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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间妖孽 作者:杨咪

    。

    红果果得意的擦了擦鼻子,又向前迈去一步,他见古冥不说话,只是抿着唇看他,就知道对方是默许了他的行为,于是大胆的问:“如果这个人……”他指了指姚臬,“真的是所谓的凶手,他大可在杀掉古夫人之后逃掉,何必专程跑回来露出猪脚?”

    众人缄默,甚至哑然,惟独窦候小心上前,“少主,一般来说那教露出马脚。”

    “咳。”果果很大人的清咳一声,一手背在身后,一收圈起来放在唇边,“笨蛋,猪脚好吃多了。”

    窦候无言以对。

    如此简单的问题,竟然被一个小孩子点破,众人面面相觑,连连点头称“言之有理”,可不知是谁,在人群中喊了一声:“许是古庄主布下机关重重,他跑不掉呢?”

    果果相当无言的翻了个白眼,回头去找说话之人,可是找不着,于是插着腰说:“机关?若真是有机关,刚才的追逐战怎么没发现?盟主亲自抓他回来,悬空方丈、容千师太、仲掌门联合出手,如此波澜壮阔,难道不会触发一个机关?显然是古庄主没有设此门路,依我所见,此人并非凶手!”

    “依我所见,红帮主与他关系非同一般才是。”

    哎呀?

    红果果吃惊的回头,立时对上一双鹰利的眼眸。

    “盟主,在下只是就事而论,并无其他。”他倒是镇定,面对狐疑的武林盟主,也不显慌张。

    想来是盟主还对之前的一幕有所怀疑,想他好歹也是一帮之主,怎会让一个杀手轻易摆脱?可红果果有自信,瞒人,他天下第一。

    “真是如此才好。”武林盟主不冷不热的哼了一句,侧身阴阴的看着他。

    顿时就见红果果湿红了双眼,水汪汪的,像是要哭似的,突然,他回神抱住窦候,奶声奶气的说:“小窦,盟主好恐怖。”

    窦候似是习以为常,摸了摸他的脑袋,劝慰着:“少主,人多,不要撒娇。”

    “可是……可是…… 呜……”

    眼泪就这样啪嗒啪嗒的掉下来。

    一些长者看不过去,又不似好说话,只得用埋怨的眼神看向盟主 无论如何,红桃帮的帮主还是个小孩(而且长的这么可爱),怎能如此严厉?

    得,反倒是他的不是了。

    武林盟主头一撇,置之不理。

    就在这时,关键人物终于开了口,“此话并无道理。”古冥只说了这么一句,然后看向奄奄一息的姚臬,眼眸里的憎恨还未消尽,显然是对他还存有怀疑。

    姚臬真的很想大笑,奈何身体麻痹,痛楚撕心裂肺,实在笑不出来。

    他还能奢望什么?只有自己还在一厢情愿的记得六年前的一切,只有他还念念不忘,对方,早已抽身。

    心,突然变得冰凉,脉搏,越来越微弱,恍惚间,他好像看到漫天飞舞的桃花,花瓣随风飘零,在山顶之上如同一片花帘,美不胜收,一个黑袍的男人抱着一个红袍的男人,低声细语:“臬,我爱你。”

    “呵呵……”他还是笑了,二十年,他最幸福的一瞬间,仍然是十四岁的那个春季,桃花开遍山野,绚烂了整座金陵山。

    “冥……”

    他轻轻的唤着,如同梦呓,意识早想离他而去,只是他还固执的求着他不要走,这会儿,他再也坚持不住,就要昏死过去。

    他想,永远不要再睁开眼,不要再留恋这个男人,不要再活的这么痛苦,下辈子,让他做一棵桃树吧,屹立在金陵山顶上的,桃树。

    “白蒙,是我杀的,我就是菊爆。”

    众人还在讨论,忽然听见这样一句供词,顿时哑然。

    姚臬脸上带着解脱似的微笑,他将脸贴在冰凉的地面,安静的闭上眼。

    这样就行了,冥早已不记得他,唯有让他憎恨,才能在他心中夺得一席地位。

    “哼,他认了。”武林盟主冷哼,随后瞄向古冥,“贤弟,你在等什么?弟妹的仇,现在就可报了。”

    然而,所有人都为之震惊,这个强势的古庄主,在犹豫。

    第三十八章 这样的古冥妖孽

    “贤弟,你在犹豫什么?”武林盟主好奇地问。

    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下,古冥收回剑,眉头依旧习惯性的蹙着,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文兄,你可曾见谁在面临死亡时笑得如此幸福?”

    盟主朝姚臬看去,顿时和古冥一样皱起眉头,“他若不是凶手,为何要承认?”

    疑惑不及,人群忽然被人挤出一条路,一个家丁神色慌张的跑到古冥跟前,扑通一声跪下,满脸惶恐。

    “庄,庄主,刘义被,被,被杀了!”

    古冥眉尖一拧,手中黑冢剑握紧,“几时?”

    “刚,刚,他和夫人死的……一、一样……”

    “一样?”盟主走上前,思考着他的话,顿时醒悟,猛然回首,朝堂外一指,命令道:“速去布阵,万万不可让菊爆逃脱!”

    一票人汹涌而去,不一会儿,堂屋就只剩寥寥几人,少林、峨眉等掌门未走,估计是想去看看古冥如何处置奄奄一息的冤枉之人,又带着一丝疑问。

    “看来此人真的是无辜的,贤弟,你打算如何处置?”

    “无辜?”古冥的神情忽然变得冷漠,“身藏暗器、行为鬼祟、居心叵测,古某倒是想知道,他来我古龙山庄,又是为的杀谁?来人,把他丢进暗房。”

    大手一挥,几个家丁匆匆赶来,拖起姚臬就朝外走。

    后来发生什么,姚臬根本就不知道,他听到这句话后陷入了昏迷,只是在意识彻底消散前,他还在想,冒充他的人究竟是谁?为了什么?

    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姚臬看见的只是一片黑暗,他不知道自己是死了还是活着,身旁安静的像地狱,他很想睁开眼,但是眼皮好重,怎么也不睁不开,有时候,他觉得好冷,冷的像是被人丢进了冰窟,有时候,他觉得好热,五脏六腑热的像被人掏出来放在油锅里炸煮,但是热过之后,他总会感到舒坦。

    渐渐,他知道自己好活着,却睁不开眼睛,也不在忽冷忽热,心跳的节奏越来越平缓,他睁开了眼。

    阳光从窗外射进来,洒在他身上,暖洋洋的。他伸了个懒腰,然后突然僵持在床上。

    不疼,被挑断的手筋、脚筋、内脏被震碎,现在竟然一点也不疼?

    难以置信的从床上爬起来,他才发现自己竟然是一丝不挂,身上的伤几乎痊愈,伤口结成深红的疤痕,似乎已经过去了很多天。

    他环顾四周,想起最后听到古冥的话,不禁疑惑:这样明亮、奢华的卧房,是暗房吗?

    怎么可能?

    他还没有忘记,古龙山庄的卧房有二十八间,一间一个模样,绝无重复,他每一间都睡过,而且,每一次,古冥都会躺在他身边。

    心底涌起一阵甜蜜,他知道,是古冥将他带来这里的,伤,一定也是他替他疗伤的。

    姚臬站在床上傻傻的笑了,像个孩子,可没一会儿他又皱起了眉头,心想古冥也许只是替一个人无辜的罪人疗伤,并不是因为他是姚臬。这么一想他就丧气的垂下头,目光瞄到床边放着的衣物。

    红色的,长袍。

    ――红色才是你最适合的颜色。

    心口一惊,他飞快的换好衣裳,匆匆跑出卧房。

    在庄里找了一圈也没发现古冥,家丁说庄主早就出门了,不知道去了哪里。他还是不死心的问了句:“庄主是带着什么表情出门的?生气吗?看得出他心情好不好吗?”

    家丁却说:“不知道……庄主的表情一直都是那样的。”

    从来都没有变化,即使是妻子死去的那一天。

    姚臬不经暗骂,古冥你个猪头,跟了你是几年的家丁都看不出你的情绪,你在这庄园里,会过得快乐吗?

    他一边腹诽一边跑出山庄,朝山顶的悬崖而去。他猜想,不出意外的话,古冥应该在那里。

    果然没出意外,他看到了屹立在桃树旁的男子,男子双手交叉在胸前,蹙眉望着悬崖下的层层云雾,脸上是千年不变的冷漠,华丽的黑袍被吹起一角,他却如同长在那里的一座石像,动也不动。

    姚臬凝神望着,脚步就这样慢下来。

    他也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比较特别,因为他总能感觉到古冥别样的情绪,就像现在,他觉得,这个男人,在忧伤。

    他一声不响的走到故名身后,停下,静静的看着那个熟悉的背影,然后转头看向身旁的桃树。

    六年前,就是在这里,古冥对他说了第一句我说爱你,也是在这里,古冥告诉他,他要娶白蒙为妻……

    一转眼六年就过去了,这颗桃树依旧未变,这悬崖峭壁,依然,长着青青的野草。

    “你,果然适合红色。”

    低沉的声音将他从回忆中抽离,姚臬才猛然抬头,才发现古冥侧头看着自己,那微挑的眼角,带着一丝寒意,但,这才是古冥该有的味道。

    不知怎的,姚臬觉得喉咙一阵干涩,鼻子酸酸的,眼眶热盈盈的,刚要张口,眼泪就掉下来。

    古冥好看的眉毛微挑,转身放下手,“哭什么?”

    “不,不是。”姚臬忙用手背去擦眼泪,破涕而笑,“我以为,你不记得我。”

    古冥重新将手架回胸前,鼻间呼出长长一口气,“本来是该忘记的。”

    姚臬的手顿了顿,接着就变的迟缓起来。

    “不过这不是我能左右的事。”

    “冥……”姚臬抬头看着他,男人毫不回避的回应着,“你……恩,没什么。我睡了多久?”

    “十三天。”

    “十三天?”为什么,为什么会昏迷这么久,十三天能发生的事太多太多,他错过了什么?不然,冥为什么会站在这里独自悲伤?

    见姚臬独自发起了呆,古冥也就不再说话,转过身定定的站着,继续看着脚下的云雾。良久,姚臬深深的看了一眼古冥的背影,一言不发的走上前,站在男人身边,垂眼去看飘渺的云雾。

    风吹起他的长发,发尾悄然攀上古冥的肩,细细的,软软的,像挠人心弦的羽。古冥微微撇头,看着姚臬脸上浅浅的微笑,和那对文红的眼眶,随口问:“你在做什么?”

    姚臬低头笑了笑,扭头看着他,强风吹来,发丝在空中乱舞,甚至粘上了他的脸颊,“我只是在想,也许像这样站在你身边,可以替你分担一些忧伤。”

    “你……”古冥铮了睁眼,唇半开,拖着长音,似乎在我找措辞?“你和六年前一样,让人……”说着说着,他伸出手,拨开姚臬脸上的发丝,将发丝挂到耳后,手忽然一颤,收回了手。

    姚臬的瞳孔渐渐睁大,受宠若惊多过于不知所措,他感到身体在发热,冥手指的温度还留在耳朵边上,风如何吹拂,也无法将这温度吹散,他还闻道他手上淡淡的菊香,顿时明白,古冥,刚刚才去给白蒙扫过墓。

    待他回过神来,古冥已经转身走下悬崖,他忙起步去追,不想古冥突然停下,回头,眉头紧蹙,“六年前,你穿着一身白袍出现,我之所以让你换上红衣,是因为白色,是属于她的颜色,你不配。”

    古冥后来是用什么样姿态走下山坡的,姚臬根本看不到,他空洞着双眼,傻傻的站在桃树旁,一站,就是一天。

    恍恍惚惚的回到山庄时候,天已经黑掉,月亮在天空中倒挂着,星星格外的扎眼,金陵山的夜空似乎特别近,伸手就能够到似的。

    他很奇怪,自己竟然能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似的坐在饭桌前,和庄里的家丁、丫鬟一起,吃下晚饭,甚至是笑脸盈盈的和他们谈论着各种话题,比如金秋时节的金陵山哪里风景最美,比如今夜星空闪耀,明天又会是一个好天气,比如这条鱼煮的很嫩……

    莫名其妙的度过,他竟然没觉得一丝的不妥,古冥从头到尾都没出现,他都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嘴里的饭一直在咀嚼,碗里的菜一直没少过,好像,他都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好。

    回到十四号卧房,丫鬟替他点亮了油灯,他却在丫鬟离开之后将之吹灭,然后坐在椅子上,对着黑暗发呆。

    朦胧记得,刚才好像听到一个家丁说,那天死去的刘义,和白蒙一样被菊爆用短剑刺穿菊花,一命呜呼,可是庄主却发现手法和之前的有轻微的差别,说此人非彼人。好像还记得,家丁一脸兴奋的赞赏古冥的眼力,还鬼鬼祟祟的告诉他:庄主说,那人是为救你,故意假装菊爆杀人。

    原来,凶手没有抓到,冒充他的人也不知所踪。

    姚臬站起来,也不怕撞上什么,直直的前进,步子缓慢轻盈,像一只孤魂飘在卧房里。他伸出一只手摸着前方的空气,手指触碰到床前的屏风,脑海中几乎是立刻浮现出屏风的模样――桃花点缀的白色屏风。

    白色,你不配。

    手指猛然缩了回来,有些颤抖,脚下的地好像突然变的颠簸,姚臬歪歪扭扭的后退,靠着木墙滑坐在地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抽笑着,右手狠狠的掐进左手的手臂,指甲在皮肤上嵌下深深的印子。

    突然,“嘭”的一声闷响,卧房的门被人踢开,借着月光,他看到古冥忧郁的侧脸。

    古冥很快就发现了藏在黑暗中的他,侧过身,目光阴冷。

    “那日你亲口承认的话,并无虚假,我说的可对?”

    “恩,我就是菊爆。”姚臬很乖的点点头,在黑暗中笑的惨淡。

    古冥,你用这样肯定的口吻来问,即使说不是,你又怎会信?

    他只是……太了解古冥。

    “六年来,你一直在嫉恨。”古冥依旧冷淡的问着。

    “嗯,我很你,也恨她。”姚臬笑了笑,忽然觉得这样的对话很有趣,自己像个傻子一样的丢掉尊严,还对自己说这叫痴情。

    “那夜你来,就是为了让我失去她?”

    “其实本来目的是杀掉你,然后自杀,但是下不了手。”姚臬微笑着,曲起双腿。

    “哼,原来如此,我总算明白了。”古冥的声音忽然冷下了一个八度,说罢,慢慢走向姚臬。

    姚臬目光有些黯淡,他看到黑冢剑反射着银白的月光,很,刺眼。第三十九章 谁能读懂古冥

    古冥走到姚臬跟前,一把揪住他的衣襟将他拽起,黑冢剑高高举起,猛然从姚臬耳旁呼啸而过,刺进身后木墙里。

    剑身贴着姚臬的脸,若是这一剑稍有偏差,姚臬的脑袋就会一分为二。

    他承认自己的心跳突然停了一拍,可是他没有动容,像一个没有思想的傀儡一样,呆呆的看着古冥,良久,傀儡皱了皱眉,他闻到一股子酒气。

    古冥一手握着黑冢剑,一手紧紧抓着他,面无表情的将脸凑近,两人几乎是鼻尖对比间的对望着,姚臬闻到的酒气更为浓烈。

    忽然,古冥嘴角一歪,笑得邪恶狡诈,与之前判若两人,他不松手,也不远离,即使在黑暗中,他似乎也能看见姚臬脸上的表情,“你可知道?黑冢剑刺进胸膛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姚臬并不回答,松垮垮的被他拽着,垂眼去看古冥的唇,他看不见,没有月光的照亮,他什么也看不见,但是他又看得见,在自己脑海里,古冥性感的唇微微上扬,说话时并没有很大的动作,却会让人心痒。

    冥,你喝醉了吗?

    他只是在想这个问题。

    古冥忽然松开他,却将他摁靠在墙上,手掌摊开贴着他的胸口,心跳就这样越来越快,他甚至感觉到冥的手被自己的心跳震得一颤一颤。

    古冥的手握成拳,食指点啄在姚臬的心口处,阴沉的说:

    “从这里进去,慢慢的切到这里,你的心脏会出现一个窟窿,内脏也会一分为二,血会像水一样流出来,你会觉得快感十足。……恩,是你的话,也许我从后面刺进去,才能让你感到舒服――哼哼……”

    手指随着他的话渐渐下滑,在姚臬身上划出一条笔直的路线,最终停在大腿根部。

    姚臬只感到身体有些热,除此之外并无其他,古冥像极一个醉汉在发酒疯,尽说些危言耸听的话,其实只是想吓唬她。他从来没见过古冥醉酒,只知道这男人很能喝,千杯不醉。也许现在是他故意的也说不定。

    从来没人真正猜透古冥的心思。

    古冥的脑袋又向前凑了凑,这下真的是鼻尖抵着鼻尖,对方的呼吸都能清楚感觉到,“变了,六年前,你听到这样的话就会害怕,哦……那个时候,你只是一个孩子。”

    姚臬无声的笑起来,“如果是那天晚上,我会害怕,当时你是真的想杀了我,但是现在,你身上没有那种杀气。”只有酒气而已。

    冥,冷漠并不能隐藏什么。

    “你,六年来一直在恨我,恨到跟别的男人上床,六年,可对?”

    “恩。”姚臬乖乖的点头。

    “你记得六年前的一切,只要有关于我,可对?”

    姚臬睁大眼,“没错,你的全部我都记得,冥,你到底想说什么?”

    “口说无凭,我倒要看看,你是否真的记得。”

    古冥说完突然掐住姚臬的脖子,一口咬住他的唇,舌疯狂的卷进口腔里,吮吸、舔弄、纠缠,手的力道渐渐加重。

    姚臬惊慌失措,却本能的迎合,古冥的吻,他怎会忘记?如狂风暴雨一样的侵犯,想要将他的灵魂都吸进身体里,如此激烈,如此让人想要窒息。

    而这一次,他真的就要窒息,掐在脖子上的手那样用力,若不是带着憎恨,又怎会有这样的情绪?眼泪从眼角滑落,温热,却让他感到舒适。

    他想,这样也好,至少,还能得到最后一吻。

    他抱紧古冥,狠狠的揪着古冥的袍子,任凭自己呼吸越来越困难,脑袋越来越膨胀。

    不只是揣着何种心情的古冥,松开了黑冢剑,手圈上姚臬的腰,将他往怀里拉了拉,指尖掐在姚臬腰间,一种痉挛似的痛楚直线窜上姚臬头顶。

    忽然,古冥停下嘴里的动作,猛然推开姚臬,掐着他脖子的手却不肯放开。

    姚臬两眼有些翻白,可他嘴角含着笑意,他似乎看到黑暗中的古冥,蹙着眉,瞪着眼,憎恨扭曲了他的面孔,手上的力道越来越大。

    “她的身体,比你柔软数百倍!”

    这是不是咆哮他已经分不清,只感觉脖子快要被他掐断,气息怎么也上不来,脑袋一片嗡鸣,喉咙从来没有如此渴望得到滋润,惟有,古冥方才的味道,残留。

    没人看得到他的脸色已经发紫,眼白占据了整个眼眶,心脏跳动的频率,极限下降,接近为零……

    就在这时,一个丫鬟跌跌撞撞的跑进卧房,惶急的四望,不确定的叫着:“庄主

    、庄主,出事了,庄里失火了……”

    古冥并没有松开手,却回了头,“哪里?”

    “夫、夫人的房间,庄主。”丫鬟朝生源地跪下来,身体不停的颤抖。

    “哼,那只老鼠,挖地三尺也要给我抓到!”古冥冷哼着,甩开姚臬,大步流星的离去。

    丫鬟瑟瑟的回头,确定庄主已经离开,匆匆跑上前,胡乱摸索着,当她摸到一具瘫在地上的躯体,咬紧唇,没有尖叫。

    “公子,公子,你醒醒……”她晃动着生死不明的姚臬,用尽全身力气往他的人中一掐。

    “咳咳咳……咳……”

    姚臬清醒。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要留在古龙山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身体也没有什么问题,只是气息有些不顺畅,但这并不能成为理由。

    以他的功力古冥不在身边的时候,逃出金陵山是很容易的一件事,他却仍然待在这里,呆在这十四号卧房。

    浴桶中的水没过脖子,长发在水面上漂浮,丫鬟洒下的花瓣带着清幽的香味,惬意无比。他慢慢地擦拭着身体,手时不时摸上有些疼痛的脖子。

    那件事之后已经过去两天,古冥没有再出现,庄里的人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他看到一号卧房已经成为废墟,黑色的焦木还带着火星的味道,家丁们忙不停歇的收拾着烂摊子。那晚救他的丫鬟告诉他,被烧的是白蒙的房间,自从古冥娶了白蒙,她就一直住在那里,古冥六年都未和她同房,即使是在洞房的那天,他也不知去向,翌日清晨才从庄外回来。

    啊,就是这个。

    姚臬呆呆的看着花瓣漂浮在水面,心里一阵又一阵的暗流涌动。

    也许他就是因为听到这样的事,才不愿离开。若真的爱一个人,怎会六年不与她同房?他知道这样很傻,可是,他不是一直都傻着么?现在,他想,冥,会不会还惦记着他?所以不和她同房……

    瞧,他就是这么会犯贱,男人这样对她,几次差点杀掉他,他竟然还想得到对方的爱。

    姚臬,你这叫懦弱。

    他嘲笑着自己,整个人没入水中,憋着气看花瓣在水面悠闲地转动。

    他还在想,两次救他的人会是谁?效仿他的手法杀掉刘义,引得众人以为菊爆另有其人;点火烧房,引得古冥为之离去,从中得到好处的,只有他而已,他的命,被那个人救下两次。

    浮出水面的时候他突然变得有些不确定,古冥虽然没与白蒙同房,可是,他说她的身体更柔软,他说,白色,你不配!

    好混乱,他已经分不清哪一个才是真的古冥,丫鬟不会编出谎话来戏弄他,可是那些残忍的话是古冥亲口说出来的。

    他到底,算什么?

    姚臬傻站在浴桶中,目光呆滞。

    突然,他听到房门被人踢开的声音,心里几乎在同时响起一个声音,告诉他:是冥。

    但是他听到磕磕碰碰的声音,不是撞到桌子,就是撞到墙,再来就是浴桶前的屏风被撞倒在地,古冥,穿着一身黑袍,两眼狭长,剑眉英直,却神色朦胧。

    还没靠近,姚臬就闻到那冲天的酒气,比那晚强烈好几倍。

    “冥,你怎么了?”他转过身惊讶的问。

    古冥不说话,表情好像挺冷静,可走起路来有些晃动,他没能笔直地走向姚臬,终是歪着身扶着浴桶,“哼,沐浴?”他冷笑,手抬高,忽然劈下,木桶应声而裂,水“哗”的一声泼出来,姚臬赤裸裸的站在他面前。

    “你醉了。”姚臬浅浅一笑,上前去扶看上去要跌倒的古冥,不想对方可不领他的好意,手一甩,生生将他推开。

    “你的同伴,叫他出来!”古冥愤怒的咆哮着。

    姚臬一愣,疑惑不已,“同伴?”

    他还等古冥回答呢,可男人忽然抿紧唇,一言不发的看着他,瞳孔忽张忽缩,脸上不知是冷漠还是迷惘,总之就是有些不对劲,他直勾勾的看着他的身体,眉越蹙越紧,越蹙越紧。

    姚臬忽然笑得很开心,撩拨几下发丝,歪着脑袋,眼睛弯成月:“我的身体很漂亮吧?”

    闻言,古冥两眼一睁,突然伸手抓住他的手臂,不知是不是因为醉酒不太能控制力道,疼得姚臬皱了皱眉。

    古冥拖着他走,粗鲁的将他摔在床上,大手一挥,黑袍落地。没等他再多做一个动作,古冥就压了上来,鼻尖的呼吸粗糙而燥热,他定睛看了姚臬一眼,俯身,一口咬住他的双唇。第四十章 好复杂好蹊跷好想知道

    缠绕在姚臬嘴里的舌始终带着浓烈晕人的酒味,兴许是醉意上头,古冥这次吻得格外激情,囫囵扫过一圈,舌尖就一直在口腔里舔逗,姚臬的舌头几乎连迎合的能力也没有,刚一挺起就被压了下去,古冥像一只猛兽似的,连舌头都充满了力量。

    越往深处它就越兴奋,姚臬被他吻得连连干呕,可唾沫全被古冥吸进嘴里,吞进肚里,他似乎还不满足,舌退了出来,合拢嘴,吮吸着姚臬的舌尖,没一会儿又用自己的舌尖舔姚臬的舌尖,轻快无比。

    姚臬已经察觉古冥下身的变化,顶在他腹部的那根东西早就硬如铁杵,他曲起腿,夹着古冥的腰,将自己的分身也顶了上去,他要让他感觉到自己的情欲。

    两人在床上长吻许久,古冥终于移开唇,伸着舌去舔姚臬的右耳垂,动作自然连贯,娴熟异常,像是一个习惯动作,他一手捧着姚臬的左脸,另一只手在姚臬的长腿摸过一圈,接着去揉那弹性十足的臀。

    他用力拍了几下,“啪啪”的声响,腿上的肉相当诱人的抖了抖。

    “恩,会痒……”姚臬轻哼,不禁勾住古冥的脖子。

    古冥根本不顺他的意,听他这么叫,就又拍了两下,力道更大。

    “啊……轻点。”姚臬将腿夹紧,两人的分身相互摩擦着,越来越炽热。

    古冥的手游走在他身上,每每撩起一簇火热,身体格外敏感,只要经过、只要触碰,他就连连战栗,甚至,古冥都还没有去碰他的乳头,那两颗小东西就已经硬挺起来。

    “冥……冥……”

    他纵情的唤着他的名字,手越勾越紧,他抱住古冥的脑袋,用力地往自己脸上的按,古冥的牙齿摩擦着他的耳垂,酥麻的感觉袭遍全身。

    果然,忘不掉。身体一直都记得他,记得他的抚摸、记得他的吻、记得他的一切,哪怕只是压在身上,就已经有了高潮的快感,古冥……古冥……只有你,才能让他如此忘情。

    “冥……抱我……冥……”

    他渴望他的双手紧紧抱着自己,渴望感受他的爱,但是,古冥只是抓住他的手腕,将他的手腕放在了他的分身上,带动性的舔了舔,然后顺着他的脖子舔到锁骨。

    姚臬很顺从地用手搓着古冥的分身,心里咯噔一跳,心想这凶器比六年前大了好多。

    不知怎的,他突然想到姚矢仁……想到姚矢仁胯间的巨物。以这个手感来看,似乎,相差无几。

    姚臬的手停顿了一下,之后更迅速的套弄起来,暗骂自己竟然会想到那家伙。

    古冥抬起头,深呼吸一口,深深的望着姚臬,忽然笑了。

    这下可好,姚臬的一切机能全都停止运作,呆若木鸡,脑海一直在回放这个笑容,无数个声音在争论是不是自己看错?冥竟然会有这样自然的笑容,六年前他都没见着,现在怎么看到了?他不是喝醉了吗?

    还没想明白,古冥的声音就飘进了耳朵里:“我很高兴。”

    “什么?”姚臬吃惊地眨了眨眼,心想这人一旦喝醉反常的举动还真多,古冥竟然脱口说出自己的情绪?!“高兴……什么?”

    古冥摇摇头,闭上眼,一脸淡然。

    姚臬觉得自己就是那摸不着脑袋的和尚,怎么想都想不明白,还想问什么,古冥忽然趴在他肩上,滚烫的呼吸捧着他的脖子,瘙痒难耐。

    他推了推古冥,不满的说:“好歹让我明白,反正你都说了。”

    奇怪的是古冥一动不动,呼吸都没乱。

    姚臬顿觉蹊跷,低头一看。

    “喂!”他惊叫起来。

    这男人,睡着了!

    有没有搞错,他的鸡鸡明明这么硬,刚才热情涨上天,现在竟然倒头就睡。

    姚臬怒火中烧,盖着古冥分身的手用力一捏,却见古冥沉沉的呼出一口气,接着相当惬意的转过脑袋,完全没有醒来的征兆。

    “你……”

    他倒好,醉得不醒人事,一闭眼就可以什么都不管。那自己呢?被他挑起的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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