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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0节

    覆水能收系统 作者:竹向晚

    第20节

    沈嘉言把地址发给黎胥后,对着商堔笑了笑:“大神,我就要走了。在走之前,我可不可以再跟你提一个要求?”

    商堔看着沈嘉言这幅模样,便知道他准备了一肚子的安慰的话不用再说了。当下神色便隐隐轻松了起来,眉眼间俱是笑意:“嗯,你说。”

    出乎他意料,沈嘉言却提了一个在他看来有些匪夷所思的要求:“大神,我想看一下你的胳膊,就是受过伤的那一条胳膊。”

    第92章

    听到沈嘉言的要求后,商堔虽然是不解,但到底把手臂给伸了出来。

    沈嘉言仔细地瞧了瞧,这才发觉,比起他身上的兰花印记,商堔胳膊上的印记要更深一点,更多的却像是后刺上去的刺青。不过,是被那烫伤留下来的疤痕掩盖了些许,才会让他第一眼错认。

    很显然,商堔,并不是他的师父。

    可是,又有人想要让他以为,商堔是他的师父。

    沈嘉言脑海中的念头转了又转,终究想不出个答案来,抬眼问道:“大神,我在你微’博上看到照片过,你这手臂上的印记是?”

    商堔瞧着沈嘉言稍显慎重的神色,倒是没有隐瞒地全都说了出来:“这印记是有一次我失恋,心情不好,恩,算是失恋吧,就莫名其妙就走进了一家刺青店。那店里黑漆漆的,还有个凶神恶煞的老板说要帮我刺青。”

    说到这里,商堔忍不住笑了出来:“接下来,我也不知怎么了,全身都没力气,就任由那凶巴巴的老板在我胳膊上留下了这么一个刺青。”

    沈嘉言若有所思地问道:“大神,你还记得那家店在哪里吗?”兴许找到那家店的话,也就能找出问题的答案了。

    “你觉得这刺青好看?”商堔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然后连忙摆了摆手,“那我建议你还是去别家吧!那家店的老板黑着一张脸,手法也奇差无比。要不是他在给我刺青的时候打了麻药,我当时能疼得从椅子上跳起来。”

    “可是我就是喜欢这个印记。”沈嘉言坚持道,“大神,你只要告诉我那家店在哪儿就好。”

    “我记不得了。刺完后的第二天,我这胳膊又红又肿,就想去找那老板算账。可我第二天去的时候,却怎么都没能找到那家店。”商堔无可奈何道,“后来想了想,那家老板毕竟也没有收我的钱,我也就算了。”

    见问不出什么,沈嘉言也只能作罢。只是心中却越发肯定这件事情不简单。

    在临走之前,沈嘉言却又停下脚步,回转过身笑着问道:“大神,两年前圈子内有一个观棋不语傻妈,你还记得吗?”

    闻言,商堔的瞳孔微微紧缩,脸上也下意识地浮现出厌恶的神情。

    “大神,不管你相不相信,他那次都真的不是故意的。他只是对你的告白太过于激动,又太过于自卑他自己配不上你,所以才会不小心打翻了杯子,导致电脑死机掉线的。”

    商堔冷嗤一声:“既然这样的话,那他后来为什么连上线说一声都不曾?”

    “为什么?那是因为有人对他说,若是他再上线一次,便把他的真实照片给曝光出来;因为他怕他自己的最后一片净土,也会被别人打扰;最重要的原因是,他怕你看到照片以后,会不喜欢那样的他……”

    “你对他的事情,倒好像了解得很透彻。就连这些,你都知道。”商堔面上虽然还在笑着,但是那笑容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温度,眼眸里也是戒备居多。

    只是出乎商堔的意料,沈嘉言竟坦然道:“那是因为——他就是我。”

    商堔双手紧握成拳。一时之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沈嘉言告诉他的讯息太多,多到他眼下竟然不知道,到底该用什么样的态度来对待他。

    不等商堔做出反应,沈嘉言就接着说道:“大神,我现在选择把这些告诉你,不是为了破坏你和糖醋鱼傻妈。我也知道,有些覆水,是终究收不回来的。我只是想让你知道,其实当年的观棋不语真的很爱你。”

    “可也就是因为太爱了。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所以他才不敢去面对你。”

    商堔满眼复杂地看着沈嘉言,垂在两侧的双手慢慢地松了开来,像是释怀了什么,却不免还是有些郁结:“那你现在说这些,又是为了什么。”

    “为什么?”沈嘉言的嘴角噙着一抹淡笑,“只是为了问大神你一个问题:若是当年、当年你知道,那样声音背后的观棋不语傻妈的模样的话,你还会继续喜欢他吗?”

    在沈嘉言问完这个问题后的许久,商堔都沉默着没有开口。

    而沈嘉言也没有说话,就那么静静地等待着他的答案。

    深秋的风卷走枝头的黄叶,那叶子在空中徒劳无功地盘旋着,挣扎着。最终却还是落到地上,被人一脚踏碎,发出细微的声响,宛若谁的叹息。

    时间好像过去了许久,又像是不过短短片刻,商堔望向沈嘉言道:“如果还是当年的话,我猜我会。但是现在,已经人是物非了。”

    沈嘉言在听完商堔回答的瞬间,便红了眼眶。不是为他自己,而是为原本的雇主。

    沈嘉言拼命眨了眨眼睛,眨掉了眼中的湿气,对着商堔极其认真地鞠了一躬:“大神,谢谢你。”却没有说,他谢的到底是什么。

    商堔见状,有些手足无措地扶起了沈嘉言。他现在一想到自己当年喜欢居然是面前这个娃娃脸,而且还是两年前,他就忍不住想捂脸。

    话说,他真的没有恋童癖啊!qaq

    商堔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把手放到沈嘉言的头上揉了揉:“小棋子,你要是不介意的话,其实我可以做你的哥哥的。”反正他一直都觉得这小胖子挺可爱的,尽管他现在已经不胖了。

    沈嘉言怔怔地望着商堔,然后蓦地笑了出来,眉眼弯弯,叫了一声“哥哥”。

    就在两人“含情脉脉”地对视着的时候,站在这边的黎胥神情却冰冷了下来。

    学长早就对自己说过,他喜欢的人是商堔。恐怕也只有对着商堔的时候,他才能露出这样开怀的笑容来了吧?而至于会答应陪自己一起看电影,也不过是心情好的状况下的“施舍”吧?

    那么,他就要为了学长的幸福,而让步吗?

    仅是想着这种可能性,黎胥便觉得自己的心脏抽疼得厉害。手臂上也越来越烫,烫到几乎都要灼伤他周围皮肤的温度。

    不!他绝对不可能会放开学长,就算是他死,也不可能。黎胥眼眸里滑过一道幽暗的光,如是想到。

    黎胥从来都不相信,爱一个人就是成全这种话。在他看来,学长的幸福,是只有由他给的。

    除了他自己,旁人他谁都不信。

    黎胥上前把沈嘉言揽进自己的怀里,当着商堔的面擦了擦沈嘉言唇角干涸的奶茶渍,语气不无宠溺:“怎么又把东西弄到嘴边了?”

    于是,商堔就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塞了一口狗粮。

    商堔还没有来得及开口,黎胥又接着对着沈嘉言笑道:“抱歉,时间不早了,我们还急着买菜回家做饭。他口味挑剔得很,要是买不到合他心意的菜,又该和我闹了。”

    黎胥的这一番话,先是点出一个“家”字,表明他和夏棋是住在一起的;接着又说夏棋“挑剔得很”,来让商堔知难而退;最后又说夏棋“又该和他闹”,告诉商堔他和夏棋的关系到底有多么的亲近。

    只可惜,就算是字字玄机的黎胥,一旦碰到神经大条的商堔,也注定是要对牛弹琴了。

    商堔又揉了揉沈嘉言的头发,对于这个新弟弟,他还是很满意的。又乖巧、又听话,比他家里的那个混世魔王不知道要好了多少:“那你们先走,晚上yy上见。”

    而沈嘉言被黎胥揽着往前走,还不忘回头对着商堔招呼道:“哥哥,再见。”

    黎胥还不知道沈嘉言口中的“哥哥”就是单纯的哥哥的意思,他只知道,听到那一声“哥哥”,他满心里都是压抑不住的酸涩与怒意。

    黎胥就这么一路强揽着沈嘉言回到了宿舍。

    而沈嘉言被扔到床上后,还眨着那双圆润的眼睛问道;“不是说,要去买菜吗?”

    黎胥定定地瞧着沈嘉言半晌,眼眸耀眼,似是死死压抑着他自己将要迸发的怒气:“学长刚才叫了那个人哥哥?”

    这句话没有毛病。沈嘉言点了点头:“是啊!”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黎胥似乎生气了,又追问了一句:“怎么了吗?”

    黎胥没有回答,却又问了一个不相关的问题:“学长,你说齐远之有没有可能会爱上肃王爷?”

    “应该,也有可能吧!”沈嘉言虽然不明白黎胥为什么好端端突然想起来问这个,但也努力回想着答道,“到后来,七皇子死了以后,远之骨瘦形销之际,毕竟也是肃王爷整天……唔,你做什么?”

    沈嘉言问这句话的时候,黎胥已经脱了上衣扑到他身上:“让那人死,我恐怕做不到。但肃王爷的方法,倒是可以试试。反正学长也说了,远之也有可能因此爱上肃王爷不是?”

    “我说的是因为肃王爷后来的陪伴,不是因为他前面的强迫。”沈嘉言眼眸瞪圆,实在想不通黎胥是怎么把他的话,曲解成现在的意思的。

    “学长,可是我怕。”黎胥动作微顿了顿,旋即自嘲道:“我怕那七皇子活着,我不用这方法,你眼中便永远都没有肃王爷。”

    沈嘉言只觉得喉头微微哽塞。一时之间,竟什么话也说不出口。

    第93章

    黎胥瞧见沈嘉言眼眸里的泪花,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黎胥以为沈嘉言是不情愿,便翻身下来坐到床沿边上,抬手小心地去擦拭沈嘉言的泪花:“别哭了,我不继续就是了。”

    他到底,还是狠不下那个心。

    而沈嘉言在黎胥抬手的那一瞬间,整个人都完全愣住了。沈嘉言怔怔地看着他胳膊上那兰花印记,一时间就连眨眼都忘记了。

    沈嘉言猛地抓住了黎胥的手臂,眼眸里满是慌乱:“你这手上的印记是?”

    “印记?”黎胥疑惑地又重复了一遍,顺着沈嘉言看着的方向往自己的胳膊上望去,只见一朵兰花的印记赫然出现在他适才发烫的地方,不由皱眉道,“原本是没有的,怎么会好端端地突然出来这么一个印记?”

    沈嘉言死死地咬住了自己的下唇,几乎快要把那下唇给咬破,直到口中都尝到淡淡的血腥的味道,才松开贝齿喃喃道:“原来,从一开始就是我错了!”

    还记得第一世遇见的时候,他师父是高高在上的国师,而他不过是平凡的庶子。可他师父却宁愿舍了心头血,也要强行把他给留下来;

    第二世再见的时候,他师父明明就有能力凭借一个人走到最后,却为帮他平添了许多的波折。到最后,他师父即便是冒着自己被淘汰的危险,也还是要保全自己;

    第三世的时候,他师父是宛若神祇的镜月公子,而自己则是人人喊打的魔道。他实在不知道自己何德何能,能让他师父舍弃这肉身和修为,只为让他活下来……

    可是他却从一开始,便认错了人。

    沈嘉言攥住黎胥胳膊的手臂越收越紧,指尖都因此而泛白。

    但是他怎么会认错人的呢?他的师父,明明那么好认。

    每一世,都是对旁人都不假辞色,但唯独是对自己,无论是逆天改命也好,离经叛道也罢,都从不肯放手。

    就连这一世,也亦然。

    他师父原来一直都守在他的身边,只是他没有发觉而已。

    沈嘉言现在想到自己曾经做的那些个蠢事,还曾当着他师父的面信誓旦旦地说喜欢另一个人,就恨不能把时光再倒流一次才好。他想回去拍死当时的自己。

    眼见沈嘉言脸上的神色晦暗不明,黎胥伸手摸了摸自己手臂上的印记,嗓音深沉了几分:“是这印记怎么了吗?”

    黎胥的直觉告诉他,夏棋的变化,必然是和他手上的这印记有关的。

    沈嘉言没有回答,却直接扑到了黎胥的怀里。黎胥低下头,还没有来得及询问,沈嘉言已经仰脸,把自己的唇给送了上去。

    夏棋的唇就和他的人一样,软软嫩嫩的。

    黎胥刚一碰到,脑海里便只剩下了掠夺的本能。辗转反复,再怎么深入的亲吻却还觉得不够,真恨不能把他融进自己的血肉之中、再不分离才好。而心脏中空落落的那一块,也好像被填满了,只觉得是说不出的安稳。

    黎胥下意识地摁住沈嘉言的脖颈,又加深了这个吻。而黎胥亲的地方,正巧是沈嘉言先前咬破的地方。

    沈嘉言不由轻“嘶——”了一声,倒抽了一口冷气。

    那声音很轻微,但黎胥却还是听见了。黎胥松开沈嘉言,微抬起他的下巴问道:“怎么了?”

    沈嘉言摇了摇头,只是看着黎胥,眼角眉梢处便都满是笑意:“没什么。我只是很庆幸。庆幸我没有错过你,师父。”

    黎胥眸色转深,反问道:“师父?”

    沈嘉言心知他师父还没有想起来记忆,当下便依偎在黎胥的怀里,把他们那些个世界里的纠缠娓娓道来。

    话说到最后,沈嘉言才望向黎胥认真道:“师父,我曾经是可以一个人好好活下去的。我能独自一人辗转于一个又一个的世界,我也能独自赚积分让自己生存下去。可是,你却硬生生地改变了我。是你让我对你产生了依赖,也是你让我习惯了有你的陪伴。所以,你就不可以再丢下我。”

    “因为,我已经变不回去了。”

    黎胥吻了吻沈嘉言的眼睑,在他耳边低语道:“我怎么舍得?”话里,极尽缱绻温柔。

    当天夜里,黎胥终究还是对沈嘉言做了肃王爷对齐远之做的事情。一边做,一边还放着《江山谋》中的那一段戏。

    沈嘉言脸皮薄,没听几句耳根便红得滴血,软软地央求黎胥道:“关了吧!”

    黎胥非但不理,而且还凑到沈嘉言的耳畔,笑着问道:“你知道有一阵子为何我一直喜欢唤你远之吗?”

    “为、为何?”沈嘉言气喘吁吁地问。

    “因为远之这么求肃王爷的时候,声音真的是太诱人了,实在让我把持不住。”黎胥吻了吻沈嘉言,后者却害羞得连眼睛都闭起来了。

    洗完澡后,黎胥终于能正大光明地把沈嘉言揽在自己的怀中睡了一宿。

    这一觉,两个人都睡得无比的香甜。

    自《江山谋》一剧而红以后,来找闲敲棋子和有约不来的好的剧本有很多。只不过,能同时邀到他们俩的剧本却是寥寥无几。

    原因无二,每每有策划妹子来敲闲敲棋子,他第一时间都会问有约不来配不配。若是没有有约不来的话,他就也不配。而有约不来,也是如此。

    但他们俩,一个是清冷美人受音,一个腹黑狠辣攻音,实在是很难配成一对。

    在l大校内。老教授的课上。

    黎胥在认真地听课,沈嘉言就陪着他坐着。只是讲台上那唾沫横飞的老教授实在是吸引不了他的注意力,沈嘉言就偷偷在下面刷着自己和黎胥的cp楼。

    那cp楼起先的素材,就是《江山谋》中后期肃王爷和齐远之的对话。经过那些妹子剪辑后,却完全变了一个画风。

    譬如肃王爷就有台词是“远之,朕要成亲了”,“远之,朕好想和你再饮一杯那年的桃花酿”。剪辑后,就变成了“远之,再饮一杯桃花酿,朕要和你成亲了”。

    等楼盖高了以后,渐渐有一些q版的肃王爷和齐远之的漫画。当然,内容也就不那么的,含蓄。

    齐远之的小胳膊扯着自己的衣服,脸上满是红晕:“王爷,求你,不要。”而肃王爷手持着鞭子,一派风流潇洒的模样,站在那里下巴微抬:“过来!”接着,小衣服、小靴子散落了一地,帐幔也放下来,画面上只剩露出来的光溜溜四条小短腿。

    漫画的下面还有一群人回复:“大大画得赞!”“大大只求不要拉帐子啊!”

    再接下来,除了漫画,就连h段子都出来了,看得沈嘉言面红耳赤。这段子写得,可比他们俩真实的场景还要,咳咳,生动。

    沈嘉言看得十分地兴致盎然。继续往下翻,却发现下面已被搅得乌烟瘴气。

    一群七皇子和夫子的cp党,自诩自己是广播剧的死忠粉,粉的又是主cp。自然对这种“邪门歪道”的齐远之和肃王爷cp看不惯眼。在下面骂的话,那叫一个难听。偏偏他们人又多,来一个掐一个,这楼主都被他们给骂得不敢抬头说话了。

    沈嘉言有些惋惜,便在那楼下跟着回复了一句——“肃王爷跟齐远之也很萌啊!不管你们萌不萌,反正我是萌了。?(? ???w??? ?)?”

    当然,没有匿名。

    这楼主本就是闲敲棋子和有约不来傻妈的粉丝,见到沈嘉言这句话,当即就兴奋起来了,回复道:“天啦噜,层主真的是闲敲棋子傻妈本人吗?不是高仿吧?我整个人都兴奋得要昏厥过去了。就冲闲敲棋子傻妈这句话,我觉得我还能再战五百年!”

    沈嘉言不由抿唇笑了笑,回了个“加油”。

    沈嘉言刚回复完,素素便来敲他道:“小棋子,可不可以帮个忙?有个剧组,临时缺一对副cp,你能不能和有约不来傻妈来客串一下?”

    毕竟是熟人,再说又不是什么为难的事情,沈嘉言便替黎胥给答应了:“可以。”

    “太好了!谢谢小棋子,么么哒!群号是:284539,你加进去以后,就说是我推荐的就可以了。”想了想,素素又补充了一句,“不是什么很有名的剧本,可能有点委屈你。但是那副cp还不错,是书生和土匪,挺有爱的。”

    沈嘉言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没关系,能和他一起配戏就行。”

    话说到这里,素素难免要八卦一下:“小棋子,你真的和有约不来傻妈在一起了啊?就是现实生活中的那种?”

    沈嘉言毫不犹豫地敲了一个“是”。

    素素看样子却要比他还激动,又是“祝福”,又是“恭喜”,就连字都打不好了。

    沈嘉言按照素素给的群号申请加入。等管理员把他放进去以后,一看到那主役受的名字,沈嘉言便愣住了——好巧,也是原雇主的熟人。

    第94章

    这部广播剧的剧名为《江湖》。

    主役受cv是“苏公子”,也就是原本夏棋的舍友苏晋。

    在这圈子中,苏晋的嗓音条件算不得有多好,但是惯会和大神套近乎,譬如送大神生日祝福、或者是和大神连麦,因此也和不少的大神传出了绯闻。

    混了这些年,苏晋也勉强算得上是个小粉红。

    而苏晋的粉丝,也多是一些亲妈粉,扬言要护着她们家的公子。只要是跟苏公子扯上关系的大神,她们就一股脑儿跑到人家微’博下面去留言。而要是那些大神后来又有了旁的cp的话,她们就一起去黑人家渣男等等。

    总而言之,这圈子里,愿意和“苏公子”扯上关系的cv还真不多。

    沈嘉言的闲敲棋子刚进剧组,那策划的妹子就立刻发了句“撒花欢迎”。这策划妹子也知道,闲敲棋子傻妈和有约不来傻妈眼下有多火。愿意来她这个小剧组,自然是为了帮忙。

    这策划妹子心里十分感激,言语中也就表现出来了:“谢谢闲敲棋子傻妈。闲敲棋子傻妈这次的角色是一个蠢萌的书生哦!不知道傻妈的声音能不能配合一下?要是不可以的话,我让小p再去改一改这剧本。”

    毕竟她也知道,沈嘉言一向是配清冷的受音的。

    沈嘉言还没有说话,苏公子就已经先不屑道:“一个好的cv当然要学会去配出各种不同的受音,哪里还有要剧本去配合他的声音的道理?呵呵,只能说某些人的架子还真是大!”

    苏公子这话一出,整个yy群里便鸦雀无声,实在没人知道该怎么往下去接。

    别看苏公子这话说得那叫一个义正词严,可等他自己真正去配音的时候,那才叫一个尴尬。

    整个广播剧拍下来,从头到尾只会生气发怒的声音和强行卖萌的声音,稍微内行一点的都知道他的水平到底如何。偏偏他的那一群粉丝还捧着他,只要旁人说一句不好,那就是不懂得欣赏她们家公子的好。

    要仅仅是这样,那也不是不行。

    反正,《江湖》中的主役受也就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傻白甜,苏公子台词这么一路念下来,又有买账的粉丝,这部剧能一路录完也就算了。

    可苏公子实在不是一个安分的人。

    这剧原定的副cp,也是圈子内一对有名的模范夫夫:“一川烟草”和“满城风絮”。

    苏公子就每天拉着那“满城风絮”在群里聊天,一口一个“哥哥”亲热地叫着,还当着当众对唱情歌、强行麦麸。

    要是有“一川烟草”的粉丝和cp粉前来闹事的话,苏公子就一脸无辜地说:“哥哥只是把我当弟弟,对我比较照顾而已。我也没想到会引起这样的误会,对不起。”

    苏公子道完歉,他的粉丝就立刻去掐“一川烟草”了。一川烟草本就被伤了心,又被这么一闹,结果一怒之下,就直接退了圈。

    而后来,满城风絮再来找苏公子,原本一口一个哥哥的苏公子却不再理睬他,还美名其曰是他破坏了他们俩,他心中有愧。

    其实,不过是因为在苏晋的眼中,得不到的都是最好的;一旦到手了,就会被他弃之如敝屣。就好比是玩玩具一样。

    副cp都退了yy群,而这部剧眼看着就要配,所以这策划妹子才不得不临时拜托这素素帮她找一对副cp。

    但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素素竟然能帮她找来闲敲棋子傻妈和有约不来傻妈。

    yy群内一片寂静。

    沈嘉言定定瞧着那苏公子的名字半晌。不管怎么说,这苏公子终究都是对不起原雇主的。若是没有他从中搅局的话,可能夏棋当真就和商堔在一起了。他虽然碍于规则不能对这苏公子如何,但是也到底想为原雇主出一口气。

    这么想着,沈嘉言缓缓地敲着字:“策划大大叫我小棋子就好。至于这剧本,也不用修改。要是有什么不会的地方,我可以问我家的那口子。≡w≡”

    很显然,这就是明晃晃的秀恩爱!

    那策划妹子:“(⊙﹏⊙),好像看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所以,傻妈所说的那口子是指有约不来傻妈吗?”

    “你说呢?_”沈嘉言反问道,顺手打了一个微笑的表情。

    沈嘉言只一句话,便说得苏晋整张脸都黑了下去。不知道为什么,他一看到这“闲敲棋子”就觉得讨厌得很。可能是因为他的名字里也有一个“棋”的原因,总能让他下意识地联想到他原来寝室里那让人恶心的死胖子。

    长得一副肥猪样,竟然也敢凭声音到网配圈内来勾搭大神,也不知道谁给他的勇气。还好,他已经让那死肥猪滚出这圈子了!

    苏晋向来是任性自我惯了,总觉得这全天下的人都合该照着他的心意来。

    既然他看这闲敲棋子不顺眼,自然也就不想让他好过,当下便挑衅道:“声音不合适的话,可不是简单的让别人教就能学会的。策划还是先试个音的好,否则也难以让别人信服。”

    那策划妹子闻言不免有些为难,尴尬地说道:“不用了吧?”心里对这苏晋却也有了些许的怒气,只是没有在明面上表现出来。

    倒是沈嘉言善解人意道:“没关系,试一下音也合情合理。策划大大给我一句台词就行。”

    “好,辛苦傻妈了。”那策划妹子闻言便把那一句台词给打了上去,内心对沈嘉言的好感却又上了一层。

    第一遍,沈嘉言用的是夏棋原本的声音,没有一丝改变地念了出来。他就是想要让苏晋知道,闲敲棋子就是观棋不语。

    等第二遍的时候,沈嘉言又转变了自己的声线。不再如原本那般清冷,反而是清朗若山涧小溪,别有一番书生之一板一眼的味道。

    这声线的转换,听得众人都忍不住赞叹,暗忖着:这闲敲棋子傻妈到他们群来果真是大材小用。

    唯独只有苏晋一人,听得变了脸色。

    那死胖子的声音实在是太有特色,即便苏晋那么厌恶他,却也不得不承认那死胖子的声音十分好听。好听到就算时隔两年,他还是一下子便能听出来那死胖子的声音。

    苏晋没有想到,这死胖子居然还敢回来,而且竟然还成功勾搭上了别人。这让心高气傲的苏晋怎么忍得下这口气?

    不过没关系,他当年能逼走这死胖子一次,如今就能再逼走这死胖子第二次!

    苏晋面上得意地笑着,私戳沈嘉言道:“死肥猪,没想到你还是那么的蠢,偷偷回来竟然也不知道要换个马甲,还偏要用这个‘棋’字。呵,我一下子就认出你来了。”

    “认出来那又怎么样?”沈嘉言镇定地敲字道,“从一开始,我就没打算瞒你。”

    这死胖子两年不见,胆子倒是养肥了!

    苏晋只当夏棋是死鸭子嘴硬,左侧的嘴角微微上扬,脸上的笑容不屑至极:“死肥猪,我手机里照的你的那张照片,可还没删呢!你要是识趣,乖乖滚出这个圈子也就算了,不然的话,我把你这张照片放到贴吧里,也让你的那些粉丝看看你的尊容,怎么样?”

    “两年前,你也是这么对我说的吗?”出乎苏晋的预料,沈嘉言非但没有害怕,反而问了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

    苏晋不由皱了皱眉,这种死胖子不受他控制的感觉果真糟糕:“什么?”

    沈嘉言笑了笑,只坦然道:“你去放吧!我早已经不怕这些了。”

    “呵,你不怕,那有约不来怕不怕?只怕他看到你的模样,能恶心得好几天吃不下饭吧?”什么样的语言恶毒,苏晋就说什么。

    “他不会。”只三个字,沈嘉言却说得无比笃定。

    沈嘉言此举显然惹怒了苏晋。

    苏晋当真去中抓圈专门开了个帖子,甚至为了炒热这帖子,直接不用马甲,本尊上阵。帖子的名字就叫“扒一扒当年那红极一时的观棋不语和闲敲棋子,附镇楼图一张”。

    那镇楼图就是夏棋当年最胖的时候的照片。

    照片上的夏棋正趴在课桌上睡觉,哈喇子顺着口角流了下来,再加上脸上的肉都堆在一起,确实是有些不忍直视。

    帖子内不但扒出了观棋不语和参商的往事,而且还说当年那事,就是观棋不语欺骗参商大神的感情。直到后来骗不下去,才选择不告而别。

    而这次改名为闲敲棋子回来,就是为了能再勾搭有约不来。有约不来就是被闲敲棋子的声音给欺骗了。总之,一口一个“哥哥”叫得亲热,称有约不来也是无辜的受害者,说是希望有约不来哥哥不要被闲敲棋子给欺骗了。

    最后,还不忘申明:这张镇楼图就是闲敲棋子本人。

    在大多数粉丝的眼中,颜即正义。他们可以容忍一个配音不好、但长得好看的傻妈,却难以接受声音好听、但长相抱歉的傻妈。

    于是,这帖子下面几乎是一面倒地骂闲敲棋子不要脸,只想着勾搭旁的cv,并对他的长相进行三百六十度的花样嘲讽。

    还有一众想要把事情闹大的,在不停地艾特有约不来和参商。毕竟只有他们的吐槽有什么意思,还是要看当事人喷闲敲棋子才更有趣。

    黎胥看到那帖子,握住手机的手便紧了紧,眸色比以往深沉得多,显然也是真的愠怒了。

    黎胥正打算把自己手机内偷拍的沈嘉言的照片给发上去,沈嘉言便阻止了他。沈嘉言凑到黎胥的耳边,眼眸晶亮,里面是说不出的狡黠,将自己的计划对着黎胥和盘托出。

    听完后,黎胥也微挑了挑眉,两人面面相视,脸上的坏笑可谓是如出一辙。

    黎胥果真如那些网友所希望的,到那帖子里留了言,首句就是:“我知道他的长相,但那又怎样?无论他什么模样,我都一直爱他。”

    苏晋看到这条回复,差点没气歪了鼻子。若是有约不来不知道那死肥猪的长相也就算了,可自己都已经告诉他,他怎么还会爱那死肥猪的?

    苏晋不甘心地又发了一句:“有约不来哥哥,我不是批判闲敲棋子傻妈的长相,我只是觉得他的人品可能有问题。你不要被他欺骗了。”

    黎胥一瞧见那“哥哥”两字,便想到沈嘉言还曾这么叫过参商,心里便有些不悦。当下回苏晋回得倒很迅速,同时也打脸打了个彻底:“第一:我没有弟弟;第二:你还比我大。所以,不要随便叫哥哥好吗?”

    苏晋顿时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与此同时,沈嘉言也开了一个帖子——“我承认我胖,也承认我自卑,但没有人的喜欢应该被践踏”。

    这帖子里,一点一滴都是原雇主的心路历程:“今天和大神一起pia戏了,为了不拖他的后腿,要更加努力的练习才行”;“好喜欢听大神对我笑的声音,不奢望站在他身边的人是我,只求能靠近他多一点”;“大神,谢谢你能说喜欢我,虽然我配不上你的喜欢”……

    再下面的,就是苏晋刚才和他的对话的截图。苏晋字里行间透出来的跋扈以及那毫不掩饰的威胁,让人轻而易举就能拼凑出当年的真相。

    愧疚、懊悔、同情,一时间所有的情绪都涌上适才谩骂过沈嘉言的人的心头。确实,他们怎么能仅凭一个人的外表就否定一个人的情感的?

    先前苏晋强加给沈嘉言的种种,如今悉数都报应到了他自己的身上。

    苏晋原以为退圈就没事了,却不曾想群情激奋的网友直接人肉出了他家的位置。从那天起,就天天有网友去砸他家的门、泼红油漆……

    不多久,苏晋的精神就崩溃了,住进了精神病院。只能说,确实是自食恶果。

    作者有话要说:  苏晋:我有特殊的勾搭小攻的技巧。

    苏晋:有约不来哥哥~~?(? ? ??)

    苏晋:有约不来欧巴~~~~~~~~~~~~(????)

    苏晋:好吧,这个不行。

    沈嘉言:家教好,没办法。o( ̄ヘ ̄o#)

    (这篇文就要结束了,大抵还有两个番外。鞠躬撒花~~~谢谢还陪着竹子走到这里的人,也谢谢陪竹子走过一段的人。无论还在不在,都爱你们(づ ̄ 3 ̄)づ)

    第95章 番外

    某一天,夏棋对家里人说是今天要带媳妇回来。

    夏爸爸端坐在主位上,一本正经地喝着自己杯中的茶。心里暗暗思量着:自己儿子现在已经瘦下来了,又高又帅。按道理说,那自己的儿媳应该也丑不到哪儿去。不过,就是丑一点也没关系。

    据儿子说,这儿媳对他十分体贴——家中的家务是儿媳做,饭也是儿媳烧,就连衣服也都是儿媳洗。现如今,这么贤惠的姑娘,还能到哪儿去找?

    就冲这一点,夏爸爸也觉得就算儿媳丑一点,也是可以容忍的。

    而夏妈妈看到夏爸爸那副老神在在的模样,反手对着他的胳膊就是狠狠一拍,顿时五个鲜红的指印立刻浮现在上面:“人家待会来了,你别这副死样子。再别把人家姑娘吓到。”

    儿子的婚事一直都是他的心事。难得儿子能瘦下来,如今又找到了儿媳,她也算是了了一桩心事。

    “哪里就有那么娇气了?”夏爸爸冷嗤一声,放下茶杯,自持身份地重重咳了几声,故意不屑地说道。

    只是夏妈妈的余光瞥过去的时候,却看见夏爸爸已经把翘着的二郎腿给放了下去,还用食指和大拇指沾了点茶水,理了理他额头前那几绺头发。还悄悄对着茶水杯中咧了咧嘴,但那张脸向来严肃惯了,那脸上的笑容僵硬得很。

    夏妈妈毫不留情地嘲笑出声:“别装了,我都看见了。”

    夏爸爸被戳穿了,当即便恼羞成怒,用手敲了敲桌子:“你还不做饭去!”

    话音刚落,就在这时,门铃凑巧响起了。

    “饭早就做好了。”夏妈妈伸出纤纤玉指戳了戳夏爸爸的额头,“回头再跟你算账!我儿媳妇来了,我先给她开门去。”说完,便脚步轻快地去开门。

    夏妈妈打开门,第一眼就看见沈嘉言站在门口。而接着就看见黎胥站在沈嘉言的后面,足足比他高了半个头,眉目俊朗。

    夏妈妈不由往他们俩的背后望去,脸上还带着期待的笑意:“棋儿,不是说今天带媳妇回来给我们瞧瞧的吗?人呢?”

    “妈。”沈嘉言只说了一个字,就顿住了,一副不知道该往下说什么的模样。

    夏妈妈的心里立刻就“咯噔——”一声,脸上的笑容也立刻勉强起来:“棋儿,是不是她今天有什么事情来不了?没关系,妈……”

    夏妈妈的话还没有说完,沈嘉言就把黎胥给拉到了夏妈妈的面前:“妈,他就是我的爱人,他叫黎胥。”

    而黎胥也微微颔首,将手中的礼物递过去,十足恭敬道:“伯母好。”

    夏妈妈却差点没被吓得昏厥过去,她以前是听说过这种事情,但从来没有想到过这种事情居然会发生在自己的儿子身上。

    夏妈妈捂着自己的心脏,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而夏爸爸则直接一个杯子就砸到了地上,溅起碎屑无数:“夏棋,你怎么敢做出这么有辱门楣的事情来!”

    说完这句话,夏爸爸猛然想起夏棋先前还支支吾吾地跟他说,他的媳妇什么都好,就是有一点不好。他当时还以为夏棋口中的不好,只是指他媳妇长得有点不能见人。还因此而暗暗自豪过:他的儿子果然不是以貌取人的肤浅之人。

    可夏爸爸直到现在才知道,这不好,指的是他的儿媳,竟然是个男的!

    黎胥想也不想就反身抱住了沈嘉言,那碎屑打到他的背上,劲道十足。可他一声不吭,只用眼神瞧着沈嘉言,皱眉问道:“没受伤吧?”

    沈嘉言默默地摇了摇头,就想要去看黎胥背后的伤痕。黎胥摁住沈嘉言的手,眼眸里噙着笑意,轻声道:“没事,别担心。”

    而夏爸爸瞧着黎胥刚才的动作,心里也隐约有些懊悔。生气归生气,但要是刚才伤到了他儿子,他那宠儿子如命的老婆又该和他闹了。

    果然,下一秒夏妈妈就狠狠瞪了一眼夏爸爸。又过了一会儿,夏妈妈才叹了一口气,打开门道:“有什么话,进来再说。”

    桌子上的饭菜还冒着热气,色、香、味俱全,可就是围绕在桌子边上的四个人,谁都没有心思去动筷子。

    “棋儿,妈知道你只是一时贪玩,觉得走这条路很有趣。但是妈想告诉你,感情是一辈子的事情。有多少家庭,有了孩子都不一定能维系住;更何况你们还是两个男孩子,想法都还不成熟。”夏妈妈苦口婆心地劝道,“所以妈妈觉得,你们还是趁早断了的好。”

    沈嘉言握住黎胥的手,苦笑一声道:“妈,你还记不记得我从小到大都很胖?那时候,那些很多人见了我都唯恐避之不及。他们有的叫我死胖子,有的叫我肥猪。这些我从来都没有跟您说过,但是不代表我没有因为这些话而受伤过。”

    夏妈妈用手捂住嘴巴,眼中浮现出莹莹一层泪光。

    “可就是在我最胖、最自卑的时候,黎胥对我说他喜欢我。也是因为他的一句话,我才能告诉自己:夏棋,你一定要变得好起来。因为还有人在喜欢你。妈,他不曾在我最低谷落魄的时候转身离开,我又怎么舍得在自己变好了以后去离开他?”

    “对不起,对不起,棋儿……”夏妈妈一想到自己儿子这些年到底遭遇了什么,眼泪便止不住往下流。

    沈嘉言抬手擦掉了夏妈妈的眼泪:“妈,你都已经给了我生命,又怎么会对不起我?”

    夏妈妈哽咽着说不出话来,夏爸爸把人搂进自己怀里,眼角也湿润了些许。

    “妈,你想想你儿子什么都不会,不会做饭,不会洗衣服,也懒得做家务。要是娶个媳妇回来,害的伺候她这、伺候她那,多辛苦是不是?”见气氛凝重,沈嘉言便开口逗趣道。

    一句话,说得夏妈妈破涕为笑,摁了摁沈嘉言的额头:“所以,你就把自己当媳妇给嫁出去了,是吧?”话一出口,夏妈妈就愣住了:奇怪,为什么她下意识地觉得自己儿子才是媳妇?

    终于,雨过天晴。

    一顿饭后,黎胥和沈嘉言回了房间。

    “你怎么确定,爸妈会接受的?”黎胥挑眉问道。

    “不确定啊!”沈嘉言懒洋洋地在床上打了个滚,“但我知道,爱的人,总是会先选择妥协。而他们爱夏棋,一直都很爱!”

    “还有一个问题。”黎胥深沉道。

    “什么?”沈嘉言望向黎胥。

    “和你爸说我是媳妇是什么意思?”黎胥扑了上去,“看来我该让你知道知道到底谁才是媳妇。”

    黎胥眼中,这攻受问题,从来不能混淆。

    第八卷 结局

    第96章 番外

    奈何桥上,来来往往的生魂到处飘荡。

    都知道黑无常最爱喝那孟婆汤,每每喝多了就拉住来往的魂嚼舌头:“这原来啊,忘川河边上,都长满了那彼岸花。花开的时候,一片赤红,比那王母娘娘织的云锦都还要夺目……”

    “大人,您又喝醉了。眼下这两边可是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啊!”被抓住的那魂无奈道。

    黑无常不答,只接着往下讲:“那彼岸花啊,花开一千年,叶开一千年,花叶死生不复相见。可就有一次啊,那花神谢得迟了,便撞上了叶神。”

    “大人,您这故事编得可真新颖。那后来呢?”那魂站定,倒是被勾起了几分好奇。

    黑无常又往嘴里灌了一口孟婆汤,眼神迷离道:“后来啊,那花神就爱上了叶神。花神为了能和那叶神多呆上片刻,总是开得早,谢得迟。只是彼岸花原本就是指引桥上的生魂的,这下不就屡屡出了差错。”

    “那这花神该受到处罚了吧?”

    “原本是该受到处罚的。但那叶神包庇与他,花神开得早,叶神便凋得早;花神谢得迟,叶神便开得迟。如此一来,倒是不曾被发现。”黑无常瞧着那孟婆兑汤,一勺忘情,一滴眼泪,几勺悔恨,再加上那忘川的水,便是那孟婆汤,味道苦涩得很。

    “只是那花神却满心以为那叶神是不愿见他,故而在中元那日,竟然固执要问个究竟,也便和叶神一同开了。最后却致使好几个生魂走错了道,犯下弥天大祸。”

    “生魂走错道,可是大错。那阎王可该勃然大怒了。”

    “是啊!阎王便罚那花神抹掉所有记忆,去为那些个生魂完成他们生前的愿望。还派了鬼差去看管,说是必须要等花神从他们身上得到一些东西,才能够回来。”

    “那叶神呢?若是花神被罚去的话,这地府为何就连叶神也都看不见了?”

    黑无常又饮下一碗孟婆汤,抹了抹嘴巴:“那是因为叶神也去找花神了。那叶神找到花神后,便助着花神完成那些人的心愿。最后,阎王便和那叶神打了个赌。”

    “什么赌?”这下,倒是轮到那生魂去催着黑无常了。

    “阎王若是能用手段让那花神猜不出叶神是谁的话,他们俩便要重回地狱,继续守着这忘川。但若是那叶神赢了,他们俩便依旧是神,此后来去自由。”黑无常抱着那汤碗,眯着眼说道。

    “这般说来,却是那叶神赢了赌约。”那生魂若有所思道,“只是大人,您如何知道得如此清楚?”

    “我如何知道得如此清楚?”黑无常喃喃重复了一遍,半晌后笑道,“因为,我便是那鬼差。”

    只可惜,守了他七世,却终究比不得那叶神的半分。

    那生魂猛然察觉到什么,仓皇地叫了一声“大人”,却是说不出话来。

    黑无常早已捧着那孟婆汤走远:“那一年的彼岸花,开得可真美啊!忘川河边上红得耀眼,比那王母娘娘织的云锦还要美。”

    那生魂瞧着那忘川,终是一声轻叹。

    远远听见黑无常念道:“奈何桥,轮回道,奈何桥上叹奈何,轮回道前问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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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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