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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想死,那就腐啊[修真] 作者:墨锦妤

    狸姑娘生日快乐希望不要嫌弃叔迟到的祝福

    ☆、第47章 这是开始走剧情的节奏?

    这天的晚上,沈慕白是和袁不破一起睡的。流云峰是袁不破的居所,百年来,多次修葺。在袁不破感知到沈慕白的存在的时候,他就想过有这么一天,他终究要将他的半身束缚到身边。无论是他强求了他,还是他的半身自愿画地为牢。

    沈慕白对和袁不破在一起这件事,有犹豫,有顾虑,去没有太多的踌躇,更没有什么躲避。这是沈慕白自己的幸运,也是天下浮生的幸运。很难想像,如果沈慕白拒绝了袁不破,是不是真的会被折断了翅膀,拘禁一生,却可以预料,如果沈慕白有哪怕一丝和旁人在一起的可能,袁不破也会将沈慕白毁灭,将世界毁灭,将自己毁灭。

    幸而,这一切并没有发生。

    流云峰袁不破的寝宫里,有一张很大的床,七八个人在上面翻滚也不成问题。已经和袁不破走过了那一步,再多做矫情也没有什么意义,所以,沈慕白也没有刻意的远离袁不破,而是顺势和他并肩躺下。

    袁不破握住了沈慕白的手。冰凉的指尖缠绕上一丝温暖,让袁不破格外迷恋。

    白日里,两个人正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情1事,情爱之事,对于袁不破来说,更像是一种仪式,一种证明两个人关系的仪式。袁不破沉迷于此,却并不是所求无度。适当的补充阳气,对沈慕白来说对身体大有进益。然而过度的索求,也很伤身体。

    在沈慕白的喜乐安康面前,那些心底涌动的欲念,对袁不破来说,是微不足道的。

    两个人并肩躺在宽大的床上,占据了床中央的部分。青丝墨发铺陈开去,宛若蜿蜒的墨痕,印在浅色的床上,有几分清雅,又有几分旖旎。

    十指相扣。

    沈慕白浅浅的阖上双眼。如果一个人的存在,已经代表了信任和安心,是不是就说明,你们已经可以在一起了?这是一个复杂的论题,沈慕白作为一个程序猿,并不想多做探究。所以,就用他最擅长的,顺其自然就好了。

    稍稍僵硬的身体慢慢的放松了下来,沈慕白将头微微贴近袁不破,睡了过去。他的睡姿不如袁不破的规矩,睡着睡着就拱进了袁不破的颈窝,在他的颈窝寻了一个舒服的位置,睡了过去。

    一直闭着眼睛的人微微一动,冰凉的手指握住与之十指相扣的手,放到了胸口。然后顺势将睡熟的那人拥进了怀里。嘴角噙着一抹笑意,终于慢慢睡去。他其实并不需要睡觉,但是,如果不睡觉,他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整夜的盯着怀里的人,细细的端详,静静的描摹。

    袁不破提醒着自己来日方长,并不愿意将自己如此炙热的渴望过早的暴露在沈慕白面前。所以,最终,他也和沈慕白一道,阖上了眼睛。

    长夜无声。

    当晨光射进窗扉的时候,袁不破几乎同时就睁开了眼睛。但是他没有动,他知道他的半身并不敏感,至少不像是寻常的修真之人,身边只要有一丝的风吹草动,就会马上惊醒。可是,他就是舍不得惊扰了他。

    袁不破只是觉得,当他的半身阖眼睡去的时候,整个人是全然的无辜,那个样子,非常容易让人内心柔软。男子浓密却并不卷翘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了一小片阴影,袁不破忍不住伸出手,用指腹在空中虚描着那小小的弧度。

    修长的手指比想象中敏1感,纵使只是虚空描绘,袁不破也敏锐的感觉到指尖萦绕不散的暖意。循着温润的暖意,修长的手指斜斜划过直挺的鼻,在沈慕白的唇畔流连,甚至大胆的按住沈慕白的唇珠,细细揉捏。

    沈慕白只觉得唇上传来依稀的痒意,下意识的觉得是枕黑在闹他。在床上胡乱的划了几下,将被蹬开的杯子捞在手里,直拉到头顶。晨起还有些沙哑的声音从被子里模糊的穿了出来,袁不破听的真切。

    “枕小黑,不要闹粑粑,让粑粑睡一会儿。”毫无疑问,沈慕白对枕黑从来都是娇纵的,即使被扰了清梦,沈慕白此刻的语气,也还算得上是温柔,让袁不破咬牙切齿的温柔。

    不是不知道他的半身将那只猫当闺女养,也不是不知道,按照道理来讲,他应该表现得足够大度,将那只猫“视如己出”。但是,袁不破就是会吃醋。这样的干醋毫无道理,连袁不破自己都羞于宣之于口,可是,这样的醋意就是不时的会从袁不破心里冒出来,折磨他,也考验着他。

    如果是从前的某一天,有人告诉袁不破,他也会有如此憋屈的一刻,那么那个人坟头的荒草早已经可以拿去编骨灰盒了。

    可是,如今,这件不可能的事情,就是发生了。这一点连袁不破自己都觉得神奇。

    将沈慕白从被子里剥出来,袁不破为他掖了掖被角。这样的一番折腾,沈慕白也醒得差不多了。外面是初冬的时节,流云峰却依旧是寒霜料峭。袁不破的寝宫里埋了一条火龙,里面有弟子定时倾倒火精。可是这座房间毕竟是十五年无人居住了,难免有些阴冷。

    外界的温度对沈慕白的影响已经不大,但是人的习性已经刻进了他的骨髓,天然的贪恋温暖,害怕严寒,让他在明明醒了的情况下,在暖和的被窝里又赖了许久。

    袁不破倚靠着床栏坐起,自然而然的取走了沈慕白的枕头,将他的头枕在自己腿上。袁不破的腿柔韧修长,肌肉流畅的线条正好契合了沈慕白脖颈的弧度,沈慕白无意识的在袁不破腿上蹭了蹭,一副想要再睡一个回笼觉的架势。

    在房门外守候多时的丫鬟哪里知道尊主睡回笼觉的新习惯,在听到房内有响动的时候,就叩了叩门,然后,鱼贯而入。

    袁不破重规矩,是要求下人绝对衷心。所以,在制定规矩的时候,他追求效率,而不追求太过繁复的礼节。譬如,在青云宗,身份低的人对身份高的人行礼,永远只有两个礼节。一是作揖,二是下跪。或许简单粗糙,但是十分实用。

    又譬如,往日里丫鬟们敲敲门,只是为了提醒袁不破,有人要进来了,而不是询问他的允许。所以,这一次,她们也同样在敲过门之后,没有片刻的停顿,便鱼贯而入。

    婢女们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景象。尊主正一脸温柔的摩挲这一个男子的泼墨也似的长发,他们的面容相似,唯有眉间有着细微的差别。袁不破从来都是冷峻的面容,此刻别样的柔软。

    沈慕白到底有些羞赧,在听见整齐的脚步声的时候便从被窝里坐了起来。感谢被修建的过于“广袤”的袁男神的寝宫,当这一群妹子走近的时候,沈慕白已经和袁不破一起坐在了床边。虽然方才的景象已经被人看了个彻底,但是到底,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难堪。

    当沈慕白看见捧着各色洗漱用品的婢女的时候,不由有些恍惚。十五年前,他也是这样,惶然的来到这个世界,被动的接受了属于他家男神的一切,然后,尽力的模仿袁不破的一行一动。

    那个时候,沈慕白就隐隐明白,他的努力模仿,并不全然是为了自己。而是因为,他舍不得,袁不破这样一个惊才绝艳的人物,因为自己的入侵一样的举动,从此在天地间泯灭了痕迹。在还来不及被人铭记的时刻,就已经被人忘却。

    虽然只是守着一个空壳,但是,总归聊有胜无罢了。

    而如今,这队婢女之中,有了许多他不认的面孔,最小的那个扎着包包头的小姑娘,和当年那几个拖在队伍最后战战兢兢的小姑娘很是相似。仿佛时光在流云峰上停止了流动,一切一如十五年之前一样。

    最初的时候,沈慕白的第一次洗漱,带队的就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那一年那个小姑娘还因为错了规矩,被水云打了两个耳光。

    而如今,站在队伍最前头的,也是这个姑娘。她脱下了代表着豆蔻少女的鹅黄裙,穿上了和水云当年一样的白色衣衫,裙角的地方,染着一簇粉色的花朵。然而比之水云,她的眉眼更为温和澄澈,对待那些小丫鬟也更为宽容。

    沈慕白心念一动,用手撩起盆中的热水的同时,对那个姑娘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姑娘有些惊讶沈慕白会忽然问话,下意识的望了一眼袁不破,然后迅速的将头深深的低下去,恭敬的答道“奴婢映梳。”她的声音非常清晰婉转,并没有因为低下头而显得怯懦模糊。

    证实了心中的猜想,沈慕白不由多打量了几下这个面前的小姑娘。她和当年容貌几乎没有什么改变,按说应当已经二十八1九岁的女子,却仿佛十七八岁的样子。想起《仙弦》里说,映梳示是因为在袁不破身边的时候,被袁不破自然外散的灵气滋养了身体,才使她看起来比常人老得慢上许多。沈慕白也就没有了太多惊奇。

    一方温暖柔软的手帕轻覆上沈慕白的脸,袁不破的手指灵巧的带动着手帕的移动,也吸引了沈慕白的全部注意力。直到袁不破将那方手帕扔到盆里,沈慕白才有些羞赧的摸了摸鼻子。

    将另一方手帕浸入干净的热水里,沈慕白随口询问“水云呢?”

    在沈慕白低头拧毛巾的空档,袁不破的眸色稍稍暗了暗,语气却十分平淡的答道“回家嫁人了。”

    “哦。”沈慕白并不在这件事上多做纠结。将手帕递给袁不破。袁不破本就没指望沈慕白能投桃报李,也为他擦拭一下脸,所以,就自己然而然的接过素帕,兀自擦拭起来。

    沈慕白低头算了算日子,方才惊觉,如今,离袁不破的便宜徒弟冲击元婴失败,已经不远了。

    映梳都出现了,步风尘还会远么?沈慕白看着带领婢女出去的小姑娘,眼睛微微眯了眯。便宜徒弟等于要出门等于不能继续宅,不能继续宅什么的,最讨厌了。破坏宅男幸福的宅居生活什么的,拖出去打死,算袁男神的

    作者有话要说:

    ☆、第48章 离家出走什么的真是喜(活)闻(活)乐(作)见(死)啊

    作为袁不破身边的一等婢女,映梳一手负责了袁不破和沈慕白的衣食住行。忽然有了两个尊主这件事,没有给流云峰带来太大的波澜,日子也就这样的飞快的过了下去。

    沈慕白喜欢读书,而袁不破有很多的藏书。两个人的相处方式温馨而平淡,时常是沈慕白倚着枕头读一本书,而袁不破坐在他旁边,有时候袁不破什么也不做,只是静静的看着沈慕白。然后,在沈慕白抬起头来看他的时候,对沈慕白微微一笑。

    沈慕白记得,很久以前,他曾经读过一本书,胡兰成在书里说“现世安稳,岁月静好。”原来沈慕白只觉得这句话太矫情,但是,直到今天,沈慕白才知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一个人,无论现世安稳不安稳,他都能让你欢喜得要命。

    出乎沈慕白预料的是,袁不破并不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兴致来了的时候,他总会拉着沈慕白去他的私厨走一走。如今是初冬的天气,袁不破的私厨里却有着丰富的食材。一些绿叶蔬菜青翠欲滴,各色飞禽走兽也一应俱全。

    袁不破总是会让沈慕白挑选自己喜欢的食材,然后,为他做上一两道菜。在他们同居内府的时候,袁不破就发现,沈慕白对美食有着格外执着的追逐。那个时候,袁不破就会投其所好,用灵气为沈慕白准备滋味绝佳的食物。而如今,袁不破更是从洗菜摘菜开始,丝毫不假人手的为沈慕白烹制佳肴。

    待到日后幡然回忆,细究沈慕白到底是什么时候爱上袁不破的。沈慕白大概会说,是袁不破为他洗手作羹汤的时候吧。那个时候,平素高贵无匹,淡漠如霜的男子忽然就走下了神坛,甘心和他一道沉沦俗世。如果是你,你会不会也很心动?

    游臧和游君有的时候会在沈慕白面前转转,游臧总是习惯性的想要蹲在沈慕白腿边,即使沈慕白多次提醒他,他如今从外貌上来看,算是一个人类,还是风华正茂的小少年,不适合做这个动作,游臧也依旧故我。

    沈慕白虽然宅,但是每个月也是会和袁不破下山转转的。青云宗脚下的城市十分繁荣,沈慕白一个月出来转一次,也还算有许多趣味。游臧枕黑在流云峰被照顾得很好,但是毕竟是少年心性,还是喜欢新鲜事物的,所以每月沈慕白和袁不破下山的时候,他们两只小的总会闹着跟着。

    对于自家闺女的要求,中国好粑粑沈慕白自然是有求必应的,带了枕黑也就不差游臧了,而游君自然也需要跟从。所以,每个月下山放风的队伍,多半会从两个人增加到五个人。

    对于游臧总愿意往沈慕白身边腻歪的事情,袁不破一直没有多加干涉,直到有一天有两个人指着拽着沈慕白衣角的游臧小声的说着“男宠,男娈”之类的话。

    那一刻,有两个人的脸,彻底的黑了。一个是袁不破,另一个是游君。游臧被气疯了的自家小叔叔捉回青云宗狠狠打了屁股。自从脱离了小奶豹的模式之后就没挨过打的游臧不顾形象的在流云峰放声大哭。让一干自从他化形之后,就把他当作弟弟看的婢女心疼得红了眼眶。

    至于为什么原本恭恭敬敬唤他“游臧大人”的婢女们,将他看作了弟弟。那完全是因为,游臧化形之后……太二了。原本豹子凶悍的外表还能强撑着一分威严,但是自从游臧变成了软萌的小少年之后,这份威严就荡然无存了。

    而沈慕白责备袁不破扛回了流云峰,那一次,流云峰袁不破的寝宫的大门,三天没有开。沈慕白几乎以为,这个男人要把他做1死在床上。

    直到沈慕白被做的哭了出来,袁不破才放慢了抽1插的速度,含住他柔软的耳垂,用力的碾压厮磨。

    袁不破在沈慕白面前,多半时候是温和的。然而,能够挥手收割十万大军的生命的人,又能心性柔软到哪里去?哪怕对沈慕白,袁不破是倾尽了生平的柔软的去对待,他依旧是逼着沈慕白做出了“以后和游臧保持绝对距离”的承诺之后,才拥着沈慕白睡去。

    而那天之后,游臧再见到沈慕白,居然真的不再那么黏糊。虽然比起袁不破,他还是更愿意跟在沈慕白身后,但是却记得不再拉沈慕白的衣角了。

    枕黑无聊的甩了甩尾巴。这些鱼唇的人型生物~吃醋神马的,最低级了。喵喵喵~

    然后,就这样消磨了一段时日,大概是三年,或者是五年。在生命的长短已经不能用时间去度量的时候,时间也就成了最没有意义的东西。山中无日月,沈慕白有的时候只是一愣神,就倏忽过去了一天。

    而这些年来,他读了很多书。真正实现了自己要做宅男的愿望。袁不破的藏书包罗万象,在最初的时候,沈慕白的心境跟不上身体的修为,那个时候,他就静下心去品度书中的语句,时常会有不经意间的顿悟。

    最开始的时候,袁不破对这种顿悟是欣喜的。毕竟世事诡娟,纵然袁不破有绝对的把握可以护沈慕白周全,但是到底,让沈慕白拥有越多的东西,他才越安心。

    可是后来,沈慕白沉迷书海,耗费诸多两人相处的时间自不必说,单是顿悟闭关就让袁不破非常恼火。虽然目前为止,沈慕白最长的一次闭关才仅仅一个月。一个月的时间莫说对袁不破,就是对于寻常的修仙者来说,都是不值一提的。然而,袁不破也不能保证,下一次沈慕白的顿悟,够不够他闭关一个百八十年。

    百余年不能和沈慕白见面,一想到这个,袁不破就几乎要发狂。所以,袁不破的藏书里,开始夹杂着一些别样的东西。食谱乐谱,奇人异事。就是放在人间,书香门第都不会让子孙涉猎这些。毕竟,玩物丧志。在人间,读圣贤书,登天子门,此方为正道。

    在发现这些也能引发沈慕白的兴趣,沈慕白甚至根据一本讲如何制作陶器的书籍,真的烧出了一个造型奇怪,沈慕白称之为“马克杯”的东西,以至于沈慕白每日耗在书房的时间更多了之后,袁不破开始在书房里放龙阳人体教学图。

    也就是,俗称的,春1宫1图。

    袁不破收藏的春2宫2图自然非比寻常,在缠绵的动作中,暗合了双2修之道,沈慕白在一本乐谱旁边抽出这本书的时候,翻开清单素雅的书面,就看到了火辣的内容。下意识的甩手丢开,袁不破却忽然出现在他身后。

    修长的指尖捻着他费心搜罗的春2宫2图,袁不破从后面将沈慕白拥入怀中。两人身高仿佛,然而袁不破的姿势十分自然,仿佛怀里的弧度天生为怀里的人而生,没有丝毫的勉强和违和。

    将人禁锢在怀里,袁不破坏心的翻开手里的书。半强迫的要求他的半身仔细观摩书中的每一个动作。然后,两个人昏天黑地的在书房里做到了次日中午。由于两个人本就是同宗同源,灵力随着交1合互相融汇,竟然比他们平日各自修炼强上很多。这样短暂的“闭关”,袁不破自然是乐意为之。

    在沈慕白再一次被袁不破压在书房肆意妄为之后,沈慕白决定……离家出走。在袁不破的书房换了一张异乎寻常的宽大的桌子的时候,沈慕白已经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然而他还是在“信任男神人品”和“小动物对危险的的直觉”之间相信了前者。在他仰躺在宽大的桌面上,失神的望着书房房梁上的精致雕纹的时候,沈慕白的眼角,无声的留下了一滴生理性的泪水。

    男神你禽兽了。在沈慕白极为羞耻的被操得射1尿之后,他亦然决定,抱着他家闺女,离家出走。

    流云峰平素都设有护山大阵,将山里山外阻隔,阻隔妖兽或者居心叵测的修真者自然是无碍,但是连阻隔枕黑都做不到,更何况是沈慕白。今非昔比,如今沈慕白的修为,是整个修真界之中,唯一可以和袁不破抗衡的。所以,仅仅是一个护山大阵,根本就阻挡不了他的脚步。

    下了山之后,沈慕白有点茫然的驾云飞驰着。他不是生袁不破的气,在他看来,情侣之间怎样胡闹,都只是闺房之私,他又不是女子,若是在这上面纠结,未免有些小家子气。他只是,想要歇一歇。毕竟,以沈慕白如今的身体恢复能力,将他的腰都要做折了,足矣窥见他们之间的情1事有多激烈。

    沈慕白只是觉得,自己的身体有些吃不消,想借着这个机会歇一歇。他哪里知道,他满足的,是袁不破千百年来难以抚平的欲2望。这个欲2望因他而起,且永不泯灭。

    枕黑对自家蠢萌主人的纠结只觉得可笑。情2爱之事算得了什么,只有五香小鱼干是永恒的。

    如果沈慕白一直以枕黑的粑粑自居,那么袁不破,姑且就算是枕黑的麻麻吧。只是枕黑觉得,她这个麻麻,绝壁是后妈。在她小的时候把她从蠢萌的主人的床边拎走,塞在茶壶里就不必说,但是以“猫吃多了盐不好”为理由,撺掇她家蠢萌禁了她的五香小鱼干,这就绝壁不可以原谅。

    跟着蠢萌离家出走等于离开后妈,等于可以吃到小鱼干。枕黑默默换算了一下,然后已然跳到自家蠢萌的肩头,跟着他一道走了。

    一人一猫无意识的驾云飞驰,不知不觉中,竟来到多年以前涉足的旧地。

    此城,名唤,襄樊。

    作者有话要说:被干得射尿神马的,叔才不邪恶呢。

    ☆、第49章 翩翩少年郎你没啊摔

    这是沈慕白第二次来到襄樊。之前的一次,他对这个地方的印象并不算好。那个时候,他发现自己被人利用,伤心许或没有,但是失落总还是用的。

    然而,这座城市回馈他的,先是温暖宽厚。

    沈慕白从襄樊城城门口的落仙台降落,枕黑从他的衣襟里探出了小脑袋。两个人的姿态一如当年。只是当年,那座城是梅城,沈慕白的四周也是仆从林立。而如今,这座城是襄樊,而沈慕白已经独身一人。

    枕黑小姑娘甩了甩短短的小尾巴,用湿润微凉的鼻尖蹭了蹭沈慕白的后颈。没有袁不破在一旁死盯着,小姑娘索性放肆了一些。这些年她在青云宗待着,跨出流云峰的时日都少。青云宗修炼的法术中正清和,流云峰的仆从更是恪守本分。她身上有噬恶猫和冥豹的血脉,却仿佛从母亲身上继承了更多的血统。

    是以,枕黑有着渡魂的能力,却不是像游臧一样,化形即消失。可是,她却没有冥豹一族迷惑人心的妖瞳。她的生长更趋近于噬恶猫,倚靠着吸收的恶念成长。十五年来,她没有吸收到什么恶念,当年在青云宗山脚下的城镇破除怨鬼阵,吸收的恶意足够她消化许多年。可是小姑娘的确小得可爱可怜,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只得沈慕白的巴掌大小。

    既然自己周身逸散的灵气对自家闺女有诸多好处,沈慕白自然不会吝啬。小姑娘的磨蹭让他有些微的痒意,但是沈慕白还是无声的纵容。

    清晨的襄樊城未见繁荣。很多商铺还没有开门,街上也只有三三两两的买早餐的摊子。和沈慕白生长的时代不同,在这里,寻常的富户世家都会自己准备早餐,早餐作为一日的开端,负担着联络家庭成员情感的重任。

    在外面的早餐摊子上食用早餐的人,多半是贩夫走卒,他们对早餐的味道没有要求,唯一要求的就是量大饱腹。生活的重担将享乐压缩到卑微,能吃上一顿热气腾腾又顶饿的早餐,对于那些人来说,就已经是享受了。

    沈慕白不饿,但是,他喜欢百态的浮生。多年的修行弥生出他的一点超然的心态。他和袁不破的心境不同,袁不破对于浮生,是不屑,是凌御。他的能力让他可以翻云覆雨,若是袁不破高兴,改朝换代对于他来说,只是举手之事而已。

    和其他修仙者不同,袁不破是不怕什么天道轮回,报应不爽的。所以,参与王朝交替之类的事情,袁不破也不是没有做过。而且,是兴起而来,兴尽而归。这样的任性,在旁人眼里就是神秘莫测。

    可是沈慕白,他生长于人间。纵使已经脱胎换骨,人世间的寻常温暖也总能让他欢愉。从那场水晶棺的交1媾中醒来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自己的一切,已经不一样了。袁不破给了他很久很久,久到望不见尽头的生命,同样,也将他和这个尘世割裂开来。

    袁不破不喜欢沈慕白参与俗世的喜乐,这一点,沈慕白感觉得出来。他觉得,是袁不破怕他胡乱沾染因果,影响修为。可是沈慕白却不知道,这具袁不破的一根肋骨和精血化成的躯体,这个袁不破内府分裂的灵魂,就是世间另一个袁不破。如此,他根本就不惧因果。

    归根结底,袁不破的不喜,就是吃醋罢了。靠近他,拥抱他,占有他。对于沈慕白,袁不破绝无退让分享的可能,如果可以,他连沈慕白呼吸过的空气都想要打包。

    当沈慕白在巷子里的一家馄饨摊上要了一碗馄饨,因为早上去吃早餐的人比较多,小摊上没有了单独的空闲的桌子,沈慕白不得不和一个挑夫坐在了一张桌子的时候,整个摊子上吃饭的人,都不由的屏住了呼吸。

    买馄饨的老婆婆愣着看了沈慕白一会儿,沈慕白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却也没有表现出厌恶的情绪。老婆婆仔仔细细的用围裙擦了几遍手,方才给沈慕白端上一碗馄饨。这个摊子上是没有点菜一说的,就只有馄饨。

    馄饨有些烫,老婆婆疾步向他走来,粗糙的手上也不免有一圈红痕。沈慕白微微起身,将那一碗馄饨接过,指尖的温度的确是有些高,但是对沈慕白来说,并不算什么。他甚至没有运起灵力降温。

    装馄饨的碗是粗瓷的大海碗,量足得很。馄饨也不是肉馅的,而是柔软清甜的野菜混上一点点的猪肉。老婆婆的手艺很好,每一个馄饨都被捏成了元宝形。汤里零星的瞟了一点野菜和海米,热气腾腾的逸散在清冷的深冬的早晨,凝结成白雾。

    沈慕白从储物袋里掏出了一个小碟子,摆在凳子上。先舀出几个馄饨并一点点汤汁,指尖抚过碟子,将它们的温度降下来,方才凑到枕黑面前。对于不让自己上桌这件事情,枕黑虽然不高兴,但是还是能够理解。所以也没有闹,而是乖乖的吃碟子里的馄饨。

    枕黑个头娇小,其实食量却不小。只是这里的馄饨味道质朴,和流云峰的出自精心包出来的相差很远,沈慕白怕枕黑吃不惯。

    他还记得,他家的这只,是一个挑食的小姑娘。

    之后,沈慕白也将碗里的馄饨吃尽了。没有不许浪费的规矩,但是生活在社会底层的人,对食物是趋于本能的珍惜。沈慕白也就入乡随俗了。

    付了十枚铜钱,沈慕白带着枕黑走出了小巷。巷口的人方才如梦初醒一般,若不是桌上拜访的十枚铜钱,他们几乎要怀疑,那个带着黑猫的男子,是不是只是自己的臆想而已。

    如果是以前,沈慕白一定会留下几个银果子,权当帮老婆婆改善生活。可是,如今他已经将世事看得透彻,老婆婆这些年都是这样过来的,过得困苦但是内心却充实富足。他如果给老婆婆银子,诚然可以改善老人一时的生活状态,却也容易破坏老婆婆内心对生活的满足。何况,怀璧其罪,巷子里有那么多年轻力壮的年轻人,明晃晃的塞给老婆婆银子,也许会为她招来祸端。

    沈慕白这些年,也却是成长了很多,不仅仅是修为的精进,而且是心境的提升。他被欺骗过,被歪缠过,对这个世界灰心过,也失望过。但是最终,在袁不破的督促和陪伴下,养成了更为大气的性子。

    他开始返身自重,这和自私无关。只是不再纠结于旁的人和事,在沈慕白心中,最重要的,就是袁不破。因为袁不破,是世界上另一个他自己。袁不破爱着他,用强大的力量,用永恒的时间,以及,永不背叛。

    所以,沈慕白亦然。即使做不到袁不破那样果敢绝然,但是到底付出了赤诚。

    清早有挑着小担子买水果的姑娘。冬天的水果不多,大多是冻梨冻柿子之类的东西。即使是这样,水果也十分稀少。每个姑娘担着大概五六斤的水果,结伴而行,嬉笑走过。

    襄樊的冬天和梅城不同。这里的冬天,底色是灰色的。天空是铁色的灰暗,街上的行人也大多都是暗色的衣服。这座城市的清晨,更是宁静的。宽敞的街道只有几个小女孩的身影,成为这个冬天里,天地间的一抹亮色。

    忽然,沈慕白听见了急促的马蹄声,由远而近,飞奔而来。几乎是须臾之间,便在他面前一闪而过。那是一匹极为俊秀的嘛,通体雪白,一丝杂毛也无。马上的少年一身轻裘,火红的颜色撕开了清晨灰暗的色彩。

    少年鲜衣怒马,持剑纵横江湖。

    马的速度太快,担着水果的小女孩们竟毫无所觉。待到听见清晰的马蹄声,她们已经来不及闪躲了。更何况,她们的肩上都担着细长的担子。

    沈慕白在指尖凝了针似的冰晶,已经准备好刺入白马的死穴。心里微微可惜,毕竟,这样纯种的神驹并不易得。然而,在人命面前,这些并不算什么。

    马上的少年早就看见这些担着水果的小姑娘,也并不惊慌。双腿夹2紧2身2下的白马,猛地一用力,提气纵身,将整匹马都提了起来,从这几个姑娘的头顶“飘”过。

    几个卖水果的姑娘也不惊慌,脆生生的喊了一声“步少爷。”少年没有回头,对着她们摆了摆手,而后,疾驰而去。

    沈慕白看着方才的一幕,指尖一捻,新凝结好的冰针就化成了几滴水,顺着沈慕白洁白的指尖滴落下去。

    卖水果的姑娘们还在议论方才的少年。步少爷,步家风尘。

    修仙世家无外乎两类。一类是隐世不出,隔上几年,便有子弟被送往各个宗门修行。另一种就是盘踞一座城池,以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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