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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想死,那就腐啊[修真] 作者:墨锦妤

    吸收,抽1插几下之后,沈慕白的后穴已经能够容纳两根手指。

    袁不破用两根手指在沈慕白的后1穴勾动着,一进一出之间,带出些许血液。龙血的腥气在空气中逸散,即使沈慕白此刻意识有些模糊,这样熟悉的味道也不会闻错。

    未等他说些什么,后1穴的手指抽出,一个体积更可怕的东西抵住了他已经松软的入1口,不给他丝毫退却犹豫的时间,猛然刺入。

    “啊……”极痛。不仅仅是因为穴1口处传来的仿佛被撕裂了一样的痛楚,更是因为袁不破那仿佛碾压内脏的力度。所以,沈慕白不由痛呼出声。

    袁不破也并不舒服。几乎要绞断他的紧致,每一次必须用尽全力的挤入,抽出。高热的内1壁仿佛要灼伤了他一般。摩擦生热,热量从来都是相对的。

    然而,两个人,谁也没有叫停。这是一种仪式。性1爱对于他们来说,不仅仅是享乐,更是他们拥有彼此的证明。天底下没有旁人能够让他们再如此痛苦,同样,也没有旁人,能让他们这样快乐。

    男子之间的情事,快1感本就是由疼痛累计。痛到了极致,最后,才会快乐到疯狂。

    袁不破抱着身下的人,温柔的吮1吻他的眉眼,从眉心开始,划过飞扬入鬓的眉,掠过微微阖上的眼,没有唇齿纠葛,却比相濡以沫更温柔缱绻。

    然而,袁不破下1身的动作却是凶悍,每一次,都是用尽全力的顶入,带着仿佛要将沈慕白钉死在床上的力道,待到最后爆发的时刻,简直是要撞碎彼此胯骨的执着。

    沈慕白急速的喘息着。他浑身都很痛,但是胸口却一片火热。他听见耳边有人说“你要陪着我,我就不毁灭这个世界。”不毁灭这个世界,留着整个天地,供心尖上的那人玩乐。他玩得天翻地覆,也总有自己顶着。

    沈慕白无声的笑了,虽然嘴角的弧度已然不明显。“我不陪着你,我还能……”身体内部的刺激让他五脏六腑几乎都痉挛起来,说话也有些破碎。

    “我……哈……轻点……我还能,去哪呢?”

    回答他的,是一阵更为凶猛的撞击。沈慕白无力的摊开手脚,一直到云消雨收,他还是有一种几乎要被1操1死在床上的错觉。

    袁不破将热1液射入宅男的身体,没有软下去的分1身还在温暖的内部,享受高1潮的余韵。他挥一挥手,将束缚着宅男的链子收回芥子空间。

    “捆绑什么的味道不错,我们下回去盛京试一试,我一直想在城楼上……”袁不破的声音变得低哑,甚至有几分邪肆“干1哭你。”

    没有人回答他,体力略逊一筹的宅男,结束一场濒死的欢1爱之后,已经沉沉睡去。袁不破嘴角笑意不变,为沈慕白披上一件衣服,抱着他,消失在一片冰雪里。

    作者有话要说:

    ☆、第13章 说好的萌徒呢?差评!

    沈慕白被袁不破忽然爆发的笑声,弄得有点懵。只是心口跃动着些许快乐的感觉,仿佛只是在这个人身边,就会觉得踏实和安心。

    大概是因为终于见到自家男神本尊,所以太激动了了吧。宅男为自己突如其来的安心找到了理由。

    袁不破显然觉得只有荷叶漂浮的海上,并不是什么说话的好地方,所以,他一只手提起沈慕白,足下一点,两人便落在了灰白的土地上。

    脚下的灰白,并不是泥土的颜色。沈慕白偷偷的用脚捻了捻,发现这些颗粒状物意外的柔软,被脚尖碾碎之后,便化为一阵轻烟,逸散在空气中,而后在别处凝结,徐徐下落。是以这些灰白状物体,总是生生不歇。

    沈慕白一玩,就玩上了瘾,忘记了方才见到袁不破的时候,那种几乎吓尿,只想抱大腿求饶额心情。

    袁不破也不打搅他,反而是有些贪婪的望着沈慕白的一举一动。他等待这一天,已经等待的太久了,等得,差点就要习惯了长久的等待,习惯了盼望的心情。

    沈慕白回归的时机太好了。早一步,袁不破还未曾这样被盼望焦灼,也就不会自然而然的爱上。晚一步,袁不破习惯了等待。这天地间,再也没有东西能够感动他,再也没有东西能够羁绊他,再也没有东西能够用求而不得来生生折磨他。那个时候,沈慕白回归还是不回归,袁不破身边有人还是没有人陪伴,都已经不重要了。那个时候,袁不破对这个尘世绝了眷恋,便是浮生又一劫。

    然而,沈慕白回归得不早不晚。在袁不破忍耐的边缘,顺势被他唤回。哪怕已经前尘皆忘,却已经足够成为袁不破和这个世界唯一的联系了。也是,袁不破对这个予他长久的凄清的世界的,最后怜悯。

    尼玛,被男神注视了肿么破

    男神,你这么温柔宠溺你妈妈造么?你这是要闹哪样吖~

    被我家男神温柔一击,小生血槽已空

    沈慕白玩了一会儿,猛然抬头,正对上袁不破灼热的视线。他面上依旧平静无波,耳根却烧的通红。心里被疯狂刷屏,嘴里却只能呐呐的重复“壮士,小生尊的不是夺舍……小生也不知道是怎么来的啊”被糖心荷包蛋噎死这种事情,还是一辈子关在小黑屋里好了。沈慕白暗搓搓的决定着。

    袁不破好不容易停住笑声,忽然想到沈慕白犀利的死法,嘴角的弧度怎么也抑制不住。看着眼前简直要抓耳朵认错的某人,袁不破终于忍不住上前拍拍他的头,声音里尤还带着笑声的说道“好了,我知道,不怪你。”

    一只冰凉的手,忽然在头上拍了几下,敏1感的头皮仿佛还能够感觉到冰冷的温度。沈慕白的脸上,依旧是从前的一片冷凝,只是眼睛却不敢置信的睁大,有些意外的看着袁不破。

    小……爷……以……后……不……洗……头……了

    这是蠢哭了的宅男,此刻心中唯一的想法。

    在看《仙弦》这一部小说的时候,沈慕白总是怀疑自己似乎拥有了某些异能。虽然这个异能的表现形式有些奇怪。他可以背下来小说里的句子,哪怕只看了一遍。然而,让他有些惊诧的是,他能背下来的部分,都只和一个人有关。

    那个人,便是袁不破。

    脑残粉的力量是可怕的。百思不得其解的宅男最终得出这样的一个结论,袁不破在他心中的男神地位,至此奠定。

    所以,望着眼前这个上半身还是赤裸,八块腹肌在阳光下闪烁的男人,沈慕白不知怎的,就想起《仙弦》里的一段话“袁不破从三十米高的悬崖上,一跃而下。下面,是平静的海水。海水是透明也似的蓝,他如同流星一般急坠海底,却在海浪的挤压下,灵巧的弯曲腰肢,翻了一个身。修长有力的腿并拢摆动,整个人如同游鱼一样,透过透明的海水,却只能见到他划过的水波。”

    “他涉水而来。征服了宽广的海域,征服了海水刺骨的严寒。长发上犹还缀着水滴,却丝毫不显狼狈。袁不破随手抹去脸上残留的海水,唇边是一抹放肆的笑意。那一刻,步风尘觉得,这个男人,天地尽在他脚下。他如此强大,无所畏惧。同样,也不可战胜。”

    人在书中。沈慕白从没想过,书中三言两语描摹的场景,真正见到的时候,是如斯震撼。袁不破身上的水已经半干,若非发梢的一点濡湿,几乎看不出他刚从海底上来。他赤裸的双足踩在灰白的地上,却依旧是,不染尘埃。

    烨然若神人。神,也不过如此了。

    袁不破走到沈慕白面前,忽然握住了他的手。指尖缠绵的冷,顷刻间占据了沈慕白的感官。沈慕白几乎错觉,握住自己的,不是一只手,而是千年凝结的冰霜。但是,他没有将手抽离。

    袁不破一声轻笑,心情很好的问他“冷么?”

    冷,非常冷,冷哭了。男神求放过啊。沈慕白张张嘴,有些话在嘴边绕了很久,却最终没说。宅男仿佛拥有小动物一般的直觉,这时候,他的直觉告诉他,还是什么都不说比较好。

    袁不破仿佛也根本就没想要沈慕白回答,抓住沈慕白的一只手,放在了他赤裸的胸口。“冷,也要去适应。”掌心传来比方才被袁不破握住的时候,更凉的触感,伴随着有力的心跳,袁不破亦握紧沈慕白的手腕,感受他的脉搏,“你看,这是你的一切,我的,就是你的。”

    两个人的脉搏和心跳互相契合。沈慕白理解袁不破说的,我的,就是你的。这是袁不破的身体,而如今,也是他的身体。所以,袁不破要的,大概就是他去适应吧(大雾)。

    直到袁不破的胸膛,也染上了一层温度,沈慕白才缩回掌心。手指不自在的摸了摸耳垂,想起自己之前挂心很久的要事,有些不自在的对袁不破说到“那个……壮士……额,不,大神……嘶,还是有点不对……”沈慕白小声的碎碎念着,终于灵光一闪,想出了一个合适的称呼“阿破!”

    袁不破眉毛一挑,眼角的笑意更浓。沈慕白仔细观察了袁不破一会儿,发现他并无不悦,方才继续说道“阿破,你是只有晚上才能够出来么?”游君的出现,让沈慕白意识到,袁不破本尊,晚上大概是可以取回身体的控制权的。

    “嗯,也不是,你睡着了我就可以出去。”对这个问题并不太感兴趣,袁不破随意坐在地上,拉了一把战战兢兢站在一旁的宅男,面目一致的两人相对而坐,总是有一种照镜子的错觉。

    对于,在日出日落时分,可以暂借游臧妖瞳渡魂这件事,袁不破并不打算对沈慕白说。这种变成豹子,还克服不了猫科动物习性,喜欢被沈慕白挠下巴,摸脖子的事情,袁不破才不会对沈慕白说呢。袁男神默默的傲娇了。

    沈慕白眼前一亮,声音也有些急切“那我们换换吧,大不了我白天睡觉,这样你就可以处理很多事情了。我占着身体,也不过就是吃吃喝喝。”对于自己的废柴,沈慕白勇于承认,却还是有蛋蛋的羞涩。

    “关心我?”袁不破毫不掩饰言语里的欢快,一根手指挑起沈慕白的下巴,凝视着对面坐着的男子的双眼,从来都是冷漠的眼中,泛起层叠的温暖,几乎要将沈慕白淹没。

    沈慕白有些不自然的握住袁不破的手,将他的手指从自己的下巴上拉下来。偏过头去,说道“当然了,毕竟,你就是我嘛。”我们共用一个身体,生命相连,荣辱相关,本来就不分彼此。

    沈慕白偏过头去,便,没有看见,袁不破听见他这句话之后,瞬间深沉了的眼神。

    袁不破有些心满意足的收回手,对沈慕白说“不用了,白天你先随便玩吧,我通知过我的那些徒弟了,算算时间,他们也差不多该来拜见我们了,你先和他们玩吧。”

    徒弟?沈慕白有些莫名,但是还是问了一句“他们多大了?我用不用准备见面礼啊?”

    “都是小孩子。”袁不破站了起来,背对着沈慕白向混沌之海走去,嘴角有一抹坏笑,连他自己都会惊诧,这世上居然还有人,能够勾动他恶作剧的欲望。袁不破也的确不算说谎,跟他比起来,哪有不是小孩子的呢?

    沈慕白瞬间脑补了几个帮着包包头的小正太,可耻的……萌了。一个晃神,他便被弹出内府,睁开眼,他坐着修炼的床边,便围着几位仙风道骨的老者。

    看见沈慕白睁开了眼,以青衣老者为首的四位老人纷纷跪于床前,对他低头一拜,齐声说道“弟子见过师尊。”

    由于低头跪拜的姿态,道长们没有见到,沈慕白傻缺的张大了嘴,半天也合不拢。谁也听不见他心里的吐槽。

    说好的萌徒呢?差评!差评!差评!

    作者有话要说:

    话说,沈慕白喜欢《仙弦》里的潇洒不羁的袁不破。

    那么,《仙弦》里把袁不破描写的那么霸气侧漏,又是谁干的呢?

    袁男神你这么自恋,你妈妈造么?

    ☆、第14章 小生不想下山啊。

    青衣道长是青云宗的掌门,玄天。初时,袁不破建立青云宗,坐镇宗门。后来袁不破隐世不出,青天宗有日益发展壮大,他的几个徒弟无法,只得设立掌门之位,料理宗门日常事务。袁不破当初建立青天宗,本就是消遣的意思,所以对于他的徒弟们这种外人看来“谋权篡位”的行为,没有阻止,反而乐得清闲。

    玄天道长幼年为袁不破所救,又拜在袁不破门下。那时候袁不破还饶有兴趣的玩着开宗立派的游戏,所以,对待玄天的教导最为尽心。

    而他其他的三位徒弟,分别是玄云,玄辰,玄月,就没有他们的大师兄那么幸运。玄云和玄辰入门的时候比较晚,那时候玄天已经是金丹修为,小有所成。所以,袁不破对他们二人只是稍加点拨,很多知识都是玄天从旁教导或者他们二人自行参悟。

    而玄月就更可怜,被袁不破抱回来的时候,刚刚出生六天,袁不破自然不可能亲自养育一个婴孩,加之日益倦怠,抱回来之后就根本撒手不管。玄月在三个跟不会带孩子的师兄手下艰难求生,能健康快乐的长大,都是不容易。至于教导,全都是玄天师兄一手操持,玄月今年一百八十岁,也只见过师父两次。

    袁不破一百年前便闭关不出,接到袁不破的传唤的时候,四人也是十分吃惊。但是心中更多的,是喜悦。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修仙之人对这样的说法比凡尘之人更为认同,也更加恪守。

    玄天幼年的时候,见到的袁不破,便是青年模样。待到他长成了少年,师父仍不见老态。待到他破丹成婴,自己容貌也经年不变的时候,才恍然发现,自己的师尊,是多惊艳才绝的人物。元婴之后,容貌不变,坐享千年寿元。玄天行走修仙界多年,世人都说他筋骨奇佳,修为神速。可是饶是天资如此,等到他修炼成元婴老祖的时候,已经是耄耋之年。

    而他们师尊,始终是青年模样。何止是一句天资,就能将他的高绝道尽。

    袁不破红尘沉浮许多年,对于“人”这种新生生物还算是了解。他不相信任何人,也从来不低估人性的贪婪。所以,他将自己的门派交给徒弟,不在乎是一回事,更重要的是,他不害怕他们背叛。蝼蚁而已,你难道害怕脚边的蚂蚁背叛自己么?

    所以,袁不破也不屑和他的弟子们装什么师徒情深,他要的,是身边的人敬畏他。有所畏惧,方有分寸,有所分寸,方省却许多麻烦。人心是方寸之地,袁不破的心就更小。已经被自己填满了,哪还有其他余地想着其他。

    瞪违师尊百年,师尊余威却尚在。当玄天带着其他师弟进入师尊的寝宫,却发现师尊在修行的时候,哪怕明知一旦入定,不知朝夕,他们也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打搅,只能在下首静候,见袁不破醒来,方才床前跪拜。

    沈慕白不是袁不破,没有千年寂寞支撑着的默然。哪怕知晓如今自身并不比面前跪着的四个老人年纪小,也还是觉得,被四个头发花白的老者跪拜,有些不甚合适。又猛然想起,男神本就高绝,也许这套参见的礼仪,大家早就习惯了吧。所以,饶是内心泪奔苦逼,面上依旧只剩下了神色淡淡,保持着打坐的姿态,随意的挥了挥宽大的衣袖,对床边跪着的四个人说道“不必多礼,起。”

    得到沈慕白的许可,四人方才起身。沈慕白忽然有些尴尬,他也不太确定,阿破召唤四个徒弟来,到底要做什么。幸而原来袁不破也不是什么关系徒弟的师父,所以沈慕白干脆随意的问了问“经年一别,你们修行得如何了?”

    宅男是说不出这么文(装)艺(逼)的话的,然而,沈慕白不是一般的宅男,他可是能够背下来袁不破一言一行的骨灰级脑残粉,所以,模仿男神说一两句话,还算是信手拈来。

    玄天听闻师尊问话,连忙上前一步,答到“启禀师尊,玄天惭愧,百年以来,修为止步元婴后期,难于寸进。倒是玄云,玄辰两位师弟,从元婴初期,跃升到元婴中期。”说完稍微一顿,望了望玄月,继续说道“小师弟修为进步最快,已经破丹成婴了。”

    玄月自小由玄天一手教导,与其说,是袁不破的徒弟,不如说,是玄天的徒弟。所以,玄天说起这些的时候,神色里,分明是骄傲的。

    玄月很少见过师尊,却总是听师兄们说师尊多么厉害,所以总是对师尊的修为有些憧憬。他懂事的时候,袁不破已经“闭关”,所以,他并没有见过袁不破整治门下不规矩的弟子的手段。而且玄月生性不羁,言行也有些无忌,在他看不清师尊到底是什么修为的时候,便大大咧咧的询问道“敢问师尊,您闭关百年,该是何等修为了?”

    沈慕白嘴角动了动,忽然整个人都不好了。尼玛!他不知道自己的修为是什!么!程!度!然而为了保全袁不破的在徒弟面前的面子,只得故作神秘的说道“为师修行和世俗不甚相同,无法仔细界定。尔等勤奋,取得今日修为,为师心中甚慰。”

    玄字辈的四人,对沈慕白的说辞自然深信不疑。对此也并不深究。师徒几人显然没有聊聊家常的习惯,一时之间,沈慕白的房间里,气氛有些尴尬。

    日暮将颓,屋外传来一声轻响,有一个细弱的女声轻声询问“宗主,传膳否?”

    沈慕白听见传膳二字眼前一亮,轻咳一声,冷声道“花厅传膳。”而后动作优雅利落的穿鞋下床,推开房门,对呆立了许久的徒弟们说“一同用膳吧。”

    四人有些受宠若惊,却紧随沈慕白之后。师徒五人信步走到花厅,袁不破从来没有与人同桌而食的习惯,这个沈慕白是知道的。而花厅之上,每人面前是一张矮几,后方有一块软垫,跪坐其上,宴请宾客,此为古礼。沈慕白自然坐在首座,玄天玄云玄辰玄月位列其次。

    袁不破的寝宫里,虽然有花厅作宴客之用,百年以来,却真真的从未用过。

    婢女垂头,手脚伶俐的端上吃食,水云身着一袭粉裙,从旁指挥。袁不破喜静,所谓指挥,也当然不可能是吆五喝六的市井之状。流云峰的婢女仆人自有一套交流方式,一个手势,一个眼神,就能将事情布置完毕,绝不惊扰主人。

    沈慕白没有将太多精力放在水云身上,倒是玄辰多看了她几眼。直到水云带着大队婢女退了下去,玄辰方才收回目光。

    虽然这几个徒弟和想象中的不太一样,更是和萌徒沾不上边,但是沈慕白还是很有师徒爱的观察了徒弟们的一举一动。看到玄辰一直注视着水云,倒是没想到什么奇怪的地方去,毕竟玄辰看起来……都差不多是水云的爷爷了。

    夹了一箸素炒茭白,爽脆的质感在舌尖爆裂开来,微甜的汁水蔓延了整个口腔,鲜嫩的滋味仿佛包裹了一个春天。沈慕白心满意足的舒了一口气,方才起了一点谈性,便对玄辰问道“辰儿,你看她做什么?”辰儿这个称呼,沈慕白说的舌头有点打结,心里有一种微妙的窘迫感。袁不破交代了四个徒弟的名字,以及他平时称呼他们的方式,却没有说,当年他称呼他们的时候,玄字辈还都是小豆丁,而如今,宅男面前的,却都已经是耄耋老人了。

    被点名的人长着圆圆的脸庞,长长的眉毛已经全白了,肉乎乎的脸上却仿佛婴儿一样红润,沈慕白微妙的想起了他床头摆着的……不倒翁。他对着沈慕白憨憨一笑,层叠的下巴仿佛都鼓了起来,说道“师父,我就是看着那个小女娃儿面熟,而且她修为不错,当咱们内门弟子都够格了,却在这当一个丫鬟,有点可惜。”

    反常即为妖。玄辰自然不会以为,师尊看不透水云的修为,只是,处于忧心,还是出言提醒了一下。

    玄辰哪里知道,沈慕白……他还真的看不出来。

    幸而沈慕白戴着纯天然扑克脸,方才没有被人看出异样。倒是在座上一直猛吃的玄云接了一句“看着像是步家的人,他们家一家都是眸色有异。”吞掉面前盘子里的最后一块糖醋排骨,玄云抹了抹嘴上的油,看着沈慕白说“师尊,您传唤我们之时,说让我们准备准备,随您去往襄樊步家一趟,这个步家,方才那位姑娘,就应该是襄樊步家的人吧?”

    沈慕白手一抖,夹起的一块里脊肉掉在了桌上,鲜亮浓稠的肉汁在桌上慢慢凝固,沈慕白却来不及理会。玄云的一席话,信息量有些略大啊。

    襄樊步家是什么,沈慕白不太清楚,然而这和常人有异的眸色,沈慕白却记得真切。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一个人,《仙弦》的主角,步风尘。

    《仙弦》里,袁不破的婢女映梳和主角走到了一起,映梳跟在袁不破身边,被袁不破散自然散发出的灵气滋养,虽然没有灵根,却保持了少女韶华。又因为自小养在人烟稀少的苦寒之地,自然而然的保存了少女的天真,是以她遇见步风尘的时候,步风尘十八岁,她已经二十八岁了,却依旧相配。而且修真之人已经并不在意年岁,甚至模糊了男女阴阳。因为修仙步步险途,有一人相伴足矣,外物何必计较太多。

    前几日见过映梳,方才十一二岁的样子。由此推算,步风尘应当只有一两岁。距离拜袁不破为师还有许多年岁,阿破却有意前往襄樊,想来,是自有一番谋略。沈慕白虽然宅到爆棚,但也不是不明事理,抿了抿嘴,取消行程之类的话,到底没有说。

    “我们何日出发?”沈慕白放下吃得差不多,放下手里的筷子,端起右手边的清水饮了一口。

    “启禀师尊,三日之后风雪稍停,我们即可上路。”一直没有动筷子的玄天起身答道。到了他们的境界,其实,吃与不吃,都没有差别。有些人吃东西,为的是口腹之欲,有些人为的是凡尘俗世的感觉。而有些人不吃,是清静的茹素,断绝红尘。没有什么好与不好,只不过,都是自己的道罢了。

    沈慕白淡淡颔首,径自离开。玄字辈的四人对视一眼,也无声退下。沈慕白急着回去询问袁不破事情始末,连好不容易逃脱游君的怀抱的枕黑,都没来得及理会。

    受了委屈的小姑娘不打算惯着她家包子主人,在沈慕白悄然入定的时候,飞起爪子,挠乱了他的一头长发。

    作者有话要说:

    最后放枕黑出来卖个萌。

    ☆、第15章 步家的步,是步风尘的步。

    发现枕黑不见了的游君,一路小心的嗅着空气中残存的小姑娘的气味,循着微弱的气息,最终找到了沈慕白的寝宫。袁不破御下手段严苛,但是一心挂念着幼妹暗卫的游君,还是硬着头皮,推门进入了沈慕白的寝宫。

    他没有敲门,却做好了被弹出去的准备。袁不破入定之时五感尚且通明,游君又没有刻意收敛气息,若袁不破不愿被打搅,自然会将他弹出门去。然而宅男刚刚接手袁不破的身体,又一心想要找袁不破问清事情原委,所以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有人推门而入。

    是以,游君看见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平素一向高绝的男子,双目微闭。他的青丝已然凌乱,头上一只没有巴掌大的小奶猫正在肆虐,将已经乱成一团的长发挠得更乱,纠缠在一起的发丝却缠住了小黑猫的一个小爪子,小姑娘“喵喵~”的叫着,男子却已然入定,不予理会。

    游君简直绝眦欲裂,生怕下一刻尊主发怒,将他家小妹子摔出去。其实摔出去……还是好的吧。游君默默的想起,百年以前,主人徒手捏碎过凶兽的头颅。

    也无暇细想尊主如果修炼完毕,会给自己怎样的惩罚。游君飞速的上前,小心翼翼的托住枕黑不断挣扎的身子,捏住她细软的小爪子,小心的解下上面缠绕的头发,手心里托着他家小妹子,就一溜烟儿的跑出袁不破的寝宫。

    直到回到自己的房间,游君才长舒了一口气,伸出一只洁白修长的手指,用指尖轻轻戳了戳躺在他手掌上的枕黑的小肚子,低声对她说“以后不要那么淘气,尊主生气了,哥哥也救不了你。”

    在床上假寐的游臧抬眼看了一眼游君,迅速睁开了眼睛,在床上抖了抖身子,一跃而下,冲到游君身边。用碧绿色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游君,钢鞭似的尾巴也讨好似的,蹭着游君的手腕。

    游君用空着的一只手摸了摸游臧的头,好笑的问道“饿了?”

    “嚎呜~”

    “喵唔~”

    回答他的是两声叫唤,方才窝在他掌心的枕黑也颤巍巍的站起来,和游臧一起,用碧绿色的大眼睛乞求似的看着游君。

    游君被这两只小的歪缠得无可奈何。刚吃过饭,哪里那么容易饿,分明就是在撒娇。但是又想到游臧最近正在积蓄力量开启灵智,枕黑也和他自己小时候不同,说不准,他们两个还真是饿了。想到这,游君只得将枕黑放在游臧头上,轻轻摸了摸游臧的耳朵,对他说“带着你小姑姑玩一会儿,叔叔给你们找点吃的去。”

    流云峰过了饭口,后厨便没有现成的食物供应,索性游臧在吃生肉,枕黑也只需要一些流食,游君在青云宗地位不低,去后厨吩咐个人准备一些这些东西,还是可以的。

    游游臧被摸得非常舒服,但是因为头顶有一个小姑姑,所以也不敢缩脖子乱动,只能尽量保持平稳的跃上床,将头贴在锦被上,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声音,示意他家小姑姑从他头上下去。

    枕黑倒是不怕比她体形大了许多的游臧,爬到他耳朵边舔了舔,才将身体缩成了小猫球,咕噜一声滚了下来。游臧显然也喜欢这个小小的小姑姑,知道自己舌头上有倒刺,不敢直接舔上去,所以用鼻尖拱了拱枕黑肥嘟嘟的小肚子,惹得枕黑细软的“喵喵~”直叫唤。

    姑侄两只玩得高兴。是,只属于猫科动物的亲昵。

    袁不破内府的混沌之地里,沈慕白正被袁不破按在怀里,抚弄着头发。这个动作,在沈慕白还是魂体的时候,袁不破一直没有做成功。

    沈慕白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心里却有一丝别扭和羞濉k淙荒猩袼担这是在检查他自己的身体,但是被搂在怀里的是他好吧,很尴尬啊有木有~

    “你那只小宠物,你太惯着他了。”袁不破的手指,绕在沈慕白的发上,另一只手在虚空抚过,地上灰白的不明物质就被塑成了贵妃椅的形状,却比贵妃椅宽长了许多,袁不破坐上去,将沈慕白摆弄成头枕着他的腿而躺的形态,也丝毫不显得拥挤。

    沈慕白由着袁不破摆弄。这是人家的身体,他平白占据就已经是理亏了,自然在一些小事上处处顺着袁不破。可惜宅男不知道,有一些纵容,最终,会助长不可抑止的贪婪。而在一次次的纵容的同时,自己也会慢慢被驯服。

    袁不破此话一出,沈慕白却有点懵,袁不破也没有多说什么,随手一抹,挥开虚空之中的混沌,外界的景物清晰的呈现在眼前。枕黑先是蹭着他的手,然后在没有得到回应之后,傲娇的小姑娘瞬间炸毛,挠得他发丝凌乱,最后自己却不慎被长发缠住。

    沈慕白简直要被枕黑……蠢哭了。想起那是袁不破的身体,不由有点窘迫,不自在的干咳了一声,对袁不破说道“对不起哈,管教不严。出去我一定罚她。”

    “哦?怎么罚?”袁不破挑了挑眉,心里估测了一下沈慕白对枕黑的纵容程度,对他的话的可信度无声的表示怀疑。

    沈慕白板着一张脸,嘴角却小小的向下拉了一小点点点,声音里都有了些沮丧“罚她……三顿,不行,一顿不吃饭。”他家闺女那么小,三顿不吃不得饿坏了啊。枕黑枕黑,粑粑对不起你,嘤嘤嘤嘤嘤~

    袁不破一声嗤笑,用力揉了揉沈慕白的头发,沈慕白不会发现,袁不破揉动的地方,正是方才枕黑挠乱了的地方。揉了许久,方才对他说“得了,罚她,最后心疼的不还是你。”看着你难过,心疼的不还是我自己。袁不破眸色微动,有些话,最终却没有宣之于口。

    沈慕白听到袁不破这样的低声絮语,眼眸亮了亮,对上袁不破淡漠的银眸,对他说道“女债父偿,你可以罚我。”

    “什么都可以?”袁不破垂眸,用目光扫过沈慕白的每一丝变化的神色,声音里掺杂了一些别样的东西,依旧是冰雪一般的清冷,却有一丝稍纵即逝的情热。

    沈慕白一个激灵。这种三流耽美小说里,小攻对小受调戏前奏的即视感是要闹那样啊?随即想起,自己还顶着一张和男神一模一样的脸,且不说男神是一个笔直的汉子(大雾),就是男神是弯的,也不至于对“自己”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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