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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9

    还阳[玄幻] 作者:空篌

    人和另一个还阳者几年,”沈清汜略微停顿了一下,“依我所见,他对袁姑娘和季姑娘,倒是还存了几分真心。”

    “但他也同样以一个还阳者身份,拉着这两人为他陪葬。”看到沈清汜渐渐加入到话题中来,夏征笑了笑,耐心解释道,“他的所谓‘照顾’,只是还阳者的执念,无关人性。”

    沈清汜本也只是说说,无意争论,听夏征这么说,他便也点点头,转而问道:“夏征,你就是因此成为送葬人的?”

    夏征闻言沉默了片刻,而后笑道:“这便又是另一回事了。刚开始我连什么是送葬人都不知道,只是听说哪里有还阳,就到哪里去,这么漫无目的地走……后来,我在一个北方小镇里遇到了时寅和他的……一位搭档。”

    “就是刚才那个……”沈清汜下意识地往门外的方向看了看。

    夏征点了点头:“不错,当时他们正在那个小镇处理还阳者,我们就这么碰上了,后来由他们引荐,我才去到首阳宫,成为送葬人。”

    “方才你提到时寅有个搭档,”沈清汜问道,“那么另一个人现在何处?”

    夏征一时间没有说话,过了很久,才终于沉声说道:“刚见他时我也有些疑惑,他们二人关系密切,一向孟不离焦,在这里没看见另一个……我觉得他很可能是出事了。”

    ☆、鸽笼

    这个问题之后,夏征和沈清汜都不再多说什么,若事情真如夏征猜测,那么直接去问时寅无异于戳人痛处,夏征是出于顾虑,而沈清汜与时寅不过是第一次见面,对于时寅的事情,他并无兴趣。

    没有在屋里待很久,他们很快就从里面走了出来。

    时寅前已经离开一段时间了,他们没有选择马上跟上,毕竟要让刚被镇民追了半天的两人就这么去直接回去面对他们,显然有些强人所难,可若是就此离开,对夏征来说就更不能接受,商议之后,他们决定先去调查九天泉水污浊的原因。

    或许是因为望镇里大多只是普通人的缘故,寒玉池所在的小屋防御并不如何严密,任何一个有修为的人都可以找到机会溜进来,只不过有能力打开池子上方封印,接触到九天泉水本身的人,一定与别不同。

    “我与时寅相识七载,他的实力我还是知道的,”夏征对沈清汜说道,“若是认真起来,我未必是他的对手。”

    “如果真有人混进来,也未必只有一个人,不是对手又如何?时寅终归会有疏漏的时候。”沈清汜没理会他的感慨,一边说一边径自沿着偏僻小巷往前走,小屋的情况一目了然,他想再去别处看看。

    夏征跟在他身后,放开灵识探查,片刻之后,摇了摇头道:“很奇怪,这个镇子太干净了。一般这种情况,要么是这里的至阳之力空前强大……”

    “要么就是有人刻意掩饰?”

    “……嗯。”

    望镇的九天之力已经污浊,答案不言而喻。

    沈清汜的脚步一停:“不能再在这里绕圈子了,我去问问这里的人,”说着看了夏征一眼,“你若是怕麻烦,就在这里等我。”

    “算了吧,”夏征无奈,“若是你丢了,对我来说只会更麻烦。”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出小巷,前方是一片小小的空地,在他们对面,是整齐摆放的一排鸽笼,数量众多的鸽子被关在其中,看到有人靠近,纷纷扑扇着翅膀,发出“咕咕”地声音。

    沈清汜缓缓走上前去,他能感受到鸽笼中传出的那种淡淡的灵力波动,眼前这些并不是普通家养的鸽子,反而更像是由灵力豢养的灵物。

    这种灵力似乎有些熟悉。

    “应该是时寅的。”夏征也走了过来,“我曾见他用这种鸽子和人传信。”

    沈清汜仔细一看,果然在鸽子脚上看见了用于携带信件的小竹筒。只听他低低地“咦”了一声,伸手去开其中一个鸽笼。鸽笼并没有落锁,只是简单扣着,仿佛主人家对此并不在意。

    在沈清汜打开鸽笼的时候,几只鸽子从里面飞了出来,其中之一落在他的肩上。沈清汜愣了一下,伸手将它抓住,拿到面前。

    “你做什么?”夏征问道。

    “有东西。”沈清汜从鸽子脚上的小竹筒中抽出一张卷起的纸条,“是信。”

    两个人面面相觑了一阵,夏征觉得有些头疼:“你不会想打开看看吧?”

    沈清汜拿着纸条点了点头,夏征看了他一阵:“你在怀疑时寅?可这毕竟是私人书信,若是看到些……”

    “有何不可?”沈清汜说着,展开纸条。

    “……”他说:“我似乎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你真是……唉!”夏征从他手中夺过纸条,看也不看地放回竹筒,再把鸽子塞回笼子里。

    沈清汜看着他这一系列动作,问道:“你知道这上面写的什么?”

    很快他便看到夏征的耳根有点红了,于是继续追问:“这是你写的?”

    夏征耳根的红色正在渐渐往脸上蔓延,他咳了一声,扭过头去道:“我怎么可能给时寅写这种东西。”

    “……”沈清汜不说话,只是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静静盯着他看。

    夏征被他看得有些受不了,摆了摆手:“行了行了,我知道是谁写的。”

    沈清汜对此只是发出一个单音:“嗯?”

    “那个人叫陆良生,他就是我曾提到的,时寅的搭档。”

    “他们……”沈清汜的眼神有些古怪,“如果我没理解错,他们都是男人吧?”

    夏征点头。

    “男人……和男人?”沈清汜确认了一遍,“……情书?”

    夏征再次点头。

    沈清汜觉得自己又有点头疼了,他揉了揉太阳穴:“他们之间这种事,怎可能毫不避忌?你又是怎么知道的?”想了想,忽地一惊,“你不会也……”

    夏征是真不想刺激他了,但是这事也实在没有撒谎的必要……于是他还是点了点头,然后补充解释道:“我与他们同行的那段时间他们对我并未隐瞒,故而鸽子的用途,我也知道一二。”

    “……真有勇气。”沈清汜评价,也不知到底是在说谁。

    他的反应已经比夏征原先预料的好了不少,只听夏征笑了笑,道:“早就说过,每个送葬人都是别有所求的,他们能用自己的方式来让世人接受,也没什么不好。”

    可是相比起夏征的认真,沈清汜更像是随口一问,他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做停留,就已经重新看向鸽笼:“这些鸽子脚上的竹筒里还有不少信件。”

    话已说开,夏征也不再扭捏什么,抓了另一只鸽子,抽出一张新的纸条,看了看:“这信似乎是近期收到的。”

    沈清汜伸手接过一看:“内容和刚才那张一模一样,好像是邀时寅去什么地方。”

    “什么样的邀请需要反复强调两遍?”夏征和沈清汜直觉有些不对了。

    两人对视了一眼,分头去检查其他鸽子所带的信件,最终发现的结果发现让他们都震惊了,所有信件的内容全都完全相同――可是,又有谁会将一句话,重复这么多遍?

    夏征默默地将信鸽一只只放回笼子里,他开始不确定这些“情书”是来自陆良生了。

    “原来你们在这里。”

    两个人同时回头,只见时寅正向这边走来,他看了看鸽笼,露出一个了然的笑容,问道:“这些信件你们都看过了?”

    没有什么事比偷看人信件还被正主撞上更尴尬了,夏征向他行了一礼:“……抱歉。”

    “没事,是我自己没想好该怎么同你们说,如此……倒是替我下决定了。”时寅和气地摆摆手,来到鸽笼旁,他看着那些鸽子出了一会儿神,而后缓缓说道:“两个月前,望镇遭到兽潮袭击。”

    “兽潮?就是那种受到浊气影响发狂的大量动物,聚在一处后发生的迁徙现象?”夏征问道。

    时寅点了点头:“这次兽潮数量极多,并且持续时间极长……一个半月前,除了当时留在望镇驻守的我外,另外三个送葬人,在一次外出行动中全部失踪。之后很长一段时间,他们音信全无,就在我几乎放弃寻找他们的时候,一个月前,我开始收到这些书信。”

    说到这里,时寅停了下来,他看向夏征:“夏征,你可认出这些书信上,都是谁的字迹?”

    这句话正中夏征心中的疑惑,他张了张嘴,像是费尽全部的力气,终于说出了这个名字:“……陆良生……”

    “是他。”时寅笑了,然而那种笑却并没有深入到他的眼里,“收到第一封信时,我松了口气,庆幸他还活着。他约我去的那个地方……或许是因为他在那里养伤。于是我很快回信了,可是他并没有回复我,紧接着的第二封信,第三封信……一遍又一遍,看着完全一样的内容,让我再也无法坚持这个想法。”

    “……”夏征想说点什么,可是他什么也说不出来。时寅是送葬人,没有人会比他们送葬人更清楚什么是还阳,那些靠着一股子执念,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生前所做之事的还阳者,着实令人脊背发冷。

    “我将这些信件堆积于此,不再翻看。可每当我路过这里,总会无法抑制地去想象他现在的样子,去想象他为什么会一遍又一遍地向我传达同样的内容,他被自己困在了一个地方,反复经历着同一天、同一件事,永远在痛苦,永远也走不出来。”

    时寅说到这里,停了一下,他似乎是哽咽了一下,有某种情绪一闪即逝,快到让人无法确定,他将视线投向远方,轻声道:“我很想帮他,可是我却无能为力。”

    “你是说,他就在信上提及的这个地方?”沈清汜突然开口。

    时寅犹豫了一下:“大概吧……”

    沈清汜问道:“那我们直接去到那里,将他送走如何?”

    时寅闻言微微皱眉:“可是我们手上的九天令已经不能用了。”

    沈清汜看向夏征:“我记得你的九天令之力并未耗尽,再用一次应该勉强还能支持。”

    此言一出,时寅也忍不住将视线投向夏征,不料夏征却是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不行,这么做没有十足把握,我们若是贸然前去,恐怕反而会把自己搭上。”

    时寅有些失望地摇了摇头,沈清汜的目光在他们两人间转了一圈,笑了一声道:“说得冠冕堂皇,其实不过是你无法下手吧?”

    夏征有些吃惊地看他,却没有否认。时寅连忙打破他们之间这有些僵持的气氛,道:“是我大意了,事情总该一件件解决。望镇里的所有人大约能在五天之内全完成撤离,只是九天泉水污浊之事,暂时还没有着落。”

    话题被时寅这么一转,夏征很快便就坡下驴,跟他说起这一小段时间里自己和沈清汜的发现。

    沈清汜站在原地听了一会儿,觉得无趣,便同他们说了一声之后,转身朝街市走去。让沈清汜单独行动可以说是夏征最放心不下的事情,他跟时寅道了一声“抱歉”,连忙追了上去。

    ☆、迷惑

    当沈清汜回头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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