不知道是流云峰的仆人都是乖觉,还是沈慕白嘱咐过,总之,这是天来,没有人过来打搅他。佛戡被一个小肉球冷不丁撞了一下,其实是有些不悦的,但他还记得这是沈慕白和袁不破的地界,也并没有发作。

    骨子里,佛戡其实是很骄傲的人,这样的待遇,对于佛戡来说,已经是折辱了。

    如今,枕黑仿佛不知收敛,锲而不舍的用小爪子骚扰着佛戡。佛戡这些日来很是疲累,意识也总是昏昏沉沉,被枕黑细软的小爪子轻轻抓挠着身上的长毛,oo的痒意让佛戡不堪其扰。

    蓦然站起来,佛戡冲着枕黑低声吼了一声。虽然此刻,佛戡是缩小版的饕餮,但是,物种的碾压,仍旧是存在的。枕黑是噬恶猫和冥豹的骨血,莫说如今她的噬恶猫的血脉显现得比较多,就是她是纯种的冥豹,在饕餮面前,依旧是弱势的。

    小姑娘被吓得一抖。

    然而,被沈慕白娇纵着长大,除了偶尔被“后妈”欺负一下,小姑娘几乎是被哄着长大,所以,枕黑只是本能的抖了一下,然后,又凑近了佛戡一下,有些疑惑的“喵喵~”出声。

    枕黑没有接触过什么动物,除却自家的蠢侄子,枕黑接触最多的就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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