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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辈子绝不写仙侠 作者:翻云袖

    。慕青华与白将离又讨论了一会儿剑法,徐岫说要与玉英先行一步时,白将离便截住了话题,与慕青华道别罢后,三人一同离开。

    “为何不留下。”徐岫问。

    白将离奇异的看了他一眼,回道:“慕青华之剑道,于我毫无益处。”

    白玉英一路都毫无声息,只牵着徐岫的袖子,满脑子乱糟糟的,竟有几分委屈难言;待她抬头看白将离俊美无比的侧脸,又看他的玉吟剑,不禁低下头垂泪两行,心想自己如何能配得上师兄,走了一路,却是不知用袖子伸手揩去了多少行眼泪。

    到了法阵,白玉英忽然说要回去休息,抬起头来时,竟犹有哭腔,双目红肿。徐岫一惊,白玉英便解释道:“方才风沙入了眸子,回去洗洗便好,今日有些累了。”

    两人虽还心存怀疑,却也得不到更好的解释,只让她自去了安心休养,不要多想,记得洗洗眼睛。后又见白玉英入了法阵,这才携手前去紫竹林中。

    因着徐岫与白将离情好日密,本是让白将离练剑的紫竹林之中也多添了些器具,譬如说石桌石凳,譬如说是茶具诸类琐物。

    可今日再看,却是石桌上又添了一套木人,活灵活现,栩栩如生。

    木人足有四人,按顺序排开,一老一女,两名男子。徐岫坐在旁边看了,那老者倒不如何熟悉,可那一女两男,却再生动形象不过了。

    随手挽了自己面容的木雕入手心,徐岫又指着白玉英的木人笑道:“你倒观察得当,玉英那般娇嗔模样,也刻得如此鲜活。”其实徐岫心中感慨良多,只觉得白将离真是大触,能打还能做手办,木人的发鬓首饰,也一一做出,宛若缩小版,毫无偷工减料的痕迹。

    “若有心,何事不成。”白将离从徐岫手中取过了他的木人,神色淡淡,又取出刻刀来细细雕琢衣摆上的纹路,隐隐露出几分温和来。

    徐岫简直想给不自觉讲了大道理的大触木雕师白将离跪了。

    气氛微显得沉闷,徐岫便又开口:“你应是知道的,宗内不准私斗。”他说完话就想给自己一个耳光,不过这一句倒也出自真心,虽说他本只是想利用白将离。可日久生情……呸,日子久了,自然也有了感情,便不免提醒两句,怕他受罚。

    “师兄不必担心,我自有分寸。”白将离手微微一顿,倒是自信满满的。

    徐岫不禁叹气,伸手去顺了顺白将离有些凌乱的头发:“你为何不要好,总该好好打理,怎么能这么乱七八糟的。”

    白将离一手拿着刻刀,一手拿着木雕,闻着徐岫身上清淡的药香,竟直直发起怔来,桃花眼一眨,下意识回道:“早上还是好的。”

    其实徐岫也觉得过于亲密了,便很快收回手来,但见他傻住,又不免拿出袖中淡色手巾来,执着他那只拿木雕的手放在自己膝上,细细擦去了散落在表皮的那些木屑灰尘来,轻声说道:“不要嫌师兄烦人,墨守成规……”

    “将离岂会。”白将离急急截断他的话,生怕自己寡言与笨拙之口让徐岫误解。

    徐岫见他如此,也满意的笑笑,将手巾留给他,只说:“你且刻着吧,我去看看玉英,等会回转丹房一趟,再来看你。”白将离只称好。

    待徐岫走远,白将离才将盖在大腿上的手巾紧紧握入手心,小心翼翼的收入怀中。

    第十四章

    夜沉如水,空中一团皎皎冷月散着莹莹光辉,平添一份寒意。

    今天夜风微凉,但算不上冷,可徐岫还是习惯使然的披了一件外袍出门,观月赏景,前生没有做过的事,穿越之后,反而有了空闲。

    只是还未等他寻个好去处,竟听得远处有几分猫叫,还有女子与男子谈话的声音,在沉寂的黑夜之中显得分外清晰,只是离得太远了,倒是听得有几分不清不楚的。

    私会?偷情?相爱相杀?

    徐岫脑中自动弹出这几个大字,虽说好奇心能杀死猫,但毕竟他是人,又兼之那男女声音分外熟悉,竟让他不由自主的循着声音走过去。

    走得近了,徐岫方才看见,那两个人,一支玉蝶,一卷竹简,倒真真是熟人。

    那两人正是林胜雪与苏移光。

    徐岫藏在房子的阴影下,林胜雪与苏移光并未看到他,只顾自的说着话。林胜雪的神色较于往常要柔和温婉许多,怀中抱着一只雪白的双尾猫,那只猫毛发蓬松,看起来白绵绵软泡泡肉呼呼的,一瞧就知道是卖萌小兽。苏移光却是一脸苦色,眉宇间有几分惆怅莫名。

    只听林胜雪道:“你不必心急,我将喵喵借你就是了。”

    徐岫心里正奇怪着,又听苏移光道:“我如何能不心急,几百年来,瞻波第一次睁眼看我,却……”他倏忽哽咽道,“他一日日虚弱下去,我心中实在很担忧。”

    瞻波?!

    徐岫吸了一口气,霎时间心跳如鼓,难以自制。

    ‘原著’之中,要问徐岫自己塑造出来最喜欢的角色,那铁定是瞻波无疑。如果说白将离的后宫是漂亮的没主的,那么瞻波就属于漂亮的有主的――苏移光的妻子,于是她成了广大狼群读者心头的朱砂痣,每每瞻波出场,便要引来一群扼腕之声不绝于耳。

    其实在原著之中,瞻波没有正面出场过,多数是侧面描写,徐岫笔下的瞻波清静无为,道法自然,虽非绝顶美色,可风韵与气质却无人能比,曾是神魔年纪之中的第一美人,痴情至极。要真说起来,瞻波其实跟白将离还有仇,她当年在神魔大战之中,被白将离的父亲打成重伤,一身修为降至元婴期,陷入灵识之海的最深处,机缘巧合被苏移光救走,苦心医治百年,从此以身相许……

    其实也是徐岫的恶趣味,他写苏移光跟瞻波这对夫妻这条线的时候,把所有不合适白将离的恶俗阶段全安在了他们头上,什么英雄救美,什么以身相许之类的……

    他神识飘忽了一阵,心中有些艳羡苏移光的艳福,不由擦擦口水,继续听他们说话。

    这时不知两人说了多久,那只叫喵喵的双尾猫已经到了苏移光怀中。

    却见苏移光笑容满面,再不见半分凄绝,只道:“多谢你了,我真不知该如何报答。”

    林胜雪却摇头:“你也曾助我良多,何必客气。”她忽而粉颊飘起红云,又道,“你……真的那么喜欢瞻波吗?即便他是个男子,又如此伤病缠身,若他一点颜色也无,你也喜欢?”

    …………

    …………

    …………

    徐岫:我去年买了个表。

    且不说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好好的瞻波仙子变成了瞻波仙人的徐岫正在回想瞻波那不多的几段,倒是苏移光绯红了脸,轻声应了一下:“嗯……其实若说他没有那么好看,说不准我当初就不会救他了。”他抬头看了看林胜雪,见她没有半分取笑或是不屑,才定下来心继续,“可之后为他疗伤采药,我心无所定,难得有一件事想坚持下去,几百年便如此过来了,有时我也不知,为何要对他这么上心。直至那日他睁眼看我,只一笑笑,我竟觉得天下芳华也不过如此,难以言述那一刻滋味,只觉若为了他去死,我也是肯的。”

    林胜雪听到此处不禁动容:“你倒也痴,几百年情深如此。”

    苏移光这番话看起来毫无逻辑,也无联系,外人听着不免误会以为是苏移光以貌取人,一见钟情。

    但徐岫心知肚明,其实不是巧合,也不是苏移光突发善心。而是原本在苏移光捡到瞻波之时,瞻波的灵识还存在,为了保护自己的肉身,顺便还帮了苏移光好几次。两人(苏移光单方面不知情时)相处过一段日子,苏移光也有察觉,但他道行不高,只是心中猜测,便对瞻波产生了朦胧好感。

    徐岫忍着满身鸡皮疙瘩终于从自己的大脑内存里搜索出了还有印象的写瞻波的句子。

    【原著选节:

    洪荒战场上,白将离与林胜雪负剑而立,见满目凄凉,土似鲜血,听远处凄凄号角之声,不由心下哀叹,两人对望良久,忽握紧了手,相互依偎起来。不知过了多久,两人见苏移光挂了满身宝物,竟从一处骨骸堆里爬出来,手上还拿着一株奇形怪状的花,满脸笑意,又化为万种柔情:“瞻波,你是我苏移光千求万求才得来的妻子,我定是要娶你的。”两人不免惊异,这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苏移光,竟何曾变得如此痴心起来。

    只见那小丫头嗔道:“你妻子会比雀姐姐(雀影仙)还要漂亮吗。”雀影仙莞尔一笑,却叹道:“苏郎君好福气,瞻波夫人,我也曾见过,确实是万万及不上的。”众人听了,看她的风姿美色,都纷纷诧异这苏移光的妻子究竟何等容颜。

    慕青华看苏移光长吁短叹,只取笑他说:“你夫人眼中只容得下你,你何必怕呢。”苏移光又道:“我哪里是怕她对我不痴心,即便是,那我对她痴心便好。我是担心她那么美,那肥猪趁我不在,若借着朋友情谊,趁机叫几声瞻波,占她便宜,我可不是该吃大亏了。”众人听了,纷纷大笑起来。

    那书呆子窥得底下真容,但见苏移光将瞻波兜帽戴起,半扶半搂着人走了,竟发了许久的怔,直至日暮西沉方才回过神来,惊呼道:“这这这……这真是……”他叫了许久,竟不知用什么言辞来形容才好,又喃喃道,“我也算见过美人,却不曾见过她这般的俊秀,温若玉,气如兰,不是十分美色,倒有九分气质,令人好生敬畏,实不敢亵渎。”

    ………………

    节选完毕】

    徐岫:孟德你爸贵姓?

    答曰:曹!

    徐岫实在想不明白怎么夫人跟美人叫了两下就好好的一个气质大美女变成了气质大美男。这是何等坑爹啊喂坑爹啊!!!!

    早知道当年不该耍文艺小清新……不该写美人……不该让她不出场……不该含糊她性别……

    还我女神!!!

    徐岫真想起肖(1),学素还真(2)一样给他来个怒火烧尽九重天啊天啊天啊天啊……

    不过人家为师弟,师弟跟他相爱相杀了一辈子,最后还为了他退隐了,多么感人至深的基情啊;可他呢,他为了女神……这个女神还是别人心头的明珠,还是别人的媳妇,还是别人的……算了,总之八竿子打不着一块啊!

    徐岫抹抹鳄鱼的眼泪,深沉的低头离开,深藏功与名。

    第十五章

    晚上吹个夜风观个月都能得知女神变成男人的徐岫忧郁成“疾”,第二日眼圈下黑得像是被白玉英的眉笔涂抹了一样。

    好在白玉英的眼圈红肿,与徐岫相映成辉,两人俩俩相望,都觉得有一个人陪着自己被嘲笑,心里不由好受许多。

    倒是一夜好眠,神清气爽、清隽俊美的白将离对两人造型略感诧异。

    白玉英羞怯解释道:“我看了志异话本上的那些小故事,心里伤心……这才……”

    徐岫义正词严回道:“我熬夜看了妖怪图鉴……”

    白将离:…………

    徐岫总觉得白将离的眼神里透露出了“你们当我是傻子吗?!”的信息,不由心虚,转头去看白玉英。却不料白玉英也是一副心很虚的模样,徐岫心下稍有宽慰,心想如果两个人都很心虚,说不准就不容易被看出来……好像有点诋毁白将离的智商。

    不过白将离也没有在这个话题上多做纠缠,只淡淡“哦”了一声,转身走了。

    说实话,就前期这个时候,虽然徐岫来写不过寥寥数章,但过得时间却非常漫长,原著之中本是白将离勾搭妹子的时候,可现在……

    唉!

    徐岫、白将离、白玉英。

    三人都快成连体婴了,无论是谁,出门自动携带另两个都要成习惯了,真是令人担忧至极。徐岫捂额一叹,心里却又神游出去,心想这样的组合可以去下副本打怪了,绝壁不会死。暴力t跟dps的白将离,辅助兼职法师的白玉英,加一个半吊子奶――自己。

    正神游着,却是三人到了紫竹林,紫竹林中已有美女(徐岫刻意强调“女”字)赏竹。

    恰是雀影仙。

    雀影仙今日换了身衣衫,依旧是鹅黄色调,但添了些翠色,看起来娇美灵动许多,鬓上别着雀翅钗,又簪了一只冷色孔雀羽。不是什么极为精心的打扮,但瞧着分外舒服,别致小意,动人十分。

    她并未察觉到三人来到,而是沉醉于这片竹林之中,说实话徐岫到现在还看不出这么一堆紫色竹子有什么好看的,除了白将离练剑的时候它们会飞起来给壮起一股装b的气势以外,徐岫的印象再多也就是曾经在现代刷牙时用过一个牙膏上面有写:紫竹盐。当然怎么做出来,他也不清楚。

    这时雀影仙忽然从袖中取出一条细长的布囊,结口灵巧,被她三两下解开,取出当中一管紫竹箫来,少女的手指纤细灵巧,滑腻雪白,握着紫竹箫时,更显柔美气质。这时雀影仙侧了半边脸过来,痴痴望着紫竹箫,忽而双眸阖起,手指按捺上萧孔,唇瓣轻抿,抵着唇呜呜吹了一曲。

    那箫声惆怅不失幽雅,哀伤不失清然,乐声典雅,仿若流入人心田之中,恰似流水缠绵不绝。

    饶是徐岫这般音痴(音乐白痴)也听得心之向往,沉浸美妙乐音之中,恨不能点个酷狗,单曲循环上一整日。

    外行听热闹,内行看门道,白将离面有赞许之色,却是眉尖微蹙,出声问道:“你在最后一节气息不稳,缘何故?”

    你还能听出人家气息稳不稳……徐岫真心给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技术宅白将离跪了。

    “呵……影仙尚未能完全掌控此曲,叫白师兄见笑了。”雀影仙握着萧,微微欠身一礼,“倒是影仙不请自来,实在心中甚爱此片竹林,还望师兄莫怪。”

    徐岫暗道:前几天还是道友,今天就变白师兄了。是爱竹林呢,还是爱经常在竹林里练剑的那个人啊。

    “影仙平生只有一好,便是萧之一物,白师兄似也有所研究,不知影仙可有这个福缘一听?也好叫影仙讨教。”雀影仙满面温柔笑意,取过怀中香帕拭擦了萧口,“咱们只是切磋一二,不计那些男女之别,还望白师兄成全影仙心意拳拳。”

    白将离自然难拒盛情,便也伸手接过那管紫竹箫,只是唇抵着萧口试音一二时,忽然皱起了眉头,又拿出一条素色手巾,细致的将萧口重擦了一二,再想却觉失礼,便对雀影仙道:“香味太浓,我不习惯。”雀影仙本有惆怅,但见白将离与她解释,眉梢不禁漫上情意,柔声应道,满目盈盈秋水,只容得下持萧的白将离一人。

    旁人只以为那条手巾是白将离自身之物,徐岫却看得清楚,那是前几日自己留给白将离的,心里不禁纳闷女孩子的香粉味难道还比不过药味儿?

    白将离小心翼翼的将手巾贴身收好了,这才按着萧,试了会音,脸上露出满意之色来;只是萧的音色虽好,他却有些不知该吹哪只曲子,看了会儿徐岫,忽而吹起方才雀影仙吹奏过的曲子来。两人心境不同,性子不同,曲子也有不同,白将离的箫声更为清越激昂,雀影仙则显过于柔情起来。

    四个人各有心思,同为女子,白玉英如何瞧不出雀影仙眼中的心醉神迷与恋慕之情,又想起昨日林胜雪那般天人之姿与绝世剑术,心下一痛,双眸不禁黯淡,不免觉得师兄离自己越发远了,忍住泪水涟涟,只拽了拽徐岫的袖子,轻声道:“师兄,我……我不大舒服,想回去休息。”

    白玉英真怕自己下一刻就哭出来,那才叫丢人呢。

    好在徐岫没有多缠,只是宽慰了她几句,抚摸了她的鬓发,让她好好休息。白玉英心中不免感激,又想扑进徐岫怀中大哭一顿,终是忍住了,抬起头满怀爱意的看向白将离,见白将离正阖眸吹着紫竹箫,曲声幽幽,雀影仙形似依偎,两人犹如一对玉人,不禁醋意翻腾,泪珠子终于是落了下来,转身就往法阵处奔去。

    雀影仙淡淡看向白玉英离开所在,脸上依旧是笑意嫣然,却让徐岫有几分不舒服的感觉。他自然也明白,女子喜欢上一个人,难免会吃醋使些小手段,但玉英这般天真烂漫,她又何苦要这么枉费心机去排挤她,心下顿时有几分不喜――所以说,徐岫不是一个女人,自然不会明白现代女性的坚强跟雀影仙的危机感。

    待一曲终罢,还没等白将离疑惑白玉英不在,徐岫便出声道:“将离,玉英最近身体不大好,我很担心她,你明日与我一同去看她吧。你也知她生性好玩,但最听你的,你若肯守着她,她一定会乖乖养病。”

    雀影仙柔声道:“这恐怕不妥吧。”

    徐岫笑道:“道友是外人,自然不清楚。”他特意咬重了外人两字,见雀影仙脸色白了几分,才复笑道,“我们三师兄妹感情极好,不会叫人说闲话的,委实不必担忧。”

    “既然如此,也好。”白将离微微一点头,将紫竹箫还给雀影仙,“多谢道友盛情。”他为人干脆利落,说走便就直直拉住徐岫的手腕走了。

    两人走了几步,徐岫转头去看雀影仙站着风中,神色分外落寞,又不免觉得自己一个大男人,何必斤斤计较,刻薄人家女孩子做什么,不禁后悔万分。

    白将离却忽道:“不喜欢便不要理,师兄下次还要莫要如此才是。”

    徐岫苦笑点头,心道人家女孩子都是为了你费尽心机,偏生你自己毫无所察,倒是我累一个多管闲事的骂名。

    可想起玉英伤心流泪,似乎又觉得雀影仙也不是那么可怜了。

    第十六章

    两人倒还真去看了白玉英,但只停在门外,白玉英在屋内哭的厉害,也不是那种不管不顾的大哭,是如小猫一般,轻轻的小小的抽泣着,叫人听了心里发疼。

    白将离拉着徐岫转身便走了,神色并无不愉,照旧冷冷淡淡的。

    两人并肩而行,白将离今日只一身短打利落,徐岫却是层层叠叠的长袍累赘,远处有别处门派的师姐妹们看过来,只觉得两名男子各有韵味,但兴趣却多在白将离身上,互相打趣着,倒少有不面红耳赤的。

    “玉英性子这般懦弱好欺,真不知平日里的飒爽去了何处。”白将离忽然在一棵树下停住脚步,微微叹道,“道心如此不稳,日后该如何是好。”

    徐岫便微微笑道:“我还道你真正不在意,原来是故作镇静。她情劫已动,性子自然敏感许多。你若日后对哪位女道友或是仙子动心,虽比不得她小女儿姿态,可也终会如今日的玉英一般性情不定起来。”

    “那师兄也会吗?”白将离倏然道,神色依旧冰冷淡漠,手抚玉吟剑柄。立于青松之下,竟分不出到底是他更神清骨峭,还是那青松更挺拔苍劲。

    这让徐岫一时看傻了眼,好在他随即便反应过来,转过身去:“修道人何以论情爱,只是全凭缘分罢,若日后有缘再提不迟……”说到此处,徐岫倏然笑笑,“更何况,于我而言,情爱倒并非十分重要之事。”他说罢,便提步离开了。

    只剩下白将离形单影只,握着从怀中取出的木人,苍松枝桠阴影隐约之间,看不清他神色。

    过了半盏茶的时候,一只柔腻如羊脂白玉般的手伸过来握住了白将离手中木偶,他抬头一看,竟是林胜雪。却不知她何时过来,在此处多久了,只听她突然赞道:“这木人真好看,雕刻的师傅,必定是用了心的。”

    白将离听她一句话夸了自己的手艺与师兄容貌,他虽性子冷清,可毕竟少年心性,便不由有些欢喜起来,声音只放柔了道:“嗯……,你恐怕未必识得,这是我师兄,这世上除了师尊以外,师兄待我最好。”他倒并非故意不讲玉英,而是玉英比他还较小去许多,平日只做玩伴嬉闹,不比徐岫贴心关怀,如长辈一般淳淳善诱。

    “哦,这样啊。”林胜雪答道,一双美目盈盈,流露出对木人喜爱之后便又恢复了平日冷淡漠然的脸色。

    两人本都是沉闷的性子,搭上一两句后便沉默不语了起来,直至白将离看见她并未佩剑,又想起不久前徐岫曾言林胜雪【善用法宝,于剑道并无多少研究】,可前几日见她寥寥数招,却并非如此,但若说她是剑道中人,却又不曾佩剑……不由心下生疑。

    白将离惯来是直来直往的性子,便张口问道:“你的剑呢?”

    这句话让林胜雪听得一怔,只是她片刻之后便反应了过来,轻声道:“我并不只用剑。”白将离了然之后,便不再询问,却遭林胜雪误解是让她说下去的意思,“我什么法宝兵器都用得上手,却也只是用得上手。”她说完之后心下冷笑,只等静观白将离如何应对。

    这并非林胜雪的软肋,以她天资,即便寻不着本命武器,也足以远远超出寻常人许多。即便偶然与同辈提起此事,也从不觉得自己有何可怜之处;但以此事,她却已观得许多人的真实面目,今日她也想试一试这冷面冷心的白将离,是否心中剑道纯正如一,还是个心面不合的伪君子。

    “这份天资也属难得。”白将离却道,林胜雪不禁抬头看他神色,见他并未有一丝一毫的安慰同情或是讥笑嘲讽之意,一脸严肃,神色如旧,竟不禁有些芳心颤动,任她千想万想也绝想不着白将离不仅不曾为此怜悯或是鄙夷,反是赞叹。

    林胜雪道:“这是讽刺?”她这句话问的有几分颤动,许是白将离表情太过实诚,令她也不禁觉得喜悦万分,便不想听到肯定的回答。

    “修道人岂会轻易妄言。”白将离轻扫过她一眼,淡然道,“于我心意相通者唯有剑者,你却可作百兵之主,岂非是天赋难得。”

    林胜雪见他少年风华,见他挺拔如松,心中多年委屈似是寻觅良人,尽泄而去。

    两人站立久久无言,白将离观罢云海青松,便要离去。

    林胜雪与他方向不同,却突兀道:“你且一住,千万要留到最后,我与你比过一场,皆尽十分功力,只求畅快淋漓一战。”

    这句话让白将离顿了一顿,他又特意转过头来看了林胜雪一阵子,竟含上几分笑意,微微一点头:“我定会赢到最后……倒是你着实令我刮目相看,有你做对手,玉吟也应当是畅快的。”他腰间的玉吟剑霎时发出一阵轻响,被白将离用手按下,又转过头去走了。

    其实徐岫就站着不远处,看着白将离跟林胜雪一来一往的,还能说什么……

    徐岫:主角泡妞技能如果没有点满,我就吃键盘……(反正这世界没键盘)

    ……

    ……

    只听徐岫惆怅一叹,说不尽的忧郁迷惘,不经意间瞥见苏移光乐呵呵的走过,按照徐岫为人处世第一百二十三条上述:“在自己不好过的时候,别人也绝对不能好过”来讲……

    徐岫毫无迟疑的伸手提住了苏移光的后领,顺便挂起一脸灰太狼……诚恳亲切温和柔软的微笑,和蔼可亲的贴近苏移光的脸部,不怀好意……咳,应该是关怀的说道:“道友近来可好?老母可好?老父可好?汝师父可好?汝媳妇可好?汝家大胖小子可好?汝家瞻波可好?”

    苏移光被提着后领正憋屈呢,忽闻一段念经式的问话,免不了头昏脑涨,可听见瞻波二字,一下子头脑清醒的像是买菜大娘发现自己买得菜缺了三片应有的菜叶子一样:“嘿,荀道兄也是性情中人啊!”

    哼哼,居然企图蒙混过关,不去打听打听我徐岫当年网名叫一树梨花压海棠的吗?!(好像也没什么关系……)

    咳,少词了,应该是人称玉树临风胜潘安,一树梨花压海棠的小淫虫周伯通才对。

    徐岫微微一笑:“苏道友此言差矣,何以左顾而言其他呢,如果你没有听清,不必逞强呀,贫道可以再念一遍给你听。”徐岫微微吸起一口气,又重复一遍,“道友近来可好?老母可好?老父可好?汝师父可好?汝媳妇可好?汝家大胖小子可好?汝家瞻波可好?”

    “哎呀!胜雪道友在此啊!”苏移光故作惊讶道,不敢再搭理徐岫,赶紧把自己的后领子扯回来,“荀道兄免送,不见,不要跟我客气,这美女相邀,移光实不敢婉拒,就这样,多说无用……”话音未了,苏移光已经施展开迷踪步三两下走到林胜雪身边。

    徐岫觉得自己大概是真的比不上这些修道的人,反正他愣是没听见林胜雪邀请苏移光,大概是人老了……可能有点老年痴呆,毕竟都几百岁了嘛。伤感的徐岫完全没有考虑到在玉英宗主殿里那几只千年老妖的想法。

    顺提一句,林胜雪你是在看什么……虽然美女注视很赞,但是不是要这种看变态的眼光……

    沧桑万千的徐岫先生开始考虑退隐之后的生活,他发现这个世界的爱情观不大适合他这种老人家……

    如今还稍显稚嫩的徐岫尚且不知道日后他会更毁三观。

    串戏小剧场――苏移光使用迷踪步离开后

    徐岫摊开手,深沉的仰起脸:(有苏移光的)人间,又污秽了!1

    旁边有名不像弟子也不像长老的道友同样感叹:(有徐岫的)人间,又污秽了!

    徐岫泪目:哎呀……道友如何称呼。

    道友笑曰:好说,鄙人翻云袖。

    徐岫:……不见!(难怪跟我串词串到霹雳里这么顺口!)

    第十七章

    白将离最终还是没能跟林胜雪比过一场。

    当天夜里,掌门宣了白玉英、徐岫、白将离三人到主殿之中。其实这时已是亥时近子时,非常晚了,三人聚在殿外,面面相觑。徐岫还好,心里大概摸得到一个底,他前期剧情主线还记得很牢,心想这大概是要白将离下山去了,只是为什么又让他跟玉英来。白将离与白玉英却都是茫然至极。

    三人在殿外站了片刻,便有道童过来引了他们进去。

    三人一进去,便见着掌门执着一卷书,坐在高位上,苍颜白发,一身锦袍,有几分出尘之味,飘然似是神仙中人。

    掌门握着书卷,一双鹰隼般的眸子扫过三人,然后淡淡微笑道:“我今夜让你们过来,是有两件事要你们去做。”

    三人在下边齐声道:“还请掌门吩咐。”

    “我要你们去寻执法长老,还有阆天。”掌门的声音不缓不急,稳稳当当的,“不必心急,之后宗内急召也无需回来。待你们找到阆天与执法长老,再一同回来不迟,若真有必要,我日后定会心音传书。还有,出门在外,切不可逞凶斗勇,行不当之事,可明白了?”

    掌门这几句话一出,白玉英跟白将离心里都有些古怪,只有徐岫不由动容。

    三人便又道:“弟子明白。”

    气氛突兀沉闷了下来,掌门却恍然不觉一般,又道:“将离,你本该在九宗剑会之中独占鳌头,可我现在却命你下山,你心中可有不服。”

    白将离低头只道:“并无。”

    掌门细细看了他一眼,像是感叹般叹了一口气,只点了头,又转过头来对徐岫说道:“荀修,你惯来是平辈之中最为沉稳的,近来更是做事老道许多,虽与平日迥然不同,但也是好的。将离毕竟年幼气盛,玉英更是不谙世事,一路少不得要你多担待几分。”

    徐岫听得一身汗,还以为掌门看出了什么,只低着头战战兢兢回道:“掌门过誉,荀修明白。”

    这剩下的便是白玉英,还不待掌门说什么,白玉英就撅着嘴道:“好啦爷爷,干嘛说得像托孤一样,玉英一定会什么都听师兄的,不乱捡东西,不乱好奇,不会瞎看热闹,你就放心吧。”

    掌门寂寥的笑笑,看着白玉英骂了一句:“你这傻丫头,浑说什么呢。”

    听得徐岫心里一抽,心想可不就是托孤吗,还一连托给我两个。

    ……

    余下琐事了却之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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