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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有喜[重生] 作者:vendredi

    “心兰……是谁?”

    凌祁v心下轻叹气,果然是清醒的时候清醒,迷糊的时候照样迷糊,才见过人就又不记得了:“就是方才来看您的那个姑娘。”

    “哦,她,很好。”言简意赅的几个字,证明徐太后是当真对自己那已经完全不记得了的侄女很满意。

    “心兰她做您的儿媳妇呢?”

    “儿媳妇……”徐太后喃喃重复着这几个字,眼里突然就有了亮光,看向凌祁v,问他:“祁v,你娶了媳妇,是不是就可以生小娃娃?”

    凌祁v心下微动,反问道:“母后喜欢小娃娃?”

    “对,喜欢,很喜欢。”徐太后用力点头。

    闻言,凌祁v的手不自觉地放到了自己的小腹处,快三个月的肚子即使他尽量穿宽松的衣裳这么手贴上去却已经明显感觉到不一样了,第一次,因为母后的一句话,他对这个孽种……他肚子里这块肉似乎是没那么憎恶排斥了。

    即使他立后封妃,他的这副身体,也很大可能不能宠幸女人,更难有孩子,如果是这样,母后又喜欢……

    犹豫片刻,凌祁v握住了徐太后的手:“若是母后您想要,儿臣会给您留下这个孩子的。”

    从永寿殿里出来,凌祁v在大殿前的石阶边站了一阵,昨日下了场大雪,四处的宫殿到处覆盖着的俱是皑皑白雪,他顿住脚步,目光落在远处,不自觉地就放了空,一直到身边的小丑儿低声提醒他:“陛下,天冷,还是赶紧回去吧?”

    “那边的人手里提着的什么?”

    小丑儿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前头的宫道上有太监艰难地提着捅一步一步地往前头挪,他看了一阵,压低了声音道:“陛下,那似乎是负责给地牢里的人送饭的太监,这几天天气太冷,地牢下头又阴又湿,许是送些炭进去……”

    凌祁v听着微眯起了眼,片刻之后缓步走了过去。

    小太监看着突然出现在面前的人,先是一愣,随即在看到凌祁v身上的那身皇帝常服时惊得当下就跪到了地上去。

    凌祁v的视线掠过他手边的木桶,里头确实有大半桶的炭。

    “谁让你送这种东西进去的?”

    凌祁v的声音似乎比这腊月寒天还要更冷一些,小太监哆哆嗦嗦地道:“犯人一直说冷,奴婢看他当真快要冻僵了,又想到丑公公交代过一定不能让他就这么死在了里头,就自己做主……”

    ‘砰’的一声,凌祁v已经一脚踹翻了那捅,墨黑的木炭全部滚落进雪里,浸了水,也再不能用了。

    小太监身子哆嗦得更厉害了一些,凌祁v冷冷撇下句“等真死了再说”之后便抬脚,走远了。

    ☆、梅树

    脚踩进雪地里,凌祁v缓步走得很慢,仿佛根本不觉得冷一般,小丑儿跟在他身后却是冻得直哆嗦,低声问他要不要乘步辇回昭德殿去,凌祁v却又突然顿住了脚步,目光移向了身侧敞开的宫门里头,落在了那一株开得正娇艳灿烂的梅花树上。

    雪压枝头,红梅怒放。

    这里是太子东宫,自他搬去昭德殿之后,就已经空置了下来。

    那是三年前的冬天,他随口说起将军府上的梅花开得不错,萧楚谦便叫人移了株过来,亲手栽下,就在他的书房窗外,说是等到开花之时,他推开窗就能看得到。

    只可惜,这红梅树自弄进了宫就再没开过花,每每到了冬日,凌祁v看到的从来都是一片萧条之景,而今次,却在他不知不觉间,就已经繁花似锦。

    一旁的小丑儿看得也是分外稀奇,啧啧叹道:“从前奴才怎么精心打理它都没有半点生气,如今反倒是开花了。”

    瞳孔微缩,凌祁v轻眯起了眼,静静看了片刻,缓声开口,道:“砍了。”

    “啊?”小丑儿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朕说,砍了。”丢下这一句,他也没了再看的兴趣,收回视线,抬脚便就走远了。

    小丑儿追上去,支吾着问他:“陛下,真的要砍了?怪可惜的……”

    凌祁v斜睨向他,细长的眼睛里全是冷意,小丑儿不敢再说,怏怏闭了嘴。

    而凌祁v去又突然再次顿住了脚步,好半晌,启唇道:“去地牢。”

    小丑儿一惊,猛地抬头看向了他,凌祁v淡漠的双眼没有焦距地落在远处,再一次重复:“去地牢。”

    关押萧楚谦的地牢在皇宫的西北角,深到地下,昏暗又阴湿,霉臭味扑鼻,凌祁v站在那长满了斑斑青苔的石阶上,闭起眼睛,便又回想起当初那场可怕的噩梦,他也是被人关在这样的地窖里,与冰冷黑暗为伍,萧楚谦不肯直接杀了他,却用这样的方式狠狠折磨着他,几乎将他逼疯。

    小丑儿看凌祁v闭着双眼睫毛微颤,身体摇摇欲坠,额头已经开始冒冷汗,赶紧低声提醒他:“陛下,还是算了,别下去了吧……”

    凌祁v缓缓睁开眼,摇了摇头,提脚坚决地一步一步走了下去。

    小丑儿手里的火把照亮了不大的地牢四壁,蛛网四处交结,虫鼠横行,萧楚谦背对着他们缩在角落里的草垛之上,听到声响,竟是轻笑了起来:“小石头,今日这么早就送饭来了?这顿是馊肉还是臭鱼?”

    凌祁v顿住了脚步,没有做声,过了半晌,萧楚谦许是觉察出了不对劲,慢慢转过了身来,看到出现在面前的人是凌祁v,先是一愣,然后便又笑了:“陛下不是不肯见我吗?今日哪里来的兴致纡尊降贵来这种地方?”

    凌祁v看着面前的男人,蓬头垢面,胡子邋遢,身上是最单薄的囚衣,因为寒冷,裸露在外的手背几乎青筋暴起,唯有那双直视向自己的眼神依旧如往昔那般锐利不带半丝愁苦。

    “你还没死?”凌祁v一字一顿,说得近乎咬牙切齿。

    “还死不了,”萧楚谦一副无所谓的态度:“有的吃有的睡,哪里那么容易死。”

    站在这阴湿的地牢里,凌祁v即使身上裹着大氅,依旧是觉得冷得有些受不了,他就穿着这么一件单衣,且还中了毒,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熬过来的,这么想着,凌祁v心里依旧是不痛快至极。

    “那株梅花树,朕砍了。”

    凌祁v突然转变的话题,让萧楚谦再次一愣,道:“砍了?”

    “开花了,朕看着厌恶,砍了。”

    萧楚谦静静看着他的双眼,半日之后,转开视线,轻叹了一气:“何必……”

    “朕迟早会杀了你。”

    萧楚谦没有再接他的话,一时间整个地牢里陷入了一片死一般的沉默之中,凌祁v也没有再说,良久过后,转过身,再次走上了石阶。

    一直到他的背影几乎消失不见,萧楚谦缓缓才开了口:“祁v……没有我,你会不会觉得很寂寞?”

    凌祁v的脚步有那么一瞬间的停滞,连跟在他身后的小丑儿都几乎没有察觉,一直到他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地牢门阖上的声响再次响起,萧楚谦苦笑着摇了摇头,再次躺了下去,闭上了眼睛。

    从地牢里出来,小丑儿看凌祁v周身的气压似乎更低了一些,默默跟在他身后也不敢多嘴,一直到凌祁v先开了口问他:“谁让你送馊了的饭菜去给他的?”

    “陛下说不能让他在里头好过,奴婢才……奴婢该死……”小丑儿低下了头,低声请罪。

    凌祁v没有再说,大步回了昭德殿去。

    不几日,徐重卿就把收集来的侯选后妃的官家小姐名册和画像给送了来,让凌祁v过目,凌祁v连瞥都没有瞥一眼,直接道:“就册心兰表姐为皇后吧,朕会下旨礼部,十日之后大婚,其他的那些,暂且罢了,宫妃以后再添也不迟。”

    徐重卿对他做出这样的决定有些意外,却也没有多说,只问道:“十日之后,会不会太赶了一些?”

    “就十日之后吧。”凌祁v坚持道。

    于是徐重卿也没有再说,便就点头应下,退了下去。

    以国舅徐国公之女徐心兰为皇后,十日之后举行帝后大婚典礼的太后懿旨当日就发了下去,虽然时间上仓促了一些,但这人选却完全不出乎众人意料,于是也没有什么好多议论的,满朝文武也都只要等着喝皇帝陛下这杯亲上加亲的喜酒就够了。

    大婚当日穿的礼服不几日就赶制了出来,凌祁v换上身,看着镜子里刺眼的一片红,只是这喜气却完全映不进他的眼里。

    小丑儿一边帮他掖平衣角,一边小声嘀咕:“陛下明知道心兰小姐她心里有别人,做什么还要娶她呢……”

    凌祁v没有做声,直视着镜子里自己淡漠的双眼,终究是心下一声轻叹。

    皇帝陛下大婚的那一日,从国舅府一路到皇宫,花团锦簇,十里红妆,在震天的锣鼓声响与群臣百官齐声恭贺中,凌祁v牵着被人扶下花轿的徐心兰,握住她冰冷的手,带着她走上了崇恩殿的石阶。

    所有的流程都是按着当年先帝和徐太后大婚的那一套,凌祁v麻木地在礼官指引下完成一项又一项繁复的仪式,一直到入夜之后,被人扶着进洞房,慢慢挑起新皇后头上的盖头,对上的便是同样一双冷漠的双眼。

    寝殿里的人陆陆续续退了下去,凌祁v走到桌边,倒了一杯清水抿了一口,方才因为酒喝得多了有些混沌的意识渐渐清醒了过来,看着坐在床沿边低着头不自觉搅紧了手中帕子的徐心兰,他沉默了片刻,开口道:“朕不会碰你。”

    徐心兰猛地抬起了头,错愕看向他,凌祁v淡然继续道:“朕知道你有喜欢的人,之前朕剿灭萧氏朋党,舅舅故意将之划归其中,被朕发配去了边疆。”

    徐心兰咬住了唇,眼眶已然红了。

    “你放心,朕会派人去将他解救出来妥善安置,且不会让舅舅知道,只要,你肯听朕的。”

    “陛下……要我做什么?”

    “在人前,尤其是舅舅面前,扮演好朕的皇后,朕不会碰你,而且,过几个月,朕会送个孩子给你,记在你的名下,对外就说是你生的。”

    徐心兰用力咬紧了唇,虽然不知道凌祁v为何会做出这样的提议,不过不管怎样,于她而言,都是再好不过。

    于是她轻点了点头,应下了凌祁v的话:“好,只要陛下说到做到,我也会安守做皇后的本分。”

    地牢。

    太监小石头蹲在萧楚谦的面前,从食盒里将菜一样一样取出,摆到他的面前,一旁的炭盆已经烧上了,地上铺上了厚实的褥子,萧楚谦身上也裹上了大袄子,看着那还冒着热气的新鲜饭菜,笑了起来:“今日这是怎么了?这般丰盛,不会是最后一顿吧?”

    小石头白他一眼:“有东西给你吃你就吃,废话那么多干嘛?”

    “这总不是你给弄来的,说吧,陛下怎么突然又转了性子?”

    小石头没好气道:“陛下今日大婚,大赦天下,你不能放出去,不过待遇提高一些总还可以。”

    萧楚谦愣了一愣,听着隐隐约约飘进耳朵里来的喜乐声,眼里的笑意慢慢褪了下去,在小石头起身准备离开的时候才突然开口,喊住了他,问道:“皇后……是谁?”

    “徐国舅家的千金。”

    萧楚谦没有再问,端起了饭碗,大口往嘴里送,这半个月来他吃着那完全只是用来填饱肚子不至于饿死自己的馊饭馊菜早已经失了味觉,如今用着这热气腾腾的新鲜饭菜,却也是食不知味。

    良久之后,放下饭碗,却又无言轻笑了起来,说到底,小皇帝对他,还是心软了。

    ☆、产子

    皇帝大婚一个多月之后,皇后娘娘有喜,举国欢腾。

    京里的冬天很漫长,即使这会儿凌祁v的身子已有三个多月,穿着厚重的衣裳,裹着大氅,旁人依旧难得看出端倪来。

    只是身体的反应越来越强烈,到了现在,凌祁v已经能清晰地感知到自己肚子里多了一块肉,每日每日折磨得他死去活来,即使三个多月了,依旧孕吐不止,且又吃不下东西,整日里昏昏沉沉,还要强打起精神来上朝处理政事,眼见着陛下越来越无精打采形容消受,文武百官看在眼里,俱是惴惴难安,就怕打小身体底子就不好的陛下是得了什么重病。

    只是揣测的再多,凌祁v那里却都是风轻云淡,也完全不给半点解释。

    外人眼里帝后夫妻和睦情深缱绻,刚大婚就已经有了孩子,且陛下日日留宿崇恩殿亲自照顾皇后,而实际上,凌祁v和徐心兰一直分居崇恩殿两屋,连面都很少见,只是为了不让徐国舅一家和外人起疑,徐心兰的肚子也在配合地一天一天“隆起”。

    进入春天之后,凌祁v的害喜反应终于是在太医的用药细心调理之下慢慢压了下去,虽然肚子里的小东西在会动之后折腾得越加厉害,但只要不去想,这点程度的难受咬咬牙也就挺了过去,且好在凌祁v人瘦,肚子也比普通孕妇同月的要小一圈,穿着宽松的衣裳遮挡,在召见官员之时对方又多是低着头,要糊弄过去也并非难事。

    期间凌祁v又去了那地牢一次,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不知不觉间就走到了地牢外,这一次连小丑儿都没有带,只一个人下了去。

    天气转暖加上萧楚谦如今的待遇比刚被关来这里的时候要好得多,更是没了身为人犯的自觉,凌祁v慢慢踱下去,见他躺在褥子上翘着脚哼歌,眼里的神色当下就沉了几分,冷冷盯着他,抿紧了唇却是一言不发。

    萧楚谦转过头时,对上凌祁v那双冷若寒霜的眸子,一愣过后问起他:“陛下今日又来,可是又来看我死了未死不成?”

    “你很得意?”四个字凌祁v说得几乎咬牙切齿。

    萧楚谦坐起了身,抬头看向面前居高临下看着自己的人,半晌,轻笑了起来:“陛下来这里,不会是想我了吧?”

    凌祁v瞳孔微缩,眼里已经有了不加掩饰的杀意。

    “还是……你的身体想我了?”

    “啪”的一声,在萧楚谦话音落下时,凌祁v已经愤怒地一巴掌甩上了他的脸。

    萧楚谦被他打得怔了一下,怒气也泛上了眼,刚要说什么,凌祁v再次举起了手,眼见着第二巴掌就要下来,却又突然痛苦地一手捂住了自己的肚子,身子向一旁歪倒,差点摔地上去,幸得萧楚谦眼明手快,伸手过去接住了他。

    “祁v?!”

    凌祁v闭起了眼双眉紧蹙着,咬住唇额头上的冷汗都滑了下来,双手捂着自己的肚子几乎就这么痛昏过去,这还是头一次,他肚子里的这孽种会有这么强烈的胎动,凌祁v恨得要杀人却又完全提不起力气来,连推开萧楚谦都艰难。

    守地牢的太监小石头闻声匆匆跑下来,见凌祁v栽倒在萧楚谦怀里,吓了一跳,赶紧跪到了地上去:“陛……陛下……”

    “还不快去传太医来!”萧楚谦大声吼他。

    “别去……”

    凌祁v咬着牙关,艰难地吐出这两个字,若是叫了太医来这里,萧楚谦就会知道自己身怀有孕之事,只要一想到他知道之后会是怎样的一副带着得意和讥讽表情,凌祁v就恨不得将之千刀万剐再掐死肚子里这让他承受奇耻大辱的孽种。

    “小丑儿……”

    听着凌祁v这么说,小石头也不敢违抗,一咬牙一跺脚就匆忙跑了上去,去找陛下身边的大太监丑公公来。

    “放开……朕……”

    凌祁v气得几乎浑身发抖,尤其这会儿身体还被萧楚谦抱着,又怕他发现自己的肚子,挣扎间就抽出了随身藏在袖子里做防身用的匕首,狠狠朝着萧楚谦刺了过去。

    萧楚谦惊动之下终于是放开了他,避开身,到底一边手胳膊还是被划了一刀,而凌祁v已经就这么直接栽到了地上去。

    小丑儿听闻消息,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赶过来冲了下来,一看凌祁v倒在冰冷的泥地里身体近乎痉挛,当下脸就白了,扑上去小心翼翼地将人搀扶起来,因为他力气小,期间又摔了几次,才勉强支撑着凌祁v撑起身,扶着他一步一步地爬上了石阶去。

    萧楚谦一直冷眼看着,想上去帮忙,但一看到自己那还在滴血的胳膊,到底也还是算了。

    只是在俩人身影消失前,却又突然开了口,问小丑儿:“陛下他是什么病?”

    小丑儿眼眶一下就红了,没好气呛他:“跟你有什么关系?!”

    然后便也不再搭理他,搀扶着凌祁v出了地牢去。

    那之后,凌祁v便就再没去管过萧楚谦的死活,入夏以后就带着徐心兰搬去了离宫休养,临盆的日子也一天一天近了。

    九个月之后,凌祁v就以身子不适需要养病为由停了朝,政事都交由了内阁和六部去处理,听闻陛下病重,徐重卿前来探望过一次,被小丑儿挡在了门外,说是陛下身子没有大碍,只是皇后娘娘病了,又身子重还两个月就要临盆了,陛下是放心不下她才找借口停了朝,还得麻烦国舅大人多担待着朝中之事。

    皇后即使是徐重卿的女儿,他也不好亲自前去探望,托小丑儿转达过问候之后,也只能算了退了下去。

    然后便是临盆这一天,知道凌祁v怀孕之事的,除了小丑儿,就只有那一个太医,接生自然也只能靠他。

    小丑儿如临大敌,热水准备了几大桶留待备用,太医更是紧张得额头冒汗,接生本是稳婆的事情,做太医的原本就是头一回,何况还是给皇帝陛下,一个男人接生。

    肚子一阵一阵地抽疼,凌祁v被折磨得几乎死去活来,从一开始还想拼命咬紧牙关忍着,到后来实在痛得受不了了还是禁不住放声大喊了起来。

    痛到极致,脑子里唯一闪过的念头就只有,萧楚谦,朕要杀了你,朕一定要杀了你……

    空荡荡的宫殿里回荡着的都是凌祁v凄厉痛苦的喊叫声,太医满头大汗,一边给他施针,一边指引他吸气呼气再用力,小丑儿吓得把里里外外的宫殿门都闭紧了,除了他们仨所有的人都撵了出去。

    一天一夜,凌祁v声嘶力竭,近乎虚脱,接产的太医也是筋疲力尽,当婴儿啼哭声终于响彻宫殿,凌祁v则已经彻底脱力昏死了过去。

    太医小心翼翼托起那也就成人两个巴掌大的小婴孩,语气里终于是有了一丝兴奋:“是……是个皇子……”

    小丑儿双眼通红,不停地抹眼泪,昏死过去的凌祁v则是再没了半点反应。

    等到凌祁v再醒来,又是一夜过去,小丑儿抱着已经被奶娘喂饱了的小皇子来给凌祁v看,凌祁v却连瞥一眼都嫌多余,冷淡吩咐:“送去皇后那边,给朕下旨,皇后早产下皇长子,赐名凌睿,册太子。”

    似乎是感觉到了父皇对自己的嫌弃,原本吃饱睡着了的小皇子突然就放声嚎啕了起来,陛下连看都不愿看一眼就要送人,小丑儿都替自己手里的孩子心疼,低声劝凌祁v:“陛下,您抱抱他吧……”

    凌祁v闭起眼睛,掩去眼里那抹复杂,冷声道:“朕说,送去皇后那里。”

    小丑儿见他有动怒的迹象,不敢再劝 ,只能是抱着依旧哭得撕心裂肺的孩子送去了皇后那边。

    太医跪在地上,给凌祁v诊脉,凌祁v闭着眼睛无力地靠在床头,半晌,才哑声问起他:“朕的身子如何?”

    “孩子生下来也算顺利,陛下身体没有大碍,臣给开两副药,细心调理一段时日,就够了。”

    凌祁v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让之去开药先退了下去。

    地牢。

    萧楚谦看自己吃了七八个月的伙食又变成了剩饭馊菜,无语之下问起小石头:“我哪里又惹到陛下了?”

    “不知道,总之,是丑公公交代的,说不能让你好过。”

    “……昨夜是不是有人在喊叫,而且叫了一整晚,痛不欲生怪吓人的?”

    小石头怀疑地瞥他一眼:“你听错了吧,哪里有人喊。”

    “真有啊……”

    “昨夜皇后娘娘早产下了小太子,不过娘娘她是在离宫那边生的孩子,就算喊,你在这也不可能听得到。”

    萧楚谦闻言愣了一愣,凌祁v,他当爹了?

    只是昨夜那入梦来的声声凄厉喊声,又是什么?

    想到最后,萧楚谦苦笑着摇了摇头,也罢,如今再想这些,似乎也没多大意义了。

    ☆、太子

    连着三天都是同样的比猪食还难以下咽的剩饭馊菜,小石头把饭碗往萧楚谦面前一搁就要走,被懒洋洋闭着眼睛的萧楚谦喊住:“你去跟陛下说,这东西不是人吃的,我不吃。”

    “没饿死你就不错了,还挑剔!”

    “总之,我不吃。”

    小石头见他一个被看押的人犯还敢这么拽,上前去干脆收了碗,不吃拉倒,萧楚谦却又突然睁开了眼,觑向他,问道:“陛下到底为何突然又要虐待我?”

    小石头没好气:“我怎么知道,倒是你自己做了什么被陛下这么记恨关在这种地方?”

    “我能做什么……”萧楚谦轻叹气:“我似乎没把陛下怎么样过吧……”

    凌祁v嘴里说的践踏和侮辱明明也是他自己主动的,且多数时候,更加沉溺其中的那一个都是凌祁v自己,这三年,他对凌祁v即使说不上百依百顺,也绝对体贴入微,连他最想要的皇位都帮他拿到了手,到头来,他却说最恨的人是自己。

    萧楚谦思来想去,自己做的不对的地方,勉强说起来也就是没有给凌祁v足够的尊重,一直把他当做自己圈养的宠物,下意识地认为他担负不起这个江山,经常不过问他就帮他拿定主意,没有把他皇帝的身份真正放在眼里,这样,也罪不至死吧?何况还是恨不得将自己凌迟的那种死法。

    小石头看他这种反应,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也懒得再跟他多说,站起身就要走,却又被萧楚谦叫住,吩咐他:“你去跟陛下说,这种不是人吃的东西我不吃,饿死了我他不想让人知道的事情就别指望还瞒得住。”

    “……你是不是疯了?!”

    “去叫他来见我,要不就准备替我收尸。”萧楚谦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话说完就闭了眼睛。

    小石头一跺脚,气呼呼地转身走了。

    昭缘睢

    凌祁v停下笔,听着一旁的小丑儿低着头满脸尴尬禀报的事情,眼里闪过一抹狠色:“他当真是这么说的?”

    “……对。”小丑儿小心翼翼地回话:“他说您不去见他,他就绝食,让您给他收尸。”

    即使不用看,这会儿小丑儿也能觉察出陛下周身的愤怒,见凌祁v不答,犹犹豫豫地又问道:“要不要将他押来这里问话,地牢里又湿又冷,您才刚生产完……”

    话没说完就被凌祁v一个凌厉的眼神给制止了住,小丑儿惊得低下了头:“奴婢说错话了,陛下恕罪……”

    凌祁v在生产完的第二天就回了宫恢复了朝政,小丑儿和太医都劝说他顾着身子要坐月子,只是凌祁v一听“坐月子”三个字就变了脸色,俩人便也不敢再劝,然后便是昨日,消息传进宫,那太医带着全家已经连夜逃出了城,不知去向。

    想来也是因为凌祁v的暴君形象已经深入人心,那太医怕皇帝生产过后不需要他了就杀人灭口,这才带着全家弃官逃了,凌祁v听闻禀报,只吩咐了一队人私下里去追查太医的去向,也便没有再管。

    只是“生产”这两个字几乎成了凌祁v的禁忌,只要一听到定然不会给好脸色,小丑儿这么硬着头皮一提,自然是又惹了凌祁v的不快了。

    最后凌祁v也还是去了地牢,几个月不见,萧楚谦依旧是那副样子,外表看着比之前更邋遢落魄,眼神却一点没变,倒是萧楚谦一看凌祁v一副病弱之态就皱起了眉,对上凌祁v泛着冷意的眸子,心下无奈,也不跟他兜圈子了,开门见山道:“你放我出去,以后我们两清。”

    “两清?”凌祁v冷哂着,眼里寒意越加毕露,除非萧楚谦死,否则他们怎么都不可能就这么两清了,更何况,他也不会蠢到做这种放虎归山之事:“你未免想得太好。”

    “那你到底要怎样?就这么想将我千刀万剐?”萧楚谦对他这态度有些不屑一顾:“至于吗?”

    凌祁v盯着他的双眼,好半日,才一字一顿道:“你在骗朕。”

    “……”

    “所谓的知情人,根本就是你怕死编出来的鬼话。”

    萧楚谦嘴角上扬:“就算真是我编出来的,你不也不敢赌,还是留了我一条命。”

    见凌祁v眼里的神色更沉了几分,萧楚谦的笑脸却越发刺目:“还是说,你其实,根本就舍不得我死?”

    凌祁v用力握紧了拳,极力控制住现在就捅死他的冲动,萧楚谦微抬了抬下颚,坚持自己的要求:“放我出去,以后你稳坐江山,我保证不再找你的麻烦。”

    回答他的,是凌祁v拂袖而去的背影。

    第二日,小丑儿来禀报,说是伙食换回去之后,萧楚谦终于是肯吃东西了,也不再提出去的事情,凌祁v冷冷撇了撇嘴,没兴趣再过问他的死活。

    然后便是崇恩殿的人满脸为难地来请,说是小太子一直在哭,吃了奶又吐,皇后娘娘怎么哄都哄不好,求陛下过去看看。

    凌祁v冷淡抛出两个字:“不去。”

    小丑儿低声劝他:“陛下,您还是去看看吧,这几日每日晚上,奴婢都觉着能听到殿下在哭的声音,怪可怜的……”

    凌祁v瞥他一眼,在小丑儿吓得闭嘴之时却突然转了念头,站起了身。

    来禀事的人大松了一口气,赶紧跟着凌祁v一块回了崇恩殿去。

    外人眼里正在坐月子的皇后娘娘这会儿正抱着哭成个泪人的小太子在崇恩殿大殿里来回踱着步,满脸的无奈和焦急,不管怎么哄这小娃娃就是不给面子,从丑公公第一天将之送来起,不管是什么人抱怎么哄就是不停地哭,即使是经验最丰富的奶娘对上他也是完全没办法,除了哭累了睡过去的几个时辰就是不停地嚎啕,还不肯喝奶,奶娘强行喂也全给吐了,这么小的孩子,再这么下去非夭折不可。

    见到凌祁v来,徐心兰赶紧将小太子交给奶娘,走上前去,行过礼又直接请起了罪:“臣妾无能,实在照顾不了小太子,还请陛下恕罪。”

    凌祁v的目光落在她身后奶娘怀疑的小娃娃身上,顿了一顿,奶娘已经很知趣地抱着小太子走上了前来,轻声道:“陛下,您是太子殿下的父皇,您抱抱他吧……”

    凌祁v没有动,却大殿里所有人都眼巴巴地看着他,没有人再说话,只有哭哑了声音的小太子还在一下一下抽泣着哽咽。

    半晌之后,凌祁v到底是慢慢伸出了手,从奶娘手里将那可怜兮兮的孩子接了过来。

    柔软的身体似乎一捏就会碎一般,凌祁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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