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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替天行道[出书版] 作者:艾可虾球

    好啊你,再不开口我就出院门啦。

    「址桑

    刘址砂蛋邓煽谄。

    他回过头,傍晚的馀晖衬在傅向珀身後,让他的神情显得不那麽清楚。

    可是那丝为难却掩不掉。那种为难不是厌恶,而是无奈与不知所措交杂,非常复杂的表情。

    「你……你这样……是要我怎麽办……」傅向珀支支吾吾开口,若是平常刘址梢欢会在心里暗笑他不成样子。

    「我没有要你还我人情。」明明就是一些小事,傅向珀为什麽一定要答谢他。

    「……你如果不要我还,那我就不还了。可是有没有什麽事是我能帮你的,你告诉我,我一定帮。」

    那还不是一样。

    刘址善他难搞,更不爽自己心里有所动摇。他的目的是要把傅向珀从继承人的位子上弄下来,傅向珀笨得没察觉他别有居心就算了,还一副很感谢他的样子、很重视他的样子,真是让人焦躁又心烦!

    「好啊,你那麽想帮我,那就让我住在这里,省得我每天来来去去连个故事都要分段讲!」刘址山乖甑赝芽诙出。

    说完他就後悔了。住进傅府确实是接近傅向珀最好的方法,不过他们又没有多熟,忽然提出这种要求一定会被怀疑有所企图。

    「好。」

    听见这声好,刘址深目看向他。

    傅向珀笑著点头,眼神除了几分欣喜外,丝毫没有刘址梢晕会有的怀疑或困扰。

    能帮上址傻拿θ盟非常开心。

    「总算能为你做点什麽了,你就住下来吧。」

    危险,太危险了!傅向珀的蠢不是他能理解的!有没有一点防人之心啊!

    看傅向珀那蠢样,刘址删醯米畲赖钠涫凳亲约海早知道事情那麽容易就有进展,他早点开口不就好了吗?

    刘址删驼怊嶙〗傅府,住进傅向珀的院落。

    两人的距离变得如此之近,感情自然愈加融洽,刘址啥愿迪蜱暌灿加了解。

    他惊讶地发现傅向珀生活十分忙碌,整天就是忙进忙出四处奔波,对家里的生意十分看重,每每晚归就一脸很抱歉冷落他的模样,而後继续与他f聊,一如往常对他所说的故事充满兴味。

    到了就寝的时间他们就各自回房。

    可是偶尔半夜醒来,会看见透窗而过的烛光夜影……

    真是……傅向珀到底什麽时候睡啊!?需不需要这麽忙?

    很快的他就有机会拜见傅向珀都在忙什麽。因为傅向珀不好意思闷他一个人在家,开始出入都会带著他。

    无论是巡视产业、拜访商家、谈生意签契约都带著他走。傅向珀对他非常信任,而且觉得他一个小伙子和这些商场毫无牵扯,所以一点也不会防著他。

    刘址梢虼思识不少,也知道傅向珀十分努力,很多细节会一巡再巡,一点也不贪懒。却也注意到商场上不少人物对傅向珀的轻视,表面上以礼相待,实际上不停骗取好处,但是傅向珀一点也没发现吃亏,好几次都是他开口干扰才挡下骗局,让傅向珀对他更是感激与信赖。

    不能怪这些人的看轻,商场上本来就是尔虞我诈,没心机没能力的自然只有吃败仗的分,而且傅向珀……不是他在说,真的觉得很多时候是在白忙而已,什麽叫事倍功半,就是在说傅向珀这种无才无能的人。

    这个人一点也不适合从商!

    大部分的人对他这个突然出现在傅向珀身边的人不怎麽在意,因为傅向珀本身就是个不需要忌惮的人物,包括他家里的人都很自然的接受傅向珀所谓的友人,在得知他是言千云的朋友後自然更放心,更何况凭傅老爷对傅向珀的宠溺,哪有不接受的道理。

    唯独次子傅向琰,对於哥哥的行为模式和当初自己对秦墨曦的毫无戒心如出一辙,甚至连签定契约这种重要的事都把人带在身边感到十分忧心。他并不熟识刘址桑对他的为人也毫无所知,只觉得他的出现带点怪异,於是上颜府询问言千云,言千云表明有听见传闻,正打算要找刘址晌是宄,要傅向琰放心。

    这日刘址擅桓著傅向珀出门,独自一人在院中独饮香茗,极为悠哉。

    突然破风声传来,熟悉的气息让刘址刹换挪幻Φ刈过头,果然看见挚友站在身後。

    「好久不见了,千云,你说一声我就帮你开门了,何必从墙边跃进屋里来呢。」刘址赡闷鹂毡,为他倒了一杯热茶。

    言千云接过茶水坐下。

    「址桑你接近傅向珀想做什麽?」言千云直言问道。

    「你怎麽这麽说,我只是交个朋友不行吗?你不陪我打发时间,我当然是找个人来陪我罗。」

    言千云眯眼,从袖口拿出一块光芒万丈的金牌,上面刻著「如朕亲临」。他接著开口:「说实话。」

    「啧!可恶,你又拿那东西对付我!」父皇是脑袋发烧才会给言千云这麽大的权力。

    「说,你又生了什麽坏心眼?」

    「什麽坏心眼!」刘址煞床担不甘不愿地开口道:「我只是要傅向珀这个败家子自动放弃继承而已,而且是柔性劝说,哪有什麽坏心眼。」

    在言千云看来刘址筛本是打发时间觉得好玩而已。

    「那是人家的家务事,向琰都没说什麽了,你凭什麽跑来管,总之你快点打消念头,离傅家远一点。」

    两人互相瞪视。

    「好好好,我知道了,不过我现在过得很悠哉舒服,过阵子再离开吧。」刘址尚闹跟言千云硬碰硬没意义,於是点头答应。

    「真的?」晃了晃手上的金牌。

    「真的。傅向珀虽然败家,不过人还不错,我们相处的很好,你放心吧。」

    言千云盯著他看,半晌过後持金牌敲一下他的头,无奈地叹气:「知道就好,你别让我难做人。就爱惹麻烦。」

    「喂,把我当小孩子啊,你才大我没几个月。」那无奈的表情为人父的才露得出来。

    「呵,我先走了,你知道分寸就好,向琰那边我会跟他解释。」

    「你很忙嘛,才来就要走,你家笑哥盯得还真紧,看来你们不只白天幸福美满,想必晚上也晷驭敫c缆哦?」刘址尚λ,故意把「性」字说得特别重。

    「满嘴浑话。」言千云瞪他,双颊却不禁透红,咻的一声,跃墙而去。

    刘址煽粗他消失的地方,淘气地微微一笑。

    他当然有分寸,只是他也没这麽容易放弃,傅向珀放弃继承对大家来说都是好事,他一定要让傅向珀主动开口,到时不就皆大欢喜。

    刘址杉绦待在傅向珀身边,扮演亲切的邻家小弟并且乐在其中。

    几天後一个夜里,刘址砂胍剐牙丛俣确11指舯谖疵摺k再也忍受不了跑到隔壁敲门。

    门内人影一阵慌张,撞桌倒椅的声音传来,终於人影来到门前。

    门一开他就开口:「傅大哥,这麽晚怎麽还不睡?」

    傅向珀一脸紧张和惊魂未定,没料到半夜会有人敲门。

    「没、没有,有些公事没处理完。」他乾笑道。

    说谎。

    从空隙间看见桌上的纸张墨砚。

    「反正我也睡不著,我来帮你磨墨吧。」说完便硬是闯入,想看看傅向珀这麽紧张是在做什麽见不得人的事。

    「址桑不用……」

    傅向珀一时拉不住,困窘地看见刘址赡闷鹚桌上未乾的画纸。

    「你在画画?」刘址汕想万想也想不到他半夜不睡是在作画。

    「这、这是我一点兴趣。」他赶紧抢回来。

    不过刘址稍缇涂吹剑那一坨东西、一撇黑,大概是花跟鸟吧……

    见他慌张得乱七八糟,刘址刹唤觉得好笑。

    「画得不错呀,你半夜不睡都在画这些?」

    「……」傅向珀看著他,确认他话中没有嘲笑才回答:「也、也不是,我空f时就会画一点,这、这个还没有画完,不能给别人看到……」

    闻言刘址刹辉谩

    「我又不是别人,以後你要画就叫我一声,马上来帮你磨墨。」刘址煞11潞烙铮说完觉得自己还真有点蠢,不过看到傅向珀为他这句话眼底浮现的欣喜,就觉得陪陪他也没什麽关系。

    「你快画,画完快睡,明天你还要早起可别忘了。」说完硬压他坐下来,一边盯著他一边磨墨。

    笨,半夜不睡竟然在画画,还不如少去商行白忙,把时间空下来做点喜欢的事。

    傅向珀手里拿著笔,身边人目光灼灼。

    「怎麽不画?」

    「……有人看我画不下去。」就连家里人都不知道他有这样的喜好。

    「那是你还不习惯,我会一直看著你,看久你就习惯了。」手里的墨大力地磨。

    「我会一直看著你。」

    说者无意,傅向珀却为这麽一句话心颤,胸口一点一点温热,满满的。

    这样好像也不错,像感情极好的兄弟或朋友一样,一直一直跟址稍谝黄穑一直一直有址傻呐惆椤

    想到这里,不禁感谢址衫吹剿的身边,让他感受到何谓真心的情谊。

    「谢谢你。」他脱口而出,让刘址梢汇丁

    「你又谢我?自己人谢什麽呢?」他根本搞不懂傅向珀在谢他什麽,像个傻瓜一样。

    傅向珀点点头。

    刘址伤洳欢傅向珀在想什麽,至少知道现在气氛好得不得了,尤其得知他喜好画画,此时不开口探问还等何时。

    「傅大哥,你这麽喜欢画画,有没有想过专攻这一方面,说不定能闯出名声来呢?」

    「不不,我没有想过,我没有这麽厉害,怎麽可能闯出什麽。」他是真的没想过,画画只是一点兴趣,也是他放松的方式,他总是能从作画中得到平静与抒发,是他生活中最愉快的事情。

    想想自己没什麽拿手的事,他也不希望址啥运看轻,於是又开口:「不过画坊的老板说我画的不错,啊,不过这只是兴趣而已。」他既不想被看轻,又怕址删醯盟自大,所以手忙脚乱地不知如何说才好。

    画坊老板说的话有待商榷,事实上刘址筛本不关心傅向珀的画得到怎样的评论。

    「我看你平常这麽辛苦,为了家业老是忙进忙出,连画画的时间都挤不出来,这不是太可惜了吗?」

    「不会的,当然是家里的事业重要,怎麽能把兴趣看得比事业重呢?」提到家业,他不自觉紧绷起来。

    这傅向珀答得还真坚决。

    「……你不觉得很累吗?你真的觉得开心吗?」他一点一点诱问。

    累?他不觉得累,他觉得这样很好,他要更努力、更努力,这样才会越做越好、越做越好……

    开心,他没想过开不开心,他做得好,大家才会看著他,这样自己当然就会开心……

    「你没想过要放手吗?」

    放手?

    刹那间人们对他的嘲笑与不认同,那些f言f语都浮现在耳边……

    傅向珀倏然站起身。

    「别说了!我不可能放手!」他大喊,觉得耳朵嗡嗡作响。

    温热的触感碰上他的手。

    「傅大哥,你怎麽了?」啧,太快了吗?

    傅向珀凝视他,慢慢地回过神来。

    「……对、对不起吓到你了。」傅向珀抚额,神情困窘又懊恼。

    址芍皇枪匦乃,自己竟然对他吼。

    「没关系,你可能是累了,今天还是早点睡吧。」

    刘址赏扑到床边。他没想到傅向珀会这麽激动。

    「址桑不好意思。」傅向珀神情低落,满是歉意,那模样有些可怜兮兮的,让刘址尚睦镂此动摇。

    「……你明天下午有什麽计画?」他问。

    「嗯?……我要去巡视商家……」傅向珀褪去外衫,被压倒在床上,而後被子就盖上来,顿时温暖起来。

    「别去了,休息一个下午没关系。」

    「我不累……」

    「就当陪陪我,我们去逛市集好不好?」刘址啥运露出笑容。

    温柔得……让他有些心醉。

    「好。」他不禁答应。

    烛火吹熄,址赏顺龇考洹

    门扉阖上喀的一声……在夜里显得清脆,也敲响在傅向珀心中。

    明白址墒窍肴盟放松,址傻奶心、址傻墓鼗场址啥运的好……

    心里满满的,快要满溢,那种情绪很陌生,他不太懂……可是那非常、非常的美好……

    隔日下午,傅家的轿子停在市集附近,刘址衫著傅向珀往市集走。

    刘址汕罢笞游匏事事,几乎把乐笙逛了个遍,尤其常常来热闹的市集,不敢说一定比傅向珀这个当地人还要熟,不过至少也有八成了解。

    他拉著傅向珀四处逛,吃零嘴、看杂耍、买些有趣而无用的小玩意。

    傅向珀被这样拉著到处玩,觉得这辈子都没有这样开心过,好像只要跟著址桑到哪儿都很快乐。

    途中经过一个画坊,外观朴实不失高雅。

    傅向珀开口说:「这个如意画坊,就是我说的那个画坊……」

    刘址上肓艘幌虏畔肫鹚指的是什麽。

    想到自己近乎炫耀的发言,傅向珀有些脸红,於是藉口要买什麽,跑到不远的一个小摊子东看西看,却不小心被那些有趣的东西吸引全副心神。

    这时从如意画坊内走出一个人,巡视似地晃了晃便又要返身回去,刘址山凶x怂。

    「你是如意画坊的老板吗?」

    那中年人回道:「我是,请问客人有何需要?」

    刘址杀攘吮炔辉洞Ω迪蜱甑纳碛啊

    「听说你称赞了他的画?」

    方老板看看傅向珀,再看看眼前的年轻人,见他一脸质疑,方老板叹口气。

    「那人是傅家的大少爷,你说我能得罪他吗,哄他开心总没错……他喜欢听好听话,我回不错,他连眼底都喜孜孜的,我是觉得让他开心也好。」

    傅向珀多好骗多好哄他当然明白,可是每每亲眼碰见他被骗,心里就气不过。这方老板还算厚道,是出於一片好心。

    「不是人人都能成为甏缋枝耄多少人努力画了一辈子都出不了名,这是很正常的,你给他们几句赞美,至少不让他们的努力白费。」

    「寸乐?」

    「是个新的画家,虽然还不到人尽皆知,至少在画界已经小有名气,不少富商巨贾都在收藏他的画作。寸乐的画实在太棒了,绝对能为画界带来更新的冲击。」方老板越说越激动。

    刘址筛本不想管画界的死活,只怨傅向珀那麽一点兴趣,三更半夜不睡画出来的东西,却被施舍似地给了不错两字。

    「他迟早会知道。」刘址苫故侨滩蛔〕鲅栽沟馈

    「那就让他做个美梦。」方老板无奈说著,转身回画坊。

    是啊,傅向珀迟早会知道,就像他迟早会知道他对他的好也是有所企图,也是哄哄他、骗骗他而已。

    可是这些人怎麽可以这样骗傅向珀,傅向珀他……只有他可以骗他,其他人都不准!

    什麽叫画一辈子都出不了名,只要有心,绝对是人定胜天,那寸乐真那麽厉害,那他就把他找来当傅向珀的师傅,他就不信傅向珀会画得不好。

    刘址善冲冲地往傅向珀走去,看著他的身影,想著他很多事,慢慢的又缓过气来。

    努力,傅向珀还不够努力吗?

    於商,出身商家,每天每天碰的都是经商之道,结果只是被嘲笑,一点能力也没有。

    於绘,唯一一个小小的兴趣,为了画画连觉都不睡,这麽努力的结果,是被安慰、被同情,被一句不错打发。

    那个人真的一无是处,什麽事都做得一塌糊涂。

    算了,就让他开心、让他笑、让他做一个美梦,虽然总有一天要醒,总比什麽都没有来得好。

    拍拍傅向珀的肩膀,傅向珀转身看见是他,拿起一个小玩意给他看,说著那有多有趣、多新奇……

    刘址芍皇翘著他说,然後看著他生动的笑颜,心里升起一点怜惜……

    虽然言千云避重就轻地跟傅向琰作了一番说明,保证址删无不良企图,只是真心交朋友,但傅向琰仍旧放不下心。毕竟傅向珀从未有过什麽知心友人,突然间出现一个址桑还在短短的时间里就好得过分,傅向琰无法不怀疑其中真伪,说不定又会像大哥从前那些朋友一样只是想图好处罢了。

    不是他要乱想,而是他直觉认为怪异,对这件事就是莫名其妙地不放心,不管怎样,他决定探问探问大哥,要大哥有点防人之心。

    傅向珀来到弟弟的庭院,奇怪弟弟突然找他一起用膳,还特意要他一个人来究竟有何要事。

    「大哥,这里坐。」傅向琰朝他招手。凉亭里已经备妥饭菜。

    傅向珀带点狐疑坐下,想不起上次和向琰一起吃饭是什麽时候了,如今只觉得不自在。

    「你说有事要跟我谈,是要谈些什麽?」他疑惑问道。

    「不急,先吃饭吧。」大哥对那址扇绱诵爬担他不好贸然切入重点,还是先让气氛热络起来为上。

    可惜情况并不如向琰所想那麽容易,他们兄弟间根本没什麽好聊,三两句话又讲到公事去,公事哪是一个好话题,只好静默下来乖乖动筷,一顿饭吃的是气氛凝重,尴尬不已。

    傅向琰放弃原本的计画,直接开口问:「大哥,那个址墒谗崂赐纺阌忻挥胁楣?」千云说址墒嵌汲侨耸浚身世不明,连个姓氏都没有,他觉得千云似有隐瞒。

    「址桑磕阄仕做什麽?」这顿饭就是为了问这个?

    「他住进我们家,总要有点了解。」

    傅向珀脸色渐凛。

    「你什麽意思,你怀疑他有问题?」

    「大哥你说,除了知道他叫址桑你还知道他什麽?就连千云都说他身世不明,这样的人怎不叫人担心?你还将他带进带出,一点都不防著他,如果他是来骗你……」

    傅向珀筷子重重一放。

    「你给我闭嘴!朋友是我的,我还会比你不了解吗?址赡昙捅饶慊剐。你却将他说得满腹心机,他的好你根本没看见!我劝你最好不要再说一句他的不是!还有,你自己当初还不是与秦老板同进同出,你不也没防著他吗?」傅向珀见不得有人说址傻牟缓茫怒气冲冲地反驳警告傅向琰。

    「那不一样!至少我不会当他的面与人谈生意。大哥,你是被冲昏头了,不要人家对你一点好,你就给十分的信任!你就是这样才老是被人骗!」

    傅向琰忍不住与他理论,却再度戳中他的痛处。

    「对!我就是蠢、就是没有你聪明!我老是出错让你还得收烂摊子!平常你一脸没关系的样子,现在倒是抱怨起来了!然後呢?抱怨完接著是不是要说我不适合?是不是想取代我!」埋在心里深处的东西一点一点翻出来,傅向珀的神情因为那份执著而狰狞起来。

    彷佛回到他们兄弟针锋相对的时光,那时傅向珀想尽办法打压傅向琰、扯他後腿毫不手软;而傅向琰劝告之馀,对傅向珀的态度也是毫不客气,有时被激怒了,兄弟间互讽互骂,哪是一个恶毒能形容!

    「大哥,我没那个意思,我说了多少次……」傅向琰懊恼地解释。

    「够了!我看你是嘴上一套、心里一套,我对你好一点你就妄想爬到我头上去了?我告诉你,你想都别想!」傅向珀抓起弟弟襟口,恶狠狠地沉声道。

    「傅向琰,我不管你是怎样的奇才,你这辈子都别想继承傅家,收起你那些可笑的念头,少管我的f事!我就算样样输你,也不会乖乖任你嘲弄。我承认对你还有些兄弟亲情,但那不代表我会完全退让,只要你有一点不该有的念头,我不介意重回和你交恶的时光,绝对不会让你有好日子过!」傅向珀双目赤红,激动地威胁重喝。

    「我从来没有要继承傅家的意思,是你自己胡乱猜疑!大哥,我是真的关心你,我从来没想过要和你抢什麽,我也不需要和你抢!你何必这样处处提防我,那个址芍皇峭馊耍我才是你亲弟弟,我担心你才会找你来说这些,你却反过来说我居心不良!罢了,我不管你了!你想怎样就怎样,随你高兴!」

    大哥简直将他当仇人看,想到以前那些恶言恶语、想到现在好不容易和好,大哥心里却仍那样想他,傅向琰难忍委屈悲痛,脸上浮现伤心难堪的神情。

    他起身打算进屋,如大哥的意不再管f事。

    「向琰,不是只有你能遇到好的人好的事……就算是我,也会有人真心的关怀我……我不管你怎麽想,总之址梢坏阄侍庖裁挥小…」傅向珀渐渐回复平静,坚持址擅挥幸煨摹

    「你……难道就不能睁大眼睛看看,家人对你的关怀你真的看不到、你感受不到吗?」傅向琰已经不知道要怎麽扳回他的想法。

    什麽样的关怀?那些怜悯和谎言若叫作关怀,那他宁愿没有……

    「我刚才太冲动,说的话有比较难听,你就当我没说好了,反正我的事你不要多管,也别操多馀的心。」傅向珀也不想再次交恶,於是又开口:「你邀我一起用膳我很高兴,谢了。」说完起身离开。

    傅向琰看著他固执的身影,怨他不清醒,却又无能为力。

    究竟怎麽做,才能让大哥敞开心胸,重回两人幼时的感情?

    「算了,随你高兴。」傅向琰最後也只能无奈喃道。

    三

    在刘址啥愿迪蜱甑娜现中,认为他是一个单纯到有点蠢的男人,所以当他尾随其後,看见他狰狞著脸对亲弟弟说出威胁逼迫的话语时,当下真有些隐隐的震撼。

    片刻,又自嘲何必惊讶,调查中早已知道傅向珀过去对傅向琰的压迫,现在不过是让他看见实况罢了。

    可是还是对那男人异於平日的形象感到不习惯。

    想到他执著到面目都扭曲的样子。

    又想到对他好时,他所流露出又珍惜又羞赧的笑容的样子。

    刘址刹幻靼祝这样一个为了一点小事就能露出满足笑容的男人,为何要沉溺於财势,为何要紧抓著不该他得的东西不放,凭傅向珀对经商的驽钝,他不信傅向珀能从中得到快乐或成就感。

    事情比他想的还糟,要傅向珀放弃继承恐怕没那麽简单,不过至少他已得到傅向珀全心信赖。

    接下来几天刘址扇匀槐3侄愿迪蜱甑挠押茫陪他四处走走,或夜半陪他作画。

    可是每次将话题往傅家生意上带,就能明显感到傅向珀的紧绷,看来那日与傅向琰的对谈让傅向珀变得更为防备,下意识不想听见任何人对他经商能力的感想。

    刘址梢淮斡忠淮蔚呐郧貌嗷鳌14隐诱劝都以失败告终,让他不禁感到挫败,也埋怨傅向珀的固执与难攻,他只好越说越显白,最後终於造成他与傅向珀的重大冲突。

    这天夜里他惯例地磨著墨,看傅向珀全心投入在画作中认真的模样。

    这麽认真有什麽用,傻傻地一直画,也只换来他人的安慰而已。

    刘址纱蛄烁龊乔贰

    「傅大哥,该睡了。」他实在困得要命,笑容都挂不住了。

    「你累了就先去睡吧。」傅向珀对他笑笑,又转回头去涂涂抹抹。

    都这麽晚了,是人都要睡觉的,这傅向珀也太不把身体当回事了,整天白忙让人看了就生气,三更半夜还死撑。

    想到这些日子傅向珀种种举动,内心一把火霎时熊熊烧起来,那些憋得难受的情绪再也无法压下。

    「不要再画了,收起来。」刘址汕坑驳爻樽吒迪蜱晔稚系幕笔,手脚迅速地把笔墨纸砚统统堆到一边去。

    「址赡阕鍪谗崮兀 垢迪蜱晟锨白柚梗对他的强硬恶霸感到吃惊。

    「你给我睡觉!要画明天起床再画!」刘址啥裆恶气地说道。

    「你、你,我明天还有生意要忙,哪有时间画,你快还我。」

    「忙什麽忙,根本是在瞎忙!你根本不适合做生意,还不如省下时间做想做的事!」刘址陕肚子真心话终於爆发,一点也不修饰地说出来。

    一切都是这麽突然,毫无预警地说开来。

    傅向珀惊诧地瞪著他,不敢相信他说了什麽。

    「你胡说什麽!」傅向珀气得颤抖,无法接受最亲近的址梢舱怊崴邓。

    「傅大哥,你不要再去做那些不适合你的事,你为什麽就是看不透事实?」刘址苫毓气,知道自己的冲动会坏了大局,於是改为柔声劝说。

    说破了也好,把他们之间最後隔著的那点东西戳破,才能打破僵局说服傅向珀。

    「什麽事实……你到底想说什麽?连你也当我是庸才是不是?傅家当家非我莫属,我会证明给你们所有人看!」傅向珀再度失去理智,咬牙一字一字说道,彷佛发誓一般认真。

    刘址煽床幌氯ニ这模样,上前用力抓住他双肩。

    「怎麽证明,你还想更努力吗?怎麽努力?你还有时间吗?」问到最後几乎是用吼的。

    「只要我不放手,只要我更拼命,我不信我得不到!你滚!滚出我的房间!」傅向珀气得推他,要把他推出门外,不想再听他说话。

    他的举动让刘址善坏了,平时对他百般讨好,扯到继承的事却翻脸无情,难道他刘址苫贡炔还那点破事业吗?

    「你这个傻瓜,没药救了你!」他忍不住骂道。

    「你、你竟敢这样骂我!你、你才是吃f饭的!」傅向珀骂回去。

    什麽!?竟然骂他吃f饭,可恶的傅向珀,当初要他住下来一脸喜孜孜的,现在说得好像是他自己厚脸皮赖下来似的!

    他气得又回骂,傅向珀就又骂回来,两人对骂好一会儿,胡乱骂些不对题的话。

    最後是刘址上韧o吕矗觉得这样小孩子般的对骂简直幼稚透顶。

    他一停,傅向珀也停,难熬的静默包围两人。

    夜里静得一点声音也没有,激动过後,只剩两人的喘息声回u在耳边。

    天地间只剩下对方的呼吸声和微微泛红的脸。

    刘址煽粗傅向珀那张普通的容颜,觉得此刻的他双目乌黑生亮、双颊泛红、双唇微张的模样非常动人,心跳莫名其妙加快……

    尤其那张嘴,红红润润的好像很软,让人很想……

    刘址梢∫⊥罚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他和傅向珀还在吵架呢,他、他还一肚子气,在这乱想什麽!

    他回神盯著傅向珀,却见傅向珀已经没有方才气呼呼的模样,整个人沉静下来,眼神渐渐黯淡。

    愤怒之後就是难过,难过全心信赖的人也看不起自己。

    刘址捎行┎蝗獭

    「傅大哥,我没有责骂你的意思……」

    刘址汕崽荆继而开口:「我知道你很努力,可是我每天看著你忙碌,看著你连睡眠都不顾,看你连一点喜好都不让自己尽情的做,看你在外面被人骗……我会难过你知道吗?……你可能不在意自己多拼命,可是我会在意、会担心,我看你不开心,我也觉得不……」

    刘址赏?冢不敢再说下去。该说的话慢慢偏离原意,心里满满的情绪一点一点渗出,连自己都搞不懂这些话是为了拉近距离,或是自己真正的心情……

    傅向珀为他话里的柔情心颤不已。

    址芍站亢湍切┤瞬煌,他终究是为了他想,没有嘲笑和欺骗,只有满满的好意。

    傅向珀渐渐放松原本紧绷的神经。

    「你不用担心……我……没有不开心……」他低喃。

    见他态度软了下来,知道对傅向珀来软的准没错,刘址捎旨绦劝问。

    「傅大哥,你能不能答应我……放弃继承傅家……」他柔和地询问,轻抚傅向珀肩膀。

    傅向珀望著他一阵子,而後摇摇头。

    「我不会放弃。」

    刘址杉他仍旧没有放弃的意思,真是不得不佩服他的坚持,却又气他的顽固。

    「你真固执!」他气得转身,推门离去。

    「址桑你别……」傅向珀拉住他,却被他甩开。

    刘址傻伤。

    「我真不明白你为什麽要这麽执著!」说完碰地一声关上门。

    傅向珀听著他怒冲冲冲回房的脚步,还有用力关上房门的声音。

    为著他的不谅解,心里生出一丝怅然。

    「址桑你不懂……」傅向珀以只有自己听得见的声音低喃,为那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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