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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之天生胆小 作者:麻油杂胡椒

    一句各位长辈,我是她亲生的吗?”

    那些街坊们有些疑惑,好好地就听这一楼闹了起来。

    “你别犯浑,你娘骂你两句怎么了,有这么对父母的吗?”

    范杰:“骂两句?我五岁才被他们接回来,六岁还没灶台高我就搭着板凳烧火做饭,七岁那年老娘说不舒服,让我倒洗脚水,一盆子热水都泼我脚面上,当时是伏天,她竟然不带我去医院,伤口烂的流脓,谁管过我!要不是我叔来家里看我,我这条腿就没了,有这么对亲儿子的吗?”

    围观的大娘爷爷们顿时怒视着李秀珍,他们早就看不惯这家人了,整日里说饭饭没出息,但饭饭看着就是个温和的孩子,有礼貌,也没见饭饭在外面胡来过。

    范杰声音哽咽着,大大的眼睛里起了水雾:“十岁的时候老娘打牌输了钱,嫌我要钱交春游的钱,一巴掌把我左耳朵打穿了孔,是我叔送我去的医院!人家医生还骂了我叔,说我叔虐、待我!这是亲娘干的事!大过年的输了钱,跑我叔家要钱,不给还赶我同学走,这是人吗?她大儿子什么都用好的,衣服袜子就连内裤都是我给洗,我是她亲生的吗?”

    街坊们交头接耳的,几十年的老邻居,又是同事,范杰说的那事他们都知道,只是不晓得这伤是这么来的。

    李秀珍气急了,被人当众戳穿了面子挂不住,转身就拿了菜刀出来,朝着范杰就砍:“我养你个白眼狼,你吃老娘的穿老娘的,养你养出了鬼!养狗都比养你强,老娘今天跟你同归于尽!”

    街坊连忙拦了,和稀泥:“大过年的闹什么,老范,老范,饭饭你怎么都不该和你老娘这么说话!”

    范杰:“是我闹吗?范强当着外人的面骂我是野种,这老娘等人走了逼着要东西!不就是我摆摊赚了两钱吗?你输红了眼找我要东西,你凭什么?叔叔刚给你一千块了!我那是学费!我要考大学,我不去参加工作,考不上那也是我存着自立的钱!你给过我一分钱的本钱吗?你帮过穿过一串串串吗?”

    街坊也不好再说了,原来是为了钱啊!李秀珍也是平日里苛待了饭饭都逼着人去了叔叔家住,自个儿在外面摆摊子卖菜卖串串怎么了?这么小的孩子想要念书上大学存学费,这李秀珍对饭饭不是一日二日的打骂了,这其中的事,他们外人还真不能劝。

    饭饭是没出息的,但饭饭就是胆子小,也不干坏事,放学回家做事,有时候还去买菜,性子好着呢,帮着老头老太太们背米扛煤气罐的,也没见那有出息的范强做过啥。

    今天估计也是被李秀珍打急了,这才闹起来,快十八岁的男孩子,又不是在外面乱来这么被家里人糟践,还真是头一次见。

    一位年长的说:“李秀珍,你疼大的也别这么糟践小的,张口闭口的野种,你看你那大儿子都学着骂了!还大学生呢?在学校里都念了什么书啊,怎么教育孩子的!”幸亏她家儿子没考上哪所大学啊,瞧瞧这素质!

    周凯听了脸都红了,恨得牙痒痒,好你个范强啊,丢学校的脸都丢到这里来了,他日后都不好意思说自己和范强是同一所学校的。

    “打牌耍钱害死人,多少例子啊,输了就拿孩子出气,闹得街坊都没办法过年,真倒了八辈子霉跟他们做邻居!”

    “整天里不是吵就是闹,正常人都能被逼疯了!我说范胜利怎么不出来啊!缩脖子乌龟还技术干部呢。”

    李秀珍想回去,但围观的街坊把他们家门给堵住了,她想拉范强一起,可范强不知什么时候缩到一边。

    李秀珍顿时又哭了:“我养他容易吗?我从小拉扯他,两个孩子啊,就多了这么个小的,我家老范先进也没凭啥,每个月少2块钱啊,老大聪明多给点他不行么?他从小读书笨,操碎了心了啊,我什么时候找孩子要钱了啊!哎哟喂,这是要逼死我啊!我跟你一起去死,一死百了!”

    范杰刚想开口反驳,冷不丁被人抓住了胳膊,温柔的唇贴着他的耳朵:“你也哭。”

    范杰回过头看着方景,这丧门星怎么又来了?他傻呆呆地说:“哭不出来。”

    方景摇了摇头,目前这情况对范杰不利,不管是野种还是亲生儿子,范杰都不能这么对李秀珍,即便李秀珍真的虐、待了他,在大庭广众之下揭底,怎么都会落个不孝子的口实。孩子太小,太嫩,不过小模样挺招人的。

    特别是打完架后小脸蛋红扑扑的,唇红齿白,眼睛明亮,真tm招人。

    “你有脸哭!”随着一声爆喝,范国起挤了进来,他裹着一件大棉袄,里面套着医院的病人服,气喘吁吁的。

    王宇也是满头大汗,站在一边,范杰回家的时候他正好在外面放鞭炮,特地问了范国起住的病房,准备抽空去看看哪位和蔼的叔叔。

    刚闹起来他就跑去打车去了医院,把范国起接了过来。凭饭饭一个人,对抗自家的大人那绝对是不可能的,那是户口本上的父母!不是什么亲戚可以撕破脸。

    范国起一把抓着范杰高嚷着:“范胜利,你给我滚出来。你个白眼狼啊!你他妈的就是个野种!你还干部!你当初眼红为了钱就骗了我一家,说什么对饭饭好,你怎么对饭饭的!你他妈给我滚出来!李秀珍你个死老娘们,我忍了你很久了!你想怎么着,你老公才是范家的野种!我告诉,饭饭是我们老范家的种!你们一家娘三用我家钱欺负我家的种,范胜利!我老娘心善从育婴堂抱了你回来给你一口饭吃,怎么对我家的!没我老范家,你吃si都吃不上!你tm的不敢出来了吗!要钱跑的欢啊,如今见我家没钱了,你当干部了,咋地饭饭就该被你们欺负啊!”

    范胜利终于坐不住了,出了门,皱眉:“国起,你闹什么!进来说!”

    范国起:“我进去说什么?你今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我说清楚了,你和饭饭那个才是范家的种!我老娘拉扯你,供你念书,你学什么了!忘恩负义的王八蛋!我哥死的惨,就这么一个孩子,我老范家就这么一根独苗啊!我当年年纪小没办法收养饭饭,你可是知道的,你媳妇李秀珍娘家一家轮番来说要收养饭饭,说我一个小伙子收养饭饭不合适!你合适?金手镯子戴你手上了,你不觉得手腕子疼啊!你怎么不被人剁了手去!”

    李秀珍低着头,翻了翻白眼:“你喝多了别来我家撒酒疯!”

    “白纸黑字写的清楚!我告诉你,立字据的公证人都在!我们村的老叔公身板硬朗的,抽你家那个见钱眼开的死老婆子都是现成的,你想狡辩?字据可都在!两村的村长都在!范胜利我就问你一句,我们老范家里谁他妈是野种!”

    范胜利脸红的,根本没好意思待,转身要进去。

    范国起:“你躲进去啊!你没理了,我告诉,你今儿不给我说清楚了,我就赌你家门口,从初一骂到十五,我找你们领导评评理去!我大哥那点钱都给你了,我娘的陪嫁也给了你们只希望你们能好好照顾饭饭,我今儿住院,你们倒好跑来了找我要玉坠子,那是我大哥留给饭饭的念想,你们要不到东西就拿饭饭撒气,你们是人吗!还是人吗?上有天下有地,良心摆中间,你们有良心吗?畜生都不如!”

    范胜利:“农村人,粗俗!”

    范国起:“没我们农村人,你吃什么,你狗屎都吃不上!”

    ☆、10?大年夜

    方景见范国起只是裹了棉衣,范杰小可怜的模样,递给周凯一个眼神,走上前去夹住了范国起:“叔,叔,听我说句,我是……饭饭的朋友,您老人家又病着,打着单衫,要再冻着了,饭饭不是更伤心吗?再说了,饭饭日后还要依靠着您,今晚您消消气,先回去!”

    方景说完脱了上衣系在范国起的腰间,“凯子去叫个车。饭饭,过来扶一把。”

    范国起脾气也倔:“我要跟他评评理!街坊都在,咱们就在街坊面前评评理!”

    方景乐,一笑撩出小白牙,范杰下意识的想起空间里的毛团子,后背一冷,上前扶住了范国起。

    方景说:“没事,他会找您说的。您雇我,一天就给我10块钱,我从早八点到晚八点在这家门口帮您评理,您要是管饭,我中午就不休息了,怎么样?凯子我朋友,他有高音喇叭,我保证这院里院外的都能听见,叔,这生意您一定要给我做,您就让我赚个路费回家成么,叔?”

    范杰汗都下来了,尼玛真狠啊!早八点到晚八点,还不扰民!这家伙令人自愧不如。丧门星果然不同凡响。

    范国起也是气急了,想也没想掏出十块钱:“定金!骂足一个月!”

    “成!路费够了,还可以买点特产回家去!咱先回医院。凯子,叫车叫车。”

    周凯默了,他那可是高级机器,什么就成高音喇叭了,他现在装路人来得及么!

    范胜利脸色都变了,李秀珍张了张嘴没敢叫,别说一个月,就今晚上这事明天都会传出去,高音喇叭那么一放,他们还能做人吗?

    他们之所以这么做,还不是因为瞧不上范国起,一农村人,家里没钱,身体又不好,指不定哪天就两腿一蹬,老范家的绝了户,房子地就都是他们的了,就算老叔公还在能说什么?正主都死了,饭饭又是个软性子,还不是任他们说,再不济一顶不孝子的大帽子压下来,饭饭做什么说什么都不顶事,毛孩子能跟他们斗。

    可算盘打得欢,现实不如意!

    范国起做了小买卖,他们不眼馋,反正饭饭在他们手里捏着呢,不怕范国起不送钱来。

    范强这次回来说在b市大学里,有人在找一块莲花玉坠子,和叔叔手里的那个很像,还说找玉坠子的那人家里很有来头,算得上是豪门!他喜欢那家的闺女,如果能帮忙找到玉坠子,指不定这事能成!

    他要和那女孩成了,日后工作房子都解决了,指不定还能在b市做个干部。那是前程似锦,光明璀璨!

    范胜利本来没想去要,老范家,那就一破落户,什么玉坠子,绝对不可能和有身份的人牵连上,范强这不是瞎折腾么。

    可架不住老婆的唠叨,范强也说只是看看,也不一定就是,主要是在那女同学面前要有个态度,即便不是了也没什么关系,他尽心尽力了,这就是一种态度,而且他已经放出话了,过完年就把玉坠子拿去给人看,这要是带不过去,他学也不想去上了,指不定人家闺女怎么看他呢。

    他还指望追求对方呢,第一次答应对方的事都没办到,他有脸么?

    范胜利听了就走了那么一趟,大过年去医院多晦气啊,可没想到范国起一顿数落,回家了范强同学又来,他也不能发气,那同学太体面了,不敢造次。

    等同学一走范强又闹了,李秀珍在一边逼着饭饭去拿玉坠子,不管怎样都要拿到手,就算不是别人找的那块,他们娘俩就跟那玉坠子杠上了,谁知道饭饭被逼急了,追着范强打。

    范强那没用的家伙竟然跑到外面,饭饭拿着暖水瓶追了出去见人就扔,炸了!

    这下可好,他一辈子的名声都成了暖水瓶的碎片,只怕在这里粘都粘不起来。

    还有那范强同学的朋友,出了那么个馊主意,要拿高音喇叭在这里喊!过年过节的,谁家没个亲戚过来串门啊,这不是丢脸都丢出了单位了么!

    范胜利那个愁啊,回家抓着范强第一次抽了这祸害一顿,连夜写了离婚申请书,死活要和李秀珍离婚!脸都丢尽了,如今不离婚不行。

    这边愁云惨淡,那边也不消停,范国起也愁,饭饭户口上在范胜利那一家,当初他们家也就给饭饭上了户口,饭饭五岁时老叔公硬是逼着李秀珍来接孩子,不然就去闹,老叔公也是为了饭饭好,孩子小,不懂事不记仇,跟李秀珍范胜利多处处,培养培养感情,日后也好有个着落,他身体不好,又没娶个媳妇,带孩子太勉强,谁知道就出了这么个事。

    王宇送人上了车,站在车边拉着范杰的胳膊说:“我以前总觉着你吧……不管怎么样,咱们都是朋友!”

    范杰大眼睛雾蒙蒙地,好人啊!王宇是好人,他前辈子怎么就没发现呢。

    方景拉着饭饭塞了进去,三个小辈坐后面,范国起坐前排,不一会儿便去了医院。

    周凯拉着方景出了医院,在楼梯口里站了半天,瞅着方景的脸问:“你……哎,要知道闹成这样,我也不带你去蹭饭了。”

    方景淡淡一笑:“为啥不蹭,你兜里有钱?”

    周凯张了张嘴,好么,两离家小青年,处世不深,在火车上被扒手给光顾了,晚上还不知道能去哪里歇一宿呢,不然他会去范强家里蹭饭?本来打算开口借点,回b市了再还,可如今这局面,别说对方双手捧上来,他都不能要。

    周凯看了看空旷的走廊,叹了声:“虎落平阳被犬欺啊!要不,我给家里打个电话?”

    方景摇了摇头:“你有钱打长途么,今天好歹赚了10元。”

    “尼玛!你还真去帮他们吵架啊,方公子,方少爷!你知道你要去干什么吗?就为了十块钱你去人家门口开骂,你是啥身份啊,你知道么?完了,要是方伯伯叔叔知道了非要扒了我的皮!”

    方景拿出那十元钱,在周凯眼前摇了摇:“烟钱!”

    周凯:“……”

    周凯去买烟,范杰安排好了范国起,出了病房就见人没了,十块钱也没了!他就知道那两小子没安好心,穿的那么体面为了十块钱骗他们家,果然是个丧门星。

    方景:“你找我?”

    范杰吓了一跳:“你走路没声啊!跟个鬼似的。”

    方景:“……”这是在夸他还是夸他呢?

    范杰想了想,掏出些毛票塞到方景手里:“你没钱吧,算是我谢谢你把我叔给劝回来了。那事算了吧。”

    方景看了看手里的毛票,最大的面值也就两元,一张张软软的,边角都被人捋平了,整整齐齐的。他将钱塞进范杰的手里,握着人家的手,半天没松开。

    方景:“我答应过的事就会做。”

    范杰:“你这么体面地人,跑去骂街?算了吧,你也就骗骗我叔。我叔也就是气急了,等明天他转过来不会怨你,你不是没车费吗?大过年的家里人不担心?”

    方景没有说话,只是眼神深邃,笑了笑,“我还想赚点钱买土特产呢。”

    “饭饭!饭饭,和谁说话呢?”

    方景松开了手走进去:“叔,是我呢。”

    范国起看着方景也明白过来了,不由老脸绯红,“那,请坐,请坐,刚才……”

    方景:“叔,您不雇我了么?我和周凯两个出来玩,半路上被扒了钱包,身无分文,您就雇我们两天行么?”

    范国起摇了摇头:“你们看着就是个斯文人,是念书的吧,你……莫不是范强的同学?”

    方景:“叔您真有眼力,周凯是范强的同学,我和周凯是发小……就是好兄弟。”

    范国起:“大学生,文化人,哪能做那种事!不成不成,那十块钱我也不要了……”

    方景:“叔,您要真不雇我们,今晚上我们连睡得地方都没了,大学生也要吃饭睡觉,再说我可不是去骂街,您雇我们,不吃亏。我们能跟人讲理啊,咱不和他们对骂撒泼,咱们是文化人不是,您放心,绝对不会让您为难。”

    范国起看着方景,这小青年看上去也就二十左右,英挺的眉毛,上挑的桃花眼,看着真是一表人才。

    范杰见了就知道叔叔被这人蒙了!方景那是口若莲花,张口就没实话的主,三句两句就把人给绕进去了,前世他就领教过,他这一辈子都没离开过范家湾的叔,哪里是方景的对手。

    范杰:“叔,他们是同学呢,您让人家去做这事不好,以后在学校里低头不见抬头见的……”

    方景瞪眼,小子断我财路,让我们今晚上去喝西北风睡马路不成?

    范杰缩脖,恶势力太凶残!尼玛骗吃骗喝还要骗啥啊!

    方景:“这样吧,叔,您先把具体情况说清楚了,我帮您出出主意,要是您觉得可以在雇我。您要觉得不好,我和凯子马上就走!”

    范国起琢磨了下,家里那点丑事都已经摊开了,他也不怕没面子,只是眼前这小年轻看着一脸诚恳的模样,瞧着也挺可怜的,大过年的两个人在外面,钱包还被偷了,索性就当做善事,而且他真想找个人问问该怎么办才好。

    范国起现在也冷静了下来,说话条理清楚,一股脑地给倒了出来。

    范杰听的是手脚冰冷,脸色发白。

    范国起和范胜利不是亲兄弟,也不是家里仅有的孩子。

    范国起的父母生下过不少孩子,范国起是最小的一个,他上面还有几个哥哥,其中一个不到三岁就夭折了,除了两个儿子之外无一幸免,全部都早夭,有的甚至胎死腹中。

    范国起的母亲长得很漂亮,但来历不明,范国起的父亲是个穷苦人,为人忠厚老实,不知在哪里遇见了母亲,他本就没钱娶媳妇,对方见他为人好跟着他过了日子。

    只是生下长子之后母亲就神色忧郁,总担心养不大,果然哪孩子早夭了,她变得有些神神叨叨的,再次怀孕时,硬是去育婴堂抱了一个孩子回来,那就是范胜利,不多久就生下了一个儿子取名范国希。隔了几年,范国起也降生了。

    范国起和范国希,他们都是国字辈的,只是范胜利不在其中。日子过得苦,拉扯三个儿子多不容易,但范家夫妻两个,仍旧含辛茹苦的养着三个儿子。

    好容易范国希和范胜利都长大成人了,夫妻两个也算有了盼头。那年范国希出门去上工,却是留书离开了家,母亲担忧不已,她没能等到儿子回来,临死前还说着她对不起老范家。

    等到国希回家时,范胜利已经结婚生子,范国起那时候很年轻,不懂事只是见哥回来了还带着个侄儿子回家,很是高兴。

    范国希没说什么,放下孩子和一个布包第二天就走了,父亲那时身体也不好,强留不住,只当儿子要赶着回去上工,谁知第二天,范国希的身子飘在了门前的小河上。

    父亲至此一病不起,小奶娃才出生不久,眼看着上不了户口,勉强用米粥喂养着,那时候李秀珍正怀着孩子,上班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送到医院的时候孩子已经没了。

    父亲听了便将两个儿子叫到床前,拿出国希走的时候留下包裹和妻子的陪嫁,说谁抚养这孩子,谁就把东西都拿去了!他给自己的孙子取名范杰,希望他能是有出息的。

    ☆、11 白菜饺子

    当夜里医护值班护士少,病房里也没个电视,冷冷清清的,但暖气开的足。方景和周凯是没地方去,索性就占了病房里的空床。

    同房的病友大多出院了,没出院的也回去过了三十再来,就剩下范国起一个人,四个人凑在一病房里都可以打牌玩了,护士都懒得搭理。

    范国起说的嘴皮发干,老泪纵横,范杰也无言以对,坐在一边削着苹果。

    方景伸手夺过苹果,啃着:“叔,您这事难办。”

    范杰翻了个白眼,这人是想要讹钱啊!先说什么难办,然后又说自己有本事能摆平,就是要点钱下套子!

    这种人,他见多了,只是又不能和叔叔明说。

    范杰咬着苹果,嘎嘣脆,周凯嘴里起酸水,自己拿了颗就着衣服擦擦啃了,汁水香甜,真不知道这苹果现在竟然如此可口。

    范杰心疼地恨不能咬那方景两口,只能拿眼瞪着。

    范国起:“这么难办?当初黑纸白字写的清楚,若他们对饭饭不好,就由我来收养。”

    范杰啃完苹果,嘴里霹雳巴拉说了一通,按照现在的收养法,饭饭的户口上在范胜利名下,而且也抚养了这么多年,也是事实收养。

    饭饭要回范家也不是不可能,第一要有亲子鉴定,第二要证明范胜利夫妻两对饭饭不好,这些都要真凭实据才行。

    亲子鉴定很简单,即便范胜利不愿意,范国起和范杰若是亲属关系也做得出来,但需要一大笔钱,而证明范胜利不适合继续收养饭饭这个证据难。

    那些街坊不一定会作证,这种事怎么都觉着不好,更何况在大家心里老子老娘打儿子,只要没打死打残都是管教,天经地义,棍棒底下出孝子是老规矩。

    饭饭即便被打过,那些病例对方只推说饭饭自己记错了,是自己不小心造成的,也说得过去,没拿到现行的,即便打起官司,拖个一年半载也说不定,这种事一般都会调解,不会一下就判了的。

    饭饭等不了那么久,马上就要高考了,等饭饭高考完就是人们心中的大人,能赚钱了,若饭饭这种时候还在闹腾,旁人会觉着饭饭忘恩负义,不想养活范胜利和李秀珍两口子,这对饭饭来说也有影响。

    范国起:“饭饭大病小病的费用都是我出的,他们怎么能……”

    方景:“叔叔,他们能。”

    能做出这样的事来,怎么会有良心?

    方景:“叔,您要信得过我,我去和他们谈,怎么样?咱们协议解除抚养关系,饭饭也快十八岁了,马上就要高考,要这事拖下去,对饭饭的前程也不好,您拿个主意。”

    范国起摸了摸被单:“你要多少钱?”

    周凯嗤了声,见方景看着自己,扭过头去,钱算个什么东西,这一老一小的看着可怜,若不是方景有那么点触景生情,怎么可能管这闲事。

    方景想了想:“您就给我们买两张回b市的火车票就成,这几天能包我们吃饭……”

    范杰:你咋就这么死皮赖脸呢?你好意思提要求么?

    方景不理会在一边挤眉弄眼的范杰,三言两语地说动了范国起的心,逼着周凯拿出身份证和学生证来给人当抵押。

    周凯:尼玛,你干嘛用我的证件啊,尼玛!!

    方景:想吃肉跟哥走。

    周凯:尼玛老子比你大!

    范杰:你们两个都给老子……

    方景的细长眼睛瞟了过来,范杰:留下来可以么!

    范国起叹了口气,“那就……”死马当活马医了。

    方景问:“饭饭,你下定决心和他们解除关系吗?”

    范杰点了点头,目光坚定而明亮:“不管怎么样都要解除,你要真能帮到我,我所有钱都给你们!”

    方景看了范杰许久,才点了点算是答应了。

    ………………………………………………

    大年初一的早晨,范杰几人是被一连串得鞭炮声炸醒的。方景早已起身,梳洗干净了,帮着范国起收拾行李。

    范杰迷迷糊糊地下了病床,想着医院真不错,没赶他们走,那两人省了一晚上得住宿费。

    洗完脸,方景和周凯已经收拾好包裹了,周凯叫了一辆车等在门口呢,范国起睡了一夜,脸色好转,看上去也没那么颓废,也不知是不是被方景的巧舌给说动了心,“走吧,先回家过年再说。”

    范杰:“叔?”

    这是要引狼入室的节奏?范杰想要暴走!

    方景淡笑着,拍了拍范杰的肩膀,扛起了行李:“叔,您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绝对不会让您吃亏的。”

    ……………………

    下车付了钱,方景披了范国起的一件旧外套左右看着觉得新鲜,这种挟湾子’估计和村落差不多,家家户户都在哪里放着炮竹,硫磺的味道散布着,这才是个年味。

    周凯抽了抽鼻子就差没皱眉开骂了,硬是咽下一肚子火,舔着笑脸说:“挺热闹的,不过我们哪里啊,过年要吃饺子。”

    进了屋子,方景没流露出任何嫌弃的眼神,这令范国起有了好感,范强从来不过来玩,即便来也只是坐一会就走,应付一下,可方景不同,大城市来的孩子,看着体面着呢,也没嫌弃他们这里是郊区。

    不过那个叫周凯的,果然是范强的同学呢,眉毛都要拧成一团,就差用卫生纸堵住鼻孔了。

    屋子里冷冷清清的,也没有暖气,范杰生了小火炉,放堂屋里烤着,又拿了好几个热水袋,灌了热水分给叔叔和方景。

    开了电视,周凯眨了眨眼,黑白雪花电视,不错,质量好,欠抽那类型的,锤好几下就出现画面了。

    电视里热闹,范国起也不想回房躺着,范杰就拿出夏天睡得竹床来,方景帮着铺了棉被,让范国起躺在上面,一起看电视。

    范杰手脚麻利,和面剁肉馅,偷偷从空间里拿了大白菜出来,小毛团见了范杰放下一只恹鸡跑了过来,抓着范杰的胳膊不放。

    范杰不想多纠缠,外面还有人呢,只能说:“你待着,不乖不给肉吃。”

    小毛团舔了舔嘴,还是从胳膊上滑了下去。

    当范杰在厨房看见小毛团时郁闷了,这家伙还是跟了出来,估计是趁着他不注意勾住他的腿出来的。

    小毛团抖了抖毛,窜了出去。

    范国起有些惊讶,但没出声,只是伸了伸手,小毛团狐疑地看着,不知闻到了什么抬抬爪子慢慢走过去蹲在竹床边,瞅着范国起,却不让范国起摸。

    方景看着小毛团眼神一亮,随即拿起一块糖果。周凯顿时有多远闪多远,捂着鼻子喊:“饭饭给卷纸!我对这玩意过敏!”

    范国起乐了:“这家伙不吃糖,又不是孩子。”

    方景脸一红,放下糖块,去厨房帮忙。

    范杰也不客气,指挥着方景就着煤炉子搭锅烧水。两人也没多话,埋头包着饺子。

    方景包得那叫难看,东歪西倒还裂开了嘴,一看就是没做过事的,范杰气不过将人赶了出去。方景摸了摸脸颊上的灰面粉,气定神闲地出去了,耳朵根子微微发红。

    他被人嫌弃了,还是一个小鬼头!这感觉――真是不一般得难受。

    范国起想要帮忙,方景说:“您还是躺着吧,饭饭会担心的。”

    范国起看着方景,这孩子说话客气,虽然口气有些冷淡,但说得有理,家教好。

    小毛团挨着炉子,团成一团,打了个哈欠,看着电视上面的画面,也不知看懂没,不一会儿便睡得四肢松散。

    范国起起身摸了摸毛团子,见小家伙耳朵动了动却没躲开,不由笑了。

    方景:“这不是狗吧。”

    范国起:“这啊,这是狼崽子。”

    方景一愣,范杰养的么?养狼崽子玩?范杰该不是把狼当狗了吧。

    范国起叹了口气:“老范家的命。”

    方景不好多问,他本来是借住的,这种事他还是不要掺和比较好。

    周凯是个甩手掌柜,在家里就没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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