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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但几天后,冯礼等在他的宿舍门口。走廊的灯坏了,金求是走近才发现,冯礼站着,手里拿着一本书,脸红着低头,声音小小地说:“我给你念书。”
    他们进屋,躺在床上。冯礼抱着书,但是没打开过。金求是拿手碰了碰冯礼卷翘的睫毛,冯礼吓了一跳。他涨红了脸,紧张地抱着书,说:“我不知道,金求是,我想了很多天,可能也是…”
    他不敢再往下说。金求是于是问:“我可以吻你吗?”
    冯礼依旧看着被单。金求是掰过他的脸,吻住了冯礼的嘴唇。他们接吻,仅仅是接吻。大多时间在宿舍里见面,然后接一会儿吻,又聊起课业。金求是喜欢抱着冯礼,贴吻着他的脸颊。冯礼说痒,但他其实也喜欢。
    他们有在假期回过意大利的那间廉价旅馆,然后在旅馆里裸着身体,昏天暗地地接吻。冯礼的身体,是金求是尚未能解的数学题。
    金求是那晚问他,能解吗?
    冯礼说,可以。
    于是他们抱拥在一起,一起尝试着解开自己的秘密。
    金求是常想起,后来他送冯礼回到地中海码头的那天。冯礼家发电报过来说是父亲病故,要他回去奔丧。
    金求是在码头给他买了一支花。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买花,只是觉得好看,冯礼会喜欢。
    冯礼就举着那支不知道什么品种的花,靠在甲板围栏上,和金求是挥手告别。金求是那年二十二,和冯礼相恋三年。那三年是他人生当中最美好平缓的三年,像活在赤道无风带。
    即使后来的人生遇到多少风浪,他都会想起那段时间,同时想起他和冯礼,想起码头的那支花。
    他买下冯礼旧宅的时候,发现宅子里有一个一直上锁的房间。冯礼清理遗物的家里人也就是潦草清理了一下。
    他弄坏了门锁,走进去,看到满地的信笺。冯礼的字凌乱又诡谲。岛民说过,他最后几年的精神状态一直不好。
    在那些信笺中间,金求是看到自己的名字,冯礼写:吾爱金求是,如今始知,生命所得…
    金求是抱着信笺,坐到地上,哭出了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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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纠正一个正文史实错误,金求是和冯礼六七十年代公派出国留学其实不太可能派去意大利,一般应该去东欧或苏联等社会主义国家。但因为正文背调没做好,写得是意大利,番外我找补了一下,望读者朋友不要太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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