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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4章

    我在红楼练小号 作者:Fahre

    第34章

    废太子可绝对不是给儿子改个名头, 换个待遇就算完了的:废太子的势力人手无论如何都要好生收拾清理一通……甚至好几通。看好◢看的带v≮ip章节的p≌opΨo文就来就▽要㊣耽美▄网就爱上就要耽美网 s520。

    之后数年,昔日的圣上如今的太上皇,正为自己唯一的嫡子闭门不出又基本不吭声而暗自欣慰, 同时儿子的势力也拾掇得“卓有成效”的时候,被一道天降神雷劈傻了:他发觉自己冤枉了自己的嫡子。

    在反复查证且太上皇辗转了数个不眠之夜之后, 结果板上钉钉,他确实中了反间计,冤枉了他那个极擅兵事的儿子。

    苏卉跟小灵灵说起这个的时候, 难免幸灾乐祸,“太上皇当年退位可是发自真心,真心得就跟汉武帝末年下罪己诏有得一拼。”

    小灵灵抖了抖胡须, “嗯,无颜面对江东父老了嘛。”

    “掐指一算, 转眼十多年过来, 太上皇早该静极思动了吧。”苏卉搓了搓小灵灵毛发极其“澎湃”的小胸膛, “但因为太上皇当年退得够果断,交权给儿子时虽然还是留了几手, 但总归没太多让人恶心的乱七八糟的手段。所以父子关系在那些年一直比较融洽, 现在嘛……就耐人寻味了。归根结底,就是因为父子两个的~执~政~理念完全不同,不过就算理念相同也会因为一山不容二虎而多次较量。”

    小灵灵被搓得呵呵直笑, 雪白的~胸~毛震颤个不停,“主人你支持现在的皇帝吧。”

    作为一只橘猫,小灵灵头顶、后背和尾巴都是橘色的, 其余部分则都是一根杂毛都无的雪白。

    面对小灵灵,苏卉当真没啥顾虑,“太上皇明明是能力不足,却要做出一副为顾全大局而无奈委曲求全的模样,看着就憋闷……又不是实在打不起。西南那几位最起码要谋求割据的老王爷,还有关外的游牧民族~政~权……这都是为生存空间注定你死我活的争斗,太上皇还想委曲求全?我这个连着当了两辈子老师的老百姓都觉得是笑话!甭管他是有心还是无意,在旁人眼里就是他当好人,作为那柄尖刀的义忠王现在才落得个狡兔死良犬烹的结局。”

    苏卉说完就又枕回小灵灵这个毛绒绒软硬合适得不得了的热乎抱枕。

    所以……主人算鹰派?小灵灵还没来得及嘀咕,苏卉就又开口了,“就算不是特别看得上贺甯,也不许太上皇继续影响,或者说洗脑贺甯,再闹得义忠王家宅不宁。”

    小灵灵用小肉爪戳了戳苏卉,“要调整课表吗?”

    苏卉接下来的课程安排还是……围绕着贾家来进行的,谁让这阵子贾家摊上大事,导致她收入十分丰厚?

    不趁着这个时候捞一笔那说得过去?别忘了她身上还有给亲人们续命的关键任务呢。

    于是她想见缝插针一下,准备把贺启楼的课换成贺甯的——贺启楼的任务主要就是斗倒他继母,平安袭爵,随着他本人越发出色,别说不用他动手,甚至连抱怨都不需要,他那火眼金睛的老爹就会主动出手收拾那些“越发心大”的后宅女子。

    苏卉就觉得给贺启楼上不上课就都那样了,她哪里想得到这个想法刚刚说出口,就被小灵灵急切地劝阻住了:主人您要时刻关注学生的状态!您不给贺启楼上课,他能崩给您看!

    苏卉也不生气,只是好奇,“年纪不大,他脾气不小……那么他能怎么崩给我看呀?”

    小灵灵认真道:“神瑛侍者能下凡,绛珠仙子要报恩,贺启楼会重生,甚至于主人您能穿越,都不是没有原因的。说句无情的话,能出现在我备选学生列表的这些人最起码都付得起课时费,不管他们身上的功德和气运是自己挣的,还是祖宗剩的。”

    “也就是说,要么干脆一点关系都没有,但凡插了手教过人家,那就得管到底了?”

    小灵灵着急得摔起了尾巴,“不是呀!尽人事听天命,您作为老师尽力了就行,哪里还能真赖上您呢?教学期间,学生的生命安全您要负责,但结束课程的学生绝对跟您不会再有什么关联!”

    意识到小灵灵有些话似乎不能直接说出口,苏卉便试着问,“那你的意思是……难道贺启楼特别不同寻常?”

    小灵灵忙不迭地点头,“主人您升级,我能跟着水涨船高呀。”

    苏卉心里有了猜测,又追问了一句,“他将来也特别不凡?能到什么程度?”

    “我看了一次他气运加功德的总和,将来的……预计将来的。”

    “到什么程度?难不成还坐上龙椅了?”

    “那倒没有……”小灵灵胡子一翘,“也没差多少。”

    苏卉秒懂,“权臣?鳌拜?”

    打比方也得打个稍微精准点儿的,小灵灵修正道,“多尔衮。”

    摄政王啊……

    苏卉一把将小灵灵捞在怀里,狠命揉搓,边搓边笑,“小家伙野心不小!你还想我教化天下吗?”她是没那个功夫和精力教导多少学生,只能走少而精路线,但有个未来的摄政王学生……那就有了无限可能。

    穿越女有几个没有点事业心的?名垂青史都是较低要求,万一将来有机会跟同行一起聊天,大家攀比的,最起码也得是史书上能占多少篇幅,以及……搞定了多少超大牌粉丝……吧。

    能称得上大牌粉丝,怎么也得是同样青史留名的大人物。

    苏卉越想越觉得……嗯,为了不给同行丢脸,是得有点雄心壮志。

    主人搓着她若有所思,小灵灵摇着尾巴,在心里给自己点了个赞。

    话说转天,从王府回来的贾政明显提不起兴致,要知道离府出发去王家的时候这位二老爷嘴角还隐约带着几分自得——谁让他要做皇子外公了呢?

    父亲会在舅舅家碰壁,也在贾珠的预料之内:舅舅王子腾虽然没回京,但舅母可还在家中“镇守”。说起眼界见识,舅母这位响当当的一品诰命都稳稳压他老子好几筹。

    贾珠想到这里,照样笑得出来,他转头就吩咐屋里值守的心腹,让他把“父亲向舅舅求援遭拒”的消息传入宫中贵妃的耳朵里。

    不论如何,贾珠和他妹妹的立场都一样:那就是一定要离王家远一点,尤其在他们有求于“旧主”义忠王的时候。

    却说贾政坐在书房闷头生气,好一阵子之后,他抬脚就往他大哥的院子走。

    至于王夫人,此时也听说老爷回府脸色极不好看——老爷的为人她清楚,在家里还不屑于装模作样。

    因此王夫人心里就是“咯噔”一下。

    前来传话的金钏儿见二太太沉了脸,她便垂头盯住鞋尖儿。平素她在二太太跟前颇有脸面,然而此时不仅不敢劝,连喘气都不敢大声。

    在外面的彩云也没听见什么动静,只是想着又得给大爷送个信儿去了。

    过了好一会儿,王夫人才挥了挥手,吩咐金钏儿,“你且先下去。”金钏儿行礼后刚刚抬脚,就又听王夫人道,“去请珠哥儿来。”

    彩云一听,心说倒是省了回事。她找上珠大爷也不图什么了不得的前程,而是……只希望太太不要随意把她配了人。

    伺候太太越久,越不敢指望太太:太太瞧着一心向佛,实则……二奶奶不说旁的,赚来的银子也正经孝敬了太太,太太何尝为了二奶奶说过几句话正式求个情?

    嫡亲的侄女尚且如此……她反正是不信太太能为她们这些个丫头着想。

    话说这边贾珠刚刚打发人给宫中的妹妹的递了消息,顺便还给贾琏递了个口风——因为贾珠对弟妹王熙凤一直不放心,比他亲娘还不放心。

    他正想再给他媳妇提个醒,金钏儿便到了。

    贾珠不用费劲儿就把母亲的心思猜了个八~九~不离十:母亲终于怨起舅舅来了。

    毕竟是亲娘,能劝他总是要尽一尽力的。只是怎么劝,劝多劝少,他却要再斟酌一下。

    贾珠跟着金钏儿来到母亲房中,见礼落座,给他上过茶后,屋里伺候的丫头无需太太的眼色便一一告退——知道母子两个要说体己话,甚至外间都没留下一个。

    等人走光,贾珠吃了口茶,便决定直言相告:因为事关朝政人事,说得委婉些他娘恐怕就听不懂了。

    他老子指望不上,这个家他不撑也得撑着。不然树倒猢狲散,哪个又能得了好?!

    几天过来,贾珠彻底意识到义忠王真心没把他家放在眼里:因为真要收拾他家,现在圣旨就该到了!

    他估计圣上和义忠王现在反倒是在等他家,也就是两位老爷认错的态度。

    在伯父和父亲“官迷”发作,舍不得那点虚名的时候,母亲千万千万不能再稀里糊涂还自以为精明地扯后腿了。

    于是贾珠开口道:“太太,琏哥儿的官儿走的是义庆王的门路,隔壁蓉哥儿帮着牵的线;薛姨夫则是通过姑父,找上了工部侍郎苏大人,这才补了缺,如今在工部,”他想告诉亲娘姨夫在工部凭本事才干把父亲压得喘不过气,话到嘴边,觉得还是给父母都留点面子得好,“颇得赞誉。”

    王夫人对此多少也有些猜测,尤其是亲哥两次三番都不出力,总不能人不在京城,忽然就想起来帮衬一二了吧?

    因此长子在这个时候说这番话,她一下子就信了大半,“焉能如此?!”她挺想问蓉哥儿当了大内侍卫,缘何不帮他老子在贵人面前说说话?

    从不愚孝的贾珠没听出他母亲的潜台词,不然怕是要笑掉大牙:亲爹睡了他媳妇,他不害他爹……不管是不想还是不能,都已经挺不错的了。

    涉及大笔银钱,尤其是在自家修了园子,还一时用不上,再不剩什么“余粮”的时候,贾珠继续道,“太太和姨妈都……”没少给舅舅孝敬,“节礼年礼给得十分丰厚,太太是不是心存疑虑,觉着收了礼又是亲戚,说什么也不好不伸手,哪怕提点几句呢?”

    王夫人点了点头,她面色有些发白,喉咙也很是发干……她猜得着儿子要说些她很不愿意听很不愿意信的话,然而此时此刻已然由不得她不听不信了。

    贾珠声音压得低,却吐字清晰,“舅舅乃是一品大员,背后又有了不得的靠山,整日里捧着金银财宝想要搭上舅舅的人数不胜数。舅舅有这样一大堆有银子有本事又心甘情愿捧着他的人可用,何必非得拉扯咱们这样失了势的人家?太太,伯父和父亲都不得上朝,比起祖父还在的光景,不算失势也是大不如前了。”

    王夫人身子猛地一晃,眼圈儿立时就红了。

    儿子已经很委婉了,说直白些,其实就是她亲哥哥王子腾如今瞧不上她家!然而再瞧不上,也不耽搁他孝敬照收!

    王夫人随时都要仰倒的模样,贾珠固然于心不忍,但也……只能接着下猛药,力求一次除根。不然舅舅舅母又用得着自家,跟母亲耳边吹吹风,他还得想着防备背后捅来的一刀……

    贾珠扶住母亲的胳膊,硬下心肠继续道,“太太,咱们家在祖父没了之后,仰仗的都是舅舅,如今出了事,有求于义忠王,而舅舅背后的靠山与义忠王不是死敌却胜似死敌……”

    王夫人整个人从脑子到身子全都木了,缓了好一会儿,回过神来就见儿子目中关切全不作伪,她才嗫嚅着问道,“像忠顺王府跟咱家不成?”

    贾珠果断答道:“有过之无不及。太太,贵妃投靠了皇后娘娘,迟早也是郑妃的眼中钉肉中刺。咱们这样的人家不要想着左右逢源,怕是犹豫一下,就能让这些个贵人随手收拾了。”

    王夫人极力挣扎着又问了一句,“娘娘可是怀了龙胎!”

    说完这话,她自己都知道不能指着这个救命:小皇子别说没生下来,就算生下来也得入得他父皇的眼,才能说话有人听……王夫人只想倒在床上痛哭一场。

    贾珠给母亲顺着气,“姨夫姨母早已经远着舅舅,顺带着跟咱们家也都不热络了。姨夫素来志向远大,要给表妹谋个好前程。舅舅固然势大,也没势大到能把两个外甥女先后都送入宫中,还都能得个一宫主位。”想了想,他觉得这句话母亲现下必然听得进去,“贵妃能得宠,靠的也不是舅舅。太太别听舅母……张口就来,她那些自吹自擂都是别有用心。舅母她也曾好几次给贵妃传话,让贵妃在圣上跟前提舅舅分辩几句。”

    王夫人长叹一声,“我知道了。”

    贾珠顺势给母亲捶了捶肩膀,“太太,祸不及出嫁女……”

    王夫人陡然瞪大眼睛,见状贾珠叹了口气,“舅舅在西北弄出的事情……舅舅委实胆大了些。”

    王夫人紧紧盯着近在咫尺的儿子:酷肖自己的面容,黑漆漆的眸子同样回望着她……她瞬间便泄了气:儿子何必要糊弄她?!若非情非得已,儿子也舍不得他舅舅这个一品大员的帮衬吧。

    王夫人在悲从中来的同时也不免心生些许安慰:儿子总归跟她这个娘亲一条心。比起娘家哥哥,甚至丈夫,都没有儿子更靠得住。

    看着母亲脸上渐渐恢复血色,贾珠便想:甄家的事儿还是以后再跟母亲说吧。甄家一样志向远大,而且比起同样其志不小的姨夫薛恒,他们可不怎么踏实……

    与此同时,在距离荣国府不远的王府,也有对母子在说着体己话。

    王子腾只有两个儿子活到成年,全是与妻子高夫人所生。

    如今长子跟着父亲在西南,次子则为了准备后年的恩科而已然回到京城。

    春闱顾名思义,自是要在春天举办。眼见着要入冬,距离后年恩科也不过一年半的时光。此时王子腾次子归来,并不算早。

    而刚刚正是王子腾次子接待的贾政,两语三言之间就让身为长辈的贾政灰溜溜地告辞而去。

    高夫人对二儿子的手段十分满意,夸奖过儿子又道,“你父亲离京时便嘱咐我,随后的家信里又提过一回,他那妹夫上门,哄弄过去便是。”

    王子腾次子笑道:“贵妃娘娘有孕在身,珠表弟跟我这姑父大不相同,母亲,得空我便约珠表弟出门……以文会友也是好的。”

    高夫人也笑,“偏你鬼心眼儿多!贵妃与你珠表弟都是明白人,他们兄妹两个和咱们都一样琢磨得清楚。让你姑父碰壁一两回,说不准你珠表弟还要在心里谢过咱家,免得你那姑父不会看眼色,时不时折腾一下。”

    王子腾次子则感慨道:“荣国公一世英名,纵然那位被废圈禁于宫中,依然屹立不倒,他与一众老将在,”他指了指天,“就算想如何又不能怎么样。大姑父脾气秉性还真不像荣国公。”

    话说回来,荣国公要真是虎父无犬子,大约他父亲也不好这样出头。他笑了笑,又道,“多留条路也好。”

    若是将来义忠王再次起复,他们就把早先拾掇的姑父家把柄拿出来,往外一丢,义忠王杀鸡儆猴之后,总不至于非要再狠手处置了他们王家。

    说来也巧,母子俩正想到了一处,默契相视一笑。

    傍晚的荣府里,贾珠安抚过母亲,出了母亲的院门,就听自己的小厮说二老爷还在大老爷那儿,他便想跟堂弟贾琏也见面商量商量,结果没走出多远,就见亲弟弟宝玉从拐角处垂头丧气了蹭了过来。

    贾珠一见弟弟,赶忙招了招手。

    宝玉跟他的同母兄姐年纪差了许多。兄弟几个年纪相近,可以还会吵吵闹闹,一旦年纪差得多……比如贾珠这样,多少有点把宝玉当儿子宠。

    实际上宝玉跟侄子贾兰也的确没差几岁。

    话说宝玉一见亲哥,霎时露了个灿烂无比的笑脸。

    贾珠见了,神情也情不自禁地温柔起来——颜好就是讨喜,不服不行。

    亲哥哥在世,宝玉不是二房独苗,家业有哥哥支撑,他享受着贾母与王夫人的溺爱,却不似原著那般几乎被养废……因为他的明白人亲哥还看着他呢。

    比起亲爹贾政,宝玉无疑跟亲哥更为亲近。宝玉就差扑过来直接抱他哥的腰了。

    贾珠拍拍弟弟的小肩膀,“怎么了,哪里受了委屈?”

    宝玉傻笑不吭声,小跟班茗烟自是要为自家二爷向大爷讨个“公道”。

    贾珠听完,心里暗道一句果然如此,稍有不自在便冲儿子出气,老爷这个爹当的……他也只能在心里感慨几句。

    可他还得替老爷向弟弟解释,“老爷这阵子气不顺,你不要理会。若是不想招惹闲事,这阵子我送你去姑父家坐一坐?”

    宝玉算是跟着兄姐长大,作为备受宠爱的小儿子,黑暗面见得不多,却也远远不像原著里那般没心没肺,“咱家是不是……贵妃有孕,咱家怕是也未必能得安生?”

    贾珠顿感欣慰,再次拍了拍弟弟的小肩膀,“你心里有数就是,也没什么大不了。”

    没人会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告诉弟弟宝玉——因为知晓来龙去脉之人也没几个,但宝玉就凭风言风语以及长辈们的脸色猜着几分,已然不错。

    宝玉点了点头,“我听大哥哥的。”心里却在琢磨,到了姑父家,可以求黛玉妹妹,让他厚着脸皮问一问姑父姑母。

    跟王家少攀扯,无论是自己还是弟弟妹妹,都该再亲近姑父姑母些,其实史家两位表叔也是难得的明白人,只是他们都是带兵之将,本人经常不在京城,难得面对面说上几句要紧的话。

    贾珠坚信:史鼎史鼐两位表叔都是故意远着他伯父和父亲的。

    而这一晚,苏卉翻了元春的“牌子”。

    元春固然心事不宁,但她身子一直不错,这一胎怀相又稳……再怎么担心伯父和父亲,都……没耽误她吃吃睡睡。

    看了元春的状态,苏卉有感而发,“你也是心大。”

    元春撅了嘴,“不心大又能如何?我伯父和父亲什么样子早就领教了,”说着她揉了揉依旧平坦的小腹,叹了口气,“这次多少还跟我有些干系。圣上还没下旨罚我伯父父亲,那个买通我娘家下人,弄了东西进去的美人已经禁足了。若非我有孕在身,不好造什么杀孽,她已然没命了。”

    陷害旁人造反,这哪里能留得性命在?比较一下造反起码死全家,那么陷害人家造反的,没怎么牵连全家人,已经是圣上仁慈了。

    只是想也知道,元春只要没获罪,还安安生生地做她的妃子,这一家子就没有出头之日。

    苏卉点了点头,“知道你有孕在身,你伯父和父亲又心生希望了。”

    元春轻轻拍了下桌子,“哼,我就知道!幸好我哥哥明白事理。”

    “你哥哥下一科都耽误了,”苏卉笑了笑,“反正下一科已经定准是恩科,横竖就是晚了三年而已,趁着这三年再巩固巩固学问,考个更好些的名次岂不妙哉?”

    元春抬手挽住苏卉的胳膊,“先生又哄我。不过,”她嫣然一笑,而且这笑显然发自真心,“这一胎来得也巧,先生不知道我前阵子愁得掉了头发!”说到这里,话锋一转,“我估摸着先生也能见到我哥哥……他才真是不容易,如今凭他自己一个,再加上我那个愈发明白起来的堂哥,怕也难说动我伯父和父亲。”

    苏卉笑道:“所以才要你们兄妹两个好生商量一番,然后把你们的打算告诉圣上,甚至于传进义忠王的耳朵里。”说着她捏了捏元春桃红色的脸蛋,“你伯父和父亲总是莫名其妙的胆大,你和你哥哥又总是动不动太慎重。”

    元春垮了脸,“先生就是嫌弃我们胆子小啊。”

    “我知道你的顾虑,怕那起子小人拿你们兄妹往宫内宫外传递消息说事,不过娘家人过来说说话,拿个主意,怎么能算传递宫闱秘闻?好吧,关键是你要是说了圣上想听的,那必定不会因此得过。”

    元春想了一会儿,才又说出自己的另一番担忧,“先生,我还怕义忠王想……”

    苏卉又捏了元春一下,“义忠王是有多闲?!还总把你家放在心上,”她心说我可是提醒过贾家的几个学生,让他们好好想想贾代化贾代善兄弟留下的~政~治~遗产,结果这几个学生一个个的……莫不是被我吓唬住了?她想到这里,话锋一转,“我直说了吧,义忠王总要看在你没了的祖父份儿上,再说这一次你伯父和父亲又不是什么罪魁祸首,收拾你们也没法儿敲山震虎。”

    别说义忠王的确没空搭理贾家,就算他一个想不开,非要杀鸡儆猴,苏卉也因为给了贺甯一张救命药方,而有足够把握让义忠王放过贾家。

    不得不说苏卉这样仙气飘飘的老师,总是异常让人信服。

    元春甚至都没怎么思量,“我晓得了。处置只要说得过去就行……我想法子跟哥哥商量一下,再跟圣上提一提。”

    苏卉笑道:“正是这个道理。不过我多几句嘴,你父亲给你舅舅送了求救信,你舅舅没理会,他一个没坐住就跑到你舅舅府上讨口风去了。”

    元春小脸登时就红透了:气得!

    这事儿一下子戳到了她的心窝子,猛捶过桌面,她甚至有点口不择言,“舅舅跟郑家走得近,我都知道!上回祖母和母亲进宫来,我都说了皇后娘娘既照顾我,说了好几次。为了省得母亲听不出来,我还说了跟郑妃除了在外面遇上,不然根本没来往,也重复过。”

    元春先是气恼后来就越发委屈,“女儿做了贵妃,他得意起来,转过头却又压根不拿我的话当回事!”

    苏卉拍拍元春的后背,“气什么,你不是早知道他是什么人了吗?你还有个亲哥哥可以仰仗呢。”

    说到这里,苏卉就又忍不住给元春科普一下她伯父和父亲的曾经,“你祖父在世的时候,可把你伯父和父亲都带到义忠王跟前过,而且不止一两次。只不过义忠王尚且没说什么,你伯父和父亲倒觉得义忠王并不可亲。你伯父是个纨绔,院子里的丫头一茬一茬的,总是来来去去换个没完,你父亲……虽然不至于宠妾灭妻,却极为偏爱赵姨娘。”

    赵姨娘是个什么样的人,就不用多说了。能看重这样的女人,还宠爱了这么多年,足见政老爷真正的品味。

    众所周知,品味会随着受教育程度和阅历改变……虽然不是特别精准,但是能从品味,特指偏爱什么样的异性,窥见到部分内在了。

    元春听到这里,完全没有替伯父和父亲说话的意思,“义忠王则是鲜见的洁身自好,自律成这样,我伯父和父亲跟义忠王合不来才是寻常。”

    苏卉笑道:“你想明白了就好。”

    贾家的事情处理得差不多,苏卉听取小灵灵的意见,多“照顾”了几次贺启楼。

    但是跟贺启楼上课总有点约会的感觉,固然没误了正事,但苏卉总觉得教得这样轻松,课时费拿得也不手软,多少有点心虚,相比较她真正帮助贾家人以及贺甯解决了很多而言。

    小灵灵在下课后就安抚她,“系统给您的,就是您该拿的。”

    不过老师和学生结婚,照旧能给变成伴侣的学生上课,只不过不再有课时费,教授的课程也得自掏腰包。

    苏卉觉得……即便如此,其实也挺宽松的。

    转眼入了冬,贾赦和贾政避重就轻的折子递上去,没多久圣上便下旨:贾赦从一品将军削成了三品,荣国公和宁国公一样,都是能承袭五代的国公爵位,如无意外的话,等贾琏袭爵后,也就到此为止了。

    而贾政跟他哥一样,因为治家不严而降职。因为女儿封妃而提上去的官位又削了回来,从郎中变成了员外郎……

    因为薛恒和贾政都在苏卉老爸苏泰和手底下……入冬距离年底也没多久,而工部这阵子极为繁忙,被削了之后一直兴致不高从而本来效率就不怎么样,现在干脆只差到帮忙的贾政,让苏泰和又记了一笔。

    在向工部“大佬”的尚书禀告过后,苏泰和把贾政调整成了薛恒的副手……

    于是在苏卉接了黛玉的帖子,到林家做客时,凭她这个外人都看得出探春在面对宝钗时,极其不自在。

    苏泰和是薛恒的直属上司,因此宝钗见了苏卉,自是比旁人更亲热几分。

    比起刚入京那会儿,宝钗要更坦荡从容些,见到比自己出身更好的小姐妹,讨好得颇有分寸,而不如自己的,比如探春,她也没有顺势刺一下的意思。

    话说每次到林家,黛玉都要拉着苏卉一起上厕所……说些体己话。

    不知道守着厕所,有没有助于直抒胸臆,反正没别人在,黛玉就不再绷着“礼貌的微笑”,“你没来那会儿,宝姐姐问过你好几次。”

    缘由……苏卉当然是知道的,她知道黛玉也差不多知道——别说她这是绕口令,挑拣出些朝堂之事,以此来教导女儿的爹也不止苏泰和一个。

    苏卉笑道:“我爹许是要调任,宝姐姐也是想试试能不能讨点口风。”

    黛玉一针见血,“她家……是想跟着苏叔叔?”

    苏卉点了点头,“不然呢。”

    作者有话要说:  肥章。以后都尽量肥,更得不勤,那就让大家一次看个足量。

    今天拉肚子,我不多说了……

    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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