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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都不是正常人 作者:欲逐轻骑
“我到底走到什麽鬼地方了，到处都是这些大大小小的实验室！”
关千厉瞠目结舌地看著来人。
这人竟长得和x一模一样的脸！
但是关千厉肯定这不是x。
半长的头发是白色的，眼瞳的颜色是琥珀色的。而且这人全身上下的感觉就肯定不是x。
他身上的衣服很奇怪，好像很是复杂。
他的脸上明显的不耐烦的神色，左脸脸颊刻著一个“13”。
怎麽回事？这人为什麽会和x长得一模一样？
关千厉警惕地看著这个眼前这个男人。
“什麽？这儿怎麽有个男人？”他听到那男人惊讶地说。
“喂你是谁，这地方怎麽出去？”
关千厉听到骚动声更大，隐隐有惨叫声。
关千厉往後退了一步。
那男人往前，打量著赤裸的关千厉。
“脏死了。”他看著关千厉身上大大小小的痕迹。
他突然把关千厉按到墙上，单手撑开关千厉的屁股，看著关千厉红肿的穴口。
“人类真恶心。”他嫌弃地说道。
关千厉回过头却看到那男人紧盯著自己的穴口和身子瞧，上下打量著，好像在研究著什麽。
一根手指便捅了进去。
“唔…”关千厉吃痛地哼了一声，这人的手指很冰。
“看你那表情！人类做爱的感觉真那麽爽吗？”关千厉被甩了一巴掌。
这人真是莫名其妙！关千厉气极。
狠狠地甩上一拳，那人截下，轻轻一折就让关千厉发出闷哼。
关千厉又快速地伸脚企图踹上那男人的腹部，却被那男人把脚踝一抓一提，便头朝下倒立了起来。
这家夥劲怎麽这麽大！
“你到底什麽人？”
“人类真脆弱。”那男人把手一松，关千厉便砸在了地上，他用脚底踩著关千厉的侧脸，关千厉动弹不了丝毫。
那男人耳朵上的什麽东西突然亮了起来，响了两声。
“哈啊？什麽？”那男人插著腰问了两声。
“什麽样的男人？”关千厉感到那人把目光锁定在了自己的身上。
“我知道了。”他用手直接切断了锁链，拉著他便走。
一个人喘著气站到了门口，挡住了去路。
“你们哪也别想去。”是dr，关千厉看到dr肩膀上的血渗了出来，染红了dr一边的衣服。
“就凭你？！”男人放下关千厉，把dr甩到一边，伸脚踩上dr还在流血的肩膀处，恶意地碾压。
dr从墙上滑落下来，冒著冷汗，留下一路血迹。
关千厉突然拿著锁链从背後猛地拉上那男人的颈间。
关千厉用上全身力气拉紧锁链，把那人往死里绞。
关千厉看到那男人跪了下来，好像断了气，便急忙跑到dr身前。
“发生了什麽事？你怎麽样？”他急忙拉下dr的衣服，想要查看伤势。
“我没事…”dr吐出一大口血。
“你快走…那边有秘密出口，你顺著我指的方向一直走就能出去…别回头。”dr指著一处方向。
“不行！我带你走！”关千厉拉著dr另一边完好的肩膀，想要把他抬起来。他不知道发生了什麽事，但是他不能他也不想抛弃dr。
dr突然按住关千厉的後脑勺，吻住了关千厉的唇。搅动著关千厉的舌，把自己的血送进关千厉口中。
关千厉只觉得有血源源不断地送进自己口中，被吞咽下去，口腔内血腥气弥漫，但却令他沈迷。
良久dr才放开关千厉。
“喝了我的血，你就是我的人了。”他静静地看著关千厉。
“你的身体里流著我的血，我的印记，不管走到哪里，你一辈子都是我的人。”他抚摸上关千厉的脸。
关千厉怔愣地望著他，心里涌出的不知道是什麽。
突然他感到脖子被人一提，就被扔在了实验台上。
那本应该断了气的男人竟站了起来。他的脖颈只有一圈浅浅的印记
“真不自量力！”关千厉的四肢被迅速地拷了起来。
“这是什麽？这就是人类所谓的“生死别离”吗？真是令我感动啊~”一把小刀从他袖口处亮了出来。
他似好奇地看了看小刀，用冰冷的刀面拍了拍关千厉的屁股。
“住手！”关千厉听到dr慌张的声音。
那男人像是完全没听到般，在关千厉的臀瓣上划了一个很浅但很长的口子。
那男人看著关千厉蜜色的翘屁股上留下的血，觉得那鲜红的血很是好看，他揉捏著关千厉的屁股。
关千厉疼的直哆嗦。
“我杀了你！”dr狠狠地一捶地，他的声音从来没有这麽激动过。
“哟~才这样就受不了啦~”他倾下身舔了舔关千厉屁股上的血。
“这样呢？~”他把刀尖对准关千厉的穴口。
“住手！！！”dr大喊。但是他现在根本动不了。
“求你…”关千厉听到dr这麽说。
那一直高高在上的dr居然向别人低头。
“别这样！我皮糙肉厚这点小伤算不了什麽！”他无法忍受那个不可一世的dr为了自己向别人求饶。他宁愿自己受伤。
“你给我闭嘴！”身後的男人又在他屁股上划了一刀。
两道伤口呈十字形。
那男人恶意地一挤，鲜血止不住地流。
那男人的袖口又自动划出一把刀，扔到了dr的面前。
“用这把刀刺你的左肩。”他把刀尖对准关千厉的穴口威胁到。
dr拿著刀毫不犹豫地刺了进去。
“转两下。”那男人又说。
“白渊你他妈给我住手！”关千厉急切地大喊。
dr照做。
“左腿。转两下。”
关千厉扭头看到dr面无表情的刺进原本就受伤的左腿，翻搅，血肉带了出来。
他看到dr的脸血色全无，唇更加苍白。
“很好~我感动地要哭了了~最後…”
“刺进你的左眼！”男人恶狠狠地说道。
“不要！！！白渊不要这样做！！！求你！！！”关千厉握紧拳头拼命扭动身子想要挣脱束缚。
他看到dr缓缓地举起了小刀。
他静静地看著关千厉，他的唇动了动。
“不要！不要说！我不想听！”关千厉拼命摇著头，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我爱你。”
顿时鲜血四溅。
关千厉被那和x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拖著走，一路上都是尸体。
关千厉感到地下都在震动，大大小小的石块掉下来，这地方正在塌陷。
“这鬼地方真绕！”
他们来到中央监控室，关千厉发现水晶已经破碎，x已经不在了。
“怎麽那麽慢。”关千厉惊讶地看到另一个和x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不对，应该说和拉著自己的人长得是一模一样。
除了一点，他的脸上刻著“12”。
“我迷路了呗！”13理直气壮地说著，他没有说在实验室发生的事情。
“快走吧。”12看了一眼关千厉，便对13说道。
关千厉被拖出去了大门。他看到整个研究所都倾塌了。
久违的阳光刺得关千厉睁不开眼。
他隐约看到自己被带到一个人面前。
这个人佝偻著背，白大褂拖在地上。
灰白的头发纠结到一起，像是很长时间没有清理过。
他的脸上一块块暗斑。
“人我带来了，父亲”他听到13这麽说道。
竟是本应死去的dr的爷爷──dr一代。
☆、第十九章
傍晚。
一只手从土里伸了出来。
渐渐地，一个人从土里爬了出来。
他环顾四周，看到很多十字架和墓碑。
他佝偻著背，漫无目的地走著。
他不知道这里是哪里，他是谁。
他看到一点亮光，他扒在窗户上往里看。
温黄的灯光，愉快的一家三口，桌子上的食物。
即使透过窗户，他也能闻到香气。
他敲打著窗户。
里面的人终於注意到他了。
妇人把窗户打开，用扫帚打他。
他觉得很疼，只能捂著头走了。
早上，他走在大街上。
一些人用鄙视的眼光捂著鼻子远离他，一些人直接伸脚踹他，一些小孩拿石头砸他。
不管走到哪里都是这样。
他只能呆在下水道里。
他吃下水道里的老鼠，他喝下水道里肮脏的水。
他伸著头面对水面。
他吓了一跳。
等了一会才敢再次面对水面。
这是谁？这是他自己吗？
他简直是脏极了。
纠结的灰白头发上爬满了蛆虫。
脸上一块块的烂皮肤。
嘴干裂成沟壑，眼睛浑浊一片。
只有外面的那个白色大衣仍然是完好的，虽然上面沾满了土。
他用手抚摸著白衣，眼里透出迷茫。
好像只有这白衣才能证明他是谁。
他虽肮脏不堪，但是他每天都会清洗白衣。
他看著白衣，眼里满是向往。
他在夜里偷偷地爬到地面上去。
最近下水道里逮不到老鼠了。
他闪躲地一直走。
走到了一个金碧辉煌的地方，他看到一群人簇拥著一个少年。
少年的脸在灯光的渲染下显得无比的柔和精致。
少年的金发仿佛会发光，他的蓝眼睛就像宝石一样。
少年背著手走在前面，嘴角始终挂著笑。
美好得仿佛神祗。
他跌跌撞撞地跑到少年面前。
“啊…啊…”他一直叫著，他不会说话。
他想碰触那个少年。
“你这老乞丐干什麽？不准碰x大人！”
他被一群人殴打。
“啊…啊！！…啊啊啊！！”他仍是不管不顾只想叫住那少年。
少年停下来，面对他微笑。
“垃圾。”少年说，便走了。
他拖著伤痕累累地身体回到下水道。
他看著水面，水面浮现出了少年的脸。
x。
那似乎是少年的名字。
x…
x…
x…
他的眼中逐渐恢复了清明。
两个长得一样的人面对面躺著。
一个左脸刻著13，一个右脸刻著12
“我们是什麽？”
“不知道。”
“是人类吗？”
“应该不是。”
“为什麽？”
12用手划开了小臂。
“人类这样都会流血，我们不会。”
“血？那是什麽？”
“红色的，温热的液体。”
13也划开了自己的小臂。
“真的没有。”
“那我们不是人类的话，是什麽，我们长得明明和他们一样。”
“…我想我们应该可以被称作生化人吧。”
“生化人？那是什麽？”
“是被人类制造出来的。”
“是我们叫“父亲”的那个人吗？”
“是的。”
“他为什麽要制造我们？”
“我也不知道。”
“我们要忠於父亲吗？”
“是的。他创造了我们。”
这一天夜里，这两人仍是面对面躺著。
“我今天出去看到了很多人类。”
“是嘛。”
“他们一直盯著我看。”
“因为我们长著一张好看的脸。”
“我今天看到一个奇怪的东西。”
“什麽？”
“我经过一家窗户的时候，看到一个男人压著一个女人，他们都没有穿衣服。那男人用他的jj一直插著那女人尿尿的地方。”
“……”
“他们这是在做什麽？”
“他们在做爱。”
“做爱？”
“恩。”
“是什麽？”
“人类可以进行的一种交合行为。”
“我们可以吗？”
“可以也不可以。”
“什麽意思？”
“我们的jj不能自主勃起，也没有快感，更不能射精。”
“勃起？快感？射精？”
“恩。jj会变大变硬，还会射出白色的东西，而且会让人觉得很舒服。”
“原来是这样。”
“恩。”
“但是我看那女人一直在叫，好像也很舒服的样子，她尿尿的地方也会射东西吗？”
“恩。被jj插也会有快感，也会射出东西。”
“哦。”
这一天夜里，这两人仍是面对面躺著。
“我今天看到两个男人在做爱。”
“是吗。”
“原来两个男人也能做爱。”
“是啊。”
“上面那男人的jj插著下面那男人的屁股。下面那男人就跟上次那女人一样在叫。”
“恩。”
“原来jj插屁股也会有快感。”
“是的。”
“下面那男人的jj也勃起了。”
“恩。”
“为什麽？”
“因为被插屁股也会有快感。”
“屁股会射东西吗？”
“不会，但是他们会爽到从jj射出来。”
“哦。”
“你想做爱吗？”
13想了想，露出嫌弃的表情。
“我不想把jj插到女人尿尿的地方和男人的屁股里。”
“我也是。”
“但是我想看jj变大。”
“可以。”
“之前你不是说不能勃起吗？”
“恩。人类的jj都是要刺激变大的。我们可以直接就让它变大变硬。”
“怎麽直接变大？”
“你只要想著让他变大就行了。”
13想了想。
“真的变大变硬了！”
“恩。”
“你想要他变小，想一下就可以了。”
“真的变小了！”
“我们的大脑可以控制身体中的很多部位。比如可以使手臂增强力量，但是会有极限。人类做不到。”
“哦。”
这一天夜里，这两人仍是面对面躺著。
“我看到人类的血了。”
“怎麽看到的。”
“今天我碰到一个人。他想打我，我推了一下他，没想到手直接穿过去了。”
“哦。”
“然後他就流血了。真的是红色温热的液体。”
“你喜欢血吗？”
13皱了皱眉。
“不喜欢。好难闻的味道，而且好粘稠，感觉很恶心。”
“我也是。”
“你已经见过血了吗？”
“恩。”
“但是我觉得那个男人脸上的表情很好玩。”
“什麽样的？”
“眼睛瞪的很大，嘴大张著，一直指著我。”
“那样确实很有趣。”
“是吧~然後我看到周围那一些人类都露出了那样的表情。”
“他们在惧怕你。”
“我很喜欢他们惧怕我的样子。”
“我也是。”
“然後那个流血的男人就倒在地上了。我用脚踢了踢他，他都没有反应了。他怎麽了？”
“他死了。”
“死？”
“恩。人类会死。人死了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我们会死吗？”
“我们不会像人类那样死。”
“那怎麽死？”
“只要父亲想让我们死，我们就会死了。”
“哦。”
“人死了一点都不好玩了。我还想多看点他们的惧怕表情。”
“你让他们流血，他们就惧怕了。”
“对啊，我下次去让他们流血。”
“我估计在不久的将来，我们将会迎来一次血的盛宴。”
“真的吗？”
“恩。”
“但是我等不及想再看那种表情。”
“你可以偷偷去，别让父亲知道。”
“恩。”
这一天夜里，这两人仍是面对面躺著。
“我觉得那些人类好脆弱，一下就流好多血，然後死了。”
“恩。”
“我们那麽厉害吗？”
“是的。比他们厉害很多倍。”
“我讨厌他们。”
“我也是。”
“今天我看到两个男人把嘴贴在一起。他们在干什麽？”
“他们在接吻。”
“什麽是接吻？”
“是人类爱意的一种表现形式。”
“爱？”
“恩。”
“是什麽？”
“这个我也不好回答你，我也不知道。”
“哦。”
这一天夜里，这两人仍是面对面躺著。
“我今天看到一个女人眼里流下液体了。”
“恩。那是人类的眼泪。”
“我们可以流泪吗？”
“不会。我们没有这种功能。”
“为什麽会流泪？”
“人类悲伤，恐惧，感动，或者因爱流泪。”
“哦。”
“人类有名字。”
“恩。”
“我们叫什麽名字？”
“我们没有名字。”
“那父亲会叫我们12,13，那不是名字吗？”
“不是，只是代号。”
“哦。”
“你想有名字吗。”
“不想。”
良久。
“人类虽然很脆弱，但是他们有一些我们没有的。比如血，做爱，爱意，眼泪和名字。”
“你想成为人类吗？”
13看著12。
“不想，我只想和12你在一起。”
“我也是。”
两个一模一样的人相拥而眠。
☆、第二十章
关千厉瞪著眼睛望著天花板，眼泪流了出来。
他就这样静静地望著，他开始克制不住地抽泣。
他坐起身，嚎啕大哭起来。
他抑制不住地哭著，30多岁的男人竟像个小孩一样不管不顾地哭。
原本低沈的男音都哭哑了，显得十分难听。
他想到了dr。
那个说喜欢他的年轻男人，死了。
他原本也许可以不用死，他也许可以从密道逃走，可是他却来找自己。
他为了自己捅了许多刀，最後丧命在瓦砾之下。
那个清冷的总是穿一袭白衣的男人。
他们并没有多少交集，几天之前还是冷眼相向，几天之後却经历了一次汹涌的性爱，而那之後竟是永远的诀别。
关千厉想到那个总是面瘫著脸的青年在告白之後红透的脸。
你到底是个什麽样的人？
我还不曾了解你，你却就此断绝了机会。
你到底…
关千厉简直哭到要缺氧，却仍是停不下来，怎麽都停不下来。
他没有注意到一个人已经站在床前，低头看著他哭了很久。
他被强迫拽了手腕拉下床。
他哭的眼睛都睁不开了，也几乎意识不到任何事情。
“恶心。”他看著关千厉留下的眼泪和鼻涕。
“跟死猪一样睡了半个月，一醒来就开始哭？”
“为什麽哭？”
“悲伤，恐惧，感动，或者因爱流泪？”
关千厉不答话。
“别哭了，丑死了。”他看著关千厉红肿的眼睛。
关千厉仍是哭。
“别哭了听到没有！烦死了！”
他一把按住关千厉的头就按到了墙上，发出了一声重响。
关千厉的後脑勺被掼地生疼，反而清醒了点意识。
他看著眼前那个和x长得一样的男人。
但并不是一模一样，声音也完全不一样，他看著这人左脸上的13。
关千厉眼里渐渐生出怒意，恨意，他拼命地掐著面前人的脖子。
13一动不动，面部肌肉都不曾牵动一分。
关千厉看著被自己使出全身劲掐的人竟丝毫不动。
他无法抑制地怒吼出声，他就这麽掐著这人的脖子推著他一直按到对面的墙上。
他踢他踹他，一拳一拳地往他脸上抡。
可是这人竟像是毫无痛感，被他这样打，脸部也未曾变形半分，脸上仍是一片白净。
关千厉一阵挫败，扳过他的头，便狠狠地咬上他的脖颈大动脉处。
却不见一丝血流出，他如此用力地咬却只留下一圈浅浅的牙印。
13终於有了反应，手抓过关千厉的脸便往地上按，关千厉狠狠地砸到了地上。
13又抓起来关千厉的头发，他看著关千厉留下的两行鼻血。
狠狠一踹，关千厉便飞到了对面的墙上。
13走过去，一拳打上了关千厉的脸颊，关千厉被打的一边脸已经凹陷了进去，过了一会就便慢慢红肿了起来。
他垂在地上的手被一只脚狠狠地碾压。
关千厉整个人被打的狼狈到了极点，他粗喘著气，脑袋耷拉下来，连支撑起头的力气都没剩了。
“弱小，愚蠢。”
关千厉听著这话，只觉更加愤怒，他移动著头，想撞上面前人的肚子，却因为几乎没有力气，只轻轻地碰了一下面前的人，头便缓缓滑落下来。
在快要滑到地上的时候，却被一只脚尖支撑起。
那脚尖缓缓离开关千厉的下巴，随即便用脚底按著他的头至後面的墙上，这次并没有用很大的力气。
“唔…呼…”关千厉粗喘著气。
13终於把脚拿了下来。
他蹲了下来，看著面前的男人，他五颜六色的脸。
那男人毫无保留地回视自己，眼里尽是愤怒，挫败，悔恨。
那满满的恨意像是恨不得立刻生吞活剥了自己，他的眼睛似乎在说若是让我逮著机会你就会被凌迟至渣都不剩。
唯独没有惧怕。
13摸了摸刚才被这男人咬的脖颈处，还留有点温热。
如果自己会流血的话，刚才这男人如此用力地咬下去，估计会血流成河吧。
他看著关千厉因愤怒至极点而凸起的大动脉。
他似乎看能看到那里流淌著的鲜活的血液。
13突然咬上了关千厉的脖子，他只用了一点的力气，便出血了。
他看著那血顺著关千厉的脖子缓缓地往下流，13动了动喉咙。
“扯平了。”13说，似乎在告诉关千厉他这样做的动机。
说完便走了，留下关千厉一个人贴坐在墙上，一动也不能动。
过了一段时间，他感到房门被打开了。
有什麽人靠近了自己。
他的眼睛几乎肿的睁不开，眼球也转不了，视线模糊一片。
有什麽清凉的东西涂抹到了自己的脸上，他感到那清凉的东西把他伤痛的地方都涂了个遍，动作十分小心轻柔。
有冰凉的手指按压著自己被踹地伤痛的身体部位。
“身体内部并没有发生病变，只是外伤，修养1，2天便不会再有疼痛感了，脸上的伤仍需加以处理，ay明天会再来为关先生上药的，希望关先生您不要做出剧烈的运动，过几小时应该就能稍微动动了。”
他隐约听到一把好听却毫无起伏的女声。
第二天一早。
ay走进门，看到关千厉仍是保持著昨天的坐姿。
关千厉扭头看向门口的来人。
是一个女孩子。穿著一身十分服帖的瓷白色的包臀连衣裙，白色的平底鞋。黑亮的齐耳短发，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鼻子微微上翘，像是娃娃般精致的瓜子脸。
整个人显得玲珑有致，小巧可爱。
关千厉感到这个女孩端著个白色瓷盘走向自己。
她在自己身边跪坐了下来。
关千厉看了眼瓷盘中的东西，都是些医疗用具。
那女孩拿了个棉签，往一个瓶子里伸了伸，便往关千厉的脸伸去。
还没等那棉签碰上，关千厉便狠狠拽过女孩的手肘，折了起来。
女孩并没有任何表情，她手上的棉签掉落到了地上。
关千厉发现这女孩的臂膀竟能弯到常人弯不到的角度，他一使劲，这女孩的小臂竟掉了下来。
关千厉吓了一跳，他吃惊地看著自己手抓著的一截小臂。
“对…对不起…”关千厉想都没想便脱口而出。
他把那小臂还给那女孩。
ay接过，把小臂往那断裂处接合了几下，那小臂竟又连接了上去。
ay活动了一下手肘，“关先生没有必要道歉，ay的手臂已经很久没有换过新的了，很容易就会掉。”
关千厉哑口无言，他有点不知道该怎麽反应。
ay便又拿出一个新的棉签，像刚才一样，往一个瓶子里沾了沾，便往关千厉的脸上抹去，那力度和昨天一样。
“你…你的手臂是怎麽回事？”关千厉看著ay毫无表情的脸，那颜色白的有点死气。
“因为ay的手臂很久没换了，所以很容易就会掉。”ay又重复了刚才的话。
“不是我是说你的手臂怎麽会…掉下来？”关千厉又把眼睛移向刚才那断裂的手肘处，那地方好像确实有点连接的印记。
ay停下手上的动作，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臂，又看了看关千厉。
她随即把两手平放在仍是跪著的大腿上，弯腰把头低下，“对不起，关先生，ay不能理解您的问题。”
关千厉只能看到她的後脑勺和後颈。
关千厉抬头看著眼天花板，略有点无奈，“你…呃…恩…不是人类吗？”
ay这才抬起头，她摇了摇头，“是的，ay并不是人类，是机器人。”
关千厉微微瞪大了眼睛，他看著ay的大眼，里面确实没有一丝光亮。
“关先生您的脸已经比昨天好多了，相信明天再上药一次，就能完全好了。”
这个女孩居然是机器人…
关千厉根本还无法消化这个世界上已经有如此仿真的机器人了，还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和自己说话，还为自己上药…
等到ay走了之後，关千厉才发现自己一直是一身不挂，虽然那是个机器人，可是好歹也是个女机器人啊…
没过多久，那个女孩又进来了。
她仍是拿了一个盛具，关千厉看到有热气冒出。
自己就这样全裸地坐著，靠在墙上。
而那个女孩视若无睹般，又在自己面前跪了下来，她拿了一个白色的餐布，便想往自己的颈项间套去。
关千厉一把就抓住那个白布，盖住了下身。
关千厉内心默默尴尬，脸上仍是面无表情，但是若是仔细看，便会发现他面部肌肉微微紧绷。
ay不解关千厉为什麽这样做，但是她也不问，便端起食物想要喂关千厉。
“我…我自己来！”关千厉惊觉那女孩竟然想要喂他，他觉得这女孩应该只有他一半大，怎麽能让她喂自己。
“我手能动！”关千厉一把抓过碗，迟迟不下嘴。
他有点迟疑，他不知道这是什麽地方，这个食物恐怕…
ay见关千厉不动手，以为他动不了，便又想拿过碗准备喂他。
关千厉紧抓著碗不放。
实际上他闻著这粥的香味…而肚子真是饿了，但是他总是不能就这麽吃掉啊。
“你在担心什麽？你以为自己那麽有价值？”突然想起一人的声音。
13抱著臂靠在门框上。
“杀了你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用得著这麽麻烦吗？”
说完便大步走上前，夺走关千厉手中的碗，狠狠地捏著他的双颊，便把滚烫的粥直接倒进了关千厉的嘴里。
“咳咳…！”关千厉感觉自己的喉咙都有点被烫伤了。
很多粥顺著嘴角流下，烫了关千厉一路。
13拿走盖在关千厉下身的白布，狠狠地搓揉了一下关千厉的嘴。
他又低头看了看关千厉的下身，“呵”他笑了一声。
“有什麽好遮的？”13真是被这男人的遮羞的举动逗乐了。
关千厉瞪著13。
13看著关千厉因愤怒而发亮的双眼。
“ay，你收拾一下。”13对ay说完便走了。
“是的，13大人。”
ay拿起“遮羞布”轻柔地擦拭著关千厉身上的粥。
“我自己来！”关千厉夺过布便自己擦了起来，擦完之後仍是盖著自己的下身。
“ay…你是叫ay吗？”关千厉看著收拾餐具的ay。
“是的…关先生。”
“你…”关千厉看著ay手肘的部位，“你…会不会觉得疼？”
看到ay没有反应，关千厉知道她大概是不懂自己的问题，所以他用手触碰上ay的手肘联合处，“我是说，你这里断了…能感觉到疼痛吗？我知道你说你是机器人…我就是问一下…”
“像ay这样的机器人都是感觉不到疼痛的，我们没有这种功能。”
关千厉大概也猜到是这样，他微微皱了皱眉，轻轻抚摸上这纤细的手臂。
没有疼痛感。
不知道为什麽，人们通常是讨厌疼痛这种东西的，但是当完全丧失疼痛感之後，却又会觉得少了什麽，这样一种矛盾的心理真是…哎，关千厉总觉得有点可悲。
“ay…你能告诉我这里是什麽地方吗？”
“关先生，这里是大树。”
“大树…什麽大树？”
“就是大树。”
关千厉有点无奈，好吧。
“那，刚才那个男人是什麽人？脸颊上有个13的那个人？”
“是13大人。”
“那麽这个13大人是什麽人？”
“是13大人。”
关千厉只想翻白眼，他看著ay一直低眉顺眼著，他实在是不想为难这个小姑娘，呃…应该是这个机器人小姑娘。
“那我是不是不可以出去？”
“ay也不知道，ay只被吩咐照顾关先生。”
“被谁吩咐的？”
“13大人。”
居然是那个该死的13，关千厉有点惊讶。
“不过，还是谢谢你，ay。”关千厉对ay笑著说，他是真的觉得这个机器人小姑娘虽然十分死板，但是却有点可爱…但又有点可怜。
“这是ay应尽的本分。”ay又跪下来，弯下腰。
关千厉连忙想扶起她，这小姑娘动不动就一副屈膝的模样。
“诶诶诶，拜托你不要这样…”关千厉从没有过被别人这样过，他是实在不习惯别人对他这麽恭敬，而且怎麽能让一个小姑娘总是下跪？
“只是希望你明天还能给我吃的，不要让我饿死就行了。”关千厉略带开玩笑的说道。
“ay会的。”
ay走後，关千厉才开始思考自己的处境。
只是想了想，便得出了结论。
总而言之一句话，他现在又是被关到了一个不知名，不，是一个叫大树的地方。
☆、第二十一章
“那个人类抚摸你的手臂，还露出伤心的表情？”13皱著眉问ay。
“是的。13大人，ay从关先生表情肌肉信号分析出那是人类“伤心”的表情。”
“他还对你说谢谢？”
“是的。”
13皱著眉听著ay给他的汇报。
“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的。”
关千厉终於能够完全挪动身子了，他走到门前查看著门，他发现这门从上到下完全没有类似锁的东西，就是光滑的一扇门。
他用力推了推，门仍是丝毫不动。
他正想再仔细地研究一下门，门突然就开了。
关千厉没有防备，被门打了个正著。
关千厉一只手捂著额头，虽仍是面无表情，但面部肌肉微微颤抖，泄露了他此刻其实很疼。
“这麽快就想跑？”13看著关千厉略带复杂的表情。
关千厉瞪著他的眼神发狠。
“你到底是什麽人？”关千厉冷冷地问。
“怎麽不来打我了？”
“……”
“知道实力差距了？”
“呵…”13一声轻笑，便掐著关千厉的脖子按到墙上，“像你们人类这种弱小的生物永远也不可能打过我。”
关千厉被他捏的呼吸不顺畅，脸微微发红。
13看到关千厉上次被他咬的地方如今只留下了一个极浅的印记。
他放下关千厉。
“你也是…机器人？你为什麽长得和x一
恋耽美
“我到底走到什麽鬼地方了，到处都是这些大大小小的实验室！”
关千厉瞠目结舌地看著来人。
这人竟长得和x一模一样的脸！
但是关千厉肯定这不是x。
半长的头发是白色的，眼瞳的颜色是琥珀色的。而且这人全身上下的感觉就肯定不是x。
他身上的衣服很奇怪，好像很是复杂。
他的脸上明显的不耐烦的神色，左脸脸颊刻著一个“13”。
怎麽回事？这人为什麽会和x长得一模一样？
关千厉警惕地看著这个眼前这个男人。
“什麽？这儿怎麽有个男人？”他听到那男人惊讶地说。
“喂你是谁，这地方怎麽出去？”
关千厉听到骚动声更大，隐隐有惨叫声。
关千厉往後退了一步。
那男人往前，打量著赤裸的关千厉。
“脏死了。”他看著关千厉身上大大小小的痕迹。
他突然把关千厉按到墙上，单手撑开关千厉的屁股，看著关千厉红肿的穴口。
“人类真恶心。”他嫌弃地说道。
关千厉回过头却看到那男人紧盯著自己的穴口和身子瞧，上下打量著，好像在研究著什麽。
一根手指便捅了进去。
“唔…”关千厉吃痛地哼了一声，这人的手指很冰。
“看你那表情！人类做爱的感觉真那麽爽吗？”关千厉被甩了一巴掌。
这人真是莫名其妙！关千厉气极。
狠狠地甩上一拳，那人截下，轻轻一折就让关千厉发出闷哼。
关千厉又快速地伸脚企图踹上那男人的腹部，却被那男人把脚踝一抓一提，便头朝下倒立了起来。
这家夥劲怎麽这麽大！
“你到底什麽人？”
“人类真脆弱。”那男人把手一松，关千厉便砸在了地上，他用脚底踩著关千厉的侧脸，关千厉动弹不了丝毫。
那男人耳朵上的什麽东西突然亮了起来，响了两声。
“哈啊？什麽？”那男人插著腰问了两声。
“什麽样的男人？”关千厉感到那人把目光锁定在了自己的身上。
“我知道了。”他用手直接切断了锁链，拉著他便走。
一个人喘著气站到了门口，挡住了去路。
“你们哪也别想去。”是dr，关千厉看到dr肩膀上的血渗了出来，染红了dr一边的衣服。
“就凭你？！”男人放下关千厉，把dr甩到一边，伸脚踩上dr还在流血的肩膀处，恶意地碾压。
dr从墙上滑落下来，冒著冷汗，留下一路血迹。
关千厉突然拿著锁链从背後猛地拉上那男人的颈间。
关千厉用上全身力气拉紧锁链，把那人往死里绞。
关千厉看到那男人跪了下来，好像断了气，便急忙跑到dr身前。
“发生了什麽事？你怎麽样？”他急忙拉下dr的衣服，想要查看伤势。
“我没事…”dr吐出一大口血。
“你快走…那边有秘密出口，你顺著我指的方向一直走就能出去…别回头。”dr指著一处方向。
“不行！我带你走！”关千厉拉著dr另一边完好的肩膀，想要把他抬起来。他不知道发生了什麽事，但是他不能他也不想抛弃dr。
dr突然按住关千厉的後脑勺，吻住了关千厉的唇。搅动著关千厉的舌，把自己的血送进关千厉口中。
关千厉只觉得有血源源不断地送进自己口中，被吞咽下去，口腔内血腥气弥漫，但却令他沈迷。
良久dr才放开关千厉。
“喝了我的血，你就是我的人了。”他静静地看著关千厉。
“你的身体里流著我的血，我的印记，不管走到哪里，你一辈子都是我的人。”他抚摸上关千厉的脸。
关千厉怔愣地望著他，心里涌出的不知道是什麽。
突然他感到脖子被人一提，就被扔在了实验台上。
那本应该断了气的男人竟站了起来。他的脖颈只有一圈浅浅的印记
“真不自量力！”关千厉的四肢被迅速地拷了起来。
“这是什麽？这就是人类所谓的“生死别离”吗？真是令我感动啊~”一把小刀从他袖口处亮了出来。
他似好奇地看了看小刀，用冰冷的刀面拍了拍关千厉的屁股。
“住手！”关千厉听到dr慌张的声音。
那男人像是完全没听到般，在关千厉的臀瓣上划了一个很浅但很长的口子。
那男人看著关千厉蜜色的翘屁股上留下的血，觉得那鲜红的血很是好看，他揉捏著关千厉的屁股。
关千厉疼的直哆嗦。
“我杀了你！”dr狠狠地一捶地，他的声音从来没有这麽激动过。
“哟~才这样就受不了啦~”他倾下身舔了舔关千厉屁股上的血。
“这样呢？~”他把刀尖对准关千厉的穴口。
“住手！！！”dr大喊。但是他现在根本动不了。
“求你…”关千厉听到dr这麽说。
那一直高高在上的dr居然向别人低头。
“别这样！我皮糙肉厚这点小伤算不了什麽！”他无法忍受那个不可一世的dr为了自己向别人求饶。他宁愿自己受伤。
“你给我闭嘴！”身後的男人又在他屁股上划了一刀。
两道伤口呈十字形。
那男人恶意地一挤，鲜血止不住地流。
那男人的袖口又自动划出一把刀，扔到了dr的面前。
“用这把刀刺你的左肩。”他把刀尖对准关千厉的穴口威胁到。
dr拿著刀毫不犹豫地刺了进去。
“转两下。”那男人又说。
“白渊你他妈给我住手！”关千厉急切地大喊。
dr照做。
“左腿。转两下。”
关千厉扭头看到dr面无表情的刺进原本就受伤的左腿，翻搅，血肉带了出来。
他看到dr的脸血色全无，唇更加苍白。
“很好~我感动地要哭了了~最後…”
“刺进你的左眼！”男人恶狠狠地说道。
“不要！！！白渊不要这样做！！！求你！！！”关千厉握紧拳头拼命扭动身子想要挣脱束缚。
他看到dr缓缓地举起了小刀。
他静静地看著关千厉，他的唇动了动。
“不要！不要说！我不想听！”关千厉拼命摇著头，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我爱你。”
顿时鲜血四溅。
关千厉被那和x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拖著走，一路上都是尸体。
关千厉感到地下都在震动，大大小小的石块掉下来，这地方正在塌陷。
“这鬼地方真绕！”
他们来到中央监控室，关千厉发现水晶已经破碎，x已经不在了。
“怎麽那麽慢。”关千厉惊讶地看到另一个和x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不对，应该说和拉著自己的人长得是一模一样。
除了一点，他的脸上刻著“12”。
“我迷路了呗！”13理直气壮地说著，他没有说在实验室发生的事情。
“快走吧。”12看了一眼关千厉，便对13说道。
关千厉被拖出去了大门。他看到整个研究所都倾塌了。
久违的阳光刺得关千厉睁不开眼。
他隐约看到自己被带到一个人面前。
这个人佝偻著背，白大褂拖在地上。
灰白的头发纠结到一起，像是很长时间没有清理过。
他的脸上一块块暗斑。
“人我带来了，父亲”他听到13这麽说道。
竟是本应死去的dr的爷爷──dr一代。
☆、第十九章
傍晚。
一只手从土里伸了出来。
渐渐地，一个人从土里爬了出来。
他环顾四周，看到很多十字架和墓碑。
他佝偻著背，漫无目的地走著。
他不知道这里是哪里，他是谁。
他看到一点亮光，他扒在窗户上往里看。
温黄的灯光，愉快的一家三口，桌子上的食物。
即使透过窗户，他也能闻到香气。
他敲打著窗户。
里面的人终於注意到他了。
妇人把窗户打开，用扫帚打他。
他觉得很疼，只能捂著头走了。
早上，他走在大街上。
一些人用鄙视的眼光捂著鼻子远离他，一些人直接伸脚踹他，一些小孩拿石头砸他。
不管走到哪里都是这样。
他只能呆在下水道里。
他吃下水道里的老鼠，他喝下水道里肮脏的水。
他伸著头面对水面。
他吓了一跳。
等了一会才敢再次面对水面。
这是谁？这是他自己吗？
他简直是脏极了。
纠结的灰白头发上爬满了蛆虫。
脸上一块块的烂皮肤。
嘴干裂成沟壑，眼睛浑浊一片。
只有外面的那个白色大衣仍然是完好的，虽然上面沾满了土。
他用手抚摸著白衣，眼里透出迷茫。
好像只有这白衣才能证明他是谁。
他虽肮脏不堪，但是他每天都会清洗白衣。
他看著白衣，眼里满是向往。
他在夜里偷偷地爬到地面上去。
最近下水道里逮不到老鼠了。
他闪躲地一直走。
走到了一个金碧辉煌的地方，他看到一群人簇拥著一个少年。
少年的脸在灯光的渲染下显得无比的柔和精致。
少年的金发仿佛会发光，他的蓝眼睛就像宝石一样。
少年背著手走在前面，嘴角始终挂著笑。
美好得仿佛神祗。
他跌跌撞撞地跑到少年面前。
“啊…啊…”他一直叫著，他不会说话。
他想碰触那个少年。
“你这老乞丐干什麽？不准碰x大人！”
他被一群人殴打。
“啊…啊！！…啊啊啊！！”他仍是不管不顾只想叫住那少年。
少年停下来，面对他微笑。
“垃圾。”少年说，便走了。
他拖著伤痕累累地身体回到下水道。
他看著水面，水面浮现出了少年的脸。
x。
那似乎是少年的名字。
x…
x…
x…
他的眼中逐渐恢复了清明。
两个长得一样的人面对面躺著。
一个左脸刻著13，一个右脸刻著12
“我们是什麽？”
“不知道。”
“是人类吗？”
“应该不是。”
“为什麽？”
12用手划开了小臂。
“人类这样都会流血，我们不会。”
“血？那是什麽？”
“红色的，温热的液体。”
13也划开了自己的小臂。
“真的没有。”
“那我们不是人类的话，是什麽，我们长得明明和他们一样。”
“…我想我们应该可以被称作生化人吧。”
“生化人？那是什麽？”
“是被人类制造出来的。”
“是我们叫“父亲”的那个人吗？”
“是的。”
“他为什麽要制造我们？”
“我也不知道。”
“我们要忠於父亲吗？”
“是的。他创造了我们。”
这一天夜里，这两人仍是面对面躺著。
“我今天出去看到了很多人类。”
“是嘛。”
“他们一直盯著我看。”
“因为我们长著一张好看的脸。”
“我今天看到一个奇怪的东西。”
“什麽？”
“我经过一家窗户的时候，看到一个男人压著一个女人，他们都没有穿衣服。那男人用他的jj一直插著那女人尿尿的地方。”
“……”
“他们这是在做什麽？”
“他们在做爱。”
“做爱？”
“恩。”
“是什麽？”
“人类可以进行的一种交合行为。”
“我们可以吗？”
“可以也不可以。”
“什麽意思？”
“我们的jj不能自主勃起，也没有快感，更不能射精。”
“勃起？快感？射精？”
“恩。jj会变大变硬，还会射出白色的东西，而且会让人觉得很舒服。”
“原来是这样。”
“恩。”
“但是我看那女人一直在叫，好像也很舒服的样子，她尿尿的地方也会射东西吗？”
“恩。被jj插也会有快感，也会射出东西。”
“哦。”
这一天夜里，这两人仍是面对面躺著。
“我今天看到两个男人在做爱。”
“是吗。”
“原来两个男人也能做爱。”
“是啊。”
“上面那男人的jj插著下面那男人的屁股。下面那男人就跟上次那女人一样在叫。”
“恩。”
“原来jj插屁股也会有快感。”
“是的。”
“下面那男人的jj也勃起了。”
“恩。”
“为什麽？”
“因为被插屁股也会有快感。”
“屁股会射东西吗？”
“不会，但是他们会爽到从jj射出来。”
“哦。”
“你想做爱吗？”
13想了想，露出嫌弃的表情。
“我不想把jj插到女人尿尿的地方和男人的屁股里。”
“我也是。”
“但是我想看jj变大。”
“可以。”
“之前你不是说不能勃起吗？”
“恩。人类的jj都是要刺激变大的。我们可以直接就让它变大变硬。”
“怎麽直接变大？”
“你只要想著让他变大就行了。”
13想了想。
“真的变大变硬了！”
“恩。”
“你想要他变小，想一下就可以了。”
“真的变小了！”
“我们的大脑可以控制身体中的很多部位。比如可以使手臂增强力量，但是会有极限。人类做不到。”
“哦。”
这一天夜里，这两人仍是面对面躺著。
“我看到人类的血了。”
“怎麽看到的。”
“今天我碰到一个人。他想打我，我推了一下他，没想到手直接穿过去了。”
“哦。”
“然後他就流血了。真的是红色温热的液体。”
“你喜欢血吗？”
13皱了皱眉。
“不喜欢。好难闻的味道，而且好粘稠，感觉很恶心。”
“我也是。”
“你已经见过血了吗？”
“恩。”
“但是我觉得那个男人脸上的表情很好玩。”
“什麽样的？”
“眼睛瞪的很大，嘴大张著，一直指著我。”
“那样确实很有趣。”
“是吧~然後我看到周围那一些人类都露出了那样的表情。”
“他们在惧怕你。”
“我很喜欢他们惧怕我的样子。”
“我也是。”
“然後那个流血的男人就倒在地上了。我用脚踢了踢他，他都没有反应了。他怎麽了？”
“他死了。”
“死？”
“恩。人类会死。人死了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我们会死吗？”
“我们不会像人类那样死。”
“那怎麽死？”
“只要父亲想让我们死，我们就会死了。”
“哦。”
“人死了一点都不好玩了。我还想多看点他们的惧怕表情。”
“你让他们流血，他们就惧怕了。”
“对啊，我下次去让他们流血。”
“我估计在不久的将来，我们将会迎来一次血的盛宴。”
“真的吗？”
“恩。”
“但是我等不及想再看那种表情。”
“你可以偷偷去，别让父亲知道。”
“恩。”
这一天夜里，这两人仍是面对面躺著。
“我觉得那些人类好脆弱，一下就流好多血，然後死了。”
“恩。”
“我们那麽厉害吗？”
“是的。比他们厉害很多倍。”
“我讨厌他们。”
“我也是。”
“今天我看到两个男人把嘴贴在一起。他们在干什麽？”
“他们在接吻。”
“什麽是接吻？”
“是人类爱意的一种表现形式。”
“爱？”
“恩。”
“是什麽？”
“这个我也不好回答你，我也不知道。”
“哦。”
这一天夜里，这两人仍是面对面躺著。
“我今天看到一个女人眼里流下液体了。”
“恩。那是人类的眼泪。”
“我们可以流泪吗？”
“不会。我们没有这种功能。”
“为什麽会流泪？”
“人类悲伤，恐惧，感动，或者因爱流泪。”
“哦。”
“人类有名字。”
“恩。”
“我们叫什麽名字？”
“我们没有名字。”
“那父亲会叫我们12,13，那不是名字吗？”
“不是，只是代号。”
“哦。”
“你想有名字吗。”
“不想。”
良久。
“人类虽然很脆弱，但是他们有一些我们没有的。比如血，做爱，爱意，眼泪和名字。”
“你想成为人类吗？”
13看著12。
“不想，我只想和12你在一起。”
“我也是。”
两个一模一样的人相拥而眠。
☆、第二十章
关千厉瞪著眼睛望著天花板，眼泪流了出来。
他就这样静静地望著，他开始克制不住地抽泣。
他坐起身，嚎啕大哭起来。
他抑制不住地哭著，30多岁的男人竟像个小孩一样不管不顾地哭。
原本低沈的男音都哭哑了，显得十分难听。
他想到了dr。
那个说喜欢他的年轻男人，死了。
他原本也许可以不用死，他也许可以从密道逃走，可是他却来找自己。
他为了自己捅了许多刀，最後丧命在瓦砾之下。
那个清冷的总是穿一袭白衣的男人。
他们并没有多少交集，几天之前还是冷眼相向，几天之後却经历了一次汹涌的性爱，而那之後竟是永远的诀别。
关千厉想到那个总是面瘫著脸的青年在告白之後红透的脸。
你到底是个什麽样的人？
我还不曾了解你，你却就此断绝了机会。
你到底…
关千厉简直哭到要缺氧，却仍是停不下来，怎麽都停不下来。
他没有注意到一个人已经站在床前，低头看著他哭了很久。
他被强迫拽了手腕拉下床。
他哭的眼睛都睁不开了，也几乎意识不到任何事情。
“恶心。”他看著关千厉留下的眼泪和鼻涕。
“跟死猪一样睡了半个月，一醒来就开始哭？”
“为什麽哭？”
“悲伤，恐惧，感动，或者因爱流泪？”
关千厉不答话。
“别哭了，丑死了。”他看著关千厉红肿的眼睛。
关千厉仍是哭。
“别哭了听到没有！烦死了！”
他一把按住关千厉的头就按到了墙上，发出了一声重响。
关千厉的後脑勺被掼地生疼，反而清醒了点意识。
他看著眼前那个和x长得一样的男人。
但并不是一模一样，声音也完全不一样，他看著这人左脸上的13。
关千厉眼里渐渐生出怒意，恨意，他拼命地掐著面前人的脖子。
13一动不动，面部肌肉都不曾牵动一分。
关千厉看著被自己使出全身劲掐的人竟丝毫不动。
他无法抑制地怒吼出声，他就这麽掐著这人的脖子推著他一直按到对面的墙上。
他踢他踹他，一拳一拳地往他脸上抡。
可是这人竟像是毫无痛感，被他这样打，脸部也未曾变形半分，脸上仍是一片白净。
关千厉一阵挫败，扳过他的头，便狠狠地咬上他的脖颈大动脉处。
却不见一丝血流出，他如此用力地咬却只留下一圈浅浅的牙印。
13终於有了反应，手抓过关千厉的脸便往地上按，关千厉狠狠地砸到了地上。
13又抓起来关千厉的头发，他看著关千厉留下的两行鼻血。
狠狠一踹，关千厉便飞到了对面的墙上。
13走过去，一拳打上了关千厉的脸颊，关千厉被打的一边脸已经凹陷了进去，过了一会就便慢慢红肿了起来。
他垂在地上的手被一只脚狠狠地碾压。
关千厉整个人被打的狼狈到了极点，他粗喘著气，脑袋耷拉下来，连支撑起头的力气都没剩了。
“弱小，愚蠢。”
关千厉听著这话，只觉更加愤怒，他移动著头，想撞上面前人的肚子，却因为几乎没有力气，只轻轻地碰了一下面前的人，头便缓缓滑落下来。
在快要滑到地上的时候，却被一只脚尖支撑起。
那脚尖缓缓离开关千厉的下巴，随即便用脚底按著他的头至後面的墙上，这次并没有用很大的力气。
“唔…呼…”关千厉粗喘著气。
13终於把脚拿了下来。
他蹲了下来，看著面前的男人，他五颜六色的脸。
那男人毫无保留地回视自己，眼里尽是愤怒，挫败，悔恨。
那满满的恨意像是恨不得立刻生吞活剥了自己，他的眼睛似乎在说若是让我逮著机会你就会被凌迟至渣都不剩。
唯独没有惧怕。
13摸了摸刚才被这男人咬的脖颈处，还留有点温热。
如果自己会流血的话，刚才这男人如此用力地咬下去，估计会血流成河吧。
他看著关千厉因愤怒至极点而凸起的大动脉。
他似乎看能看到那里流淌著的鲜活的血液。
13突然咬上了关千厉的脖子，他只用了一点的力气，便出血了。
他看著那血顺著关千厉的脖子缓缓地往下流，13动了动喉咙。
“扯平了。”13说，似乎在告诉关千厉他这样做的动机。
说完便走了，留下关千厉一个人贴坐在墙上，一动也不能动。
过了一段时间，他感到房门被打开了。
有什麽人靠近了自己。
他的眼睛几乎肿的睁不开，眼球也转不了，视线模糊一片。
有什麽清凉的东西涂抹到了自己的脸上，他感到那清凉的东西把他伤痛的地方都涂了个遍，动作十分小心轻柔。
有冰凉的手指按压著自己被踹地伤痛的身体部位。
“身体内部并没有发生病变，只是外伤，修养1，2天便不会再有疼痛感了，脸上的伤仍需加以处理，ay明天会再来为关先生上药的，希望关先生您不要做出剧烈的运动，过几小时应该就能稍微动动了。”
他隐约听到一把好听却毫无起伏的女声。
第二天一早。
ay走进门，看到关千厉仍是保持著昨天的坐姿。
关千厉扭头看向门口的来人。
是一个女孩子。穿著一身十分服帖的瓷白色的包臀连衣裙，白色的平底鞋。黑亮的齐耳短发，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鼻子微微上翘，像是娃娃般精致的瓜子脸。
整个人显得玲珑有致，小巧可爱。
关千厉感到这个女孩端著个白色瓷盘走向自己。
她在自己身边跪坐了下来。
关千厉看了眼瓷盘中的东西，都是些医疗用具。
那女孩拿了个棉签，往一个瓶子里伸了伸，便往关千厉的脸伸去。
还没等那棉签碰上，关千厉便狠狠拽过女孩的手肘，折了起来。
女孩并没有任何表情，她手上的棉签掉落到了地上。
关千厉发现这女孩的臂膀竟能弯到常人弯不到的角度，他一使劲，这女孩的小臂竟掉了下来。
关千厉吓了一跳，他吃惊地看著自己手抓著的一截小臂。
“对…对不起…”关千厉想都没想便脱口而出。
他把那小臂还给那女孩。
ay接过，把小臂往那断裂处接合了几下，那小臂竟又连接了上去。
ay活动了一下手肘，“关先生没有必要道歉，ay的手臂已经很久没有换过新的了，很容易就会掉。”
关千厉哑口无言，他有点不知道该怎麽反应。
ay便又拿出一个新的棉签，像刚才一样，往一个瓶子里沾了沾，便往关千厉的脸上抹去，那力度和昨天一样。
“你…你的手臂是怎麽回事？”关千厉看著ay毫无表情的脸，那颜色白的有点死气。
“因为ay的手臂很久没换了，所以很容易就会掉。”ay又重复了刚才的话。
“不是我是说你的手臂怎麽会…掉下来？”关千厉又把眼睛移向刚才那断裂的手肘处，那地方好像确实有点连接的印记。
ay停下手上的动作，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臂，又看了看关千厉。
她随即把两手平放在仍是跪著的大腿上，弯腰把头低下，“对不起，关先生，ay不能理解您的问题。”
关千厉只能看到她的後脑勺和後颈。
关千厉抬头看著眼天花板，略有点无奈，“你…呃…恩…不是人类吗？”
ay这才抬起头，她摇了摇头，“是的，ay并不是人类，是机器人。”
关千厉微微瞪大了眼睛，他看著ay的大眼，里面确实没有一丝光亮。
“关先生您的脸已经比昨天好多了，相信明天再上药一次，就能完全好了。”
这个女孩居然是机器人…
关千厉根本还无法消化这个世界上已经有如此仿真的机器人了，还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和自己说话，还为自己上药…
等到ay走了之後，关千厉才发现自己一直是一身不挂，虽然那是个机器人，可是好歹也是个女机器人啊…
没过多久，那个女孩又进来了。
她仍是拿了一个盛具，关千厉看到有热气冒出。
自己就这样全裸地坐著，靠在墙上。
而那个女孩视若无睹般，又在自己面前跪了下来，她拿了一个白色的餐布，便想往自己的颈项间套去。
关千厉一把就抓住那个白布，盖住了下身。
关千厉内心默默尴尬，脸上仍是面无表情，但是若是仔细看，便会发现他面部肌肉微微紧绷。
ay不解关千厉为什麽这样做，但是她也不问，便端起食物想要喂关千厉。
“我…我自己来！”关千厉惊觉那女孩竟然想要喂他，他觉得这女孩应该只有他一半大，怎麽能让她喂自己。
“我手能动！”关千厉一把抓过碗，迟迟不下嘴。
他有点迟疑，他不知道这是什麽地方，这个食物恐怕…
ay见关千厉不动手，以为他动不了，便又想拿过碗准备喂他。
关千厉紧抓著碗不放。
实际上他闻著这粥的香味…而肚子真是饿了，但是他总是不能就这麽吃掉啊。
“你在担心什麽？你以为自己那麽有价值？”突然想起一人的声音。
13抱著臂靠在门框上。
“杀了你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用得著这麽麻烦吗？”
说完便大步走上前，夺走关千厉手中的碗，狠狠地捏著他的双颊，便把滚烫的粥直接倒进了关千厉的嘴里。
“咳咳…！”关千厉感觉自己的喉咙都有点被烫伤了。
很多粥顺著嘴角流下，烫了关千厉一路。
13拿走盖在关千厉下身的白布，狠狠地搓揉了一下关千厉的嘴。
他又低头看了看关千厉的下身，“呵”他笑了一声。
“有什麽好遮的？”13真是被这男人的遮羞的举动逗乐了。
关千厉瞪著13。
13看著关千厉因愤怒而发亮的双眼。
“ay，你收拾一下。”13对ay说完便走了。
“是的，13大人。”
ay拿起“遮羞布”轻柔地擦拭著关千厉身上的粥。
“我自己来！”关千厉夺过布便自己擦了起来，擦完之後仍是盖著自己的下身。
“ay…你是叫ay吗？”关千厉看著收拾餐具的ay。
“是的…关先生。”
“你…”关千厉看著ay手肘的部位，“你…会不会觉得疼？”
看到ay没有反应，关千厉知道她大概是不懂自己的问题，所以他用手触碰上ay的手肘联合处，“我是说，你这里断了…能感觉到疼痛吗？我知道你说你是机器人…我就是问一下…”
“像ay这样的机器人都是感觉不到疼痛的，我们没有这种功能。”
关千厉大概也猜到是这样，他微微皱了皱眉，轻轻抚摸上这纤细的手臂。
没有疼痛感。
不知道为什麽，人们通常是讨厌疼痛这种东西的，但是当完全丧失疼痛感之後，却又会觉得少了什麽，这样一种矛盾的心理真是…哎，关千厉总觉得有点可悲。
“ay…你能告诉我这里是什麽地方吗？”
“关先生，这里是大树。”
“大树…什麽大树？”
“就是大树。”
关千厉有点无奈，好吧。
“那，刚才那个男人是什麽人？脸颊上有个13的那个人？”
“是13大人。”
“那麽这个13大人是什麽人？”
“是13大人。”
关千厉只想翻白眼，他看著ay一直低眉顺眼著，他实在是不想为难这个小姑娘，呃…应该是这个机器人小姑娘。
“那我是不是不可以出去？”
“ay也不知道，ay只被吩咐照顾关先生。”
“被谁吩咐的？”
“13大人。”
居然是那个该死的13，关千厉有点惊讶。
“不过，还是谢谢你，ay。”关千厉对ay笑著说，他是真的觉得这个机器人小姑娘虽然十分死板，但是却有点可爱…但又有点可怜。
“这是ay应尽的本分。”ay又跪下来，弯下腰。
关千厉连忙想扶起她，这小姑娘动不动就一副屈膝的模样。
“诶诶诶，拜托你不要这样…”关千厉从没有过被别人这样过，他是实在不习惯别人对他这麽恭敬，而且怎麽能让一个小姑娘总是下跪？
“只是希望你明天还能给我吃的，不要让我饿死就行了。”关千厉略带开玩笑的说道。
“ay会的。”
ay走後，关千厉才开始思考自己的处境。
只是想了想，便得出了结论。
总而言之一句话，他现在又是被关到了一个不知名，不，是一个叫大树的地方。
☆、第二十一章
“那个人类抚摸你的手臂，还露出伤心的表情？”13皱著眉问ay。
“是的。13大人，ay从关先生表情肌肉信号分析出那是人类“伤心”的表情。”
“他还对你说谢谢？”
“是的。”
13皱著眉听著ay给他的汇报。
“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的。”
关千厉终於能够完全挪动身子了，他走到门前查看著门，他发现这门从上到下完全没有类似锁的东西，就是光滑的一扇门。
他用力推了推，门仍是丝毫不动。
他正想再仔细地研究一下门，门突然就开了。
关千厉没有防备，被门打了个正著。
关千厉一只手捂著额头，虽仍是面无表情，但面部肌肉微微颤抖，泄露了他此刻其实很疼。
“这麽快就想跑？”13看著关千厉略带复杂的表情。
关千厉瞪著他的眼神发狠。
“你到底是什麽人？”关千厉冷冷地问。
“怎麽不来打我了？”
“……”
“知道实力差距了？”
“呵…”13一声轻笑，便掐著关千厉的脖子按到墙上，“像你们人类这种弱小的生物永远也不可能打过我。”
关千厉被他捏的呼吸不顺畅，脸微微发红。
13看到关千厉上次被他咬的地方如今只留下了一个极浅的印记。
他放下关千厉。
“你也是…机器人？你为什麽长得和x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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