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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68 章

    我的清穿经历2 作者:茜神

    第 68 章

    “啊?”我本能地扭过头疑惑着望向他,只见他已经撂下了书,同样歪头注视着我。

    我知道我一定是因为刚才的神游错过了他的吩咐,只得尴尬万分地朝他眨眨眼睛。

    四爷眯了眼睛,无奈的微微摇头,又伸手取了茶盏,小啄一口,朝我道:“今儿个朝堂上我接了差事,后日便要出发去河南,估计个把月才能回来。”

    “是。”我点头表示应允,“奴婢这就吩咐人准备四爷的衣裳。”

    “还有,这次你就不必跟去了,天气太冷,就侯在府里罢了。”他说完朝着关得密不透风的窗户望去,透过绢制的窗户纸,隐约见雪花纷纷扬扬自天而降。

    “奴婢谢四爷体恤。”我垂目一笑,又弯了弯腰,表达自己的感激。

    “回屋休息去吧,吩咐厨房煮点姜汤,喝下去散点寒气。”四爷将茶盏往桌子边上推了推,我连忙上前,撤下空了的杯子,后退着到了门口。

    吩咐完小厮,我并没有依照四爷的话去厨房,却径直回到了自己屋子。我很清楚自己的身份,虽然是四爷的好意,但我也不能忘记自己的身份,冒然拿了鸡毛当令箭,指使别人为我开个小灶,即使只是一碗最普通不过的姜汤。

    想着自己的感冒要快点好起来,也只能打算央在院中当差的人,塞几个铜板,帮忙出府买些生姜来自己自足罢了。

    我脱了经受不住寒冷考验的绣花小袄,直接拽了棉被裹在身上,缩在床上朝着衣柜发愣。

    想着刚才被我塞进柜子的两件薄薄裙子,才发现,距离上次出塞已经快过去大半年。那时的天气是如此的蔚蓝温暖,一点不像今天般阴冷黑暗。这已经是入春后第二场雪了,断断续续竟下了快三天。再加上彻底雪融就要近十天时间,到处是白茫茫一片。正可谓应了那句笑话:“今年只下了两场雨,一场十四天,一场十五天。”

    记得那次烟花过后第二天一早,我便在帐内发现两件并排而放的轻若蝉翼的薄纱裙,而其中一件粉色的更是在上头压了沉甸甸的一个小荷包。翻开荷包,竟是近一百两碎银,里面还用小纸条留了言:“买件好点的衣裳打扮下自己,免得穿得像个要饭的。”

    虽然纸条上的言语刻薄,也让我随即在脑海里浮现出某人歪着嘴巴不怀好意的脸,但我的嘴角还是情不自禁地扯了扯。这个九爷就算是向我表达歉意也不会好好说句人话。

    再翻开旁边一件质地更为柔软,款式更为简单的裙子,便觉得一股微微的檀香扑面而来。昨天裙子被无意间弄破,可四爷从头到尾都没有对我的裙子有过任何目光的聚焦,怎得就第二天赏了新裙来给我替换?

    想起当年我的绣鞋被损,四爷同样是默默不语地送了绣鞋过来,并让我在较长一段时间内都以为是十三爷或者管事送的。再加上方才,他跟我说要去河南办差,照顾感冒快十天还不见好的我侯在府里。虽然没有任何辞藻的修饰,但这份润物细无声的体恤也着实让我感动。

    不过,话说回来。四爷不带我去河南,也让我颇为不安。因为此时的雍王府已经不是彼时的雍王府了。年玉颖已经依照着康熙的圣旨,在春节时,坐着八抬大轿,吹吹打打的,热热闹闹的抬进了侧门,成为四侧福晋了。

    虽说她的品级也只是侧福晋,和李氏,耿氏等平起平坐,更比那钮祜禄氏格格的身份高出一点点而已。可因为是康熙御赐婚事,又是朝中受重用的年羹尧的亲妹妹,再加上在军营中锻炼出来一份名堂,导致在府邸目前的地位除了嫡福晋外无人能敌。

    我之所以说无人能敌,可不是简单的形容她在四爷心目中的位置。更要重点提的是她在众女眷中所言所行,可谓是彪悍到极点,无人匹敌。

    记得四爷刚完婚后,就被康熙抓着去外地几日。年玉颖竟在这短短几日内擒住了各人的软肋,针对击破,治得下人服服帖帖,福晋们哑口无言。

    比如,她看出李氏是个欺软怕硬的人,便天天在李氏的院门口舞剑,美其名曰锻炼身体,强健体魄。更是寻了机会,将箭直插李氏大门口,然后委屈不已地朝着李氏解释,怕是万岁爷会问起她的功课来不好交代。

    又如,对付耿氏她用得是另一种办法。只要每次耿氏在众人面前表现一丁点对她的不屑一顾或者嗤之以鼻时,当晚耿氏的房间里必定会出现死耗子,磨了脸的猫,涂了血的鸡毛。虽然明眼人知道这和年玉颖脱不了干系,但只要她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对着嫡福晋指天发誓,并暗示缺乏证据时,恐吓事件总会不了了之。

    而对于嫡福晋来说,年玉颖虽没有明显的忤逆,但只要是初一十五,她总会声称浑身的伤痛复发,派奴才在乌喇那拉氏院门口回话。竟惹得乌喇那拉氏不好意思,主动提出让四爷去年玉颖的院子看看。

    对于下人奴才来说,主子的态度就是个风向标。这偌大的雍王府里,谁得宠,谁受益,只要主子一个眼神一个抬手,自是秃子头上的跳蚤明摆着。更何况那些平常规规矩矩守着四方角落过日子的女眷们,对于这个新侧福晋无计可施,咬牙切齿外,四爷听之任之,绝不搀合的态度也提示了众人,现在的雍王府可是有三位主子了。

    我自然是对四爷这种淡淡然处理的态度意料之中,因为正如听小厮们私下悄悄所言:也不看看年侧福晋的哥哥是谁。本以为现在才康熙四十九年,年羹尧也只是刚刚登上历史舞台,可没想到这一世的他作用早已经锋芒毕露。所谓盛极即衰,我对于他们兄妹两人拭目以待。

    这一世的年氏与前世娇滴滴的她真是迥然不同啊。正当我在心里感慨着,只听屋外传来好几人踏雪而行的声音。

    我偷偷靠在窗户边上,悄悄推开一道缝,便听见几个女孩的声音叽叽喳喳的传来。

    “你们真没瞧见,李侧福晋那张脸,扎满了仙人掌的刺,红肿得像个猪头。”

    “她怎么就歪了身体朝盆子里扑了过去?”

    “可没瞧清楚呗,当时嫡福晋,年侧福晋,耿侧福晋,都围在廊子下赏雪来着。”

    “这不,耿侧福晋吓得脸色苍白,一脚还踩在年侧福晋的脚上。年侧福晋更是疼得站不起来了呢。”

    我陆陆续续听了几句,便知道后院又发生状况了,如果猜得不错的话,这事情八成又是某人算计的。可是她能在众目睽睽下暗算得逞,又面不改色的充当受害者,也算是棋高一着,手段高明的主。

    “怎么不回王爷去啊?”又一个女孩好奇地问。

    “年侧福晋说了,王爷日理万机,都是后院的意外而已,何必叨扰。”

    “后来嫡福晋也讲,是她自己不该邀人出屋赏雪,对李侧福晋和年侧福晋的伤难辞其咎,自己罚了自己在佛堂抄经书了呢。”

    随着女孩们的声音越来越远,我靠在枕头上不禁开始皱起眉头,因为有种隐隐约约的不安感牢牢占据了我的心房。

    乌喇那拉氏责怪自己多事,关起门来抄写经书,明着是心怀愧疚,闭门思过,可暗里却是提醒大家各回各家,各找各妈。说穿了一点就是大家好自为之,她也管不了了。再或者是干脆装作看不见的,等人把事情闹大,逼得四爷出面干涉。

    看来,嫡福晋,李侧福晋,耿侧福晋,钮祜禄氏,一干人等均已败在了年玉颖或明或暗的手段下,接下来她下一个目标会是谁?而方才听说的事情又似乎没有完结的样子,莫非……

    作者有话要说:

    ☆、五十五,姜汤—康熙四十九年

    “茜宁姑娘,在屋里吗?”苏培盛恭敬的声音在屋外响起。

    我赶紧下床,打开门,呼啦一下,寒气逼人的西北风夹着鹅毛大雪直朝我脸上扑来。

    “啊欠”一声,我忍不住背过身,一低头,大大一口喷嚏,眼泪夺眶而出。

    “真是叨扰姑娘了。”待我转过身,见状苏培盛尴尬地陪了陪笑,“瞧着大雪天的,还要劳烦姑娘帮忙。”

    我一手捂住痒痒的鼻子和嘴巴,另一只手大力的挥了挥,试图打消他的客气。

    他连忙伸手朝屋子里面指了指,意思是让我不要站在门当口喝着西北风。于是我退了两步,躲在门框后,定了定神,又听他委婉地讲:“本来王爷是嘱咐奴才不要来叨扰姑娘的,说是姑娘染了风寒,该在屋子里熟睡才是。可是……”

    正用手指撵着眼角的我一听,连忙朝他劝说:“不打紧,当差办事才是正经,哪里有叨扰不叨扰的?”

    “谢姑娘体恤。”苏培盛礼貌地点点头,继续说,“王爷有个旧折子,不知道归置哪里了。后天去河南,爷说要派上用场。可奴才怎么找也找不到。”

    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他的意图。书房日常的整理工作是我负责,折子放在哪里自然我是最清楚不过的了,所以他才来找我帮忙。

    于是我问了他折子的大概大小和缎面,细细想了想,又说:“您说的折子,我倒也只见过一面,仿佛还是阿然在的时候,归置时给我瞧见过一眼。这么突然的一问,我倒也没了印象。不如我去问问阿然吧。”

    “那敢情好,就烦劳姑娘了。”苏培盛一听喜笑颜开,朝我连连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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