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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2

    重生之催稿 作者:慕染°

    ,顿时将脾气全往楚宴身上撒,“为难个屁!横竖也不过一句话,他赶不赶他走?要是不赶也成,我也不是非住你这儿不可。”

    “迟蔚,别这样。”楚宴不知道迟蔚到底怎么会突然那么大的火气,但他心里也是清楚的,肯定是安怀说了什么触了迟蔚的底线。

    他回头,对安怀说:“你刚胡说什么了?快来给你嫂子道个歉。”他刻意用了“嫂子”一词,也是想借此告诉迟蔚,他只把安怀当弟弟而已。

    安怀也觉得委屈,可楚宴这么叫了,他只好乖乖地走过去,然而刚叫了声“嫂子”,就被迟蔚出声打断,“得,你也别管我叫嫂子,指不准明儿我得管你叫嫂子,就这样吧,今晚我不住这里,你俩好好用餐,我走了。”说着,他抬起脚步就往门前走去。

    楚宴连忙拉住他的手腕,紧张地叫道:“迟蔚,至于吗?能有多大的事儿啊,你要是心里不痛快,就都骂出来,我任你骂绝不还口。”

    迟蔚要的又哪里是这个,他其实很清楚自己不过是中了安怀的计,被他故意激恼了,而真正让他那么生气的,是楚宴对他有所隐瞒。

    他们两个睡在一起过。

    慢慢收敛起脸上的表情,果然还是面瘫更适合他。迟蔚冷冰冰地望着楚宴,继而沉着声开口,“我最后问你一句,你和他之间,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吗?”

    迟蔚这话一问出来,楚宴瞬间就明白了什么,他转头看向安怀,目光中满是质问。安怀被他盯得久了,低下头老实地招供,“我告诉他,我们一起睡过。”

    “谁要你多嘴?”楚宴冲他吼了声,拉起迟蔚的手就又回到房里。

    按着迟蔚的肩膀将他按坐在床边,楚宴蹲在他面前,轻声说道:“我跟他确实睡过一晚,但那晚我喝多了,什么都不记得,只知道醒来后他躺在我边上,但我可以肯定,我和他什么都没做。”说到这里,他刻意顿了顿,而后才又问道:“迟蔚,你愿意相信我吗?”

    问题被丢到了自己这里,迟蔚却久久不知该如何作答,沉默半晌,他却不答反问,“你为什么要瞒我?”

    “我这不是怕你瞎想吗?”楚宴本想能省一事则省一事,哪里料到他刻意隐瞒反而成了导火索。

    迟蔚的脸上不露悲喜,但楚宴却能感觉到他的不快。迟蔚又问他,“安怀对你有意思,你知道吗?”

    楚宴不敢再隐瞒,老实地点点头,可这一来,迟蔚却又恼了,只听他声音一挑高,厉声喝道:“你明知道他对你有意思,还把他带回家,你是故意想要引狼入室,还是看我好欺负?”

    “我怎么舍得欺负你啊?”楚宴真是要急疯了,他挨着迟蔚坐在床沿,伸手紧扣着迟蔚的五指,“这样吧,迟蔚,就一晚上,等明天一早我就把他送走,你看这样成吗?”

    迟蔚知道,楚宴能有这样的让步,完全是因为太在意他。

    之前那颗愤怒的心渐渐平缓下来,楚宴都做了这样的退让,如果他还坚持要赶安怀走,反而显得他太没度量,所以迟蔚最终还是点头答应了,“嗯。”

    “走,吃饭去,再拖下去都要七点多了。”楚宴小声抱怨了一句,拉着迟蔚一块儿出去吃饭,却哪里想到,才拉开房门,就见安怀站在门外,眼眶红红的,而脸上还看得到泪痕。

    “安怀?”楚宴困惑地叫了一声,“你哭什么?”

    安怀迅速拿手背摸了摸脸上的泪,然后使劲挤出一抹笑容,“我没想到……”没想到你真的那么爱他。而这句话他终究没有说出口,才四个字眼泪就又掉了下来。

    从第一次见面他就喜欢楚宴,他依然记得,那个早晨他从这里离开时曾对楚宴说过:“不管怎样,我还是很喜欢你。”是的,很喜欢,很爱……他不知道这份感情有多浓,但他想,此刻的心痛至少能说明爱并不浅。

    “我想我还是走了,抱歉,打搅了。”安怀鞠了个躬,转身就一声不响地离开。

    楚宴傻愣愣地杵那儿,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等他追出去,人早不见了。迟蔚跟着走出来,望了一眼电梯往下滚动的数字,终是叹了声气道:“算了,他真可怜的,你下去看看他吧!”

    楚宴回头重重地拍了拍迟蔚的肩膀,似是在感谢他的理解,而后顺着楼梯奔了下去。

    安怀出了公寓后一个人走在大街上,不知道走了多久,忽然听见身后有人叫他,他一回头才发现是楚宴追了上来。

    楚宴估计是一路跑来的,这会儿喘得厉害,安怀问他,“你怎么来了?”

    楚宴大口喘着气道:“你要走去哪儿啊?好好的干嘛突然就走了?”他顿了顿,又接着问:“要是因为迟蔚说话不好听伤了你,我替他向你道歉。”

    安怀笑了笑,他已不再哭泣,只是笑容中仍带了抹悲伤,“没有的事,只是觉得你俩住一块儿,我掺和着挺没意思的,没事儿,我找家酒店先住下吧!”想想真好笑,最初提出要住到楚宴那儿去的人是自己,这会儿坚持要走的依然是自己。

    可是安怀心里知道,那时候他是想故意接近楚宴把他钓到,而现在,没这个必要了。

    他说完,踮起脚尖在楚宴的唇上轻啄了一口,继而笑道:“虽然还是很喜欢你,放手真的挺舍不得,但是,把你从迟蔚身边挖走似乎太难了,我……知难而退。”

    楚宴站在原地,望着安怀一步步走远,他没有再阻止他,说来也有些自私,他心想,这时候是应该表现得薄情些,再太善心,只怕安怀会真陷进去。

    而就在他转身打算离去时,忽然一声口哨声传入耳中,紧接着是挑衅的话语,“哟,瞧瞧这是谁呀?安怀小朋友,你的命可真大啊,晋哥那样追杀你,你居然还能活到现在!”

    楚宴抚额,突然发现摊上安怀这么个小孩儿,也真是够倒霉的,只是这事儿被他撞见,似乎不管不行了。

    于是他又回过身,远远喊了一句,“你们是吕贤晋的人吗?”

    (to be tued)

    [20111109 19:04:19 染°]

    作者有话要说:我下周末要去趟北京,要呆一阵子,所以想在离开上海之前把这文完结了,求鼓励!

    ps:这章是刚赶出来热腾腾的,也就是没修改过,欢迎捉虫r(st)q

    幸福的小事

    作者有话要说:首先,神棍节快乐,慕染出去过节了,不知今天存稿箱给力否?但愿没出问题,留言等我回来回。

    说一下接下去的情况,此文大概还剩一章,我希望明天我就能发大结局,在肉肉新书出版的当日,我也打算发《青戈》的剧情歌。

    但是,我大结局还没写完,今天到家后就赶稿,顺利的话明天就发。

    剧情歌预计明晚发布,大结局放在剧情歌发布以后再更新,也就是不一定是晚上7点多更,这要看宣传大人什么时候编好帖子,总之,这个周末搞定结局和剧情歌,最晚拖到周日。

    最后,群ua一口,大家节日快乐,看文愉快。

    那几个混混样的男人大概都觉得很惊讶,从来没有人敢直呼晋哥的名字,但对楚宴来说,他并不懂这些规矩,何况就凭吕威和他的亲戚关系,他就算当着吕贤晋的面直呼他名字,对方也不会说什么。

    而这些男人又怎会知道楚宴跟吕家的关系,只当这小子要替安怀强出头,一群人纷纷笑起来,几个大汉将两人团团围住,那气场确实有点吓人。

    安怀吓得浑身一抖,略显恐慌地往楚宴身后缩,倒是楚宴一点都不害怕,想来也是,他连他们老大都不怕了,还会怕这几个兔崽子?

    如此想着,他也不跟对方多废话,直接掏出手机点开通讯录,找到了那个有一阵子没拨过的号码。

    耳畔依然回荡着那些不知好歹的家伙的挑衅,“嘿!这是要打电话叫救兵吗?只怕等你叫的人赶到时,你俩就已经小命不保了吧?”那为首的男人阴恻恻地笑起来,让人听了只感觉毛骨悚然,而正在他打算下令开打时,楚宴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喂?吕贤晋啊,是我,楚宴。”

    为首那男人举起的手顿时僵在半空,不止是他,在场所有人无不用诧异的目光齐刷刷地盯着楚宴,反倒是那人一副悠闲的姿态,旁若无人地和那位人称“晋哥”的老大通着电话,“嗯,给你打电话是想跟你确认个事儿?”

    电话那头,吕贤晋的声音还算温和,言语中带了些许笑意,“说吧,知道你就一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主儿,找我准没好事。”

    楚宴忽然笑开了,“你这么说我可要伤心了。”玩笑过后,他旋即敛起笑容,严肃地开口,“我想问问,你最近是不是在追杀个叫安怀的男孩?”

    “哎哟?那小子跟你勾搭上了吗?”吕贤晋这话形同于默认,楚宴闻之,又接着道:“我跟他有点交情,所以专程给你打电话,就想知道他到底哪儿得罪您晋哥了?”

    楚宴说话特逗,吕贤晋被他逗笑了,便道:“其实也没多大事,我就看那小子不懂事,找人给他点教训,既然他跟你认识,那我也就不再难为他了。”

    得了吕贤晋这话,楚宴才又笑起来,“晋哥你够上路。”

    吕贤晋也跟着哈哈笑出声来,“你小子也跟着外头人管我叫晋哥,是不是太生疏了呀?”

    楚宴抬眼瞄了眼面前的那些瞠目结舌的家伙,故意挑高声道:“不叫晋哥不成啊,我身边现在围了一群人,一个个凶神恶煞的,我不对你客气些,说不定回头就要被人宰了。”

    “乱讲,你让他们领头儿的听电话!”楚宴得意地一扬下巴,对着刚才发话那男人摇了摇手机,“你晋哥要你们领头的听电话,是你吧?”

    男人慢吞吞走过来,接过电话的那只手都在微微颤抖,“喂?晋哥……”

    也不知道吕贤晋在电话里究竟跟这厮说了些什么,只见他一个劲地点头哈腰,连声应着“是”。

    约莫两分钟后,那人将手机递回来,此时动作中都显得恭谨了许多,楚宴接过电话不禁调侃,“大哥就是大哥,一句话就让人服服帖帖的。”

    “你再拿我开玩笑,等下回见了面,看我怎么收拾你!”吕贤晋这威胁实在是没什么力度,楚宴听后只是笑笑,道:“我哪里敢呀,晋哥!”

    两人又互损了半天,才总算挂了电话。楚宴将手机塞入口袋中,问面前那家伙,“那么现在,我能把人带走了吗?”

    对方的态度相较之前变得客气了许多,那人赔着笑脸道:“可以可以,楚少爷您请。”

    楚宴莞尔,带着安怀离开。

    他最终帮安怀在附近的一家酒店里订了间房,付了三天的预付款,叮嘱安怀有什么事儿就给他打电话,随后才离开。

    走在回去的路上,楚宴觉得肚子特别饿,于是他给迟蔚打了通电话,说要不下楼来吃饭吧,家里那些菜铁定又凉了,他懒得再热,哪知道迟蔚竟回他一句,“啊?我已经吃完了。”

    楚宴当时的心情,就好比鼓足勇气打算上战场抗敌,结果发现我军已经凯旋而归一样既悲催又喜悦。

    可那浓郁的苦逼感是怎么回事?

    那晚,他回到家,把饭菜热了,好不容易填饱了肚子,那已经是八点后了。

    迟蔚都已经洗完了澡,穿着他的熊熊睡衣靠着门框问楚宴,“你把他丢酒店就放心?”

    “有什么不放心的啊?我力所能及的都已帮了他,剩下的只能靠他自己。”楚宴一边刷着碗,一边回迟蔚的问题。

    迟蔚撇撇嘴,沉默了一会儿又道:“你对他挺照顾的。”

    楚宴回过头瞥了眼迟蔚,继而莞尔一笑,“我只是把他当弟弟,其实话说回来,我与安怀也没特深的交情,就是我看他十六岁一孩子,孤苦伶仃地在这城市都没个照应,怪可怜的。”

    “你不是说他有个哥哥吗?”迟蔚敏锐地捕捉到楚宴话里的自相矛盾,倒是楚宴也没意识到问题,“是啊,他说他有个哥哥,不过好像不在上海,过两天应该就到了。”

    迟蔚抬起下巴,摆出一副高傲的样子,“哼!谁晓得是真是假呢?说不定就是编出来的,也就你像个傻瓜似的,他说什么你都信。”

    楚宴刷完了碗,洗洗手走到迟蔚跟前,宠溺地勾了勾他的鼻子,“你呀,也别对人家偏见太深,我倒是觉得,那孩子本性不坏。”

    迟蔚看楚宴维护着安怀,心里就十分不爽,于是赌气道:“是啊是啊,本性良善,只可惜看上了你这匹狼!”言下,他转身就回了房。

    楚宴在他身后看着那小家伙的背影,忽然快步上前从背后搂住了迟蔚,“亲爱的,你这是吃醋了吗?”

    “谁要吃你的醋?楚宴你自我感觉不要太好!”迟蔚狡辩,可脸颊还是抑制不住地泛起两朵红晕。

    楚宴觉得他家小受实在是可爱得很,叫人喜欢得不得了,“说谎可不好,吃醋就吃醋了嘛,我又不会嘲笑你,反而你为我吃醋,说明你很在意我,那样我会很高兴。”

    迟蔚被他说得越发害羞,好一会儿才小声说了句,“是很在意你。”

    楚宴其实听见了,可他故意装成没听见,又问了声,“你刚说什么?”

    “说在意你。”这一次,迟蔚的声音好像更小了,楚宴依然装着傻,“说什么呀,听不见啊!”

    迟蔚一恼,扬声吼道:“我说我是很在意你啊,楚宴你是聋的吗?”这一来,楚宴终于没法再装下去,抱着迟蔚笑得快断了气。

    夜里两人抱一块儿躺床上,却都没睡着,迟蔚说:“在家挺无聊的,明天我回口口上班了。”

    楚宴说:“你不是今天就回去上班了吗?”

    “那不一样,今天是回工作室,明天回口口,我还得去问问你那新书出版的事怎么样了?”说到这里,迟蔚又往楚宴怀里凑了凑,“唉,你说,要是出版社真不让出悲剧结局,你改是不改?”

    楚宴无奈地低头看向迟蔚,“亲爱的,这样宁静的夜晚,咱们能不聊公事吗?”

    迟蔚歪歪脑袋,也没再问。而他不知道,其实早在这之前,楚宴就已接到过组长大人的电话通知,说《青戈》已经过稿,台湾出版社打算破例出版这个悲剧的结局,理由是,那家出版社的老大是个女人,那女老板看过《青戈》的结局后哭得稀里哗啦,并断言不会再有别的结局能像这个结局一样打动人。

    老板发了话,万事好商量,《青戈》顺利过稿,也是意料中的事,甚至这一次,连删节和修改都不用,真正可谓是oake。只是腹黑如楚宴,特地没有告诉迟蔚,想他第二天去了公司得到这消息能有个惊喜。

    到了午夜十二点,迟蔚还睡不着,楚宴守在他边上陪他说话,迟蔚道:“我以前也码字,就是和你不太一样,我基本不写长篇,一般就是写点短稿投给杂志社。”

    “哦?”楚宴挑了挑眉,神情很温和,“原来你也写过文呀,那你笔名叫什么?”

    “尉迟。”迟蔚淡淡地回答道,哪知楚宴却是误解了他这两字,“浴池?”

    楚宴还伸手指了指浴室方向,像是生怕迟蔚不知道他问得是“浴池”。迟蔚见他所指的方向,旋即甩了他一个白眼,“是复姓尉迟的尉迟,不是洗澡的那个浴池。”

    楚宴茫然地眨了眨眼,很不解地反问道:“那个字……不是念wei吗?”

    迟蔚那一刻的心情,就好像对着一人弹了一天的琴,等到太阳落山才发现那人是只牛变的。

    可纵然心里有千万句吐槽,最终也只化成了四个字,迟蔚说:“……你个文盲。”然后把小脸一扭,渐渐睡去了。

    等他睡着后,楚宴才贴在他的耳畔轻声道了句:“我刚逗你玩的呢,晚安,宝贝儿。”

    很久以后迟蔚才知道,原来楚宴认识个算不上很熟但见过几回面,勉强可以算作朋友的女人,叫做尉迟珊。

    到那时候,他再度回想起这一夜两人的交谈,才意识到原来楚宴一直在费尽心思地逗他开心,那一刻,他感觉无比幸福。

    (to be tued)

    [20111111 19:11:11 染°]

    我爱你(f)

    三天后安怀离开了上海,来接他的那个男人跟他长得一点儿都不像,楚宴和迟蔚一块儿送他俩去机场,听他们的意思,是准备去天津。

    路上楚宴也就是随口发了句感慨,说:“安怀,你和你哥不像啊!”

    那两人听见了,纷纷笑起来,安怀道:“那是,这是我认的大哥,哪能长得像呀?”言下还顺便调侃了楚宴一句,“难不成你还当咱俩是从一个娘胎里钻出来的吗?”

    楚宴听后先是一愣,随后一拍大腿叫道:“敢情你俩不是亲兄弟啊?”

    安怀笑得更欢乐了,“我什么时候说过我们是亲兄弟了?不过我可没骗你,从我跟他认识的头一天起,我就一直管他叫哥。”

    后来楚宴才知道,原来那个男人叫孟辉,和安怀在天津的酒吧认识,以前喜欢过安怀,但这死小子看不上人家,好在孟辉是个很看得开的人,做不成恋人,所以就和安怀拜了把子,说以后有什么事需要帮忙的,安怀你一句话,哥们儿为你赴汤蹈火。

    安怀说,听到孟辉这么说的时候,他还是挺感动的。

    楚宴偷偷问安怀,“你俩就真没戏了?我看那哥们儿对你不错啊!”对此安怀只是反问了他一句,“我也对你不错啊,你说咱俩有可能吗?”

    楚宴被堵得没话说,耸耸肩后闭了嘴。

    安怀微笑着拍了拍楚宴的肩膀,那动作被这个才十六岁的少年做出来,怎么看怎么觉得别扭。

    临走前,安怀对楚宴说了一番他自认为是有生以来说得最煽情的话,他说:“楚宴啊,说实话,我真舍不得就这么走了,不过我自己也清楚,要是再在这城市呆下去,指不准我又得干出什么缺德事儿了。”

    楚宴弯起眉眼,有些好笑地问道:“你指的缺德事,该不会是要挖墙脚吧?”

    “可不是吗?你这样的男人,要不是因为有主了,我肯定死攥着你不放了。”说着,他又自顾自地笑起来,“挖墙脚这事儿我以前也干过,就为这事还被哥狠狠教训了顿,他说我这么做太损阴德了。”他自嘲着,却又调皮地吐了吐舌头,“其实吧,道理我都明白的,就是有时候遇上中意的,就想要抢过来。”

    楚宴倒也理解安怀的这种孩子气的想法,“既然如此,你怎么就放过我了?”

    安怀没有立即回话,而是低头沉默了须臾,才轻叹道:“我大概是中邪了,所以趁我还没有后悔,赶快把我送走吧!”他笑起来,依然带了点俏皮,笑了一会儿,又敛起笑容,“我真喜欢你,可是喜欢不能当饭吃,我明白,既然你心里有了迟蔚,那么这一次,唯一的一次,我选择放手,楚宴……”他将手覆在楚宴的手背上,然后轻轻地拍了两下,终是没有再说一句话。

    而楚宴却仿佛能感应到,他想,安怀当时想对他说的,也许不过就是“我爱你”三个字。

    那天是周六,送走了安怀,楚宴就跟迟蔚一块出去吃饭了,饭桌上迟蔚问楚宴,“如果没有遇上我,你会不会喜欢他。”

    楚宴捏了把迟蔚的脸反问道:“你怎么总爱问这种问题?我要是答得不好了,你心里又得不快活,这是平白给自己添堵吗?”

    迟蔚撇撇嘴,觉得楚宴说得也没错,于是便闭了嘴。

    而楚宴瞧迟小受这一副憋屈样,则又不禁扬起了唇角,“傻瓜,这世上哪来那么多如果呢?不过若真有这么个假设,我想我也不会喜欢他。”

    “为什么?”迟蔚不解地歪了歪脑袋,他原以为安怀会是楚宴喜欢的类型。

    可楚宴却回答得很干脆,“第一次见他,就没有心动的感觉,所以我觉得,我更愿意和他做朋友,或者只当他弟弟。”

    迟蔚深情地凝视着楚宴,许久后才点点头道:“这就好。”

    “安心了?”楚宴好笑地问他,迟蔚再度颔首,“嗯。”

    那个下午,两人去看电影,看的是一部爱情片,售票的小姑娘瞧他俩大男人一块儿来看这电影,一个劲地拿异样的目光瞟他俩,后来楚宴实在没忍住,就问道:“妹子,你看什么啊?”

    那妹子尴尬地笑了,摆摆手道:“没什么没什么,就觉得你两男的一起来看电影,而且还买情侣票,有点……嘿嘿。”说话间,将两张票递过去,那一声坏笑仿佛已经能说明她的腐女身份。

    楚宴接过票子,然后指了指站他边上的迟蔚,对那个售票小姐极小声地说了一句,“他啊……是我媳妇儿。”

    迟蔚那脸皮薄的,平时瞧他一副面瘫样,可脸红却比谁都快,此刻听见楚宴那句话,他的小脸瞬间又红了。

    楚宴拉着他进场,情侣座,两人可以挨在一块儿,一整场都搂在一起。电影很不错,欢笑中带了些淡淡的虐,很感人,散场时依然让人觉得心里暖暖的。

    迟蔚说:“有时候很羡慕那些爱情喜剧的结局,觉得他们特美满特幸福。”

    楚宴听了他这话,忽然笑出了声,“有什么好羡慕的呀,我们也可以啊!”他搂着迟蔚的肩膀,将之往自己怀里又带了些,“迟蔚啊,我们要好好地在一起。”

    很多年后,迟蔚仍记得这天的这一句话,没有特别华丽的修饰,但就是这么句简单的话语,莫名地让人感动。

    楚宴的书预计放在春季档,大约三月中旬全国上市。公司的意思是希望无肉不欢能够办几场签售,对此楚宴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那晚迟蔚趴在床上摆着他的两条腿问刚洗完澡从浴室出来的楚宴,“我说你干嘛不答应签售呀?我觉得挺好的啊,还能让你为更多人认识,有了曝光率对你新书的销量也有好处啊!”

    楚宴那时正拿着块毛巾擦头发,听迟蔚这么说,他也就顺口答了一句,“又不是艺人,我不喜欢抛头露面,而且销量那种东西,我从来不在乎的。”

    迟蔚单手撑着下巴,“那是因为你已经是销量帝了吧?”

    “不是。”楚宴靠在墙边,专注地望着迟蔚,“我并不在乎这种虚的东西,说白了,名气再响也就是个网络写手,其实我挺满足于现在这样的状态,要是哪天我决定封笔,离开了网络不会有人知道我就是无肉不欢,在网上再红也和现实无关。而一旦办了签售,就意味着我要将自己暴露在大家面前,那样的话,不仅会影响到我的生活,而且会让我觉得仿佛写文的初衷都变了味儿,越是商业性就越少了点对作品本身的感情。”

    迟蔚没有说话,但他心里是懂楚宴的这些想法的。

    楚宴吹完头发后爬上床,和迟蔚一块儿窝在被窝里,他忽然问道:“你会不会觉得我这人有时候也挺装逼?”

    迟蔚眨眨眼,不解地反问,“为什么会这么问?”

    楚宴丝毫不隐瞒,很坦然地道:“被骂得多了,你到口口也有一阵子了,应该或多或少有看到过关于我的掐架帖。”

    说实话,迟蔚还真看过,有那么一段时间,他工作不忙,就去论坛看帖,结果瞧见不少有关无肉不欢的帖子,不知是不是因为大神容易招掐,几乎每张有关楚宴的帖子到最后都会出现掐架,迟蔚那时连着看了好几帖,最终实在是看得乏了,便关了页面。

    那些人说楚宴装逼,无非就是因为他很少回复读者留言,偶尔发表些言论,又是特别招骂的话题,就仿佛他曾针对盗文话题提出过自己的一段看法,他在微博上写道:“10万字的不过就3块钱,为了区区3元当盗贼,我期待那些盗文的偷儿们日后能为了30元干出些更漂亮的事。”

    楚宴在那条围脖里没有明着人身攻击,但口气确实不好,就这条反讽微博让他遭到了各方伪读者的攻击,不过楚宴向来不在意这些,该更文时照样更文,不想更了就自己给自己放两天假。

    迟蔚想到那些个帖子,再结合今天楚宴说的这番话,他忽然觉得,楚宴这人是真正的大神,而那些总是想着出名的人,始终比不过一个把写文初衷看得高于一切的作者。

    《青戈》上市那天恰逢周末,中午吃饭时迟蔚跟楚宴提议,“咱们去书城看看呗?”

    楚宴嘴里还含着一口饭,他茫然地看向迟蔚,问道:“哦?想买什么书?”

    迟蔚被他问得一愣,随后才道:“喂!楚大神,今天是你新书上市的日子,你该不会忘记了吧?”

    楚宴吞下口中那口饭,叫了一声,“哎呀,真忘了。”

    迟蔚很无奈地扫了他一眼,喟然长叹,“那么重要的日子你居然也忘了,你到底能记住什么呀?”

    他本也是随口一问,哪里料到楚宴竟十分配合地回他说:“你我的相识纪念日、交往纪念日、结婚纪念日,我全都记得。”

    前两个迟蔚尚能理解,可听到第三个纪念日,他手上的动作忽然一顿,抬起头对上楚宴的眼,“咱俩什么时候结婚了?”

    楚宴笑起身,伸手紧扣迟蔚的五指,“下星期好不好?”

    “嗯?”应该说是楚宴的思维跳跃太厉害,迟蔚压根就没明白他到底想说什么。而楚宴倒有耐心,又仔细重复了一遍,“你看,现在我《青戈》也出版了,新坑暂时没挖,这段日子你我都闲,既然如此,我们干脆出国旅游吧,顺便去领个本子回来,这样等到来年,我们就能过三个纪念日了。”

    迟蔚被他说得有些不好意思,当下放下筷子说了声“我吃好了”,然后匆匆躲回房里。

    晚些时候楚宴洗完碗去房里找迟蔚要答案,那小子把脸蒙在被子下,就露出一双眼睛,他就那样盯着楚宴望了许久,最终点头答应。

    下午两人一块儿去逛书城,《青戈》在短时间内已登上销量榜前三甲,相信很快状元位就该是他的了。

    第二天迟蔚向公司提出了长假申请,公司大概也觉得他最近太清闲了,反正留公司里也没什么事,就索性放他个长假。

    当天晚上,他就和楚宴一起坐上了飞往荷兰的航班。

    拿到本子的那天,楚宴开玩笑地跟迟蔚说:“老婆,你说咱们以后要不要再生一个?”

    迟蔚当即甩他一记白眼,“生嘛?”

    “娃呀?亲爱的,咱生个娃吧?”楚宴贴着迟蔚笑着问道。

    迟蔚只把楚宴当成了神经病,“你先生一个给我瞧瞧,你能生的话回头我也给你生。”当时他没有想到自己这句话会变成楚宴兽性大发的一个借口,于是当晚,楚禽兽接着咱们来生崽子为由,跟迟小受缠缠绵绵到天亮。

    “原来,那么甜。”那个早晨,迟蔚准备要睡了之前,暗自喃喃了这样一句。

    楚宴问他什么“那么甜”,迟蔚才又回道:“爱情的滋味,很甜。”他停顿了片刻,忽而又接上一句,“哪怕,是同性之间。”

    迟蔚从来没有表太过他对于这份爱恋的感想,这日头一回说,让人觉得很温暖。楚宴闻之,倾身在他额上落下一个吻,而后耳鬓厮磨,柔声诉说:“亲爱的,晚安,还有……我爱你。”

    (the end)

    [20111112 22:52:59 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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