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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有喜[重生] 作者:vendredi

    凌祁v的语气很冷淡,萧楚谦听着却是略有些惊讶:“他似乎是陛下您的儿子吧?”

    “那又如何?”

    “你不乐意带着他,可以送他去皇后那里,或者交给太后,哪有把太子甩手扔给下人就不管不顾的道理?”

    凌祁v轻眯起眼,眼神更冷了几分:“你这是在教训朕?”

    ……算了。

    萧楚谦懒得跟他在这浪费口舌,走了上前去,重新把小馒头抱了起来,嘴里嘀咕着:“可怜的小馒头,你父皇不要你,以后还是跟着本公公过吧……”

    小馒头也不知是不是感觉到了凌祁v要将自己送人的意图,嘴一扁,就已经泪眼汪汪,萧楚谦捏他的小脸:“乖,不哭。”

    再瞥一眼低着头整理着自己的袖口满脸麻木无动于衷的凌祁v,心下一声轻叹,也只能作罢,就这么抱着小馒头回了他住的后院耳房去。

    凌祁v下朝回来已经过了辰时,刚歇下,就有太监进来禀报,说是国舅大人来了,要求见陛下。

    虽然身子不适,凌祁v依旧是强打起了精神来,让人将之请了进来。

    问过安之后,徐重卿道:“臣来,是有一事要与陛下禀报。”

    “舅舅请说。”凌祁v对着他态度倒是十分之恭敬。

    “臣听到风声,江东的宣王似乎有意要进京来祭拜先帝,怕是过不了多久请准的奏折就会送到陛下的手里来,臣是来给陛下提个醒,这事还是得谨慎着,臣之前从江东回来时,亲眼所见,这宣王在地方上拥兵自重,气焰颇为嚣张,此番说是来祭拜先帝,事情恐怕不是这么简单。”

    “舅舅多虑了,”凌祁v淡然回话:“宣王怎么说也是朕的叔叔,之前是因为祖制,朕的父皇驾崩,他不能亲自来奔丧,如今一年时间已过,他想来祭拜,也是人之常情,朕若是不准,倒是要被人说朕跋扈不通情理了。”

    “只是他……”

    徐重卿才开口,就被人给打了断,萧楚谦抱着小馒头匆匆进来,似乎是没看到徐重卿在一般,直接与凌祁v道:“陛下,殿下他一直在哭,奴婢一个人怕是照顾不过来他。”

    小丑儿满头大汗地跟进来,在面色难看的凌祁v面前跪下请罪:“奴婢该死,没有拦住这没规矩的东西,扰了陛下和国舅大人商议正事,都是奴婢的错。”

    然后便又呵斥萧楚谦:“你做什么!没看到陛下在与国舅大人说话!有你这么莽撞无礼的吗?!还不快退下去!”

    萧楚谦看一脸黑着脸的凌祁v,又看一眼因为他的出现而面露错愕之色的徐重卿,微撇了撇嘴,到底是抱着小馒头先退下了。

    徐重卿从震惊里回过神,抬眼直视向凌祁v,问他:“陛下,方才那个人是……”

    “新分来伺候太子的太监而已。”凌祁v不动声色地回他的话。

    “他明明就是……”

    “舅舅弄错了,”凌祁v再次打断他,笃定道:“他就是伺候太子的太监,小楚子。”

    虽然凌祁v不承认,但徐重卿几乎已经确定那个人就是萧楚谦,之前被判了凌迟极刑,后来突然又改判了,被押入了皇宫地牢里,然后便是现在,他突然又出现在了这昭德殿里,还成了伺候太子的“太监”?

    想到从前朝中影影绰绰传着的那些关于凌祁v和萧楚谦之间的暧昧传言,回朝不久原本只当做是无稽之谈的徐重卿不由得暗暗皱了皱眉。

    凌祁v不欲再说,直接下了逐客令:“舅舅说的事情,朕都知道了,朕会妥善处置的,舅舅放心,若无其他事,舅舅便先退下吧。”

    凌祁v既然这么说,徐重卿便也没什么好多说的,再行了一礼,便就退了下去。

    ☆、责罚

    徐重卿离开之后,其实并没有走远抱着一直在哭的小馒头心不在焉哄着的萧楚谦再次进了大殿里头去,凌祁v对小馒头的伤心哭号视而不见,只冷声问萧楚谦:“你是故意的?”

    萧楚谦道:“太子一直在哭,奴婢一个人实在哄不了他。”

    平日里小馒头由他带着不哭不闹的前提是凌祁v没有将之丢到一边去完全不管,但今日这小家伙分明是感觉到了父皇要把自己拱手送人的意图,即使是送给萧楚谦,也依旧是用撕心裂肺的哭声来表达自己的不满。

    凌祁v对他这话根本不信,依旧笃定道:“你是故意的。”

    既然被识穿了,萧楚谦也就干脆认了,不以为然回他:“陛下不是很信任徐国舅?就算被他知道了您留了奴婢在昭德殿里,又有何妨?”

    他这话里带上了几分讥讽之意,凌祁v慢慢握紧了拳,眼神更冷了几分:“你这么做,就是想看朕的舅舅逼迫朕,想看朕难堪?”

    “陛下是万人之上的皇帝陛下,哪个不要命的敢逼迫得了陛下。”

    萧楚谦越是这么说,这话听着便越发刺耳,凌祁v看他的目光里已经带上了不加掩饰的杀意:“你当真以为,朕不敢杀了你?”

    “悉听尊便。”萧楚谦说着,眼里有了几分戏谑之色:“……陛下舍得杀奴婢吗?”

    很好,这句话彻底闯了大祸了。

    “来人。”两个字说的几乎是咬牙切齿。

    小丑儿和几个太监都被俩人之间这不正常的剑拔弩张的气氛给吓到了,俱是低下了头,凌祁v微抬起下颚,直接下命令:“太监小楚子出言不逊,拖下去,责二十大板。”

    原本就在哭的小馒头被奶娘从萧楚谦手里抱了走,这下更是哭得惊天动地,萧楚谦撇了撇嘴,不等那几个太监拉,自己就出了门去了外头。

    刑具很快弄了来,在几个小太监上来要按着他趴下去的时候,萧楚谦突然冲面前的小丑儿笑了笑,那种诡异的笑容,可怜的丑公公一下就想到了昨晚差点被面前这人给一下扭断的手胳膊的场景,还有他发起怒来那可怖的眼神,心下还是有些怵,不过依旧是强迫着自己镇定,呵斥其他人:“还不快点将这不知事的东西按下去!”

    “丑公公,昨晚的事情,要跟陛下说吗?”

    虽然萧楚谦几乎认定了凌祁v是有印象的,不过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没脸提罢了,而若是他现在当面去说起昨晚的事情,恼羞成怒的凌祁v也许当真会气极之下砍了自己,但显而易见的,这位丑公公也一样要受罚,陛下的怒火怕是没这么容易平息得了。

    果然一说到这桩,小丑儿的脸都绿了,说话也打结巴:“你……你欺人太甚!”

    “为你好啊,”萧楚谦不以为然地说着:“这么打二十大板下去,怕是一两个月这伤都好不了了,到了下回,陛下他……的时候,丑公公你可怎么办?真去死囚牢找人呢?要瞒天过海怕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吧,万一出了什么岔子,陛下怪罪的人到头来也还是丑公公你……”

    “你无耻!”

    “都说了是为了丑公公你好。”

    尽管气急败坏恨不得掐死面前这个无赖,小丑儿也一点法子都没有,犹豫片刻,咬咬牙吩咐人将之按了下去,从行刑的太监手里接过板子,咬牙切齿道:“本公公亲自来教训这不懂规矩的东西。”

    萧楚谦悠哉地趴到了地上去,小丑儿手里的板子挥起又落下,却俱是雷声大雨点小,初时用力,到一半就已经收了力道,最后落到他身上也就是不痛不痒的一下,一下接着一下,萧楚谦闭着眼睛,配合着板子落下的动作,嘴里发出夸张的喊声,却是好不凄厉。

    与之做回应的,是大殿里被奶娘抱着怎么哄都哄不停的小馒头一声比一声响的嚎哭声。

    凌祁v却是眼皮子都没有多抬一下,坐在御案前专心批阅奏折,任由萧楚谦和小馒头一个喊一个哭,置若罔闻。

    一刻钟之后,满头大汗的小丑儿进来回报,说是已经打完了,小楚子痛昏死过去,已经叫人抬回了他住的屋里去,然后他问凌祁v:“可要给他送药去?”

    凌祁v抬眸,冷淡扫向他,小丑儿惊得赶紧垂了头:“奴婢说错话了。”

    凌祁v没有说话,却终于是分了一些目光给哭得就快要哑了的小馒头,轻眯起眼,顿了片刻,吩咐道:“将太子送去小楚子那里,伺候太子是他的差事,别想着偷懒。”

    “……”

    后院,萧楚谦住处。

    “半死不活”被人扔回来的萧楚谦这会儿正趴在床上啃苹果,看到小丑儿抱着一张小脸通红满脸都是眼泪嗓子哑得只能呜呜哽咽的小馒头进来,惊得嘴里的苹果差点掉地上去。

    把小馒头往他身边一搁,小丑儿没好气地转达了凌祁v的口谕就要走,当下又被萧楚谦给喊了住。

    “我都这样了,他还要我给他带太子?”

    “你都怎样了?你死了没?!”

    “这小馒头当真是陛下亲生的?”

    “不是陛下亲生的难不成是你生的?!”话一出口小丑儿就察觉自己说错话了,眼神飘忽着荡了开,越发的气不打一处来:“总之,这是你的差事,你没进棺材之前就别想着偷懒。”

    “他要真是我生的我才不会像陛下这么虐待他,”萧楚谦干笑:“他一直在哭,我哄不好他。”

    “哄不好也得哄,这是你的事!”

    “我说,丑公公你能不能跟陛下说一说,好歹给做太监的提高点伙食待遇吧,”萧楚谦晃了晃手里啃了一半的苹果:“这又酸又涩的,是人吃的东西吗?”

    “有的给你吃就不错了,你还敢挑!”小丑儿气呼呼地嘲讽:“难不成你还想吃贡品?你也不看看你现下是什么身份?”

    “我这不也是为你们好,而且,我吃这个,殿下总不能跟着我吃这种东西吧……”

    “殿下有奶娘会喂!不需要你操心!”

    “陛下把我打了,连药都不给我送?”

    小丑儿对他东拉西扯的态度很不耐:“你屁股有开花吗?不过就是挠了两下痒,上什么药?!你废话怎么这么多?!”

    萧楚谦挥挥手:“你下去吧。”

    小丑儿本也根本懒得再跟他浪费口舌,转身就走了。

    哭累了的小馒头已经睡着了,身子蜷缩成一团,梦里也是扁着嘴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萧楚谦拿了帕子给他擦拭满脸的眼泪,低下头亲了亲他的脸,轻叹气:“可怜的娃,你父皇对你比对本公公还狠些,真是造孽……”

    经过这么一闹,昭德殿里一众人更是绷紧了皮,大气都不敢多出一下,就怕凌祁v下一个教训的人会是他们。

    小丑儿回到大殿里去,小心翼翼地帮面色不豫的凌祁v换了杯热茶水,凌祁v看似一直在专心看手里的折子,小丑儿也不敢扰了他,就在一旁候着。

    一直到两个时辰之后,他才缓缓开了口,问道:“太子还在哭吗?”

    小丑儿一听凌祁v难得关心起了那奶娃娃,赶紧道:“方才奶娘去看过一次,已经睡着了。”

    凌祁v没有再说,继续翻阅着手下的公文奏折。

    小丑儿暗自松了口气。

    又过了许久,凌祁v再次开口,问小丑儿:“……他死了没?”

    小丑儿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凌祁v说的他是指哪一个,小心回话:“二十大板要不了人命的,就是伤得比较厉害……”

    看一眼凌祁v听着这话不自觉微微蹙起的眉,小丑儿斟酌着添上一句:“奴婢那里有之前陛下您赐的药膏,要不一会儿奴婢……送一些过去给他?”

    凌祁v没有再说,视线又移回了手里的折子上头去。

    小丑儿心下忐忑,摸不准这又是个什么意思,不过既然不说,那就算是……默许了?

    ☆、威胁

    小馒头被送了出去,凌祁v也就不管了,之后那半个月难得是清静了起来,萧楚谦带着小馒头再没在他面前露过脸,小丑儿偶尔提起,也是说萧楚谦被‘打’得皮开肉绽,在屋子里养伤,下不了床。

    当然每一回小丑儿有意无意提到这事,凌祁v俱是面无表情,却也从来不打断他的话,看似漫不经心,却也不知道是听进去了还是没有。

    昭缘睢

    手边的折子堆砌成山,凌祁v已经保持着同样的姿势在御案前坐了有整两个时辰,小丑儿看他面露疲色,眉头越蹙越紧,体贴地给他换了一杯热茶,低声问道:“陛下,还是先歇一会儿吧?”

    凌祁v没有应声,半日,才将手里的折子按下,站起了身。

    缓步走到窗边,推开窗,已经到了秋天,外头一片萧条之景,到处都是枯黄的落叶,凌祁v看着心里有些不舒坦,就要将窗扣上,却突然听到了外头隐隐约约传来的哭泣声。

    双眉当下又蹙了起来,小丑儿赶紧提醒他:“是殿下在哭……”

    凌祁v当然知道是小馒头在哭,也只有那个小孽种哭起来会这么撕心裂肺又不能停,犹豫了片刻,他问道:“小楚子人呢,他是怎么办差的?”

    “陛下,奴婢看殿下这些日子瘦了很多,小楚子虽然是殿下的……”话没说完就被凌祁v一眼横了过来,小丑儿吓得赶紧改口:“毕竟您才是殿下的父皇,殿下想必是念着您才会这样……您还是去看看他吧?”

    凌祁v的唇轻抿了起来,微眯着的眸子里泛起了异样复杂的光芒,过了许久,才转身朝着大殿门走了去,小丑儿愣了一下,赶紧追上去跟上。

    萧楚谦这会儿正翘着脚躺床上闭目养神,身边还有个小太监在给他捶腿,小馒头在床的另一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不停地喘,萧楚谦却仿佛没听到一般,身子挪也不挪,任由着他哭。

    凌祁v进门时看到的就是这副场景,当下眼睛就冷了,身后的小丑儿喝道:“陛下让你伺候殿下,你就是这么伺候他的?!陛下来了还不起身接驾!”

    萧楚谦睁开眼觑向凌祁v,好半晌才懒洋洋地坐起了身,而那给他捶腿的小太监却已经哆嗦着身子跪到了地上去。

    “这是怎么回事?”

    凌祁v冷声开口,那小太监战战兢兢地答话:“楚……楚公公是奴婢的师父,奴婢才……这样……”

    宫里大太监带小太监,收小太监做徒弟的事情并不稀奇,小丑儿身为凌祁v身边最得宠信的大太监下面就有一帮子小徒弟,而萧楚谦才进这昭缘蠲欢嗑茫竟然也开始收徒弟了,显然是沾了他身边这会儿正哭得可怜凄惨无比的小太子的光。

    话没说完就已经被凌祁v打断:“拖下去。”

    小太监一边哭喊一边求饶,依旧是被小丑儿叫人进来毫不犹豫地拉了下去。

    萧楚谦摇了摇头对凌祁v的做法很不予苟同:“陛下针对奴婢就算了,何必连累无辜的人。”

    听到凌祁v的声音,小馒头扁着嘴满眼泪花子艰难地转过头,朝凌祁v的方向看,凌祁v犹豫了一下,到底是走上了前去,把人抱了起来,小馒头当下就用力扯住了他的衣裳袖子,嘴里发着意味不明的呜咽声,却到底是停止了哭泣。

    凌祁v抱着他晃了晃,冷眼看向萧楚谦:“你就是这么照顾太子的?”

    萧楚谦不以为然:“他是陛下的儿子,陛下都不心疼,奴婢有什么好心疼的,何况,奴婢早说了,奴婢没那个本事哄好他,陛下不肯来看他,他就一直哭,奴婢也就只能由着他哭,等他哭累了睡着了自然也就消停了。”

    凌祁v没兴趣再与他浪费口舌,抱了小馒头转身就走,临出门前,萧楚谦却又突然开口:“陛下,宣王请旨进京的折子已经呈到您这来了吧?”

    凌祁v冷淡道:“跟你有关吗?别忘了你是什么身份。”

    萧楚谦却轻笑了起来:“一个徐国舅,一个宣王,前有狼后有虎,陛下,您之前费尽心思铲除萧氏一党,倒似乎是做了件错事了……”

    凌祁v咬紧了牙,缓声道:“他们一个是朕的舅舅,一个是朕的皇叔,哪一个不比你可信些?”

    话说完,凌祁v没有再停留,抱着小馒头,大步走了。

    萧楚谦无奈轻叹了一气,傻子,比起他们,明明我才是你最该信的……

    抱着小馒头回了寝殿去,凌祁v将人放进空了大半个月的摇篮里,小家伙却抓着他的衣袖不肯放,最后没法子又只能再次抱了起来。

    低头看手里的小娃娃,方才还哭得一张脸憋得通红几乎不能喘气的小东西这会儿反倒是咧开嘴角,竟就冲着凌祁v笑了。

    凌祁v微愣了一下,呐呐问起了身边的小丑儿:“太子他……怎么变样子了……”

    小丑儿凑过去看,笑着提醒他:“殿下就是瘦了一点而已,不过小孩子长得快,一天一个样的,如今眉眼都长开了,陛下大半个月没见着,当然觉得样子变了,殿下如今和陛下是长得越来越像了呢……”

    像他吗?眉眼都长开了,那眼睛倒是越来越像萧楚谦了,凌祁v眼里的温度一下子又降了下去,斜睨向小丑儿:“你当真觉得他和朕长得像?”

    “当真像……”

    凌祁v冷哂,坚决掰开小东西揪着自己衣裳袖子的手,将之搁到了摇篮里头去。

    小丑儿怏怏闭了嘴,陛下这反应显然是不痛快了,倒是他想想方才说的一番话,似乎没有哪里不对?

    “去传膳来,”凌祁v吩咐,犹豫了一下,又添上一句:“再替朕去弄个人来。”

    “弄个人?”一时半会地小丑儿还没反应过来这话的意思,傻乎乎地与他确认:“陛下要奴婢去弄什么人?”

    凌祁v垂下了眼,遮去眼里复杂情绪:“去死囚牢弄个人,就跟上次一样。”

    “……奴婢这就去。”小丑儿心里暗骂着自己实在是够蠢的,也不敢再多说,领命就赶紧退了下去。

    入夜之后的皇帝寝殿没有点灯门窗紧锁着一片漆黑,一旁的摇篮里头这大半个月来小馒头头一次睡得这么香,萧楚谦走到床边坐下将床幔撩起,凌祁v满脸绯红不停地喘息着,眼神已经涣散,伸手就勾着他的脖子将他拉了下去。

    激烈的缠吻,他的舌尖追逐上来,萧楚谦却咬着他的唇退开,轻拍他的脸:“祁v,你知道我是谁吗?”

    凌祁v急促地喘息着,不耐地用力拉扯他的衣裳,哪里分得清这会儿压着自己的是什么人,甚至不是人都不重要,几乎是三两下俩人就赤裸着纠缠在了一块,萧楚谦无奈又有些不甘,动作也粗野了起来,没有顾忌地在他身上留下一个又一个的深浅印记,手指几乎掐进他的肉里,也不做半点开拓,将人掰过身去火热的巨龙就这么直接冲进了他的身体里去,蛮狠地横冲直闯。

    与其说是交欢,倒更像是一场野兽间的肉搏。

    小丑儿哆哆嗦嗦地在紧闭着的寝殿门外煎熬地数着时间,一直到殿门被人推开,萧楚谦衣裳松垮地出来,满屋子的淫靡气息扑面而来,小丑儿见他抬脚就要走,赶紧拉住他:“陛下怎么了?”

    “放心,已经满足他了,死不了。”

    小丑儿听闻赶紧放了他转身就要跑进殿里去,萧楚谦却又突然转过身,喊住他,道:“下回陛下再想要,你直接将他送去我屋子里,高兴了我自然会满足他,要不也别怪我不奉陪。”

    小丑儿听得一愕,随即狠狠瞪向他:“你别欺人太甚!陛下不是非你不可!”

    萧楚谦冷笑:“你可以试试,你若是敢给他找其他人,死的那个不是陛下就是你。”

    “你!”

    话说完,萧楚谦也不再管小丑儿怎么想,大步而去。

    ☆、15?皇叔

    凌祁v登基的第二年冬天到来前,江东宣王、苏南齐王、岭北洛王请旨入京拜祭先帝,徐国舅代皇帝出城迎接。

    三位藩王都是凌祁v的皇叔,宣王凌z是开国皇帝天承帝的第七子,也是唯一的嫡子,天承皇帝共有十一个儿子,当年为争储位,前二子各自死在明争暗斗之中,凌祁v的父皇为第三子,得到徐家鼎力支持,以非嫡非长的身份脱颖而出,被立为储君,而那个时候才十二岁的凌z被外放去江东为王,一直到现在,时隔十七年,再次回京。

    大晟朝的藩王在地方上有自主的政权,也有一定的兵权,相当于一方土皇帝,为防地方藩王起兵威胁京师,天承老皇帝当年在分封了自己的兄弟儿子之后就定下了规矩,藩王无诏不得入京,即使是皇帝驾崩这样的国丧,也须得等到一年之后,才可分批请旨回京祭拜,为的也就是怕这些藩王趁着皇权交替朝局不稳之时,起反逆之心挥师乱上。

    如今凌祁v的父皇顺德皇帝驾崩已满一年,各方藩王纷纷上奏请准回京,而凌祁v最先批准的除了宣王,也就只有他最小的两个皇叔齐王凌琛和洛王凌珏。

    藩王入京按着规矩最多只可带五百人,凌琛和凌珏各自只带了百余号人做护卫,只凌z一个,不多不少,堪堪五百人,个个是精兵强将,在他出发上路之时,凌祁v就已经收到消息,徐国舅几乎跳脚痛骂,直言凌祁v就不该让之入京,凌祁v由着他说,却自始至终没有反驳过半句。

    最后也还是徐重卿出了城去迎接三位藩王,带来的兵马只能驻扎在城外,徐重卿只让了他们各带三十人进城,凌琛和凌珏两个对他的要求有所不满,倒是凌z很痛快地答应,挑了三十贴身护卫出来,就上马随着他一起进了城。

    凌祁v是在平日里听政的大乾门接见的三人,满朝文武分班而立,凌z打头,三个人在众目睽睽之下,恭敬的行叩拜大礼,拜见高坐在御座之上的凌祁v。

    这三人说是他的皇叔,最大的宣王也不过只比他大九岁,最小的洛王几乎和凌祁v同龄,宣王因为身份特殊,当年是中宫嫡子的身份,本是最有可能被立为储君继承大统之人,只不过因为年幼又在朝中势力远比不上那个时候有徐家支持的凌祁v父皇,才最终落败,在凌祁v父皇被封太子之后以宣王身份出京去了江东,一年之后天承皇帝病逝,凌祁v父皇登基,凌z也没有回来拜祭过,如今时隔十七年,他在江东势力稳固,几乎是只手遮天,朝廷在江东的办事衙门形同虚设,江东一带驻军将领也全是他的心腹,他几乎牢牢掌控了整个江东,而江东又是大晟朝最大的州府,是大晟朝发家的地方,朝中官员闻宣王色变,徐国舅屡次提起这不把朝廷诏令当回事的宣王都是咬牙切齿,凌祁v虽然面上没有过多表露,心里却清楚得很,宣王同样是他如今内忧外患中最为头疼的人物之一。

    等到三人大礼行完,凌祁v才慢慢开了口:“三位皇叔一路风尘仆仆辛苦了,都起吧。”

    语气冷淡而疏离,完全的高高在上之态,凌z轻勾了勾嘴角,从容站起了身,半点不避讳地抬眼就直视向了御座之上的凌祁v。

    在他看凌祁v的时候,凌祁v同样在打量他,十七年的时间,凌z已经从当初离京时的稚童长成了如今挺拔健壮眼神锐利的一方霸主,在他的眼里,凌祁v看不到一丝一毫面对帝王时该有的畏惧,甚至那隐约的笑意也带着几分挑衅。

    瞳孔微缩,凌祁v眼里的温度便更冷了一些。

    按着大晟朝的习俗,初次见面、久别重逢的亲朋都要互赠见面礼,凌祁v也一早就将命人将这礼给备了好。

    齐王凌琛是个痴迷书画的书呆子,凌祁v送给他的是幅前朝名家真迹,凌琛一看当下爱不释手,连连谢恩,回的礼也是自己作的画。洛王凌珏则是个游手好闲钻到了钱眼里去的纨绔,同样好打发。最后轮到凌z,凌祁v命小丑儿送到他跟前去的,是一只黑鹰……一只关在笼子里的雄壮黑鹰。

    凌祁v缓缓说道:“黑鹰是我大晟朝吉物,这鹰眼神锐利姿态矫健,倒是颇有几分七皇叔的风采,七皇叔可得好生养着。”

    凌z一看嘴角越发上扬了几分,鹰是好鹰,可惜再好的鹰关在了笼子里也都如同折了翼一般再难有作为,小皇帝送这个给他,似乎是在提醒他就在自己那一亩三分地上安分守己不要多做妄想,只是偏偏他对这小皇帝的态度就是有些嗤之以鼻。

    手伸过去,直接将那笼子的门给打了开,在满朝官员错愕震惊的倒吸气声中,那雄鹰钻出笼子,一声嘶叫过后,在半空盘旋了几圈,很快就飞没了影子。

    凌祁v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徐重卿喝骂道:“宣王您实在太过分了!陛下送您的礼您竟然就这么当众给放了!您眼里还有陛下吗?!”

    凌z不以为然:“陛下也说这鹰眼神锐利姿态矫健,困在这笼子里多可惜,当然是放出去得好。”

    然后便也不管那徐国舅如何气急败坏,凌z笑着拍了拍手,他身后的人把他要送给凌祁v的礼物送了上来。

    “还真是巧了,本王要送给陛下的,却也是一只鸟。”

    众人定眼一看,更是惊讶不已,这宣王的人手里提着的鸟架子上,是只五彩斑斓的金丝雀,鸟架子外并没有笼子,那鸟儿停在架子上,一会儿啄着自己的羽毛,一会儿扑扇着翅膀扰着架子飞几圈,即使没有束缚,却也飞不远,最后依旧还是会停到那架子上去。

    凌祁v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几分,微眯起了眼里已经有了并不明显的杀意,凌z送这种东西给他,嘲讽的意图实在太明显,这已经不单是挑衅,而是根本就等同于犯上了,但这个时候,他却不能跟他翻脸,半晌之后,他慢慢攥紧了袖子下头的手,以尽量平缓的语调道:“那就谢谢七皇叔送的这份礼了。”

    “好说。”凌z得意笑着应下。

    昭德殿。

    抱着小馒头在院子里晒太阳的萧楚谦眼见着凌祁v黑着脸进来,打自己身边过时小馒头嘴里发着“哒哒”声伸手就要他抱,凌祁v置若罔闻,连余光都没有分过来一个,大步就进了里头去,再听殿里传出来的踹翻桌椅的声响,萧楚谦摇了摇头,赶紧抱着扁了嘴就要哭的小馒头哄了一阵,然后便拦住了满头大汗跟进来的小丑儿。

    “你让开!”

    “陛下他今日不是接见宣王几个?怎么发了如此大的火?方才都发生什么事了?”

    “跟你有关吗?”小丑儿没好气道。

    “说来听听,也许我能帮陛下分忧呢。”

    “你一个阉人能做什么?!”

    萧楚谦不以为然:“丑公公不也整日想着替陛下分忧嘛,乖,说来听听。”

    小丑儿这会儿也气得够呛,便干脆就一股脑地把方才宣王如何不把陛下放在眼里如何暗讽陛下的行为给说了,萧楚谦一听就乐了:“那也是陛下先给人下马威……”

    “你敢这么说陛下!”小丑儿瞪他。

    萧楚谦再次摇了摇头,抬头看了看一片湛蓝的天空,将小馒头交给一旁的奶娘抱着,举高手打了三个响指,嘴里跟着发出意味不明的声响,时断时续,不多时,一院子的人就都惊讶看到,那黑鹰突然就出现了,就在不远处的半空中盘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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