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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17 章

    大唐2006 作者:初照人

    第 17 章

    “呕!”

    杨浩扑在舷窗口,挖心挖肝,大吐特吐,傅君绰跟在身后,用手帮他顺背,满脸都是心疼之色。

    吐完了一轮,杨浩喘着气收回头来,抱怨道:“你怎么搞的,也不问问我,就跟姓宋的上了船,你知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

    傅君绰不无委屈的道:“我这还不是为了你,你不是急着要去找杨公宝藏吗,有岭南宋家的船在,一路都会方便很多!”

    原来杨浩酒醉之后,傅君绰与宋师道叙话,无意中说出要往长安,宋师道立刻力邀二人同船,杨浩酒醉未醒,傅君绰心想岭南宋家乃四大阀门之一,家主天刀宋缺更是不让三大宗师的高手,有他的旗号坐阵,通过江淮军地段应是易如反掌,因此便答应下来,不料杨浩酒醒之后,得知竟上了宋家的船,便是好一通抱怨。

    “你也知道是岭南宋家,知不知道他们这种非同小可的人物,一举一动都有很多人盯着,若是有心人从中看破我们行藏,以你白衣罗刹的名号,又关乎杨公宝藏,简直是自寻死路,真是头发长,见识短!”

    杨浩的抱怨不无道理,傅君绰也觉得有些莽撞,不过事已至此,船行大江之上,想跑也跑不了,傅君绰也只好苦着脸任凭杨浩数落,委委屈屈跟个小媳妇别无两样。

    杨浩数落了一会儿,又叹道:“或许是我多心,不过故事已经变了,有些该发生的事,倒也未必会发生呢!”

    傅君绰不明所已,刚想张嘴问,杨浩已转过身去,手扶舷船,静静看着窗外星月,带着一丝莫名的气势,让傅君绰到嘴边的话又不由自主的缩了回去。

    “呕”的一声,杨浩又吐了起来。

    宿醉加上行船,不吐干净了似乎是不会让杨浩消停,可惜那顿霸王餐呀,虽然是宋大少爷请的客。

    过了一盏茶时分,杨浩终于吐了个底掉,有气无力的躺在床上,头上敷着傅君绰给他洗的热毛巾,看着傅君绰恍如贤妻良母般的神态,杨浩心中竟是有些不安,忽然一把捉住傅君绰的手,怔怔的看着她,一言不发。

    傅君绰只是脸色微红,任他把手捉住,心里只觉得一片温暖。

    “你……”杨浩刚要开口,傅君绰却轻舒玉手,贴住他的嘴巴,螓首低俯,轻轻的靠在杨浩胸口,轻声细语道:“我想过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既然你想过安稳日子,我们就悄悄去取了杨公宝藏,然后到南方乡下买几亩地,作个富家翁和富家婆,只是日后人家若是想家了,你得陪我回高丽去探师父和师妹!”

    杨浩心中一阵感动,抬起手揽住傅君绰的柔肩,微笑道:“放心吧,将来我们不但有田有地,还会养鸡养鸭,多多的生儿育女,等你回高丽时,那就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子,身后还背着个胖娃娃,依呀依呀喂!”

    傅君绰扑哧失笑:“那有你说的那么丑!”又问道:“依呀依呀喂是什么?”

    杨浩道:“是我们那里的一首民歌,我唱给你听啊!”

    说着就唱起这首回娘家,歌词加上作派,逗得傅君绰哈哈大笑,末了问道:“怎么你们皇宫里还唱这种歌?”

    杨浩胡诌道:“皇宫里生活清苦,那些宫女嬷嬷一辈子嫁不出去,所以胡乱编些歌来自娱自乐,也算是慰籍老怀!”

    两人细细说些碎语,时而相视一笑,小小舱室内,随浪轻摆,倒也情味盎然。

    这时只听敲门声响,宋师道的声音在外道:“杨兄好些了没有?”

    杨浩微微一楞,有些不舍的放开傅君绰,傅君绰好笑的看了看他,忽然俯身过去,在他唇上轻轻一吻,然后转身下床去开舱门。背后,杨浩玩味的摸了摸温软犹存的唇瓣,凑指嗅出一丝淡淡幽香。

    舱门打开,宋师道先向开门的傅君绰行了一礼,然后才走进来,只见杨浩躺在床上的样子,不禁笑道:“杨兄似是不惯乘舟呢!”

    “这般脚不沾地,实在不是我的性格呀!”杨浩苦笑着挺起身子,拿掉头上的毛巾。

    宋师道忙道:“杨兄身体不适,还是躺着休息好了,这个……”

    杨浩见他欲言又止,索性道:“躺着越发不舒服,宋兄有事,不如我们去外面边走边谈!”

    宋师道暗赞此人聪明,拱手笑道:“瞒不过杨兄,实是家叔于前厅设宴,欲请杨兄枉驾一叙!”

    “既是长者所请,焉敢辞尔,自当拜会!”杨浩跳下床来,与宋师道相视一笑,当下宋师道在前带路,引领杨浩与傅君绰往前厅而去。

    前厅上华灯高照,早已摆好一桌酒席,坐着一名四十上下,白须白发的老者,和一名身穿红衣,体态撩人的年轻女子,经宋师道两边介绍,这边是杨浩与其妻傅氏,另一边杨浩也心里有数,自然是银须宋鲁与他的小妾柳菁,两边都不是做作之人,互道一声久仰客气之后,便各自落坐,两旁下人斟酒,话入正题。

    “杨兄弟气宇不凡,听师道转述,谈吐见识更非寻常,理应不是等闲出身,不知可否见告府上,老儿痴长数岁,说不定还是熟识呢!”

    宋鲁不愧是老江湖,一上来便盘根底,话语又谦恭得体,令人生不起丝毫恶感,杨浩心想:我若如实见告,我叔叔是杨广,你自然是熟识,咱们这交情可就要生分了,于是说道:“承蒙前辈动问,只是家中长辈早已亡故,杨浩孑然一身,无牵无挂,也谈不上什么府上!”

    宋鲁一楞,知道碰了个软钉子,不过他涵养甚好,转而笑道:“是老夫唐突,自罚一杯!”

    杨浩见他如此坦荡,也不禁心生好感,举杯道:“应该是小侄敬前辈一杯才是!”陪着宋鲁一饮而尽,宋鲁饮毕,抹了把银须,哈哈一笑,看着杨浩的目光又多了几分欣赏。

    这边柳菁见状,也笑道:“来,我也敬杨夫人一杯,杨夫人花容月貌,我见犹怜,杨兄弟能得此良配,真是修足了三生好运!”

    傅君绰含笑举杯,与她饮了。自在舱中与杨浩互明心迹之后,傅君绰羞涩尽去,又变得落落大方起来。

    杨浩也笑道:“柳姐姐何必自谦,以姐姐的风姿绰约,我倒羡慕鲁老老来有福啊!”因柳氏是妾室身份,不便称呼夫人,故此杨浩特意捡了姐姐二字,立刻哄得柳菁眉开眼笑,她本西南土族之女,性格豪爽,闻言坦然受之,反过来笑道:“弟弟真会说话,难怪能把妹妹这天仙般的人儿哄上手,若是早几年让我碰到弟弟,只怕连魂儿也要被你勾走了!”

    杨浩大感吃不消,忙道:“不敢不敢,我敬姐姐一杯!”连忙举杯作请,一口饮尽,宋鲁哈哈笑道:“菁儿天真浪漫,杨兄弟不必在意,来,我跟弟妹喝个!“说着举杯去邀傅君绰,只剩下宋师道一个,举着杯子满面难色,不知该向谁敬。

    女人果然是融洽男人关系的催化剂,几句话工夫,双方已经称兄道弟,姐姐妹妹的叫在一起,柳菁拉着傅君绰坐在一边说话,杨浩三人把酒作谈,大开厅门,支起两侧舷船,迎风对月,都是胸怀大畅。

    宋鲁又饮了一杯酒,放下杯道:“以杨兄弟之见,当今天下,谁才是真正的帝王气象?”

    杨浩心道:“当然是李世民了!”不过这可不能说出来,于是略作沉吟,说道:“要说帝王气象,不外乎河北窦建德、长安李渊,洛阳王世充算是半个,李密杜伏威之流压根不算,若说还有一个么……”

    说到这里杨浩故意一顿,宋鲁和宋师道立刻提起注意力,显然对他的话颇为重视,杨浩暗暗得意,卖足了关子,才道:“若说还有一个,自晋室衣冠南渡以来,五胡乱华,汉胡杂血,论天下汉人正统,当在南方,而北方诸省连年征战,虽有昔年文帝恤民之举,亦难抵岭南、两湖之富甲天下,是故若有人振臂一举,以天下之富收天下汉人之心,匡复正统,南旗北指,席卷天下,亦未为难事!”

    此言可谓对症下药,果然宋鲁与宋师道都是眼前一亮,不过随即又黯淡下去。

    杨浩看在眼中,心想:“给你们一记狠的!”又道:“不过以在下之见,由来天下大事,由北而南则易,由南而北则难,盖因南人简约,取其精华,以汉人为主,各土族皆地僻人稀,莫不附汉人而立,是故地富民丰,知足安命,守成有余,进取不足,而北人芜杂,汉羌羯狄,鲜卑突厥,穷枝蔓叶,所在皆是,又连年攻战,以至剽掠成性,精丁悍卒,多不胜数,以南人之守成而御北人之剽掠,其结果可想而知!”

    转过头来,见宋家叔侄都露出深思之色,杨浩笑道:“再者北方族别混居,为治天下所订条理法令,莫不比南方清晰完备,故以北治南乃水到渠成,以南治北就是事半功倍了!”

    “杨兄弟高见!”宋鲁若有所思道:“南方土族虽然在事实上倚附着我们汉人,但却始终肯不听汉人的政令和法律,是截然分明的一水两源,而北方的胡族与汉族却是互相影响,胡族学汉人文字典章,生产技术,汉人也学胡人的骑射战法,宗教文化,数百年融合至今,已成千江汇海之势,绝非人力可为之扭转!”

    杨浩小小的惊讶了一把,颇有些对宋鲁刮目相看,这些趋势,以他这个现代人的观点来看并不稀奇,难得人老头儿一个古代人,也能说得这么清楚,这学术含金量可就不是同日而语了。

    宋师道频频点头:“所以父亲当年接受隋帝册封,而值此天下大乱之际,也不敢轻出岭南一步,当是早就看到了这点!”

    宋鲁抚须颔首:“以大兄的绝顶智慧,我们能想到的,他自然早已想到,因此坐望中原形势,才试着想从李密着手,看究竟能否走出一条路来!”

    宋师道看了看含笑不语的杨浩,小心翼翼的道:“杨兄早已替我们分析过,若是继续支持李密,恐怕有些得不偿失啊!”

    “不是恐怕!”宋鲁断然道:“是必定得不偿失,此次回去,我就要禀告大兄,全力挽回与李密结盟之事!”说着又向杨浩笑道:“杨兄弟,不知是否有暇,到我宋家山城一晤,家兄若见到你这般少年英杰,定会引为知音的!”

    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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