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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24章 当断则断

    我妻多娇 作者:一苇渡过

    224章 当断则断

    季大人回府,季夫人派来的人连忙把事儿说了。

    “姑奶奶在正房等您呢,夫人规劝无用,您看这?”

    季大人心里烦躁,本来在勇武侯府他就替自己这个妹妹觉得臊得慌了,可如今潘夫人仍旧是那么不依不饶的,没有认识到自己错在哪里,这让季大人原本就寥寥的耐心告罄了。

    季大人万分不想见潘夫人,可潘夫人摆出这么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姿态,季大人不见也得见了。

    季大人叹息一声,“走吧。”

    潘夫人是硬赖在季夫人房里不走的,季夫人可没心思招待她。

    对此,潘夫人心里愤愤,可她还是得耐着性子,等着季大人回来。

    让潘夫人觉得愤懑的是,她总是觉得季夫人子里的人总是会朝她投来或不屑或鄙视的目光;要么潘夫人就觉得她们窃窃私语,肯定是在对她这个姑奶奶指指点点。

    就在潘夫人耐心要告罄的时候,丫环进来通报:“老爷回来了。”

    季夫人连忙从内室里出来,潘夫人看见神态自若的季夫人,眼里闪过一丝阴狠,尖锐着嗓子说:“大嫂,你不帮忙就算了,我原本就没奢望你会帮我的忙。毕竟在我未出嫁时,你就看我这个小姑子不顺眼了。可你也不能这么侮辱我和如月,我们不过是想法设法的挽救潘家罢了,可你却是落井石,把我和如月禁了足。事到如今,你非但没有一点悔意,反而是说些不阴不阳的话,真是可恶至极。”

    季夫人在潘夫人毫无征兆破口大骂的时候一怔,旋即就明白了潘夫人打的什么主意。

    季夫人不由得觉得腻歪,这种侍妾姨娘惯用来争宠的伎俩,堂堂季府姑奶奶竟是毫无顾忌的拿来用,实在是不知所谓!

    这么想着,季夫人看潘夫人的时候,嘴角还噙着笑意,那笑容里带着轻蔑,一点儿也没有因为潘夫人突然的发难就慌张,反而是用看跳梁小丑的目光看着潘夫人。

    潘夫人被季夫人的轻蔑的目光看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她张了张嘴,想再说些什么,季大人阴沉着脸进了门。

    “大嫂……”潘夫人孤注一掷了,她眼泪掉了来,“大嫂看不过我说教我一句,我不敢说别的,毕竟先前我猪油蒙了心,顶撞了大哥。可大嫂一味的贬低我和如月,我却是不敢苟同的。大嫂也是当母亲的,那就应该明白我这为了儿女好的心态,如今相公仕途折戟,我若再不为如月好好考虑一番,那我这做母亲的就实在是不够格了。”

    说着,泣不成声。

    可正在这时,玛瑙就端了茶来,伸手还跟着小丫头,手里端着托盘,里头摆了散着热气的糕点,她有板有眼的说道:“太太先前吩咐奴婢叫厨房送上填补肚子的糕点来,说是姑奶奶等得久了,怕是要饿的,姑奶奶可要尝一尝?”

    说着进来重新摆了茶,主座上根本就没有摆了茶点,季夫人仿佛没听见潘夫人的质问,将阴沉着脸的季大人迎了进来,微笑着说:“姑奶奶应是有要紧事找您,等了有好一会子了,您可回来了。”

    季夫人和玛瑙主仆俩的一唱一和,半句替自个斑驳的话都没有,可就是把潘夫人噎的张不开嘴,脸上又红又白,胸口起伏了几才忍了去。

    红着眼眶,仿佛刚才互相打脸的事儿没发生一般,冲着季大人道:“大哥,先前是我做的不对,我只是关心则乱罢。我心里知道大哥所作所为都是为着我好,如今大哥要是因着这事儿在心里对我有了罅隙,那我真是没脸面了再呆在季家了,等明儿我拜会了父母的牌位,就和璋儿回杭州去。”

    季夫人在心里冷笑连连,如今可是知道装可怜了,还把死去的老太爷和老太太搬出来,来以退为进了。

    可就是这样,季夫人对潘夫人就越发的不齿,阴仄仄地扫了一眼子里的丫环,斥道:“都出去罢,把嘴都管严实了,今日之事若是有只言片语传了出去,有一个算一个,全都喂了药卖出去!”

    季夫人这一番动作简直就是明着狠狠地打脸,打的潘夫人脸上火辣辣的。

    无他,类似的话,季夫人在潘如月勇闯勇武侯府过后,查出来那些给予方便的季府中人,就当着潘夫人的面说过。

    如今季夫人这么说,可就把潘夫人的所作所为当成了不可外扬的丑事,不是明晃晃的打脸还是什么。

    偏偏潘夫人当不能出口说什么,不然那可不就是自个对号入座了。

    潘夫人心里恨死季夫人了,脸上还带着哭泣的弱相,这样一来,面容不可避免的有些扭曲,看起来特别的诡异。

    子里只剩季大人、季夫人和潘夫人,季大人面色仍旧没有一丝缓和的坐在主位上,对着潘夫人沉声道:“你还有什么急事找我?”

    潘夫人咬着嘴唇,抬起眼皮看了一眼跟着坐的季夫人,摆明是觉得季夫人在这里碍事。

    可季夫人对潘夫人幽怨的目光不当回事儿,嘴上还说着:“虽说小姑子你对我有诸多误解,可不管先前发生了什么糟心的事儿,可到底你还是季府的姑奶奶,老爷和我总不能真的对你不管不问的。若真是这般的话,叫我们往后对上老太爷和老太太的灵位时,于心何忍?”

    季夫人并没有掩饰她们姑嫂间的嫌隙,反而是大大方方的说出来了,但话说得好,是潘夫人对她有诸多误解,错还是在潘夫人身上。

    再者又着重提醒了潘夫人以前的龌蹉事迹,还把‘灵位’都摆了出来,呼应了潘夫人先前把‘牌位’拎出来,来迫使季大人心软的行为——现在,没什么兄妹情了,有的也只有去世的父母的情面了。

    潘夫人不理会季夫人,拿着帕子掩着脸自泣道:“大哥,事已至此,相公他落到现在被罢官的场,只能算是他咎由自取。我想通了,并不怪大哥,大哥也只当先前我那些话儿是我鬼迷心窍说出来的混账话。我在这儿诚心向大哥认错,也不渴求大哥因为我几句认错的话就原谅我……”

    季夫人也不把潘夫人的话当一回事,她低着头喝茶,至于应付潘夫人,那是季大人的事情,谁叫潘夫人是他亲妹妹呢,没看到潘夫人是把她这个大嫂当外人的么。

    季大人语气没有先前那么生硬了:“你且说说你的打算。”

    “大哥,”潘夫人坐来试了试眼角,语气里还带着几分欣喜,她隐晦的看了看季夫人,只可惜季夫人低着头,好似在专注的欣赏茶盅上的纹络。“我唯一揪心的便是如月了。”

    季夫人眉毛都要竖起来了,可她按捺来,想听听潘夫人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如今我们家也算是家道中落了,如月没了选秀的资格,我能想的就是托大哥给她找一门好亲事了。我知道我家这般如月若是嫁到旁的不相熟的人家,怕是会被婆母、妯娌们瞧不起。我也只想着能不能找户知根知底的人家,最好能亲上加亲的?这样的话,夫家顾忌着亲戚关系,如月做了人家的媳妇儿就少被错待了。”

    随着潘夫人说话,季夫人捏着茶杯的手不断的用力,咬着嘴唇,脸色沉了来。

    心里想着,若是潘夫人敢打着把潘如月嫁到季家的主意,她就是拼着鱼死破,也绝对不会让潘夫人得逞!

    甭说如今潘家落魄了,就是姑老爷仍旧是知府,季夫人也不会同意潘如月成为季家的儿媳妇的!

    那样寡廉鲜耻的儿媳妇,季家实在是不敢恭维,就算是庶子也不成。毕竟就是潘如月如今的德性,那不是要给季家戴现成的绿,帽,子吗?季家可丢不起这种脸!

    在这一刻,季大人和季夫人想到一处去了,他也认为潘夫人是把主意打到了季家身上了。

    季大人眉头紧皱,显然是不愿意的,季家娶妻娶贤,最注重的就是媳妇的品德,光是冲着这一点,潘如月就严重不够格。

    季大人把茶盅重重的放在桌子上,严肃道:“我觉得目前最主要的还是好生教导如月,最起码得知晓最基本的礼义廉耻!”

    对此,季夫人颇为诧异,毕竟季大人还从没说过这么直白而严苛的话,在心里哂笑一声,看来他还没有糊涂到任由潘夫人为所欲为的地步。

    潘夫人只觉得一口冷气吸在心里,堵在喉间,脸色瞬间变了,“大哥?”

    季大人沉着脸,道:“你不必再狡辩。论亲,如月是我的外甥女不假,我该是倾向她的。可论理,如月的所作所为用不着我再多加评判,毕竟多说无益,作为她的母亲,你该觉得羞惭,没有好生教导她。”

    “若是我顾忌着她是我外甥女,做主替她相看知根知底的人家,把她那般的姑娘嫁过去做人家的儿媳妇,我做不到!那不是嫁姑娘,而是去祸害对方。到时候,为着这么一个不讲规矩不懂礼数的外甥女,毁了我季家的声誉,实在是得不偿失。”

    季大人说这么一番话的时候,也是带了怒气,原本因为潘夫人向他认错而软和了那么一分的心肠,也再度的硬了起来。

    潘夫人怎么都没想到季大人会这么决绝,不但是拒绝了为潘如月的亲事操心,而且还把话说的那么难听,这让心存侥幸的潘夫人难以接受。

    “大哥,如月她可是你外甥女,你怎么能这么说?如月当初在杭州时可是再规矩不过的了,哪里想到到京城才多久,就像是被蛊惑了一般。”

    潘夫人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闷声不吭的季夫人。

    季大人没看到潘夫人的小动作,他用不容置喙的语气说道:“正因为她是我的外甥女,我才直接点明。你作为她的母亲,该做的不是助纣为虐,而是好好约束、劝导她回归正途!你看看你都做了什么,招惹了不该招惹的,暗地里针对勇武侯夫人,险些酿成大祸!”

    潘夫人的脸色一子变得煞白。

    季夫人眉头都要打结了,她从季大人的话里听出不对劲来,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

    季夫人目光直直刺向脸色煞白的潘夫人,不用问了,这里面肯定有猫腻!不然,季大人不会说出这么毫不留情的话来。

    潘夫人还不打自招了,痛哭流涕的说:“大哥,我是鬼迷了心窍,只想着为如月着想,被那人给挑唆了啊!”

    季大人听着潘夫人越说越不靠谱,“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我看你也该好好反省反省!你愿意去放任自流,愿意不把自己的名声当回事我不管,只别再带累了季家。否则,就是对着咱们过世的父母,我也不会再心软。”

    季大人不容分辨的说:“你不必再存别的心思了,收拾行李随璋儿回家,往后好好教导如月,别再闹出什么不可收拾的丑事了。”

    季大人在潘夫人这个妹妹跟前难得一见的硬气起来,就把潘夫人给震住了。

    眼睁睁的看着季大人发完火之后绝尘而去,潘夫人愣愣的说不出话来。

    也难怪,潘夫人敢在季夫人和季府里胡搅蛮缠,依仗的不过是季大人的纵容,可现在她最大的靠山都倒戈了,潘夫人才是实实在在的知道怕了。

    季夫人慢条斯理的捻起一块儿先前玛瑙端上来的糕点吃了,虽然过了这么一会儿,热气散了不少,但季夫人吃的津津有味,看潘夫人吃瘪真是叫她觉得心情舒爽。

    潘夫人擦着眼泪,阴恻恻的盯着季夫人。

    季夫人冷笑道:“如月这么好的姑娘还是别来祸害我们季家的儿郎了,配不上。”

    潘夫人恼怒道:“你浑说什么,我什么时候说看上季家了?”

    季夫人不解。

    潘夫人“嗤”了一声:“大嫂实在是自作多情了!我说的那知根知底、亲上加亲的人家可不是季家。你和我这么不对付,我哪里舍得把如月嫁过来。那不是过来受罪吗?我说的可是勇武侯府!”

    “哈哈!”季夫人反应过来之后,嘲笑出声,“你和如月一样都魔怔了不成?事到如今,还肖想嫁到勇武侯府?就是白日做梦也不可能。”

    季夫人这么一想,就想明白了潘夫人的目的,她是想找季大人从中说合!

    当即朝潘夫人啐道:“叫老爷从中说合这种荒唐事儿,你还真能异想天开,痴人说梦!”

    不等潘夫人跳脚,季夫人就冷笑道:“天色已晚,姑奶奶还是早些回去收拾行李吧!”

    潘夫人接连受挫,臊眉耷眼地离开了。

    等她一走,季夫人却是眉开眼笑,同玛瑙说:“总算是要把这搅家精给送走了!勇武侯府,她还真敢肖想,就是老爷心软应了她去说合又如何,勇武侯会答应才有鬼呢!”

    玛瑙听得半知不解的,奇道:“太太是说姑奶奶想把表姑娘嫁到勇武侯府去?这……难不成是要送去做妾?”毕竟勇武侯府有当家夫人啊。

    季夫人当也愣住了,一时怏怏然。

    被惦记上的勇武侯正打算要和勇武侯夫人开诚公布的谈一谈。

    “出来散散步。”傅奕阳清了清嗓子,冲苏颖说道,语气里有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苏颖暗自撇撇嘴,还是站起来跟着傅奕阳往外走,夫妻俩没到外面园子里去,只在院子里溜达着。

    跟着的丫环很有眼色的放慢了脚步,渐渐同前面的两个人拉开了距离。

    苏颖一边走一边想着该怎么个和‘不知所谓’的傅侯爷开诚公布法,想不到傅奕阳先开口了:“你是怎么想的?”

    这前言不搭后语的,问她是怎么想的,到底是关于什么啊,最近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可是多着呢。

    苏颖一面腹诽着一面拿眼睛斜睨他:“她之所以那么做,无非是肖想着攀高枝罢了。人往高处走,人之常情。”

    眼睛的余光一直没离开傅奕阳的脸,见他皱起眉头,慢吞吞的说:“用得上这种法子,可见是知道我是多么的嫉妒不容人了。不过,更显得我管着后宅不够格,竟是又冒出那助、性、药来,还叫你被个丫头给算计了,实在是我的不该了。”

    说起来傅家的内宅正经挺热闹的,各种阴损药物层出不穷,起到带头作用的就是傅母了。

    想来从傅母库房里查出来的有害物件,并不是只给苏颖准备的。

    还有那‘催、情、香’,傅母作为侯府的老封君,手里边竟然有这样三滥的东西,不可谓不能耐。

    相对的,正院这边儿还算干净。魏姨娘会掏弄来助、性、药,还不是想勾着当时一心扑在正房上头的傅奕阳。

    哪想到兜兜转转,竟然到了红玉手上,可见里面有许多猫腻。红玉吞金死了,死无对证,但要整治人,哪里还需要确凿的证据。

    苏颖眯了眯眼睛,这般想着,没注意到傅奕阳原本因苏颖话不对题沉来的脸色缓和过来。

    正妻的规范里就有一条要贤惠大方,不能嫉妒不容人,原先魏姨娘当道的时候,傅侯爷在她诉苦诉委屈的时候,还曾经暗自埋怨过妻子不够宽厚大度呢。

    可那时候夫妻间感情不深,傅奕阳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可等如今夫妻感情甚笃,尝到过嫉妒的滋味,傅奕阳反而会觉得妻子若是不吃醋、不嫉妒,那就真的不对了。

    如今,苏颖这样子在傅奕阳看来就是闹小别扭,就是吃醋了。

    苏颖一直注意着傅奕阳的脸色,见他脸色平缓了,抬抬眉毛,怎么着?说这样上不得台面的话题,他非但不生气,反而是心情愉悦了?

    没问题吧?

    “你觉得我做错了?”

    傅奕阳咳嗽一声,斥道:“像那般不知天高地厚的不规矩的东西就该严惩!”

    原本若是红玉没吞金自尽,傅奕阳也是不容得她再活着的。

    红玉的做法实在是戳到了傅奕阳的逆鳞,一来红玉是大姑娘的贴身丫鬟,二来竟敢用那样龌蹉的手段爬床。

    这都是傅奕阳不能容忍的,会轻拿轻放的才有问题。

    傅奕阳想着那助、性、药的来源就冷笑一声说道:“早处置了这样的毒瘤也好,省的日后带坏了雯玉。”

    苏颖叹口气道:“早知如此,当初在雯玉挪到正房的时候,她身边就不该留原本在南院时就伺候她的老人。”

    这有些在影射南院的不规矩了,可南院的不规矩是怎么来的?归根到底,还不是傅奕阳给纵出来的,当然也和魏姨娘小人得志就猖狂的性格有关。

    照这么说去,又成了翻旧账了。

    苏颖不想在过去那些糟心事上和傅奕阳再起争端,人死都死了,再去较劲那就是自寻烦恼。

    于是,苏颖清了清嗓子道:“不过如今也好,没酿成不可收拾的后果。”

    要是红玉成功了,苏颖都不敢想象她会做出什么来,就算傅奕阳是被硬上的。

    苏颖一想到这点,心里觉得就该庆幸傅奕阳自制力好,成功保住了自己的贞、操。

    换个角度来想,心里果然好受多了,苏颖胸口那股闷气总算是吐出一些来,看傅奕阳的时候眼里还带了笑意,语气轻快了一些,“你要和我开诚公布的谈什么?”

    好吧,苏颖承认她这是在装傻充愣,除了这霸王硬上弓事件,他们纠结的不就是有关于傅母的问题。

    可苏颖拿不准傅奕阳究竟是个什么态度,所以还是把主动权先教到傅奕阳手上,听听他会说什么。

    傅奕阳瞧了苏颖一眼,伸手牵了她的手,不容拒绝的把她的手拢到手掌中。

    苏颖一愣,没有挣扎,就由着他牵着,心里有了谱。不由得想,先前真是她想太多了?可傅奕阳的态度,才会叫人觉得纠结的吧?

    傅奕阳神色松散了来,沉声说了好似无关紧要的一句话,“原本傅煦阳进顺天府当天就可放出来的。”

    苏颖没觉得多惊讶,都知道是傅侯爷‘大公无私’么,啧啧。rs

    224章 当断则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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